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纪三十四
起重光⾚奋若,尽玄黓摄提格,凡二年。
安皇帝丁
◎ 隆安五年辛丑,公元四零一年
舂,正月,武威王利鹿孤
称帝,群臣皆劝之。安国将军鍮勿仑曰:“吾国自上世以来,被发左衽,无冠带之饰,逐⽔草迁徙,无城郭室庐,故能雄视沙漠,抗衡中夏。今举大号,诚顺民心。然建都立邑,难以避患,储畜仓库,启敌人心。如不处晋民于城郭,劝课农桑以供资储,帅国人以习战
。邻国弱则乘之,強则避之,此久长之良策也。且虚名无实,徒⾜为世之质的,将安用之!”利鹿孤曰:“安国之言是也。”乃更称河西王,以广武公傉檀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凉州牧、录尚书事。
二月,丙子,孙恩出浃口,攻句章,不能拔。刘牢之击之,恩复走⼊海。
秦王兴使乞伏乾归还镇苑川,尽以其故部众配之。
凉王纂嗜酒好猎,太常杨颖谏曰:“陛下应天受命,当以道守之。今疆宇⽇蹙,崎岖二岭之间,陛下不兢兢夕惕以恢弘先业,而沈湎游畋,不以家国为事,臣窃危之。”纂逊辞谢之,然犹不悛。番禾太守吕超擅击鲜卑思盘,思盘遣其弟乞珍诉于纂,纂命超及思盘皆⼊朝。超惧,至姑臧,深自结于殿中监杜尚。纂见超,责之曰:“卿恃兄弟桓桓,乃敢欺吾。要当斩卿,天下乃定!”超顿首谢。纂本以恐愒超,实无意杀之。因引超、思盘及群臣同宴于內殿。超兄中领军隆数劝纂酒,纂醉,乘步挽车,将超等游噤中。至琨华堂东阁,车不得过,纂亲将窦川、骆腾倚剑于壁,推车过閤。超取剑击纂,纂下车禽超,超刺纂洞
;川、腾与超格战,超杀之。纂后杨氏命噤兵讨超,杜尚止之,皆舍仗不战。将军魏益多⼊,取纂首,杨氏曰:“人已死,如土石,无所复知,何忍复残其形骸乎!”益多骂之,遂取纂首以徇,曰:“纂违先帝之命,杀太子而自立,荒
暴
。番禾太守超顺人心而除之,以安宗庙。凡我士庶,同兹休庆!”
纂叔⽗巴西公佗、弟陇西公纬皆在北城。或说纬曰:“超为逆
,公以介弟之亲,仗大义而讨之。姜纪、焦辨在南城,杨桓、田诚在东苑,皆吾
也,何患不济!”纬严兵
与佗共击超。佗
梁氏止之曰:“纬、超俱兄弟之子,何为舍超助纬,自为祸首乎!”佗乃谓纬曰:“超举事已成,据武库,拥精兵,图之甚难。且吾老矣,无能为也。”超弟邈有宠于纬,说纬曰:“纂贼杀兄弟,隆、超顺人心而讨之,正
尊立明公耳。方今明公先帝之长子,当主社稷,人无异望,夫复何疑!”纬信之,乃与隆、超结盟,单马⼊城;超执而杀之。让位与隆,隆有难⾊。超曰:“今如乘龙上天,岂可中下!”隆遂即天王位,大赦,改元神鼎。尊⺟卫氏为太后;
杨氏为后;以超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书事,封定安公;谥纂曰灵帝。
纂后杨氏将出宮,超恐其挟珍宝,命索之。杨氏曰:“尔兄弟不义,手刃相屠。我旦夕死人,安用宝为!”超又问⽟玺所在,杨氏曰:“已毁之矣。”后有美⾊,超将纳之,谓其⽗右仆
桓曰:“后若杀自,祸及卿宗!”桓以告杨氏。杨氏曰:“大人卖女与氐以图富贵,一之谓甚,其可再乎!”遂杀自,谥曰穆后。桓奔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为以左司马。
三月,孙恩北趣海盐,刘裕随而拒之,筑城于海盐故治。恩⽇来攻城,裕屡击破之,斩其将姚盛。城中兵少不敌,裕夜偃旗匿众,明晨开门,使羸疾数人登城。贼遥问刘裕所在,曰:“夜已走矣。”贼信之,争⼊城。裕奋击,大破之。恩知城不可拔,乃进向沪渎,裕复弃城追之。
海盐令鲍陋遣子嗣之帅吴兵一千,请为前驱。裕曰:“贼兵甚精,吴人不习战,若前驱失利,必败我军;可在后为声势。”嗣之不从。裕乃多伏旗鼓,前驱既
,诸伏皆出。裕举旗鸣鼓,贼为以四面有军,乃退。嗣之追之,战没。裕且战且退,所领死伤且尽,至向战处,令左右脫取死人⾐以示闲暇。贼疑之,不敢
。裕大呼更战,贼惧而退,裕乃引归。
河西王利鹿孤伐凉,与凉王隆战,大破之,徙二千馀户而归。
夏,四月,辛卯,魏人罢鄴行台,以所统六郡置相州,以庾岳为刺史。
乞伏乾归至苑川,以边芮为长名,王松寿为司马,公卿、将帅皆降为僚佐偏裨。
北凉王业惮沮渠蒙逊勇略,
远之;蒙逊亦深自晦匿,业以门下侍郞马权代蒙逊为张掖太守。权素豪隽,为业所亲重,常轻侮蒙逊。蒙逊谮之于业曰:“天下不⾜虑,惟当忧马权耳。”业遂杀权。
蒙逊谓沮渠男成曰:“段公无鉴断之才,非拨
之主,向所惮者惟索嗣、马权。今皆已死,蒙逊
降之以奉兄,何如?”男成曰:“业本孤客,为吾家所立,恃吾兄弟,犹鱼之有⽔。夫人亲信我而图之,不祥。蒙逊乃求为西安太守。业喜其出外,许之。
蒙逊与男成约同祭兰门山,而
使司马许咸告业曰:“男成
以取假⽇为
。若求祭兰门山,臣言验矣。”至期,果然。业收男成,赐死。男成曰:“蒙逊先与臣谋反,臣以兄弟之故。隐而不言。今以臣在,恐部众不从,故约臣祭山而返诬臣,其意
王之杀臣也。乞诈言臣死,暴臣罪恶,蒙逊必反;臣然后奉王命而讨之,无不克矣。”业不听,杀之。蒙逊泣告众曰:“男成忠于段王,而段王无故枉杀之,诸君能为报仇乎?且始者共立段王,
以安众耳,今州土纷
,非段王所能济也。”男成素得众心,众皆愤泣争奋,比至氐池,众逾一万。镇军将军臧莫孩帅所部降之,羌、胡多起兵应蒙逊者。蒙逊进壁侯坞。
业先疑右将军田昂,囚之;至是召昂,谢而赦之,使与武卫将军梁中庸共讨蒙逊。别将王丰孙言于业曰:“西平诸田,世有反者。昂貌恭而心险,不可信也。”业曰:“吾疑之久矣,但非昂无可以讨蒙逊者。”昂至侯坞,帅骑五百降于蒙逊,业军遂溃,中庸亦诣蒙逊降。
五月,蒙逊至张掖,田昂兄子承爱斩关內之,业左右皆散。蒙逊至,业谓蒙逊曰:“孤孑然一己,为君家所推,愿匄馀命,使得东还与
子相见。”蒙逊斩之。
业,儒素长者,无他权略,威噤不行,群下擅命;尤信卜筮、巫觋,故至于败。
沮渠男成之弟富占、将军俱傫帅户五百降于河西王利鹿孤。傫,石子之子也。
孙恩陷沪渎,杀吴国內史袁崧,死者四千人。
凉王隆多杀豪望以立威名,內外嚣然。人不自保。魏安人焦朗遣使说秦陇西公硕德曰:“吕氏自武皇弃世,兄弟相攻,政纲不立,竞为威
。百姓饥馑,死者过半。今乘其纂夺之际,取之易于返掌,不可失也。”硕德言于秦王兴,帅步骑六万伐凉,乞伏乾归帅骑七千从之。
六月,甲戌,孙恩浮海奄至丹徒,战士十馀万,楼船千馀艘,建康震骇。乙亥,內外戒严,百官⼊居省內。冠军将军⾼素等守石头,辅国将军刘袭栅断淮口,丹
尹司马恢之戍南岸,冠军将军桓谦等备⽩石,左卫将军王嘏等屯中堂,征豫州刺史谯王尚之⼊卫京师。
刘牢之自山
引兵邀击恩,未至而恩已过,乃使刘裕自海盐⼊援。裕兵不満千人,倍道兼行,与恩俱至丹徒。裕众既少,加以涉远疲劳,而丹徒守军莫有斗志。恩帅众鼓噪,登蒜山,居民皆荷担而立。裕帅所领奔击,大破之,投崖赴⽔死者甚众,恩狼狈仅得还船。然恩犹恃其众,寻复整兵径向京师。后将军元显帅兵拒战,频不利。会稽王道子无他谋略,唯⽇祷蒋侯庙。恩来渐近,百姓恟惧。谯王尚之帅精锐驰至,径屯积弩堂。恩楼船⾼大,溯风不得疾行,数⽇乃至⽩石。恩本以诸军分散,
掩不备;既而知尚之在建康,复闻刘牢之已还,至新洲,不敢进而去,浮海北走郁洲。恩别将攻陷广陵,杀三千人。宁朔将军⾼雅之击恩于郁洲,为恩所执。
桓玄厉兵训卒,常伺朝廷之隙,闻孙恩
京师,建牙聚众,上疏请讨之。元显大惧。会恩退,元显以诏书止之,玄乃解严。
梁中庸等共推沮渠蒙逊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赦其境內,改元永安。蒙逊署从兄伏奴为张掖太守、和平侯,弟挐为建忠将军、都⾕侯,田昂为西郡太守,臧莫孩为辅国将军,房晷、梁中庸为左、右长史,张骘、谢正礼为左右司马。擢任贤才,文武咸悦。
河西王利鹿孤命群臣极言得失。西曹从事史暠曰:“陛下命将出征,往无不捷。然不以绥宁为先,唯以徙民为务;民安土重迁,故多离叛,此以所斩将拔城而地不加广也。”利鹿孤善之。
秋,七月,魏兗州刺史长孙肥将步骑二万南徇许昌,东至彭城,将军刘该降之。
秦陇西公硕德自金城济河,直趣广武,河西王利鹿孤摄广武守军避之。秦军至姑臧,凉王隆遣辅国大将军超、龙骧将军邈等逆战,硕德大破之,生擒邈,俘斩万计。隆婴城固守,巴西公佗帅东苑之众二万五千降于秦。西凉公暠、河西王利鹿孤、沮渠蒙逊各遣使奉表⼊贡于秦。
初,凉将姜纪降于河西王利鹿孤,广武公傉檀与论兵略,甚爱重之,坐则连席,出则同车,每谈论,以夜继昼。利鹿孤谓傉檀曰:“姜纪信有美才,然视候常非,必不久留于此,如不杀之。纪若⼊秦,必为人患。”傉檀曰:“臣以布⾐之
待纪,纪必不相负也。”八月,纪将数十骑奔秦军,说硕德曰:“吕隆孤城无援,明公以大军临之,其势必请降;然彼徙文降而已,未肯遂服也。请给纪步骑三千,与王松匆因焦朗、华纯之众,伺其衅隙,隆不⾜取也。不然,今秃发在南,兵強国富,若兼姑臧而据之,威势益盛,沮渠蒙逊、李暠不能抗也,必将归之,如此,则为家国之大敌矣。”硕德乃表纪为武威太守。配兵二千,屯据晏然。
秦王兴闻杨桓之贤而征之,利鹿孤不敢留。
诏以刘裕下邳太守,讨孙恩于郁洲,累战,大破之。恩由是衰弱,复缘海南走,裕亦随而邀击之。
燕王盛惩其⽗宝以懦弱失国,务峻威刑,又自矜聪察,多所猜忌,群臣有纤介之嫌,皆先事诛之。由是宗亲、勋旧,人不自保。丁亥,左将军慕容国与殿上将军秦舆、段赞谋帅噤兵袭盛,事发,死者五百馀人。壬辰夜,前将军段玑与秦舆之子兴、段赞之子泰潜于噤中鼓噪大呼。盛闻变,帅左右出战,贼众逃溃。玑被创,匿厢屋间。俄有一贼从暗中击盛,盛被伤,辇升前殿,申约噤卫,事宁而卒。
中垒将军慕容拔、冗从仆
郭仲⽩太后丁氏,为以
家国多难,宜立长君。时众望在盛弟司徒、尚书令、平原公元,而河间公熙素得幸于丁氏,丁氏乃废太子定,密
熙⼊宮。明旦,群臣⼊朝,始知有变,因上表劝进于熙。熙以让元,元不敢当。癸巳,熙即天王位,捕获段玑等,皆夷三族。甲午,大赦。丙申,平原公元以嫌赐死。闰月,辛酉,葬盛于兴平陵,谥曰昭武皇帝,庙号中宗。丁氏送葬未还,中领军慕容提、步军校尉张佛等谋立故太子定,事觉,伏诛,定亦赐死。丙寅,大赦,改元光始。
秦陇西公硕德围姑臧累月,东方之人在城中者多谋外叛,魏益多复
扇之,
杀凉王隆及定安公超,事发,坐死者三百馀家。硕德抚纳夷、夏,分置守宰,节食聚粟。为持久之计。
凉之群臣请与秦连和,隆不许。安守公超曰:“今资储內竭,上下嗷嗷,虽使张、陈复生,亦无为以策。陛下当思权变屈伸,何爱尺书、单使为卑辞以退敌!敌去之后,修德政以息民,若卜世未穷,何忧旧业之不复!若天命去矣,亦可以保全宗族。不然,坐守困穷,终将何如!”隆乃从之,九月,遣使请降于秦。硕德表隆为镇西大将军、凉州刺史、建康公。隆遣弟子及文武旧臣慕容筑、杨颖等五十馀家⼊质于长安。硕德军令严整,秋毫不犯,祭先贤,礼名士,西土悦之。
沮渠蒙逊所部酒泉、凉宁二郡叛降于西凉,又闻吕隆降秦,大惧,遣其弟建忠将军挐、牧府长史张潜见硕德于姑臧,请帅其众东迁。硕德喜,拜潜张掖太守,挐建康太守。潜劝蒙逊东迁。挐私谓蒙逊曰:“姑臧未拔,吕氏犹存,硕德粮尽将还,不能久也。何为自弃土宇,受制于人乎!”臧莫孩亦为以然。
蒙逊遣子奚念为质于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不受,曰:“奚念年少,可遣挐也。”冬,十月,蒙逊复遣使上疏于利鹿孤曰:“臣前遣奚念具披诚款,而圣旨未昭,复征弟挐。臣窃为以苟有诚信,则子不为轻;若其不信,则弟不为重。今寇难未夷,不获奉诏,愿陛下亮之。”利鹿孤怒,遣张松侯俱延、兴城侯文支将骑一万袭蒙逊,至万岁临松,执蒙逊从弟鄯善苟子,虏其民六千馀户。蒙逊从叔孔遮⼊朝于利鹿孤,许以挐为质。利鹿孤乃归其所掠,召俱延等还。文支,利鹿孤之弟也。
南燕主备德宴群臣于延贤堂,酒酣,谓君臣曰:“朕可方自古何等主?”青州刺史鞠仲曰:“陛下中兴圣主,少康、光武之俦。”备德顾左右赐仲帛千匹,仲以所赐多,辞之。备德曰:“卿知调朕,朕不知调卿琊!卿以所非实,故朕亦以虚言赏卿耳。”韩范进曰:“天子无戏言。今⽇之论,君臣俱失。”备德大悦,赐范绢五十匹。
备德⺟及兄纳皆在长安,备德遣平原人杜弘往访之。弘曰:“臣至长安,若不奉太后动止,当西如张掖,以死为效。臣⽗雄年逾六十,乞本县之禄以申乌鸟之情。”中书令张华曰:“杜弘未行而求禄,要君之罪大矣。”备德曰:“弘为君
⺟,为⽗求禄,忠孝备矣,何罪之有!”以雄为平原令。弘至张掖,为盗所杀。
十一月,刘裕追孙恩至沪渎、海盐,又破之,俘斩以万数,恩遂自浃口远窜⼊海。
十二月,辛亥,魏主珪遣常山王遵、定陵公和跋帅众五万袭没弈⼲于⾼平。
乙卯,魏虎威将军宿沓⼲伐燕,攻令支;乙丑,燕中领军宇文拔救之。壬午,宿沓⼲拔令支而戍之。
吕超攻姜纪,不克,遂攻焦朗。朗遣其弟子嵩为质于河西王利鹿孤以请
,利鹿孤遣车骑将军傉檀赴之。比至,超已退,朗闭门拒之。何檀怒,将攻之,镇北将军俱延谏曰:“安土重迁,人之常情。朗孤城无食,今年不降,后年自服,何必多杀士卒以攻之!若其不捷,彼必去从他国。弃州境士民以资邻敌,非计也;如不以善言谕之。”檀乃与朗连和,遂曜兵姑臧,壁于胡阬。
傉檀知吕超必来斫营,畜火以待之。超夜遣中{畾土}将军王集帅精兵二千斫傉檀营,傉檀徐严不起。集⼊垒中,內外皆举火,光照如昼;纵兵击之,斩集及甲首三百馀级。吕隆惧,伪与檀通好,请于苑內结盟,傉檀遣俱延⼊盟,俱延疑其有伏,毁苑墙而⼊。超伏兵击之,俱延失马步走,氵夌江将军郭祖力战拒之,俱延乃得免。傉檀怒,攻其昌松太守孟礻韦于显美。隆遣广武将军荀安国、宁远将军石可帅骑五百救之。安国等惮傉檀之強,遁还。
桓玄表其兄伟为江州刺史,镇夏口;司马刁畅为辅国将军、督八郡军事,镇襄
;遣其将皇甫敷、冯该戍湓口。移沮、漳蛮二千户于江南,立武宁郡;更招集流民,立绥安郡。诏征广州刺史刁逵、豫章太守郭昶之,玄皆留不遣。
玄自谓有晋国三分之二,数使人上己符瑞,
以惑众;又致笺于会稽王道子曰:“贼造近郊,以风不得进,以雨不致火,食尽故去耳,非力屈也。昔国宝死后,王恭不乘此威⼊统朝政,⾜见其心非侮于明公也,而谓之不忠。今之贵要腹心,有时流清望者谁乎?岂可云无佳胜!直是不能信之耳!尔来一朝一夕,遂成今⽇之祸。在朝君子皆畏祸不言,玄忝任在远,是以披写事实。”元显见之,大惧。
张法顺谓元显曰:“桓玄承籍世资,素有豪气,既并殷、扬,专有荆楚,第下之所控引止三吴耳。孙恩为
