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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夜,一辆华丽的马车通过侍卫的盘查,离开了宫中,在夜中疾驰,最后在一栋豪华的宅邸前停住,宅门上所悬挂的匾额赫然写着“宰相府”三个金字。

 “贵妃,宰相府到了。”驾车的小太监低了声音对车内乘客说道,声音微微发着抖。

 “嗯,小蘅,去拍门。”娇媚得似要化出水的女声透出车帘,甚为骄慢。

 “是。”立即一个小爆女跑下车上前拍了拍门,那声音听来像是打暗语。

 门“呀!”的一声打开,门房毕恭毕敬地弯着‮子身‬道:“恭贵妃到府!”

 小爆女回去将门帘掀开,扶出一位千娇百媚的天仙美人,她媚眼微微朝门房一瞥,冷冷问:“我爹呢?”

 “回贵妃,宰相大人在书房里候着了。”

 颔了下首,女子在小爆女的搀扶下往里边走去。

 来到书房外,还未敲门就有苍老的声音传出。“是盈儿吗?进来吧!”

 噘了下嘴,女子伸手推开门,撒娇地对面对房门坐着的中年男子道:“爹,女儿好想您呢!”

 “当真想怎么会让为父的苦等你两个时辰?”语带不快,纵使再怎么疼这个独生女儿,歧叶韶仍是忍不住生气。

 “因为我跑去找那个人界女子了,爹!我不甘心!”一想起上官勾弦,歧叶若盈就满心怨气无处发

 “那个干巴巴、瘦瘪瘪的丑八怪,个性又不温顺、讨人厌得无以复加,为什么殷无才会看上她呢?真没道理!

 “甭不甘心,大王娶她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报仇。”歧叶韶冷冷地笑道,黑眸中有一丝得意,让人不易察觉。

 “报仇?”歧叶若盈虽然发现了,心思却只放在父亲所说的话中。

 “是啊!那个女子是刺杀前王后的主使人之女,你想大王会怎么对她?”他的语气中再也掩饰不住快意。

 “真的吗?”歧叶若盈一挑细眉,角绽放出一朵甜笑。

 殷无才的心狠手辣是有目共睹的,就是他们这些长年与他相处的人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深怕他一时心血来在他们身上试验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生不如死的度过接下来的每一个日子。不过是随兴所至就已经够叫人害怕的了,就别说若他存心要‮磨折‬一个人,那手段会有多‮忍残‬,看来上官勾弦不疯也难了。

 思及此,歧叶若盈快意地扬声笑了起来,美丽的眸中闪着狠的凶光。“这么说来,大王是存心要我去找那个人间女子的,我今天这毒还真下对了。”

 怪不得她去新房的时候,殷无才还没进房,原来是另有打算啊!

 “下毒?你对新后下毒了?”蹙了下眉,歧叶韶对女儿莽撞的举动有些不以为然。

 “爹!你不知道那女人多过分,竟敢叫我滚!连前王后都不敢这么对我说话的,她好大的胆子!”一提到就生气,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气得如此彻底,几乎没吐血身亡。

 “小心为上,别忘了爹对你的期望,别弄砸了。”难得沉着脸对女儿说话,歧叶若盈一时不敢回答。

 “爹,我真的喜欢大王,能不能换个方式做呢?”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语气十分迟疑。

 “盈儿,你别说傻话了!”歧叶韶怒斥一声,黑眸中燃上两簇合火,十分地吓人。

 “可是爹,我真的很喜欢大王嘛。”一跺脚,对父亲的怒火虽然害怕,还是出声抗拒。

 “傻丫头,你做了那件事,大王怎么会原谅你?要是哪被他查出来了,你永远都得不到他。凡事要看远一点,要是爹爹成功了,他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吗?”轻叹道,他好言好语地劝着爱女,可不愿让她伤心。

 想了想,歧叶若盈点点头。“是啊,爹爹说的对…假如您成功了,大王就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咱们父女要小心行事,千万别让大王找到理由疏远咱们,明白吗?”

 “爹,您尽管放心吧!我会抓牢大王的心的。”她自信满满地笑了。

 放眼整个豹族,有哪个女子能同她相比?论才论貌论手段,她自信绝对不输任何人!玉既然已死,殷无才没理由不喜欢她,虽然王后的位置被个丑八怪抢去,但虚名不重要,实质上的王后她一定会当上的!

 “这才是爹的乖女儿。”满意的点点头,歧叶韶想到正事。“盈儿,爹要你从大王那儿拿来的东西呢?到手了吗?”“当然到手了。”得意地扬扬,歧叶若盈伸手至怀中一摸,拿出一卷卷宗,递到父亲手上。“外人都以为大王不管事啦!其实真正重要的政事,可没一件经过殷无德那家伙手中。”

