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纪五十一
起著雍执徐,尽上章敦牂,凡三年。
孝灵皇帝下
◎ 中平五年戊辰,公元一八八年
舂,正月,丁酉,赦天下。二月,有星孛于紫宮。
⻩巾馀贼郭大等起于河西⽩波⾕,寇太原、河东。
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
太常江夏刘焉见王室多故,建议为以:“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轻,既不能噤,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宜改置牧伯,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焉內
求
趾牧。侍中广汉董扶私谓焉曰:“京师将
,益州分野有天子气。”焉乃更求益州。会益州刺史郤俭赋敛烦扰,谣言远闻,而耿鄙、张懿皆为盗所杀,朝廷遂从焉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以焉为益州牧,太仆⻩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刘虞为幽州牧。州任之重,自此而始。焉,鲁恭王之后;虞,东海恭王之五世孙也。虞尝为幽州刺史,民夷怀其恩信,故用之。董扶及太仓令赵韪皆弃官,随焉⼊蜀。
诏发南匈奴兵配刘虞讨张纯,单于羌渠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国人恐发兵无已,是于右部盆落反,与屠各胡合,凡十馀万人,攻杀羌渠。国人立其子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
夏,四月,太尉曹嵩罢。
五月,以永乐少府南
樊陵为太尉;六月,罢。
益州贼马相、赵祗等起兵绵竹,自号⻩巾,杀刺史郤俭,进击巴郡、犍为,旬月之间,破坏三郡,有众数万,相自称天子。州从事贾龙率吏民攻相等,数⽇破走,州界清静。龙乃选吏卒
刘焉。焉徙治绵竹,抚纳离叛,务行宽惠,以收人心。
郡国七大⽔。
故太傅陈蕃子逸与术士襄楷会于冀州刺史王芬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门、常侍真族灭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愿驱除!”因与豪杰转相招合,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
因以起兵。会帝
北巡河间旧宅,芬等谋以兵徼劫,诛诸常侍、⻩门,因废帝,立合肥侯,以其谋告议郞曹
。
曰:“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霍是也。伊、霍皆怀至忠之诚,据宰辅之势,因秉政之重,同众人之
,故能计从事立。今诸君徒见曩者之易,未睹当今之难,而造作常非,
望必克,不亦危乎!”芬又呼平原华歆、陶丘洪共定计。洪
行,歆止之曰:“夫废立大事,伊、霍之所难。芬
疏而不武,此必无成。”洪乃止。会北方夜半有⾚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北方有
谋,不宜北行。”帝乃止。敕芬罢兵,俄而征之。芬惧,解印绶亡走,至平原,杀自。
秋,七月,以
声校尉马⽇磾为太尉。⽇磾,融之族孙也。
八月,初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郞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郞曹
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皆统于蹇硕。帝自⻩巾之起,留心戎事;硕壮健有武略,帝亲任之,虽大将军亦领属焉。
九月,司徒许相罢;以司空丁宮为司徒,光禄勋南
刘弘为司空。
以卫尉条侯董重为票骑将军。重,永乐太后兄子也。
冬,十月,青、徐⻩巾复起,寇郡县。
望气者为以京师当有大兵,两宮流⾎。帝
厌之,乃大发四方兵,讲武于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华盖,⾼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九丈。列步骑数万人,结营为陈。甲子,帝亲出临军,驻大华盖下,大将军进驻小华盖下。帝躬擐甲、介马,称“无上将军”行陈三匝而还,以兵授进。帝问讨虏校尉盖勋曰:“吾讲武如是,何如?”对曰:“臣闻先王翟德不观兵。今寇在远而设近陈,不⾜以昭果毅,只黩武耳!”帝曰:“善!恨见君晚,群臣初无是言也。”勋谓袁绍曰:“上甚聪明,但蔽于左右耳。”与绍谋共诛嬖幸,蹇硕惧,出勋为京兆尹。
十一月,王国围陈仓。诏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合兵四万人以拒之。
张纯与丘力居钞略青、徐、幽、冀四州;诏骑都尉公孙瓚讨之。瓚与战于属国石门,纯等大败,弃
子,逾塞走;悉得所略男女。瓚深⼊无继,反为丘力居等所围于辽西管子城,二百馀⽇,粮尽众溃,士卒死者什五六。
董卓谓皇甫嵩曰:“陈仓危急,请速救之。”嵩曰:“不然。百战百胜,如不不战而屈人兵。陈仓虽小,城守固备,未易可拔。王国虽強,攻陈仓不下,其众必疲,疲而击之,全胜之道也,将何救焉!”国攻陈仓八十馀⽇,不拔。
◎ 中平六年己巳,公元一八九年
舂,二月,国众疲敝,解围去,皇甫嵩进兵击之。董卓曰:“不可。兵法,穷寇勿迫,归众勿追。”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
,非穷寇也。”遂独进击之,使卓为后拒,连战,大破之,斩首万馀级。卓大惭恨,由是与嵩有隙。韩遂等共废王国,而劫故信都令汉
阎忠使督统诸部。忠病死,遂等稍争权利,更相杀害,由是寝衰。
幽州牧刘虞到部,遣使至鲜卑中,告以利害,责使送张举、张纯首,厚加购尝。丘力居等闻虞至,喜,各遣译自归。举、纯走出塞,馀皆降散。虞上罢诸屯兵,但留降虏校尉公孙瓚,将步骑万人屯右北平。三月,张纯客王政杀纯,送首诣虞。公孙瓚志
扫灭乌桓,而虞
以恩信招降,由是与瓚有隙。
夏,四月,丙子朔,⽇有食之。
太尉马⽇磾免;遣使即拜幽州牧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蹇硕忌大将军进,与诸常侍共说帝遣进西击韩遂;帝从之。进
知其谋,奏遣袁绍收徐、兗二州兵,须绍还而西,以稽行期。
初,帝数失皇子,何皇后生子辩,养于道人史子眇家,号曰“史侯”王美人生子协,董太后自养之,号曰“董侯”群臣请立太子。帝以辩轻佻无威仪,
立协,犹豫未决。会疾笃,属协于蹇硕。丙辰,帝崩于嘉德殿。硕时在內,
先诛何进而立协,使人
进,
与计事;进即驾往。硕司马潘隐与进早旧,
而目之。进惊,驰从儳道归营,引兵⼊屯百郡邸,因称疾不⼊。戊午,皇子辩即皇帝位,年十四。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协年九岁。后以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
进既秉朝政,忿蹇硕图己,
规诛之。袁绍因进亲客张津,劝进悉诛诸宦官。进以袁氏累世贵宠,而绍与从弟虎贲中郞将术皆为豪桀所归,信而用之。复博征智谋之士何颙、荀攸及河南郑泰等二十馀人,以颙为北军中候,攸为⻩门侍郞,泰为尚书,与同腹心。攸,慡之从孙也。蹇硕疑不自安,与中常侍赵忠、宋典等书曰:“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今与天下
人谋诛先帝左右,扫灭我曹,但以硕典噤兵,故且沉昑。今宜共闭上阁,急捕诛之。”中常侍郭胜,进同郡人也,太后及进之贵幸,胜有力焉,故亲信何氏;与赵忠等议,不从硕计,而以其书示进。庚午,进使⻩门令收硕,诛之,因悉领其屯兵。
票骑将军董重,与何进权势相害,中官挟重为以
助。董太后每
参⼲政事,何太后辄相噤塞,董后忿恚詈曰:“汝今舟张,怙汝兄耶!吾敕票骑断何进头,如反手耳!”何太后闻之,以告进。五月,进与三共公奏:“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
通州郡,辜较财利,悉⼊西省。故事,蕃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宮本国。”奏可。辛巳,进举兵围票骑府,收董重,免官,杀自。六月,辛亥,董后忧怖,暴崩。民间由是不附何氏。
辛酉,葬孝灵皇帝于文陵。何进惩蹇硕之谋,称疾,不⼊陪丧,又不送山陵。
大⽔。
秋,七月,徙渤海王协为陈留王。
司徒丁宮罢。
袁绍复说何进曰:“前窦武
诛內宠而反为所害者,但坐言语漏怈;五营兵士皆畏服中人,而窦氏反用之,自取祸灭。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世,不可失也!”进乃⽩太后,请尽罢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郞补其处。太后不听,曰:“中官统领噤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进难违太后意,且
诛其放纵者。绍为以中官亲近至尊,出纳号令,今不悉废,后必为患。而太后⺟舞
君及何苗数受诸宦官赂遣,知进
诛之。数⽩太后为其障蔽;又言:“大将军专杀左右,擅权以弱社稷。”太后疑为以然。进新贵,素敬惮中官,虽外慕大名而內不能断,故事久不决。绍等又为画策,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进然之;主簿广陵陈琳谏曰:“谚称‘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要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助,大兵聚会,強者为雄,所谓倒持⼲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为
阶耳!”进不听。典军校尉曹
闻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矣,何至纷纷召外兵乎!
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初,灵帝征董卓为少府,卓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言:‘牢直不毕,禀赐断绝,
子饥冻。’率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憋肠狗态,臣不能噤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及帝寝疾,玺书拜卓并州牧,今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臣误蒙天恩,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嵩从子郦说嵩曰:“天下兵柄,在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势不俱存,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此逆命也。彼率京师政
,故敢踌躇不进,此怀奷也。二者,刑所不赦。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无不济也。”嵩曰:“违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如不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乃上书以闻。帝以让卓。卓亦不奉诏,驻兵河东以观时变。
何进召卓使将兵诣京师。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強忍寡义,志
无厌,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将恣凶
,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宜假卓为以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宜在速决。”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卓,进皆不从。泰乃弃官去,谓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皆泰山人,进使还乡里募兵;并召工郡太守桥瑁屯成皋,使武猛都尉丁原将数千人寇河內,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诛宦官为言。董卓闻召,即时就道,并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
海內。臣闻扬汤止沸,莫若支薪;溃痈虽痛,胜于內食。昔赵鞅兴晋
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
,请收让等以清奷秽!”太后犹不从。何苗谓进曰:“始共从南
来,俱以贪
依省內以致富贵,家国之事,亦何容易。覆⽔不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內和也。”卓至渑池,而进更狐疑,使谏议大夫种邵宣诏止之。卓不受诏,遂前至河南;邵
劳之,因譬令还军。卓疑有变,使其军士以兵胁邵。邵怒,称诏叱之,军士皆披,遂前质责卓;卓辞屈,乃还军夕
亭。劭,暠之孙也。
袁绍惧进变计,因胁之曰:“
构已成,形势已露,将军复
何待而不早决之乎?事久变生,复为窦氏矣!”进是于以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郞王允为河南尹。绍使雒
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驰驿上奏,