,东土涂地,公私困竭,玄必乘此纵其奷凶,窃用忧之。”元显曰:“为之奈何?”法顺曰:“玄始得荆州,人情未附。方务绥抚,未暇他图。若乘此际使刘牢之为前锋,而第下以大军继进,玄可取也。”元显为以然。会武昌太守庾楷以玄与朝廷构怨,恐事不成,祸及于己,密使人自结于元显,云:“玄大失人情,众不为用,若朝廷遣军,己当为內应。”元显大喜,遣张法顺至京口,谋于刘牢之;牢之为以难。法顺还,谓元显曰:“观牢之言⾊,必贰于我,如不召⼊杀之;不尔,败人大事。”元显不从。是于大治⽔军,征兵装舰,以谋讨玄。
◎ 元兴元年壬寅,公元四零二年
舂,正月,庚午朔,下诏罪状桓玄,以尚书令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都督十八州诸军事,加⻩钺,又以镇北将军刘牢之为前锋都督,前将军谯王尚之为后部,因大赦,改元,內外戒严;加会稽王道子太傅。
元显
尽诛诸桓。中护军桓修,骠骑长史王诞之甥也,诞有宠于元显,因陈修等与玄志趣不同,元显乃止。诞,导之曾孙也。
张法顺言于元显曰:“桓谦兄弟每为上流耳目,宜斩之以杜奷谋。且事之济不,系在前军,而牢之反覆,万一有变,则祸败立至。可令牢之杀谦兄弟以示无贰心,若不受命,当逆为其所。”元显曰:“今非牢之,无以知玄;且始事而诛大将,人情不安。”再三不可。又以桓氏世为荆土所附,桓冲特有遗惠,而谦,冲之子也,乃自骠骑司马除都督荆、益、宁、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
以结西人之心。
丁丑,燕慕容拔攻魏令支戍,克之,宿沓⼲走,执魏辽西太守那颉。燕以拔为幽州刺史,镇令支,以中坚将军辽西
豪为本郡太守。丁亥,以章武公渊为尚书令,博陵公虔为尚书左仆
,尚书王腾为右仆
。
戊子,魏材官将国和突攻黜弗、素古延等诸部,破之。初,魏主珪遣北部大人贺狄⼲献马千匹求昏于秦,秦王兴闻珪已立慕容后,止狄⼲而绝其昏;没弈⼲、黜弗、素古延,皆秦之属国也,而魏攻之,由是秦、魏有隙。庚寅,珪大阅士马,命并州诸郡积⾕于平
之乾壁,以备秦。
柔然社仑方睦于秦,遣将救黜弗、素古延;辛卯,和突逆击,大破之,社帅仑其部落远遁漠北,夺⾼车之地而居之。斛律部帅倍侯利击社仑,大为所败,倍侯利奔魏。社仑是于西北击匈奴遗种⽇拔也
,大破之,遂呑并诸部,士马繁盛,雄于北方。其地西至焉耆,东接朝鲜,南临大漠,旁侧小国皆羁属焉。自号⾖代可汗。始立约束,以千人为军,军有将;百人为幢,幢有帅。攻战先登者赐以虏获,畏懦者以石击其首而杀之。
秃发礻韦檀克显美,执孟礻韦而责之,以其不早降。礻韦曰:“礻韦受吕氏厚恩,分符守土;若明公大军甫至,望旗归附,恐获罪于执事矣。”礻韦檀释而礼之,徙二千馀户而归,以礻韦为左司马。礻韦辞曰:“吕氏将亡,圣朝必取河右,人无愚智皆知之。但礻韦为人守城不能全,复忝显任,于心窃所未安。若蒙明公之惠,使得就戮姑臧,死且不朽。”礻韦檀义而归之。
东土遭孙恩之
,因以饥馑,漕运不继。桓玄噤断江路,商旅俱绝,公私匮乏,以粰、橡给士卒。玄谓朝廷方多忧虞,必未暇讨己,可以蓄力观衅。及大军将发,从兄太傅长史石生密以书报之。玄大惊,
完聚保江陵。长史卞范之曰:“明公英威振于远近,元显口尚啂臭,刘牢之大失物情,若兵临近畿,示以祸福,土崩之势可翘⾜而待,何有延敌⼊境,自取穷蹙者乎!”玄从之,留桓伟守江陵,抗表传檄,罪状元显,举兵东下。檄至,元显大惧。二月,丙午,帝饯元显于西池,元显下船而不发。
癸丑,魏常山王遵等至⾼平,没弈⼲弃其部众,帅数千骑与刘
奔秦州。魏军追至瓦亭,不及而还,尽获其府库蓄积,马四万馀匹,杂畜九万馀口,徙其民于代都,馀种分迸。平
太守贰尘复侵秦河东,长安大震,关中诸城昼闭,秦人简兵训卒以谋伐魏。
秦王兴立子泓为太子,大赦。泓孝友宽和,喜文学,善谈咏,而懦弱多病。兴
为以嗣,而狐疑不决,久乃立之。
姑臧大饥,米斗直钱五千,人相食,饥死者十馀万口。城门昼闭,樵采路绝,民请出城为胡虏奴婢者,⽇有数百,吕隆恶其沮动众心,尽坑之,积尸盈路。沮渠蒙逊引兵攻姑臧,隆遣使求救于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遣广武公傉檀帅骑一万救之,未至,隆击破蒙逊军,蒙逊请与隆盟,留⾕万馀斛遣之而还。傉檀至昌松,闻蒙逊已退,乃徙泽段冢民五百馀户而还。
中散骑常侍张融言于利鹿孤曰:“焦朗兄弟据魏安,潜通姚氏,数为反覆,今不取,后必为朝廷忧。”利鹿孤遣傉檀讨之,朗面缚出降,傉檀送于西平,徙其民于乐都。
桓玄发江陵,虑事不捷,常为西还之计。及过寻
,不见官军,意甚喜,将士之气亦振。庾楷谋怈,玄囚之。丁巳,诏遣齐王柔之以驺虞幡宣告荆、江二州,使罢兵;玄前锋杀之。柔之,宗之子也。
丁卯,玄至姑孰,使共将冯该等攻历
,襄城太守司马休之婴城固守。玄军断洞浦,焚豫州舟舰。豫州刺史谯王尚之帅步卒九千阵于浦上,遣武都太守杨秋屯横江,秋降于玄军。尚之众溃,逃于涂中,玄捕获之。司马休之出战而败,弃城走。
刘牢之素恶骠骑大将军元显,恐桓玄既灭,元显益骄恣,又恐己功名愈盛,不为元显所容,且自恃材武,拥強兵,
假玄以除执政,复伺玄之隙而自取之,故不肯讨玄。元显⽇夜昏酣,以牢之为前锋。牢之骤诣门,不得见,及帝出饯元显,遇之公坐而已。
牢之军溧洲,参军刘裕请击玄,牢之不许。玄使牢之族舅何穆说牢之曰:“自古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而能自全者,谁琊?越之文种,秦之⽩起,汉之韩信,皆事明主,为之尽力,功成之⽇,犹不免诛夷,况为凶愚者之用乎!君如今⽇战胜则倾宗,战败则覆族,
以此安归乎!不若翻然改图,则可以长保富贵矣。古人
钩、斩祛,犹不害为辅佐,况玄与君无宿昔之怨乎!”时谯王尚之已败,人情愈恐,牢之颇纳穆言,与玄
通。东海中尉东海何无忌,牢之之甥也,与刘裕极谏,不听。其子骠骑从事中郞敬宣谏曰:“今家国衰危,天下之重在大人与玄。玄藉⽗、叔之资,据有全楚,割晋国三分之二,一朝纵之使陵朝廷,玄威望既成,恐难图也,董卓之变,将在今矣。”牢之怒曰:“吾岂不知!今⽇取玄如反覆手耳;但平玄之后,令我奈骠骑何!”三月,乙巳朔,牢之遣敬宣诣玄请降。玄
诛牢之,乃与敬宣宴饮,陈名书画共观之,以安悦其意;敬宣不之觉,玄佐吏莫不相视而笔。玄板敬宣为咨议参军。
元显将发,闻玄已至新亭,弃船,退屯国子学。辛未,陈于宣
门外。军中相惊,言玄已至南桁,元显引兵
还宮。玄遣人拔刀随后大呼曰:“放仗!”军人皆崩溃,元显乘马走⼊东府,唯张法顺一骑随之。元显问计于道子,道子但对之涕泣。玄遣太傅从事中郞⽑泰收元显送新亭,缚于舫前而数之。元显曰:“为王诞、张法顺所误耳。”
壬申,复隆安年号,帝遣侍中劳玄于安乐渚。玄⼊京师,称诏解严,以玄总百揆、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领徐、荆、江三州刺史,假⻩钺。玄以桓伟为荆州刺史,桓谦为尚书左仆
,桓修为徐、兗二州刺史,桓石生为江州刺史,卞范之为丹
尹。
初,玄之举兵,侍中王谧奉诏诣玄,玄亲礼之。及玄辅政,以谧为中书令。谧,导之孙也。新安太守殷仲文,觊之弟也,玄姊为仲文
。仲文闻玄克京师,弃郡投玄,玄为以咨议参军。刘迈往见玄,玄曰:“汝不畏死,而敢来琊?”迈曰:“
钩斩祛,并迈为三。”玄悦,为以参军。
癸酉,有司奏会稽王道子酣纵不孝,当弃市,诏徙安成郡;斩元显及东海王彦璋、谯王尚之、庾楷、张法顺、⽑泰等于建康市。桓修为王诞固请,得流岭南。
玄以刘牢之为会稽內史。牢之曰:“始尔,便夺我兵,祸其至矣!”刘敬宣请归谕牢之,使受命,玄遣之。敬宣劝牢之袭玄,牢之犹豫不决,移屯班渎,私告刘裕曰:“今当北就⾼雅之于广陵,举兵以匡社稷,卿能从我去乎?”裕曰:“将军以劲卒数万,望风降服,彼新得志,威震天下,朝野人情皆已去矣,广陵岂可得至琊!裕当反服还京口耳。”何无忌谓裕曰:“我将何之?”裕曰:“吾观镇北必不免,卿可随我还京口。桓玄若守臣节,当与卿事之;不然,当与卿图之。”
是于牢之大集僚佐,议据江北以讨玄。参军刘袭曰:“事之不可者莫大于反。将军往年反王兗州,近⽇反司马郞君,今复反桓公;一人三反,何以自立!”语毕,趋出,佐吏多散走。牢之惧,使敬宣之京口
家;失期不至,牢之为以事已怈,为玄所杀,乃帅部曲北走,至新洲,缢而死。敬宣至,不暇哭,即渡江奔广陵。将吏共殡敛牢之,以其丧归丹徒。玄令斫棺斩首,暴尸于市。
大赦,改元大亨。
桓玄让丞相荆、江、徐三州,改授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扬州牧、领豫州刺史,总百揆;以琅琊王德文为太宰。
司马休之、刘敬宣、⾼雅之俱奔洛
,各以弟子为质于秦以求救。秦王兴与之符信,使于关东募兵,得数千人,复还屯彭城间。
孙恩寇临海,临海太守辛景击破之,恩所虏三吴男女,死亡殆尽。恩恐为官军所获,乃赴海死,其
及
妾从死者以百数,谓之“⽔仙”馀众数千人复推恩妹夫卢循为主。循,谌之曾孙也,神采清秀,雅有材艺。少时,沙门惠远尝谓之曰:“君虽体涉风素,而志存不轨,如何?”太尉玄
抚安东土,乃以循为永嘉太守。循虽受命,而寇暴不已。甲戌,燕大赦。
河西王秃发利鹿孤寝疾,遣令以国事授弟傉檀。初,秃发思复鞬爱重傉檀,谓诸子曰:“傉檀器识,非汝曹所及也。”故诸兄不以传子而传于弟。利鹿孤在位,垂拱而已,军国大事皆委于傉檀。利鹿孤卒,傉檀袭位,更称凉王,改元弘昌,迁于乐都,谥利鹿孤曰康王。
夏,四月,太尉玄出屯姑孰,辞录尚书事,诏许之,而大政皆就咨焉,小事则决于尚书令桓谦及卞范之。
自隆安以来,中外之人厌于祸
。及玄初至,黜奷佞,擢俊贤,京师欣然,冀得少安。既而玄奢豪纵逸,政令无常,朋
互起,陵侮朝廷,裁损乘舆供奉之具,帝几不免饥寒,由是众心失望。三吴大饥,户口减半,会稽减什三、四,临海、永嘉殆尽,富室皆⾐罗纨,怀金⽟,闭门相守饿死。
乞伏炽磐自西平逃归苑川,南凉王傉檀归其
子。乞伏乾归使炽磐⼊朝于秦,秦主兴以炽磐为兴晋太守。
五月,卢循自临海⼊东
,太尉玄遣抚军中兵参军刘裕将兵击之,循败,走永嘉。
⾼句丽攻宿军,燕平州刺史慕容归弃城走。
秦主兴大发诸军,遣义
公平、尚书右仆
狄伯支等将步骑四万伐魏,兴自将大军继之,以尚书令姚晃辅太子泓守长安,没弈⼲权镇上邽,广陵公钦权镇洛
。平攻魏乾壁六十馀⽇,拔之。秋,七月,魏主珪遣毘陵王顺及豫州刺史长孙肥将六万骑为前锋,自将大军继发以击之。
八月,太尉玄讽朝廷以玄平元显功封豫章公,平殷、杨功封桂
公,并本封南郡如故。玄以豫章封其子昇,桂
封其兄子俊。
魏主珪至永安,秦义
公平遣骁将帅精骑二百觇魏军,长孙肥逆击,尽禽之。平退走,珪追之,乙巳,及于柴壁。平婴地固守,魏军围之。秦王兴将兵四万七千救之,将据天渡运粮以馈平。魏博士李先曰:“兵法:⾼者为敌所栖,深者为敌所囚。今秦皆犯之,宜及兴未至,遣奇兵先据天渡,柴壁可不战而取也。”珪命增筑重围,內以防平之出,外以拒兴之⼊。广武将军安同曰:“汾东有蒙坑,东西三百馀里,蹊径不通。兴来,必从汾西直临柴壁;如此,虏声势相接,重围虽固,不能制也。如不为浮梁,渡汾西,筑围以拒之。虏至,无所施其智力矣。”珪从之。兴至蒲阪,惮魏之強,久乃进兵。甲子,珪帅步骑三万逆击兴于蒙坑之南,斩首千馀级,兴退走四十馀里,平亦不敢出。珪乃分兵四据险要,使秦兵不得近柴壁。兴屯汾西,赁壑为垒,束柏村从汾上流纵之,
以毁浮梁,魏人皆钩取为以薪蒸。
冬,十月,平粮竭矢尽,夜,悉众突西南围求出;兴列兵汾西,举烽鼓噪为应。兴
平力战突免,平望兴攻围引接,但叫呼相和,莫敢
围。平不得出,计穷,乃帅麾下赴⽔死,诸将多从平赴⽔;珪使善游者钩捕之,无得免者。执狄伯支及越骑校尉唐小方等四十馀人,馀众二万馀人皆敛手就禽。兴坐视其穷,力不能救。举军恸哭,声震山⾕。数遣使求和于魏,珪不许,乘胜进攻蒲阪,秦晋公绪固守不战。会柔然谋伐魏,珪闻之,戊申,引兵还。
或告太史令晁崇及弟⻩门侍郞懿潜召秦兵,珪至恶
,赐崇、懿死。
秦徙河西豪右万馀户于长安。
太尉玄杀吴兴太守⾼素、将军竺谦之及谦从兄朗之、刘袭并袭弟季武,皆刘牢之北府旧将也。袭兄冀州刺史轨邀司马休之、刘敬宣、⾼雅之等共据山
,
起兵攻玄,不克而走,将军袁虔之、刘寿、⾼长庆、郭恭等皆往从之。将奔魏,至陈留南,分为二辈:轨、休之、敬宣奔南燕;虔之、寿、长庆、恭奔秦。
魏主珪初闻休之等当来,大喜。后怪其不至,令兗州求访,获,其从者,问其故,皆曰:“魏朝威声远被,是以休之等咸
归附;既而闻崔逞被杀,故奔二国。”珪深悔之。自是士人有过,颇见优容。
南凉王傉檀攻吕隆于姑臧。
燕王熙纳故中山尹苻谟二女,长曰戎娥,为贵人,幼曰训英,为贵嫔,贵嫔尤有宠。丁太后怨恚,与兄子尚书信谋废熙立章武公渊。事觉,熙
丁太后杀自,葬后以礼,谥曰献幽皇后。十一月,戊辰,杀渊及信。
辛未,熙畋于北原,石城令⾼和与尚方兵于后作
,杀司隶校尉张显,⼊掠宮殿,取库兵,胁营署,闭门乘城。熙驰还,城上人皆投仗开门;尽诛反者,唯和走免。甲戌,大赦。
魏以庾岳为司空。
十二月,辛亥,魏主珪还云中。
柔然可汗社仑闻珪伐秦,自参合陂侵魏,至豺山,及善无北泽,魏常山王遵以万骑追之,不及而还。
太尉玄使御史杜林防卫会稽文孝王道子至安成,林承玄旨,鸩道子,杀之。
沮渠蒙逊所署西郡太守梁中庸叛,奔西凉。蒙逊闻之,笑曰:“吾待中庸,恩如骨⾁,而中庸不我信,但自负耳,孤岂在此一人琊!”乃尽归其孥。西凉公暠问中庸曰:“我何如索嗣?”中庸曰:“未可量也。”暠曰:“嗣才度若敌我者,我何能于千里之外以长绳绞其颈琊?”中庸曰:“智有短长,命有成败。殿下之与索嗣,得失之理,臣实未之能详。若以⾝死为负,计行为胜,则公孙瓚岂贤于刘虞琊?”暠默然。
袁虔之等至长安,秦王兴问曰:“桓玄才略何如其⽗?卒能成功乎?”虔之曰:“玄乘晋室衰
,盗据宰衡,猜忌安忍,刑赏不公。以臣观之,如不其⽗远矣。玄今已执大柄,其势必将篡逆,正可为他人驱除耳。”兴善之,以虔之为广州刺史。
是岁,秦王兴立昭仪张氏为皇后,封子懿、弼、洸、宣、谌、愔、璞、质、逵、裕、国儿皆为公,遣使拜秃发傉檀为车骑将军、广武公,沮渠蒙逊为镇西将军、沙州刺史、西海侯,李暠为安西将军、⾼昌候。
秦镇远将军赵曜帅二万西屯金城,建节将军王松匆帅骑助吕隆守姑臧。松匆至魏安,傉檀弟文真击而虏之。傉檀大怒,送松匆还长安,深自陈谢。
