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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原来紫玲
 原来紫玲还希望洁身自好,便同寒萼到后面商量,提出为了母亲将来,作主替她与魔司徒平择吉合卺,籍合,深入控制魔司徒平。

 寒萼多秉了一些宝相夫人的遗传,又有点任,也不是重视贞,只是有些憨气,对多年管头的姐姐深存拗,误会其姐嫌她独占个郎,负气说道:“你既说得好,何不你去嫁他,由我去炼修呢?我反正有我的准主意,偏不用失身手段,叫你后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把握。

 到情魔不套,再照姐姐话办,也还不迟。”紫玲怕她磋跎误事,叹了一口气,总觉弃了这休养生息之地而去,有些恋恋难舍。

 还有魔司徒平这段姻缘,经了宝相夫人劝慰之后,仍是于心不死,便去九华去寻追云叟,就便请示先机及将来的因果。

 寒萼越想越有气,转身出来,说紫玲偏要慢腾腾地挨到明早,才用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法起行,万一误了事,如何对得住餐霞大师与二位姐姐。忽然满室金光,紫玲同了追云叟一同现身出来。

 原来紫玲飞往九华,才行不远,便遇追云叟。追云叟好似已知来意,说道:“到你谷中再说吧。”

 到了谷中,紫玲正要开口,追云叟抢先道:“你的来意我已尽知,不必再说出来了。至于你另外的一件心事,明早你救的那人将来自会成全你一番苦心,助你功成正果。

 至于你妹子寒萼,天数有定,不致误事的,就随她去吧。李、申二女准在明早动身到青螺,那神是连山大师坐下神禽,两翼风云,顷刻千里,不亚于你的千年独角神鹫呢。

 不过现在还早,也注定李、申二女该受一次磨难,你们只须在明早丑时动身,就不至于误事了。”说罢,满室金光,众人慌忙跪送时,追云叟已没了踪影。

 紫玲不敢怠慢,立刻跑到后面,重将未完各事料理,将这紫玲谷完全封锁得与世隔绝,以免先父母许多遗物被外人取去。

 虽然出去时间不大,寒萼已等得心烦,因听追云叟行时之言,彷佛说紫玲可以免却献身,自己却不能幸免,又气又害怕,决意要独自施为,争一口气,故意埋怨紫玲耽延,向魔司徒平说道:“姐姐还是这般慢法,我想骑了神鹫,先行一步,省得为他误事。”

 嘬口作了声长啸,走进那只独角神鹫。神鹫与大略相似,从头到脚,有丈许高下,头连颈长约四尺,顶上有一丛细长箭,刚劲如针,嘴如鹰喙而圆。

 两翼紧束,平展开来怕有三四丈宽。尾有五色彩羽似孔雀,却没有孔雀尾长,当中两红紫形如绣带,长有两三丈。腿长只五尺,细不到一尺,钢爪四歧,爪尖长约一尺,三前一后,爪大如盆。

 周身羽,俱是五斑斓,绚丽夺目,惟独嘴盖上,同腿胫到脚爪,其黑如漆,亮晶晶发出乌光,看上去比钢铁还要‮硬坚‬。寒萼唤出神鹫,也不问魔司徒平愿意与否,似嗔似笑地说道:“你还不骑上去?”

 这就是小丈夫的悲哀。无论对方怎么的装模作样,心底上就是从未被当作一回事。魔司徒平知是惑心术的练,装作不敢逆她,骑上鹫背。寒萼向文琪、轻云,道一声:“前途再见,妹子僭先了。”说罢,将手一拍鹫背,喊一声:“起!”

