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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四散断肢
 “要是罪大恶极之人,我自然会帮你们把他擒住,之后是要私刑杀掉,还是叫我扭送官府,不妨再议。”

 他扶了扶被拍歪的刀,背对着他们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就是喜欢杀来杀去,你杀我,我杀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王法律例。

 就不想想,若是天下每个人遇到冤屈,都想着自己报仇,那岂不是要世道大?”“很多事情,王法不管,也管不成。”聂咬牙答道,“若是王法尽如人意,自然就不会再有江湖。”“你错了。”

 刘悝淡淡道,“只要比起王法,人们更相信自己心中所谓的公义,那江湖就永远不会消失,也许会变成各种模样,但只要王法稍微不如人意,他们就会扯起正义大旗,做出所谓快意恩仇之事。”

 “你的眼光,倒颇为独特。”聂随口回答,并不愿多做纠。他既然已是江湖人,就不愿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是对。刘悝哈哈笑道:“我只是喜欢胡思想罢了。

 也许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诸事皆依律法,你我都不必舞刀弄剑,打打杀杀。就连蒜皮的小事,也会有官府循例判决。”聂不知如何开口,也就沉默不语,跟在他身后,不过对他的嫌恶警戒,倒是稍有更改。

 弱不必强食,江湖严守分寸,这狼魂传承至聂的理想,并未因他满心的仇恨而擅自遗忘。刘悝的一番话,让他发觉自己已为了报仇掩藏深埋了太多东西。幸好…总算已到了要结束的时候。

 他疲惫的叹了口气,握紧了妹妹的手,感受着那切实的温度。刘悝说他在这镇上长大倒是所言不虚,沿着小路走去,沿途店主行人大多都与他摆手招呼,颇有人缘。月儿看了一段,忍不住道:“你做捕快,也是在这镇子里做的?”

 言下之意,是武功这么好的捕快,自然该在更要紧的地方,像鹰横天玉若嫣那样屡破大案,名扬天下。刘悝笑嘻嘻的说道:“对啊,我自小在这镇上长大,练出了武功,进了衙门,不正是该好好保护镇子的时候么?

 不过咱们顺峰镇一贯天下太平,偶尔有个贼,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冷不丁来了这么多高手,我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聂突然问道:“那个仇隋,你知道些什么?”刘悝怔了一下,道:“仇二公子的事情,不就是你家的事么?”

 他扭头看见聂皱起眉心,接道,“他可是公开宣称,当年就是聂家把他送到仇家做了养子,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的事情,你这聂家的长子,怎么反而会来问我?”

 “他…连这也说了?”“对啊,那仇二公子到真是个坦坦的人,别人问起私事,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这做捕快的,自然要问个通透。”

 聂神色一凛,忙问:“你都问出些什么?”刘悝瞥他一眼,道:“他是养子,我自然好奇他亲生父母是谁。当年有个小有名气的剑客,叫做烟雨剑赢北周…”

 听刘悝讲述,仇隋竟然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丝毫隐瞒,母亲早逝,父亲在聂家拜访的时候染疾去世,聂家怕赢家后人孤苦无依,便托给世家中抚养。

 与孙绝凡打探出的事情,并无太大差别。花可衣的事情,他只用家门不幸带过,仇不平传闻死于,名门正派中人自然不好多问,刘悝到底是多问了一句,却被仇隋以不清楚内情搪过去。

 自那之后,仇家迅速衰败,仇隋为了重振天风剑派,远走他乡苦修剑法,四处游历。这便是顺峰镇中诸人所知道的仇隋。说话间已到了刘家,这院落并不太大,位置也颇为偏僻,倒是适合喜好清静的人居住。

 进去之前,聂将周围的情形仔细观察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街角处有个卖糖葫芦的小姑娘一直望着他看,像是想来卖货,又有些不敢。

