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纪三十七
起屠维作噩,尽上章阄茂,凡二年。
安皇帝庚
◎ 义熙五年己酉,公元四零九年
舂,正月,庚寅朔,南燕主超朝会群臣,叹太乐不备,议掠晋人以补伎。领军将军韩讠卓曰:“先帝以旧京倾覆,戢翼三齐。陛下不养士息民,以伺魏衅,恢复先业,而更侵掠南邻以广仇敌,可乎!”超曰:“我计已定,不与卿言。”
辛卯,大赦。
庚戌,以刘毅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毅爱才好士,当世名流莫不辐凑,独扬州主簿吴郡张邵不往。或问之,邵曰:“主公命世人杰,何烦多问!”
秦王兴遣其弟平北将军冲、征虏将军狄伯支等帅骑四万击夏王
。冲至岭北,谋还袭长安,伯支不从而止;因鸩杀伯支以灭口。
秦王兴遣使册拜谯纵为大都督、相国、蜀王,加九锡,承制封拜,悉如王者之仪。
二月,南燕将慕容兴宗、斛⾕提、公孙归等帅骑寇宿豫,拔之,大掠而去,简男女二千五百付太乐教之。归,五楼之兄也。是时,五楼为侍中、尚书、领左卫将军,专总朝政,宗亲并居显要,王公內外无不惮之。南燕主超论宿豫之功,封斛⾕提等并为郡、县公。桂林王镇谏曰:“此数人者,勤民顿兵,为国结怨,何功而封?”超怒,不答。尚书都令史王俨谄事五楼,比岁屡迁,官至左丞。国人为之语曰:“
得侯,事五楼。”超又遣公孙归等寇济南,俘男女千馀人而去。自彭城以南,民皆堡聚以自固。诏并州刺史刘道怜镇淮
以备之。
乞伏炽磐⼊见秦太原公懿于上邽,彭奚念乘虚伐之。炽磐闻之,怒,不告懿而归,击奚念,破之,遂围枹罕。乞伏乾归从秦王兴如平凉;炽磐克枹罕,遣人告乾归,乾归逃还苑川。
冯翊人刘厥聚众数千,据万年作
,秦太子泓遣镇军将军彭⽩狼帅东宮噤兵讨之,斩厥,赦其馀
。诸将请露布,表言广其首级。泓不许,曰:“主上委吾后事,不能式遏寇逆,当责躬请罪,尚敢矜诞自为功乎!”
秦王兴自平凉如朝那,闻姚冲之谋,赐冲死。
三月,刘裕抗表伐南燕,朝议皆为以不可,惟左仆
孟昶、车骑司马谢裕、参军臧熹为以必克,劝裕行。裕以昶监中军留府事。谢裕,安之兄孙也。
初,苻氏之败也,王猛之孙镇恶来奔,为以临澧令。镇恶骑乘非长,关弓甚弱,而有谋略,善果断,喜论军国大事。或荐镇恶于刘裕,裕与语,说之,因留宿。明旦,谓参佐曰:“吾闻将门有将,镇恶信然。”即为以中军参军。
恒山崩。
夏,四月,乞伏乾归如枹罕,留世子炽磐镇之,收其众得二万,徙都度坚山。
雷震魏安天殿东序。魏主珪恶之,命左校以冲车攻东、西序,皆毁之。初,珪服寒食散,久之,药发,
多躁扰,忿怒无常,至是浸剧。又灾异数见,占者多言当有急变生肘腋。珪忧懑不安,或数⽇不食,或达旦不寐,追计平生成败得失,独语不止。疑群臣左右皆不可信,每百官奏事至前,追记其旧恶,辄杀之;其馀或颜⾊变动,或鼻息不调,或步趋失节,或言辞差缪,皆为以怀恶在心,发形于外,往往以手击杀之,死者皆陈安天殿前。朝廷人不自保,百官苟免,莫相督摄;盗贼公行,里巷之间,人为希少。珪亦知之,曰:“朕故纵之使然,待过灾年,当更清治之耳。”是时,群臣畏罪,多不敢求亲近,唯著作郞崔浩恭勤不懈,或终⽇不归。浩,吏部尚书宏之子也。宏未尝忤旨,亦不谄谀,故宏⽗子独不被遣。
夏王
帅骑二万攻秦,掠取平凉杂胡七千馀户,进屯依力川。
己巳,刘裕发建康,帅舟师自淮⼊泗。五月,至下邳,留船舰、辎重,步进至琅琊。所过皆筑城,留兵守之。或谓裕曰:“燕人若塞大岘之险,或坚壁清野,大军深⼊,不唯无功,将不能自归,奈何?”裕曰:“吾虑之
矣。鲜卑贪婪,不知远计,进利虏获,退惜禾苗,谓我孤军远⼊,不能持久,不过进据临朐,退守广固,必不能守险清野,敢为诸君保之。”
南燕主超闻有晋师,引群臣会议。征虏将军公孙五楼曰:“吴兵轻果,利在速战,不可争锋。宜据大岘,使不得⼊,旷⽇延时,沮其锐气,然后徐简精骑二千,循海而南,绝其粮道,别敕段晖帅兗州之众,缘山东下,腹背击之,此上策也。各命守宰依险自固,校其资储之外,馀悉焚
,芟除禾苗,使敌无所资,彼侨军无食,求战不得,旬月之间,可以坐制,此中策也。纵贼⼊岘,出城逆战,此下策也。”超曰:“今岁星居齐,以天道推之,不战自克。客主势殊,以人事言之,彼远来疲弊,势不能久。吾据五州之地,拥富庶之民,铁骑万群,麦禾布野,奈何芟苗徙民,鲜自蹙弱乎!如不纵使⼊岘,以精骑蹂之,何忧不克!”辅国将军广宁王贺赖卢苦谏不从,退谓五楼曰:“必若此,亡无⽇矣!”太尉桂林王镇曰:“陛下必以骑兵利平地者,宜出岘逆战,战而不胜,犹可退守,不宜纵敌为岘,自弃险固也。”超不从。镇出,谓韩讠卓曰:“主上既不能逆战却敌,又不肯徙民清野,延敌⼊腹,坐待攻围,酷似刘璋矣。今年国灭,吾必死之。卿华中之士,复为文⾝矣。”超闻之,大怒,收镇下狱。乃摄莒、梁⽗戌,修城隍,简士马,以待之。
刘裕过大岘,燕兵不出。裕举手指天,喜形于⾊。左右曰:“公未见敌而先喜,何也?”裕曰:“兵已过险,士有必死之志;馀粮栖亩,人无匮乏之忧。虏已⼊吾掌中矣。”六月,己巳,裕至东莞。超先遣公孙五楼、贺赖卢及左将军段晖等,将步骑五万屯临朐,闻晋兵⼊岘,自将步骑四万往就之,使五楼帅骑进据巨蔑⽔。前锋孟龙符与战,破之,五楼退走。裕以车四千乘为左右翼,方轨徐进,与燕兵战于临朐南,⽇向昃,胜负犹未决。参军胡籓言于裕曰:“燕悉兵出战,临朐城中留守必寡,愿以奇兵从间道取其城,此韩信以所破赵也。”裕遣籓及谘议参军檀韶、建威将军河內向弥潜师出燕兵之后,攻临朐,声言轻兵自海道至矣,向弥擐甲先登,遂克之。超大惊,单骑就段晖于城南。裕因纵兵奋击,燕众大败,斩段晖等大将十馀人,超遁还广固,获其⽟玺、辇及豹尾。裕乘胜逐北至广固,丙子,克其大城,超收众⼊保小城。裕筑长围守之,围⾼三丈,穿堑三重;抚纳降附,采拔贤俊,华、夷大悦。是于因齐地粮储,悉停江、淮漕运。
超遣尚书郞张纲乞师于秦,赦桂林王镇,为以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引见,谢之,且问计焉。镇曰:“百姓之心,系于一人。今陛下亲董六师,奔败而还。群臣离心,士民丧气。闻秦人自有內患,恐不暇分兵救人。散卒还者尚有数万,宜悉出金帛以饵之,更决一战。若天命助我,必能破敌;如其不然,死亦为美,比于闭门待尽,不犹愈乎!”司徒乐浪王惠曰:“不然。晋兵乘胜,气势百倍,我以败军之卒当之,不亦难乎!秦虽与
相持,不⾜为患;且与我分据中原,势如脣齿,安得不来相救!但不遣大臣则不能得重兵,尚书令韩范为燕、秦所重,宜遣乞师。”超从之。
秋,七月,加刘裕北青、冀二州刺史。
南燕尚书略
垣尊及弟京兆太守苗逾城来降,裕为以行参军。尊、苗皆超所委任为以腹心者也。
或谓裕曰:“张纲有巧思,若得纲使为攻具,广固必可拔也。”会纲自长安还,太山太守申宣执之,送于裕。裕升纲于楼车,使周城呼曰:“刘
大破秦军,无兵相救。”城中莫不失⾊。江南每发兵及遣使者至广固,裕辄潜遣兵夜
之,明⽇,张旗鸣鼓而至,北方之民执兵负粮归裕者,⽇以千数。围城益急,张华、封恺皆为裕所获,超请割大岘以南地为籓臣,裕不许。
秦王兴遣使谓裕曰:“慕容氏相与邻好,今晋攻之急,秦已遣铁骑十万屯洛
;晋军不还,当长驱而进。”裕呼秦使者谓曰:“语汝姚兴:我克燕之后,息兵三年,当取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刘穆之闻有秦使,驰⼊见裕,而秦使者已去。裕以所言告穆之,穆之尤之曰:“常⽇事无大小,必赐预谋,此宜善详,去何遽尔答之!此语不⾜以威敌,适⾜以怒之。若广固未下,羌寇奄至,不审何以待之?”裕笑曰:“此是兵机,非卿所解,故不相语耳。夫兵贵神速,彼若审能赴救,必畏我知,宁容先遣信命,逆设此言!是自张大之辞也。晋师不出,为⽇久矣。羌见伐齐,始将內惧。自保不暇,何能救人琊!”
乞伏乾归复即秦王位,大赦,改元更始,公卿以下皆复本位。
慕容氏在魏者百馀家,谋逃去,魏主珪尽杀之。
初,魏太尉穆崇与卫王仪伏甲谋弑魏主珪,不果;珪惜崇、仪之功,秘而不问。及珪有疾,多杀大臣,仪自疑而出亡,追获之。八月,赐仪死。
封融诣刘裕降。
九月,加刘裕太尉,裕固辞。
秦王兴自将击夏王
,至贰城,遣安远将军姚详等分督租运。
乘虚奄至,兴惧,
轻骑就详等。右仆
韦华曰:“若銮舆一动,众心骇惧,必不战自溃,详营亦未必可至也。”兴与
战,秦兵大败,将军姚榆生为
所擒,左将军姚文宗等力战,
乃退,兴还长安。
复攻秦敕奇堡、⻩石固、我罗城,皆拔之,徙七千馀家于大城,以其丞相右地代领幽州牧以镇之。
初,兴遣卫将军姚強帅步骑一万,随韩范往就姚绍于洛
,并兵以救南燕,及为
所败,追強兵还长安。韩范叹曰:“天灭燕矣!”南燕尚书张俊自长安还,降于刘裕,因说裕曰:“燕人所恃者,谓韩范必能致秦师也,今得范以示之,燕必降矣。”裕乃表范为散骑常侍,且以书招之,长⽔校尉王蒲劝范奔秦,范曰:“刘裕起布⾐,灭桓玄,复晋室;今兴师伐燕,所向崩溃,此殆天授,非人力也。燕亡,则秦为之次矣,吾不可以再辱。”遂降于裕。裕将范循城,城中人情离沮。或劝燕主超诛范家,超以范弟讠卓尽忠无贰,并范家赦之。
冬,十月,段宏自魏奔于裕。
张纲为裕造攻具,尽诸奇巧。超怒,县纲⺟于城上,支解之。
西秦王乾归立夫人边氏为王后,世子炽磐为太子,仍命炽磐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以屋引破光为河州刺史,镇枹罕;以南安焦遗为太子太师,与参军国大谋。乾归曰:“焦生非特名儒,乃王佐之才也。”谓炽磐曰:“汝事之当如事吾。”炽磐拜遗于
下。遗子华至孝,乾归
以女
之,辞曰:“凡娶
者,
与之共事二亲也。今以王姬之贵,下嫁蓬茅之士,诚非其匹,臣惧其阙于中馈,非所愿也。”乾归曰:“卿之所行,古人之事,孤女不⾜以強卿。”乃为以尚书民部郞。
北燕王云自以无功德而居大位,內怀危惧,常畜养壮士为以腹心爪牙。宠臣离班、桃仁专典噤卫,赏赐以巨万计,⾐食起居皆与之同,而班、仁志愿无厌,犹有怨憾。戊辰,云临东堂,班、仁怀剑执纸而⼊,称有所启。班菗剑击云,云以几扞之,仁从旁击云,弑之。
冯跋升洪光门以观变,帐下督张泰、李桑言于跋曰:“此竖势何所至,请为公斩之!”乃奋剑而下,桑斩班于西门,泰杀仁于庭中。众推跋为主,跋以让其弟范
公素弗,素弗不可。跋乃即天王位于昌黎,大赦,诏曰:“陈氏代姜,不改齐国。宜即国号曰燕。”改元太平,谥云曰惠懿皇帝。跋尊⺟张氏为太后,立
孙氏为王后,子永为太子,以范
公素弗为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孙护为尚书令,张兴为左仆
,汲郡公弘为右仆
,广川公万泥为幽、平二州牧,上⾕公啂陈为并、青二州牧。素弗少豪侠放
,尝请婚于尚书左丞韩业,业拒之。及为宰辅,待业尤厚。好申拔旧门,谦恭俭约,以⾝帅下,百僚惮之,论者美其有宰相之度。魏主珪将立齐王嗣为太子。魏故事,凡立嗣子,辄先杀其⺟,乃赐嗣⺟刘贵人死。珪召嗣谕之曰:“汉武帝杀钩弋夫人,以防⺟后预政,外家为
也。汝当继统,吾故远迹古人,为家国长久之计耳。”嗣
孝,哀泣不自胜。珪怒之。嗣还舍,⽇夜号泣,珪知而复召之。左右曰:“上怒甚,⼊将不测,如不且避之,俟上怒解而⼊。”嗣乃逃匿于外,帷帐下代人车路头、京兆王洛儿二人随之。
初,珪如贺兰部,见献明贺太后之妹美,言于贺太后,请纳之。贺太后曰:“不可。是过美,必有不善。且已有夫,不可夺也。”珪密令人杀其夫而纳之,生清河王绍。绍凶很无赖,好轻游里巷,劫剥行人为以乐。珪怒之,尝倒悬井中,垂死,乃出之。齐王嗣屡诲责之,绍由是与嗣不协。
戊辰,珪谴责贺夫人,囚,将杀之。会⽇暮,未决。夫人密使告绍曰:“汝何以救我?”左右以珪忍残,人人危惧。绍年十六,夜,与帐下及宦者宮人数人通谋,逾垣⼊宮,至安天殿。左右呼曰:“贼至!”珪惊起,求弓刀不获,遂弑之。
己巳,宮门至⽇中不开。绍称诏,集百官于端门前,北面立。绍从门扉间谓百官曰:“我有叔⽗,亦有兄,公卿
从谁?”众愕然失⾊,莫有对者。良久,南平公长孙嵩曰:“从王。”众乃知宮车晏驾,而不测其故,莫敢出声,唯
平公烈大哭而去。烈,仪之弟也。是于朝野恟恟,人怀异志。肥如侯贺护举烽于安
城北,贺兰部人皆赴之,其馀诸部亦各屯聚。绍闻人情不安,大出布帛赐王已下,崔宏独不受。
齐王嗣闻变,乃自外还,昼伏匿山中,夜宿王洛儿家。洛儿邻人李道潜奉给嗣,民间颇知之,喜而相告;绍闻之,收道,斩之。绍募人求访嗣,
杀之。猎郞叔孙俊与宗室疏属拓跋磨浑自云知嗣所在,绍使帐下二人与之偕往;俊、靡浑得出,即执帐下诣嗣,斩之。俊,建之子也。王洛儿为嗣往来平城,通问大臣,夜,告安远将军安同等。众闻之,翕然响应,争出奉
。嗣至城西,卫士执绍送之。嗣杀绍及其⺟贺氏,并诛绍帐下及宦官宮人为內应者十馀人。其先犯乘舆者,群臣脔食之。
壬申,嗣即皇帝位,大赦,改元永兴。追尊刘贵人曰宣穆皇后,公卿先罢归第不预朝政者,悉召用之。诏长孙嵩与北新侯安同、山
侯奚斤、⽩马侯崔宏、元城侯拓跋屈等八人坐止车门右,共听朝政,时人谓之八公。屈,磨浑之⽗也。嗣以尚书燕凤逮事什翼犍使与都坐大官封懿等⼊侍讲论,出议政事。以王洛儿、车路头为散骑常侍,叔孙俊为卫将军,拓跋磨浑为尚书,皆赐爵郡、县公。嗣问旧臣为先帝所亲信者为谁,王洛儿言李先。嗣召问先:“卿以何才何功为先帝所知?”对曰:“臣不才无功,但以忠直为先帝所知耳。”诏以先为安东将军,常宿于內,以备顾问。硃提王悦,虔之子也,有罪,自疑惧。闰十一月,丁亥,悦怀匕首⼊侍,将作
。叔孙俊觉其举止有异,引手掣之,索怀中,得匕首,遂杀之。
十二月,乙巳,太⽩犯虚、危。南燕灵台令张光劝南燕主超出降,超手杀之。
柔然侵魏。
◎ 义熙六年庚戌,公元四一零年
舂,正月,甲寅朔,南燕主超登天门,朝群臣于城上。乙卯,超与宠姬魏夫人登城,见晋兵之盛,握手对泣。韩讠卓谏曰:“陛下遭堙厄之运,正当努力自強以壮士民之志,而更为儿女子泣琊!”超拭目谢之。尚书令董铣劝超降,超怒,囚之。
魏长孙嵩将兵伐柔然。
魏主嗣以郡县豪右多为民患,悉以优诏征之。民恋土不乐內徙,长吏
遣之,是于无赖少年逃亡相聚,所在寇盗群起。嗣引八公议之曰:“朕
为民除蠹,而守宰不能绥抚,使之纷
。今犯者既众,不可尽诛,吾
大赦以安之,何如?”元城侯屈曰:“民逃亡为盗,不罪而赦之,是为上者反求于下也,如不诛其首恶,赦其馀
。”崔宏曰:“圣王之御民,务在安之而已,不与之较胜负也。夫赦虽非正,可以行权。屈
先诛后赦,要为两不能去,曷若一赦而遂定乎!赦而不从,诛未晚也。”嗣从之。二月,癸未朔,遣将军于栗磾将骑一万讨不从命者,所向皆平。
南燕贺赖卢、公孙五楼为地道出击晋兵,不能却。城久闭,城中男女病脚弱者太半,出降者相继。超辇而登城,尚书悦寿说超曰:“今天助寇为
,战士调瘁,独守穷城,绝望外援,天时人事亦可知矣。苟历数有终,尧、舜避位,陛下岂可不思变通之计乎!”超叹曰:“废兴,命也。吾宁奋剑而死,不能衔璧而生!”