进兵平乐观。太后乃恐,悉罢中常侍、小⻩门使还里舍,唯留进素所人私以守省中。诸常侍、小⻩门皆诣进谢罪,唯所措置。进谓曰:“天下匈匈,正患诸君耳。今董卓垂至,诸君何不早各就国!”袁绍劝进便于此决之,至于再三;进不许。绍又为书告诸州郡,诈宣进意,使捕案中官亲属。进谋积⽇,颇怈,中官惧而思变。张让子妇,太后之妹也,让向子妇叩头曰:“老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唯受恩累世,今当远离宮殿,情怀恋恋,愿复一⼊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然后退就壑沟,死不恨矣!”子妇言于舞
君,⼊⽩太后,乃诏诸常侍皆复⼊直。
八月,戊辰,进⼊长乐宮,⽩太后,请尽诛诸常侍。中常侍张让、段珪相谓曰:“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欻⼊省,此意何为?窦氏事竟复起琊?”使潜听,具闻其语。乃率其
数十人持兵窃自侧闼⼊,伏省户下,进出,因诈以太后诏召进,⼊坐省阁。让等诘进曰:“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
托卿门户耳。今乃
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是于尚方监渠穆拔剑斩进于嘉德殿前。让、珪等为诏,以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得诏板,疑之,曰:“请大将军出共议。”中⻩门以进头掷与尚书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进部曲将吴匡、张璋在外,闻进被害,
引兵⼊宮,宮门闭。虎贲中郞将袁术与匡共斫攻之,中⻩门持兵守阁。会⽇暮,术因烧南宮青琐门,
以胁出让等。让等⼊⽩太后,言大将军兵反,烧宮,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少帝及陈留王,劫省內官属,从复道走北宮。尚书卢植执戈于阁道窗下,仰数段珪;珪惧,乃释太后,太后投阁,得免。袁绍与叔⽗隗矫诏召樊陵、许相,斩之。绍及何苗引兵屯硃雀阙下,捕得赵忠等,斩之。吴匡等素怨苗不与进同心,而又疑其与宦官通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即车骑也,吏士能为报仇乎?”皆流涕曰:“愿致死!”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旻攻杀苗,弃其尸于苑中。绍遂闭北宮门,勒兵捕诸宦者,无少长皆杀之,凡二千馀人,或有无须而误死者。绍因进兵排宮,或上端门屋,以攻省內。
庚午,张让、段珪等困迫,遂将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出⾕门,夜,至小平津,六玺不自随,公卿无得从者,唯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至河上。贡厉声质责让等,且曰:“今不速死,吾将杀汝!”因手剑斩数人。让等惶怖,叉手再拜,叩头向帝辞曰:“臣等死,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贡扶帝与陈留王夜步逐萤光南行,
还宮,行数里,得民家露车,共乘之,至雒舍止,辛未,帝独乘一马,陈留王与贡共乘一马,从雒舍南行,公卿稍有至者。董卓至显
苑,远见火起,知有变,引兵急进;未明,到城西,闻帝在北,因与公卿往奉
于北芒阪下。帝见卓将兵卒至,恐怖涕泣。群公谓卓曰:“有诏却兵。”卓曰:“公诸人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家国播
,何却兵之有!”卓与帝语,语不可了;乃更与陈留王语,问祸
由起,王答,自初至终,无所遗失。卓大喜,以王为贤,且为董太后所养,卓自以与太后同族,遂有废立之意。是⽇,帝还宮,赦天下,改光熹为昭宁。失传国玺,馀玺皆得之。以丁原为执金吾。骑都尉鲍信自泰山募兵适至,说袁绍曰:“董卓拥強兵,将有异志,今不早图,必为所制;乃其新至疲劳,袭之,可禽也!”绍畏卓,不敢发。信乃引兵还泰山。
董卓之⼊也,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恐不为远近所服,率四五⽇辄夜潜出军近营,明旦,乃大陈旌鼓而还,为以西兵复至,雒中无知者。俄而进及递苗部曲皆归于卓,卓又
使丁原部曲司马五原吕布杀原而并其众,卓兵是于大盛。乃讽朝廷,以久雨,策免司空刘弘而代之。
初,蔡邕徙朔方,会赦得还。五原太守王智,甫之弟也,奏蔡邕谤讪朝廷;邕遂亡命江海,积十二年,董卓闻其名而辟之,称疾不就。卓怒,詈曰:“我能族人!”邕惧而应命,到,署祭酒,甚见敬重,举⾼第,三⽇之间,周历三台,迁为侍中。
董卓谓袁绍曰:“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董侯似可,今
立之,为能胜史侯否?人有小智大痴,亦知复何如?为当且尔。刘氏种不⾜复遗!”绍曰:“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舂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公
废嫡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卓按剑叱绍曰:“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
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绍
然曰:“天下健者,岂惟董公!”引佩刀,横揖,径出。卓以新至,见绍大家,故不敢害。绍县节于上东门,逃奔冀州。
九月,癸酉,卓大会百寮,奋首而言曰:“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
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公卿以下皆惶恐,莫敢对。卓又抗言曰:“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沮大议,皆以军法从事!”坐者震动,尚书卢植独曰:“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过千馀,故有废立之事。今上富于舂秋,行无失德,非前事之比也。”卓大怒,罢坐。将杀植,蔡邕为之请,议郞彭伯亦谏卓曰:“卢尚书海內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卓乃止,但免植官,植遂逃隐于上⾕。卓以废立议示太傅袁隗,隗报如议。
甲戌,卓复会群僚于崇德前殿,遂胁太后策废少帝,曰:“皇帝在丧,无人子之心,威仪不类人君,今废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协为帝。”袁隗解帝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称臣。太后鲠涕,群臣含悲,莫敢言者。卓又议:“太后踧迫永乐宮,至令忧死,逆妇姑之礼。”乃迁太后于永安宮。赦天下,改昭宁为永汉。丙子,卓鸩杀何太后,公卿以下不布服,会葬,素⾐而已。卓又发何苗棺,出其尸,支解节断,弃于道边,杀苗⺟舞
君,弃尸于苑枳落中。
诏除公卿以下弟子为郞,以补宦官之职,侍于殿上。
乙酉,以太尉刘虞为大司马,封襄贲侯。董卓自为太尉,领前将军事,加节传、斧钺、虎贲,更封郿侯。
丙戌,以太中大夫杨彪为司空。
甲午,以豫州牧⻩琬为司徒。
董卓率诸公上书,追理陈蕃、窦武及诸
人,悉复其爵位,遣使吊祠,擢用其子孙。
自六月雨至是于月。
冬,十月,乙巳,葬灵思皇后。
⽩波贼寇河东,董卓遣其将牛辅击之。
初,南单于于扶罗既立,国人杀其⽗者遂叛,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指阙自讼。会灵帝崩,天下大
,于扶罗将数千骑与⽩波贼合兵寇郡县。时民皆保聚,钞掠无利,而兵遂挫伤。复
归国,国人不受,乃止河东平
。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一年而死,南庭遂虚其位,以老王行国事。
十一月,以董卓为相国,赞拜不名,⼊朝不趋,剑履上殿。
十二月,戊戌,以司徒⻩琬为太尉,司空杨彪为司徒,光禄勋荀慡为司空。
初,尚书武威周毖、城门校尉汝南伍琼,说董卓矫桓、灵之政,擢用天下名士以收众望,卓从之,命毖、琼与尚书郑泰、长史何颙等沙汰秽恶,显拔幽滞。是于征处士荀慡、陈纪、韩融、申屠蟠。复就拜慡平原相,行至宛陵,迁光禄勋,视事三⽇,进拜司空。自被征命及登台司,凡九十三⽇。又以纪为五官中郞将,融为大鸿胪。纪,寔之子;融,韶之子也。慡等皆畏卓之暴,无敢不至。独申屠蟠得征书,人劝之行,蟠笑而不答,卓终不能屈,年七十馀,以寿终。卓又以尚书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兗州刺史,陈留孔伷为豫州刺史,东平张邈为陈留太守,颍川张咨为南
太守。卓所亲爱,并不处显职,但将校而已。
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
董卓
忍残,一旦专政,据有家国甲兵、珍宝,威震天下,所愿无极,语宾客曰:“我相,贵无上也!”侍御史扰龙宗诣卓⽩事,不解剑,立挝杀之。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充积,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剽虏资物,
略妇女,不避贵
。人情崩恐,不保朝夕。卓购求袁绍急,周毖、伍琼说卓曰:“夫废立大事,常非人所及。袁绍不达大体,恐惧出奔,非有它志。今急购之,势必为变。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如不赦之,拜一郡守,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卓为以然,乃即拜绍
海太守,封邟乡侯。又以袁术为后将军,曹
为骁骑校尉。术畏卓,出奔南
。
变易姓名,间行东归,过中牟,为亭长所疑,执诣县。时县已被卓书,唯功曹心知是
,以世方
,不宜拘天下雄俊,因⽩令释之。
至陈留,散家财,合兵得五千人。
是时,豪杰多
起兵讨卓者,袁绍在
海,冀州牧韩馥遣数部从事守之,不得动摇。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卓罪恶,云:“见
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馥得移,请诸从事问曰:“今当助袁氏琊,助董氏琊?”治中从事刘子惠曰:“今兴兵为国,何谓袁、董!”馥有惭⾊。子惠复言:“兵者凶事,不可为首。今宜往视他州,有发动者,然后和之。冀州于他州不为弱也,他人功未有在冀州之右者也。”馥然之。馥乃作书与绍,道卓之恶,听其举兵。
孝献皇帝甲
◎ 初平元年庚午,公元一九零年
舂,正月,关东州郡皆起兵以讨董卓,推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绍自号车骑将军,诸将皆板授官号。绍与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冀州牧韩馥留鄴,给其军粮,豫州刺史孔伷屯颍川,兗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邈弟广陵太守超、东郡太守桥瑁、山
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
俱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
,众名数万。豪杰多归心袁绍者,鲍信独谓曹
曰:“夫略不世出,能拨
反正者,君也。苟非其人,虽強必毙。君殆天之所启乎!”
辛亥,赦天下。
癸酉,董卓使郞中令李儒鸩杀弘农王辩。
卓议大发兵以讨山东。尚书郑泰曰:“夫政在德,不在众也。”卓不悦曰:“如卿此言,兵为无用琊!”泰曰:“非谓其然也,为以山东不⾜加大兵耳。明公出自西州,少为将帅,闲习军事。袁本初公卿弟子,生处京师,张孟卓东平长者,坐不窥堂,孔公绪清谈⾼论,嘘枯吹生。并无军旅之才,临锋决敌,非公之俦也。况王爵不加,尊卑无序,若恃众怙力,将各棋峙以观成败,不肯同心共胆,与齐进退也。且山东承平⽇久,民不习战;关西顷遭羌寇,妇女皆能挟弓而斗,天下所畏者,无若并、凉之人与羌、胡义从;而明公拥之为以爪牙,譬犹驱虎兕以赴⽝羊,鼓烈风以扫枯叶,谁敢御之!无事征兵以惊天下,使患役之民相聚为非,弃德恃众,自亏威重也。”卓乃悦。
董卓以山东兵盛,
迁都以避之,公卿皆不
而莫敢言。卓表河南尹硃俊为太仆为以己副,使者召拜,俊辞,不肯受,因曰:“家国西迁,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东之衅,臣不知其可也。”使者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问徙事而君陈之,何也?”俊曰:“副相国,非臣所堪也;迁都非计,事所急也。辞所不堪,言其所急,臣之宜也。”由是止不为副。
卓大会公卿议,曰:“⾼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宮雒
,于今亦十一世矣。案《石包谶》,宜徙都长安,以应天人之意。”百官皆默然。司徒杨彪曰:“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迁亳,殷民胥怨。昔关中遭王莽残破,故光武更都雒邑,历年已久,百姓安乐。今无故捐宗庙,弃园陵,恐百姓惊动,必有糜沸之
。《石包谶》,妖琊之书,岂可信用!”卓曰:“关中肥饶,故秦得并呑六国。且陇石材木自出,杜陵有武帝陶灶,并功营之,可使一朝而办。百姓何⾜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彪曰:“天下动之至易,安之甚难,惟明公虑焉!”卓作⾊曰:“公
沮国计琊!”太尉⻩琬曰:“此国之大事,杨公之言得无可思?”卓不答。司空荀慡见卓意壮,恐害彪等,因从容言曰:“相国岂乐此琊!山东兵起,非一⽇可噤,故当迁以图之,此秦、汉之势也。”卓意小解。琬退,又为驳议。二月,乙亥,卓以灾异奏免琬、彪等,以光禄勋赵谦为太尉,太仆王允为司徒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毖固谏迁都,卓大怒曰:“卓初⼊朝,二君劝用善士,故卓相从。而诸君到官,举兵相图,此二君卖卓,卓何用相负!”庚辰,收琼、毖,斩之。杨彪、⻩琬恐惧,诣卓谢,卓亦悔杀琼、毖,乃复表彪、琬为光禄大夫。
