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整整折腾了一天夜一,洛君总算心满意足的放过浑身虚软的容可,纵
过度的结果,容可整个人昏昏沉沉,像只睡不
的猫儿,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蜷曲在洛君怀里,任他决定自己的去向。
好不容易来到南方客栈,洛君体贴地将她抱入厢房内休息,对初识**的容可而言,他是太急了,但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让他忍了这么久,才终于抱得美人归。
“洛…姐姐会不会伤心?”
迷糊糊中察觉他要离开,容可紧张的握住他的手,不安地问道。她还是认为姐姐是喜欢洛君的,只是这回她不会再让了…因为洛君是喜欢她的呵!仅仅一次的幸福,她好希望牢牢抓住。
“放心,我保证她不会因为我而伤心。”只会巴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而已。
可惜抱歉得很,这场争人的战争他赢了,容双已经功成身退,可以滚了,别再来妨碍他甜蜜的夫
生活。
“可是你是个贝勒爷,怎么能娶我呢?”努力撑开眼皮,她好怕醒来后洛君已经离开,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
“傻丫头,你不也是一个皇格格。”而且皇上已经将她赐婚给他了,一思及此,薄
忍不住斑高扬起。
樱
嘟起,她不大乐意道:“我不想去京里认父,假如我不在了,姐姐谁来照顾?而且我也不要个负心汉的爹。”
“你可以将她带上京去啊!反正咱们怵亲王府又不多差一张口吃饭。”
蹙眉想了下,容可还是头摇。“不要,人家说侯门深似海,我一介乡野村姑一点礼节也不懂,不适合那种地方的…我当不起你的
子。”
“嗯?”一挑俊眉,洛君咧开一个好大的笑容,-声音柔得似要化出水来。“我亲爱的可儿,你适才说啥来了?当不起我的
子?你又想将我送给别人不成?”
小心翼翼的
口水,她再迟钝也察觉的出洛君又生气了,可是…她也没说错啊!要真
她当一个循规蹈矩的皇格格、福晋,只怕她真的会闷死。
“我也没说要将你让给别人,只是…咱们没有别的法子好想吗?”容可小手撒娇地握住他的大掌放在颊边轻轻摩蹭,希望能暂缓他的怒火。
真是,她以前被骗了,本以为洛君只是个爱闹爱玩的煞星,脾气还算温和,没什么皇亲国戚的气焰,结果呢?哼哼!他的脾气好大,说风就是雨的,不陪着他还不成呢!霸道的地步叫人咋舌不已。“难不成要我入赘?”又是一挑眉,低柔的声音虽没特别扬高,却莫名让人通体生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呆了下,容可
嘴摇头摇不语,她当然也不至于如此
来。
“总之,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事醒了咱们再聊。”虽有满心不愉快,但看见她眼窝呈现浅浅的青色,还是心疼不已。
“好吧!”乖乖点头听话,她合上眼帘,不一会儿就陷入黑甜乡中。
细心替她拉好被子,并俯首在她白洁额上烙下轻吻,欣赏着她甜美平静的睡姿许久,洛君才轻手轻脚走出房,推开对面的房门。
房中,有两女一男围坐在桌边,一听见他推门的声音全整齐画一的转过头来看他。
“啊!洛君!可儿呢?”容双一见到洛君就像见着仇人似的,面孔十分狰狞。
洛君笑而不答,他朝座位上的男子行了一个大礼,
低声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出门在外,不必如此拘束。”男子捻须微笑,优雅地用手中的玉扇一挥,命洛君起身。他的份身不是别人,正是大清皇帝乾隆皇。
也不懂得客气,甚至不等皇上赐座,洛君十分自然的勾过一张椅子坐下,一双深邃又戏谑的黑眸瞪向正对他怒目相视的容双。
“快说!我妹妹呢?你昨儿带走她之后就不见人影了,不是说要在这儿见面的吗?你带她去哪儿了?”甜腻的声音尖锐的拔高,几乎没震破洛君脆弱的耳膜。
懒懒的一笑,他伸指勾住容双领口,一寸一寸将她拉近自己,直到两人的鼻息可以互相
融为止。
他轻声细语的开口道:“嘘!安静些,可儿在对面房里休息,别吵着她了。”
言外之意是说,假如容双不知好歹的吵醒容可,他绝对不会客气,一定会让她明白“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你这坏人!痞子!”不可置信的尖叫,容双再蠢也知道妹妹已经被吃干抹净了…对面的房间不就是洛君的房间吗?
天!她要晕了!