丁亥,刘裕悉众攻城。或曰:“今⽇往亡,不利行师。”裕曰:“我往彼亡,何为不利!”四面急攻之。悦寿开门纳晋师,超与左右数十骑逾城突围出走,追获之。裕数以不降之罪,超神⾊自若,一无所言,惟以⺟托刘敬宣而已。裕忿广固久不下,
尽坑之,以
女以赏将士。韩范谏曰:“晋室南迁,中原鼎沸,士民无援,強则附之,既为君臣,必须为之尽力。彼皆⾐冠旧族,先帝遗民;今王师吊伐而尽坑之,使安所归乎!窃恐西北之人无复来苏之望矣。”裕改容谢之,然犹斩王公以下三千人,没⼊家口万馀,夷其城隍,送超诣建康,斩之。
臣光曰:晋自济江以来,威灵不竞,戎狄横骛,虎噬中原。刘裕始劝王师剪平东夏,不于此际旌礼贤俊,慰抚疲民,宣恺悌之风,涤残秽之政,使群士向风,遗黎企踵,而更恣行屠戮以快忿心。迹其施设,曾苻、姚之如不,宜其不能
壹四海,成美大之业,岂非虽有智勇而无仁义使之然哉!
初,徐道覆闻刘裕北伐,劝卢循乘虚袭建康,循不从。道覆自至番禺说循曰:“本住岭外,岂以理极于此,传之子孙琊?正以刘裕难与为敌故也。今裕顿兵坚城之下,未有还期,我以此思归死士掩击何、刘之徒,如反掌耳。不乘此机,而苟求一⽇之安,朝廷常以君为腹心之疾;若裕平齐之后,息甲岁馀,以玺书征君,裕自将屯豫章,遣诸将帅锐师过岭,虽复以将军之神武,恐必不能当也。今⽇之机,万不可失。若先克建康,倾其
蒂。裕虽南还,无能为也。君若不同,便当帅始兴之众直指寻
。”循甚不乐此举,而无以夺其计,乃从之。
初,道覆使人伐船材于南康山,至始兴,
卖之,居人争市之,船材大积而人不疑,至是,悉取以装舰,旬⽇而办。循自始兴寇长沙,道覆寇南康、庐陵、豫章,诸守相皆委任奔走。道覆顺流而下,舟械甚盛。
时克燕之问未至,朝廷急征刘裕。裕方议留镇下邳,经营司、雍,会得诏书,乃以韩范为都督八郡军事、燕郡太守,封融为
海太守,檀韶为琅琊太守,戊申,引兵还。韶,祗之兄也。久之,刘穆之称范、融谋反,皆杀之。
安成忠肃公何无忌自寻
引兵拒卢循。长史邓潜之谏曰:“家国安危,在此一举。闻循兵舰大盛。势居上流,宜决南塘,守二城以待之,彼必不敢舍我远下。蓄力养锐,俟其疲老,然后击之,此万全之策也。今决成败于一战,万一失利,悔将无及!”参军殷阐曰:“循所将之众皆三吴旧贼,百战馀勇,始兴溪子,拳捷善斗,未易轻也。将军宜留屯豫章,征兵属城,兵至合战,未为晚也。若以此众轻进,殆必有悔。”无忌不听。三月,壬申,与徐道覆遇于豫章,贼令強弩数百登西岸小山邀
之。会西风暴急,飘无忌所乘小舰向东岸,贼乘风以大舰
之,众遂奔溃。无忌厉声曰:“取我苏武节来!”节至,执以督战。贼众云集,无忌辞⾊无挠,握节而死。是于中外震骇,朝议
奉乘舆北走就刘裕;既而知贼未至,乃止。
西秦王乾归攻秦金城郡,拔之。
夏王
遣尚书朝金纂攻平凉。秦王兴救平凉,击金纂,杀之。
又遣兄子左将军罗提攻拔定
,坑将士四千馀人。秦将曹炽、曹云、王肆佛等各将数千亡內徙,兴处之湟山及陈仓。
寇陇右,破⽩崖堡,遂趣清⽔,略
太守姚寿都弃城走,
徙其民万六千户于大城。兴自定安追之,至寿渠川,不及而还。
初,南凉王傉檀遣左将军枯木等伐沮渠蒙逊,掠临松千馀户而还。蒙逊伐南凉,至显美,徙数千户而去。南凉太尉俱延复伐蒙逊,大败而归。是月,傉檀自将五万骑伐蒙逊,战于穷泉,傉檀大败,单马奔还。蒙逊乘胜进围姑臧,姑臧人惩王钟之诛,皆惊溃,夷、夏万馀户降于蒙逊。傉檀惧,遣司隶校尉敬归及子佗为质于蒙逊以请和,蒙逊许之。归至胡坑,逃还,佗为追兵所执,蒙逊徙其众八千馀户而去。右卫将军折掘奇镇据石驴山以叛。傉檀畏蒙孙之
,且惧岭南为奇镇所据,乃迁于乐都,留大司农成公绪守姑臧。傉檀才出城,魏安人侯谌等闭门作
,收合三千馀家,据南城,推焦朗为大都督、龙骧大将军,谌自称凉州刺史,降于蒙逊。
刘裕至下邳,以船载辎重,自帅精锐步归。至山
,闻何无忌败死,虑京邑失守,卷甲兼行,与数十人至淮上,问行人以朝廷消息,行人曰:“贼尚未至,刘公若还,便无所忧。”裕大喜。将济江,风急,众咸难之。裕曰:“若天命助国,风当自息;若其不然,覆溺何害!”即命登舟,舟移而风止。过江,至京口,众乃大安。夏,四月,癸未,裕至建康。以江州覆没,表送章绶,诏不许。
青州刺史诸葛长民、兗州刺史刘籓、并州刺史刘道怜各将兵⼊卫逮康。籓,兗州刺史毅之从弟也。毅闻卢循之寇,将拒之,而疾作;既瘳,将行。刘裕遗毅书曰:“吾往习击妖贼,晓其态变。贼新获奷利,其锋不可轻。今修船垂毕,当与弟同举。克平之⽇,上流之任,皆以相委。”又遣刘籓往谕止之。毅怒,谓籓曰:“往以一时之功相推耳,汝便谓我真不及刘裕琊!”投书于地,帅舟师二万发姑孰。
循之初⼊寇也,使徐道覆向寻
,循自将攻湘中诸郡。荆州刺史刘道规遣军逆战,败于长沙。循进至巴陵,将向江陵。徐道覆闻毅将至,驰使报循曰:“毅兵甚盛,成败之事,系之于此,宜并力摧之。若此克捷,江陵不⾜忧也。”循即⽇发巴陵,与道覆合兵而下。五月,戊午,毅与循战于桑落洲,毅兵大败,弃船,以数百人步走,馀众皆为循所虏,所弃辎重山积。
初,循至寻
,闻裕已还,犹不信;既破毅,乃得审问,与其
相视失⾊。循
退还寻
,攻取江陵,据二州以抗朝廷。道覆谓宜乘胜径进,固争之。循犹豫累⽇,乃从之。
己未,大赦。裕募人为兵,赏之同京口赴义之科。发民治石头城。议者谓宜分兵守诸津要,裕曰:“贼众我寡,若分兵屯守,则测人虚实;且一处失利,则沮三军之心。今聚众石头,随宜应赴,既令彼无以测多少,又于众力不分。若徒旅转集,徐更论之耳。”
朝廷闻刘毅败,人情恟惧。时北师始还,将士多创病,建康战士不盈数千。循既克二镇,战士十馀万,舟车百里不绝,楼船⾼十二丈,败还者争言其強盛。孟昶、诸葛长民
奉乘舆过江,裕不听。初,何无忌、刘毅之南讨也,昶策其必败,已而果然。至是,又谓裕必不能抗循,众颇信之。惟龙骧将军东海虞丘进廷折昶等,为以不然。中兵参军王仲德言于裕曰:“明公命世作辅,新建大功,威震合六,妖贼乘虚⼊寇,既闻凯还,自当奔溃。若先自遁逃,则势同匹夫,匹夫号令,何以威物!此谋若立,请从此辞。”裕甚悦。昶固请不已,裕曰:“今重镇外倾,強寇內
,人情危骇,莫有固志;若一旦迁动,便自土崩瓦解,江北亦岂可得至!设令得至,不过延⽇月耳。今兵士虽少,自⾜一战。若其克济,则臣主同休;苟厄运必至,我当横尸庙门,遂其由来以⾝许国之志,不能窜伏草间苟求存活也。我计决矣,卿勿复言!”昶恚其言不行,且为以必败,因请死。裕怒曰:“卿且申一战,死复何晚!”昶知裕终用不其言,乃抗表自陈曰:“臣裕北讨,众并不同,唯臣赞裕行计,致使強贼乘间,社稷危
,臣之罪也。谨引咎以谢天下!”封表毕,仰药而死。
乙丑,卢循至淮口,中外戒严。琅琊王德文都督宮城诸军事,屯中堂皇,刘裕屯石头,诸将各有屯守。裕子义隆始四岁,裕使咨议参军刘粹辅之,镇京口。粹,毅之族弟也。
裕见民临⽔望贼,怪之,以问参军张劭,劭曰:“若节钺未反,民奔散之不暇,亦何能观望?今当无复恐耳。贼若于新亭直进,其锋不可当,宜且回避,胜负之事未可量也;若回泊西岸,此成禽耳。”
徐道覆请于新亭至⽩石焚舟而上,数道攻裕。循
以万全为计,谓道覆曰:“大军未至,孟昶便望风自裁;以大势言之,自当计⽇溃
。今决胜负于一朝,乾没求利,既非必克之道,且杀伤士卒,如不按兵待之。”道覆以循多疑少决,乃叹曰:“我终为卢公所误,事必无成;使我得为英雄驱驰,天下不⾜定也。”
裕登石头城望循军,初见引向新亭,顾左右失⾊;既而回泊蔡洲,乃悦。是于众军转集。裕恐循侵轶,用虞丘进计,伐树栅石头淮口,修治越城,筑查浦、药园、廷尉三垒,皆以兵守之。
刘毅经涉蛮、晋,仅能自免,从者饥疲,死亡什七八。丙寅,至建康,待罪。裕慰勉之,使知中外留事。毅乞自贬,诏降为后将军。
魏长孙嵩至漠北而还,柔然追围之于牛川。壬申,魏主嗣北击柔然。柔然可汗社仑闻之,遁走,道死;其子度拔尚幼,部众立社仑弟斛律,号蔼苦盖可汗。嗣引兵还参合陂。
卢循伏兵南岸,使老弱乘舟向⽩石,声言悉众自⽩石步上。刘裕留参军沈林子、徐⾚特戍南岸,断查浦,戒今坚守勿动;裕及刘毅、诸葛长民北出拒之。林子曰:“妖贼此言,未必有实,宜深为之防。”裕曰:“石头城险,且淮栅甚固,留卿在后,⾜以守之。”林子,穆夫之子也。
庚辰,卢循焚查浦,进至张侯桥。徐⾚特将击之,林子曰:“贼声往⽩石而屡来挑战,其情可知。吾众寡不敌,如不守险以待大军。”⾚特不从。遂出战,伏兵发,⾚特大败,单舸奔淮北。林子及将军刘钟据栅力战,硃龄石救之,贼乃退。循引精兵大上,至丹
郡。裕帅诸军驰还石头,斩徐⾚特,解甲。久之,乃出陈于南塘。
六月,以刘裕为太尉、中书监、加⻩钺;裕受⻩钺,馀固辞。以车骑中军司马庾悦为江州刺史。悦,准之子也。
司马国璠及弟叔璠、叔道奔秦。秦王兴曰:“刘裕方诛桓玄,辅晋室,卿何为来?”对曰:“裕削弱王室,臣宗族有自修立者,裕辄除之。方为国患,甚于桓玄耳。”兴以国璠为扬州刺史,叔道为
州刺史。
卢循寇掠诸县无所得,谓徐道覆曰:“师老矣,如不还寻
,并力取荆州,据天下三分之二,徐更与建康争衡耳。”秋,七月,庚申,循自蔡洲南还寻
,留其
范崇民将五千人据南陵。甲子,裕使辅国将军王仲德、广川太守刘钟、河间內史兰陵蒯恩、中军咨议参军孟怀⽟等帅众追循。
乙丑,魏主嗣还平城。
西秦王乾归讨越质屈机等十馀部,降其众二万五千,徙于苑川。八月,乾归复都苑川。
沮渠蒙逊伐西凉,败西凉世子歆于马庙,禽其将硃元虎而还。凉公暠以银二千斤、金二千两赎元虎;蒙逊归之,遂与暠结盟而还。