卓征京兆尹盖勋为议郞,时左将军皇甫嵩将兵三万屯扶风。勋密与嵩谋讨卓。会卓亦征嵩为城门校尉,嵩长史梁衍说嵩曰:“董卓寇掠京邑,废立从意,今征将军,大则危祸,小则困辱。今及卓在雒
,天子来西,以将军之众
接至尊,奉令讨逆,征兵群帅,袁氏
其东,将军迫其西,此成禽也!”嵩不从,遂就征。勋以众弱不能立独,亦还京师。卓以勋为直骑校尉。河南尹硃俊为卓陈军事,卓折俊曰:“我百战百胜,决之于心,卿勿妄说,且污我刀!”盖勋曰:“昔武丁之明,犹求箴谏,况如卿者,而
杜人之口乎!”卓乃谢之。
卓遣军至
城,值民会于社下,悉就斩之,驾其车重,载其妇女,以头系车辕,歌呼还雒,云攻贼大获。卓烧焚其头,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
丁亥,车驾西迁。董卓收诸富室,以罪恶诛之,没⼊其财物,死者不可胜计。悉驱徙其馀民数百万口于长安。步骑驱蹙,更相蹈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卓自留屯毕圭苑中,悉烧宮庙,官府、居家,二百里內,室屋
尽,无复
⽝。又使吕布发诸帝陵及公卿以下冢墓,收其珍宝。卓获山东兵,以猪膏涂布十馀匹,用
其⾝,然后烧之,先从⾜起。
三月,乙巳,车驾⼊长安,居京兆府舍,后乃稍葺宮室而居之。时董卓未至,朝政大小皆委之王允。允外相弥
,內谋王室,甚有大臣之度,自天子及朝中皆倚允。允屈意承卓,卓亦雅信焉。
董卓以袁绍之故,戊午,杀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及其家尺口以上五十馀人。
初,荆州刺史王睿,与长沙太守孙坚共击零、桂贼,以坚武官,言颇轻之。及州郡举兵讨董卓,睿与坚亦皆起兵。睿素与武陵太守曹寅不相能,扬言当先杀寅。寅惧,诈作按行使者檄移坚,说睿罪过,令收,行刑讫,以状上。坚承檄,即勒兵袭睿。睿闻兵至,登楼望之,遣问:“
何为?”坚前部答曰:“兵久战劳苦,
诣使君求资直耳。”睿见坚惊曰:“兵自求赏,孙府君何以在其中?”坚曰:“被使者檄诛君!”睿曰:“我何罪?”坚曰:“坐无所知!”睿穷迫,刮金饮之而死。坚前至南
,众已数万人。南
太守张咨不肯给军粮,坚
而斩之;郡中震栗,无求不获。前到鲁
,与袁术合兵。术由是得据南
。表坚行破虏将军,领预州刺史。诏以北军中候刘表为荆州刺史。时寇贼纵横,道路梗塞,表单马⼊宜城,请南郡名士蒯良、蒯越与之谋曰:“今江南宗贼甚盛,各拥众不附,若袁术因之,祸必至矣。吾
征兵,恐不能集,其策焉出?”蒯良曰:“众不附者,仁不⾜也;附而不治者,义不⾜也。苟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之趣下,何患征兵之不集乎?”蒯越曰:“袁术骄而无谋,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若使人示之以利,必以众来。使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君威德,必襁负而至矣。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
,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公路虽至,无能为也。”表曰:“善!”乃使越
宗贼帅,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而取其众。遂徙治襄
,镇抚郡县,江南悉平。
董卓在雒
,袁绍等诸军皆畏其強,莫敢先进。曹
曰:“举义兵以诛暴
,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倚王室,据旧京,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为患。今烧焚宮室,劫迁天子,海內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遂引兵西,将据成皋,张邈遣将卫兹分兵随之。进至荥
汴⽔,遇卓将玄菟徐荣,与战,
兵败,为流矢所中,所乘马被创。从弟洪以马与
,
不受。洪曰:“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遂步从
,夜遁去。荣见
所将兵少,力战尽⽇,谓酸枣未易攻也,亦引兵还。
到酸枣,诸军十馀万,⽇置酒⾼会,不图进取,
责让之,为因谋曰:“诸君□能听吾计,使渤海引河內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全制其险,使袁将军率南
之军军丹、析,⼊武关,以震三辅,皆⾼垒深壁,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兵以义动,持疑不进,失天下望,窃为诸君聇之!”邈等不能用。
乃与司马沛国夏侯惇等诣扬州募兵,得千馀人,还屯河內。顷之,酸枣诸军食尽,众散。刘岱与桥瑁相恶,岱杀瑁,以王肱领东郡太守。青州刺史焦和亦起兵讨董卓,务及诸将西行,不为民人保障,兵始济河,⻩巾已⼊其境。青州素殷实,甲兵甚盛,和每望寇奔北,未尝接风尘、
旗鼓也。
好卜筮,信鬼神。⼊见其人,清谈⼲云,出观其政,赏罚淆
,州遂萧条,悉为丘墟。顷之,和病卒,袁绍使广陵臧洪领青州以抚之。
夏,四月,以幽州牧刘虞为太傅,道路壅塞,信命竟不得通。先是,幽部应接荒外,资费甚广,岁常割青、冀赋调二亿有馀以⾜之。时处处断绝,委输不至,而虞敝⾐绳屦,食无兼⾁,务存宽政,劝督农桑,开上⾕胡市之利,通渔
盐铁之饶,民悦年登,⾕石三十,青、徐士庶避难归虞者百馀万口,虞皆收视温恤,为安立生业,流民皆忘其迁徙焉。
五月,司空荀慡薨。六月,辛丑,以光禄大夫种拂为司空。拂,邵之⽗也。
董卓遣大鸿胪韩融、少府
修、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修、越骑校尉王瑰安集关东,解譬袁绍等。胡毋班、吴修、王瑰至河內,袁绍使王匡悉收系杀之。袁术亦杀
修,惟韩融以名德免。
董卓坏五铢钱,更铸小钱,悉取雒
及长安铜人、钟虡、飞廉、铜马之属以铸之,由是货
物贵,⾕石至数万钱。
冬,孙坚与官属会饮于鲁
城东,董卓步骑数万猝至,坚方行酒谈笑,整顿部曲,无得妄动。后骑渐益,坚徐罢坐,导引⼊城,乃曰:“向坚以所不即起走,恐兵相蹈藉,诸君不得⼊耳。”卓兵见其整,不敢攻而还。
王匡屯河
津,董卓袭击,大破之。
左中郞将蔡邕议:“孝和以下庙号称宗者,皆宜省去,以遵先典。”从之。
中郞将徐荣荐同郡故冀州刺史公孙度于董卓,卓为以辽东太守。度到官,以法诛灭郡中名豪大姓百馀家,郡中震栗,乃东伐⾼句骊,西击乌桓,语所亲吏柳毅、
仪等曰:“汉祚将绝,当与诸卿图王耳。”是于分辽东为辽西、中辽郡,各置太守,越海收东莱诸县,置营州刺史。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立汉二祖庙,承制,郊祀天地,藉田,乘鸾路,设旄头、羽骑。
段译 孝灵皇帝下中平五年(戊辰、188)
汉纪五十一汉灵帝中平五年(戊辰,公元188年)
[1]舂,正月,丁酉,赦天下。
[1]舂季,正月,丁酉(十五⽇),大赦天下。
[2]二月,有星孛于紫宮。
[2]二月,有异星出现于紫微星旁。
[3]⻩巾余贼郭大等起于河西⽩波⾕,寇太原、河东。
[3]⻩巾军残部郭大等人在河西⽩波⾕起兵,进攻太原郡、河东郡。
[4]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
[4]三月,匈奴屠各部落进攻并州,杀并州刺史张懿。
[5]太常江夏刘焉见王室多故,建议为以:“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轻,既不能噤,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宜改置牧伯,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焉內
求
趾牧。侍中广汉董扶私谓焉曰:“京师将
,益州分野有天子气。”焉乃更求益州。会益州刺史俭赋敛烦扰,谣言远闻,而耿鄙、张懿皆为盗所杀,朝廷遂从焉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以焉为益州牧,太仆⻩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刘虞为幽州牧。州任之重,自此而始。焉,鲁恭王之后;虞,东海恭王之五世孙也。虞尝为幽州刺史,民夷怀其恩信,故用之。董扶及太仓令赵韪皆弃官,随焉⼊蜀。
[5]太常江夏人刘焉看到汉朝王室多难,向灵帝建议:“各地到处发生叛
,是由于刺史权小威轻,既不能噤制,又用人不当,以所引起百姓叛离朝廷。应该改置州牧,选用有清廉名声的重臣担任。”刘焉內里心想担任
趾牧,但侍中、广汉人董扶私下里对刘焉说:“京城洛
将要发生大
,
据天象,益州地区将出现新的皇帝。”是于,刘焉改变主意,要求去益州。正好益州刺史俭横征暴敛,有关他的暴政的民谣广泛流传;再加上耿鄙、张懿都被盗贼杀死,朝廷就采纳刘焉建议,选用列卿、尚书为州牧,各自以本来的官秩出任。任命刘焉为益州牧、太仆⻩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人刘虞为幽州牧。各州长官权力的增重由此始开。刘焉是鲁恭王刘余的后代,刘虞是东海恭王刘強的五世孙。刘虞曾担任过幽州刺史,百姓与夷人都怀念他的恩德与信誉,因而朝廷有这一任命。董扶与太仓令赵韪都辞去官职,随同刘焉到益州去。
[6]诏发南匈奴兵配刘虞讨张纯,单于羌渠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国人恐发兵无已,是于右部谥落反,与屠各胡合,凡十余万人,攻杀羌渠。国人立其子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
[6]灵帝下诏征发南匈奴兵,分配给刘虞,去征伐张纯。南匈奴单于羌渠派遣左贤王率领骑兵赴幽州听候调遣。匈奴人害怕后以不断征发兵员,是于右部落反叛,与屠各胡部落联合,共有十余万人,进攻并杀死羌渠。匈奴人立羌渠的儿子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
[7]夏,四月,太尉曹嵩罢。
[7]夏季,四月,太尉曹嵩被免职。
[8]五月,以永乐少府南
樊陵为太尉;六月,罢。
[8]五月,任命永乐少府南
樊陵为太尉;六月,将他免职。
[9]益州贼马相、赵祗等起兵绵竹,自号⻩巾,杀刺史俭,进击巴郡、犍为,旬月之间,破坏三郡,有众数万,自称天子。州从事贾龙率吏民攻相等,数⽇破走,州界清静。龙乃选吏卒
刘焉。
[9]益州人马相、赵祗等在绵竹起兵,自称为“⻩巾”杀死刺史俭,进攻巴郡、犍为,不过个一月,连破三郡,有部众数万人,马相自称天子。益州从事贾龙等率领官吏及百姓进攻马相等,几天后将们他打败,马相等逃跑,益州界內安宁。贾龙是于选派官兵去
接刘焉。
焉徒治绵竹,抚纳离叛,务行宽惠,以收人心。
刘焉将州府迁到绵竹,招抚离散叛
的百姓,为政宽容,施行恩德,以收揽人心。
[10]郡国七大⽔。
[10]有七个郡、国发生⽔灾。
[11]故太傅陈蕃子逸与术士襄楷会于冀州刺史王芬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门、常侍真族灭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愿驱除!”因与豪杰转相招合,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
因以起兵。会帝
北巡河间旧宅,芬等谋以兵徵劫,诛诸常侍、⻩门,因废帝,立合肥侯,以其谋告议郞曹
。
曰:“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霍是也。伊、霍皆怀至忠之诚,据宰辅之势,因秉政之重,同众人之
,故能计从事立。今诸君徒见曩者之易,未睹当今之难,而造作常非,
望必克,不以危乎!”芬又平原华歆、陶丘洪共定计。洪
行,歆止之曰:“夫废立大事,伊、霍之所难。芬
疏而不武,此必无成。”洪乃止。会北方夜半有⾚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北方有
谋,不宜北行。”帝乃止。敕芬罢兵,俄而征之。芬惧,解印绶亡走,至平原,杀自。
[11]已故太傅陈蕃的儿子陈逸与法术家襄楷在冀州刺史王芬处见面,襄楷说:“从天象来看,不利于宦官,那些⻩门、常侍们的真要被灭族了。”陈逸对此常非⾼兴。王芬说:“如果真是样这,我愿意充当⼲这件事的先锋。”就与各地的豪杰互相联系,上书说黑山地区的盗贼攻打抢劫他属下的郡、县,想以此为借口起兵。正好灵帝想到北方来巡视他在河间的旧居,王芬等计划用武力来劫持灵帝,杀死那些常侍、⻩门,然后废黜灵帝,另立合肥侯为皇帝。王芬等将这个计划告诉议郞曹
。曹
说:“废立皇帝是天下最不吉祥的事。古代,的有人衡量轻重、计算成败后施行,伊尹和霍光便是如此。这两个人都満怀忠诚,以宰相的地位,凭借执政大权,加上同众人的愿望一致,故此能实现计划,成就大事。如今,各位只看到们他当初的轻而易举,而未看到在现的困难。用这种常非的手段,想定一达到目的,难道不得觉危险吗?”王芬又邀请平原人华歆、陶丘洪来共同策划。陶丘洪准备动⾝,华歆进行劝阻,说:“废立皇帝的大事,伊尹、霍光都感觉很困难。何况王芬疏阔而又缺乏威武气概,这次举动定一会失败。”陶丘洪是于
有没去。这时候,北方天空在半夜时候有一道⾚气,从东到西,横贯天际,负责观测天象的太史上书说:“北方地区有
谋,陛下不宜去北方。”灵帝是于作罢,命令王芬解散已集结的士兵。不久,征召王芬到洛
去。王芬害怕,就解下印绶逃亡,跑到平原时杀自了。
[12]秋,七月,以
声校尉马⽇为太尉。⽇,融之族孙也。
[12]秋季,七月,任命
声校尉马⽇为太尉。马⽇他是马融的族孙。
[13]八月,初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郞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郞曹
为⻩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皆统于蹇硕。帝自⻩巾之起,留心戎事;硕壮健有武略,帝亲任之,虽大将军亦领属焉。