“洛君,别这样吓双儿。不过你好大的胆子,就这样一声不吭夺去了朕的女儿的清白。”乾隆刻意出声刁难,亦在惩罚洛君竟然将他一个堂堂大清皇帝丢在客栈里不闻不问,径自去逍遥快活了,这成何体统?
笑嘻嘻的拱拱手,洛君理直气壮道:“皇上既然已经将可儿赐予微臣为
,自然没有夺走格格清白一事,不过是夫
间的闺房趣情罢了。”
“等等!我还没同意妹妹嫁人唷!”容双连忙
上话,决心力挽狂澜,看能不能再抢回妹妹。
“你知道可儿是皇格格的事吧?”洛君实在受不了容双的愚蠢,决定同她将话说清楚。
“我知道,我还知道娘有一把扇子,是证明妹妹身为满清皇格格的东西。”瞪了洛君一眼,他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吗?娘在过世前老早把一切告诉她了。
“那就好,在你眼前这一位是谁,还需我多说吗?”很好,既然她明白了,也替他省下不少力气。“知道,那又怎么样?!”噘起嘴,容双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已经能让她死上百八十次了!竟然这么不将皇上放眼底,这不是活腻了是啥?
“双姐姐!小心祸从口出呀!”小六子吓的心脏
跳,急急忙忙扯住她小手,提醒她说话小心。
“是不怎么样。”偏偏洛君还来
一脚,大为赞同似的连连点头。
“洛君,连你也来寻朕的开心吗?”乾隆似真似假的沉下脸色,威严地望着依然笑脸
人的爱卿。
“不!当然不是,微臣还想活命,怎么敢寻皇上开心?”洛君又是恭敬的一拱手,带笑的黑眸中写满算计。
“只是微臣想提醒容大姑娘,她认为‘不怎么样’的人,却正好是咱们大清皇帝,又刚好是可儿的亲阿玛…您说,将可儿许配给微臣,她可是一句话也不能多说。”
“你…坏人!”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容双只能跺跺脚,气嘟嘟的跑出房间。
“主子!你怎么老爱欺负容大姑娘!”小六子一脸不谅解的瞪主子,转身追了出去。
懒得同两个小姑娘玩游戏,洛君手边可是有一多正事待他处理。首要的,当然是关于方菁菁进京认父一事!
“皇上,微臣私下请济南府尹古思道查过方家族谱,事实上方氏一族并非世居济南,而是十五年前迁居此地。”昨晨他一到济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古思道,因为事情比他预计的还要早办完,才会迫不及待的直接跑去找容可。
“十五年前?”乾隆蹙了下眉,努力思索他是何时来过济南的。
“皇上十七年前、十年前都来过济南一回,也就是说有遗下龙种的话,该名格格或阿哥至少要十六或九岁。方菁菁今年已十八岁。”翻出一本小册子,里边清清楚楚记载着乾隆微服出巡时去过的地方,这可是花了洛君五
功夫才整理出来的。
“那…方菁菁本籍何处?”
“她祖上一直是住在山西,务农为生…皇上,那是您没去过的地方。”看乾隆又要抱头苦思,洛君干脆明白提醒他。
闻言,乾隆面色冷凝。竟然有人这么不知好歹,竟然敢犯上这欺君重罪,还以为能只手遮天?存心当他是傻子不成?
“洛君,立即传书回去,要刑部将方菁菁抓入大牢,听候发落!”重重一拍桌子,乾隆冷冷下令道。
“臣遵旨,不过臣有一事相求。”
“说!”
“臣希望皇上能将方家兄妹
由臣来审理,还望皇上准许。”洛君垂下的脸巧妙遮去一道噬血寒光,他绝对不会轻饶想对容可不利的家伙!
“哦?你倒有心。”心知肚明洛君提出请求是为了什么,乾隆忍不住想逗弄他一下。“这件事非同小可,再说爱卿并非邢部官吏,擅自越权的事还是少做…待朕想想再说吧!”
“是,微臣明白。”微一咬牙,洛君还会不知道乾隆是存心刁难吗?真是没点皇上的风范,同他一个小小的臣子闹什么脾气。
逗到洛君让乾隆心情又大好,一摇折扇问:“朕何时能见着朕的格格?”
“可儿还在歇息,也许晚一些。”一提到容可,洛君霸道的个性再无保留,连皇上他都不放在眼里了,很明白的说清楚,现下谁都不许去吵他亲亲娘子歇息。
“瞧你宝贝的…想必可儿是个天仙美人?”不是乾隆自夸,他的孩子还没一个难看的。
“不,平平凡凡。”洛君也不客气,忠实的说出实话。
的确,比起深宫内院的美人儿,容可平凡的没有一丝特色,连宫女都能比她美上几分。
“这么说…你不喜欢她?”听到出乎意外的答案,乾隆也被他搞糊涂了。
门外,同时传来两声轻轻的
气声,乾隆并没有注意,洛君却不
弯起一抹淡笑。“当然不,我爱极了她。”
“哦?这倒有些难以明白。”一般喜欢上了某人,不都会将他捧得高高的吗?说她脾气好、相貌美、家世清白、聪慧孝顺…总之没一项不好,怎么洛君似乎反其道而行?