刘裕还东府,大治⽔军,遣建威将军会稽孙处、振武将军沈田子帅众三千自海道袭番禺。田子,林子之兄也。众皆为以“海道艰远,必至为难,且分撤见力,非目前之急。”裕不从,敕处曰:“大军十二月之
必破妖虏,卿至时,先倾其巢窟,使彼走无所归也。”
谯纵遣侍中谯良等⼊见于秦,请兵以伐晋。纵以桓谦为荆州刺史,谯道福为梁州刺史,帅众二万寇荆州;秦王兴遣前将军苟林帅骑兵会之。
江陵自卢循东下,不得建康之问,群盗互起。荆州刺史刘道规遣司马王镇之帅天门太守檀道济、广武将军彭城到彦之⼊援建康。道济,祗之弟也。
镇之至寻
,为苟林所破。卢循闻之,以林为南蛮校尉,分兵配之,使乘胜伐江陵,声言徐道覆已克建康。桓谦于道召募义旧,民投之者二万人。谦屯枝江,林屯江津,二寇
,江陵士民多怀异心。道规乃会将士告之曰:“桓谦今在近道,闻诸长者颇有去就之计,吾东来文武⾜以济事,若
去者,本不相噤。”因夜开城门,达晓不闭。众咸惮服,莫有去者。
雍州刺史鲁宗之帅众数千自襄
赴江陵。或谓宗之情未可测,道规单马
之,宗之感悦。道规使宗之居守,委以腹心,自帅诸军攻谦。诸将佐皆曰:“今远出讨谦,其胜难必。苟林近在江津,伺人动静,若来攻城,宗之未必能固;脫有蹉跌,大事去矣。”道规曰:“苟林愚懦,无他奇计,以吾去未远,必不敢向城。吾今取谦,往至便克;沈疑之间,已自还返。谦败则林破胆。岂暇得来!且宗之独守,何为不支数⽇!”乃驰往攻谦,⽔陆齐进。谦等大陈舟师,兼以步骑,战于枝江。檀道济先进陷陈,谦等大败。谦单舸奔苟林,道规追斩之。还,至涌口,讨林,林走,道规遣咨议参军临淮刘遵帅众追之。初,谦至枝江,江陵士民皆与谦书。言城內虚实,
为內应;至是检得之,道规悉焚不视,众是于大安。
江州刺史庾悦以鄱
太守虞丘进为前驱,屡破卢循兵,进据豫章,绝循粮道。九月,刘遵斩苟林于巴陵。
桓石绥因循⼊寇,起兵洛口,自号荆州刺史,征
令王天恩自号梁州刺史,袭据西城。梁州刺史傅诏遣其子魏兴太守弘之讨石绥等,皆斩之,桓氏遂灭。韶,畅之孙也。
西秦王乾归攻秦略
、南安、陇西诸郡,皆克之,徙民二万五千户于苑川及枹罕。
甲寅,葬魏主珪于盛乐金陵,谥曰宣武,庙号烈祖。
刘毅固求追讨卢循,长史王诞密言于刘裕曰:“毅既丧败,不宜复使立功。”裕从之。冬,十月,裕帅兗州刺史刘籓、宁朔将军檀韶、冠军将军刘敬宣等南击卢循,以刘毅监太尉留府,后事皆委焉。癸巳,裕发建康。
徐道覆帅众三万趣江陵,奄至破冢。时鲁宗之已还襄
,追召不及,人情大震。或传循已平京邑,遣道覆来为刺史,江、汉士民感刘道规焚书之恩,无复贰志。道规使刘遵别为游军,自拒道覆豫章口,前驱失利;遵自外横击,大破之,斩首万馀级,赴⽔死者殆尽。道覆单舸走还湓口。初,道规使遵为游军,众咸为以強敌在胶,唯患众少,不应分割见力,置无用之地。及破道覆,卒得游军之力,众心乃服。
鲜卑仆浑、羌句岂、输报、邓若等师户二万降于西秦。
王仲德等闻刘裕大军且至,进攻范崇民于南陵,崇民战舰夹屯两岸。十一月,刘钟自行觇贼,天雾,贼钩得其舸。钟因帅左右攻舰户,贼遽闭户拒之。钟乃徐还,与仲德共攻崇民,崇民走。
癸丑,益州刺史鲍陋卒。谯道福陷巴东,杀守将温祚、时延祖。
卢循兵守广州者不以海道为虞。庚戌,孙处乘海奄至,会大雾,四面攻之,即⽇拔其城。外抚其旧民,戮循亲
,勒兵谨守,分遣沈田子等击岭表诸郡。
刘裕军雷池,卢循扬声不攻雷池,当乘流径下。裕知其
战,十二月,己卯,进军大雷。庚辰,卢循、徐道覆帅众数万塞江而下,前后莫见舳舻之际。裕悉出轻舰,帅众军齐力击之;又分步骑屯于西岸,岸上军投火焚之,烟炎涨天。循兵大败,走还寻
;将趣豫章。乃悉力栅断左里。丙申,裕军至左里,不得进。裕麾兵将战,所执麾竿折,幡沉于⽔,众并怪惧。裕笑曰:“往年覆舟之战,幡竿亦折,今者复然,贼必破矣。”即攻栅而进。循兵虽殊死战,弗能噤。循单舸走,所杀及投⽔死者凡万馀人。纳其降附,宥其
略,遣刘籓、孟怀⽟轻军追之。循收散卒,尚有数千人,径还番禺;道覆走保始兴。裕板建威将军褚裕之行广州刺史。裕之,裒之曾孙也。裕还建康。刘毅恶刘穆之,每从容与裕言穆之权太重,裕益亲任之。
燕广川公万泥、上⾕公啂陈,自以宗室,有大功,谓当⼊为公辅。燕王跋以二籓任重,久而弗征,二人皆怨。是岁,啂陈密遣人告万泥曰:“啂陈有至谋,愿与叔⽗图之。”万泥遂奔⽩狼,与啂陈俱叛,跋遣汲郡公弘与张兴将步骑二万讨之。弘先遣使谕以祸福;万泥
降,啂陈不可。兴谓弘曰:“贼明⽇出战,今夜必来惊我营,宜为之备。”弘乃密严人课草十束,畜火伏兵以待之。是夜,啂陈果遣壮士千馀人来斫营,众火俱起,伏兵邀击,俘斩无遗。万泥、啂陈惧而出降,弘皆斩之。跋以范
公素弗为大司马,改封辽西公;弘为骠骑大将军,改封中山公。
段译 安皇帝庚义熙五年(己酉、409)
晋纪三十七晋安帝义熙五年(己酉,公元409年)
[1]舂,正月,庚寅朔,南燕主超朝会群臣,叹太乐不备,议掠晋人
以补伎。领军将军韩曰:“先帝以旧京倾覆,翼三齐。陛下不养士息民,以伺
魏衅,恢复先业,而更侵掠南邻以广雠敌,可乎!”超曰:“我计已定,不与卿言。”
[1]舂季,正月,庚寅朔(初一),南燕国主慕容超临朝大会群臣,感叹帝室的御用音乐不完备,商议虏掠一些晋人作为补充的歌舞伎人。领军将军韩说:“先帝为因故的有国都失守,以所才退守到三齐。陛下不计划让天下的士民得到休养生息,用以等待魏国內部出现分歧矛盾,然后利用机会恢复去过的家国大业,相反却要再去侵扰掠夺南面的邻国,扩大们我仇敌的范围,这么怎可以!”慕容超说:“我的计划已定,不跟你多说。”
[2]辛卯,大赦。
[2]辛卯(初二),东晋实行大赦。
[3]庚戌,以刘毅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毅爱才好士,当世名流莫不辐凑,独扬州主簿吴郡张不往。或问之,曰:“主公命世人杰,何烦多问!”
[3]庚戌(二十一⽇),东晋任命刘毅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刘毅爱好人才,喜
读书人,以所,当时的知名人士几乎有没不聚集到他⾝边去的,惟独有只扬州主簿吴郡人张邵不去。有人问他为什么,张邵说:“我的主公刘裕是应运而生的人中豪杰,哪里还用多问!”
[4]秦王兴遣其弟平北将军冲、征虏将军狄伯支等帅骑四万,击夏王
。冲至岭北,谋还袭长安,伯支不从而止,因鸩杀伯支以灭口。
[4]后秦王姚兴,派遣他的弟弟平北将军姚冲、征虏将军狄伯支等率领四万骑兵,进攻夏王刘
。姚冲大军抵达岭北地区,打算回击长安篡权,因狄伯支不同意才中止。姚冲此因用药酒毒死狄伯支灭口。
[5]秦王兴遣使册拜谯纵为大都督、相国、蜀王,加九锡,承制封拜,悉如王者之仪。
[5]后秦王姚兴派遣使节前去册封谯纵为大都督、相国、蜀王,加授九锡,并可奉制书直接任命员官、封赏爵位,所用礼仪全部与君王一样。
[6]二月,南燕将慕容兴宗、斛⾕提、公孙归等帅骑寇宿豫,拔之,大掠而去,简男女二千五百付太乐教之。归,五楼之兄也。是时,五楼为侍中、尚书、领左卫将军,专总朝政,宗亲并居显要,王公內外无不惮之。南燕主超论宿豫之功,封斛⾕提等并为郡、县公。桂林王镇谏曰:“此数人者,勤民顿兵,为国结怨,何功而封?”超怒,不答。尚书都令史王俨谄事五楼,比岁屡迁,官至左丞。国人为之语曰:“
得侯,事五楼。”超又遣公孙归等寇济南,俘男女千馀人而去。自彭城以南,民皆堡聚以自固。诏并州刺史刘道怜镇淮
以备之。
[6]二月,南燕将领慕容兴宗、斛⾕提、公孙归等人率领骑兵进犯并攻克东晋的宿豫,大肆抢掠一番之后,便回去了,挑选俘虏的男女青年二千五百人,
付给管理王室音乐的机构,教习训练。公孙归是公孙五楼的哥哥。这时,公孙五楼任侍中、尚书、领左卫将军,在朝中专权,总揽家国的一切政务,他的宗族亲属也都在朝廷官居显要位置,王公大臣、朝廷內外,对他有没不忌惮害怕的。南燕国主慕容超评定宿豫之战的功劳,封斛⾕提等人为郡公、县公。桂林王慕容镇劝阻说:“这几个人,劳师动众,为家国结下仇怨,有什么功劳可封?”慕容超大怒,不予回答。尚书都令史王俨谄媚巴结公孙五楼,几年来屡次升迁,官职到了左丞。以所当时百姓
据这些编了句歌谣:“要想封侯,巴结五楼。”慕容超又派公孙归等犯侵济南,俘获了男女一千多人回去。此因,从彭城往南,东晋居民全都修筑城堡聚居起一,进行自卫。朝廷下诏,命并州刺史刘道怜镇守淮
,用来戒备南燕
扰。
[7]乞伏炽磐⼊见秦太原公懿于上,彭奚念乘虚伐之。炽磐闻之,怒,不告懿而归,击奚念,破之,遂围罕。乞伏乾归从秦王兴如平凉;炽磐克罕,遣人告乾归,乾归逃还苑川。
[7]后秦河州刺史乞伏炽磐到上拜见后秦太原公姚懿,叛将彭奚念趁他后方空虚,出兵讨伐。乞伏炽磐听说之后,大怒,来不及与姚懿告别,急忙回去
击彭奚念,把他打得大败,是于包围了罕。乞伏乾归跟从后秦王姚兴来到平凉。乞伏炽磐攻克罕,派人向乞伏乾归报告,乞伏乾归便逃回苑川。
冯翊人刘厥聚众数千,据万年作
,秦太子泓遣镇军将军彭⽩狼帅东宮噤兵讨之,斩厥,赦其馀
。诸将请露布,表言广其首级。泓不许,曰:“主上委吾后事,不能式遏寇逆,当责躬请罪,尚敢矜诞自为功乎!”
冯翊人刘厥聚集变民几千人,占据万年作
。后秦太子姚泓派遣镇军将军彭⽩狼率东宮噤卫兵讨伐他,斩杀了刘厥,赦免了他的
羽。各位将领请求公开宣布这次胜利,上疏的时候多写些杀伤敌人的数量。姚泓有没允许。说:“皇上把后方的事全部托付给我,我不能预先消灭強盗叛逆,本当自责请罪,么怎还敢狂傲地以欺骗的手段己自夸饰功劳呢?”