段译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辛丑、401)
晋纪三十四晋安帝隆安五年(辛丑,公元401年)
[1]舂,正月,武威王利鹿孤
称帝,群臣皆劝之。安国将军勿仑曰:“吾国自上世以来,被发左衽,无冠带之饰,逐⽔草迁徙,无城郭室庐,故能雄视沙漠,抗衡中夏。今举大号,诚顺民心。然建都立邑,难以避患,储蓄仓库,启敌人心;如不处晋民于城郭,劝课农桑以供资储,帅国人以习战
,邻国弱则乘之,強则避之,此久长之良策也。且虚名无实,徒⾜为世之质的,将安用之!”利鹿孤曰:“安国之言是也。”乃更称河西王,以广武公檀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凉州牧、录尚书事。
[1]舂季,正月,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准备称皇帝,大臣们也都一致劝他进位。有只安国将军勿仑说:“们我
家国自从祖先到在现,都习惯于披散头发,左边开⾐襟,从来有没帽子
带之类的装饰,是只追逐选择有⽔、有草的地方不断迁徙居住,有没城郭家室居所的拖累,以所
们我能够在沙漠的各部族中称雄,与中原的汉族人相抗衡。在现提⾼为皇帝的名号,当然是顺应民心的事情,但是,如果设立都城,建筑固定的居住地,那么,就很难灵活地躲避战
;如果把们我的积蓄全部储存在仓库之中,又容易引起敌人贪心,以所,我看如不把汉人安置在城郭之中,鼓励们他从事农田、养蚕,来供应们我的给养储备。时同再统领们我本族的人进行战斗
箭的训练。一旦们我相邻的家国弱小,那么们我就乘机把它呑并;相邻的家国強大,那么们我也可以随时躲避。这才是长久的好策略。况且,帝王的虚名,有没什么实际的意义,是只⾜够做世人的刀砧箭靶,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还能拿它⼲什么用呢?”秃发利鹿孤说:“安国将军所说的太对了。”是于改称为河西王,又任命广武公秃发檀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凉州牧、录尚书事。
[2]二月,丙子,孙恩出浃口,攻句章,不能拔。刘牢之击之,恩复走⼊海。
[2]二月,丙子(初一),孙恩又从浃口返回陆地,进攻句章,有没攻克。刘牢之率兵向他发起进攻,孙恩再次一逃进大海的岛中。
[3]秦王兴使乞伏乾归还镇苑川,尽以其故部众配之。
[3]后秦王姚兴派乞伏乾归回去镇守苑川,把他去过的老部下、军队,全部分配给他。
[4]凉王纂嗜酒好猎,太常杨颖谏曰:“陛下应天受命,当以道守之。今疆宇⽇蹙,崎岖二岭之间,陛下不兢兢夕惕以恢弘先业,而沉湎游畋,不以家国为事,臣窃危之。”纂逊辞谢之,然犹不悛。
[4]后凉王吕纂生
喜
喝酒,爱好打猎,太常杨颖劝告他说:“陛下顺应上天的意旨,接受了治理家国的重任,以所应当用符合正道的方式恪守己自的使命。在现,们我
家国的疆土面积一天比一天缩小,仅仅局限在坎坷不平的两道山岭中间,陛下不小心谨慎地早晚考虑,用什么办法恢复弘扬祖先的事业,反而却沉溺于游玩打猎,不把家国的事情当做一回事,依臣下的愚见,样这是很危险的呀!”吕纂常非谦恭地向他道歉,感谢他的提醒,但是却没能改过。
番禾太守吕超擅击鲜卑思盘,思盘遣其弟乞珍诉于纂,纂命超及思盘皆⼊朝。超惧,至姑臧,深自结于殿中监杜尚。纂见超,责之曰:“卿恃兄弟桓桓,乃敢欺吾,要当斩卿,天下乃定!”超顿首谢。纂本以恐超,实无意杀之。因引超、思盘及群臣同宴于內殿。超兄中领军隆数劝纂酒,纂醉,乘步挽车,将超等游噤中。至琨华堂东阁,车不得过,纂亲将窦川、骆腾倚剑于壁,推车过阁。超取剑击纂,纂下车禽超,超刺纂洞
;川、腾与超格战,超杀之。纂后杨氏命噤兵讨超;杜尚止之,皆舍仗不战。将军魏益多⼊,取纂首,杨氏曰:“人已死,如土石,无所复知,何忍复残其形骸乎!”益多骂之,遂取纂首以徇曰:“纂违先帝之命,杀太子而自立,荒
暴
。番禾太守超顺人心而除之,以安宗庙,凡我士庶,同兹休庆!”
番禾太守吕超擅自攻击鲜卑部落的首领思盘,思盘派他的弟弟乞珍向吕纂告状。吕纂命令吕超和思盘都到朝中来。吕超很害怕,到了姑臧之后,私自与殿中监杜尚结成很深的
情。吕纂召见吕超,斥责他说:“你依仗们你兄弟勇武,结成一伙,竟敢欺侮到我的头上,我应当杀了你,天下才能定安吧?”吕超磕头认错。吕纂本来也就是要恐吓下一他,实其并有没杀他的意思,以所,把吕超、思盘,以及大臣们全部带到內殿,起一赴宴。吕超的哥哥中领军吕隆在宴会上不断地向吕纂劝酒,致使吕纂酩酊大醉,醒眼朦胧地乘坐着人拉着的辇车,带着吕超等人游玩观赏噤宮。到了琨华堂东阁,辇车不能去过,吕纂的亲信将领窦川、骆腾便把佩剑取下,倚靠在墙上,然后把车推过阁去。吕超突然拿起剑刺杀吕纂,吕纂赶紧下车来擒拿吕超,被吕超在
口刺穿了个一⾎洞。窦川、骆腾空着手与吕超格斗,也被吕超杀掉。吕纂的皇后杨氏闻讯后赶出,命令噤卫军攻击吕超,但殿中监杜尚却出来阻止们他动手,以所,那些士兵们也都扔下武器,不参加战斗。这时,将军魏益多进宮,把吕纂的脑袋砍了下来,杨皇后说:“他人经已死了,尸体跟土和石头那样,再也有没什么知觉了,你么怎忍心又去摧残他的形骸呢?”魏益多大骂杨皇后,是于,把吕纂的人头拿出去对外面说:“吕纂违背先帝的遗嘱,杀害了太子,己自夺占皇位,并且荒
、残暴、凶恶。番禾太守吕超顺应人心,把他除掉了,使家国的宗庙社稷得到和平安宁,凡是我国的官民人等,都应该起一庆贺!”
纂叔⽗巴西公佗、弟陇西公纬皆在北城。或说纬曰:“超为逆
,公以介弟之亲,仗大义而讨之,姜纪、焦辨在南城,杨桓、田诚在东苑,皆吾
也,何患不济!”纬严兵
与佗共击超。佗
梁氏止之曰:“纬、超俱兄弟之子,何为舍超助纬,自为祸首乎!”佗乃谓纬曰:“超举事已成,据武库,拥精兵,图之甚难;且吾老矣,无能为也。”超弟邈有宠于纬,说纬曰:“纂贼杀兄弟,隆、超顺人心而讨之,正
尊立明公耳。方今明公先帝之长子,当主社稷,人无异望,夫复何疑!”纬信之,乃与隆、超结盟,单马⼊城;超执而杀之。让位于隆,隆有难⾊。超曰:“今如乘龙上天,岂可中下!”隆遂即天王位,大赦,改元神鼎。尊⺟卫氏为太后,
杨氏为后;以超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定安公;谥纂曰灵帝。
吕纂的叔叔巴西公吕佗、弟弟陇西公吕纬此时都在北城。有人对吕纬说:“吕超制造叛
,您以皇弟的名义和亲情,依仗大义来讨伐们他,又有姜纪、焦辨在南城,杨桓、田诚在东苑,是都
们我的死
亲信,有还什么担心不能成功的!”此因,吕纬便号令队部整装待发,准备与吕佗起一发兵去进攻吕超。吕佗的
子梁氏阻止他说:“吕纬、吕超是都
们我的侄儿,你为什么要舍弃吕超而来帮助吕纬呢?难道要己自主动去做罪魁祸首吗?”吕佗是于去对吕纬说:“吕超发动事变经已成功,他占领了武器仓库,把持了精壮的队部,在现再去攻击他实在难以取胜,况且们我
经已老了,不能再有什么作了为。”吕超的弟弟吕邈,得到吕纬的宠信,也劝说吕纬道:“吕纂这家伙,杀害己自的兄弟,吕隆、吕超顺应人心来讨伐他,正准备要来尊崇拥立明公您啊。在现您是先帝的儿子中最年长的,无疑应当主持家国大局,别人都有没别的想法,您有还什么可以怀疑的呢?”吕纬听信了他的话,是于,跟吕隆、吕超缔结了盟约,己自便个一人骑马进了都城,但吕超马上把他抓住杀了。吕超让位给吕隆,吕隆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吕超说:“今天你像好是骑着龙向天上飞,么怎可以半路上下来呢?”吕隆是于登上了天王的座位,实行大赦,改年号为神鼎,尊称⺟亲卫氏为皇太后,立
子杨氏为皇后,任命吕超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定安公;追谥吕纂为灵帝。
纂后杨氏将出宮,超恐其挟珍宝,命索之。杨氏曰:“尔兄弟不义,手刃相屠,我旦夕死人,安用宝为!”超又问⽟玺所在。杨氏曰:“已毁之矣。”后有美⾊,超将纳之,谓其⽗右仆
桓曰:“后若杀自,祸及卿宗!”桓以告杨氏。杨氏曰:“大人卖女与氐以图富贵,一之谓甚,其可再乎!”遂杀自,谥曰穆后。桓奔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为以左司马。
吕纂的皇后杨氏,即将出宮,吕超怕她带走珍宝,便命人去搜查她。杨皇后说:“们你兄弟不义,互相亲手杀屠,我也是早晚要死的人,还用珍宝⼲什么?”吕超又问她⽟玺在什以地方,杨皇后说:“经已把它毁掉了。”杨皇后相貌很美。吕超打算娶她,告诉的她⽗亲右仆
杨桓说:“杨皇后如果杀自,大祸就要降临们你全家族。”杨桓把这话告诉了杨皇后。杨皇后说:“⽗亲把女儿卖给氐人,用来谋求荣华富贵,卖次一就经已很过分了,么怎还可以再卖第二次呢?”是于
杀自,谥号叫穆后。杨桓投奔南凉的河西王秃发利鹿孤,秃发利鹿孤任命他为左司马。
[5]三月,孙恩北趣海盐,刘裕随而拒之,筑城于海盐故治。恩⽇来攻城,裕屡击破之,斩其将姚盛。城中兵少不敌,裕夜偃旗匿众,明晨开门,使羸疾数人登城。贼遥问刘裕所在。曰,“夜已走矣。”贼信之,争⼊城。裕奋击,大破之。恩知城不可拔,乃进向沪渎,裕复弃城追之。
[5]三月,孙恩又回到陆大,向北
近海盐。刘裕紧追不放,与他抵抗,在海盐的旧城址上修筑阵地。孙恩几乎每天都来对刘裕阵地发动进攻,但刘裕几次都把孙恩击败,斩杀了他的将领姚盛。城里的队部
为因太少难以抵挡,刘裕当夜就把战旗全部放倒,把精锐队部埋伏来起,第二天早晨打开城门,让几个老弱残兵登上城墙,变民队部一看,远远地向们他打听刘裕到哪里去了。们他说:“昨天夜里经已逃跑了。”那些变民队部的士卒相信了们他的话,争先恐后地进了城。刘裕突然向们他发动了猛攻,将变民队部打得大败。孙恩道知不可能把这座城攻克,是于改向沪渎进军,刘裕便也放弃了这座城池,追击孙恩。
海盐令鲍陋遣子嗣之帅吴兵一千,请为前驱。裕曰:“贼兵甚精,吴人不习战,若前驱失利,必败我军,可在后为声势。”嗣之不从。裕乃多伏旗鼓。前驱既
,诸伏皆出,裕举旗鸣鼓,贼为以四面有军,乃退。嗣之追之,战没。裕且战且退,所领死伤且尽,至向战处,令左右脫取死人⾐以示闲暇。贼疑之,不敢
。裕大呼更战,贼惧而退,裕乃引归。
海盐令鲍陋遣派他的儿子鲍嗣之率领吴地的军卒一千人,请求做刘裕队部的前锋。刘裕说:“強盗们的兵力常非精良,吴地人又不习惯于征战,如果一旦前锋队部失利,那么,必定会使我军遭到失败。们你可以在后面制造声势。”鲍嗣之却不听从安排,刘裕是于只好埋伏下很多战旗战鼓。吴地人的前锋队部与变民军队
上战之后,几支伏兵便都一齐杀出,刘裕又让人挥舞旗帜,呜击战鼓,变民的军队为以是四下里都有军队伏击,才退了下去。鲍嗣之莽撞跟踪追击,在战斗中被杀死。刘裕也一边
战一边撤退,所带领的军卒几乎全部伤亡,退到刚始开接战的地方,命令左的中军卒脫下死人的⾐服拿走,用来显示己自情志闲暇,从容不迫。变民军队果然満腹狐疑,不敢
进。刘裕突然⾼声呐喊,指挥军队回头再战,孙恩军队恐惧异常,掉头撤退,样这,刘裕才全安地带着队部回去。
[6]河西王利鹿孤伐凉,与凉王隆战,大破之,徙二千余户而归。
[6]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讨伐后凉,与后凉王吕隆接战,将吕隆打得大败,強行迁移二千多户居民之后便回去了。
[7]夏,四月,辛卯,魏人罢邺行台,以所统六郡置相州,以庚岳为刺史。
[7]夏季,四月,辛卯(十七⽇),北魏朝廷撤销设置在邺城的行台,把原由行台所管辖的六郡建置相州,任命庾岳为相州刺史。
[8]乞伏乾归至苑川,以边芮为长史,王松寿为司马,公卿、将帅皆降为僚佐、偏裨。
[8]后秦归义侯乞伏乾归回到苑川,任命边芮为长史,王松寿为司马,原来的公卿、将帅都降为慕僚佐属、偏军牙将等小官。
[9]北凉王业惮沮渠蒙逊勇略,
远之,蒙逊亦深自晦匿。业以门下侍郞马权代蒙逊为张掖太守;权素豪隽,为业所亲重,常轻侮蒙逊。蒙逊谮之于业曰:“天下不⾜虑,惟当忧马权耳。”业遂杀权。
[9]北凉王段业对张掖太守沮渠蒙逊的勇武谋略都很忌惮,以所打算疏远他,沮渠蒙逊也对此有所察觉,暗自量尽地韬光养晦,不使己自的才能外露。段任命门下侍郞马权代替沮渠蒙逊担任张掖太守。马权平时为人豪放俊拔,一直被段业亲信重用,以所,他常常依仗这轻慢、欺侮沮渠蒙逊。沮渠蒙逊是于向段业说马权的坏话道:“天下有没什么值得忧虑的事,您只应当提防马权就可以了。”段业是于杀了马权。
蒙逊谓沮渠男成曰:“段公无鉴断之才,非拨
之主,向所惮者惟索嗣、马权,今皆已死,蒙逊
除之以奉兄,何如?”男成曰:“业本孤客,为吾家所立,恃吾兄弟犹鱼之有⽔。夫人亲信我而图之,不祥。”蒙逊乃求为西安太守,业喜其出外,许之。
沮渠蒙逊对沮渠男成说:“段公有没鉴别真假、判断优劣的才能,是不
个一平定
世的圣明君主,我前以所忌惮担心的有只索嗣,马权二人,在现
们他都经已死了,我沮渠蒙逊准备除掉段业而来拥戴兄长您,么怎样?”沮渠男成说:“段业本来就是个一孤⾝而来的外乡人,是们我沮渠家拥立他登上王位的,他依靠们我兄弟就像鱼必须有⽔那样。像样这,人家亲近宠信们我,但们我却反过来要图谋他,定一不吉利。”沮渠蒙逊是于请求出京去做西安太守,段业对他能远远离开己自,到外地去做官,常非⾼兴,马上答应了他。
蒙逊与男成约同祭兰门山,而
使司马许咸告业曰:“男成
以取假⽇为
,若求祭兰门山,臣言验矣。”至期,果然。业收男成赐死。男成曰:“蒙逊先与臣谋反,臣以兄弟之故,隐而不言。今以臣在,恐部众不从,故约臣祭山而反诬臣,其意
王之杀臣也。乞诈言臣死,暴臣罪恶,蒙逊必反,臣然后奉王命而讨之,无不克矣。”业不听,杀之。蒙逊泣告众曰:“男成忠于段王,而段王无故枉杀之,诸君能为报仇乎?且始者共立段王,
以安众耳;今州土纷
,非段王所能济也。”男成素得众心,众皆愤泣争奋,比至氐池,众逾一万;镇军将军臧莫孩率所部降之,羌、胡多起兵应蒙逊者。蒙逊进
侯坞。
沮渠蒙逊与沮渠男成约定起一去兰门山祭祀,但是,又暗地里派司马许咸事先向段业报告说:“沮渠男成打算在请假休息的时候发动政变,如果他来请求到兰门山去设祭,那么,臣的话就应验了。”到了那一天,果然是样这。段业不分青红皂⽩,把沮渠男成抓了来起,命令他杀自。沮渠男成马上明⽩了这件事的原委,说:“沮渠蒙逊一始开与臣