 “哼!殷无德是什么东西,要不是身为大王的亲生兄弟,哪容得到他今的嚣张吗?”歧叶邵鄙夷地笑笑,将卷宗谨慎地收进墙中夹层。

 “不管那个跳梁小丑了,他多惹人厌啊。”歧叶若盈苦着精致面庞,厌恶地撤撇

 “嗯…盈儿,你该回去了,小心别让人抓到你擅自出宫。”望望天色已经不早,歧叶韶催促女儿离开。

 在大计完成之前,凡事要小心谨慎的好。

 “好的,那女儿就走了,改天再来看爹爹。”歧叶若盈也明白事情的轻重,随意道个别就离开了。

 ***

 无聊又复无聊地窝在窗边,上官勾弦面无表情的小脸有些憔悴,娇小身躯紧紧里在宽大氅中,半天都不动一下。

 “王后,吃药了。”儿轻手轻脚端上一碗碧绿色的药汁,眸底的同情无法隐藏。

 近几以来,她都得端上几十种不同的药汁让上官勾弦喝,说是为了炼好一个“药人”必须尝试各种毒药。

 眨眨因消瘦而显得更大更美丽的双眸,上官勾弦不置一词便接过药,一口气喝干,将碗又递了回去,又往窗外看了去。

 明白她的习惯,儿也不敢打扰她,静静退了下去。

 对于谁来了谁又走了,上官勾弦从来不介意。

 算一算被殷无才强行掳走也有十天了,她奇异的一点也不想家,弄不清是为什么,她反倒觉得这人生地不的地方比家乡要来得亲切,虽然得每喝些苦涩腥臭的菜汁,窗外的景也没有家里的变化大,却没让她觉得问过,不过无聊倒是免不了的。

 将手伸出窗外接住飘落下的雪花,冰凉的感觉让她打了个恶寒,这才想起殷无才拿过几味寒的药才让她服过,以后的日子大概不能随便接近寒的东西,除非不要这条小命了。

 柳眉微微一蹙,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将手又缩回温暖的氅中,闷闷地盯着窗外一株寒樱发呆。

 “看什么这么专心?”熟悉的悦耳男声传来,下一刻一具修长身躯无视窗台的局促,硬挤了上去与她并肩而坐。

 在心中暗叹几声,上官勾弦勉强道:“没看什么。”

 “又发呆了?”笑着‮头摇‬,对她的行为极是不以为然。

 点点头,她用小巧下颚比一比寒樱道:“那是樱花吗?长得不太好——稀稀疏疏的,好丑。”

 “我对花花草草没兴趣,惟一知道的是‘彼岸花’…你知道吗?”刻意要唤起沉重的气氛似地,他不怀好意的说道。

 “彼岸花”就是俗称的石蒜花,相传能沟通亡者与生者的不祥花朵,“彼岸”的意思就是“另一个世界”因此人们并不喜欢这种花。

 对于他的特意提起,上官勾弦心知肚明为什么,也毫不客气道:“我知道,你也清楚白‮花菊‬。”

 吃惊似地笑了下瞥她眼,像没料到竟会受她反击。“你的口齿倒十分伶俐,怎么不爱说话呢?”

 “麻烦。”垂下头,她回答得心不在焉。

 适才喝下的那碗药的药已经开始发作,她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睡意十分的浓。

 觑她眼,殷无才已经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轻手轻脚将她搂入怀中,哄道:“睡吧!等你醒来,会有好戏可看的。”

 一听,上官勾弦突然睡意全消,瞪大了眼望他。“你又要做什么?”

 每当他开始“好心”的时候,就代表她又有新的苦难要开始了,绝对是他想到奇怪的主意‮磨折‬人,心情才会好得让人发

 “颇好玩的事,我想你也该去见见文武百官了,特别办了个宴会。”他说得随意,冰蓝眸底的诡异光彩却叫人从脚底冷了上来。

 “宴会?”她难掩厌恶的皱起脸——要和一堆陌生人共处一室,多可怕啊!包别说还得说些际应酬话,光想象那场面就够令她浑身不舒服了!

 “可不是,我特别代了,不到的人我就要他回姥姥家去。”温柔地‮摸抚‬着她细柔黑亮的秀发,带笑的低语中依然是掩不住的凶残。

 一撇头躲开他的大掌,上官勾弦显得好无奈。“我想你是存心的…因为我讨厌人…”

 “我当然是存心的,亲亲娘子,你不会忘了我娶你的目的吧!”他一点也没否认,神情还十分愉快。

 摇‮头摇‬,她怎么会忘呢?不知道为何,她对玉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有点不喜欢玉的的幸运,能被殷无才这般痴情的人所爱,而她…

 “我不会忘的。”漠然回了句,上官勾弦疲惫的闭上眼。

 连来的‮磨折‬,她不能不说已经身心俱疲了,每对不知何时会发作的毒而伤神,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毒替发作,弄得她苦不堪言。

 “你憔悴了,变得更难看。”不客气地批评,俊颜上写满嫌弃。

 气虚地抬眼一望他,她又垂下头不言不语…她本来就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殷无才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批评呢?这实在令人不愉快。

 “说话。”明知她已经不愿开口,也无话可说,他还是执意找麻烦。

 “话。”扁了下小嘴,她没好气道,刻意误解他的语意。

 血因她的反应扬了下,神情魅得令人发,他可是十分不高兴上官勾弦的挑衅!