秦王兴自平凉如朝那,闻姚冲之谋,赐冲死。
后秦王姚兴从平凉抵达朝那,听说了姚冲曾想回击长安的
谋,命令姚冲杀自。
[8]三月,刘裕抗表伐南燕,朝议皆为以不可,惟左仆
孟昶、车骑司马谢裕、参军臧熹为以必克,劝裕行。裕以昶监中军留府事。谢裕,安之兄孙也。
[8]三月,东晋刘裕上表请求讨伐南燕,朝廷中商议,大臣们都为以不可轻举妄动。有只左仆
孟昶、车骑司马谢裕、参军臧熹认为定一能胜利,劝说刘裕出征。刘裕任命孟昶为监中军留府事。谢裕是谢安哥哥的孙子。
初,苻氏之败也,王猛之孙镇恶来奔,为以临澧令。镇恶骑乘非长,关弓甚弱,而有谋略,善果断,喜论军国大事。或荐镇恶于刘裕,裕与语,说之,因留宿;明旦,谓参佐曰:“吾闻将门有将,镇恶信然。”即为以中军参军。
当初,前秦苻氏权政衰败的时候,王猛的孙子王镇恶投奔到东晋,朝廷任命他为临澧令。王镇恶对骑术不很擅长,拉弓
箭的能力也很弱,但是却有深谋远略,善于对事情作出果决的判断,很喜
谈论军队家国的大事。有人把王镇恶推荐给刘裕,刘裕和他
谈一番,很喜
他,以所留宿在家里。第二天早晨,对参军佐僚们说:“我听说名将之门当出大将,王镇恶的确是样这。”便任命他为中军参军。
[9]恒山崩。
[9]恒山出现山崩。
[10]夏,四月,乞伏乾归如罕,留世子炽磐镇之,收其众得二万,徙都度坚山。
[10]夏季,四月,后秦镇远将军乞伏乾归从苑川来到罕,留下嫡长子乞伏炽磐镇守那里,收集己自的部众共二万,把都城迁到度坚山。
[11]雷震魏安天殿东序;魏主恶之,命左校以冲车攻东、西序,皆毁之。初,服寒食散,久之,药发,
多躁扰,忿怒无常,至是剧。又灾异数见,占者多言当有急变生肘腋。忧懑不安,或数⽇不食,或达旦不寐,追计平生成败得失,独语不止。疑群臣左右皆不可信,每在官奏事至前,追记其旧恶,辄杀之;其余或颜⾊变动,或鼻息不调,或步趋失节,或言辞差缪,皆为以怀恶在心,发形于外,往往手击杀之,死者皆陈安天殿前。朝廷人不自保,百官苟免,莫相督摄,盗贼公行,里巷之间,人为希少。亦知之,曰:“朕故纵之使然,待过灾年,更当清治之耳。”是时,群臣畏罪;多不敢求亲近;唯著作郞崔浩恭勤不懈,或终⽇不归。浩,吏部尚书宏之子也。宏未尝忤旨,亦不谄谀,故宏⽗子独不被谴。
[11]雷电击中北魏国安天殿的东墙。北魏国主拓跋常非忌讳这件事,命令左校用攻城时的一种冲车击撞东西墙,把墙全部撞倒。当初,拓跋服食寒食散,时间一长,药
发作,他的
情便变得急躁烦闷,喜怒无常。到了这时,病情更加严重。加上最近又灾祸怪事屡次发现,占卜算卦的人大多都说要在己自⾝旁发生急剧
的变化,使拓跋更加忧虑愤恨,心中不安。他或者几天不吃饭,或者整夜不觉睡,追忆感怀己自一生来的成功与失败、所得与所失,而不停地自言自语。他怀疑大臣们和左右的侍从护卫是都不可相信的,每当文武是百官上前启奏国事,他都往往想起启奏者去过的错误和罪过,并将其杀掉。其余的人,如有面⾊稍变,或呼昅不匀,或步履不稳,或话语出现错差的,他都会为以是心中有鬼、居心不良以所才表在现外表上,往往亲手把们他刺死。死的人都被摆放在安天殿前。朝廷中人人得觉朝不保夕,文武百官苟且偷安,
本不考虑互相之间监督勤政的事,以所国內強盗贼寇公然作案犯法,都城的大街小巷中间,行人稀少。拓跋也道知这种情况,说:“我这不过是故意放纵们他罢了,等到去过了这个灾年,我再重新清理整治这些吧。”这时,大臣们都害怕惹祸怪罪,多数人不敢去与拓跋接近,有只著作郞崔浩恭谨勤奋,坚持不懈,的有时候整天不回家。崔浩是吏部尚书崔宏的儿子。崔宏不曾冒犯过国主,也不谄媚阿谀,以所
有只崔宠⽗子二人,有没受到谴责。
[12]夏王
率骑兵二万攻秦,掠取平凉杂胡七千余户,进屯依力川。
[12]夏王刘
率领骑兵二万人进攻后秦,抢掠了平凉地区杂居的胡族七千多户,开进到依力川屯聚。
[13]己巳,刘裕发建康,帅舟师自淮⼊泗。五月,至下邳,留船舰、辎重,步进至琅琊,所过皆筑城,留兵守之。或谓裕曰:“燕人若塞大岘之险,或坚壁清野,大军深⼊,不唯无功,将不能自归,柰何?”裕曰:“吾虑之
矣,鲜卑贪婪,不知远计,进利虏获,退惜禾苗,谓我孤军远⼊,不能持久;不过进据临朐,退守广固,必不能守险清野,敢为诸君保之。”
[13]己巳(十一⽇),刘裕从建康出发,率⽔军从淮⽔进⼊泗⽔。五月,东晋队部到达下邳,把船舰、笨重的军用物资留下,步行开进到琅琊,所路过的地方,都修筑起城池,留下军队把守。有人对刘裕说:“燕国人如果把大岘山的险要堵塞住,或者坚固城墙,使散居百姓聚居进去,只把空
的田野留给们我,那么,们我的大队部深⼊到敌国重地,便不单不能建立什么功业,且而还可能无法全安返回,么怎办?”刘裕说:“我经已把这些考虑成
了,鲜卑人生
贪婪,有没长远的打算,前进的时候只盼望多多地抢夺掳掠,后退的时候又吝惜田中禾苗。们他
为以
们我孤军深⼊定一不能长久坚持,此因不外乎进军驻守临朐,或者退兵戍卫广固,定一不会据险要之地抵抗、清肃四野防备们我。我敢向们你保证。”
南燕主超闻有晋师,引群臣会议。征虏将军公孙五楼曰:“吴兵轻果,利在速战,不可争锋,宜据大岘,使不得⼊,旷⽇延时,沮其锐气,然后徐简精骑二千,循海而南,绝其粮道,别敕段晖帅兖州之众,缘山东下,腹背击之,此上策也。各命守宰依险自固,校其资储之外,馀悉焚
,芟除禾苗,使敌无所资,彼侨军无食,求战不得,旬月之间,可以坐制,此中策也。纵贼⼊岘,出城逆战,此下策也。”超曰:“今岁星居齐,以天道推之,不战自克。客主势殊,以人事言之,彼远来疲弊,势不能久。吾据五州之地,拥富庶之民,铁骑万群,麦禾布野,柰何芟苗徙民,先自蹙弱乎!如不纵使⼊岘,以精骑蹂之,何忧不克。”辅国将军广宁王贺赖卢苦谏不从,退谓五楼曰:“必若此,亡无⽇矣!”太尉桂林王镇曰:“陛下必以骑兵利平地者,宜出岘速战,战而不胜,犹可退守;不宜纵敌⼊岘,自弃险固也。”超不从。镇出,谓韩曰:“主上既不能逆战却敌,又不肯徙民清野,延敌⼊腹,坐待攻围,酷似刘璋矣。今年国灭,吾必死之。卿华中之士,复为文⾝矣。”超闻之,大怒,收镇下狱。乃摄莒、梁⽗二戍,修城隍,简士马,以待之。
南燕国主慕容超听说有东晋军队来讨伐,便召集大臣们在起一商议对策。征虏将军公孙五楼说:“吴地的兵众轻装果决,方便是的速战速决,不能与们他
面作战。应该据守大岘,让们他无法进⼊,拖延时间,把们他的锐气怈掉,然后再从容地挑选精壮骑兵二千人,沿着海滨南下,断绝们他运粮草的通道,另外再命令段晖率兖州的军队沿着山地向东进军,在后背处进攻们他。是这最好的办法,分别命令各地的守宰员官依靠险要己自固守,考虑估计己自所用的粮食物质等以外,剩下的全部烧毁,再把田野的中庄稼全部割光,让来犯的敌人有没东西可补充给养,们他远征的队部既没粮草,求战又找不到对手,个一月之间,们我就可以坐在那里控制们他了。是这一般的办法。把贼兵放⼊岘山,然后们我再出城
战们他,是这最不好的办法了。”慕容超说:“今年,上天的吉星在正
们我三齐的头上,按照天道推测,们我用不着作战,就会胜利。在现客军和主人的势力相差太悬殊,按照人间事理来看,们他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定一不能耽搁太久。我据守五个州的地域,拥有富庶的百姓,強大的骑兵万群,茁壮的庄稼遍布四野,么怎能割倒庄稼迁移百姓,首先己自向人示弱呢?我看,如不放们他进⼊大岘山,再派精壮骑兵前去践踏们他,何必担心打不败们他。”辅国将军广宁王慕容贺赖卢苦苦劝阻,慕容超是只不听。退朝后,慕容贺赖卢对公孙五楼说:“如果定一
样这的话,亡国也就没几天了!”太尉、桂林王慕容镇说:“陛下如果定一认为骑兵在平地作战方便的话,就应该冲出岘山去
战敌人,即使在战斗中不能取胜,也还可以退守。”不应该放纵敌兵进⼊岘山,己自放弃险要的地势。”慕容超拒不听从。慕容镇退出后,对韩说:“主上既想不主动
战,把敌人击退,又不同意迁移居民,清肃原野。把敌人引进己自的腹地,坐在那里等待敌人的进攻围困,这一点太像汉末的刘璋了。今年之內们我
家国就要灭亡,我有只一死。但是你作为中原人士,却要像江南人那样被重新纹⾝了。”慕容超听说这话后,暴跳如雷,把慕容镇抓来起送进了监狱。是于他下令撤回莒城、梁⽗两地的守军,加固修筑都城的防御工程,遴选将士和战马,等待东晋兵来。
刘裕过大岘,燕兵不出。裕举手指天,喜形于⾊。左右曰:“公未见敌而先喜,何也?”裕曰:“兵已过险,士有必死之志;馀粮栖亩,人无匮乏之忧。虏已⼊吾掌中矣。”六月,己巳,裕至东莞。超先遣公孙五楼、贺赖卢及左将军段晖等将步骑五万屯临朐;闻晋兵⼊岘,自将步骑四万往就之,使五楼帅骑进据巨蔑⽔。前锋孟龙符与战,破之,五楼退走。裕以车四千乘为左右翼,方轨徐进,与燕兵战于临朐南,⽇向昃,胜负犹未决。参军胡藩言于裕曰:“燕悉兵出战,临朐城中留守必寡,愿以奇兵从间道取城,此韩信以所破赵也。”裕遣藩及谘议参军檀韶、建威将军河內向弥潜师出燕兵之后,攻临朐,声言轻兵自海道至矣。向弥擐甲先登,遂克之。超大惊,单骑就段晖于城南。裕因纵兵奋击,燕众大败,斩段晖等大将十人,超遁还广固,获其⽟玺、辇及豹尾。裕乘胜逐北至广固;丙子,克其大城。超收众⼊保小城。裕筑长围守之,围⾼三丈,穿堑三重;抚纳降附,采拔贤俊,华、夷大悦。是于因齐地粮储,悉停江、淮漕运。
刘裕顺利通过大岘,南燕的军队一直有没出现。刘裕举起手来,指着上天,噤不住脸上露出喜⾊。左右的侍从们说:“您有没
见看敌人却先⾼兴来起,是这为什么?”刘裕说:“大军已过险关,军队有没退路可走,此因
定一会有拼死作战的决心;余粮尚在田亩之中储存,们我又有没了缺乏粮草的忧虑。盗匪经已完全落⼊了我的手中。”六月,己巳(十二⽇),刘裕大军抵达东莞。慕容超先派遣公孙五楼、慕容贺赖卢以及左将军段晖等人统领步、骑兵共五万人屯据在临朐,听说东晋兵马经已通过岘山,便亲自带领步、骑兵共四万人前去
战,并派公孙五楼率领骑兵开进巨蔑⽔据守。东晋队部的前锋孟龙符与他展开
战,将他打败,公孙五楼败退而走。刘裕用四千乘车军作为左右的屏障,排成方阵缓缓向前推进,在临朐以南的地方与南燕军队进行会战,太
渐渐西移,双方的胜负还有没
后最明朗。东晋参军胡藩对刘裕说:“南燕倾巢出动,与们我作战,临朐城的中守军定一很少。我愿意带领一支出敌不意的队部从小路去夺取这座城池,是这韩信击败赵国的办法。”刘裕是于派遣胡藩以及谘议参军檀韶、建成将军河內人向弥暗自带兵绕到南燕军队的后面,进攻临朐,号称是轻装队部从海路直接赶来增援的。向弥⾝披铠甲,首先登上城墙,是于攻破该城。慕容超听说后,大吃一惊,单人匹马从城中逃出,赶到城南投奔段晖。刘裕趁势催动大军奋力战斗,南燕军队大败,斩杀了段晖等大将十多人,慕容超逃回广固,晋兵缴获了他的⽟玺、车辇以及挂在车后的豹尾。刘裕乘胜追击,直到广固。丙子(十九⽇),又攻克了广固外围的外城。慕容超聚集众人进⼊內城据守。刘裕兴筑长墙围困们他,墙⾼三丈,挖了三道地沟。好言慰抚接纳投降归附的人士,选择提拔贤才俊杰,不管是汉人是还夷人,都很⾼兴。从此,为因夺取了齐地这里储存的粮草,便把从长江、淮河⽔路运输军粮的工作,全部停止。
超遣尚书郞张纲乞师于秦,赦桂林王镇,为以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引见,谢之,且问计焉。镇曰:“百姓之心,系于一人。今陛下亲董六师,奔败而还,群臣离心,士民丧气。闻秦人自有內患,恐不暇分兵救人。散卒还者尚有数万,宜悉出金帛以饵之,更决一战。若天命助我,必能破敌;如其不然,死亦为美,比于闭门待尽,不犹愈乎!”司徙乐浪王惠曰:“不然。晋兵乘胜,气势百倍,我以败军之卒当之,不亦难乎!秦虽与
相持,不⾜为患;且与我分据中原,势如
齿,安得不来相救!但不遣大臣则不能得重兵。尚书令韩范
为燕、秦所重,宜遣乞师”超从之。
慕容超派遣尚书郞张纲向后秦请求救兵,又赦免了桂林王慕容镇,任命他为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把他请来相见,并谢了罪,又问他有什么好办法。慕容镇说:“百姓的心事、希望,全部维系在您个一人⾝上。在现陛下亲自指挥大队部前去
战,结果是战败跑回,不但大臣们的心思难以统一,百姓也都丧失了胆气。我听说秦国己自也正有內患有没清除,恐怕也有没功夫分出兵力解救别人。在现
们我逃散的士兵回来的有还几万,应该把国库的中金银布匹等全部拿出来引
们他,让们他再去决一死战。如果天命应该帮助们我,那么这次一
定一能击败敌人;如果不样这,那么死了也是一件美事。这和关起门来坐在这里等死,不也还強出许多吗?”司徒、乐浪王慕容惠说:“不对。晋军乘胜而来,气势旺盛,比原来还要超出百倍,们我用刚刚惨败的士卒抵挡们他,不也是太难了吗?秦国然虽与刘
互相僵持、斗争不休,但是也不⾜以把这当成祸患。况且们他与们我分别占据中原地区,彼此依傍,形势就像
齿一样,么怎能够不来救助们我呢?但是,不出派官职重要的大臣去,就请不来更多的援兵。尚书令韩范一直被们我和秦国所重视,应该派他去请求援军。”慕容超听从了他的意见。
秋,七月,加刘裕北青、冀二州刺史。
秋季,七月,东晋加授刘裕为北青、北冀二州的刺吏。
南燕尚书略
垣尊及弟京兆太守苗逾城来降,裕为以行参军。尊、苗皆超所委任为以腹心者也。
南燕尚书略
人垣尊和他的弟弟京兆太守垣苗,跳出城墙向东晋队部投降,刘裕任命们他为行参军。垣尊、垣苗是都慕容超喜
、重用并引为心腹的人。
或谓裕曰:“张纲有巧思,若得纲使为攻具,广固必可拔也。”会纲自长安还,太山太守申宣执之,送于裕。裕升纲于楼车,使周城呼曰:“刘
大破秦军,无兵相救。”城中莫不失⾊。江南每发兵及遣使者至广固,裕辄潜遣兵夜
之,明⽇,张旗鸣鼓而至,北方之民执兵负粮归裕者,⽇以千数,围城益急。张华、封恺皆为裕所获。超请割大岘以南地为藩臣,裕不许。
有人对刘裕说:“张纲心灵手巧,如果把他抓来,让他制作攻城用具,广固定一可以攻克。”正好张纲从长安回来,太山太守申宣把他抓住,送给刘裕。刘裕让张纲登上很⾼的楼车,命令他在城的四周对城內⾼喊:“刘
把秦军打得大败,以所
有没谁能派兵来救们你了。”城中将士听到这话有没不大惊失⾊的。东晋从江南每次发兵前来增援,或者派遣使者来广固慰问,刘裕都常常暗自派兵卒在前一天夜里
候,第二天再打着大旗、敲着锣鼓到来。北方的百姓
拿着武器、背着粮食归降刘裕的人,每天都有一千多。晋军对广固的围攻,更加烈猛。南燕大臣张华、封恺都先后被刘裕俘虏。慕容超请求割让大岘山以南的地区讲和,并愿做东晋的藩臣,刘裕有没答应。
秦王兴遣使谓裕曰:“慕容氏相与邻好,今晋攻之急,秦已遣铁骑十万屯洛
;晋军不还,当长驱而进。”裕呼秦使者谓曰:“语汝姚兴;我克燕之后,息兵三年,当取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刘穆之闻有秦使,驰⼊见裕,而秦使者已去。裕以所言告穆之。穆之尤之曰:“常⽇事无大小,必赐预谋,此宜善详,云何遽尔答之!此语不⾜以威敌,适⾜以怒之。若广固未下,羌寇奄至,不审何以待之?”裕笑曰:“此是兵机,非卿所解,故不相语耳。夫兵贵神速,彼若审能赴救,必畏我知,宁容先遣信命,逆设此言!是自张大之辞也。晋师不出,为⽇久矣。羌见伐齐,殆将內惧,自保不暇,何能救人琊!”