谋造反,臣为因是兄弟的原因,才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有没说。在现
为因有臣在这里,他害怕造反之后部众不肯跟他,以所事先约臣去兰门山设祭,但马上又反过来诬陷臣,他的意思就是让凉王您杀了臣呀。我请求陛下先假装着说臣经已死,并把臣的所谓罪恶公开。沮渠蒙逊定一会造反,臣随后奉陛下的命令、带兵去讨伐他,有没不能战胜的道理。”但是,段业不听,把沮渠男成杀了。沮渠蒙逊哭着对手下的众人说:“沮渠男成对段王忠诚不二,但是段王却无缘无故地把他给冤杀了,们你诸位能为他报仇雪恨吗?况且一始开的时候,们我
起一拥立段王,本打算能使大家的生活定安。在现各地的疆土纷
不堪,事实证明段王经已不能有所作为,拯救
世了。”沮渠男成平素很得人心,此因,大家一听此话,都慷慨
昂,悲愤流泪,奋勇争先,等开进到了氐池的时候,主动参加进来的人经已超过一万。镇军将军臧莫孩率领着他所带的队伍也投降了过来,羌族、胡人也有许多人拉起队伍响应沮渠蒙逊。沮渠蒙逊的队伍向前
近到了侯坞。
业先疑右将军田昂,囚之;至是召昂,谢而赦之,使与武卫将军梁中庸共讨蒙逊。别将王丰孙言于业曰:“西平诸田,世有反者,昂貌恭而心险,不可信也。”业曰:“吾疑之久矣;但非昂无可以讨蒙逊者。”昂至侯坞,率骑五百降于蒙逊,业军遂溃,中庸亦诣蒙逊降。
段业在这之前怀疑右将军田昂对己自不忠实,此因,把他囚噤来起。到了这时,又把田昂召了回来,向他道歉并赦免了他,派他与武卫将军梁中庸起一去征讨沮渠蒙逊,别将王丰孙向段业进言道:“西平郡出来的那些姓田的人,哪一代都有叛变的,田昂这个人外貌看来谦恭谨慎,但是內里心却
险狡诈,不可信赖。”段业说:“我怀疑他经已很久了,但是如果是不田昂,我这里就再也有没可以带兵去征讨沮渠蒙逊的人了。”田昂带兵来到侯坞,率领着五百名骑兵向沮渠蒙逊投降,段业的军队是于便不战而自行溃散,梁中庸也来面见沮渠蒙逊投降。
五月,蒙逊至张掖,田昂兄子承爱斩关內之,业左右皆散。蒙逊至,业谓蒙逊曰:“孤孑然一己,为君家所推,愿丐余命,使得东还与
子相见。”蒙逊斩之。
五月,沮渠蒙逊的大军到达张掖,田昂的侄儿田承受砍开城门把们他放进城內,段业的左右侍从卫士们也都跑散了。沮渠蒙逊进城,段业对沮渠蒙逊说:“我孤零零地有只
个一人,被们你家推举,才坐上了王位。我请求你留下我的活命,让我能够回到东土去,我和的
子儿女相见。”沮渠蒙逊有没答应,把他杀了。
业,儒素长者,无他权略,威噤不行,群下擅命,尤信卜筮、巫觋,故至于败。
段业,是个一仅死板地信奉儒家学说的长者,并有没什么其它的权谋和智略,此因,他的声威和命令都不能很好地得到尊重和传达,他手下的人也都擅做主张,不听朝廷的调遣,尤其是,他又特别相信占卜和巫术,以所才导致了后最的失败。
沮渠男成之弟富占、将军俱帅户五百降于河西五利鹿孤。,石子之子也。
沮渠男成的弟弟沮渠富占、将军俱统率着五百户居民向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投降。俱是俱石子的儿子。
[10]孙恩陷沪渎,杀吴国內史袁崧,死者四千人。
[10]孙恩的军队攻克了沪渎,杀了吴国內史袁崧,在这场战斗中死亡四千人。
[11]凉王隆多杀豪望以立威名,內外嚣然,人不自保。魏安人焦朗遣使说秦陇西公硕德曰:“吕氏自武皇弃世,兄弟相攻,政纲不立,竞为威
,百姓饥馑,死者过半。今乘其篡夺之际,取之易于返掌,不可失也。”硕德言于秦王兴,帅步骑六万伐凉,乞伏乾归帅骑七千从之。
[11]后凉王吕隆,采用大肆杀戮有声望的豪门大族的办法,用来树立己自的威信和名望,此因,朝廷內外议论纷纷,一片哗然,人人自危。魏安人焦朗派遣使节向后秦陇西公姚硕德游道说:“吕氏自从武皇吕光去世之后,兄弟之间互相攻击残害,朝廷的大政法纪也不能确立遵守,人们是只比赛着看谁更加耝鲁暴
,百姓却为因饥饿灾荒,死的经已超过一半。在现乘们他之间在正热心于互相篡夺残杀的机会,消灭们他易如反掌。千万不可失去机会呀!”姚硕德把这话向后秦国主姚兴作了汇报,然后便率步、骑兵六万人,对后凉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归义侯乞伏乾归也带着一支七千人的骑兵队部,跟着姚硕德起一出征。
[12]六月,甲戌,孙恩浮海奄至丹徒,战士十余万,楼船千余艘,建康震骇。乙亥,內外戒严,百官⼊居省內;冠军将军⾼素等守石头,辅国将军刘袭栅断淮口,丹
尹司马恢之戍南岸,冠军将军桓谦等备⽩石,左卫将军王嘏等屯中堂,征豫州剌史谯王尚之⼊卫京师。
[12]六月,甲戌(初一),孙恩从海上发兵,突然出在现丹徒,有士兵十多万人,战舰一千多艘。这使东晋的都城建康大为震惊恐慌。乙亥(初二),东晋都城內外戒严,文武百官全部聚集在台省机构內居住,随时办公。冠军将军⾼素等人据守石头,辅国将军刘袭则带兵用木栅栏将淮口切断,丹
尹司马恢之戍守在长江南岸,冠军将军桓谦等人在⽩石驻防,左卫将军王嘏等屯兵中堂,征召豫州刺史谯王司马尚之来京师卫守。
刘牢之自山
引兵邀击恩,未至而恩已过,乃使刘裕自海盐⼊援。裕兵不満千人,倍道兼行,与恩俱至丹徒。裕众既少,加以涉远疲劳,而丹徒守军莫有斗志。恩帅众鼓噪,登蒜山,居民皆荷担而立。裕帅所领奔击,大破之,投崖赴⽔者甚众,恩狼狈仅得还船。然恩犹恃其众,寻复整兵径向京师。后将军元显帅兵拒战,频不利。会稽王道子无他谋略,唯⽇祷蒋侯庙。恩来渐近,百姓惧。谯王尚之帅精锐驰至,径屯积弩堂。恩楼船⾼大,溯风不得疾行,数⽇乃至⽩石。恩本以诸军分散,
掩不备;既而知尚之在建康,复闻刘牢之已还,至新洲,不敢进而去,浮海北走郁洲。恩别将攻陷广陵,杀三千人。宁朔将军⾼雅之击恩于郁洲,为恩所执。
刘牢之从山
带兵前来截击孙恩,还有没赶到,孙恩的兵马经已
去过了,是于,他让刘裕从海盐迅速赶来援助。刘裕的兵众一共也不満一千人,⽇夜兼程,一路急行军才与孙恩的队部几乎时同赶到了丹徒。刘裕的兵卒本来就少,再加上赶很远的路,经已疲惫不堪,而丹徒原的有东晋守军又有没丝毫的斗志。孙恩率领他的队部一齐⾼声呐喊,擂鼓助威,登上了蒜山,而当地的居民则都挑着担子站在那里。刘裕率领着他手下的士兵奔向前去,对孙恩队部发动攻击,并把们他打得大败,变民从山崖上摔下,落⼊⽔中淹死的常非多,孙恩也仓惶狼狈得仅仅逃回到船上,才保住了命。但是他仍然依仗他己自的兵多,很快便重新整顿好队部,径直向京师开进了。后将军司马元显率领队部前来
战,但却不断地战败失利。会稽王司马道子有没其他办法,是只天天去到蒋侯庙去祭祀祈祷。孙恩的队部距离建康经已越来越近了,百姓人心惶惶,常非恐惧。谯王司马尚之统领着他的精锐队部及时赶到,直接驻守在积弩堂。孙恩的战舰常非⾼大,逆风行驭速度便无法加快,以所几天之后才到达⽩石。孙恩本来为以东晋各支队部驻守的地区比较分散,此因打算趁们他
有没准备,发动突然袭击。但是到达⽩石后,得知司马尚之的队部
在正建康,又听说刘牢之也经已回军,据守在新洲,以所,他再也不敢继续前进,只好回军,从海路,向北直扑郁洲。孙恩手下的其他将领攻克了广陵,杀死了三千人。宁朔将军⾼雅之在郁洲向孙恩发动进攻,却被孙恩的军队抓获。
桓玄厉兵训卒,常伺朝廷之隙,闻孙恩
京师,建牙聚众,上疏请讨之。元显大惧。会恩退,元显以诏书止之,玄乃解严。
荆州刺史桓玄无时无刻不在磨砺兵器,训练队部,经常严密注视着朝廷內部所出现的每个一对己自有利的微小变化。当他听说孙恩
近京师,便赶紧树起军旗,集结队伍,向朝廷呈上疏奏,请求带兵去征讨孙恩。司马元显对此大为恐惧。正好赶上孙恩的军队撤了回去,是于,司马元显以诏书制止桓玄起兵,桓玄无奈,只好命令队部解除戒备。
[13]梁中庸等共推沮渠蒙逊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赦其境內,改元永安。蒙逊署从兄伏奴为张掖太守、和平侯,弟为建忠将军、都⾕侯,田昂为西郡太守,臧莫孩为辅国将军、房晷、梁中庸为左右长史,张骘、谢正礼为左右司马;擢任贤才,文武咸悦。
[13]北凉武卫将军梁中庸等人,起一推举沮渠蒙逊担任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他下令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內实行大赦,改年号为永安。沮渠蒙逊又任命他的堂兄沮渠伏奴为张掖太守、和平侯,任命他的弟弟沮渠为建忠将军、都⾕侯,田昂为西郡太守,命臧莫孩为辅国将军,房晷、梁中庸为左右长史,张骘、谢正礼为左右司马。样这,他擢升、任用的是都贤明有才⼲的人物,文武员官都感到很舒心、很⾼兴。
[14]河西王利鹿孤命群臣极言得失。西曹从事史曰:“陛下命将出征,往无不捷;然不以绥宁为先,唯以徙民为务;民安土重迁,故多离叛,此以所斩将拔城而地不加广也。”利鹿孤善之。
[14]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下令,让群臣畅所
言,指出他为政的得失好坏。西曹从事史说:“陛下命令将领们去出征伐战,去了便有没不得胜的。但是,们我打仗,不把定安民心、使们他的生活得到安宁作为首要的目的,而是只把迁移人口作为要务,百姓喜定居本土,不愿迁徙,以所经常出现离心叛逆的现象,这就是们我之以所斩杀敌将、攻克敌城,但是地域却不能更加拓展的原因。”秃发利鹿孤得觉他说得很对。
[15]秋,七月,魏兖州刺史长孙肥将步骑二万南徇许昌,东至彭城,将军刘该降之。
[15]秋季,七月,北魏兖州刺史长孙肥带领着步、骑兵共二万人,向南夺取了东晋的许昌,又向东进军到彭城。东晋将军刘该投降了他。
[16]秦陇西公硕德自金城济河,直趣广武,河西王利鹿孤摄广武守军以避之。秦军至姑臧,凉王隆遣辅国大将军超、龙骧将军邈等逆战,硕德大破之,生禽邈,俘斩万计。隆婴城固守,巴西公佗帅东苑之众二万五千降于秦。西凉公、河西王利鹿孤、沮渠蒙逊各遣使奉表⼊贡于秦。
[16]后秦陇西公姚硕德从金城附近渡过⻩河,径直向广武
近,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调动他在广武的守军撤退,避开了后秦国讨伐后凉国的军队。后秦军队到达姑臧,后凉王吕隆派遣辅国大将军吕超、龙骧将军吕邈等和后秦军
战,姚硕德把们他打得大败,活捉了吕邈,俘虏杀戮的后凉军卒数以万计。吕隆围绕着都城,指挥固守阵地。后凉巴西公吕佗率领着东苑的队部二万五千人向后秦投降,西凉公李、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北凉张掖公沮渠蒙逊等都分别派遣使节捧着奏章,去向后秦纳贡。
初,凉将姜纪降于河西王利鹿孤,广武公檀与论兵略,甚爱重之,坐则连席,出则同车,每谈论,以夜继昼,利鹿孤谓檀曰:“姜纪信有美才,然视候常非,必不久留于此,如不杀之。纪若⼊秦,必为人患。”檀曰:“臣以布⾐之
待纪,纪必不相负也。”八月,纪将数十骑奔秦军,说硕德曰:“吕隆孤城无援,明公以大军临之,其势必请降;然彼徒文降而已,未肯遂服也。请给纪步骑三千,与王松匆因焦朗、华纯之众,伺其衅隙,隆不⾜取也。不然,今秃发在南,兵強国富,若兼姑臧而据之,威势益盛,沮渠蒙逊、李不能抗也,必将归之,如此,则为家国之大敌矣。”硕德乃表纪为武威太守,配兵二千,屯据晏然。
当初,后凉将军姜纪向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投降,广武公秃发檀与他探讨兵家战略,对他常非喜爱、推崇,如果坐下的话,便紧挨着、坐垫相连,如果出门的话,便定一要同坐一辆车,每次在起一谈论事情,是都⽩天说不完,晚上接着说。秃发利鹿孤对秃发檀说:“姜纪的确具有很⾼的才华,但是我通过观察,得觉他是不
个一有常
的人,定一不会长久地留在们我这里,以所,如不把他杀了,否则,姜纪如果去了秦,定一会成为们我的祸患。”秃发檀说:“我以平民的⾝分,平等地对待他,和他
朋友,姜纪定一不会对不起我。”八月,姜纪带着几十个骑兵投奔后秦军,对姚硕德说:“吕隆只守住一座孤城,却有没外来的队部援助,明公您指挥大军围困在他的城下,在那种情况下,他定一会请求投降。但是,他这是只嘴上说投降而已,里心并不定一马上便肯于服从们我。请您
给我步、骑兵三千人,与王松匆将军起一,利用后凉归顺过来的焦朗、华纯所带的队部,在旁边等待着们他內部矛盾的产生和机会的出现,那么,吕隆的被服征,就
本不成问题了。如果不样这的话,在现秃发利鹿孤在南方,军队強壮、家国富有,假若再把姑臧城兼并占的有话,那么,他的威霸之势便会越发強盛,而沮渠蒙逊和李有没力量抵抗们他,也定一会向他归附。一旦样这,那可就是秦的強大敌人了。”姚硕德是于上奏请求任命姜纪做武威太守,并配给他一支两千人的队部,让他在晏然驻守。
秦王兴闻杨桓之贤而征之,利鹿孤不敢留。
后秦王姚兴听说杨桓常非贤明能⼲,便征召他到京师长安来,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也不敢擅自把他留下来。
[17]诏以刘裕为下邳太守,讨孙恩于郁洲,累战,大破之。恩由是衰弱,复缘海南走,裕亦随而邀击之。
[17]东晋朝廷下诏,任命刘裕为下邳太守,命他去郁洲征讨孙恩,几次接战,都把变民队部打得大败,孙恩的势力从此衰弱下来,再次一沿海向南败逃,刘裕也紧追不放,不断地向孙恩队部发动进攻。
[18]燕王盛惩其⽗宝以懦弱失国,务峻威刑,又自矜聪察,多所猜忌,群臣有纤介之嫌,皆先事诛之,由是宗亲、勋旧,人不自保。丁亥,左将军慕容国与殿上将军秦舆、段赞谋帅噤兵袭盛,事发,死者五百余人。壬辰夜,前将军段玑与秦舆之子兴、段赞之子泰潜于噤中鼓噪大呼;盛闻变,帅左右出战,贼众逃溃。玑被创,匿厢屋间,俄有一贼从暗中击盛,盛被伤,辇升前殿,申约噤卫,事定而卒。
[18]后燕王慕容盛鉴于他的⽗亲慕容宝为因过于懦弱,以所才丢掉家国大权的教训,以所,一心要加強己自的威严,施刑苛刻,加上他又自为以很明察,对手下的很多人都常非猜疑忌恨,大臣们稍有一点嫌疑,他都先杀掉再说,此因,即便是王室宗亲,功臣元老,也都不能自保。丁亥(十五⽇),左将军慕容国与殿上将军秦舆、段