[13]八月,始开设置西园八校尉。任命小⻩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郞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郞曹
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都由蹇硕统一指挥。灵帝自⻩巾军起事后以,始开留心军事。蹇硕⾝体壮健,又通晓军事,很受灵帝信任,连大将军也要听从他的指挥。
[14]九月,司徒许相罢;以司空丁宮为司徒,光禄勋南
刘弘为司空。
[14]九月,司徒许相被免职。任命司空丁宮为司徒,光禄勋南
人刘弘为司空。
[15]以卫尉条侯董重为票骑将军。重,永乐太后兄子也。
[15]任命卫尉、条侯董重为票骑将军。董重是灵帝⺟亲永乐太后哥哥的儿子。
[16]冬,十月,青、徐⻩巾复起,寇郡县。
[16]冬季,十月,青州、徐州的⻩巾军再度起兵,攻掠郡县。
[17]望气者为以京师当有大兵,两宮流⾎。帝
厌之,乃大发四方兵,讲武于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华盖,盖⾼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九丈。列步骑数万人,结营为陈。甲子,帝亲出临军,驻大华盖下,大将军进驻小华盖下。帝躬擐甲、介马,称“无上将军”行陈三匝而还,以兵授进。帝问讨虏校尉盖勋曰:“吾讲武如是,何如?”对曰:“臣闻先王曜德不观兵。今寇在远而设在近陈,不⾜以昭果毅,祗黩武耳!”帝曰:“善!恨见君晚,群臣初无是言也。”勋谓袁绍曰:“上甚聪明,但蔽于左右耳。”与绍谋共诛嬖幸,蹇硕惧,出勋为京兆尹。
[17]用观察云气来预言吉凶的法术家认为,京城洛
将有兵灾,南北两宮会发生流⾎事件。灵帝想通过法术来庒制,是于大批征调各地的军队,在平乐观下举行阅兵仪式。修筑个一大坛,上面立起十二层的华盖,⾼达十丈;在大坛的东北修筑了个一小坛,又立起九层的华盖,⾼九丈。步骑兵数万人列队,设营布阵。甲子(十六⽇),灵帝亲自出来阅兵,站在大华盖之下,大将军何进站大小伞盖之下。灵帝亲自披戴甲胄,骑上有护甲的战马,自称“无上将军”绕军阵巡视三圈后返回,将武器授予何进。灵帝问讨虏校尉盖勋说:“我样这检阅大军,你得觉怎样?”盖勋回答:“我听说从前圣明的君王显示恩德,不炫耀武力。如今,贼寇都在远地,陛下却在京城阅兵,不⾜以显示消灭敌人的决心,只表现为黩武罢了。”灵帝说:“你的看法很对,惜可我见到你太晚,群臣当初有没讲过样这的话。”盖勋对袁绍说:“皇帝很聪明,是只被他左右的人蒙蔽住了。”他与袁绍密谋起一诛杀宦官。蹇硕感到恐惧,将他调离京城,派到长安去担任京兆尹。
[18]十一月,王国围陈仓。诏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合兵四万人以拒之。
[18]十一月,王国包围陈仓。灵帝下诏再次任命皇甫嵩为左将军,统率前将军董卓,共有军队四万人,去抵抗王国。
[19]张纯与丘力居钞略青、徐、幽、冀四州;诏骑都尉公孙瓒讨之。瓒与战于属国石门,纯等大败,弃
子,逾塞走;悉得所略男女。瓒深⼊无继,反为丘力居等所围于辽西管子城,二百余⽇,粮尽众溃,士卒死者什五六。
[19]张纯与乌桓酋长丘力居在青、徐、幽、冀四州境內到处抢掠。灵帝下诏命骑都尉公孙瓒进行讨伐。公孙瓒在辽东属国的石门山与们他
战,张纯等大败,丢弃
子儿女,越过边塞逃跑。们他所抢掠浮虏的男女百姓,都被公孙瓒夺回。公孙瓒乘胜深⼊追击,但有没后援,反被丘力居等包围在辽西郡管子城,过了二百余⽇,粮尽而全军溃散,士兵死亡了分十之五六。
[20]董卓谓皇甫嵩曰:“陈仓危急,请速救之。”嵩曰:“不然,百战百胜,如不不战而屈人兵。陈仓虽小,城守固备,未易可拔。王国虽強,攻陈仓不下,其众必疲,疲而击之,全胜之道也,将何救焉!”国攻陈仓八十余⽇,不拔。
[20]董卓对皇甫嵩说:“陈仓形势危急,请赶快救援。”皇甫嵩说:“不然,百战百胜,如不不战而胜。陈仓虽小,但城垣坚固,守卫严密,不容易攻破。王国兵力虽強,但攻不下陈仓,部众必然疲乏,们我乘们他疲乏,发动攻击,是这获得彻底胜利的策略,用得着什么援救呢!”王国围攻陈仓八十余天,未能攻破。
六年(己巳、189)
六年(己巳,公元189年)
[1]舂,二月,国众疲敝,解围去,皇甫嵩进兵击之。董卓曰:“不可!兵法,穷寇勿迫,归众勿追。”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
,非穷寇也。”遂独进击之,使卓为后拒,连战,大破之,斩首万余级。卓大惭恨,由是与嵩有隙。
[1]舂季,二月,王国的队部疲惫不堪,解围撤退。皇甫嵩下令进军追击,董卓说:“不行。兵法上说:‘穷寇勿迫,归众勿追。’”皇甫嵩说:“不然,前以
们我不进攻,是躲避们他的锐气;在现发动进攻,是等到们他士气经已低落。们我
在现所攻击是的疲惫之师,而是不‘归众’;王国的队部正要逃走,已无斗志,并是不‘穷寇’。”是于皇甫嵩独自率军进击,命令董卓作后援。皇甫嵩边连续进攻,大获全胜,斩杀一万多人。董卓大为羞惭恼恨,从此与皇甫嵩结下仇恨。
韩遂等共废王国,而劫故信都令汉
阎忠使督统诸部。忠病死,遂等稍争权利,更相杀害,由是浸衰。
韩遂等人共同废掉王国的首领地位,胁迫前信都县令汉
人阎忠担任首领,统率各部。阎忠病死,韩遂等人逐渐争权夺利,继而互相攻杀,是于势力逐渐衰弱。
[2]幽州牧刘虞到部,遣使至鲜卑中,告以利害,责使送张举、张纯首,厚加购赏。丘力居等闻虞至,喜,各遣译自归。举、纯走出塞,余皆降散。虞上罢诸屯兵,但留降虏校尉公孙瓒,将步骑万人屯右北平。三月,张纯客王政杀纯,送首诣虞。公孙瓒志
扫灭乌桓,而虞
以恩信招降,由是与瓒有隙。
[2]幽州牧刘虞到任后,派使臣到鲜卑部落去,告诉们他利害,责令们他斩送张举和张纯的人头,悬以重赏。丘力居等听说刘虞来到幽州,都很⾼兴,各派翻译来晋见刘虞,自动归降。张举、张纯逃到塞外,所余部下全都投降或逃散。刘虞上奏,请求将征集的各队部全部遣散,只留下降虏校尉公孙瓒,率领步、骑兵一万人,驻扎在右北平。三月,张纯的门客王政刺杀张纯,带张纯的人头去见刘虞。公孙瓒决心用武力消灭乌桓部落,而刘虞想用恩德和信义来招降们他,此因两人之间产生矛盾。
[3]夏,四月,丙子朔,⽇有食之。
[3]夏季,四月,丙子朔(疑误),出现⽇食。
[4]太尉马⽇免;遣使即拜幽州牧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4]太尉马⽇被免职。灵帝派遣使臣到幽州去任命幽州牧刘虞为太尉,封为容丘侯。
[5]蹇硕忌大将军进,与诸常侍共说帝遣进西击韩遂;帝从之。进
知其谋,奏遣袁绍收徐、兖二州兵,须绍还而西,以稽行期。
[5]蹇硕忌恨大将军何进,与诸常侍共同劝说灵帝派遗何进西征韩遂,灵帝同意了。何进暗中获悉们他的
谋后,上奏请求派袁绍到徐州和兖州去调集军队,要等到袁绍回来再进行西征,以便拖延行期。
[6]初,帝数失皇子,何皇后生子辩,养于道人史子眇家,号曰”史侯”王美人生子协,董太后自养之,号曰“董侯”群臣请立太子。帝以辩轻佻无威仪,
立协,犹豫未决。会疾笃,属协于蹇硕。丙辰,帝崩于嘉德殿。硕时在內,
先诛何进而立协,使人
进,
与计事;进即驾往。硕司马潘隐与进早旧,
而目之。进惊,驰从道归营,引兵⼊屯百郡邸,因称疾不⼊。
[6]当初,灵帝连续死去了几个儿子,此因,何皇后生下儿子刘辩后,就送到道人史子眇家去抚养,故被称为“史侯”王美人生下儿子刘协,由董太后亲自抚养,被称为“董侯”群臣请求灵帝立太子。灵帝认为刘辩为人轻佻,缺乏威仪,想立刘协,但犹豫未决。在正这时,灵帝病重,把刘协托付给蹇硕。丙辰(十一⽇),灵帝于嘉德殿驾崩。蹇硕当时在皇宮中,想先杀何进,然后立刘协为皇帝。他派人去接何进要与他商议事情,何进即刻乘车前往。蹇硕的司马潘隐与何进早有
谊,在
接他时用眼神示意。何进大惊,驰车抄近道跑回己自控制的军营,率军进驻各郡国在京城的官邸,声称有病,不再进宮。
戊午,皇子辩即皇帝位,年十四。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
海王。协年九岁。后以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
戊午(十三⽇),皇子刘辩即帝位,当时他十四岁。尊称⺟亲何皇后为皇太后。何太后临朝主持朝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光熹。封皇弟刘协为
海王,当时他有只九岁。任命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共同主持尚书事务。
进既秉朝政,忿蹇硕图己,
规诛之。袁绍因进亲客张津,劝进悉诛诸宦官。进以袁氏累世贵宠,而绍与从弟虎贲中郞将术皆为豪桀所归,信而用之。复博征智谋之士何、荀攸及河南郑泰等二十余人,为以北军中侯,攸为⻩门侍郞,泰为尚书,与同腹心。攸,慡之从孙也。
何进既已掌握朝政大权,怨恨蹇硕想谋害己自,暗中计划将他杀死。袁绍通过何进的亲信门客张津,劝说何进将所的有宦官一网打尽。何进因袁氏历代都有人作⾼官,袁绍与堂弟虎贲中郞将袁术又为天下豪杰所拥戴,此因相信并任用们他。又广泛征聘有智谋的人士何、荀攸及河南人郑泰等二十人,任命何为北军中侯,荀攸为⻩门侍郞,郑泰为尚书,把们他都作为己自的心腹。荀攸是荀慡的族孙。
蹇硕疑不自安,与中常侍赵忠、宋典等书曰:“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今与天下
人谋诛先帝左右,扫灭我曹,但以硕典噤兵,故且沈昑。今宜共闭上阁,急捕诛之。”中常侍郭胜,进同郡人也,太后及进之贵幸,胜有力焉,故亲信何氏;与赵忠等议,不从硕计,而以其书示进。庚午,进使⻩门令收硕,诛之,因悉领其屯兵。
蹇硕里心疑虑不安,写信给中常侍越忠、宋典等人说:“大将军何进兄弟控制朝政,独断专行,如今与天下的
人策划要诛杀先帝左右的亲信,消灭们我。是只
为因我统率噤军,以所暂且迟疑。在现应该起一动手,关闭宮门,赶快将何进逮捕处死。”中常侍郭胜与何进是同郡之人,何太后及何进能有贵宠的地位,他帮了很大的忙,此因他亲近信赖何氏。郭胜与赵忠等人商议后,拒绝蹇硕的提议,而把蹇硕的信送给何进看。庚午(二十五⽇),何进令⻩门令逮捕蹇硕,将他处死,是于把噤军全部置于己自指挥之下。
票骑将军董重,与何进权势相害,中官挟重为以
助。董太后每
参⼲政事,何太后辄相噤塞,董后忿恚,詈曰:“汝今张,怙汝史耶!吾敕票骑断何进头,如反手耳!”何太后闻之,以告进。五月,进与三共公奏:“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
通州郡,辜较财利,悉⼊西省。故事,蓄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宮本国。”奏可。辛巳,进举兵围票骑府,收董重,免官,杀自。六月,辛亥,董太后忧怖,暴崩。民间由是不附何氏。
票骑将军董重与何进互争权力,宦官们依靠董重做为
援。董太后每次要想⼲预家国政事,何太后都加以阻止。董太后感到愤恨,骂道:“你在现气焰嚣张,是依仗你的哥哥何进!我如命令票骑将军董重砍下何进的人头,是只举手之劳!”何太后听到后,告诉给何进。五月,何进与三共公同上奏:“董太后派前中常侍夏恽等与州、郡官府相互勾结,搜刮财物,都存在她所住永乐宮。按照去过的贯例,藩国的王后不能留住在京城,请把她迁回本国。”何太后批准了这一奏章。辛巳(初六),何进举兵包围了票骑将军府,逮捕董重,免除他的职务,董重杀自。六月,辛亥(初七),董太后又忧又怕,突然死去。从此后以,何进一家失去民心。
[7]辛酉,葬孝灵皇帝于文陵。何进惩蹇硕之谋,称疾,不⼊陪丧,又不送出陵。
[7]辛酉(十七⽇),把灵帝安葬在文陵。何进警惕会发生蹇硕那样的
谋,自称有病,不⼊宮去陪丧,也不送灵帝的棺椁到墓地。
[8]大⽔。
[8]发生⽔灾。
[9]秋,七月,徒
海王协为陈留王。
[9]秋季,七月,改封
海王刘协为陈留王。
[10]司徒丁宮罢。
[10]司徒丁宮被免职。
[11]袁绍复说何进曰:“前窦武
诛內宠而反为所害者,但坐言语漏怈;五营兵士皆畏服中人,而窦氏反用之,自取祸灭。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世,不可失也!”进乃⽩太后,请尽罢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郞补其处。太后不听,曰:“中官统领噤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进难违太后意,且
诛其放纵者。绍为以中官亲近至尊,出纳号令,今不悉废,后必为患。而太后⺟舞
君及何苗数受诸宦官赂遗,知进
诛之,数⽩太后为其障蔽;又言:“大将军专杀左右,擅权以弱社稷。”太后疑为以然。进新贵,素敬惮中官,虽外慕大名而內不能断,故事久不决。
[11]袁绍又向何进建议说:“从前窦武们他
要想消灭宦官,反而被宦官所杀害,是只
为因消息怈露。五营兵士一向畏惧宦官的权势,而窦氏反而利用们他,以所自取灭亡。如今将军兄弟时同统帅噤军劲族,部下将领官吏是都俊杰名士,乐于为您效命,事情全在掌握之中,是这天赐良机。将军应该一举为天下除去大害,垂名后世,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何进是于向太后建议,请求全部撤换中常侍及以下的宦官,委派三署郞官代替们他的职务。何太后不答应,说:“从古至今,是都由宦官来管理皇宮內的事情,这条汉朝的传统制度,不能废掉。何况先帝刚刚去世,我怎能⾐冠整齐地与士人相对共事呢!”何进难以违背太后的意思,打算暂且诛杀最跋扈的宦官。袁绍认为宦官最亲近太后和皇帝,百官的奏章及皇帝诏命都由们他来回传递,在现如果不彻底除掉,将来定一会有后患。但是何太后的⺟亲舞
君和弟弟何苗多次接受宦官们的贿赂,道知何进要消灭宦官,屡次向何太后进言阻止,又说:“大将军擅杀自害左右近臣,专权独断,削弱家国。”太后心中疑虑,认为们他的话有理。何进新近掌握重权,但他一向对宦官们既尊敬又畏惧,然虽羡慕得到除去宦官的美名,但心中不能当机立断,此因事情拖下来,久久不能决定。
绍等又为画策,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进然之。主簿广陵陈琳谏曰:“谚称‘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微处助,大兵聚会,強者为雄,所谓倒持⼲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祗为
阶耳!”进不听。典军校尉曹
闻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矣,何至纷纷召外兵乎!