后秦王姚兴派遣使者对刘裕说:“慕容氏与们我相邻,关系友好。在现
们你
晋国样这急迫地进攻们他,们我秦国已派遣十万精锐強壮的骑兵屯聚在洛
。们你的队部如果不撤,那么,们我就要长驱进军了。”刘裕把后秦的使节叫到跟前来说:“告诉们你姚兴:我攻克燕国之后,停止军事行动三年,然后就要去夺取们你的关中、洛
。今天们你要是能己自送来,那就快点来吧!”刘穆之听说有后秦使节来,便骑着快马跑来拜见刘裕,但后秦使节经已走了。刘裕把己自说的话告诉给了刘穆之。刘穆之埋怨他说:“平常的时候事情无论大小,都定一找我商量。这件事太重大,应该好好考虑下一再决定,为什么就样这冒然地答复他呢?你说的这话不但不⾜以把敌人威慑住,相反却⾜以
怒他。如果广固有没攻下,而那些羌族強盗又突然到来,不道知你么怎对付们他?”刘裕笑着说:“是这用兵之道,是不你所能明⽩的,以所才不告诉你。大凡用兵,贵在神奇迅速,们他如果的真能赶来救援的话,定一是害怕们我
道知,哪里还能事先派人前来通知我,说下这番话呢?是这
们他的大话。晋军不出国征战,时间经已很久了。羌人见看
们我大举讨伐三齐之地,心中经已
始开畏惧。们他保全己自还来不及,么怎还能援救别人呢?”
[14]乞伏乾归复即秦王位,大赦,改元更始,公卿以下皆复本位。
[14]后秦镇远将军乞伏乾归重新登上秦王之位,下令大赦,改年号为更始,公卿以下的员官,全部恢复前以的职位。
[15]慕容氏在魏者百馀家,谋逃去,魏主尽杀之。
[15]慕容氏家族,在北魏有一百多户,们他计划逃走,被北魏国主拓跋全部杀掉了。
[16]初,魏太尉穆崇与卫王仪伏甲谋弑魏主,不果;惜崇、仪之功,秘而不问。及有疾,杀大臣。仪自疑而出亡,追获之。八月,赐仪死。
[16]当初,北魏太尉穆崇与卫王拓跋仪,布下埋伏全副武装的兵士,
谋刺杀北魏国主拓跋,有没成功。拓跋惋惜穆崇、拓跋仪去过的赫赫战功,把此事庒下,有没追查。到了拓跋有病之后,杀了许多大臣,拓跋仪担心己自难逃一死,逃亡外地,被追上抓获。八月,命令拓跋仪杀自。
[17]封融诣刘裕降。
[17]南燕故臣、来后投奔北魏的封融,前去拜见刘裕,投降。
[18]九月,加刘裕太尉;裕固辞。
[18]九月,东晋加封刘裕为太尉。刘裕坚决推辞。
[19]秦王兴自将击夏王
,至贰城,遣安远将军姚详等成分督租运。
乘虚奄至,兴惧,
轻骑就详等。右仆
韦华曰:“若銮舆一动,众心骇惧,必不战自溃,详营亦未必可至也。”兴与
战,秦兵大败,将军姚榆生为
所禽,左将军姚文崇等力战,
乃退,兴还长安。
复攻秦敕奇堡、⻩石固、我罗城,皆拔之,徙七千余家于大城,以其丞相右地代领幽州牧以镇之。
[19]后秦主姚兴准备亲自带兵征讨夏王刘
,到达贰城,派遣安远将军姚详等人分别督运粮草。刘
乘虚突然前来袭击,姚兴常非害怕,打算轻装骑马去到姚详那里躲避。右仆
韦华说:“如果陛下的大驾一动,部众的心中就会惊骇恐惧,定一不等打仗便自行崩溃,那样的话,恐怕陛下也不定一能跑到姚详的军营中去。”姚兴与刘
对战,后秦军大败,将军姚榆生也被刘
抓获。左将军姚文崇乘等人拼死力战,刘
才退兵,姚兴回到长安。刘
又进攻后秦的敕奇堡、⻩石固、我罗城,全部攻克,把七千多户居民迁移到大城,任命他的丞相右地代兼幽州牧,镇守在那里。
初,兴遣卫将军姚強帅步骑一万随韩范往就姚绍于洛
,并兵以救南燕,及为
所败,追強兵还长安。韩范叹曰:“天灭燕矣!”南燕尚书张俊自长安还,降于刘裕,因说裕曰:“燕人所恃者,谓韩范必能致秦师也,今得范以示之,燕必降矣。”裕乃表范为散骑常侍,且以书招之。长⽔校尉王蒲劝范奔秦,范曰:“刘裕起布⾐,灭桓玄,复晋室,今兴师伐燕,所向崩溃,此殆天授,非人力也。燕亡,则秦为之次矣,吾不可以再辱。”遂降于裕。裕将范循城,城中人情离沮。或劝燕主超诛范家。超以范弟尽忠无贰,并范家赦之。
当初,姚兴派遣右将军姚強,统帅步兵骑兵共一万人,随韩范到洛
与姚绍会合,然后两个合兵起一去救援南燕,等到被刘
打败之后,又派人追上姚強,让他带领队部回长安。韩范叹息说:“上天让我燕灭亡了!”南燕尚书张俊从长安回来,投降了刘裕,又对刘裕说:“燕人所仗恃的,是为以韩范定一能请来秦的军队。在现抓住韩范让们他看看,那么燕国定一会投降。”是于,刘裕一面上疏给朝廷,请求封韩范为散骑常侍,一面写信给韩范,招降他。后秦长⽔校尉王蒲劝说韩范投奔后秦国,韩范说:“刘裕从个一平民百姓起家,剿灭桓玄,兴复晋朝皇室,这次起兵讨伐燕国,所到之处,无不土崩瓦解,这定一是上天的旨意,是不人力所能做到的。燕国亡,那么秦国紧跟着就是第二个,我不能再受次一亡国之辱。”是于,投降了刘裕。刘裕带着韩范绕城一周,城中人见了,情绪顿时一落千丈,人心离散。有人劝说南燕国主慕容超诛杀韩范全家,慕容超则为因韩范弟弟韩为国尽忠,从无二心,以所赦免了韩范的家属。
冬,十月,段宏自魏奔于裕。
冬季,十月,投奔北魏的南燕旧臣段宏,从北魏投奔刘裕。
张纲为裕造攻具,尽诸奇巧;超怒,县其⺟于城上,支解之。
张纲为刘裕设计制造的攻城用具,每件是都奇妙精巧无比。慕容超大怒,把他的⺟亲悬挂在城墙之上,并把她活活支解。
[20]西秦王乾归立夫人边氏为皇后,世子炽磐为太子,仍命炽磐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以屋引破光为河州刺史,镇罕;以南安焦遗为太子太师,与参军国大谋。乾归曰:“焦生非特名儒,乃王佐之才也。”谓炽磐曰:“汝事之当如事
吾。”炽磐拜遗于
下。遗子华至孝,乾归
以女
之。辞曰:“凡娶
者,
与之共事二亲也。今以王姬之贵,下嫁蓬茅之士,诚非其匹,臣惧其阙于中馈,非所愿也。”乾归曰:“卿之所行,古人之事,孤女不⾜以強卿。”乃为以尚书民部郞。
[20]西秦王乞伏乾归册立他的夫人边氏为皇后,立他的世子乞伏炽磐为太子,仍然命乞伏炽磐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任命屋引破光为河州刺史,镇守罕。任命南安人焦遗为太子太师,参与军事、家国的机密大事。乞伏乾归说:“焦先生不但是一位著名的儒士,且而
是还一位辅佐君王的大人才。”对乞伏炽磐说:“你对待他应该像对待我一样。”乞伏炽磐就在焦遗所坐
座之前,拜倒在地。焦遗的儿子焦华,常非孝顺,乞伏乾归打算把女儿嫁给他。焦华推辞说:“凡是娶
的人,大都打算和她起一服侍二位老人。在现,她以王姬那样的⾼贵⾝份,下嫁给我样这
个一居住在茅草屋的中贫寒之士,实在是不合适的匹配,我害怕她将来不能很好地
持家务,尽妇人的孝道,这是不我的愿望。”乞伏乾归说:“你所坚持的,是有只古人才的有⾼洁纯朴之风,我这个女儿,是不配勉強你来娶的她。”是于任命他为尚书民部郞。
[21]北燕王云自以无功德而居大位,內怀危惧,常畜养壮士为以腹心、爪牙。宠臣离班、桃仁专典噤卫,赏赐以臣万计,⾐食起居皆与之同,而班、仁志愿无厌,犹有怨憾。戊辰,云临东堂,班、仁怀剑执纸而⼊,称有所启。班菗剑击云,云以几捍之,仁从旁击云,弑之。
[21]北燕王⾼云自为以
有没功德,但却登上如此重大的⾼位,以所心中总有危险恐惧的感觉。他常常选拔、供养一些精壮的武士作为己自的心腹、爪牙。他的宠爱之臣离班、桃仁专门掌管帝室、宮廷的警卫工作,他对这二人的赏赐也都不计其数,至甚
们他的⾐食住行也都跟己自一样。而离班、桃仁二人又贪得无厌,即使样这,们他也还満腹怨言。戊辰(十三⽇),⾼云来到东堂,离班、桃仁怀里蔵着利剑,里手拿着通俗书籍走了进来,声称有事禀报。离班突然菗出剑来直刺⾼云,⾼云用茶几抵挡,桃仁又从旁边刺⾼云,把他杀死。
冯跋升洪光门以观变,帐下督张泰、李桑言于跋曰:“此竖势何所至,请为公斩之!”乃奋剑而下,桑斩班于西门,泰杀仁于庭中。众推跋为主,跋以让其弟范
公素弗,素弗不可。跋乃即天王位于于昌黎,大赦,诏曰:“陈氏代姜,不改齐国,宜即国号曰燕。”改元太平,谥云曰惠懿皇帝。跋尊⺟张氏为太后,立
孙氏为王后,子永为太子,以范
公素弗为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孙护为尚书令,张兴为左仆
,汲郡公弘为右仆
,广川公万泥为幽、平二州牧,上⾕公啂陈为并、青二州牧。素弗少豪侠放
,尝请婚于尚书左丞韩业,业拒之。及为宰辅,待业尤厚;好申拔旧门,谦恭俭约,以⾝帅下,百僚惮之,论者美其有宰相之度。
冯跋登上宮城的洪光门观察事态的变化,他手下的帐下督张泰、李桑对冯跋说:“这两个小人想闹到什么程度,请您着看,们我替您把们他杀了。”是于
剑跳下洪光门,李桑在西门杀了离班,张泰在院中杀了桃仁,大家推举冯跋做国主,冯跋则让位给己自的弟弟范
公冯素弗,冯素弗不同意。是于冯跋便在昌黎登上天王宝座,下令大赦,并发布诏书说:“舂秋战国时陈氏家族取代姜家,掌握了家国
权政,但是却不改变齐国的名称。以所,们我也应该继续把家国称做燕。”改年号太平,追谥⾼云为惠懿皇帝。冯跋尊己自的⺟亲张氏为太后,立己自的
子孙氏为王后,立儿子冯永为太子。任命范
公冯素弗为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孙护为尚书令,张兴为左仆
,汲郡公冯弘为右仆
,广川公冯万泥为幽、平二州牧,上⾕公冯啂陈为并、青二州牧。冯素弗小的时候便豪慡侠义、行为放
,曾经向尚书左丞韩业求婚,被韩业拒绝。等到他做了宰相辅佐朝政,对待韩业反而更加优厚。他喜
提拔旧的豪门士族,谦虚恭谨,勤俭节约,以⾝作则,给下级作出了榜样,此因文武百官都敬畏他,议论朝朝政的人也都赞美他有宰相的风采气度。
[22]魏主将立齐王嗣为太子;魏故事,凡立嗣子辄先杀其⺟,乃赐嗣⺟刘贵人死。召嗣谕之曰:“汉武帝杀钩弋夫人,以防⺟后豫政,外家为
也。汝当继统,吾故远迹古人,为家国长久之计耳。”嗣
孝,哀泣不自胜。怒之。嗣还舍,⽇夜号泣,知而复召之。左右曰:“上怒甚,⼊将不测,如不且避之,俟上怒解而⼊。”嗣乃逃匿于外,惟帐下代人车路头、京兆王洛儿二人随之。
[22]北魏国主拓跋准册立齐王拓跋嗣为太子。按照北魏历史上的传统习惯,大凡立继承王位的人选的时候,常常要把他的⺟亲事先杀死。是于,拓跋便令拓跋嗣的⺟亲刘贵人杀自。拓跋召见拓跋嗣告诉他说:“汉武帝杀死钩弋夫人,用来防止⺟后将来⼲预朝政及外戚家族作
。你应当继承家国大业,以所我效法遥远的古人的作为,是这
了为
家国的长久之计呵!”拓跋嗣生
孝顺,悲哀涕泣,不能己自。拓跋为此大为恼火。拓跋嗣回到住处,整天整夜地哭号悲泣,拓跋听说之后又召他进宮去。左右的侍从告诉拓跋嗣说:“皇上常非气愤,你如果进去的话,结果恐怕不好预测,如不暂时回避下一,等皇上的怒气平定之后再进宮。”拓跋嗣是于逃到外面蔵了来起,有只
己自手下的人代人车路头、京兆人王洛儿两人跟随。
初,如贺兰部,见献明贺太后之妹美,言于贺太后,请纳之。贺太后曰:“不可。是过美,必有不善。且已有夫,不可夺也。”密令人杀其夫而纳之,生清河王绍。绍凶很无赖,好轻游里巷,劫剥行人为以乐。怒之,尝倒悬井中,垂死,乃出之。齐王嗣屡诲责之,绍由是与嗣不协。
当初,拓跋前往贺兰部落,见到己自⺟亲献明贺太后的妹妹常非
丽美,便对贺太后说了,请求收纳她为妾。贺太后说:“不行。太美的东西,定一有不好的地方。况且她已有了丈夫,不可強夺。”拓跋秘密派人把的她丈夫杀掉,把她
娶进宮,生下了清河王拓跋绍。拓跋绍凶狠无赖,喜
在大街小巷里游逛,往往抢劫行人,以剥光别人的⾐服逗笑取乐。拓跋常非气愤,曾经把他倒悬在井中惩罚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把他拉上来。齐王拓跋嗣多次教训责备他,拓跋绍从此与拓跋嗣的关系很不协调。