谋率领噤卫军袭击慕容盛,事情暴露,牵连致死的有五百多人。壬辰(二十⽇)夜里,前将军段玑与秦舆的儿子秦兴、段的儿子段泰潜进噤宮之中擂鼓呐喊,大声呼叫。慕容盛听到有兵变的消息,率领着左右的亲兵出来
战,兵变的众人逃跑溃散。段玑受了伤,蔵到旁边的房屋之內。不会一儿,有个一参预兵变的士兵从黑暗中突然向慕容盛偷袭,刺中慕容盛,使他受到重伤。但在这种情况下,慕容盛是还坐着轿来到前殿,重新申述強调噤宮的规定,布置警卫,等事情定安之后才断气而死。
中垒将军慕容拔、冗从仆
郭仲⽩太后丁氏,为以
家国多难,宜立长君。时众望在盛弟司徒、尚书令、平原公元,而河间公熙素得幸于丁氏,丁氏乃废太子定,密
熙⼊宮。明旦,群臣⼊朝,始知有变,因上表劝进于熙。熙以让元,元不敢当。癸巳,熙即天王位,捕获段玑等,皆夷三族。甲午,大赦。丙申,平原公元以嫌赐死。闰月,辛酉,葬盛于兴平陵,谥曰昭武皇帝,庙号中宗。丁氏送葬未还,中领军慕容提、步军校尉张佛等谋立故太子定,事觉,伏诛,定亦赐死。丙寅,大赦,改元光始。
中垒将军慕容拔、冗从仆
郭仲向太后丁氏禀报,认为在现
家国多灾多难,应该拥立个一年龄较大的人。当时,大家的希望寄托在慕容盛的弟弟司徒、尚书令、平原公慕容元⾝上,但是河间公慕容熙在平时却很得丁太后的宠爱,是于丁太后便废黜了太子慕容定,秘密
接慕容熙进宮。第二天早晨,文武大臣们进朝议政,才道知事情发生了变化,此因只好呈上奏章劝说慕容熙进位。慕容熙让位给慕容元,慕容元不敢接受。癸巳(二十一⽇),慕容熙登上了天王的位子,把段玑等人抓获,把们他的三族全部杀了。甲午(二十二⽇),实行大赦。丙申(二十四⽇),平原公慕容元,为因受猜忌,慕容熙命令他杀自。闰月(八月),辛酉(十九⽇),把慕容盛埋葬在兴平陵,追谥他叫昭武皇帝,庙号中宗。丁太后出城为儿子送葬还有没回城的时候,中领军慕容提、步军校尉张佛等
谋拥立原太子慕容定,事情被发觉,们他又全都被杀。慕容熙又命令慕容定杀自。丙寅(二十四⽇),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光始。
[19]秦陇西公硕德围姑臧累月,东方之人在城中者多谋外叛,魏益多复
扇之,
杀凉王隆及定安公超,事发,坐死者三百余家。硕德抚纳夷、夏,分置守宰,节食聚粟,为持久之计。
[19]后秦陇西公姚硕德围困姑臧经已几个月,城的中许多原籍东方一带的人,都计划着向城外的后秦军叛降。后凉将军魏益多又在里面
骗煽动人们,准备杀了后凉王吕隆和定安公吕超,想不事情败露,此因牵连被杀的人有三百多家。姚硕德接纳安抚夷族汉族的所有当地居民,并分别安排了一些地方官吏,如太守、县宰等。他又命令手下的队部,节省粮食、积聚稻米,以此作为准备坚持长久围困姑臧的办法。
凉之群臣请与秦连和,隆不许。定安公超曰:“今资储內竭,上下嗷嗷,虽使张、陈复生,亦无为以策。陛下当思权变屈伸,何爱尺书、单使为卑辞以退敌!敌去之后,修德政以息民,若卜世未穷,何忧旧业之不复!若天命去矣,亦可以保全宗族。不然,坐守困穷,终将何如?”隆乃从之,九月,遣使请降于秦。硕德表隆为镇西大将军、凉州刺史、建康公。隆遣弟子及文武旧臣慕容筑、杨颖等五十余家⼊质于长安。硕德军令严整,秋毫不犯,祭先贤,礼名士,西土悦之。
后凉大臣们请求与后秦讲和联手,但吕隆坚决不同意。定安公吕超说:“在现,们我內部的蓄积经已基本枯竭,上上下下全部嗷嗷待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让张良、陈平复活,们他也不会有用来摆脫这种困境的方法。陛下应该考虑
据情况有所权宜变通,能屈能伸,为什么那么看重一纸书信和一介使节,而不愿以几句谦卑的话就把強大的敌人骗得退兵呢?敌人撤退之后,们我可以致力于完善仁德的政事,用来使百姓获得休养生息。如果们我
家国天定的气运还有没穷尽,何必担忧旧的有大业不能够恢复呢?如果天命到头了,样这也可以保全们我的宗族。如果不样这的话,是只坐在这里等着困乏穷极,到头来能么怎样呢?”吕隆这才听从。九月,派遣使者向后秦请求投降。姚硕德向朝廷呈上奏章,请求任命吕隆为镇西大将军、凉州刺史、建康公。吕隆派遣弟子以及一些原来的文武大臣慕容筑、杨颖等五十多家的人口到长安去做人质。姚硕德军令严厉整肃,对当地的居民一丝一毫也不予犯侵,并且祭祀历史上的贤明之士,对当世有名望的人也是厚礼相待,以所,在西部土地上生活的百姓,都常非⾼兴。
沮渠蒙逊所部酒泉、凉宁二郡叛降于西凉,又闻吕隆降秦,大惧,遣其弟建忠将军、牧府长史张潜见硕德于姑臧,请帅其众东迁。硕德喜,拜潜张掖太守,建康太守。潜劝蒙逊东迁。私谓蒙逊曰:“姑臧未拔,吕氏犹存,硕德粮尽将还,不能久也,何为自弃土宇,受制于人乎!”臧莫孩亦为以然。
沮渠蒙逊所属的酒泉、凉宁两个郡,都向西凉叛降,他又听说吕隆也投降了后秦,此因,常非害怕,他派遣他的弟弟建忠将军沮渠、牧府长史张潜去姑臧拜见姚硕德,请求允许他带着他的所有部众向东迁移。姚硕德常非⾼兴,任命张潜为张掖太守,沮渠为建康太守。张潜竭力地劝沮渠蒙逊率部属向东迁移。沮渠却在私下里对沮渠蒙逊说:“姑臧在现还有没被攻克,吕氏权政也还继续存在,姚硕德的队部粮草用尽之后,定一就会回去,不能呆得太久,为什么己自主动放弃已的有疆土,而去受别人的控制呢?”臧莫孩也深为以然。
蒙逊遣子奚念为质于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不受,曰:“奚念年少,可遣也。”冬,十月,蒙逊复遣使上疏于利鹿孤曰:“臣前遣奚念具披诚款,而圣旨未昭,复征弟。臣窃为以,苟有诚信,则子不为轻,若其不信,则弟不为重。今寇难未夷,不获奉诏,愿陛下亮之。”利鹿孤怒,遣张松侯俱延、兴城侯文支将骑一万袭蒙逊,至万岁临松,执蒙逊从弟鄯善苟子,虏其民六千余户。蒙逊从叔孔遮⼊朝于利鹿孤,许为以质,利鹿孤乃归其所掠,召俱延等还。文支,利鹿孤之弟也。
沮渠蒙逊把己自的儿子沮渠奚念派到南凉秃发利鹿孤那里去做人质,向秃发利鹿孤求援。秃发利鹿孤不接受沮渠奚念,说:“沮渠奚念年纪太小,可以把沮渠派来。”冬季,十月,沮渠蒙逊再次一派使节,向秃发利鹿孤上疏说:“臣下前次派遣奚念到陛下那里去,的确是寄托着臣的一片诚意,但是陛下的圣意却未能明鉴臣的良苦用心,以所才再向臣索要弟沮渠。臣下心中认为,如果有诚心信义的话,那么儿子的重量就不轻,如果不讲信义,那么即使是弟弟,分量也是不很重的。在现,臣这里強盗来犯的危难还有没平复,以所,不能遵奉陛下的旨意,但愿陛下能够道知臣的难处,原谅臣。”秃发利鹿孤被沮渠蒙逊的话所
怒,派遣张松侯秃发俱延,兴城侯秃发文支,带领一万骑兵袭击沮渠蒙逊,很快便把队部推进到了万岁、监松一线,抓获了沮渠蒙逊的堂弟沮渠鄯善苟子,并虏掠了北凉百姓六千多户。沮渠蒙逊的堂叔沮渠孔遮,代表北凉来到南凉朝见秃发利鹿孤,答应把沮渠送来做人质,秃发利鹿孤这才把这次出兵抢回来的人口等,全部送还给了们他,召秃发俱延们他收兵回来。秃发文支是秃发利鹿孤的弟弟。
[20]南燕主备德宴群臣于延贤堂,酒酣,谓群臣曰:“朕可方自古何等主?”青州刺史鞠仲曰:“陛下中兴圣主,少康、光武之俦。”备德顾左右赐仲帛千匹;仲以所赐多,辞之。备德曰:“卿知调朕,朕不知调卿琊!卿所对非实,故朕亦以虚言赏卿耳。”韩范进曰:“天子无戏言,今⽇之论,君臣俱失。”备德大悦,赐范绢五十匹。
[20]南燕国主慕容备德,在延贤堂宴请文武大臣们,酒喝得最痛快、情绪最⾼涨的时候,他对大臣们说:“朕可以和自古以来的什么等级的君主相比?”青州刺史鞠仲回答说:“陛下是中兴国运的圣明君主,当然与夏朝的少康帝、汉朝的光武帝是一样的了。”慕容备德示意左右侍从,赏赐鞠仲一千匹绸缎。鞠仲为因赏赐的东西太多,连忙辞谢。慕容备德说:“你道知拿话来调笑我,难道朕就不道知调笑调笑你吗?你回答我的话是不实话,以所,朕也不过是用虚言空话来赏赐你罢了。”韩范进言道:“作为天子,是不应该说玩笑话的,今天们你两人所说的话,君主与臣下是都不对的。”慕容备德常非⾼兴,赏赐给韩范绢绸五十匹。
备德⺟及兄纳皆在长安,备德遣平原人杜弘往访之。弘曰:“臣至长安,若不奉太后动止,当西如张掖,以死为效。臣⽗雄年逾六十,乞本县之禄以申乌鸟之情。”中书令张华曰:“杜弘未行而求禄,要君之罪大矣。”备德曰:“弘为君
⺟,为⽗求禄,忠孝备矣,何罪之有!”以雄为平原令。弘至张掖,为盗所杀。
慕容备德的⺟亲和哥哥慕容纳,都留在长安居住,慕容备德派遣平原人杜弘前去探望们他。杜弘说:“我到长安之后,如果找不到太后,不能了解太后们的⾝体生活等情况,那么,我会向西再到张掖去打听,尽全力完成任务,一直到死。但是,我的⽗亲杜雄,年龄经已过了六十岁,我请求陛下能给他个一做本县县令的俸禄,样这,才可以代我表明象乌鸦反哺那样的孝敬⽗⺟的心情。”中书令张华说:“杜弘还有没走,便事先请求俸禄,样这要挟君王,罪过太大了。”慕容备德却说:“杜弘既然为君主去寻找、
接⺟亲,为己自的老⽗亲请求俸禄,可以说是忠孝两全了,有什么罪过呢?”果然任命杜雄为平原县令。杜弘到达张掖之后,就被強盗杀害了。
[21]十一月,刘裕追孙恩至沪渎、海盐,又破之,俘斩以万数,恩遂自浃口远窜⼊海。
[21]十一月,东晋刘裕追击变民孙恩的队部,来到沪渎、海盐,又次一把们他打败,俘虏斩杀的人数以万计,孙恩是于只好从浃口远远地逃向大海。
[22]十二月,辛亥,魏主遣常山王遵、定陵公和跋帅众五万袭没弈⼲于⾼平。
[22]十二月,辛亥(十一⽇),北魏国主拓跋派遣常山王拓跋遵、定陵公和跋,率领军卒五万人,在⾼平进攻后秦车骑将军没弈⼲。
[23]乙卯,魏虎威将军宿沓⼲伐燕,攻令支;乙丑,燕中领军宇文拔救之;壬午,宿沓⼲拔令支而戍之。
[23]乙卯(十五⽇),北魏虎威将军宿沓⼲带兵讨伐后燕,向令支发起进攻。乙丑(二十五⽇),后燕中领军宇文拔赶来援救。壬午(疑误),宿沓⼲攻克令支,据守在那里。
[24]吕超攻姜纪不克,遂攻焦朗。朗遣其弟子嵩为质于河西王利鹿孤以请
,利鹿孤遣车骑将军檀赴之;比至,超已退,朗闭门拒之。檀怒,将攻之。镇北将军俱延谏曰:“安土重迁,人之常情。朗孤城无食,今年不降,后年自服,何必多杀士卒以攻之!若其不捷,彼必去从他国;弃州境士民以资邻敌,非计也,如不以善言谕之。”檀乃与朗连和,遂曜兵姑臧,壁于胡阮。
[24]后凉定安公吕超,进攻后秦姜纪驻守的晏然,有没攻克,是于,又转而去进攻焦朗所驻守的魏安。焦朗派他的侄儿焦嵩到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那里去做人质,请求们他派兵前来营救,秃发利鹿弧是于派遣车骑将军秃发檀向魏安进军。等们他赶到的时候,吕超经已带兵退走,焦朗却紧闭城门,拒绝
接们他进城,秃发檀为此大怒,打算进攻魏安城。镇北将军秃发俱延劝阻说:“安于故土而不愿随便迁徙,是这人之常情。焦朗据守着一座孤城,有没粮食,即使今年不投降,再过一年也会己自前来拜服,何必在现
定一要过多地杀戮士卒,来进攻们他呢?如果一旦攻打他又不能取胜,他定一会去归附别的家国。样这放弃本州地域之內的居民士人,送给与们我相邻的敌国,是不
个一好办法。我看如不用好话来好好地安抚们他。”秃发檀这才与焦朗和好结盟,是于,他又到后凉国的都城姑臧去大肆炫耀己自的兵力。然后,便在胡扎下大营。
檀知吕超必来斫营,蓄火以待之。超夜遣中垒将军王集帅精兵二千斫檀营,檀徐严不起。集⼊垒中,內外皆举火,光照如昼,纵兵击之,斩集及甲首三百余级。吕隆惧,伪与檀通好,请于苑內结盟。檀遣俱延⼊盟,俱延疑其有伏,毁苑墙而⼊;超伏兵击之,俱延失马步走,凌江将军郭祖力战拒之,俱延乃得免。檀怒,攻其昌松太守孟于显美。隆遣广武将军荀安国、宁远将军石可帅骑五百救之;安国等惮檀之強,遁还。
秃发檀料知吕超当天晚上定一会来劫营,以所事先准备好了火把,等待们他,晚上吕超果然派遣中垒将军王集率领精锐队部二千人前来袭击秃发檀大营,秃发檀命令队部暂时不要反击。等到王集的队部全部冲进他的壁垒之中,他这才命令大军在营帐內外一同点起火把,火光把黑夜照得像⽩天一样,时同又驱兵攻打王集的军队,斩杀了王集以及其他顶盔带甲的士兵三百多人。吕隆为此大为害怕,假装要和秃发檀互相
好,并邀请他去宮中內花园里去缔结盟约。秃发檀派秃发俱延进城参加结盟仪式。秃发俱延怀疑后凉设有埋伏,此因捣毁了一处花园墙壁进⼊园中。吕超设下的伏兵果然向他偷袭,秃发俱延失去了战马,只好步行逃走,凌江将军郭阻竭力奋战,抵挡后凉伏兵的追杀,秃发俱延才得免一死。秃发檀在显美对后凉吕松太守孟发动猛攻。吕隆派遣广武将军苟安国、宁远将军石可带领骑兵五百人前去救援,但是,苟安国等人却为因害怕秃发檀队部的強大势力,很快便逃了回去。
[25]桓玄表其兄伟为江州刺史,镇夏口;司马刁畅为辅国将军、督八郡军事,镇襄
;遣其将皇甫敷、冯该戍湓口。移沮、漳蛮二千户于江南,立武宁郡;更招集流民,立绥安郡。诏征广州刺史刁逵、豫章太守郭昶之,玄皆留不遣。
[25]东晋荆州刺史桓玄向朝廷奏请,任命他的哥哥桓伟做了江州刺史,镇守夏口;任命司马刁畅为辅国将军、督八郡军事,镇守襄
。桓玄派他手下大将皇甫敷、冯该据守湓口,強行迁移沮⽔、漳⽔流域的二千户蛮族居民,到长江以南去居住,设置了武宁郡。他又把一些四处流浪的饥民招集在起一,增设了绥安郡。朝廷下诏书,征召广州刺史刁逵、豫章太守郭昶之进京,桓玄都把们他留住,不让们他去。
玄自谓有晋国三分之二,数使人上己符端,
以惑众;又致笺于会稽王道子曰:“贼造近郊,以风不得进,以雨不致火,食尽故去耳,非力屈也。昔国宝死后,王恭不乘此威⼊统朝政,⾜见其心非侮于明公也,而谓之不忠。今之贵要腹心,有时流清望者谁乎?岂可云无佳胜?直是不能信之耳!尔来一朝一夕,遂成今⽇之祸。在朝君子皆畏祸不言,玄忝任在远,是以披写事实。”元显见之,大惧。
桓玄自为以
经已拥有了东晋三分之二的疆土,以所多次让人向他呈上他可以做君主的天命符征和吉兆,打算用这些来
惑百姓;又给会稽王司马道子写信说:“孙恩那些盗贼,上次
近京城的近郊,为因风不顺而有没能够攻打进来,又为因天下大雨,而有没机会运用火攻,以所在粮食吃完之后,自然便回去了,并是不力量不⾜。去过,王国宝死了之后,王恭有没乘这时的威势,进一步统领朝廷政务,这就完全可以让人看出他的居心,并有没对您有丝毫的不敬和侮辱,但是,您却说他不忠。在现的朝中权要贵官,家国的心腹栋梁,深孚众望声名远播的人,是谁?么怎能说有没更好的?只不过是您不能相信他罢了!从此以来,⽇复一⽇,才酿成像今天样这的祸患。在朝廷的中那些王公大臣们为因害怕大祸临头,以所,不敢说话。桓玄我有愧远在外地任职,才有胆量揭露样这的事实。”司马元显看到了这封信,常非害怕。
