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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舂桃吃一惊
 随便找个地方,地上一躺,衣服一铺,就是他们的婚。男人女人在磨跟翻滚中得到舒畅,完全是生理的需求,绝不是心灵的撞击。

 因为马二楞做梦也想不到,小蕊在报复他。女人就是要把他勾过来,等到男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再一脚把他踢开。她要让他付出代价,尝尝被抛弃的滋味,让他痛不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终于,机会来了,大孩千里寻,找到了娘娘山。跟大孩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弟弟二孩,兄弟两个是讨着饭来到杨家村的。

 那一天,小蕊正在饲养场忙活,忽然,一个衣衫褴褛周身泥泞十四五岁的少年走进了工厂。“你们见过俺嫂子吗?俺找俺嫂子…求求你们,告俺说,俺嫂在哪儿?”

 少年走进门见人就打听:好几个女员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看到他就躲,担心弄自己一身脏。“这位哥,你知道俺嫂子在哪儿吗?”偏偏那少年问到了二愣子。

 “去去去,想找嫂子,回家到你哥炕上找去,这儿没有,这是杨家村饲养场!”马二楞还以为他是叫花子,往外轰他。

 可那少年转身就跑,在饲养场里跟他兜圈圈。马二楞急了,抄起一笤帚疙瘩,把孩子撵得满院子跑,正在这时候,小蕊已经配料完毕,从配料房走了出来,刚好跟那孩子走个面,扑通,小叫花子扎女人怀里去了。

 “哎呀,小兄弟你咋了?别跑。”女人赶紧搀扶了他。“嫂子!嫂子!俺可找到你了!呜…”少年猛地抬头瞅到她,眼睛一亮哇地哭了。

 他抱上小蕊放声大哭起来,起初女人没认出是谁,仔细辨认,一下瞅清楚了,这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小叔子…二孩。“二孩!你咋来了?你哥嘞?咱娘嘞?”

 见到二孩她大吃一惊。二孩的出现一下勾起了小蕊悲伤的往事,在野牛坡生活大半年的经历全部映现在了脑海里。她在那个野蛮的山村里被圈了大半年,如果说唯一值得留恋的东西,那就是二孩了。

 二孩跟大孩不一样,这孩子善良,聪明,清秀,对小蕊也很好。那时候,每次回家进门,他总是甜甜喊上一声嫂子。

 然后偷偷扑向窗户,将买来的糖果从窗户口送进她的嘴巴里。他还给过她五十块钱,帮助她逃走。虽说那次并没有走成,又被抓了回来,可她仍然感激这个小叔子。

 “嫂子!俺哥…疯了!咱娘…死了!家…没了!呜…”二孩抱上小蕊,哭得更伤心了。“啥?你哥疯了?娘死了?到底咋回事儿啊?”小蕊大吃一惊。

 “嫂子,你走后的第五天,有一帮人闯进了咱家,把咱家砸个稀巴烂,还放火把房子烧了。

 娘一气之下吐了血,死在了大年初一,只剩下了俺跟哥…哥天天想你,天天哭,眼泪都哭干了,最后不吃不喝,疯掉了…”“啊?”小蕊蹬蹬蹬后退两步,一股坐在地上傻了眼,立刻明白是表哥田大海带人干的好事。

 二孩说得没错,小蕊离开以后给家里写了一封信,邮寄到了凤凰山。田大海在凤凰山知道表妹被人拐走的消息,一怒之下带上二十多个打手去了野牛坡。

 他们不但将大孩毒打一顿,还放火烧了那三间茅草房。当时,大孩重伤不愈,老婆子无家可归,又气又急,一怒之下出一口老血。

 她死在了大年初一,临死前,连条完整的被子也没有,都让田大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二孩是亲眼看着老娘断气的,那时候他正在放暑假,过年的饺子也没吃上。

 临死前娘抓着他的手说:“二孩啊,记得照顾你哥,去娘娘山,把你嫂子找回来,告诉她,娘错了,这辈子对不起她…磕头作揖也要把她带回来…”

 老婆的话没说完,白眼一翻,驾鹤西游去了。是村子里的邻居帮着这哥俩办的丧事,一口薄薄的棺材将老婆子装殓起来,埋在了后山。

 当时的大孩也躺在病上,浑身伤痛,得像个木乃伊。媳妇被人抢走,老娘气死,家被一把火付之一炬,多重的打击根本让他无法承受。他嚎叫一声:“娘啊…”

 也晕死了过去。大孩醒过来就疯了,眼神离胡言语,他带着一身的伤痛满大街跑,一会儿窜上山路,一会儿窜野地里。一边跑一边喊:“媳妇…回来吧,小蕊,俺想你啊…娘,你别走啊…”