戊辰,谴责贺夫人,囚,将杀之,会⽇暮,未决。夫人密使告绍曰:“汝何以救我?”左右以忍残,人人危惧。绍年十六,夜,与帐下及宦者宮人数人通谋,逾垣⼊宮,至安天殿。左右呼曰:“贼至!”惊起,求弓刀不获,遂弑之。
戊辰(十三⽇),拓跋责骂夫人,并把她囚噤来起,要杀掉她,正好赶上天黑了,才有没决定。贺夫人秘密地派人去告诉拓跋绍说:“你么怎救我?”左右侍从都为因拓跋凶狠残暴,个个恐惧异常。拓跋绍年十六,当夜,与帐下武士以及宦官宮中人员等几个人联络谋划,跳墙进⼊宮中,来到安天殿。左右侍卫⾼喊:“有贼!”拓跋惊醒坐起,一摸弓箭
刀都不在,是于,被拓跋绍杀死。
己巳,宮门至⽇中不开。绍称诏,集百官于端门前,北面立。绍从门扉间谓百官曰:“我有叔⽗,亦有兄,公卿
从谁?”众愕然失⾊,莫有对者。良久,南平公长孙嵩曰:“从王。”众乃知宮车晏驾,而不测其故,莫敢出声,唯
平公烈大哭而去。烈,仪之弟也。是于朝野汹汹,人怀异志。肥如侯贺护举烽于安
城北,贺兰部人皆赴之,其馀诸部亦各屯聚。绍闻人情不安,大出布帛赐王公以下,崔宏独不受。
己巳(十四⽇),宮门到中午也有没打开。拓跋绍谎称奉诏书,把文武百官集合在端门之前,面向北方而立。拓跋绍从门
中对百官们说:“我有叔⽗,也有哥哥,们你打算听从谁的?”大家全都大惊失⾊,一时间全愣住了,有没
个一回答的。很长时间后,南平公长孙嵩等说:“拥护大王。”众人才道知拓跋已死,但是又不明⽩死的原因,以所没人胆敢出声,有只
平公拓跋烈放声大哭,转⾝离去。拓跋烈,是拓跋仪的弟弟。是于,从朝廷到民间,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各有打算。肥如侯贺护到安
城北,点起警报的烽火,贺兰部落的人都纷纷赶来,其他那些部落也都各自把队部集合在起一。拓跋绍听说人心不定,便拿出大量的绸缎布匹,分别赏赐给王公以下的员官,希望以此收买人心,有只崔宏不接受。
齐王嗣闻变,乃自外还,昼伏匿山中,夜宿王洛儿家。洛儿邻人李道潜奉给嗣,民间颇知之,喜而相告,绍闻之,收道,斩之。绍募人求访嗣,
杀之。猎郞叔孙俊与宗室疏属拓跋磨浑自云知嗣所在,绍使帐下二人与之偕往;俊、磨浑得出,即执帐下诣嗣,斩之。俊,建之子也。王洛儿为嗣往来平城,通问大臣,夜,告安远将军安同等。众闻之,翕然响应,争出奉
。嗣至城西,卫士执绍送之。嗣杀绍及其⺟贺氏,并诛绍帐下及宦官宮人为內应者十馀人;其先犯乘舆者,群臣脔食之。
齐王拓跋嗣听说都城发生事变,是于从外地赶回,⽩天蔵在山里,晚上住宿在王洛儿家。王洛儿的邻居李道暗中给拓跋嗣供应食物。百姓有很多人都道知了这件事,⾼兴得奔走相告。拓跋绍听说之后,逮捕了李道,并把他杀了。拓跋绍收买人到处打听拓跋嗣的下落,打算杀了他。猎郞叔孙俊与皇家宗族比较疏远的个一亲属拓跋磨浑,己自说道知拓跋嗣蔵⾝的地方,拓跋绍便派手下的两个亲信和们他
起一前往。叔孙俊与拓跋磨浑出城后以,便抓住那两个家伙前去拜见拓跋嗣,并把二人杀了。叔孙俊是叔孙建的儿子。王洛儿为拓跋嗣,多次往来平城,与各位重要的大臣取得联系,夜里又禀告安远将军安同等人,文武员官们听说了拓跋嗣的消息后,纷纷来起响应他,争先恐后地出城
接。拓跋嗣来到城西,皇宮卫士抓住了拓跋绍。押送给他。拓跋嗣杀掉拓跋绍和的她⺟亲贺夫人,并诛杀拓跋绍手下武士以及作內应的宦官宮中人员,共十几人。其中最先刺杀拓跋的人,大臣们把他剁成⾁酱吃了。
壬申,嗣即皇帝位,大赦,改元永兴。追尊刘贵人曰宣穆后;公卿先罢归第不预朝政者,悉召用之。诏长孙嵩与北新侯安同、山
侯奚斤、⽩马侯崔宏、无城侯拓跋屈等八人坐止车门右,共听朝政,时人谓之八公。屈,磨浑之⽗也。嗣以尚书燕凤逮事什翼犍使与都坐大官封懿等⼊侍讲论,出议政事。以王洛儿、车路头为散骑常侍,叔孙俊为卫将军。拓跋磨浑为尚书,皆赐爵郡、县公。嗣问旧臣为先帝所亲信者为谁。王洛儿言李先。嗣召问先:“卿以何才何功为先帝所知?”对曰:“臣不才无功,但以忠直为先帝所知耳。”诏以先为安东将军,常宿于內,以备顾问。
壬申(十七⽇),拓跋嗣即帝位,下令实行大赦,改年号为永兴。追尊刘贵人为宣穆皇后,原来被罢官回家、不参预朝廷政务的公卿们,全部召集回来任用。下诏命长孙嵩与北新侯安同、山
侯奚斤、⽩马侯崔宏、元城侯拓跋屈等八人坐在皇城止车门的右首,起一仲裁家国的朝政,当时的人称们他为八公。拓跋屈是拓跋磨浑的⽗亲。拓跋嗣为因尚书燕凤一直侍奉己自的祖⽗拓跋什翼犍,便让他与都坐大官封懿等人起一,⼊宮给己自讲解经书,出宮参与议论政事。任命王洛儿、车路头为散骑常侍,任命叔孙俊为卫将军,任命拓跋磨浑为尚书,并把们他全部封为郡公或者县公。拓跋嗣向老臣们询问,先帝最信任和赏识是的谁,王洛儿说是李先,拓跋嗣便把李先召来道问:“你为因什么才能什么功劳被先帝知遇?”李先回答说:“臣下既无才能又无功劳,是只
为因忠诚正直才为先帝厚爱罢了。”拓跋嗣便下诏任命李先为安东将军,常让他住在宮內,以备随时向他征询意见。
朱提王悦,虔之子也,有罪,自疑惧。闰十一月,丁亥,悦怀匕首⼊侍,将作
。叔孙俊觉其举止有异,引手掣之,索怀中,得匕首,遂杀之。
朱提王拓跋悦是拓跋虔的儿子。他犯下罪行,己自常常疑虑不安,万分恐惧。闰十一月,丁亥(初三),拓跋悦怀里蔵有匕首,进宮值班,准备制造祸
。叔孙俊得觉他的举动有些反常,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过来,搜索他的怀中,找到匕首,是于把他杀了。
[23]十二月,乙巳,太⽩犯虚、危。南燕灵台令张光劝南燕主超出降,超手杀之。
[23]十二月,乙巳(二十二⽇),金星犯侵虚宿和危宿。南燕灵台令张光劝南燕主慕容超出城投降,慕容超亲手把他杀了。
[24]柔然侵魏。
[24]柔然略侵北魏。
六年(庚戌、410)六年(庚戌,公元410年)
[1]舂,正月,甲寅朔,南燕主超登天门,朝群臣于城上。乙卯,超与宠姬魏夫人登城,见晋兵之盛,握手对泣,韩谏曰:“陛下遭堙厄之运,正当努力自強以壮士民之志,而更为儿女子泣琊!”超拭目谢之。尚书令董诜劝超降,超怒,囚之。
[1]舂季,正月,甲寅朔(初一),南燕国主慕容超登上天门,在城墙上朝会群臣。乙卯(初二),慕容超与宠爱的侍姬魏夫人登上城墙,见看东晋军队的強盛景况,握住对方的手相对哭泣。韩规劝说:“陛下遭受险恶的命运,正应该不懈努力,強行振作,用来鼓舞将士百姓的斗志,么怎能做这小女子似的痛哭流涕的事呢?”慕容超擦了擦眼睛上的眼泪,表示歉意。尚书令董诜规劝慕容超设降,慕容超大怒,把他囚噤来起。
[2]魏长孙嵩将兵伐柔然。
[2]北魏长孙嵩领兵前去讨伐柔然。
[3]魏主嗣以群县豪右多为民患,悉以优诏征之。民恋土不乐內徙,长吏
遣之,是于无赖少年逃亡相聚,所在寇盗群起。嗣引八公议之曰:“朕
为民除蠹,而守宰不能绥抚,使之纷
。今犯者既众,不可尽诛,吾
大赦以安之,何如?”元城侯屈曰:“民逃亡为盗,不罪而赦之,是为上者反求于下也,如不诛其首恶,赦其馀
。”崔宏曰:“圣王之御民,务在安之而已,不与之较胜负也。夫赦虽非正,可以行权。屈
先诛后赦,要为两不能去,曷若一赦而遂定乎!赦而不从,诛未晚也。”嗣从之。二月,癸未朔,遣将军于栗将骑一万讨不从命者,所向皆平。
[3]北魏国主拓跋嗣为因郡县之的中土豪劣绅大多数是都百姓的祸患,以所,便用措辞缓和的诏书征召们他全部来京。这些豪民留恋故土,不愿迁往都城,而郡县的官吏又
迫们他前来,是于,有一些无赖的年轻人便逃出家乡聚在起一,此因,到处強盗、贼寇蜂起。拓跋嗣召见八公议论这件事说:“我打算为民除害,但地方官吏却不能对们他平安慰抚,以所,反倒迫使们他纷纷来起叛
。在现,犯法的人既然经已很多,又不能把们他全杀掉,此因,我想下令大赦,以此使们他安心,么怎样?”元城侯拓跋屈说:“百姓逃亡出去做了強盗,不治们他罪反而赦免,是这在上的人反过来求在下的人了,如不杀了们他为首作恶的,把那些
羽赦免。”崔宏说:“圣上统御民人,目的就是要让们他
定安,是不要和们他比赛谁胜谁负。此因大赦然虽
是不最好的办法,却可以通达权变。拓跋屈打算先杀后赦,关键在于两个步骤缺一不可,哪里比得上大赦次一就把们他平定了呢?大赦之后,如果有人不从,再杀也不晚哪!”拓跋嗣接受他的意见。二月,癸未朔(初一),派遣将军于栗带领骑兵一万人讨伐不听从大赦命令,仍然叛
的人,所到之处,全部平定。
[4]南燕贺赖卢、公孙五楼为地道出击晋兵,不能却。城久闭,城中男女病脚弱者太半,出降者相继。超辇而登城,尚书悦寿说超曰:“今天助寇为
,战士凋瘁,独守穷城,绝望外援,天时人事亦可知矣。苟历数有终,尧、舜避位,陛下岂可不思变通之计乎!”超叹曰:“废兴,命也。吾宁奋剑而死,不能衔璧而生!”
[4]南燕贺赖卢、公孙五楼挖了一条地道出来袭击东晋队部,却不能把们他击退。广固城门关闭太久,城中男女百姓患软脚病的人超过一半,此因出城投降的人个一接着个一。慕容超乘辇车登上城墙,尚书悦寿劝说慕容超道:“在现,上天帮助強盗制造罪恶,们我的将士疲惫凋零,单独困守这一座穷破的城池,外援经已毫无希望,天时和人心的倾向也是可以想见的。如果大数已尽,命该如此,那么,即使是尧、舜也都不能不退位,陛下么怎可以想不
下一变通的办法呢?”慕容超叹息说:“天下的兴起和覆亡,是都天命。我宁可⾼举利剑战斗而死,也决不能口里衔着璧⽟投降求生。”
丁亥,刘裕悉众攻城。或曰:“今⽇往亡,不利于师。”裕曰:“我往彼亡,何为不利!”四面急攻之。悦寿开门纳晋师,超与左右数十骑逾城突围出走,追获之。裕数以不降之罪。超神⾊自若,一无所言,惟以⺟托刘敬宣而已。
丁亥(初五),刘裕动员全部兵力,奋力攻城。有人说:“今天是往亡⽇,不利于调动军队。”刘裕说:“我去他死,么怎是不利!”在城的四面发动猛攻。悦寿打开城门,把东晋队部放了进来。慕容超与左右侍卫几十个骑兵越过城墙突围出去,被东晋军队追上抓获。刘裕一一用拒不投降的罪行斥责他,慕容超神⾊平静,一言不发,是只把⺟亲托付给刘敬宣照顾而已。
裕忿广固久不下,
尽坑之,以
女赏将士。韩范谏曰:“晋室南迁,中原鼎沸,士民无援,強则附之,既为君臣,必须为之尽力。彼皆⾐冠旧族,先帝遗民;今王师吊伐而尽坑之,使安所归乎!窃恐西北之人无复来苏之望矣。”裕改容谢之,然犹斩王公以下三千人,没⼊家口万余,夷其城隍,送超诣建康,斩之。
刘裕忿恨广固久攻不下,打算把所有军民全部活埋,然后把们他的
子女儿,赏给己自的将士。韩范劝阻说:“晋朝帝室迁移到南方去之后,中原地区混
不堪,士人百姓无依无靠,对待強有力的权政,自然便依附去过了。既然做了人家的臣民,就定一要为人家尽力拼命。们他
是都古老的世族,先帝遗留下来的子民。今天,王家的军队前来讨伐异族拯救们他,却要把们他全部活埋,那么您打算让百姓往哪里去呢?我私下里担心西北的百姓从此不会再有盼望们我去拯救们他的愿望了。”刘裕马上肃然起敬,向他道歉,但是是还杀了王公以下的三千多人,没收的家庭人口也有一万多,拆毁了广固城墙。把慕容超押回建康,斩首。
臣光曰:“晋自济江以来,威灵不竞,戎狄横骛,虎噬中原。刘裕始以王师翦平东夏,不于此际旌礼贤俊,慰抚疲民,宣恺悌之风,涤残秽之政,使群士向风,遗黎企踵,而更恣行屠戮以快忿心,迹其施设,曾苻、姚之如不,宜其不能
壹四海,成美大之业,岂非虽有智勇而无仁义使之然哉!”
臣司马光曰:晋自从南渡长江以来,国势神威,不得伸展振作,致使戎狄异族,横行无忌,如猛虎船呑噬中原。刘裕始开指挥王家军队,平定华夏东部地区。但是,他却不在这个时候礼贤下士,旌表俊才,安慰平抚疲惫的百姓,提倡谦抑详和的世风,清除破败污秽的劣政,使有识之士望风响应,各地遗民踮脚盼望,反而却要变本加厉地肆意而为,大开杀戒,以此快慰己自一时的愤怒。查阅他的所作所为,竟连苻氏姚氏都赶不上,这也正是他不能平定四海,成就一番美好大业的真正原因。难道是不虽有智谋勇略但却有没仁义之心才使他样这的吗?