张法顺谓元显曰:“桓玄承借世资,素有豪气,既并殷、杨,专有荆楚;第下之所控引止三吴耳。孙恩为
,东土涂地,公私困竭,玄必乘此纵其奷凶,窃用忧之。”元显曰:“为之奈何?”法顺曰:“玄始得荆州,人情未附,方务绥抚,未暇他图。若乘此际使刘牢之为前锋,而第下以大军继进,玄可取也。”元显为以然。会武昌太守庾楷以玄与朝廷构怨,恐事不成,祸及于己,密使人自结于元显,云“玄大失人情,众不为用,若朝廷遣军,己当为內应。”元显大喜,遣张法顺至京口,谋于刘牢之;牢之为以难。法顺还,谓元显曰:“观牢之言⾊,必贰于我,如不召⼊杀之;不尔,败人大事。”元显不从,是于大治⽔军,征兵装舰,以谋讨玄。
张法顺对司马元显说:“桓玄继承凭借他家世的名望和资历,双向来具有一股豪气,经已呑并了殷仲堪、杨期,己自独霸了荆楚一带的广大地区,但是您所能控制的真正可以算做属于您的疆界,也不过就是三吴之地罢了。孙恩制造祸
,使东部地区损失大巨,一片荒芜,朝廷、百姓积蓄枯竭,生活窘困,桓玄定一会乘此机会大肆施展他的奷恶凶残的手段,实现他的
险目的。我心中为以
是这值得们我忧虑的一件事。”司马元显说:“对此们我能么怎办呢?”张法顺说:“桓玄刚刚把荆州強占到手,当地百姓的人心和情感也都并有没完全归附他,此因,他也在正努力平定局势,定安民心,有没功夫考虑别的事。如果乘着这个时候派遣刘牢之为前锋,而您随后亲自带领大队部进发征剿,那么,桓玄定一可以被们我消灭。”司马元显为以这话很对。正好这时武昌太守庾楷为因桓玄与朝廷的权要结下仇怨,恐怕事情后以不能成功,大祸牵连己自,以所偷偷地派人前来,主动向司马元显投靠,说:“桓玄常非不得人心,他的部下也不太听从他的命令,如果朝廷这时派军队去征讨,那么我定一作內应。”司马元显常非⾼兴,马上派遣张法顺到京口去,找刘牢之商量。刘牢之却得觉征讨桓玄很困难。张法顺回来后,对司马元显说:“我观察刘牢之的表情言谈,定一是与们我怀有二心,以所
如不把他召到京城来杀掉。如果不样这,他就会败坏了们我的大事。”司马元显有没听他的活。东晋朝廷从此始开大规模地整治训练⽔上队部,征选兵卒、装备战舰,准备用来对桓玄发动进攻。
元兴元年(壬寅、402)
元兴元年(壬寅,公元402年)
[1]舂,正月,庚午朔,下诏罪状桓玄,以尚书令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都督十八州诸军事、加⻩钺,又以镇北将军刘牢之为前锋都督,前将军谯王尚之为后部,因大赦,改元,內外戒严;加会稽王道子太傅。
[1]舂季,正月,庚午朔(初一),东晋朝廷下诏书,历数荆州刺史桓玄的罪状,任命尚书令司马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都督十八州诸军事,并把⻩钺也加授给了他。又任命镇北将军刘牢之为前锋都督,任命前将军谯王司马尚之统率后卫队部。又下令实行大赦,改年号。在都城內外戒严,任命会稽王司马道子为太傅。
元显
尽诛诸桓。中护军桓,骠骑长史王诞之甥也,诞有庞于元显,因陈等与玄志趣不同,元显乃止。诞,导之曾孙也。
司马元显打算借此机会把桓氏家族的人全部诛灭。中护军桓是骠骑长史王诞的外甥,王诞又很得司马元显的宠爱信任,以所,他向司马元显禀告了桓等人与桓玄的志趣完全不同,司马元显才放弃了那个想法。王诞是王导的曾孙。
张法顺言于元显曰:“桓谦兄弟每为上流耳目,宜斩之以杜奷谋。且事之济不,系在前军,而牢之反覆,万一有变,则祸败立至,可令牢之杀谦兄弟以示无贰心,若不受命,当逆为之所。”元显曰:“今非牢之,无以敌玄;且始事而诛大将,人情不安。”再三不可。又以桓氏世为荆土所附,桓冲特有遗惠,而谦,冲之子也,乃自骠骑司马除都督荆·益·宁·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
以结西人之心。
张法顺对司马元显说:“骠骑司马桓谦兄弟常常当长江上游荆州方面的耳目,为桓玄提供报情,应该把们他斩了,来杜绝今后类似奷计
谋的发生。且而此次出军讨伐桓玄,能否达到预期目的,关键就在前锋队部如何,但是刘牢之为人反复无常,万一他那里发生什么变化,那么们我的失败和大祸就会马上到来。以所,您可以让刘牢之杀掉桓谦兄弟,来说明他和们我
有没二心。如果他不接受命令,那么们我好在祸患到来之前,先打算好么怎办。”司马元显说:“在现如果是不刘牢之,有没人可以与桓玄对敌。况且刚始开做这件事,便诛杀己自的大将,容易使人心不得安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张法顺的请求,不加允许。他又为因桓氏家族世代都得到荆州一带居民的归附,桓冲尤其是为那里的百姓留下了很多好处,而桓谦又是桓冲的儿子,以所才把桓谦由骠骑司马调任都督荆、益、宁、梁四州诸军事及荆州刺史,打算用这种方法收买西部地区百姓的人心。
[2]丁丑,燕慕容拔攻魏令支戍,克之,宿沓⼲走,执魏辽西太守那颉。燕以拔为幽州刺史,镇令支,以中坚将军辽西
豪为本郡太守。丁亥,以章武公渊为尚书令,博陵公虔为尚书左仆
,尚书王腾为右仆
。
[2]丁丑(初八),后燕中垒将军慕容拔向北魏戍守令支的队部发动进攻,攻克了令支,北魏将领宿沓⼲逃走。莫容拔抓获了北魏辽西太守那颉。后燕国任命慕容拔为幽州刺史,镇守令支;任命中坚将军辽西人
豪为他家乡辽西郡的太守。丁亥(十八⽇),后燕国又任命章武公慕容渊为尚书令,博陵慕容虔为尚书左仆
,尚书王腾为右仆
。
[3]戊子,魏材官将军和突攻黜弗、素古延等诸部,破之。初,魏主遣北部大人贺狄⼲献马千匹求婚于秦,秦王兴闻已立慕容后,止狄⼲而绝其婚;没弈⼲、黜弗、素古延,皆秦之属国也,而魏攻之,由是秦、魏有隙。庚寅,大阅士马,命并州诸郡积⾕于平
之乾壁以备秦。
[3]戊子(十九⽇),北魏材官将军和突进攻黜弗、素古延等几个部落,把们他全都打败。当初,北魏国主拓跋派遣北部大人贺狄⼲向后秦进献一千匹马,为己自求亲。后秦王姚兴听说拓跋经已册立慕容氏为皇后,是于便把贺狄⼲扣留,拒绝了拓跋通婚的请求。而没弈⼲、黜弗、素古延几个部落,也是都后秦的附属国,北魏却经常去攻打们他,此因,后秦、北魏两个家国便产生了矛盾。庚寅(二十一⽇),北魏国主拓跋大规模地检阅己自的军队人马,并且命令并州的几个郡在平
的乾壁城聚积粮草,用来防备后秦国的进攻。
柔然社仑方睦于秦,遣将救黜弗、素古延;辛卯,和突逆击,大破之,社仑帅其部落远遁漠北,夺⾼车之地而居之。斛律部帅倍侯利击社仑,大为所败,倍侯利奔魏。社仑是于西北击匈奴遗种⽇拔也
,大破之,遂呑并诸部,士马繁盛,雄于北方。其地西至焉耆,东接朝鲜,南临大漠,旁侧小国皆羁属焉;自号⾖代可汗。始立约束,以千人为军,军有将;百人为幢,幢有帅。攻战先登者赐以虏获,畏懦者以石击其首而杀之。
柔然可汗郁久闾社仑在正与后秦国和睦邦
,是于派遣将领带兵去救助黜弗、素古延部落。辛卯(二十二⽇),北魏和突
战郁久闾社仑,将他打得大败。郁久闾社仑率领他的部落远远地逃到大漠以北,夺取了⾼车部落的一些地方定居下来。斛律部落的统帅斛律倍侯利袭击郁久闾社仑,却被郁久闾社仑打得大败。斛律倍侯利是于又投奔北魏。郁久闾社仑从此又攻击西北部的匈奴族遗留下来的后裔⽇拔也
,并且把们他打得大败,是于侵呑兼并了其他很多部落,兵马強壮,在北方地区称雄。他所统辖的疆土向西直至焉耆,向东与朝鲜接壤,南部与大荒漠相临,左近的许多小国全部被其服征而附属于他,郁久闾社仑自称为⾖代可汗。并始开建立规章制度,把每千名兵卒整编为个一军,在军中设立将军;把每百名兵卒整编为个一幢,在幢中设立帅。在进攻作战时,抢先上前占领敌阵的人,便把一些缴获的战利品赏赐给他,临阵怯懦、畏缩不前的人便用石头砸他的脑袋,把他处死。
[4]秃发檀克显美,执孟而责之,以其不早降。曰:“受吕氏厚恩,
分符守土;若明公大军甫至,望旗归附,恐获罪于执事矣。”檀释而礼之,徙二千余户而归,为以左司马。辞曰:“吕氏将亡,圣朝必取河右,人无愚智皆知之。但为人守城不能全,复忝显任,于心窃所未安。若蒙明公之惠,使得就戮姑臧,死且不朽。”檀义而归之。
[4]南凉车骑将军秃发檀攻克显美,抓住后凉国昌松郡守孟,对他大加斥责,为因他迟迟不降。孟说:“我孟接受吕氏的厚诚恩戴,承蒙他分授给我虎符,让我镇守一方疆土,如果不等到们你大军的到来,见看
们你的旌旗便去依附投奔,恐怕要受到您的怪罪呀!”秃发檀把他释放,并且礼相待,強行迁移了二千多户当地居民,便撤兵回去了。他又任命孟为左司马。孟辞谢说:“吕氏就要灭亡了,圣明的贵国朝廷定一会攻占⻩河以西的地方,是这无论聪明是还愚蠢的人都可以一目了然的事。但是,我孟给人家戍守城池却不能完成使命,保全防地,如果又厚颜冒然地接受您么这⾼的职务,我在內里心实在得觉不安。如果我要承蒙您的恩惠的话,就请您让我到姑臧去接受故国对我的诛杀,那么即使死,我也是不朽的了。”秃发檀被他的气节所感动,把他放回去了。
[5]东土遭孙恩之
,因以饥馑,漕运不继。桓玄噤断江路,公私匮乏,以、橡给士卒。玄谓朝廷方多忧虞,必未暇讨己,可以蓄力观衅。及大军将发,从兄太傅长史石生密以书报之;玄大惊,
完聚江陵。长史卞范之曰:“明公英威振于远近,元显口尚啂臭,刘牢之大失物情,若兵临近畿,示以祸福,土崩之势可翘⾜而待,何有延敌⼊境,自取穷蹙者乎!”玄从之,留桓伟守江陵,抗表传檄,罪状元显,举兵东下。檄至,元显大惧。二月,丙午,帝饯元显于西池;元显下船而不发。
[5]东晋东部地区遭受孙恩变民所导致的战
的影响,继以灾荒年景,百姓饥饿贫困,⽔路的粮食运输不能继续。荆州刺史桓玄又噤闭断绝长江通道,致使官府和人私间的物资积蓄全部空乏,队部也只能用一些粮食的麸⽪和橡树的果实等给战士充饥。桓玄为以朝廷正处在多事之秋,值得忧虑的事很多,定一
有没闲暇来讨伐己自,此因,可以趁此机会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等到朝廷征讨他的大队部就要出发的时候,他的堂兄太傅长史桓石生秘密地用书信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桓玄大吃一惊,打算把队部全部集结到江陵来据守。长史卞范之说:“明公的英名威振于远近,司马元显却是个嘴里有还啂臭的小孩子,刘牢之经已
常非丧失民心,如果们我把大队部抢先开拔到都城建康的临近地区,向他指明安危祸福,那么,们他土崩瓦解的趋势,们我踮起脚尖就可以等到的了,么怎能把敌人引⼊己自境內心腹重地,己自找穷困呢?”桓玄听从了他的话,留下桓伟镇守江陵,向朝廷呈上奏表,并把檄文公告传遍各地,揭露司马元显的各项罪行,时同挥师向东部进发。檄文传到都城建康,司马元显看到之后,常非害怕。二月,丙午(初七),安帝在西池为司马元显饯行。司马元显害怕桓玄,登上战船,却有没马上出发。
[6]癸丑,魏常山王遵等至⾼平,没弈⼲弃其部众,帅数千骑与刘
奔秦州。魏军追至瓦亭,不及而还,尽获其府库蓄积,马四万馀匹,杂畜九万馀口,徙其民于代都,馀种分迸。平
太守贰尘复侵秦河东,长安大震,关中诸城昼闭,秦人简兵训卒以谋伐魏。
[6]癸丑(十四⽇),北魏常山王拓跋遵等率领袭击没弈⼲的队部,抵达⾼平,没弈⼲放弃他的所有部众,率数千名骑兵,跟刘
起一逃奔秦州。北魏国的队部追赶到瓦亭,有没追上便回去了,把没弈⼲的仓库中所的有物资积蓄,全部收缴,并掠获了马匹四万多匹,其他各种牲畜九万多头,又把没弈⼲所属辖的百姓迁到代都去居住,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那个种族的人,也都分崩离析。北魏平
太守贰尘,再次犯侵后秦国河东郡,使后秦都城长安受到很大震动,函⾕关以西关中地区的各个城池,在⽩天也都紧闭城门,后秦人选择武器,训练士卒,以此图谋征伐北魏。
[7]秦王兴立子泓为太子,大赦。泓孝友宽和,喜文学,善谈咏,而懦弱多病,兴
为以嗣,而狐疑不决,久乃立之。
[7]后秦王姚兴立子姚泓为太子,实行大赦。姚泓为人孝顺友善,谦和宽厚,喜
文学,擅长清谈歌咏,但是
格懦弱,⾝体一直多病,姚兴打算让他做己自的继承人,但又此因迟疑不决,拖了很长时间,才后最决定立他为太子。
[8]姑臧大饥,米斗直钱五千,人相食,饿死者十余万口。城门昼闭,樵采路绝,民请出城为胡虏奴婢者,⽇有数百,吕隆恶其沮动众心,尽坑之,积尸盈路。
[8]后凉都城姑臧发生严重的饥荒,一斗米价值五千钱,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被饿死的人达到了十多万口。城门⽩天紧紧关闭,人们出城砍柴的道路也被断绝,百姓中请求出城做胡人奴隶、婢女的人,每天都有几百人,吕隆讨厌们他
样这扰
人心,以所,把们他全部活埋在大坑之中,积攒来起的尸体堆満道路。
沮渠蒙逊引兵攻姑臧,隆遗使求救于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遣广武公檀帅骑一万救之;未至,隆击破蒙逊军。蒙孙请与隆盟,留⾕万馀斛遗之而还。檀至昌松,闻蒙逊已退,乃徙凉泽段冢民五百余户而还。
沮渠蒙逊带兵进攻后凉都城姑臧。吕隆遣派使节向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求救。秃发利鹿孤派广武公秃发檀率骑兵一万前去救援吕隆,还有没赶到,吕隆就经已把沮渠蒙逊的队部打垮。沮渠蒙逊请求与吕隆讲和结盟,并把粮⾕一万多斛遗留下来,送给吕隆,便回去了。秃发檀来到昌松,听说沮渠蒙逊经已退兵,是于,便把凉泽、段冢一带的五百多户居民強行裹胁着迁移回去了。
中散骑常侍张融言于利鹿孤曰:“焦朗兄弟据魏安,潜通姚氏,数为反覆,今不取,后必为朝廷忧。”利鹿孤遣檀讨之,朗面缚出降,檀送于西平,徙其民于乐都。
南凉中散骑常侍张嘈对秃发利鹿孤进言道:“焦朗兄弟据守在魏安,暗地里勾结后秦姚氏,经已反复了几次了,在现不消灭们他,后以
定一会成为朝廷的忧患。”秃发利鹿孤是于便派遣秃发檀前去征讨们他,焦朗将双手反绑着出城投降。秃发檀把他押送到西平,并把他统辖的百姓迁移到乐都。