 有时候他大哭大闹,哭起来没完没了。有时候又坐那儿半天不动弹,瞅着山道傻愣愣发笑。有时候他又来回跑,好几天二孩都找不到他,其中一次找到的时候,看到哥哥昏倒在了村里的打麦场,是饿昏的。

 而且屎,跟子粘在一起,冻成了冰凌叉子,撕都撕不开。大孩一疯了事,这可苦了二孩。家被毁了,娘死了,哥哥又疯掉,生活不能自理,这可咋办?学也不能上了,因为家里没钱了,仅有的存款也被大火烧没了。

 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进去二月,二孩就收拾了行李,拉上哥哥直奔娘娘山,来找嫂子。二孩知道嫂子是善良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他一路走一路讨饭,讨到饭先紧着哥哥吃,讨不到就饿着。

 白天他牵着哥哥赶路,晚上就在草窝里或者桥子下安身。春天的天气依然十分寒冷,二孩身上的衣服又单薄,半夜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架。

 半路上他还发烧了,整整烧好几天,还好路过一个村子,一个好心的老婆儿救活了他。这么一耽搁,又是半个月过去了,病好以后,他继续拉着哥哥一点点向着娘娘山的方向靠拢。

 等走到梨花村的时候,已经离开家差不多两个月了,兄弟两个都成了叫花子,衣衫不整,浑身的泥泞,成了花脸猫。

 瞅到嫂子,二孩忽然瞅到了希望,也好像看到了娘,抱上小蕊再也不撒手了。“二孩不哭,不哭!你哥现在哪儿?”小蕊赶紧抬手帮着小叔子擦去了眼泪,心里酸楚不已。“俺哥在外头…”二孩抬手指了指大门说。

 小蕊就丢下二孩赶紧扑出饲养场的门出来寻找。半年以后,她再一次瞅到了大孩,门外的大孩已经面目全非。首先他很瘦,从前健硕的臂膀不见了,瘦骨嶙峋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很破,很宽大。

 头发也糟糟的,两只眼睛里好像蒙上一层薄薄的雾一样的东西,嘴角上的羼水滴滴答答向下淌,把衣服都弄了。

 小蕊的‮体身‬颤抖一下,心好像被刀子刺了一下,可她没有扑过去。她对大孩又怜又恨,怜的是他现在的下场,苍天有眼。

 终于给了这家人应有的报应,自作孽不可活,他落了个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恨的是在野牛坡的那段日子,男人跟婆婆天天孽待她,皮鞭,强的疼痛还在,恶婆婆大针的刺痛也还在。

 自己这辈子都被这家人毁了,好想把他娘儿俩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她恨不得上去大孩几个耳光。

 然后一砖头砸他个脑袋开花,以心头之恨。可当她咬咬牙,准备过去他耳光子的时候,大孩却扑通跪了下去,呼喊一声:“媳妇…老婆…回家吧。”

 小蕊的‮体身‬再次颤抖,不知道为啥,一股天生的疼爱从心头升起,巴掌抡起来,咋着也落不下去。她又想起了大孩对她的好,没错,男人是强了她,也用鞭子了他,还一脚踹掉了她肚子里的娃。

 可那娃也是他自己的啊?孩子没了以后大孩同样痛不生。他为她端过饭,提过痛,说过甜言语,竭力哄过她开心。每天晚上,还把她抱在怀里‮劲使‬磨,带给了她幸福和快乐。

 那时候,只要她不跑,不想着逃出野牛坡,大孩还是不错的。这是个殷实的庄稼汉,没有文化,不识字,野蛮愚昧,可他的心却是热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孩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他没错。错的是穷,是山村的野蛮跟教育的不发达,让原本善良的人失了本,却又无可奈何。

 想到这儿,小蕊的巴掌竟然变成了‮摸抚‬,一下子摸在了大孩的脸上,嚎哭一声:“冤家!你咋变成了这个样子啊?呜…”她自己也不知道咋了,竟然抱上大孩嚎啕大哭,所有的愤恨,恼怒,冤屈,化成一汪泪水,尽情泼洒。

 “小蕊,回家吧,我想你啊…想你。”大孩还是喃喃自语,竟然死死抱上了女人。现在他谁都不认,只认小蕊,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小蕊。小蕊的出现,是治疗他疯病的最好良药。

 “大孩,走!咱回家…回家!”小蕊哭够了,这才牵起大孩的手,这边拉上二孩,回家去了。所谓的回家,不是回到野牛坡去,而是上去了村南那个不大的山神庙。目前的小蕊仍旧跟桃住在哪儿。三个人进门,桃也吃一惊,赶紧问:“咋回事儿?这是谁啊?”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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