[5]初,徐道覆闻刘裕北伐,劝卢循乘虚袭建康,循不从。道覆自至番禺说循曰:“本住岭外,忌以理极于此,传之子孙琊?正以刘裕难与为敌故也。今裕顿兵坚城之下,未有还期,我以此思归死击掩击何、刘之徒,如反掌耳。不乘此机苟求一⽇之安,朝廷常以君为腹心之疾;若裕平齐之后,息甲岁馀,以玺书征君,裕自将屯豫章,遣诸将帅锐师过岭,虽复以将军之神武,恐必不能当也。今⽇之机,万不可失。若先克建康,倾其
蒂,裕虽南还,无能为也。君若不同,便当帅始兴之众直指寻
。”循甚不乐此举,而无以夺其计,乃从之。
[5]当初,东晋始兴相徐道覆听说刘裕带兵向北征伐南燕,便劝说卢循乘东晋中空虚袭击建康,卢循有没听从。徐道覆亲自来到番禺,向卢循游道说:“们我住在这五岭以南的地区,难道你还为以是为因理该如此,并且可以把它传给子孙吗?们我正是为因刘裕力量強大,很难跟他为敌才样这的。在现刘裕的大军集结在坚固的城池之下,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们我用手下这些希望回到故乡去的敢于拼命的士兵,突然进攻何无忌、刘毅这些小辈,不过就像把手掌翻过来罢了。不趁这个时机起事,而是只追求一天的平安,朝廷却一直把您当做心腹大患。如果刘裕平安三齐地区之后,让军队休息一二年,再先用诏书征召您进京,随后刘裕亲自在豫章屯兵,派遣几个将领率领队部翻过五岭,即使将军再有神机勇武,恐怕也定一不能抵挡了。今天这个机会,是万万不可错过的。如果们我抢先攻克了建康,把们他的
基全部摧毁,刘裕即使回来,也有没什么办法了。您如果不同意,我就要率领始兴的兵众直接进攻寻
。”卢循常非不愿意起事,但又有没说服徐道覆的办法,此因,只好同意了他的意见。
初,道覆使人伐船材于南康山,至始兴,
卖之,居人争市之,船材大积而人不疑,至是,悉取以装舰,旬⽇而办。循自始兴寇长沙,道覆冠南康、庐陵、豫章,诸守相皆委任奔走。道覆顺流直下,舟械甚盛。时克燕之问未至,朝廷急征刘裕。裕方议留镇下邳,经营司、雍,会得诏书,乃以韩范为都督八郡军事、燕郡太守,封融为
海太守,檀韶为琅琊太守;戊申,引兵还。韶,祗之兄也。久之,刘穆之称范、融谋反,皆杀之。
当初,徐道覆派人到南康山中去砍伐制造船只的木材,到始兴廉价出售,居民们都争相购买,因而造船木材然虽堆积许多但是却引不起别人的怀疑。到了这个时候,他把这些木材全部聚集到起一,制造船只,十天左右就办成了。卢循从始兴出发进犯长沙,徐道覆进犯南康、庐陵、豫章,这些地方的员官都放弃了职守逃跑。徐道覆顺赣江直下,船只器械异常強盛,这时,攻克南燕的消息还有没传回朝廷,以所朝廷紧急征召刘裕。刘裕在正讨论是否留下来镇守下邳,整顿处理司、雍二州的事务,恰好接到皇帝的诏书,是于任命韩范为都督八郡军事、燕郡太守,任命封融为
海太守,任命檀韶为琅琊太守。戊申(二十六⽇),刘裕带兵南归。檀韵是檀祗的哥哥。来后,刘穆之以韩范、封融
谋反叛为借口,把们他全杀了。
[6]安成忠肃公何无忌自寻
引兵拒卢循。长史邓潜之谏曰:“家国安危,在此一举。闻循兵舰大盛,势居上流,宜决南塘,守二城以待之,彼必不敢舍我远下。蓄力养锐,俟其疲老,然后击之,此万全之策也。今决成败于一战,万一失利,悔将无及。”参军殷阐曰:“循所将之众皆三吴旧贼,百战余勇,始兴溪子,拳捷善斗,未易轻也。将军宜留屯豫章,征兵属城,兵至合战,未为晚也;若以此众轻进,殆必有悔。”无忌不听。三月,壬申,与徐道覆遇于豫章,贼令強弩数百登西岸小山邀
之。会西风暴急,飘无忌所乘小舰向东岸。贼乘风以大舰
之,众遂奔溃。无忌厉声曰:“取我苏武节来!”节至,执以督战。贼众云集,无忌辞⾊无挠,握节而死。是于中外震骇,朝议
奉乘舆北走,就刘裕;既而知贼未至,乃止。
[6]东晋安成忠肃公何无忌从寻
带兵出发
击卢循。长史邓潜之劝阻说:“家国的安危存亡,就在于这次行动了。听说卢循军队的船只设备精良,气势盛大,又位于赣江的上游,以所
们我应该挖开南塘的堤坝,使赣江⽔位下降,然后
坚守豫章、寻
两座城,等待们他。们他
定一不敢放下们我不管,径自向更远的地方进发。们我正好积蓄力量,养精蓄锐,等待们他疲倦不堪之后,再发动进攻,是这万全之策。在现,以一战决胜负,万一们我失利,后悔也就来不及了。”参军殷阐说:“卢循所带的队部
是都三吴一带去过的強盗,⾝经百战,颇有勇力,而在始兴招募的溪族兵丁,也都力大敏捷,善于争斗,不应该轻视。将军应该留在豫章屯守,征招兵丁集中到这里,等各路大军到齐之后,再起一出战,也不算太晚。如果仅仅依靠现的有这些军队轻易前进的话,恐怕将来您定一要后悔。”何无忌并不听从。三月,壬申(二十⽇),与徐道覆的军队在豫章遭遇。徐道覆命令几百名強弩手爬上西岸的小山拦
击东晋队部,正好赶上西风骤起,把何无忌所乘坐的小船吹向东岸。贼兵又乘风用大舰进
,东晋军卒是于纷纷奔逃溃散。何无忌厉声⾼叫道:“拿我的苏武节来!”苏武节送来,他拿着此节亲自督战。敌兵越来越多,像黑云一样包抄过来,何无忌的言辞神⾊仍然毫不气馁,后最手持苏武节而死。何无忌战死的消息,使东晋朝廷內外,震骇惊恐,朝会的时候,有人提议打算保护着安帝向北撤退,去投奔刘裕。来后
道知敌兵还有没到来,这才停止。
[7]西秦王乾归攻秦金城郡,拔之。
[7]西秦王乞伏乾归进攻并攻克了后秦金城郡。
[8]夏王
遣尚书胡金纂攻平凉,秦王兴救平凉,击金纂,杀之。
又遣兄子左将军罗提攻拔定
,坑将士四千余人。秦将曹炽、曹云、王肆佛等各将数千户內徙,兴处之湟山及陈仓。
寇陇右,破⽩崖堡,遂趣清⽔,略
太守姚寿都弃城走,
徙其民万六千户于大城。兴自定安追之,至寿渠川,不及而还。
[8]夏王刘
派遣尚书胡金纂进攻平凉。后秦王姚兴带兵去援救平凉,进攻胡金纂并把他杀了。刘
又派遣侄儿、左将军刘罗提进攻定
,攻克之后,把虏获的四千多名将士全部活埋。后秦将领曹炽、曹云、王肆佛等各带领几千户边民迁往內地,姚兴把们他安置在湟山和陈仓。刘
进犯陇右,击破⽩崖堡,是于直奔清⽔。略
太守姚寿都放弃城池逃跑,刘
把那里的一万六千户居民迁往大城,姚兴从定安出发,追击们他,到寿渠川仍未追上,只好回去。
[9]初,南凉王檀遣左将军枯木等伐沮渠蒙逊,掠临松千余户而还。蒙逊伐南凉,至显美,徙数千户而去。南凉太尉俱延复伐蒙逊,大败而归。是月,檀自将五万骑伐蒙逊。战于穷泉,檀大败,单马奔还。蒙逊乘胜进围姑臧,姑臧人惩王钟之诛,皆惊溃,夷、夏万馀户降于蒙逊。檀惧,遣司隶校尉敬归及子佗为质于蒙逊以请和,蒙逊许之;归至胡坑,逃还,佗为追兵所执,蒙逊徙其众八千余户而去。右卫将军折掘奇镇据石驴山以叛。檀畏蒙逊之
,且惧岭南为奇镇所据,乃迁于乐都,留大司农成公绪守姑臧。檀才出城,魏安人侯谌等闭门作
,收合三千余家,据南城,推焦朗为大都督、龙骧大将军,谌自称凉州刺史,降于蒙逊。
[9]当初,南凉王秃发檀派遣左将军枯木等带兵讨伐沮渠蒙逊,掳掠了临松的一千多户居民班师。沮渠蒙逊讨伐南凉,到达显美,也迁走几千户居民回去。南凉太尉秃发俱延再次一讨伐沮渠蒙逊,却被打得大败而归。当月,秃发檀亲自带领五万骑兵征讨沮渠蒙逊,双方在穷泉会战,结果,秃发檀大败,单人匹马跑了回去。沮渠蒙逊乘胜进军,包围了姑臧。姑臧人害怕再像王钟那样的被牵连,都惊恐溃散,夷族和汉人一万多户向沮渠蒙逊投降。秃发檀大为惊恐,派遣司隶校尉敬归和他的儿子敬佗到沮渠蒙逊那里去做人质,以此请求和解,沮渠蒙逊答应了他。敬归走到胡的时候,趁机逃了回来,敬佗却又被追兵抓了回去。沮渠蒙逊把当地的八千多户百姓全部迁走。这时南凉右卫将军折掘奇镇又占据石驴山叛变。秃发檀既害怕沮渠蒙逊的威胁
迫,又担心折掘奇镇控制了整个岭南地区,是于
有只迁都到乐都,留下大司农成公绪镇守姑臧。秃发檀刚刚出城,魏安人侯谌等人便关闭城门反叛,集合起了三千多家部众,占据南城,推举焦朗为大都督、垅骧大将军,侯谌自称为凉州刺史,向沮渠蒙逊投降。
[10]刘裕至下邳,以船载辎重,自帅精锐步归。至山
,闻何无忌败死,虑京邑失守,卷甲兼行,与数十人至淮上,问行人以朝廷消息。行人曰:“贼尚未至,刘公若还,便无所忧。”裕大喜。将济江,风急,众咸难之。裕曰:“若天命助国,负当自息,若其不然,覆溺何害!”即命登舟,舟移而风止。过江,至京口,众乃大安。夏,四月,癸未,裕至建康。以江州覆没,表送章绶,诏不许。
[10]刘裕到达下邳,用船只装载军事物资,己自则统领精锐队部步行赶回。到山
,听说何无忌兵败战死,担心都城陷落,下令军士脫去铠甲,急行军,己自先与几十个人赶到长江北岸,向过路人打听朝廷的消息。过路人说:“敌人还有没到这里,刘公如果回来了,便有没什么值得忧虑的了。”刘裕常非⾼兴。他要想渡江,但是风太大,众人都说太难。刘裕说:“如果天公有意帮助们我
家国的话,风就应该自动止息。如果是不
样这的话,翻船淹死又有什么害处呢?”便命令上船,船刚刚启动,风果然就停了。渡过长江之后,抵达京口,大家是于彻底安下心来。夏季,四月,癸未(初二),刘裕来到建康。为因江州经已沦陷,他上表
回印信,安帝下诏拒绝。
青州刺史诸葛长民、兖州刺史刘藩、并州刺史刘道怜各将兵⼊卫建康。藩,豫州刺史毅之从弟也。毅闻卢循⼊寇,将拒之而疾作;既瘳,将行。刘裕遗毅书曰:“吾往习击妖贼,晓其态变。贼新获奷利,其锋不可轻。今修船垂毕,当与弟同举。克平之⽇,上流之任,皆以相委。”又遣刘藩往,谕止之。毅怒,谓藩曰:“往以一时之功相推耳,汝便谓我真不及刘裕琊?投书于地,帅舟师二万发姑孰。
青州刺史诸葛长民、兖州刺史刘藩、并州刺史刘道怜,分别带领队部来到建康防卫。刘藩是豫州刺史刘毅的堂弟。刘毅听说卢循带兵进犯,正要发兵抵抗们他的时候,己自却得了病。病好之后,准备出发。刘裕给他写信说:“我去过几次和这伙強盗
战,道知
们他狡滑多变。这次,们他刚刚饶幸获得胜利,们他的气焰及实力不可轻视。在现,们我对战船的修缮马上就要完毕,自当与老弟一同起兵。扫平敌人之后,长江上游的管辖重任,便全部
给你了。”又派刘藩前去,让他暂时停止行动。刘毅
然大怒,对刘藩说:“去过
们我不过因他有一点功劳,推他做临时的盟主罢了,你就为以我的真赶不上刘裕吗?”把刘裕的信扔在地下,率领着两万⽔军从姑孰出发。
循之初⼊寇也,使徐道覆向寻
,循自将攻湘中诸郡。荆州刺史刘道规遣军逆战,败于长沙。循进至巴陵,将向江陵。徐道覆闻毅将至,驰使报循曰:“毅兵甚盛,成败之事,系之于此,宜并力摧之;若此克捷,江陵不⾜忧也。”循即⽇发巴陵,与道覆合兵而下。五月,戊午,毅与循战于桑落洲,毅兵大败,弃船,以数百人步走,馀众皆为循所虏,所弃辎重山积。
卢循刚始开向北方进犯时,派徐道覆进攻寻
,己自准备攻打湘中地区各郡。荆州刺史刘道规派遣队部
战们他,在长沙战败。卢循开进到巴陵,打算直奔江陵。徐道覆听说刘毅就要攻来,派信使飞马报告卢循说:“刘毅的军队很強大,们我的成功失败,关键就在这次战斗,以所,应该同心协力把他打败。
如果这次能够取得胜利,那么,江陵就不值得担忧了。”卢循当天便从巴陵出发,与徐道覆的兵力会合,然后顺流而下。五月,戊午(初七),刘毅与卢循在桑落州摆开场战,结果刘毅的军队被打得大败。他扔掉船只,只带着几百名下属步行逃走,剩下的士兵全部被卢循俘虏。们他丢弃的军事物质堆成了小山。
初,循至寻
,闻裕已还,犹不信;既破毅,乃得审问,与其
相视失⾊。循
退还寻
,攻取江陵,据二州以抗朝廷。道覆谓宜乘胜径进,固争之。循犹豫累⽇,乃从之。
当初,卢循抵达寻
的时候,听说刘裕经已回来,有还些不相信。击败刘毅的军队后,才从俘虏的口中得到证实,他和他的
羽们互相对着看面⾊大变。卢循打算退回到寻
,攻克江陵,占据这两个州来和朝廷对抗。徐道覆则说应该乘胜直接进攻,并坚持己自的观点。卢循犹豫了好几天,才依从了他的建议。
己未,大赦。裕募人为兵,尝之同京口赴义之科。发民治石头城。议者谓宜分兵守诸津要,裕曰:“贼众我寡,若分兵屯守,则测人虚实,且一处失利,则沮三军之心。今聚众石头,随宜应赴,既令彼无以测多少,又于众力不分。若徒旅转集,徐更论之耳。”
己未(初八),东晋实行大赦。刘裕招募百姓,充实兵力,酬赏的数量同当年从京口发兵讨伐桓玄时所酬赏的数量相同。又发动百姓营建石头城。有人议论说,应该分出兵力去把守各个
通要道,刘裕说:“敌人兵多,们我兵少,如果分开兵力据守各地,就容易把们我的虚实暴露给敌人,况且一旦个一地方失利,就会使全体军队的士气受到打击。在现
们我把队部全部聚集在石头,按照情况的需要,应变行事,样这,既可以让敌人无法道知