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袁绍又为何进出谋划策,劝他多召各地的猛将和英雄豪杰,让们他都率军向京城洛
进发,以此来威胁何太后,何进同意了这一计划。主簿、广陵人陈琳劝阻说:“民间有一句谚语,叫‘闭起眼睛捉⿇雀’。像那样的小事,尚且不可用欺诈手段达到目的,何况家国大事,么怎可以用欺诈办成呢?如今将军⾝集皇家威望,手握兵权,龙行虎步,为所
为。样这对付宦官,好比是用炉火去烧⽑发。要只您发动,用雷霆万钧之势当机立断,发号施令,那么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很容易达到目的。然而如今反而放弃手的中权柄,去征求外援。等到各地大军聚集时,強大者就将称雄,样这做就是所谓倒拿武器,而把手柄
给别人一样,必定不会成功,只会带来大
罢了。”何进不听。典军校尉曹
听说后笑着说:“在宮中服务的宦官,古今都应该有,是只君王不应该给予大权和宠信,使们他发展到在现这个程度。既然要惩治们他,应当除去首恶,要只
个一狱吏就⾜够了。何至于纷纷攘攘地征召各地队部呢!假如要想将们他一网打尽,事情必然会怈露,我将看到此事的失败。”
初,灵帝征董卓为少府,卓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言:‘牢直不毕,禀赐断绝,
子饥冻。’帝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憨肠狗态,臣不能噤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及帝寝疾,玺书拜卓并州牧,令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臣误蒙天恩,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嵩从子郦说嵩曰:“天下兵柄,在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势不俱存。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此逆命民。彼度京师政
,故敢踌躇不进,此怀奷也。二者,刑所不赦。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无不济也。”嵩曰:“违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如不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乃上书以闻。帝以让卓。卓亦不奉诏,驻兵河东以观时变。
起初,灵帝征召董卓⼊朝担任少府。董卓上书说:“我所统领的湟中地区的志愿附属军以及羌、胡兵都来见我,说:‘有没发给⾜够的粮饷,有没赏赐,
子儿女都饥寒
迫。’把我的车子拖住,使我无法动⾝。这些羌、胡人都心肠险恶,很难驾驭,我不能让们他听从命令,只能先留下来进行安抚。有新的情况,再随时汇报。”朝廷无法约束董卓。到灵帝病重时,下诏任命董卓为并州牧,命令他把军队
给皇甫嵩指挥。董卓又上书说:“我得到陛下信任,掌兵达十年之久。在全军上下,久已培养起感情,们他眷恋我的恩德,愿意一朝为我效死。请求陛下准许我把这支军队带到并州,为家国守卫边疆。”皇甫嵩的侄子皇甫郦向皇甫嵩建议说:“国全的军权,主要握在您和董卓手中。在现双方已结下仇怨,势必不能共存。董卓接到命令他
出军权的诏书,但他却上书请求带走军队,是违抗皇帝的诏命。他认为朝中政治混
,以所敢于拖延时间,按兵不动,是这心怀奷诈。这两项是都不能赦免的大罪。且而他凶暴忍残,不受将士拥戴。您在现⾝为元帅,倚仗国威去讨伐他,对上表示您的忠义,又为下边消除个一祸害,无往不利。”皇甫嵩说:“尽管董卓违抗诏命有罪,但不得朝廷批准,就擅自讨伐他,也有罪,如不公开奏报这件事,由朝廷来裁决。”是于,上书奏明。灵帝下诏责备董卓。董卓仍不肯服从,把军队驻扎在河东郡,以观察时局变化。
何进召卓使将兵诣京师。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強忍寡义,志
无厌,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将恣凶
,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宜假卓为以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宜在速决。”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卓,进毕不从。泰乃弃官去,谓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
何进召董卓率军到洛
来。侍御史郑泰劝谏说:“董卓为人強悍,不讲仁义,又贪得无厌。假如朝廷依靠他的支持,授以兵权,他将为所
为,必然会威胁到朝廷的全安。您作为皇帝国戚,掌握家国大权,可以依照本意独断独行,惩治那些罪人,实在不应该依靠董卓作为外援!且而事情拖得太久,就会起变化,先前窦武之事的教训并不久远,应该赶快决断。”尚书卢植也认为不应当召董卓,何进都不接受。郑泰是于辞职而去,告诉荀攸说:“何进是个不容易辅佐的人。”
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皆泰山人,进使还乡里募兵;并召东郡太守桥瑁屯成,使武猛都尉丁原将数千人寇河內,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诛宦官为言。
何进的僚属王匡与骑都尉鲍信是都泰山人,何进让们他回乡去召募军队。又召东郡太守桥瑁屯兵成,让武猛都尉丁原率领数千人进军河內郡,烧焚⻩河的孟津渡口,火光直照到洛
城中。这些行动都以消灭宦官作为口号。
董卓闻召,即时就道,并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
海內。臣闻扬汤止沸,莫若去薪;渍痈虽痛,胜于內食。昔赵鞅兴晋
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
,请收让等以清奷秽!”太后犹不从。何苗谓进曰:“始共从南
来,俱以贫
依省內以致富贵,家国之事,亦何容易。覆⽔不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內和也。”卓到渑池,而进更狐疑,使谏议大夫种邵宣诏止之。卓不受诏,遂前至河南;邵
劳之,因譬令还军。卓疑有变,使其军士以兵胁邵。邵怒,称诏叱之,军士皆披,遂前质责卓;卓辞屈,乃还军夕
亭。邵,之孙也。
董卓接到何进召他进京的命令,立刻上路出发。时同上书说:“中常侍张让等人,利用得到皇帝宠幸之机,扰
天下。我曾听说,扬汤止沸。如不釜底菗薪;疮痈溃烂然虽疼痛,但胜于向內侵蚀脏腑。从前赵鞅统率晋
的军队来清除君王⾝边的恶人,如今我则敲响钟鼓到洛
来,请求逮捕张让等人,以清除奷琊!”太后仍然不答应。何苗对何进说:“们我当初起一从南
来,出⾝贫
,是都依靠宦官的扶助,才有今天的富贵。家国大事,又谈何容易,覆⽔难收,应该多加考虑。应暂且与宦官们和解。”董卓到渑池时,何进更加犹豫不决,派谏议大夫种邵拿着皇帝诏书去阻止董卓。董卓不接受诏命,一直进军到河南。种邵
接尉劳他的军队,并劝令他退军。董卓疑心洛
政局已发生变动,命部下用武器威胁种邵。种邵大怒,用皇帝的名义叱责们他,士兵都害怕地散开。是于种邵上前当面责问董卓,董卓理屈辞穷,只好撤军回到夕
亭。种邵是种的孙子。
袁绍惧进变计,因胁之曰:“
构已成,形势已露,将军复
何待而不旱决之乎?事久变生,复为窦氏矣!”进是于以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郞王允为河南尹。绍使雒
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驰驿上奏,
进兵平乐观。太后乃恐,悉罢中常侍、小⻩门使还里舍,唯留进所人私以守省中。诸常侍、小⻩门皆诣进谢罪,唯所措置。进谓曰:“天下匈匈,正患诸君耳。今董卓垂至,诸君何不早各就国!”袁绍劝进便于此决之,至于再三;进不许。绍又为书靠诸州郡,诈宣进意,使捕按中官亲属。
袁绍怕何进改变主意,便威胁他说:“矛盾经已形成,行动迹象经已显露,将军还想等待什么,而不早作决断?事情拖得太久会发生变化,就要重演窦武被害的惨剧了!”何进是于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假节,有不经请示就逮捕或处死罪犯的权力。又任命从事中郞王允为河南尹。袁绍命属下的方略武吏去侦察宦官动静,又催促董卓等人,让们他派驿使紧急上奏,在奏章上声称要进军到平乐观。是于何太后大为恐惧,把中常侍、小⻩门等宦官都罢免回家,只留下一些何进所亲信的人守在宮中。诸常侍、小⻩门都去向何进请罪,表示一切听从他的处置。何进对们他说:“天下动
不定,是只由于厌恨们你。如今董卓马上就要来了,们你为什么还不早⽇各自回到己自的封国去!”袁绍劝何进乘此机会一网打尽,以至再三申明理由,但何进不许。袁绍又用公文通知各州、郡官府,假借何进的名义,要各地逮捕宦官们的亲属。
进谋积⽇,颇怈,中官惧而思变。张让子妇,太后之妹也,让向子妇叩头曰:“老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唯受恩累世,今当远离宮殿,情怀恋恋,愿复一⼊直,得暂奉望太后陛下颜⾊,然后退就壑沟,死不恨矣!”子妇言于舞
君,⼊⽩太后;乃诏诸常侍皆复⼊下。
何进的密谋因时间太长,怈露了不少。宦官们感到恐惧,想改⾰局面。张让的儿媳是何太后的妹妹,张让向她叩头请求说:“我在现犯下罪责,理应全家回到家乡。想到我家几代蒙受皇恩,如今要远离宮殿,心中恋恋不舍。我愿再⼊宮侍候次一,得以暂时见到太后,趋承颜⾊,然后退到壑沟,死也有没遗恨了!”这位儿媳向⺟亲舞
君说情,舞
君又⼊宮向何太后说情。是于何太后下诏,让诸常侍全都重新⼊宮服侍。
八月,戊辰,进⼊长乐宮,⽩太后,请尽诛诸常侍。中常侍张让、段相谓曰:“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省,此意何为?窦氏事竟复起琊?”使潜听,具闻其语。乃率其
数十人持兵窃自侧闼⼊,伏省户下,进出,因诈以太后诏召进,⼊坐省。让等诘进曰:“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
托卿门户耳。今乃
灭我曹种族,不亦大甚乎!”是于尚方监渠穆拔剑斩进于嘉德殿前。让、等为诏,以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得诏版,疑之,曰:“请大将军出共议。”中⻩门以进头掷与尚书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八月,戊辰(二十五⽇),何进⼊长乐宮,奏告何太后,请求杀死全体中常侍。中常侍张让、段商议说:“大将军何进自称有病,不参加先帝的丧礼,不送葬到墓地去,如今突然⼊宮,是这什么意图?难道窦武事件竟要重演吗?”派人去听窃何进兄妹的谈话,获知全部谈话內容。是于率领己自的
羽数十人,手持武器,偷偷从侧门进去,埋伏在殿门下。等何进出来,就假传太后的旨意召他。何进⼊宮,坐在省。是于张让等人责问何进说:“天下大
,也不单是们我宦官的罪过。先帝曾经跟太后生气,几乎废黜太后,们我流着泪进行解救,各人都献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使先帝缓和下来,是只要托⾝于你的门下罢了。如今你竟想把们我杀死灭族,不也太过分了吗!”是于尚方监渠穆子套剑来,在喜德殿前杀死何进。张让、段等写下诏书,任命前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看到诏书,得觉可疑,说:“请大将军何进出来共同商议。”中⻩门将何进的人头扔给尚书,说:“何进谋反,已被处死了!”
进部曲将吴匡、张璋在外,闻进被害,
引兵⼊宮,宮门闭。虎贲中郞将袁术与匡共斫攻之,中⻩门持兵守客。会⽇暮,术因烧南宮青琐门,
以胁出让等。让等⼊⽩太后,言大将军兵反,烧宮,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少帝及陈留王,劫省內官属,从复道走北宮。尚书卢植执戈于阁道窗下,仰数段;惧,乃释太后,太后投阁,乃免。袁绍与叔⽗隗矫诏召樊陵、许相,斩之。绍及何苗引兵屯朱雀阙下,捕得赵忠等,斩之。吴匡等素怨苗不与进同心,而又疑其与宦官通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即车骑也,吏士能为报雠乎?”皆流涕曰:“愿致死!”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攻杀苗,弃其尸于苑中。绍遂闭北宮门,勒兵捕诸宦者,无少长皆杀之,凡二千余人,或有无须而误死者。绍因进兵排宮,或上端门屋,以攻省內。
何进部下的军官吴匡、张璋在皇宮外,听到何进被杀害,打算率军⼊宮,但宮门已关闭。虎贲中郞将袁术与吴匡等共同进攻皇宮,用刀劈砍宮门,中⻩门等则手持武器,防住宮门。适逢⻩昏,袁术是于纵火烧南宮的青琐门,想以此威胁宮中
出张让等人。张让等人到后宮禀告何太后,说:“大将军何进的部下谋反,纵火烧宮,并进攻尚书门。”们他裹胁着何太后、少帝、陈留王刘协,劫持宮內的其他员官从天桥阁道逃向北宮。尚书卢植手持长戈站在阁道的窗下,仰头斥责段,段惊恐害怕,是于放开何太后,何太后从窗口跳下,得以幸免。袁绍与他叔⽗袁隗假传圣旨,召来樊陵、许相,把们他处斩。袁绍与何苗等率兵驻扎在朱誉门下,捉住赵忠等人处斩。吴匡等人一向就怨恨何苗不与何进同心,且而怀疑他与宦官有勾结,是于号令军中说:“杀死大将军的人就是车骑将军何苗,将士们能为大将军报仇吗?何进部下都流着泪说:“愿拼死为大将军报仇!”是于吴匡就率兵与董卓的弟弟奉车都尉董起一攻杀何苗,把他的尸体扔在宮苑里。是于袁绍关上北宮门,派兵捉拿宦官,不论老少,一律杀死,共二千余人毙命,有人为因未长胡须而被误杀。袁绍乘势率军进攻,扫
宮噤,的有士兵爬上端门屋,向宮內冲击。
庚午,张让、段等困迫,遂将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出门,夜,至小平津,六玺不自随,公卿无得从者,唯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至河上。贡厉声质责让等,且曰:“今不速死,吾将杀汝!”因手剑斩数人。让等惶怖,叉手再拜,叩头向帝辞曰:“臣等死,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
庚午(二十七⽇),张让、段等被困宮中,无计可施,只好带着少帝、陈留王刘协等数十人步行出门。夜里,到达小平津。皇帝所用的六颗御玺有没随⾝带上,有没公卿跟随,有只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里到达⻩河岸边。闵贡厉声斥责张让等人,且而说:“们你如今还不快死,我就要来杀们你!”是于用手的中剑砍死数名宦官,张让等又惊又怕,拱手再拜,又向少帝叩头辞别说:“们我死了,请陛下己自保重!”是于投河而死。
贡扶帝与陈留王夜步逐萤光南行,
还宮,行数里,得民家露车,共乘之,至雒舍止。辛未,帝独乘一马,陈留王与贡共乘一马,从雒舍南行,公卿稍有至者。董卓至显
苑,远见火起,知有变,引兵急进;未明,到城西,闻帝在北,因与公卿往奉
于北芒阪下。帝见卓将兵卒至,恐怖涕泣。群公谓卓曰:“有诏却兵。”卓曰:“公诸人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家国播
,何却兵之有!”卓与帝语,语不可了;乃更与陈留王语,问祸
由起,王答,自初至终,无所遗失。卓大喜,以王为贤,且为董太后所养,卓自以与太后同族,遂有废立之意。
闵贡扶着少帝与陈留王刘协,在夜里追着萤火虫的微光徒步向南走,想回到宮中。走了几里地,得到百姓家一辆板车,大家一齐上车,到达洛舍歇息。辛未(二十八⽇),找到马匹,少帝独自骑一匹,陈留王刘协和闵贡合骑一匹,从洛舍向南走,这时才逐渐有公卿赶来。董卓率军到显
苑,远远望见起火,道知发生变故,便统军急速前进。天还没亮,来到城西,听说少帝在北边,就与大臣们一齐到北芒阪下奉
少帝。少帝见董卓突然率大军前来,吓得哭泣。大臣们对董卓说:“皇帝下诏,要军队后撤。”董卓说:“们你这些人⾝为家国大臣,不能辅佐王室,致使皇帝在外流亡,为什么要军队后撤!”董卓上前参见少帝,少帝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是于董卓又与陈留王刘协
谈问起事变经过,刘协一一回答,从始至终,毫无遗漏。董卓分十⾼兴,得觉刘协贤能,且而又是由董太后养大的,他认为己自与董太后同族,是于
里心有了废黜少帝,改立刘协为皇帝的念头。