 聂想起了一定会吵着要吃的云盼情,微微一笑,问了月儿一句:“要吃么?”月儿奇道:“哥,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思啊。”聂拍了拍妹妹的肩,又瞥了那姑娘一眼,心中若有所思,微微摇了‮头摇‬,踏入了那扇红漆大门之中。

 跟着,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嘭的一声闭合在一起。院中聂兄妹的身影,随之隔阻在内。只剩下那举着糖葫芦串的小姑娘,远远望着紧闭的大门,一双黑亮的眼睛,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

 ***发觉不该追得这么深的时候,一切已来不及了,她四处张望,掌心的汗水浸了绑在剑柄上的布条。

 四下的长草犹如鬼魅的胡须,藏着不知多少魍魉。她看不到本该在身边的人,也看不到光。能看到的,只有晃动的草叶,摇曳的枯枝,和一条条飞舞的影子。“出来!有本事的,都出来啊!”她大声叫着,手里的剑全无章法,砍起一片断草枯茎。

 “哼哼哼…”带着嘲弄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一个灵,挥剑在身周横扫一圈,不料长剑斩出,竟好似砍入一团浓稠浆糊之中,黏乎乎拖住她的手臂。

 她运力挣了几挣,内息好似泥牛入海,反而别的手腕一阵酸麻难耐。一阵怪笑声中,数条黑影长身暴起,盘旋飞舞欺近。

 “别…别过来!”她惊慌失措的尖声叫道,双手握住剑柄,却仍拔不动分毫。转眼间,一道黑影已擦过她的左肩,嘶啦一声,肩头一凉,衣料被掀飞整整齐齐的一块,白圆润的肩头登时出来。

 她心中一沉,又羞又急,索撒手弃剑。不曾想剑柄竟生出一股力,将她双掌牢牢粘在上面。挣动之间,数条黑影尖啸而过,布帛撕裂之声此起彼伏,裙、罩衣破开数处大口,半边美腿、雪腴侧连带着紧绷肚兜一道呈于人前。

 自花初绽之年就再未被第二个男子见过的‮密私‬肌肤,竟被那发出笑声的道道黑影尽收眼底,她一阵急火攻心,气得几乎吐出血来。

 “咯咯咯…”尖锐刺耳的笑再度近,飞舞的黑影猛地延出数条手臂,直扑动弹不得的她。“放开我!放开!”她绝望的叫道,却无法阻止那一条条蛇一样的影臂紧紧绕上来,冰凉而滑腻的触感,尽情的‮摸抚‬玩着她周身的每一处。

 “救我…凝风!凝风…”她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被指甲刺入的掌心传来钻心的疼。不靠这疼,她似乎已无法逃离那可怕的梦境。

 可逃离又能怎样,醒来后,不过是又一场噩梦而已。她睁大眼,瞪的连眼眶都开始发痛,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眼皮下隐约传来残留的麻感,让她悲从中来,难道…真的就这样被毒瞎了吗?

 她张了张嘴,口中依然只能发出嘶哑的嗯啊声,喉头浮现被灌下的药汁酸苦的味道,让她想要呕吐。

 双手已经麻木,方才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把被绑住的手腕在了身下,她试着动了动,指尖立刻传来针刺一样的痛楚。

 唯一略有自由的是她的双脚,但也仅限于所躺的这张上,足踝上的钢细链,让她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方圆数尺之地。

 不该那么冲动的…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夫君,她的眼眶就一阵发热。追过去的时候,她也不曾想到,会陷入那样惨烈的搏杀之中。

 崩卷的剑刃,飞溅的鲜血,四散的断肢,无数双赤红的眼睛…她鼻子,即便身上已被擦洗过,仍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腥血‬。

 她只恨自己未能多杀几个贼,便力竭被擒。醒转时,已是目不能见口不能言的可怕困境。幸好,她还能感觉到周身衣物尚在,每替她擦洗帮她便溺的也是女子,还不至于叫她羞愤难忍。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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