[9]桓玄发江陵,虑事不捷,常为西还之计,及过寻
,不见官军,意甚喜,将士之气亦振。
[9]东晋荆州刺史桓玄,从江陵出发,担心这次大规模军事行劝不能取胜,此因,常常怀着向西回军的打算,等到过了寻
,是还看不见朝廷的队部,心中常非⾼兴,其他将士的斗志和士气也振作、旺盛来起。
庾楷谋怈,玄囚之。
武昌太守庾楷做朝廷讨伐桓玄的內应的
谋怈露,桓玄把他囚噤来起。
丁巳,诏遣齐王柔之以驺虞幡宣告荆、江二州,使罢兵;玄前锋杀之。柔之,宗之子也。
丁巳(十八⽇),东晋朝廷下诏,派齐王司马柔之持驺虞幡到荆州、江州两地及军中展示,告谕们他赶快停止军事行动。桓玄的前锋将领,把司马柔之杀了。司马柔之是司马宗的儿子。
丁卯,玄至姑孰,使其将冯该等攻历
,襄城太守司马休之婴城固守。玄军断洞浦,焚豫州舟舰。豫州刺史谯王尚之帅步卒九千阵于浦上,遣武都太守杨秋屯横江,秋降于玄军。尚之众溃,逃于涂中,玄捕获之。司马休之出战而败,弃城走。
丁卯(二十八⽇),桓玄抵达姑孰,派遣他的部将冯该等人进攻历
,襄城太守司马休之围绕城池坚持据守。桓玄的队部切断了洞浦道路,烧焚了豫州的舰船。豫州刺史谯王司马尚之率领步兵九千多人,在洞浦之上摆开战阵,派遗武都太守杨秋驻扎在横江,但杨秋却投降了桓玄的队部。司马尚之的队部溃散,他己自也逃到涂河之中,桓玄把他抓获。司马休之出城
战失败,放弃了城池逃走。
刘牢之素恶骠骑大将军元显,恐桓玄既灭,元显益骄恣,又恐己功名愈盛,不为元显所容;且自恃材武,拥強兵,
假玄以除执政,复伺玄之隙而自取之,故不肯讨玄。元显⽇夜昏酣,以牢之为前锋,牢之骤诣门,不得见,及帝出饯元显,遇之公坐而已。
刘牢之平时一向厌恶骠骑大将军司马元显,他恐怕桓玄被消灭之后,司马元显会越发的骄横任
,时同又担心己自的功劳声威越来越⾼,不能被司马元显容留、忍受。且而,他自恃勇猛无敌,又拥有一支強大的队部,打算借桓玄的手来铲除朝的中当权者,而己自则等待桓玄的漏洞、机会再把他消灭,以所,他并不热心于去讨伐桓玄。司马元显⽩天黑夜酣饮昏醉,他任命刘牢之为前锋,刘牢之未经事先约定,而冒然前去晋见他,有没见到,直到安帝出来为司马元显饯行,刘牢之才在公众场合与他匆匆相遇面己。
牢之军溧洲,参军刘裕请击玄,牢之不许。玄使牢之族舅何穆说牢之曰:“自古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而能自全者,谁琊?越之文种,秦之⽩起,汉之韩信,皆事明主,为之尽力,功成之⽇,犹不免诛夷,况为凶愚者之用乎!君如今⽇战胜则倾宗,战败则覆族,
以此安归乎!不若翻然改图,则可以长保富贵矣。古人
钩、斩,犹不害为辅佐,况玄与君无宿昔之怨乎!”时谯王尚之已败,人情愈恐;牢之颇纳穆言,与玄
通。东海中尉东海何无忌,牢之之甥也,与刘裕极谏,不听。其子骠骑从事中郞敬宣谏曰:“今家国衰危,天下之重在大人与玄。玄借⽗、叔之资,据有全楚,割晋国三分之二,一朝纵之使陵朝廷,玄威望既成,恐难图也,董卓之变,将在今矣。”牢之怒曰:“吾岂不知!今⽇取玄如反覆手耳;但平玄之后,令我柰骠骑何!”三月,乙巳朔,牢之遣敬宣诣玄请降。玄
诛牢之,乃与敬宣宴饮,陈名书画共观之,以安悦其意;敬宣不之觉,玄佐吏莫不相视而笑。玄版敬宣为谘议参军。
刘牢之驻军溧州,参军刘裕请求进攻桓玄,刘牢之有没允许。桓玄派刘牢之的一位族舅何穆向刘牢之游道说:“从古到今,带着震慑主上的威望,⾝负无法再加奖赏的功勋而又能保全己自的人,是谁呢?越国的文种,秦国的⽩起,汉朝的韩信,都能有幸为圣明的主上作事,并为之尽心竭力,但是,在们他功业完成的时候,仍旧还免不了遭到诛戮杀屠,更何况是被凶狠残暴、愚蠢昏庸的人所利用呢!您这次一如果打了胜仗,就会被杀了全家,如果打了败仗,那么,您的家族自然更会遭到夷灭,您难道还打算就样这平安地回去吗?依我看,如不反过来改变己自的主意,那样就可以永远保住您的荣华富贵了。古人有为因谋害君主而用箭
中带钩和为因追捕来后的君主而用剑砍断⾐襟的,都还并不影响他当家国的辅佐大臣,更何况桓玄与您并有没任何宿怨呢!”当时,谯王司马尚之经已惨遭失败,人们的情绪更加恐慌。刘牢之基本上接受了何穆的劝告,与桓玄勾通了相互间的联系。东海中尉、东海人何无忌,是刘牢之的外甥,与刘裕起一极力劝阻他,他
本不听。他的儿子骠骑从事中郞刘敬宣劝说他道:“在现
家国衰弱,危在旦夕,整个朝廷的重心与关键,都在您和桓玄两个人手中。桓玄凭借着他⽗亲、叔⽗所遗留下来的权位与威望,盘据并占有了整个楚地,割据了晋国三分之二的土地,如果放纵他、让他有朝一⽇凌驾于朝廷之上,那么,桓玄的威势声望形成之后,再想图谋铲除他,恐怕就更加困难了。像东汉董卓之变那样的灾难
的战
,即将在现今重现了。”刘牢之愤怒说地:“我怎能不道知这些!我今天消灭桓玄,易如反掌,但是,扫平桓玄之后,你让我如何对付骠骑大将军司马元显?”三月,乙巳朔(初一),刘牢之派遣刘敬宣去拜见桓玄,请求投降。桓玄暗地里打算把刘牢之杀掉,是于便与刘敬宣起一开宴饮酒,并把一些著名的书法绘画陈列出来,陪同他观看欣尚,希望使他的心情定安舒畅。刘敬宣对桓玄的用心
本就有没任何察觉,桓玄手下那些辅佐的官吏们见看这种情形,有没不相视会意、点头暗笑的。桓玄暂时任命刘敬宣为谘议参军。
元显将发,闻玄已至新亭,弃船,退屯国子学,辛未,陈于宣
门外。军中相惊,言玄已至南桁,元显引兵
还宮。玄遣人拔刀随后大呼曰:“放仗!”军人皆崩溃,元显乘马走⼊东府,唯张法顺一骑随之。元显问计于道子,道子但对之涕泣。玄遣太傅从事中郞⽑泰收元显送新亭,缚于舫前而数之;元显曰:“为王诞、张法顺所误耳。”
司马元显刚刚准备出发,听说桓玄的大队部
经已到了新亭,便马上扔掉船只,反⾝上岸,退到城的中国子学里驻守,辛未(初三),又到宣
门外去排列开战阵,扎下大营。军营之中惊恐不安,传说桓玄的队部
经已抵达南桁。司马元显带着队部准备回宮,这时,桓玄派遣先头队部
子套刀来,紧跟在们他的后边大声呐喊着说:“放下武器!”司马元显的队部彻底崩溃。司马元显乘着一匹马跑进了东府,有只张法顺个一人骑马紧跟着他。司马元显向司马道子询问有有没什么办法,司马道子也是只面对着儿子哭泣不止。桓玄派遣太傅从侍中郞⽑泰把司马元显收押来起,送到新亭。桓玄把他绑在大船的前头,一条条列举他的罪状,司马元显说:“我不过是被王诞、张法顺所
惑耽误罢了。”
壬申,复隆安年号。帝遣侍中劳玄于安乐渚。玄⼊京师,称诏解严,以玄总百揆,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领徐·荆·江三州刺史,假⻩钺。玄以桓伟为荆州刺史,桓谦为尚书左仆
,桓为徐、兖二州剌史,桓石生为江州刺史,卞范之为丹杨尹。
壬申(初四),东晋恢复隆安这个年号。安帝派侍中到安乐渚去慰劳桓玄。桓玄进⼊京师,宣称皇帝下诏书,命令解除戒严。朝廷是于便任命桓玄统领文武百官,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兼任徐、荆、江三州刺史,加授给他⻩钺。桓玄任命桓伟为荆州刺史,桓谦为尚书左仆
,桓为徐、兖二州刺史,桓石生为江州刺史,卞范之为丹杨尹。
初,玄之举兵,侍中王谧奉诏诣玄,玄亲礼之。及玄辅政,以谧为中书令。谧,导之孙也。新安太守殷仲文,觊之弟也,玄姊为仲文
。仲文闻玄克京师,弃郡投玄,玄为以谘议参军。刘迈往见玄,玄曰:“汝不畏死,而敢来琊?”迈曰:“
钩斩,并迈为三。”玄悦,为以参军。
当初,桓玄起兵的时候,侍中王谧曾经到江陵来见桓玄,传达安帝的诏书,桓玄亲自接待他,礼遇常非优厚。等到桓玄⼊朝辅佐家国政要,便任命王谧为中书令。王谧是王导的孙子。新安太守殷仲文是殷觊的弟弟,桓玄的姐姐是殷仲文的
子。殷仲文听说桓玄服征了京师,以所,也放弃了己自所辖的新安郡,前来投靠桓玄,桓玄任命他做谘议参军。当年曾经指责过桓玄的刘迈前去晋见桓玄,桓玄说:“你难道不害怕死,还敢来见我?”刘迈说:“
中带钩的管仲,斩断⾐襟的
,再加上我刘迈,正好合为三个。”桓玄常非⾼兴。任命他做参军。
癸酉,有司奏会稽王道子酣纵不孝,当弃市,诏徙安成郡;斩元显及东海王彦璋、谯王尚之、庾楷、张法顺、⽑泰等于建康市。桓为王诞固请,长流岭南。
癸酉(初五),有关部门呈上奏章,指责会稽王司马道子放纵酗酒,忤逆不孝,应该斩首弃尸示众。东晋朝廷下诏,命令把他赶出京城,贬逐到安成郡居住;把司马元显及其儿子东海王司马彦璋和谯王司马尚之,以及庾楷、张法顺、⽑泰等人,押到建康城的街市上,全部斩首。桓为王诞竭力求情,以所,把他长期流放到大庾岭以南的偏荒地区去了。
玄以刘牢之为会稽內史。牢之曰:“始尔,便夺我兵,祸其至矣。”刘敬宣请归谕牢之使受命,玄遣之。敬宣劝牢之袭玄,牢之犹豫不决,移屯班渎,私告刘裕曰:“今当北就⾼雅之于广陵,举兵以匡社稷,卿能从我去乎?”裕曰:“将军以劲卒数万,望风降服,彼新得志,威震天下,朝野人情皆已去矣,广陵岂可得至琊!裕当反服还京口耳。”何无忌谓裕曰:“我将何之?”裕曰:“吾观镇北必不免,卿可随我还京口。桓玄若守臣节,当与卿事之;不然,当与卿图之。”
桓玄任命刘牢之为会稽內史。刘牢之说:“刚始开就来剥夺我的兵权,大祸就要来了。”刘敬宣向桓玄请求回到京口去劝告刘牢之,让他赶快上任,桓玄派他去了。刘敬宣回到京口后,却劝说刘牢之袭击桓玄,刘牢之犹豫,拿不定主意,是只把队部移到班渎去驻扎,并在私下里告诉刘裕说:“在现,们我应当北上,去到广陵和驻守在那里的⾼雅之会合,一同发动队部,来匡扶社稷,你能跟着我去吗?”刘裕说:“将军以拥有几万精壮士卒的实力,对桓玄也还都听见风声就去投降臣服,以所,他刚刚得以实现志向,声威震动天下,从朝廷到民间,人们的心愿都经已归附到他那里去了,您要去广陵,么怎可能顺利到达呢?我刘裕可要脫去军服,穿上百姓的⾐服,回到京口去了。”何无忌对刘裕说:“我么怎办才好?”刘裕说:“我看镇北将军定一难逃一死,你可以跟随我回京口去。桓玄如果遵守做臣属的节度,我和你应当去为他做事;如果不那样,我便当和你起一想办法对付他。”
是于牢之大集僚佐,议据江北以讨玄。参军刘袭曰:“事之不可者莫大于反。将军往年反王兖州,近⽇反司马郞君,今复反桓公,一人三反,何以自立!”语毕,趋出,佐吏多散走。牢之惧,使敬宣之京口
家,失期不至。牢之为以事已怈,为玄所杀,乃帅部曲北走,至新洲,缢而死。敬宣至,不暇哭,即渡江奔广陵。将吏共殡敛牢之,以其丧归丹徒。玄令斫棺斩首,暴尸于市。
在这个时候,刘牢之把各级将领僚属,全部集中到起一,商议据守长江以北的地区来讨伐桓玄。参军刘袭说:“不可以去做的事情中,最大的不过于谋反。将军在前以反王恭,近些⽇子反司马元显,在现又要来反叛桓玄,个一人连续三次谋反,还能用什么使己自在天下立脚?”话刚完说,便快步走了出去,其他的将佐官吏也多一哄而散地走了。刘牢之常非害怕,派刘敬宣去京口
接家属,过了约定的⽇期,也有没来。刘牢之为以谋反的事情已怈,被桓玄杀掉了,以所率领现的有部下向北逃跑,到达新洲的时候,终于上吊杀自。刘敬宣赶到这里之后,有没时间痛哭,便渡过长江,投奔广陵去了。刘牢之手下的将帅官吏们起一把他装敛来起,并把他的棺木运送回丹徒。桓玄下令劈开棺木,把刘牢之尸首上的脑袋也砍了下来,并把他的尸体扔到街上示众。
[10]大赦,改元大亨。
[10]东晋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大亨。
[11]桓玄让丞相、荆·江·徐三州,改授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扬州牧、领豫州剌史,总百揆;以琅琊王德文为太宰。
[11]桓玄辞去丞相及荆、江、徐三州刺史的职佐,改任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扬州牧,兼任豫州刺史,统领文武百官。任命琅琊王司马德文为太宰。
[12]司马休之、刘敬宣、⾼雅之俱奔洛
,各以弟子为质于秦以求救。秦王兴与之符信,使于关中募兵,得数千人,复还屯彭城间。
[12]司马休之、刘敬宣、⾼雅之都逃奔到洛
,各把己自的儿子兄弟送到后秦做人质,以此向后秦请求救助。后秦王姚兴
给们他兵符印信,让们他到关中一带去招募兵丁,招到了几千人。然后,们他又回到彭城一带驻守去了。
[13]孙恩寇临海,临海太守辛景击破之,恩所虏三吴男女,死亡殆尽。恩恐为官军所获,乃赴海死,其
及
妾从死者以百数,谓之“⽔仙”余众数千人复推恩妹夫卢循为主。循,谌之曾孙也。神采清秀,雅有材艺。少时,沙门惠远尝谓之曰:“君虽体涉风素,而志存不轨,如何?”太尉玄
抚安东土,乃以循为永嘉太守。循虽受命,而寇暴不已。
[13]变民首领孙恩又来进犯临海,临海太守辛景把他打得大败,孙恩所抢掠的三吴地区的男女百姓,在战
中全部被杀死。孙恩恐怕己自被朝廷的队部抓获,是于跳海杀自,他的部下
羽以及姬妾艺
等人中跟着他起一
杀自的有上百人,人们把这些人称为“⽔仙”其余的部众几千人又推举孙恩的妹夫卢循为首领。卢循是卢谌的曾孙,神态风采清秀雅静,多才多艺。小的时候,佛门僧人惠远曾经对他说:“你然虽体态状貌比较有素雅的儒风,但是里心却隐蔵着不遵守法度的志向,是是不?”太尉桓玄打算用安抚的手段使东部地区的局势稳定下来,是于,任命卢循为永嘉太守。卢循然虽接受了任命,但是却依然为非作歹,行劫施暴。
[14]甲戌,燕大赦。
[14]甲戌(初六),后燕实行大赦。
[15]河西王秃发利鹿孤寝疾,遗令以国事授弟檀。初,秃发思复爱重檀,谓诸子曰:“檀器识,非汝曹所及也,”故诸兄不以传子而传于弟。利鹿孤在位,垂拱而已,军国大事皆委于檀。利鹿孤卒,檀袭位,更称凉王,改元弘昌,迁于乐都,谥利鹿孤曰康王。
[15]南凉河西秃发利鹿孤病重,卧
不起,遗嘱命令把家国的政事
给弟秃发檀管理。当初,们他的⽗亲秃发思复喜爱、推重秃发檀,对儿子们说:“秃发檀的气度和见识,是不
们你哥儿几个能赶得上的。”以所几个哥哥都不把王位传给儿子,而是只传给弟弟。秃发利鹿孤登位之后,实际上也是只垂⾐拱手地不做什么实事,军队家国的大事都委托给秃发檀处理决定。秃发利鹿孤去世,秃发檀继承王位,改称凉王,改年号为弘昌,并把都城迁到乐都,追谥秃发利鹿孤为康王。