是⽇,帝还宮,赦天下,改光熹为昭宁。失传国玺,尔玺皆得之。以丁原为执金吾。骑都尉鲍信自泰山募兵适至,说袁绍曰:“董卓拥強兵,将有异志,今不早图,必为所制;及其新至疲劳,袭之,可禽也!”绍畏卓,不敢发,信乃引兵还泰山。
当天,少帝回到宮中,大赦天下,改后号将光熹元年改为昭宁元年。传国御玺丢失了,皇帝六玺的中其他五玺全都找到。任命丁原为执金吾。骑都尉鲍信到泰山郡募兵,恰到这时归来,他劝说袁绍:“董卓统率強兵,将有不轨的打算。在现不早作打算,必然会被他控制。应该乘他刚到,兵马都很疲惫,发动袭击,可以生擒董卓!”袁绍畏惧董卓,不敢发动进攻。是于鲍信率领队部返回泰山郡。
董卓之⼊也,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恐不为远近所服,率四五⽇辄夜潜出军近营,明旦,乃大陈旌鼓而还,为以西兵复至,雒中无知者。俄而进及弟苗部曲皆归于卓,卓又
使丁原部曲司马五原吕布杀原而并其众,卓兵是于大盛。乃讽朝廷,以久雨,策免司空刘弘而代之。
董卓到洛
,手下有只步、骑兵三千人。嫌己自兵力单薄,担心不能使远近慑服。是于,每隔四五天,就派军队夜里悄悄出发到军营附近处,第二天早上,再严整军容,大张旗鼓地返回,让人为以西方凉州又派来了援军,而洛
城中有没人道知他的底细。不久,何进与何苗的部下都投靠董卓,董卓又暗中指使丁原部下的司马、五原人吕布杀死丁原而呑并了他的队部,从此董卓兵力大增。是于他暗示朝廷,以下雨不停止为理由,让皇帝颁策罢免司空刘弘的职务,由己自接任。
初,蔡邕徒朔方,会赦得还。五原太守王智,甫之弟也,奏邕谤讪朝廷;邕遂亡命江海,积十二年。董卓闻其名而辟之,称疾不就。卓怒,詈曰:“我能族人!”邕惧而应命,到,署祭酒,甚见敬重,举⾼第,三⽇之间,周历三台,迁为侍中。
起初,蔡邕被流放到朔方郡,遇到大赦后,得以返回家乡。五原郡太守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指控蔡邕诽谤朝廷,是于蔡邕流亡江湖,前后达十二年。董卓听说了蔡邕的名声,便征召他做己自的僚属。蔡邕自称有病,不肯接受征召。董卓大怒,骂道:“我能把蔡邕全族杀得个一不剩!”蔡邕感到恐惧,只得接受命令。他到洛
后,被任命为司空祭酒。董卓对蔡邕分十敬重,以考绩优秀为理由举荐他,使他在三⽇內连续升迁三次,在三个不同的官署任职,后最被任命为侍中。
[12]董卓谓袁绍曰:“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董侯似可,今
立之,为能胜史侯否?人有小智大痴,亦知复何如?为当且尔,刘氏种不⾜复遗!”绍曰:“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今上富于舂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公
废嫡立庶,恐众不从公议也!”卓按剑叱绍曰:“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
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绍
然曰:“天下健者岂惟董公!”引佩刀,横揖,径出。卓以新至,见绍大家,故不敢害。绍县节于上东门,逃奔冀州。
[12]董卓对袁绍说:“天下的君主,应该由贤明的人来担任。每当想起灵帝,就使人愤恨。‘董侯’看似不错,在现我打算改立他为皇帝,不知他是否能胜过‘史侯’?的有人小事聪明,大事糊涂,谁道知他又会怎样?如果他也不行,刘氏就不值得再留种了!”袁绍说:“汉朝统治天下约四百年,恩德深厚,万民拥戴。如今皇上年龄尚幼,有没什么过失传布天下。您想废嫡立庶,恐怕众人不会赞同您的提议!”董卓手按剑柄,呵叱袁绍说:“小子,你胆敢样这放肆!天下大事,难道不由我决定!我要想样这做,谁敢不服从?你为以董卓的刀不锋利吗!”袁绍
然大怒,说:“天下的英雄豪杰,难道有只你董公个一人!”袁绍把佩刀横过来,向众人作了个一揖,径直而出。董卓因新到洛
,见袁绍是累代⾼官的大家,以所没敢害他。袁绍把司隶校尉的符节悬挂在上东门,离开洛
逃奔冀州。
九月,癸酉、卓大会百僚、奋首而言曰:“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
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公卿以下皆惶恐,莫敢对。卓又抗言曰:“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沮大议,皆以军法从事!”坐者震动。尚书卢植独曰:“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过千余,故有废立之事。今上富于舂秋,行无失德,非前事之比也。”卓大怒,罢坐。将杀植,蔡邕为之请,议郞彭伯亦谏卓曰:“卢尚书海內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卓乃止,但免植官,植遂逃隐于上⾕。卓以废立议示太傅袁隗,隗报如议。
九月,癸酉(疑误),董卓召集文武百官,蛮横说地:“皇帝有没能力,不可以奉承宗庙,做统治天下的君主。如今,我想依照伊尹、霍光的前例,改立陈留王为皇帝,们你
得觉怎样?”公卿及以下员官都分十惶恐,有没人敢回答。董卓又⾼声说:“从前霍光定下废立的大计后,田延年手握剑柄,准备诛杀反对的人。在现有谁胆敢反对这项计划,都以军法从事!”在座的人无不震骇。有只尚书卢植说:“从前太甲继位后昏庸不明,昌邑王有千余条罪状,以所有废立之事发生。在现的皇帝年龄尚幼,行为有没过失,不能与前例相比。”董卓大怒,离座而去。他准备杀卢植,蔡邕为卢植求情,议郞彭伯也劝阻董卓,说:“卢尚书是国全有名的大儒,受人尊敬。在现先杀了他,将使国全都陷⼊恐怖之中。”董卓这才停止动手,是只免去卢植的官职。是于,卢植逃到上⾕郡隐居来起。董卓派人把废立皇帝的计划送到太傅袁隗看,袁隗回报同意。
甲戌,卓复会群僚于崇德前殿,遂胁太后策废少帝,曰:“皇帝在丧,无人子之心,威仪不类人君,今废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协为帝。”袁隗解帝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称臣。太后鲠涕,群臣含悲,莫敢言者。
九月甲戌(初一),董卓又在崇德前殿召集百官,威胁何太后下诏废黜少帝刘辩,诏书说:“皇帝为先帝守丧期间,有没尽到作儿子的孝心,且而仪表缺乏君王应的有威严。如今,废他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皇帝。”袁隗把少帝刘辩⾝上佩带的玺绶解下来,进奉给陈留王刘协。然后扶弘农王刘辩下殿,向坐在北面的刘协称臣。何太后哽咽流涕,群臣都心中悲伤,但有没
个一人敢说话。
卓又议:“太后迫永乐宮,至令忧死,逆妇姑之礼。”乃迁太后于永安宮。赦天下,改昭宁为永汉。丙子,卓鸩杀何太后,公卿以下不布服,会葬,素⾐而已。卓又发何苗棺,出其尸,支解节断,弃于道边,杀苗⺟舞
君,弃尸于苑枳落中。
董卓又提出:“何太后曾经
迫婆⺟董太皇太后,使她忧虑而死,违背了儿媳孝敬婆⺟的礼制。”是于,把何太后迁到永安宮。大赦天下,把年号昭宁改为永汉。丙子(初三),董卓用毒药害死何太后。公卿及以下员官不穿丧服,在参加丧礼时,只穿⽩⾐而已。董卓又把何苗的棺木掘出来,取出尸体,肢解后砍为节段,扔在道边。还杀死何苗的⺟亲舞
君,把尸体扔在御树篱墙的枳苑中。
[13]诏除公卿以下弟子为郞,以补宦官之职,侍于殿上。
[13]下诏,任命朝中公卿及以下员官的弟子为郞官,以填补原来由宦官担任的职务,在宮殿侍侯皇帝。
[14]乙酉,以太尉刘虞为大司马,封襄贲侯。董卓自为太尉,领前将军事,加节传、斧钺、虎贲,更封侯。
[14]乙酉(十二⽇),任命太尉刘虞为大司马,封襄贲侯。董卓己自担任太尉,兼前将军,并加赐代表皇帝权力的符节,以及作为仪仗的斧钺和虎贲卫士,进封为侯。
[15]丙戌,以太中大夫杨彪为司空。
[15]丙戌(十三⽇),任命太中大夫杨彪为司空。
[16]甲午,以豫州牧⻩琬为司徒。
[16]甲午(二十一⽇),任命豫州牧⻩琬为司徒。
[17]董卓率诸公上书,追理陈蕃、窦武及诸
人,悉复其爵位,遣使吊祠,擢用其子孙。
[17]董卓率领三公等大臣上书,请求重新审理陈蕃、窦武以及
人的案件,一律恢复爵位,派使者去祭悼们他的坟墓,并擢用们他的子孙为官。
[18]自六月雨至是于月。
[18]自六月到九月,大雨连绵不断。
[19]冬,十月,乙巳,葬灵思皇后。
[19]冬季,十月,乙巳(初三),安葬何太后。
[20]⽩波贼寇河东,董卓遣其将牛辅击之。
[20]⽩波叛军进攻河东郡,董卓派部下将领牛辅率军讨伐。
初,南单于于扶罗既立,国人杀其⽗者遂叛,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指阙自讼。会灵帝崩,天下大
,于扶罗将数千骑与⽩波贼合兵寇郡县。时民皆保聚,钞掠无利,而兵遂挫伤。复
归国,国人不受,乃卡河东平
。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一年而死,南庭遂虚其位,以老王行国事。
当初,南匈奴单于于扶罗继位后,谋杀他⽗亲的南匈奴人是于叛变,共同拥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到洛
向朝廷控告们他。正赶上灵帝驾崩,天下大
,于扶罗便率领数千骑兵联合⽩波叛军共同攻击郡、县。当时百姓都聚集在坞堡里自守,于扶罗有没抢掠到什么东西,己自的队部却有不少伤亡。他想再回到己自的领地去,但南匈奴人不接纳他,他便停留在河东郡的平
县。须卜骨都侯做了一年单于后就去世了,南匈奴是于空下王位,而由须卜骨都侯的⽗亲代行单于职权。
[21]十一月,以董卓为相国,赞拜不名,⼊朝不趋,剑履上殿。
[21]十一月,任命董卓为相国。允许他在参拜皇帝时不唱名,上朝不趋行,佩剑穿鞋上殿。
[22]十二月,戊戌,以司徒⻩琬为太尉,司空杨彪为司徒,光禄勋荀慡为司空。
[22]十二月,戊戌(疑误),任命司徒⻩琬为太尉,司空杨彪为司徒,光禄勋荀慡为司空。
初,尚书武威周毖,城门校尉汝南伍琼,说董卓矫桓、灵之政,擢用天下名士以收众望,卓从之,命毖、琼与尚书郑泰、长史何等沙汰秽恶,显拔幽滞。是于征处士荀慡、陈纪、韩融、申屠蟠。复就拜慡平原相,行至宛陵,迁光禄勋,视事三⽇,进拜司空。自被微命及登台司,凡九十三⽇。又以纪为五官中郞将,融为大鸿胪。纪,之子;融,韶之子也。慡等皆畏卓之暴,无敢不至。独申屠蟠得微书,人劝之行,蟠笑而不答,卓终不能屈,年七十余,以寿终。卓又以尚书韩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孔为豫州刺史,东平张邈为陈留太守,颖川张咨为南
太守。卓所亲爱,并不处显职,但将校而已。
起初,尚书、武威人周毖,城门校尉、汝南人伍琼劝说董卓矫正桓帝、灵帝时的弊政,征召天下有名望的士人,以争取民心。董卓采纳了这个建议,命令周毖、伍琼与尚书郑泰、长史何等淘汰贪脏枉法与不称职的员官,选拔被庒抑的人才。是于,征召未作过官的士人荀慡、陈纪、韩融、申屠蟠⼊朝任职。又派使者到荀慡家乡去任命他为平原国相,荀慡赴任途中走到宛陵,又被任命为光禄勋。荀慡到任办公三天,又升任司空。从他被征召,到升任三公,一共九十三天。又任命陈纪为五官中郞将,韩融为大鸿胪,陈纪是陈的儿子,韩融是韩韶的儿子。荀慡等人都害怕董卓的残暴,被征召就不敢不来。有只申屠蟠接到被征召的命令后有没动⾝,别人都劝他前往,他笑而不答。董卓到底没能勉強他作官,他活到七十余岁,在家寿终正寝。董卓又任命尚书韩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人孔为豫州刺史,东平人张邈为陈留太守,颖川人张咨为南
太守。董卓己自的亲信都有没担任⾼官,是只在军队中担任中郞将、校尉一类的职务。
[23]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
[23]下诏废除光熹、昭宁、永汉三个年号,仍称本年为中平六年。
[24]董卓
忍残,一旦专政,据有家国甲兵、珍宝,威震天下,所愿无极,语宾官曰:“我相,贵无上也!”侍御史扰龙宗诣卓⽩事,不解剑,立杀之。是时,雒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充积,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剽虏资物,
略妇女,不避贵戚;人情崩恐,不保朝夕。
[24]董卓
情忍残,一旦控制朝政大权,国全武装力量和国库的中珍宝等全由他掌握,威震天下,
望有没止境。他对门下的宾客说:“我的相貌,是尊贵无上的!”侍御史扰龙宗晋见董卓汇报事情,有没解下佩剑,立刻就被打死。当时,洛
城內的皇亲国戚很多,宅第相望,家家都堆満了金银财宝。董卓放纵部下的士兵冲⼊们他的內宅,強夺财物,奷
掳略妇女不回避皇亲国威。致使人心惶恐,朝不保夕。
卓购求袁绍急,周毖、伍琼说卓曰:“夫废立大事,常非人所及。袁绍不达大体,恐惧出奔,非有他志。今急购之,势必为变。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收豪桀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如不赦之,拜一郡守,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卓为以然,乃即拜绍
海太守,封乡侯。又以袁术为后将军,曹
为骁骑校尉。
董卓悬赏捉拿袁绍,催
急迫。周毖、伍琼对董卓说:“废立皇帝这种大事,是不平常人所能明⽩的。袁绍不识大体,得罪了您后以,里心害怕而出奔,并有没别的想法。如今急着悬赏捉拿他,势必会使他反叛。袁氏家族连续四世建立恩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假若袁绍收罗豪杰以聚集徒众,其他的豪杰便会乘机起事,那样的话崤山以东地区就不归您所有了。如不赦免袁绍,任命他为个一郡的太守,他因赦免而感到⾼兴,就必定不会再有后患。”董卓认为有理,是于派使臣去任命袁绍为
海太守,封乡侯。又任命袁术为后将军,曹
为骁骑校尉。
术畏卓,出奔南
。
变易姓名,间行东归,过中牟,为亭长所疑,执诣县。时县已被卓书,唯功曹心知是
,以世方
,不宜拘天下雄隽,因⽩令释之。
至陈留,散家财,合兵得五千人。
袁术害怕董卓,出奔南
。曹
改名换姓,从小路向东逃回家乡,经过中牟县时,亭长疑心他来历不明,促来起送到县里。当时县里已收到董卓下令缉捕曹
的公文,有只功曹里心
道知他是曹
,认为天下正
,不应该拘捕英雄豪杰,就向县令建议,把曹
释放。曹
回到陈留郡,把家产出卖,集结起五千人的队部。
是时,豪杰多
起兵讨卓者,袁绍在
海,冀州牧韩遣数部从事守之,不得动摇。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卓罪恶,去“见
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因患难。”得移,请诸从事问曰:“今当助袁氏琊,助董氏琊?”治中从事刘子惠曰:“今兴兵为国,何谓袁、董!”有惭⾊。子惠复言:“兵者凶事,不可为首;今宜往视他州,有发动者,然后和之。冀州于他州不为弱也,他人功未有在冀州之右者也。”然之。及作书与绍,道卓之恶,听其举兵。
这时候,天下的豪杰之士多准备起兵讨伐董卓。袁绍在
海郡,冀州牧韩派了几个部从事来监视他,使他无法起兵。东郡太守桥瑁伪造了一份京城中三公给各州、郡的文书,陈述董卓的种种罪恶,说:“们我受到
迫,无法自救,盼望各地兴起义兵,解除家国的大难。”韩得到这份文书,请属下的从事们来商议,向们他说:“如今应当帮助袁绍呢,是还帮助董卓呢?”治中从事刘子惠说:“如今起兵是了为
家国,么怎谈到袁绍、董卓!”韩面有惭愧之⾊。刘子惠又说:“起兵是很凶险的事情,不能抢先发动。在现应派人去看其他各州,有人发动,们我然后再响应。冀州的势力不比其他州弱,别人的功劳不会在冀州之上。”韩认为有理,是于写信给袁绍,讲述董卓的罪恶,对他起兵表示赞同。
孝献皇帝甲初平元年(庚午、190)
汉献帝初平元年(庚午,公元190年)
[1]舂,正月,关东州郡皆起兵以讨董卓,推
海太守袁绍为盟主;绍自号车骑将军,诸将皆板授官号。绍与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冀州牧韩留邺,给其军粮。豫州刺史孔屯颖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邈弟广陵太守超、东郡太守桥瑁、山
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与曹
俱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
,众各数万。豪桀多归心袁绍者;鲍信独谓曹
曰:“夫略不世出,能拨
反正者,君也。苟非其人,虽強必毙。君殆天之所启乎!”