 文琪、轻云便见那神鹫缓缓张开那比板门还大还长的双翼,侧身盘转。才一出石室,那神鹫即竖起尾上长鞭,发出五光彩,直往谷外飞去。

 寒萼、魔司徒平二人坐上神鹫,飞出去有千多里路,寒萼说要歇息一会,星光下隐隐看见前面有座高峰,便命神鹫落下,说等姐姐赶来。寒萼原是哄魔司徒平下来,要凭藉森夜施功,加重控制。

 魔本就一直逸出无相法身,在她姐妹身边窥探,尽悉其企图,故意呕她道:“都是寒姐要抢着先走,白招大姐不快,如今还是得等大姐来同走。

 要是她走差了路,遇不上,我们再从后面赶去,岂不想快倒慢了么?”寒萼就是受不得,娇嗔道:“你敢埋怨我么?你当我真是姑娘?实对你说,适才我和姐姐为你吵了一次嘴。

 我这人心急,才借故把你引到此地。我算计姐姐动身还得一个多时辰,我们正好匀出时间来谈谈要紧的话。忘了问青螺的路,那是哄你的。就算我不认得,神鹫它得道千年,哪里没有去过,还怕失吗?

 姐姐用的法术叫作千里户庭囊中缩影,是我外祖父雪雪老人在有福地之称的琅天府管理天书秘籍,偷偷学来。要用它动身,真是再快没有。

 她决不放心我们二人单走,定会沿路留神,我们再放神鹫到空中去等候,决不至于错过的。你莫要打岔,望着我。”魔功才施,神鹫忽然轻轻走过来,用口衔着寒萼衣袖往后一扯。

 寒萼刚要回身去看,猛觉一阵风过去,腥风扑鼻。原来这座高峰正当二人南去的路,非常险峻陡峭,挡着视线。

 下面是一块盆地平原,四面都是峰峦围绕,当中搭起一个没有篷的高台,台上设着香案,案上点着一双如儿臂的绿蜡,森森地发出绿光,当中供着一个葫芦。

 台前一排竖着大小多柏木桩,上面绑着老少‮女男‬。台上香案前站着一个妖道,装束非常奇异,披头散发,赤着双足,在暗淡的烛光下面,越显得相貌狰狞。那妖道名唤朱洪,当初原是五台派混元老祖的得意门徒。

 魔教见五台当时势峨眉,为要平衡两边的力量,造就两败俱伤,才能导引两派至万劫不复,使乌金铁幕黑化神州。用了倪兰心惑动朱洪,盗了混元老祖一部天书和一个护身之宝太乙五烟罗,逃到这四门山地底中潜藏。

 正不并立,这妖道本来就不容于正派,而五台、华山派又因他盗去混元老祖的护身之宝,以致混元老祖惨败身死,也恨他入骨。

 而倪兰心则是隶属魔宫第七纵队的终身死谍,即使朱洪归降魔宫,那第七纵队队员也要反出魔宫,执行另一个任务。所以他们友伴极少,只能死心挞地匿藏,反而偷得清闲。

 朱洪隐忍多年,潜藏的地方又在山的底,见近年渐渐无人注意到他,决定照天书上所传的妖法,炼个六六真元葫芦。这种妖法六六相生,深合先天造化,两极迭为消长之里,在各派妖法当中,厉害狠毒,无与伦比。

 须用三十六个有根基的童男童女的魂修炼,中分五行十二生肖,照年龄月时辰分出长男、中男、少男,长女、中女、少女。祭炼的日子还要与这主要祭品的十二个的生命八字相合,既要生肖对,又要年龄符。

 还必须在天之下搭台祭炼,要与祭炼的时相生,差一点便不行。所以每年只能炼一次,每次共享三双‮女男‬,一正两副,另外在中少‮女男‬为主时,多取三个生魂。

 加上最末一次,再取一个禀赋极厚、生俱仙的童男作为全魂之主,共享魂四十九个,加上与妖道自己元神合一,暗符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头一次去寻找童男童女也极为凑巧,被他顺顺当当地炼成。到第二次,还富余了两个童男,被留下为道童,一名于建,一名杨成志。

 这回是第三次,看见一辆扶枢回籍的官眷车上,坐着一双粉装玉琢的童‮女男‬。官眷贪妖道肯免费算命,了童‮女男‬八字。朱洪一算,不但女的合今年之用,男的还正合最后时之用。