“可儿她是不美,脾气又差,还老爱钻死胡同出不来,所以啊!破锅配烂盖,咱俩恰是一对。”尽管身为贝勒,洛君也从不认为自个儿得配上条件多好的姑娘,他要的是一个
子,而不是一尊菩萨,夫
还是平凡些才会长久。
房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两道小人影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门外容可怯生生站在那儿,妙目微红、含羞待怯的瞪着洛君不放。
在门外,她虽然没有从头开始听起,却听到他最重要的示爱言词——原来他不只是喜欢她而已…他还爱她呵!
“你说谁破锅烂盖来了?”容可娇嗔地朝他扮个鬼脸,姑娘家的矜持让她还不敢走去他身边。
“我当破锅好吗?”她既然不过来,洛君很自动的靠了上前,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搂住容可。
“真是!你老没个正经,有人呢!”轻轻挣出他不规矩的怀抱,她一双妙目已经捕抓到屋内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眼儿微微眯起。
发觉妹妹注意到了乾隆的存在,容双开心的想为父女两人引荐。“妹妹,我告诉你唷!他就是皇…”
“黄大爷!是怵亲王府的大总管。”小六子急急忙忙接下话,冒出一头冷汗。
“嗄?”容双邓住,愣愣望着小六子寻求答案…这好像怪怪的…
“黄大爷您好,长途跋涉辛苦了。”容可却没有怀疑,认为“黄大爷”之所以会来到济南,多半是因为洛君已经向父母表明想娶她的心意,所以才让“黄大爷”来观察她吧!
“不算辛苦。”温和地摇头摇,乾隆不无感动地望着第一回见面的女儿。
的确,她并不美丽,却很有神韵,特别是那双炯亮灿烂如同会说话的眼眸,更是美得扣人心魂,是一双令他有记记的眼眸。
“你休息够了吗?这么早起来?”才两炷香时间左右,她哪休息得够?黑眸狠狠瞪向一旁还在同小六子吱吱喳喳没完的容双,直觉是她去吵醒容可的。
感的感受到洛君要瞪穿人的凶狠眼神,容双缩缩肩,小心的开口:“嗯…我只是去瞧瞧妹妹,没有吵她唷!”
“是我饿了,适才同姐姐去楼下叫了些菜,待会儿应该会送上来。”看洛君眼里写满不善,容可连忙替姐姐解围。
“是吗?”既然容可都这么说了,洛君当然不会再找容双麻烦。
倒是身为父亲的乾隆,很满意见到如
缰野马一般的洛君,竟然这么听容可的话,这真是为人父的骄傲啊!
“听说,容二姑娘是圣上的庶子是吗?”也该点到重点,假如不知道她是个皇格格也就罢,如今既然份身已经确定,但就万万不可再继续生活于市井之中。
黛眉一蹙,她偏头给了洛君一记狠瞪。“你到处去同人说这档子事做啥?反正都不上京去认父了,何必再提…我要照顾姐姐。”
“照顾我?可是娘去世时,还特别嘱咐我要待你好一些,千万别让你老钻死胡同,要你一定要去认父,千万别再过苦日子呀!”容双歪着小脑袋满脸不解,她不会忘的,娘亲在过世前
代她的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妹妹反倒说要照顾她来了?
“可是…可是娘说的…要我照顾你,千万别让你吃苦…娘一直比较疼姐姐你的不是吗?”容可惊讶不已的瞠大双目,她怀疑是姐姐听错了娘亲的遗言,再说自小都是她在照顾姐姐的,不是吗?