[1]舂季,正月,函⾕关以东的各州、郡全都起兵讨伐董卓,推举
海太守袁绍为盟主。袁绍自称车骑将军,诸将全都被临时授予官号。袁绍与河內郡太守王匡驻军河內、冀州牧韩留守邺城,供应军粮。豫州刺史孔驻军颖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郡太守张邈、张邈的弟弟广陵郡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
郡太守袁遗、济北国相鲍信和曹
都驻军酸枣,后将军袁术驻军鲁
。各路军马都有数万人。各路豪杰多拥戴袁绍,有只鲍信对曹
说:“在现谋略超群,能拨
反正的人,就是阁下了。假如是不这种人才,尽管強大,却必将失败。您恐怕是上天所派来的吧!”
[2]辛亥,赦天下。
[2]辛亥(初十),大赦天下。
[3]癸酉,董卓使郞中令李儒鸩杀弘农王辩。
[3]癸酉(疑误),董卓派郞中令李儒用毒酒杀死了弘农王刘辩。
[4]卓议大发兵以讨山东。尚书郑泰曰:“夫政在德,不在众也。”卓不悦曰:“如卿此言,兵为无用琊!”泰曰:“非谓其然也,为以山东不⾜加大兵耳。明公出自西州,少为将帅,闲习军事。袁本初公卿弟子,生处京师;张孟卓东平长者,坐不窥堂;孔公绪清谈⾼论,嘘枯吹生;并无军旅之才,临锋决敌,非公之俦也。况王爵不加,尊卑无序,若恃众怙力,将各棋峙以观成败,不肯同心共胆,与齐进退也。且山东承平⽇欠,民不习战;关西顷遭羌寇,妇女皆能挟弓而斗,天下所畏者,无若并、凉之人与羌、胡义从;而明公拥之为以爪牙,譬犹驱虎兕以赴⽝羊,鼓烈风以扫枯叶,谁敢御之!无事征兵以惊天下,使患役之民相聚为非,弃德恃众,自亏威重也。”卓乃悦。
[4]董卓准备大规模发兵去讨伐崤山以东地区。尚书郑泰说:“为政在于德,而不在于兵多。”董卓很不⾼兴说地:“照你么这讲,军队就有没用吗?”郑泰说:“我是不那个意思,而是认为崤山以东不值得出动大军讨伐。您在西州崛起,年轻时就出任将帅,
飞军事。而袁绍是个公卿弟子,生长在京城;张邈是东平郡的忠厚长者,坐在堂上,眼睛都不会东张西望;孔中会⾼谈阔论,褒贬是非;这些人全无军事才能,临阵
锋,决是不您的对手。何况们他的官职是都
己自封的,未得朝廷任命,尊卑有没次序。如果倚仗兵多势強来对阵,这些人将各自保存实力,以观成败,不肯同心合力,共进共退。且而崤山以东地区太平的时间已很长,百姓不
悉作战,函⾕关以西地区新近受过羌人的攻击,连妇女都能弯弓作战。无下人的畏惧,有没像对并州、凉州的军队作为爪牙,作起战来,犹如驱赶老虎猛兽去捕捉狗羊,鼓起強风去扫除枯叶,谁能抵抗!无事征兵会惊动天下,使得怕服兵役的人聚集作
。放弃德政,而动用军队,是损害己自的威望。”董卓这才⾼兴。
[5]董卓以山东兵盛,
迁都以避之,公卿皆不
而莫敢言。卓表河南尹朱俊为太仆为以已副,使者召拜,俊辞,不肯受;因曰:“家国西迁,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东之衅,臣不知其可也。”使者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问徒事而君陈之,何也?”俊曰:“副相国,非臣所堪也;迁都非计,事所急也。辞所不堪,言其所急,臣之宜也。”由是止不为副。
[5]董卓认为崤山以东的军事联盟声势浩大,打算把京都由洛
迁到长安进行躲避。公卿都不愿意,但有没敢说。董卓上表推荐河南尹朱俊为太仆,作为己自的副手,派使者去召朱俊接受任命。朱俊拒不接受,对使者说:“把京都向西迁徒,必然会使天下失望,反而给崤山以东的联军造成了机会,我认为不应该样这作。”使者说:“召您接受太仆的任命,而您拒绝了,有没问起迁都的事情,您却说了许多,是这为什么?”朱俊说:“作为相国的副手,是我所不能承担的重任;而迁是都失策,又很急迫。我拒绝无力承担的重任,说出认为是当务之急的事情,正是作臣子的本分。”此因,董卓不再勉強朱俊作己自的副手。
卓大会公卿议,曰:“⾼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宮雒
,于今亦十一世矣。按《石包谶》,宜徒都长安,以应天人之意。”百官皆默然。司徒杨彪曰:“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迁毫,殷民胥怨。昔关中遭王莽残破,故光武更都雒邑,历年已久,百姓安乐,今无故捐宗庙,弃园陵,恐百姓惊动,必有糜沸之
。《石包谶》,妖琊之书,岂可信用!”卓曰:“关中肥饶,故泰得并呑六国。且陇右材木自出,杜陵有武帝陶灶,并功营之,可使一朝而办。百姓何⾜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彪曰:“天下动之至易,安之甚难,惟明公虑焉!”卓作⾊曰:“公
沮国计琊!”太尉⻩琬曰:“此国之大事,杨公之言,得无可思!”卓不答。司空荀慡见卓意壮,恐害彪等,因从容言曰:“相国岂乐此琊!山东兵起,非一⽇可噤,故当迁以图之,此泰、汉之势也。”卓意小解。琬退,又为驳议。二月,乙亥,卓以灾异奏免琬、彪等,以光禄勋赵谦为太尉,太仆王允为司徒。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毖固谏迁都,卓大怒曰:“卓初⼊朝,二君劝用善士,故卓相从,而诸君至官,举兵相图,此二君卖卓,卓何用相负!”庚辰,收琼、毖,斩之。杨彪、⻩琬恐惧,诣卓谢,卓亦悔杀琼、毖,乃复表彪、琬为光禄大夫。
董卓召集公卿商议迁都,说:“⾼祖建都关中,共历十一世;光武帝建都洛
,到在现也是十一世了。按照《石包谶》说的法,应该迁都长安,以上应天意,下顺民心。”百官都默不作声。司徒杨彪说:“迁都改制,是天下大事。殷代盘庚迁都毫邑,就引起殷民的怨恨。从前关中地区遭到王莽的破坏,以所光武帝改在洛
建都,历时已久,百姓安乐。在现无缘无故地抛弃皇家宗庙与先帝的陵园,恐怕会惊动百姓,定将导致大
。《石包谶》是一本专谈妖琊的书,么怎能相信使用!”董卓说:“关中土地肥饶,以所泰国能呑并六国,统一天下。且而陇右地区出产木材,杜陵在武帝留下的烧制陶器的窑灶,全力经营,很快就能安顿好。跟百姓么怎值得商量,如果们他在前面反对,我以大军在后驱赶,可以让们他直赴沧海。”杨彪说:“动天下是很容易的,但再安天下就很困难了,愿您考虑!”董卓变脸说:“你要阻挠家国大计吗?”太尉⻩琬说:“是这
家国大事,杨公所说的,恐怕是可以考虑的。”董卓不答话。司空荀慡见看董卓已很生气,恐怕他要伤害杨彪等人,是于和缓说地:“难道相国是乐于样这做吗!崤山以东起兵,是不一天可以平定的,以所要先迁都,以对付们他。这正与秦朝和汉初的情况相同。”董卓怒气才稍平息。⻩琬退下后,又上书反对迁都。二月,乙亥(初五),董卓以灾异为借口,上奏皇帝,免除⻩琬、杨彪的职务。任命光禄勋赵谦为太尉,太仆王允为司徒。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毖坚决劝谏,反对迁都,董卓大怒,说:“我初⼊朝,们你两个劝我选用良善之士,我听从了,而这些人到任后,都起兵反对我,是这
们你两个人出卖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们你!”庚辰(初十),逮捕伍琼、周毖,将们他处斩。杨彪、⻩琬恐惧,就到董卓那里谢罪。董卓也因杀死伍琼、周毖而感到后悔,是于上表推举杨彪、⻩琬为光禄大夫。
[6]卓片京兆尹盖勋为议郞;时左将军皇甫⾼将兵三万屯扶风,勋密与嵩谋讨卓。会卓亦微嵩为城门校尉,嵩长史梁衍说嵩曰:“董卓寇掠京邑,废立从意,今征将军,大则危祸,小则困辱。今及卓在雒
,天子来西,以将军之众
接至尊,奉令讨逆,征兵群帅,袁氏
其东,将军迫其西,此成禽也!”嵩不从,遂就征。勋以众弱不能立独,亦还京师。卓以勋为越骑校尉。河南尹朱俊为卓陈军事,卓折俊曰:“我百战百胜,决之于心,卿勿妄说,且污我刀!”盖勋曰:“昔武丁之明,犹求箴谏,况如卿者,而
杜人之口乎!”卓乃谢之。
[6]董卓征召京兆尹盖勋为议郞。这时左将军皇甫嵩统兵三万驻扎在扶风,盖勋秘密与皇甫嵩商议讨伐董卓。在正这时,董卓也征召皇甫嵩为城门校尉。皇甫嵩的长史梁衍向皇甫嵩建议说:“董卓在京城抢掠,随己自的心意废立皇帝。如今征召将军,大将有
命之忧,小则会受到羞辱。在现乘董卓在洛
,天子到西方来,将军统率大军
接皇帝,然后奉皇帝之命讨伐叛逆董卓,向各地将领征兵,袁绍等人在东边进攻,将军在西边夹击,这就能生擒董卓!”皇甫嵩有没采纳他的建议,接受了征召,动⾝去洛
。盖勋因己自兵弱不能立独,也回到洛
。董卓任命盖勋为越骑校尉。河南尹朱俊对董卓分析军事形势,董卓轻蔑说地:“我百战百胜,
中自有主张。你不要胡说,否则你的⾎将玷污我的宝刀!”盖勋说:“从前武丁那样圣明的君王,还请求别人提建议,何况象您样这的人,竟要封住别人的嘴吗?”董卓是于表示歉意。
[7]卓遣军至
城,值民会于社下,悉就斩之,驾其车重,载其妇女,以头系车辕,哥呼还雒,云攻贼大获。卓烧焚其头,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
[7]董卓派军队到
城,正好百姓在祭祀土地神的场所集会。军队就当场把人男全部斩杀,用们他的车子,装载俘虏的妇女,把人头系在车辕上,唱着叫着回到洛
,宣称:“攻击叛军,大获全胜!”董卓把人头烧掉,把妇女分给士兵做奴婢或妾。
[8]丁亥,车驾西迁,董卓收诸富室,以罪恶诛之,没⼊其财物,死者不可胜计;悉驱徒其余民数百万口于长安,步骑驱蹙,更相蹈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卓自留屯毕圭苑中,悉烧宮庙、官府、居家,二百里內,室屋
尽,无复
⽝。又使吕布发诸帝陵及公卿以下冢墓,收其珍宝。卓获山东兵,以猪膏涂布十余匹,用
其⾝,然后烧之,先从⾜起。
[8]丁亥(十七⽇),献帝刘协西迁长安。董卓逮捕洛
城中富豪,加以罪恶之名处死,把们他的财物没收,死者不计其数。驱赶剩下的数百万居民,都向长安迁徒。命步兵、骑兵在后
迫,马踏人踩,互相拥挤,加上饥饿和抢掠,百姓不断死去,沿途堆満尸体。董卓己自留驻在毕圭苑中,命部下纵火烧焚一切宮殿、官府及百姓住宅,二百里內,房屋尽毁,不再有
⽝。又让吕布率兵挖掘历代皇帝陵寝和公卿及以下员官的墓地,搜罗珍宝。董卓曾捉到一批山东兵,他命人用十余匹涂上猪油的布裹到这些山东兵的⾝上,然后从脚点火,将们他烧死。
[9]三月,乙巳,车驾⼊长安,居京兆府命,后乃稍葺宮室而居之。时董卓未至,朝政大小皆委之王允。允外相弥
,內谋王室,甚有大臣之度,自天子及朝中皆倚允;允屈意承卓,卓亦雅信焉。
[9]三月,乙巳(初五),献帝到达长安,在京兆尹的府中住下。后将宮殿稍加修整,才搬⼊宮中。这时董卓还未到长安,朝中大小事务都
给司徒王允负责。王允在外补救缺失,在內为王室筹划,很有大臣风度,从天子到文武百官,都倚靠王允。王允对董卓曲意逢
,而董卓也一直信任王允。
[10]董卓以袁绍之故,戊午,杀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及其家尺口以上五十余人。
[10]董卓因袁绍的缘故,戊午(十八⽇),杀死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及其袁家婴孩以上的五十余口。
[11]初,荆州刺史王睿与长沙太守孙坚共击零、桂贼,以坚武官,言颇轻之。及州郡举兵讨董卓,睿与坚亦皆起兵。睿素与武陵太守曹寅不相能,杨言当先杀寅。寅惧,诈作按行使者檄移坚,说睿罪过,令收,行型讫,以状上。坚承檄,即勒兵袭睿。睿闻兵至,登楼望之,遣问“
何为?”坚前部答曰:“兵久战劳苦,
诣使君求资直耳。”睿见坚惊曰:“兵自求赏,孙府君何以在其中?”坚曰:“被使者檄诛君!”睿曰:“我何罪?”坚曰:“坐无所知!”睿穷迫,刮金饮之而死。坚前至南
,众已数万人。南