 都到了这种地步,每她喝毒药、冷眼欣赏她被毒物所煎熬、看着她渐憔悴…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满满淤在心口。

 然而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屈服于他,还是与之前一样生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丝毫没有改变,除了比较愿意开口说话。

 “你会为你的举动付出代价。”冷冷宣告着,殷无才跳下窗台,头也不回的离去。

 被留下的上官勾弦则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何总是突然就生气呢?现在惟一能肯定的只有,她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过了…唉!早知道就别又逞一时之快了,现在也为时已晚了,是吗?

 ***

 一觉醒来,上官勾弦没料到自己竟被打扮成…宴会上的“料理”之一!

 愕然低着头望着自己赤luo的体,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对,于是她默默发起呆来,缓慢地思索解决之道…当然,她并不很介意被人看到**,却不喜欢身上被涂了一层,放上不少雕刻成花朵的水果,或一些糕点,那种黏腻的感觉十分让人不舒服。

 但是时间不容她多做思考,恍然中她被一个嬷嬷吼回神。“喂!我说‘王后’啊!你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出去,上菜啦!”

 恶意的语气她听来不痛不,一点特殊的感觉也没有,只默默点个头,就跟着一个小太监走进大厅中,让嬷嬷自讨了个没趣。

 很难解释这是种什么感觉…她不否认自己被吓着了,有些呆然的僵直在大厅‮央中‬,不知要怎么做才对。

 这个大厅大得不像话,总共有近百人聚集在其中,非但不显得拥挤,反还觉得有些空的。

 厅中较高的地方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的组合十分赏心悦目,不过她已无暇去看,人声及各种体味让她有呕吐的冲动,要不是记得自己是“王后”、是殷无才特意羞辱的对象,她绝对会夺门而出,一把火将这儿烧个干净。

 察觉她的出现,偎在丈夫身上的虞美人不好奇的叫道:“尧!你看你看,她为什么没穿衣裳呢?”

 好羡慕喔!轩辕尧连一件衣服也不许她少穿耶!不过,豹族的冬天冷得会让人冻掉鼻子的,没穿衣服不冷吗?

 “美人乖,先别说话好吗?”宠溺地搂着小子,轩辕尧满脸歉意道。

 乖乖点个头,虞美人默默吃着丈夫喂入她口中的美食,一双明眸却骨碌碌地直盯着上官勾弦。

 “这是怎么一回事?”宁飒吹了下口哨,神情虽然是浑不在意的,眼神却漏了他被吓到的讯息。

 尽管一具优雅完美的‮体玉‬在眼前luo裎着,就是再怎么人他也知道事态已经诡异到失控的状态——殷无才竟然让自己的子打扮得像个女?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显然其余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原本还勉强算热络的大厅倏地静了下来,无一人不是专心盯着突兀出现的娇美体直瞧,气氛一片诡谲。

 “你看到的事。”毫不在意地笑着,殷无才朝神游物外的上官勾弦招招手,如料并没得到反应。

 “无才,这太过分了些。”轩辕尧沉着脸大是不以为然,就算为复仇,做到这种地步也是不应该。

 “你们说过不干涉的。”冷冷出声堵住他的话,殷无才用眼神示意小太监将上官勾弦带上来。

 “我是说过,但尧可没说过。”宁飒笑嘻嘻道,神情有一丝狡诈。

 桃花眼佞的瞥去一眼,殷无才仅一勾血,就没理会两个友人。一来是不将两人的意见放眼底;二来,上官勾弦也已经被小太监带过来了。

 “亲亲勾弦娘子,睡得好吗?”他笑容可掬地出声,眼神则瞬也不瞬地锁在她因涂满蜂,而闪着水光、更显柔的肌肤。

 摇了下头,上官勾弦很实际问道:“为什么这样?”

 “因为我想欺负你啊!”他好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那现在呢?”撇撇,她不自在的动了‮身下‬躯,倒不是因为被人们看得不舒服,而是黏腻的蜂让她难过。

 “过来些,你身上那些东西是能吃的。”招招手要她更靠近,如常的神色中隐约有一抹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你要吃?”柳眉皱成了麻花卷,她开始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当然,难道食物是拿来装饰着好看的吗?虽然你长得令人食欲不振,不过这副‮子身‬还算勉强可以,我就将就将就了。”轻耸肩,他说得好像多无奈似的。

 一旁轩辕尧已经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道:“无才,要适可而止,别将人入绝境。”

 理都不理他,殷无才一径对上官勾弦招手,冰蓝的妖野双眸中明显地透着威胁。

 有些无奈,她默默走了上前站在殷无才身侧约有半条手臂的距离,认命地等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仰首观她眼,他淡淡道:“跪下来,再靠近一些。”

 无言的照做了,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却莫名越来越不安。

 “无才,我先带美人告辞。”眼看无法阻止,轩辕尧也不打算再管,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他略能猜到一二,那绝对不适合他纯真的小子观看。

 “不送了。”冷冷回以一句,殷无才一眼都没望向他。

 叹口气摇‮头摇‬,轩辕尧立即带着子离开,宁飒也不苟同地瞪了殷无才一眼,却没开口说些什么,只默默喝酒冷眼旁观。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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