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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几十年前
 “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再说我还小,才二十岁,法定结婚年龄都二十四岁嘞,违反婚姻法啊。”

 “就你道理多?”任凭爹老子多么强硬,在跟儿子的较量中往往会落入下风。老人不服输不行,因为他们落伍了,天知道新式的青年心里想啥。他们总有一大堆道理在哪儿等着你。

 “好了好了,父子没有隔夜仇,气生够了没?生够了吃饭,儿子还没吃饭嘞。”进宝娘赶紧过来劝,这边扯了儿子,那边扯了桃,拉屋子里去了。

 “妮儿,多大了?”进宝娘将桃按在炕上问。“婶子,过完年俺二十五了。”桃微微笑着回答。“真俊?瞧这小脸蛋,长得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滑,要是能做我儿媳妇就好了。”

 进宝娘将桃按在炕沿上,一个劲地夸赞。老太太可盼着儿子赶紧找个俊媳妇了,自己好抱孙子。“你为啥就跟着进宝来了杨家村?男人对你不好?”老婆子继续问。

 “嗯,他天天打俺,还喝酒耍钱,啥活也不干,俺一怒之下跟他离婚了,这才跟着进宝来了这里。”

 所有的瞎话半路上就编好了,所以桃说起瞎话来一点也不脸红。“还没吃饭吧?你跟进宝等着,婶子给你擀面条。”

 进宝娘说完,系上围裙跑厨房给儿子和桃做饭去了。桃仔细瞅瞅杨进宝的家,果然很穷,茅草顶,土坯房,不过还干净,炕上的被褥叠的有角有棱,桌子上也一尘不染。这证明进宝娘爱干净,经常给儿子收拾。

 旁边有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各种动物的养殖方法,疾病治疗方法,还有兽医学,等等等。不愧是兽医世家出来的,整个屋子透过一股书卷气。“进宝,这些书都是你的?”桃问。“是啊,我经常看。”

 杨进宝回答到,“你真博学,按说你应该考上大学啊,为啥就没上去?”女人十分地惋惜。“哎,家里穷啊,供不起,所以‮试考‬的时候胡乱答卷子。”“进宝,以后姐就住你这儿呗,晚上我睡哪儿?”女人问。“你睡我的屋子里。”杨进宝毫不犹豫回答。

 “那你嘞?”“我睡柴房,一直到你找到老金哥为止,姐,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桃一听,眼泪下来了,苦苦摇着头说:“老金估计不来了,他不要俺了。”“为啥啊?”杨进宝问。

 “那天俺跟她一起被佟石头按在打麦场,他头也没回就跑了。哪像你,主动帮着姐挨打,进宝,其实姐一直喜欢的是你。不如,你就真的跟姐好吧?”

 现在的桃也琢磨出滋味来了,越想越气,觉得老金不负责任,不像个男人。所以她抱上杨进宝的脑袋,吧唧吧唧接连亲好几口,男人都被她给亲蒙了。

 偏赶上杨招财从门口路过,桃亲儿子的情景被他瞧得清清楚楚。杨招财没敢进儿子的屋子,却转身进了厨房,老脸臊得通红。进宝娘正在擀面条,问:“你咋嘞,忙忙叨叨的?”

 “娘隔壁的,我敢肯定,那女人骗了咱俩,她一定是瞧上了咱家进宝,他俩都亲上了,跟开机关一样,吧唧吧唧的!”***“啥?都亲上了?”进宝娘也吓一跳。“我都瞧见了,还能有假?”杨招财再次肯定。

 “那不正好?说不定他俩早就睡过了,桃的肚子里已经怀了咱进宝的娃,赶紧给他俩办喜事儿呗?”

 进宝娘乐得不行,觉得儿子有本事。进宝就是讨女人喜欢,牛家村一个牛豆苗,马家村一个马巧玲,都粘上儿子不撒。

 这不,山外又勾搭回来一个,这么好的儿子,也不说谁生的?比他爹那老东西当年可强多了。老太太沾沾自喜,跟沾了多大便宜一样。

 “你知道个!”杨招财发火了,怒道:“进宝娶了她,那巧玲咋办?再说这女人啥来头,你知道吗?说不定是城里的瑶姐,跟多少男人鼓捣过了,啥都不知道就让他俩成亲,万一咱家进宝吃亏咋办?”杨招财说的不无道理,因为他们对桃根本不了解,担心儿子被骗。