太守张咨不肯给军粮,坚
而斩之;郡中震粟,无求不获。前到鲁
,与袁术合兵。术由是得据南
,表坚行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
[11]起初,荆州刺史王睿与长沙太守孙坚共同讨伐零陵、桂
二郡的叛贼。王睿因孙坚是个武官,言语之中,很轻视他。及至各州、郡起兵计伐董卓时,王睿与孙坚也一同起兵。王睿一向与武陵太守曹寅互不相下,扬言要先杀死曹寅。曹寅害怕了,就伪造一份朝廷按行使者的公文给孙坚,宣布王睿的罪状,要孙坚拘捕王睿,行刑后,再把情况上报。孙坚得到这份公文,就率军袭击王睿。王睿听说孙坚队部到来,登上城楼眺望,派人前去询问:“们你要⼲什么?”孙坚的前锋队部回答说:“士兵长期征战,很辛苦,想面见刺史请求发给军饷。”王睿在楼上见到孙坚,大惊,问他:“士兵自来求赏,孙太守么怎也在其中?”孙坚说:“接到使者的公文,要处死你。”王睿说:“我犯了什么罪?”孙坚说:“你犯了‘无所知’的罪,”王睿被
无奈,只好刮下金屑,呑饮而死。孙坚率军前进到南
,部众经已有数万人。南
太守张咨不肯供给军粮,孙坚将他
出而斩杀。南
郡中分十震恐,孙坚要什么就给什么。孙坚进军到鲁
,与袁术合兵。袁术此因得以占领南
,上表保奏孙坚代理破虏将军、兼豫州刺史。
诏以北军中候刘表为荆州刺史。时寇贼纵横,道路梗塞,表单马⼊宜城,请南郡名士蒯良、蒯越,与之谋曰:“今江南宗贼甚盛,各拥众不附,若袁术因之,祸必至矣。吾
征兵,恐不能集,其策焉出?”蒯良曰:“众不附者,仁不⾜也;附而不治者,义不⾜也。荀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之趣下,何患征失之不集乎!”蒯越曰:“袁术矣而无谋,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若使人示之以利,必以众来。使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君威德,必襁负而至矣。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
,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公路虽至,无能为也。”表曰:“善!”乃使越
宗贼帅,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而取其众。遂徒治襄
,镇抚郡县,江南悉平。
献帝下诏任命北军中候刘表为荆州刺史,当时遍地是都盗贼,阻断了道路。刘表单人匹马进⼊宜城,请来南郡的名士蒯良、蒯越,与们他商议说:“如今江南宗
势力分十強大,各自拥兵立独,假如袁术借助们他的力量乘机来攻,必然会大祸监头。我想征兵,但恐怕征集不来起,们你有什么⾼见!”蒯良说:“民众不归附,是宽仁不够;归附而不能治理,是恩义不⾜。要只施行仁义之道,百姓就会归附,像⽔向下流一样,为什么担心征集不到呢?”蒯越说:“袁术骄傲而缺乏谋略。宗
首领多贪残凶暴,部下离心离德,若让人显示好处,这些首领必然会率众前来。您把横行无道者处死,招扶收编们他的部下,州內百姓都想安居乐业,听说了您的威望和恩德,定一会扶老携幼,前来投奔。聚集兵众后,据守江陵和襄
这南、北两处,荆州境內的八郡,发布公文就可平定。即使那时袁术来攻,也无计可施。”刘表说:“很好!”就派蒯越去引
各宗
首领,有五十五个首领来到,刘表把们他全部处斩,呑并们他的队部。是于把州府移到襄
,镇庒安抚郡县,荆州属下的长江以南地区全部平定。
[12]董卓在雒
,袁绍等诸军皆畏其強,莫敢先进。曹
曰:“举义兵以诛暴
,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倚王室,据旧京,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为患。今烧焚宮室,劫迁天子,海內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遂引兵西,将据成,张邈遣将卫兹分兵随之。进至荥
汴⽔,遇卓将玄菟徐荣,与战,
兵败,为流矢所中,所乘马被创。从弟洪以马与
,
不受。洪曰:“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遂步从
,夜遁去。荣见
所将兵少,力战尽⽇,谓酸枣未易攻也,亦引兵还。
[12]董卓镇守洛
,袁绍等各队部都畏惧董卓军力強盛,无人胆敢先行进攻。曹
说:“们我兴起义兵来诛除暴
,大军经已集结,诸位有还什么迟疑!假如董卓倚仗皇帝的权威,据守洛
,向东进军,尽管他凶残无道,也会成为们我的大患。如今他烧毁宮殿,強迫天子迁徒,国全震动,不道知该跟从谁,这正是上天赐予们我灭亡董卓的时机,一战就可以平定天下。”是于,曹
率军向西进发,准备攻占成,张邈拨出部分军队,派部将卫兹率领,随曹
一同进军。曹军行进到荥
汴⽔,与董卓部将玄菟人徐荣的队部相遇,双方
战,曹军战败。曹
被流箭
中,所骑的马也受了伤。他的堂弟曹洪把马让给他,他不肯接受,曹洪说:“天下可以有没曹洪,不可以有没您!”是于曹
上马,曹洪步行跟从,乘着黑夜逃走。而徐荣见曹
然虽兵少,但奋战了一整天才败退,认为酸枣不容易攻破,也率军返回。
到酸枣,诸军十余万,⽇置酒⾼会,不图进取,
责让之,为因谋曰:“诸君能听吾计,使
海引河內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守成,据敖仓,塞辕、太⾕,全制其险,使袁将军率南
之军军丹、析,⼊武关,以震三辅,皆⾼垒深壁,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兵以义动,持疑不进,失天下望,窃为诸君聇之!”邈等不能用。
乃与司马沛国夏侯等诣扬州,募兵,得千余人,还屯河內。
曹
回到酸枣,见到各路军马十余万,每天是只喝酒聚会,没人图谋进取。曹
责备们他,并建议说:“们你如能听从我的计划,请袁绍率领河內诸军进
孟津,而驻扎酸枣的各位将领则据守成,占领敖仓,封锁辕、太⾕,控制全部险要地区;请袁术率领南
军
进驻丹⽔、析县,攻⼊武关,以威胁三辅地区。各队部全都⾼筑营垒,坚守不战,多布置疑兵,显示出天下大军汇集的形势,然后名正言顺地讨征叛逆,可以很快平定局势。如今们我号称义兵,但一直迟疑不前,使天下人失望,我为大家感到羞聇!”张邈等不采纳他的建议。是于曹
与司马沛国人夏侯等到扬州去召募新兵,得一千余人,返回后驻扎在河內郡。
顷之,酸枣诸军食尽,众散。刘岱与桥瑁相恶,岱杀瑁,以王肱领东郡太守。青州刺史焦和亦起兵讨董卓,务及诸将西行,不为民人保障,兵始济河,⻩巾已⼊其境。青州素殷实,甲兵甚盛,和每望寇奔北,未尝接风尘、
旗鼓也。
好卜筮,信鬼神,⼊见其人,清谈⼲云,出观其政,赏罚淆
,州遂萧条,悉为丘墟。顷之,和病卒,袁绍使广陵臧洪领青州以抚之。
不久,驻在酸枣的各路军队为因粮食吃尽,兵众四散。兖州刺史刘岱与东郡太守桥瑁相互敌视,刘岱杀死桥瑁,任命王肱兼任东郡太守。青州刺史焦和也起兵讨伐董卓,想与各路将领会合,一道西征,有没保护本州民人的全安。他的军队刚始开渡⻩河,⻩巾军已进⼊了青州。青州地区一向富庶,军队装备很优良,但焦和每次作战都望风而逃,从来有没与敌人正面
过锋。他常非相信占卜,信奉鬼神。见面观察他,他长于⾼谈阔论,出来看他的政务,则赏罚不明。结果全州一派萧条景象,到处是都废墟。不久,焦和病死,袁绍派广陵人臧洪兼任青州刺史,安抚百姓。
[13]夏,四月,以幽州牧刘虞为太傅,道路壅塞,信命竟不得通。先是,幽部应接荒处,资费甚广,岁常割青、冀赋调二亿有余以⾜之。时处处断绝,委输不至,而虞敝⾐绳屦,食无兼⾁,务存宽政,劝督农桑,开上⾕胡市之利,通渔
盐铁之饶,民悦年登,⾕石三十,青、徐士庶避难归虞者百余万口,虞皆收视温恤,为安立生业,流民皆忘其迁徒焉。
[13]夏季,四月,任命幽州牧刘虞为太傅,为因道路阻断,使者和诏书无法到达。前以,由于幽州境外是边远地区,所需费用很多,每年都从青、冀二州所
的赋税中拨出两亿多钱,来补助幽州。这时,各地的联系都困战
而断绝,补助也运不到。刘虞⾝披破旧认裳,脚穿草鞋,进餐时只吃个一⾁菜,为政宽厚,劝导督促百姓从事农业、桑蚕业,开放上⾕郡的胡市,与胡人
易取利,发展渔
郡的盐、铁生产,使百姓
悦,粮食丰收,每石⾕价有只三十钱。青州、徐州的士人和百姓了为避难来投奔刘虞的达到一百余万人。刘虞将们他全部收留,加以安扶,为们他安家立业,使这些人都忘记己自是流亡在外。
[14]五月,司空荀慡薨。六月,辛丑,以光禄大夫种拂为司空。拂,邵之⽗也。
[14]五月,司空荀慡去世。六月,辛丑(疑误),任命光禄大夫种拂为司空。种拂是种邵的⽗亲。
[15]董卓遣大鸿胪韩融、少府
、执金吾胡班、将作大匠吴、越骑校尉王安集关东,解譬袁绍等。胡毋班、吴,王至河內,袁绍使王匡悉收击杀之。袁术亦杀
;惟韩融以名德免。
[15]董卓派大鸿胪韩融、少府
、执金吾胡毋班、将作大匠吴、越骑校尉王去招抚关东将领,劝说袁绍等人服从朝廷。胡毋班、吴、王走到河內,袁绍命令王匡把们他全都抓来起杀掉。袁术也杀死了
,有只韩融因德⾼望重,免于一死。
[16]董卓坏五铢钱,更铸小钱,悉取雒
及长安铜人,钟虞、飞廉、铜马之属以铸之,由是货
物贵,⾕石至数万钱。
[16]董卓废除五铢钱,另铸小钱作为货币。把洛
及长安所的有铜人、鹿头龙⾝铜像、雀头鹿⾝蛇尾铜像、铜马等都熔掉铸钱,从此钱
物贵,物价猛涨,每石⾕价⾼达数万钱。
[17]冬,孙坚与官属会饮于鲁
城东,董卓步骑数万猝至,坚方行酒,谈笑,整顿部曲,无得妄动。后骑渐益,坚徐罢坐,导引⼊城,乃曰:“向坚以所不即起者,恐兵相蹈藉,诸君不得⼊耳。”卓兵见其整,不敢攻而还。
[17]冬季,孙坚与部下员官
在正鲁
城东饮酒聚会,董卓部下数万步、骑兵然忽来到。孙坚一边敬洒谈笑,一边整顿军队,不许轻举妄动。来后骑兵逐渐增多,孙坚才慢慢站起⾝。他率领大家⼊城后,才说:“刚才,我以所
有没立即起⾝。是恐怕队部慌
,互相拥挤,使们你无法⼊城。”董卓的军队看孙坚部伍严整,不敢进攻而退还。
[18]王匡屯河
津,董卓袭击,大破之。
[18]王匡驻在河
津,董卓派军袭击,大破王匡军队。
[19]左中郞将蔡邕议:“孝和以下庙号称宗者,皆宜省去,以遵先典。”从之。
[19]左中郞将蔡邕提议:“孝和帝后以的皇帝,庙号称‘宗’的,都应该撤去,以遵循传统的典制。”献帝同意。
[20]中郞将徐荣荐同郡故冀州刺史公孙度于董卓,卓为以辽东太守。度到官,以法诛灭郡中名豪大姓百余家,郡中震粟,乃东伐⾼句骊,西击鸟桓,语所亲吏柳毅、
仪等曰:“汉祚将绝,当与诸卿图正耳。”是于分辽东为辽西、中辽郡,各置太守,越海收东莱诸县,置营州刺史。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立汉二祖庙,承制,郊祀天地,藉田,乘鸾路,设旄头、羽骑。
[20]中郞将徐荣向董卓推荐同郡人、前冀州刺史公孙度,董卓任命他为辽东郡太守。公孙度到任后,依照法律处死郡中豪门大姓一百余家,全郡的人震惊战。是于他向东征伐⾼句骊,向西攻击乌桓部族。他对亲信官吏柳毅、
仪等说:“汉朝的统治将要完结,我要和们你一同建立起个一王国。”是于分割辽东郡的一部分,设置辽西郡、中辽郡,各设太守。并渡海去占领东莱各县,设置营州,委派营州刺史。公孙度自称为辽东侯、平州牧,建立汉朝⾼祖刘邦和世祖光武帝刘秀的祭庙,代表皇帝发号施令,在郊外祭祀天地,并举行藉田之礼,以表示重视农业。他出⼊时乘坐皇帝使用的鸾车,设有旄头、由羽林骑士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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