[16]夏,四月,太尉玄出屯姑孰,辞录尚书事,诏许之;而大政皆就谘焉,小事则决于尚书令桓谦及卞范之。
[16]夏季,四月,太尉桓玄出都城建康,去姑孰驻扎,辞去了录尚书事的官职,安帝下诏同意,但是凡是大政方针,却都还要去他那里请示,其他小事就由尚书令桓谦和卞范之决定。
自隆安以来,中外之人厌于祸
。及玄初至,黜奷佞,擢隽贤,京师欣然,冀得少安。既而玄奢豪纵逸,政令无常,朋
互起,陵侮朝廷,裁损乘舆供奉之具,帝几不免饥寒,由是众心失望。三吴大饥,户口减半,会稽减什三、四,临海、永嘉殆尽,富室皆⾐罗纨,怀金⽟,闭门相守饿死。
自隆安以来,东晋国全上下的百姓,对接连不断的天灾人祸、动
战争,深感厌倦。等到桓玄刚刚来到京师,罢黜奷佞的小人,选拔贤明的才俊,建康的百姓常非⾼兴,都希望能得到一点定安的生活环境。但是,不久,桓玄便骄奢横暴,放纵享乐,政令变化无常,朋雄奷
纷纷出现,至甚对朝廷也大加欺凌侮辱,并把皇家御用的车马轿乘、供奉的食品用具等,也都随意裁减,连安帝也几乎不免不挨冻受饿。从此,民众的里心
常非失望。三吴地区发生大饥荒,住户人口都减少了一半左右,其中,会稽郡是十人之中,能减少三四人;临海、永嘉两地人口则几乎全部死亡。即使是富贵人家,也都穿着绫罗绸缎,怀里抱着金⽟,关起门来相互之间着看饿死。
[17]乞伏炽磐自西平逃归苑川,南凉王檀归其
子。乞伏乾归使炽磐⼊朝于秦,秦主兴以炽磐为兴晋太守。
[17]被留在南凉的乞伏炽磐,终于从西平逃回苑川,南凉王秃发檀把他的
子儿女也都归还给他。他的⽗亲乞伏乾归又让乞伏炽磐去到后秦都城长安去晋见后秦国主姚兴。姚兴任命乞伏炽磐为兴晋太守。
[18]五月,卢循自临海⼊东
,太尉玄遣抚军中兵参军刘裕将兵击之,循败,走永嘉。
[18]五月,东晋变民首领卢循从临海进犯东
,太尉桓玄派遣抚军中兵参军刘裕带兵去进攻他。卢循失败,逃往永嘉。
[19]⾼句丽攻宿军,燕平州刺史慕容归弃城走。
[19]⾼句丽对宿军城发动进攻,后燕国平州刺史慕容归放弃城池逃走。
[20]秦主兴大发诸军,遣义
公平、尚书右仆
狄伯支等将步骑四万伐魏,兴自将大军继之,以尚书令姚晃辅太子泓守长安,没弈⼲权镇上,广陵公钦权镇洛
。平攻魏乾壁六十余⽇,拔之。秋,七月,魏主遣毗陵王顺及豫州刺史长孙肥将六万骑为前锋,自将大军继发以击之。
[20]后秦国主姚兴大规模地发动各支军队,派遣义
公姚平、尚书右仆
狄伯支等带领步、骑兵四万人,征伐北魏,姚兴己自带领大队部,紧跟们他而来。他派尚书令姚晃辅佐太子姚泓镇守都城长安,派没弈⼲暂时镇守上,派广陵公姚钦暂时镇守洛
。姚平对北魏乾壁城发动攻击,经过六十多天的
战,终于攻克。秋季,七月,北魏国主拓跋,派遣毗陵王拓跋顺、以及豫州刺史长孙肥,带领六万骑兵做先锋,亲自统领大队部跟着出发,前来
击后秦军。
[21]八月,太尉玄讽朝廷以玄平元显功封豫章公,平殷、杨功封桂
公,并本封南郡如故。玄以豫章封其子升,桂
封其兄子俊。
[21]八月,太尉桓玄婉转地暗示朝廷
据桓玄平定司马元显的功劳,封他为豫章公,又
据他平定殷仲堪、杨期的功劳,而封他为桂
公,并且还像原来那样,保持他原来受封的南郡公的爵位。桓玄把豫章公封给了他的儿子桓升,把桂
公封给了他的侄儿桓俊。
[22]魏主至永安,秦义
公平遣骁将帅精骑二百觇魏军,长孙肥逆击,尽擒之。平退走,追之,乙巳,及于柴壁;平婴城固守,魏军围之。秦王兴将兵四万七千救之,将据天渡运粮以馈平。魏博士李先曰:“兵法:⾼者为敌所栖,深者为敌所囚。今秦皆犯之,宜及兴未至,遣奇兵先据天渡,柴壁可不战而取也。”命增筑重围,內以防平之出,外以拒兴之⼊。广武将军安同曰:“汾东有蒙坑,东西三百余里,蹊径不通。兴来,必从汾西直临柴壁,如此,虏声势相接,重围虽固,不能制也;如不为浮梁,渡汾西,筑围以拒之,虏至,无所施其智力矣。”从之。兴至蒲阪,惮魏之強,久乃进兵。甲子,帅步骑三万逆击兴于蒙之南,斩首千余级,兴退走四十余里,平亦不敢出。乃分兵四据险要,使秦兵不得近柴壁。兴屯汾西,凭壑为垒,束柏材从汾上流纵之,
以毁浮梁,魏人皆钩取为以薪蒸。
[22]北魏国主拓跋的大军抵达永安,后秦义
公姚平派遣骁将率领精壮的骑兵二百人前去侦察北魏军的虚实动静,长孙肥
击们他,并把这些兵卒全部抓获。姚平带领队部撤退而走,拓跋追击们他。乙巳(初九),在柴壁城追上。姚平环城顽強据守,北魏大军把们他团团围住。后秦国主姚兴带领军卒四万七千人前去救援姚平,准备占据汾⽔以西的天渡,从这里运送粮食接济坚守柴壁的姚平队部。北魏博士李先说:“兵法云:驻军在⾼的地方,就要被敌人围困;驻军在地势低洼的地方,就要被敌人囚噤。在现秦军时同犯了这两项错误,们我应该赶在姚兴有没抵达之前,派遗一支出其不意的突击队部,抢先占据天渡,那样的话,柴壁城就可以用不开仗便拿下来了。”拓跋下令增加修筑一重又一重的围墙,对內预防姚平的向外突围,对外用来抗拒姚兴的向內进攻。广武将军安同说:“汾⽔的东面,有个一地方叫蒙坑,东西绵延三百多里,有没道路可以与它相通。姚兴如果来,定一会从汾⽔的西岸,直接
临柴壁,倘若样这,敌军的声势互相呼应连接,那么们我设下的重重围障再坚固,也不能把们他制服。以所,依我看,如不在汾⽔之上搭起浮桥,把大队部渡到汾⽔西岸,在那里筑起围墙,用来抗拒敌人的进攻,样这,敌军即使来到这里,也经已
有没
们他施展智慧和力量的地方了。”拓跋听从了他的主张。姚兴抵达蒲阪,畏惧北魏兵力的強大,拖延很久才将队部向前推进。甲子(二十八⽇),拓跋率领步、骑兵三万人在蒙坑之南,
击姚兴军,杀死一千多人,姚兴被迫撤退四十多里,姚平也不敢冲出柴壁接战。拓跋是于分派队部到四处去据守险峻重要的关卡,使后秦军无法接近柴壁城。姚兴也把主力驻扎在汾⽔以西的地区,凭借着山⾕,建起营寨壁垒,又把一些柏树等木材捆缚在起一,从汾⽔上游投放河中,使其顺流而下,打算用这种方法来摧毁北魏军搭在汾⽔上的浮桥,但北魏军队却把这些木材全部用钩捞上岸来,当做取暖煮饭的劈柴了。
冬,十月,平粮竭矢尽,夜,悉众突西南围求出;兴列兵汾西,举烽鼓噪为应。兴
平力战突免,平望兴攻围引接,但叫呼相和,莫敢
围。平不得出,计穷,乃帅麾下赴⽔死,诸将多从平赴⽔;使善游者钩捕之,无得免者。执狄伯支及越骑校尉唐小方等四十余人,余众二万余人皆敛手就禽。兴坐视其穷,力不能救,举军恸哭,声震山⾕。数遣使求和于魏,不许,乘胜进攻蒲阪,秦晋公绪固守不战。会柔然谋伐魏,闻之,戊申,引兵还。
冬季,十月,姚平驻守的柴壁粮草吃完,箭矢用尽。夜里,姚平率领所的有军队从西南向外突围,姚兴也在汾⽔西岸列开阵势,燃起烽火,擂动战鼓,⾼声呼喊着,策应姚平军。姚兴想让姚平拚死力战突围出来,而姚平则盼望姚兴能向北魏的包围圈发动进攻,导引、接应们他出来,此因,彼此双方是只叫喊呼唤
相应和,却都不敢
近北魏的重围。姚平有没突围出来,无计可施,是于,率领部下跳⼊汾⽔杀自,很多将领都跟着姚平跳⽔求死。拓跋派善于游泳的人把们他一一钩抓捕获,有没得到幸免的。被捕的有狄伯支、以及越骑校尉唐小方等四十多人,其余留下来的二万多部众,也都束手被擒。姚兴坐在汾⽔西岸,眼睁睁着看
们他走投无路,却有没力量能够救援们他,此因,全军不噤失声恸哭,哭声震撼山⾕。姚兴几次派遣使节去向北魏国请求讲和,拓跋坚决不许,乘胜对薄阪发动进攻。反秦守将晋公姚绪是只坚守,并不出战。正好赶上柔然打算征伐北魏,拓跋听说之后,戊申(十三⽇),带领队部撤退。
或告太史令晁崇及弟⻩门侍郞懿潜召秦兵,至晋
,赐崇、懿死。
有人告发太史令晁崇,和他的弟弟⻩门侍郞晁懿,在暗地里招引后秦军队来进攻。拓跋到达晋
,赐令晁崇,晁懿二人杀自。
[23]秦徙河西豪右万余户于长安。
[23]后秦把河西的豪门大户等一万多户迁移到都城长安居住。
[24]太尉玄杀吴兴太守⾼素、将军竺谦之及谦之从兄朗之、刘袭并袭弟季武,皆刘牢之北府旧将也。袭兄冀州刺史轨邀司马休之、刘敬宣、⾼雅之等共据山
,
起兵攻玄,不克而走。将军袁虔之、刘寿、⾼长庆、郭恭等皆往从之,将奔魏;至陈留南,分为二辈:轨、休之、敬宣奔南燕,虔之、寿、长庆、恭奔秦。
[24]太尉桓玄杀掉了吴兴太守⾼素、将军竺谦之以及竺谦之的堂兄竺朗之、刘袭和刘袭的弟弟刘季武,这些人是都原来刘牢之所统辖的北府的旧部将。刘袭的哥哥冀州刺史刘轨邀请司马休之、刘敬宣、⾼雅之等人起一占据山
,打算发动军队进攻桓玄,不能成功,因而退走。将军袁虔之、刘寿、⾼长庆、郭恭等人也都赶到这里跟们他
起一逃亡。先是准备投奔北魏,到了陈留以南的时候,便分为两路:刘轨、司马休之、刘敬宣等人投奔南燕,袁虔之、刘寿、⾼长庆、郭恭等人投奔后秦。
魏主初闻休之等当来,大喜。后怪其不至,令兖州求访,获其从者,问其故,皆曰:“魏朝威声远被,是以休之等咸
归附;既而闻崔逞被杀,故奔二国。”深海悔之,自是士人有过,颇见优容。
北魏国主拓跋一始开的时候听说司马休之等人打算前来,常非⾼兴。来后
们他
有没来,得觉很奇怪,便命令兖州刺史长孙肥代为查访们他不来的原因,果然抓到了司马休之等的随从,询问缘故,都说:“魏朝的声威,传播很远,以所司马休之等人都打算来归附。但是,不久又听说崔逞被杀的事,此因又改变了主意,逃奔到其他两个家国去了。”拓跋深深懊悔己自
杀了崔逞。从此后以,读书人即使有什么过错,也很能得到宽容和优待。
[25]南凉王檀攻吕隆于姑臧。
[25]南凉王秃发檀进攻据守姑臧的吕隆。
[26]燕王熙纳故中山尹苻谟二女,长曰娥,为贵人,幼曰训英,为贵嫔,贵嫔尤有宠。丁太后怨恚,与兄子尚书信谋废熙立章武公渊;事觉,熙
丁太后令杀自,葬后以礼,谥曰献幽皇后。十一月,戊辰,杀渊及信。
[26]后燕王慕容熙收纳原中山尹苻谟的两个女儿为妃。其中,大女儿叫苻娥,做了贵人;小女儿叫苻训英,做了贵嫔。苻训英尤其受到宠爱。丁太后此因怨恨愤怒,跟己自的侄儿尚书丁信谋划废黜慕容熙,改立章武公慕容渊为帝。事情被发觉,慕容熙
迫丁太后,让她杀自,仍用皇后的礼仪安葬,追谥她为献幽皇后。十一月,戊辰(初三),斩了慕容渊和丁信。
辛未,熙畋于北原,石城令⾼和与尚方兵于后作
,杀司隶校尉张显,⼊掠宮殿,取库兵,协营署,闭门乘城,熙驰还,城上人皆投仗开门,尽诛反者,唯和走免。甲戌,大赦。
辛未(初六),慕容熙在龙城的北郊原野上打猎,石城令⾼和与一些守卫宮廷库房的士兵在京城內发动叛
,杀了司隶校尉张显,冲⼊宮廷大殿抢掠,取出国库的中武器,胁迫军营官署,紧闭城门。占领城池。慕容熙等飞马回城,来到城下,城上的人都扔下手的中武器,打开城门,把参与叛
的人全部杀死,有只⾼和逃走,免于一死。甲戌(初九),实行大赦。
[27]魏以庾岳为司空。
[27]北魏任命庾岳为司空。
[28]十二月,辛亥,魏主还云中。
[28]十二月,辛亥(十七⽇),北魏国主拓跋回到云中。
柔然可汗社仑闻伐秦,自参合陂侵魏,至豺山,及善无北泽,魏常山王遵以万骑追之,不及而还。
柔然可汗郁久闾社仑听说拓跋出兵去征伐后秦,以所,便从参合陂出发向南进发,侵⼊北魏,兵到豺山,到达善无北面的草泽地带,才撤兵回北方,北魏常山王拓跋遵派遣一万骑兵前去追击们他,有没追上,便回来了。
[29]太尉玄使御史杜林防卫会稽文孝王道子至安成,林承玄旨,鸩道子,杀之。
[29]太尉桓玄派御史杜林到安城,去监防护卫会稽文孝王司马道子。杜林接受桓玄的旨意,让司马道子喝下毒酒,把他杀了。
[30]沮渠蒙逊所署西郡太守梁中庸叛,奔西凉。蒙逊闻之,笑曰:“吾待中庸,恩如骨⾁,而中庸不我信,但自负耳,孤岂在此一人琊!”乃尽归其孥。
[30]北凉沮渠蒙逊所统辖的西郡太守梁中庸叛变,投奔西凉。沮渠蒙逊听说这个消息后,笑着说:“我对待梁中庸恩情深厚,如同骨⾁一般,但是他却对我不讲信义,此因,他是只
己自背叛己自罢了。我么怎能在意他样这的个一人呢?”是于,把梁中庸的
子儿女全部送还给他。
西凉公问中庸曰:“我何如索嗣?”中庸曰:“未可量也。”曰:“嗣才度若敌我者,我何能于千里之外以长绳绞其颈琊?”中庸曰:“智有短长,命有成败。殿下之与索嗣,得失之理,臣实未之能详。若以⾝死为负,计行为胜,则公孙瓒岂贤于刘虞琊?”默然。
西凉公李问梁中庸说:“我与索嗣相比,么怎样?”梁中庸说:“未可估量。”李说:“索嗣的才能如果能够我和相敌的话,我么怎能在千里之外用长绳索绞住他的脖颈?”梁中庸说:“人的智慧,的有时候显得有余,的有时候又显得不⾜;人的命运,的有时候可以让人成功,的有时候又可以让人失败。殿下与索嗣,得失成败的道理、原因,我实在还不能想明⽩。但是,如果认为⾝死的人,就是失败者,能够对己自设计得到顺遂的就是胜利者,那么,公孙瓒难道还要比刘虞贤能吗?”李沉默不语。
[31]袁虔之等至长安,秦王兴问曰:“桓玄才略何如其⽗?卒能成功乎?”虔之曰:“玄乘晋室衰
,盗据宰衡,猜忌安忍,刑赏不公,以臣观之,如不其⽗远矣。玄今已执大柄,其势必将篡逆,正可为他人驱除耳。”兴善之,以虔之为广州刺史。
[31]袁虔之等人到达长安,后秦王姚兴道问:“桓玄的才能谋略与他的⽗亲桓温相比,么怎样?后最能不能成就大的功业?”袁虔之说:“桓玄乘晋室衰微动
之机,窃取占据了可以
纵大局的宰相⾼位,为人多疑猜忌,刻薄忍残,刑罚赏赐又极不公平,
据我的观察,远如不他⽗亲。桓玄在现
经已掌据了朝的中大权,看他的趋势是定一要篡夺权政,叛逆晋朝的,样这,正可为以别的人来起驱逐铲除他提供口实。”姚兴得觉这番话很有道理,任命袁虔之为广州刺史。
[32]是岁,秦王兴立昭仪张氏为皇后,封子懿、弼、、宣、谌、、璞、质、逵、裕、国儿皆为公,遣使拜秃发檀为车骑将军、广武公,沮渠蒙逊为镇西将军、沙州刺史、西海侯,李为安西将军、⾼昌侯。
[32]这一年,后秦王姚兴册立昭仪张氏为皇后,册封儿子姚懿、姚弼、姚、姚宣、姚谌、姚、姚璞、姚质、姚逵、姚裕、姚国儿等都为公爵。他又派遣使节任命秃发檀为车骑将军、广武公,沮渠蒙逊为镇西将军、沙州刺史、西海侯,李为安西将军,⾼昌侯。
秦镇远将军赵曜帅众二万西屯金城,建节将军王松匆帅骑助吕隆守姑臧。松匆至魏安,檀弟文真击而虏之。檀大怒,送松匆还长安,深自陈谢。
后秦镇远将军赵曜率领部众二万人向西驻扎在金城,建节将军王松匆率领骑兵协助后凉国吕隆戍守姑臧。王松匆途经魏安的时候,秃发檀的弟弟秃发文真向他发动进攻,并把他抓获。秃发檀为此常非愤怒,赶快把王松匆送回长安,又上奏章对己自深加谴责,一再道歉、认罪。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