严格说起来,她会被洛君
上、被发现是乾隆的庶出子女,也全是因为姐姐惹出的麻烦造成的,她更忘不了那场大风雪中,娘亲骷髅般的手指紧捏她手腕,宁可自己病死饿死,也不许她去动一下姐姐所养的小兔儿…那五道抓痕深深印烙她心里,虽然已经消失了,却像永远在那儿一样。
小脸皱了下,容双摇头摇。“我不记得娘有比较疼我…我只记得娘有说过,要我绝对不可以离开你身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你。”
“为什么?”声音在颤抖,容可不自觉紧握住洛君的手,力道大到留下抓痕,她却浑然不觉。
而他只是体贴的任她抓握,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
“因为扇子。”容双朝乾隆望了一眼,看见他莫测高深的笑意,又回首看向妹妹。“娘说,你是皇上的女儿,她必须好好保护你不让坏人伤害,因为没有人不想攀荣附贵。更重要的事,你是娘的女儿,娘亲保护儿女是天经地义的,所以娘不喜欢有人靠近你,怕是坏人。”
一口气说完,容双狠狠瞪了洛君一下,心里无限哀怨。她还是没保护好妹妹,最终还是被个大坏蛋抢走了…呜——
容可深深
了口气,想平抚
的心情…原来娘亲是疼爱她的,只是不懂得表达罢了…那她先前的薄怨,其实是没有一点必要的。
洛君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傻丫头,别再想啦!反正听明白你娘对你的疼惜就够了,以后的日子有我来爱你、怜你、疼你,过去的种种忘了吧!”
眨眨酸涩的眼眸,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觉得有股暖意悄悄
人心底,慢慢满了出来…真好,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事实上她是受尽保护疼爱的…
“容二姑娘,既然误会已经冰释,你还是不愿进京里去认父吗?”乾隆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他说什么都不能放自己的女儿
落在民间。
“我…”容可好迟疑的看看乾隆,又望望姐姐,最后将目光定在洛君身上。“你说呢?我非认这个父亲不可吗?他是个薄幸的人。”
“这…你说了算。”瞅了乾隆一眼,洛君将决定权完全
至容可手上。
对待容可,他永远抱持同样的态度;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他啥也不动…不过,小把戏是少不了的。
“那我不去了,乡野的日子比较适合我。”看看自己的大脚丫,合该是一生清贫的命,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好,真要她裹起三寸金莲才真会要人命。
“那好吧!”不在意的一耸肩,洛君
边的浅笑无谓的令人发
,感觉起来倒像是在打着某种鬼主意。
是以,乾隆不多说什么,他还记得洛君曾信誓旦旦的给他保证,绝对会将容可带回京去当个皇格格,很明白洛君的本事,乾隆决定静观其变。
正当此时,房门突然碰的一声被撞开,一名
壮男子握着柄大刀,蛮牛一般冲进来,大喝道:“容可!纳命来!”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下一刻突然凭空长高了十来寸,两条
壮的腿可怜又滑稽地在半空中蹬来蹬去,手中大刀“铛!”得一声落在地上。
“方崇武!”容双率先惊叫一声,乾隆的脸立即黑了一大半。
“真是他。”容可也认出男子的脸,掩饰不住同样的惊讶。
奇怪了,他与方崇武又没有结怨,他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哦!方、崇、武就是你啊!”揪住他衣襟将他提离地面的正是洛君,俊颜上扬出一抹弧度诡谲的笑痕,轻语温柔的叫人通体生寒。
“我…”这才发现房中除容家姐妹外还有旁人,方崇武根本说不出话来。
行凶当场被逮,他还能辩解什么?偏偏逮住他的竟是洛君贝勒!这下糟糕了。
“请教一下方公子!在下的
子有何处得罪你啦?”洛君单臂将方崇武如同猫儿一般拎起,看来十分游刃有余,手上的力道也正失控的增加中。
“这…那个…我…我妹子可是皇格格,你…你可别
来…”明知成效有限,方崇武仍是不知死活的威胁道。
“皇格格?”立即,洛君眸中出现戾气,仍然看似温和带笑的俊颜却令人没来由胆战心惊,一颗胆子几乎没吓破。
“怎…怎么…样…”努力将一句话抖完,方崇武很没用的昏了过去。
“很好很好,证据确凿了…”随手将方崇武朝地上一掷,洛君
低的柔语中是藏不住的暴戾,然而他依然笑的像是个孩子一般。
******
数
后北京紫
城
“匡当!”一声轻响并不大,却让宫女们一震惊慌,盛着玉
的青瓷杯已经在石板地上碎成千千万万片。
归梦阁中,皇格格——方菁菁一脸死白,跌坐在她最爱的红软榻上茫然的望着前来提拿她的官兵。
“为什么…”细弱的询问不知是自问抑或问人。
“快走吧!别拖拖拉拉的。”为首的官兵不耐烦的催促着,他们很忙,没空等待。
“我就知道…事情交给哥哥去办是不对的…”她应该亲自将容家姐妹及洛君除掉才对,这样眼前的荣华富贵就是永生的了!
现下,却只是过往云烟罢了…不甘心!不甘心啊!她的美梦才刚开始呀!
“天!我恨你!”尖嚷一声,她扑倒在红软榻上,留下愤恨不已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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