 再一看那两个小孩的骨,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厚的童‮女男‬。便使妖法刮起一阵风,将这两个小孩盗到山中内。这两个孩子,女的是姐姐,名唤章南姑。男的只有名,叫虎儿。

 南姑虽是幼女,颇有胆识,向于、杨二道童套出妖宝炼法,打听得妖道朱洪祭炼葫芦时,总是用一面小幡,展动起一层厚的黑雾将法台遮盖。

 因为今晚就要行法,小幡已请出来,供在那边桌上。南姑见那供桌上面竖着一面白绫子做的,不到二尺长的小幡,上面红红绿绿画着许多符篆,心想毁了它,妖法就难以只手遮天,于是一个冷不防抢上去,将幡拿在手里,便撕扯起来。

 于、杨二道童见师父的幡被人抢去撕毁,知道这个关系非同小可,吓得面无人,上来就抢。一面是师父凶恶,自己奉命防守,责任攸关。

 一面是情知必死,难逃活命,乐得把仇人法宝毁一样是一样。偏偏那幡竟非常结实,怎么撕扯也难损坏,三人在地下扭作一团。

 忽然一阵风过处,是妖道领了那八个童‮女男‬进来,看见他心爱的法幡正夹在女孩下,并不知这女孩经期已近,加上连急怒惊吓,又用了这一会猛力,因而发动天癸,沾上了幡面,无心中破了他的妖法,引致妖术不灵,黑雾祭不起来,被人看破,身首异处。

 妖道上台焚了镇坛符篆,将适才小幡展动,念诵咒语,才觉出他最心爱的黑神幡已失了效用,被那女童的元阴天癸所污。炼这种葫芦,为天地鬼神所同嫉,全仗这妖幡放出来的浓雾遮盖法台,好掩过往能人耳目。

 妖道明知这法炼起来要好几个时辰,失了掩护危险非常,但是时辰已到,重炼又赶不及。如果不即动手炼祭,就要前功尽弃。只得冒险小心行法,魔司徒平和寒萼看到时,妖道正在右手持着一柄长剑,上面刺着一个人心,口中喃喃念咒。

 忽然大喝一声,台前柏木桩上绑着的人,有一个竟自行绑飞上神台。妖道剑尖上发出一道绿焰,直朝那人卷去,那人便化成一溜黑烟,哧溜钻入案上葫芦之中去了。

 柏木桩上绑着的人仍然未动,化成黑烟钻进葫芦内的是死者的魂灵。那妖道剑尖上人心已不知去向,却刺着一道符篆。朝着前面一指,立刻鬼声啾啾。一阵腥风过处,剑上又发出一道绿焰,直照到台前一个矮小的木桩上面。

 木桩上绑的年幼女孩子,就是南姑,在那里大骂。眼看那道绿焰忽然起了一阵火花,火花中飞起一柄三棱小剑,慢腾腾向南姑飞去。因南姑在咒骂中‮动扭‬,妖道要借火光寻找那女孩道,剑就只能缓缓下刺。

 眼看只剩下最后这个小女孩的心魂,一取到手中,便可大功告成。忽然眼前一亮,魔司徒平的聚奎剑光从天而降。

 朱洪顾不得再取那女孩心魂,将手中剑往上一指。那柄三棱小剑带着一溜火光,灵活异常,魔司徒平的飞剑竟有些抵敌不住。

 猛听一阵爆音,寒萼祭动乃母的金丹,化作一团红光如雷轰电掣而来。妖道忙从怀中取出混元老祖护身镇之宝太乙五烟罗祭起,立刻便升起五道彩云烟。

 谁知慢了些儿,红光照处,发出殷殷雷声,把台上十多面主幡纷纷震倒,接着又是喀一声,葫芦裂成两半,里面魂化作十数道黑烟四散。妖道千方百计,费尽心血,眼看坏于一旦,还好太乙五烟罗接着那团红光,未容打近身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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