 “老东西,你瞎嚷嚷个啥?那你说咋办?”进宝娘停了手里的擀面杖,扯嗓子跟男人吵。“不行!我要出一次山,到那个叫杏花村的地方去问问,了解一下情况,情况属实再让她俩成亲,如果骗我,立马将那女人赶走!一刻也不能留!这几天你好好稳住他俩。我明天就出发,最多七八天就回来。”

 杨招财决定了,去一次杏花村,打听一下。老爷子第二天就走了,后半夜偷偷走的,翻过大山,坐上公车,直奔杏花村。

 他是五天以后回来的,再次走进家门,脸上气呼呼的,特别愤怒。推开门,偏赶上院子里几只在哪儿吃食,老爷子一脚飞出,把几只给踢飞了,再次抬腿一脚,将屋门也踹开了。

 当时,杨进宝跟桃还有老太太在吃饭,杨招财进门就是一声怒吼:“你叫桃对吧?立马给我滚!不能在我家待着!”“咋了爹?”

 杨进宝吓一跳,放下碗筷问。“我咋了你不知道?老子到杏花村打听过了,了解了这女人的情况。她就是一…妇,整个杏花村早就传开了,说她勾搭野汉子!”

 杨招财的声音几乎是在嚎叫了。杨进宝瞅瞅桃,桃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爹,你别听那些村民瞎咧咧,事情他们不了解,那个佟石头不是好人。”杨进宝赶紧再次解释。

 “你给我住嘴!佟石头是有钱的大老板,当初还帮着她爹治病,她不感恩图报,竟然勾搭野汉子,就是个不知廉的女人。我家容不下这样的人,滚!”杨招财抬手指了指屋门,准备将桃轰走。

 桃跟进宝都知道杨招财去了杏花村,哪儿的村民全都骂桃表脸,背叛了佟石头,没人知道佟石头当初的卑鄙手段。

 桃没说话,放下了碗筷,立马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女人眼睛里含着泪,一边收拾一边泣,杨进宝同样放下碗筷冲进屋子,拉扯女人的手。

 “姐,你不能走,不能走啊,山高路远的,你能去哪儿?出门以后只能飘着,遇到坏人,你这辈子就完了!”杨进宝赶紧抢夺桃的行李,可桃却将他推开了。

 “进宝,你让姐走吧,在这儿,姐只能让你没面子,给你家丢人,现在全村人都说我是你从山外勾搭回来的媳妇,还说我做过瑶姐。姐不能毁了你…呜…”桃哭得更伤心了。

 “你管别人说啥?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咱俩是清白的就行。”杨进宝赶紧劝,就怕女人离开娘娘山以后出危险。

 桃真的没地方去,娘家没有她的位置,佟石头又把他赶了出来,居无定所,漂泊无依。万一她走上路,毁掉一生,杨进宝这辈子都会后悔。

 “姐,你是我姐,我让留下你就留下,别听我爹瞎咧咧。”“进宝,招财叔是个宁折不弯要脸面的人,我住在你家,真的不好啊。”

 桃的东西已经收拾好,背起包包冲出家门。“姐!你就这么丢下弟弟不管了?就这么狠心?”杨进宝没办法,只好追出了家门。听到这句话,桃的‮子身‬颤抖了一下:“进宝,你是个好人,也是俺的好弟弟,姐…给你添麻烦了…”

 女人说完,真的冲上了大街。杨进宝一路追一路赶,扯着桃的胳膊不撒手。“姐,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走!帮你找地方住,行了吧?以后你就是娘娘山的人。”

 杨进宝是舍不得桃离开的。他相中的不单单是女人的样貌,更加吸引他的是女人的知识。桃可是大学生啊,难得的人才,她离开,就等同于人才外。杨进宝渴望有人帮他,也渴望留下这个人才,为将来事业的雄起做准备。

 “可姐不走,能住哪儿?招财叔还不天天骂我?”桃委屈地泣了一声。杨进宝来回瞅瞅,猛然眼睛一亮,瞅到了前面不远处土疙瘩上的山神庙。“姐,你瞧,哪儿有个山神庙,就在村子旁边,咱俩一起住进山神庙去吧。”

 “啥?你陪着我,一起住山神庙?”“是啊,山神庙虽然破,但可以遮风挡雨,以后咱俩就在那儿生活,相偎相依,啥时候找到老金哥,我再送你出山。”杨进宝信誓旦旦瞅着女人。“也只有这样了。”

 女人点点头。于是,两个人一起上去那座土疙瘩,走进了山神庙。那座山神庙已经很破很破了,特别的简陋,而且里面地方也小,但真的可以住人。屋顶上有瓦片,四周是土打墙,几十年前,这儿就没有香火了,因为村子里的善男信女集资,又修了新的山神庙,这儿就荒废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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