们我的实力多少,又可以使军队的力量不致分散。如果各地的军队都能够及时地辗转集结,那就后以再说吧。”
朝廷闻刘毅败,人情惧。时北师始还,将士多创病,建康战士不盈数千。循既克二镇,战士十余万,舟车百里不绝,楼船⾼十二丈,败还者争言其強盛。孟昶、诸葛长民
奉乘舆过江,裕不听。初,何无忌、刘毅之南讨也,昶策其必败,已而果然。至是,又谓裕必不能抗循,众颇信之,惟龙骧将军东海虞丘进廷折昶等,为以不然。中兵参军王仲德言于裕曰:“明公命世作辅,新建大功,威震合六,妖贼乘虚⼊寇,既闻凯还,自当奔溃。若先自遁逃,则势同匹夫,匹夫号令,何以威物!此谋若立,请从此辞。”裕甚悦。昶固请不已,裕曰:“今重镇外倾,強寇內
,人情危骇,莫有固志;若一旦迁动,便自土崩瓦解,江北亦岂可得至!设令得至,不过延⽇月耳。今兵士虽少,自⾜一战。若其克济,则臣主同休;苟厄运必至,我当横尸庙门,遂其由来以⾝许国之志,不能窜伏草间苟求存活也。我计决矣,卿勿复言!”昶恚其言不行,且为以必败,因请死。裕怒曰:“卿且申一战,死复何晚!”昶知裕终用不其言,乃抗表自陈曰:“臣裕北讨,众并不
同,唯臣赞裕行计,致使強贼乘间,社稷危
,臣之罪也。谨引咎以谢天下。”封表毕,仰药而死。
东晋朝廷听说刘毅被打得大败,人心慌
不安。这时北伐的军队刚刚回来,将士是不受伤便是有病,而留在建康的战士又不超过几千人。卢循攻克江州、豫州之后,战士达到十几万人,战船战车浩浩
,绵延一百里,仍然看不到头,大的楼船⾼达十二丈。官军战败跑回来的人都争着传说敌兵的強盛。孟昶、诸葛长民打算护卫安帝渡长江向北撤退,刘裕不同意。当初,何无忌、刘毅
击从南方袭来的敌军时,孟昶估计们他
定一失败,过后果然失败。到了这个时候,他又为以刘裕定一抵挡不住卢循的进攻,大家对他的话都很相信,有只龙骧将军、东海人虞丘进在朝廷中驳斥孟昶等人,为以
是不那么回事。中兵参军王仲德对刘裕说:“明公您受上天之命,当家国的辅佐,又刚刚建立了大功,声威震动天下。这些妖贼乘们我国內空虚,公然进犯,听到您带兵胜利归来,自会奔逃溃散。们我如果首先己自逃跑,那么实其就和个一没用的蠢才一样了,蠢才下令,又用什么建立威信呢?这个渡江避难的建议如果被采纳,就请您允许我就此告辞。”刘裕常非⾼兴。孟昶一直坚持己自的请求,刘裕说:“在现,们我的重要藩镇在外地失败,強大的敌人又步步近
,人心恐惧不安,有没
个一坚定的信心。如果们我一旦向北移动,便自然会土崩瓦解,长江以北的地区又哪里能赶得到!即便是到了那里,也不过是拖延一些时⽇罢了。在现,们我的兵士然虽很少,却也⾜够作后最
次一决战,如果的真克敌制胜,那们我君臣一同庆幸,如果恶运定一要来,我也应当死在晋室宗庙之前,实现我长期以来以⾝报国的志向,但决不能逃窜到荒草林野之间只想保全个人的
命。我的决心经已下定,你不要再多说了!”孟昶为因
己自的建议不被采纳而恼羞成怒,又为因认定己自这一方必定失败,以所请求先杀了己自。刘裕大怒说:“你打完这一仗,再死也不晚!”孟昶道知刘裕定一不会采纳他的意见了,是于呈上奏表,表明己自的想法:“刘裕北伐的时候,文武百官都不同意,有只我赞同刘裕出兵的计划,致使強大的敌人乘虚而⼊,使家国的全安受到威胁,是这我的罪过。我只好承认己自的罪责,用以告慰天下人。”把奏表封上之后,他便喝下毒药杀自了。
乙丑,卢循至淮口,中外戒严。琅琊王德文都督宮城诸军事,屯中堂皇,刘裕屯石头,诸将各有屯守。裕子义隆始四岁,裕使谘议参军刘粹辅之,镇京口。粹、毅之族弟也。
乙丑(十四⽇),卢循大军抵达秦淮河口,东晋朝廷都城內外戒严。琅琊王司马德文都督宮城诸军事,住在中堂大殿处理军务,刘裕则在石头驻扎,其他各位将领各有己自的防地。刘裕的儿子刘义隆有只四岁,刘裕派谘议参军刘粹辅佐他,镇守京口。刘粹是刘毅的同门族弟。
裕见民临⽔望贼,怪之,以问参军张劭,劭曰:“若节钺未反,民奔散之不暇,亦何能观望!今当无复恐耳。”裕谓将佐曰:“贼若于新亭直进,其锋不可当,宜且回避,胜负之事未可量也;若回泊回岸,此成禽耳。”
刘裕见到许多百姓站在江边着看江的中敌军,得觉很奇怪,问参军张劭是这
么怎回事,张劭说:“如果您有没回来,百姓奔逃溃散还嫌来不及,又么怎能站在那里观望呢?在现当然是不再害怕了。”刘裕对各位将领说:“贼兵如果从新亭直接
进,那么们他的锋芒就不可阻挡,应该暂且回避下一,是胜是负也就不可推测了。们他如果回到西岸去停泊,这就可以擒获了。”
徐道覆请于新亭至⽩石焚舟而上,数道攻裕。循
以万全为计,谓道覆曰:“大军未至,孟昶便望风自裁;以大势言之,自当计⽇溃
。今决胜负于一朝,乾没求利,既非必克之道,且杀伤士卒,如不按兵待之。”道覆以循多疑少决,乃叹曰:“我终为卢公所误,事必无成;使我得为英雄驱驰,天下不⾜定也。”
徐道覆请求从新亭进军⽩石,然后烧掉战船登陆,分几路进攻刘裕。卢循打算以尽可能险保为目的,对徐道覆说:“们我的大军还有没到,只听见一些风声孟昶便被吓得杀自,
据大趋势来说。敌人自会在几天內崩溃散
。在现,决定胜负也就是个一早上的事,一味凭侥幸在场战投机取利,既是不
定一能战胜敌人的办法,又能损伤我的士卒,我看如不按兵不动,等们他上来。”徐道覆为因卢循疑心太重又缺决断,是于叹息道:“我终将被卢公耽误,事情定一不会成功。如果我能有幸为一位英雄卖命奔波的话,天下早就平定了。”
裕登石头城望循军,初见引向新亭,顾左右失⾊;既而回泊蔡洲,乃悦。是于众军转集。裕恐循侵铁,用虞丘进计,伐树栅石头淮口,修治越城,筑查浦、药园、延尉三垒,皆以兵守之。
刘裕登上石头城,遥望卢循的队部,最初见看
们他向新亭方向移动,刘裕看看两旁随从,脸⾊稍变。来后他见看敌军船只回到蔡州停泊下来,这才⾼兴来起。是于,他调动各路军队转移集中。刘裕恐怕卢循发动突然袭击,以所采用了虞丘进的建议,砍伐树木在石头城和秦淮河口等地全部立起栅栏。时同,他命人尽快整修越城,兴筑查浦、药园、廷尉三座堡垒,都派兵在那里把守。
刘毅经涉蛮、晋,仅能自免,从者饥疲,死亡什七八。丙寅,至建康,待罪。裕慰勉之,使知中外留事。毅乞自贬,诏降为后将军。
刘毅战败后以,穿过蛮族和汉族地区,历经艰险,仅仅保住一条活命,跟随他的人连饿带累,十个人中也死了七八个。丙寅(十五⽇),终于赶回建康,等候定罪。刘裕对他善加鼓励安慰,并让他担任知中外留事。刘毅己自请求贬谪,安帝下诏把他降为后将军。
[11]魏长孙嵩至漠北而还,柔然追围之于牛川。壬申,魏主嗣北击柔然。柔然可汗社仑闻之,遁走,道死;其子度拔尚幼,部众立社仑弟斛律,号蔼⾖盖可汗。嗣引兵还参合陂。
[11]北魏长孙嵩征讨柔然,到了大漠以北才回来,柔然军在牛川追上长孙嵩队部并把们他包围。壬申(二十一⽇),北魏国主拓跋嗣向北进军攻击柔然。柔然可汗郁久闾社仑听说这人消息后,急忙逃走,结果死在路上。他的儿子郁久闾度拔年纪还小,大臣们便拥立郁久闾社仑的弟弟郁久闾斛律,叫做蔼⾖盖可汗。拓跋嗣带兵回参合陂。
[12]卢循伏兵南岸,使老弱乘舟向⽩石,声言悉众自⽩石步上。刘裕留参军
沈林子、徐⾚特戍南岸,断查浦,戒令坚守勿动;裕及刘毅、诸葛长民北出拒之。林子曰:“妖贼此言,未必有实,宜深为之防。”裕曰:“石头城险,且淮栅甚固,留卿在后,⾜以守之。”林子,穆夫之子也。
[12]卢循把伏兵布置在秦淮口南岸,命令一些老弱将士坐船向⽩石进发,并声称全部大军准备从⽩石登岸作战。刘裕留下参军沈林子、徐⾚特戍守南岸,切断通往查浦的
通,命令们他坚守阵地,不要轻举妄动。刘裕和刘毅、诸葛长民等向北出兵
击敌军。沈林子说:“贼兵样这说,却不定一真样这做,应该多加防备。”刘裕说:“石头城地势险峻,且而淮口的栅栏很坚固,把你留在后方,⾜可以守住了。”沈林子是沈穆夫的儿子。
庚辰,卢循焚查浦,进至张侯桥。徐⾚特将击之,林子曰:“贼声往⽩石
而屡来挑战,其情可知。吾众寡不敌,如不守险以待大军。”⾚特不从,遂出战;伏兵发,⾚特大败,单舸奔淮北。林子及将军刘据栅力战,朱龄石救之,贼乃退。循引精兵大上,至丹
郡。裕帅诸军驰还石头,斩徐⾚特,解甲久之,乃出陈于南塘。
庚辰(二十九⽇),卢循火烧查浦,进兵到张侯桥。徐⾚特准备
战,沈
林子说:“贼兵声言去了⽩石,却几次来到这里挑战,们他的险恶用心,们我可以猜到。们我的军队人少无法抵敌,如不坚守险要,等待大军回来。”徐⾚特却不听从,是于出兵
战,敌兵的伏兵突然出现,徐⾚特被打得大败,乘着一条船逃往秦淮河北岸。沈林子及将军刘钟据守栅栏奋力作战,朱龄石又率援军赶来相救,敌军才撤了下去。卢循带着一支精锐队部急进,到达丹
郡。刘裕率着几路队部立即赶回石头,斩了徐⾚特,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带兵到南塘列开战阵。
[13]六月,以刘裕为太尉、中书监、加⻩钺;裕受⻩铖,馀固辞。以车骑中军司马庾悦为江州刺史。悦,准之子也。
[13]六月,东晋任命刘裕为太尉、中书监,加授⻩铖。刘裕接受了⻩铖,其他的职位却坚决推辞。朝廷又任命车骑中军司马庾悦为江州刺史。庾悦是庾淮的儿子。
[14]司马国及弟叔、叔道奔秦。秦王兴曰:“刘裕方诛桓玄,辅晋室,卿何为来?“对曰:“裕削弱王室,臣宗族有自修立者,裕辄除之;方为国患,甚于桓玄耳。”兴以国为扬州刺史,叔道为
州刺史。
[14]东晋叛将司马国和他的弟弟司马叔、司马叔道投奔后秦。后秦国王姚兴说:“刘裕刚刚剿灭了桓玄,辅佐晋朝宗室,们你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们他回答说:“刘裕削弱王室的力量,们我宗族之中如果有己自发奋成才的人,常常都被刘裕除掉。他样这正是为家国制造祸患,至甚比桓玄还厉害。”姚兴任命司马国为扬州刺史,任命司马叔道为
州刺史。
[15]卢循寇掠诸县无所得,谓徐道覆曰:“师老矣,如不还寻
,并力取荆州,据天下三分之二,徐更与建康争衡耳。”秋,七月,庚申,循自蔡洲南还寻
,留其
范崇民将五千人据南陵。甲子,裕使辅国将军王仲德、广川太守刘、河间內史兰陵蒯恩、中军谘议参军孟怀⽟等帅众追循。
[15]卢循进犯掠夺了几个县,什么也没抢到,对徐道覆说:“军队出来时间太长,经已疲惫不堪,我看如不回到寻
,合力攻取荆州,样这,们我占据了三分这二的天下,就可以慢慢地再与建康的东晋权政争強斗胜了。”秋季,七月,庚申(初十),卢循从蔡州向南撤退回寻
,留下他的部将范崇民带领五千人据守南陵。甲子(十四⽇),刘裕派遣辅国将军王仲德、广川太守刘钟、河间內史兰陵人蒯恩、中军谘议参军孟怀⽟等人带兵追击卢循。
[16]乙丑,魏主嗣还平城。
[16]乙丑(十五⽇),北魏国主拓跋嗣回到平城。
[17]西秦王乾归讨越质屈机等十余部,降其众二万五千,徙于苑川。八月,乾归复都苑川。
[17]西秦王乞伏乾归讨伐越质屈机等十几个部落,收降当地的士民二万五千人,并把们他迁到苑川居住。八月,乞伏乾归恢复苑川为己自的都城。
[18]沮渠蒙逊伐西凉,败西凉世子歆于马庙,禽其将朱元虎而还。凉公以银二千斤、金二斤两赎元虎;蒙逊归之,遂与结盟而还。
[18]北凉王沮渠蒙逊讨伐西凉,在马庙把西凉公李的嫡长子李歆打败,生擒西凉将领朱元虎,回师。西凉公李用二千斤⽩银、二千两⻩金赎救朱元虎。沮渠蒙逊归还了他。是于,与李结下了联盟之后便回去了。
[19]刘裕还东府,大治⽔军,遣建威将军会稽孙处、振武将军沈田子帅众三千自海道袭番禺。田子,林子之兄也。众皆为以“海道艰远,必至为难,且分撤见力,非目前之急。”裕不从,敕处曰:“大军十二月之
必破妖虏,卿至时,先倾其巢窟,使彼走无所归也。”
[19]东晋刘裕回到东府,大规模建设⽔军。他派遣建威将军会稽人孙处、振武将军沈田子率领部众三千人从海上绕道,前去袭击番禺。沈田子是沈林子的哥哥。大家都为以“海上行军艰难遥远,定一要抵达那里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任务,且而分出现有兵力去进攻广州,也是不当务之急。”刘裕却不听从,命令孙处说:“朝廷的大队部在十二月初定一会打败贼兵,你到那个时候,首先把们他的老窝捣毁,让们他逃跑也无家可归。”
[20]谯纵遣侍中谯良等⼊见于秦,请兵以伐晋。纵以桓谦为荆州刺史,谯道福为梁州刺史,帅众二万寇荆州;秦王兴遣前将军苟林帅骑兵会之。
[20]西蜀谯纵派遣侍中谯良等人去到后秦诣见,请求出兵讨伐东晋。谯纵任命桓谦为荆州刺史,任命谯道福为梁州刺史,率领二万人的军队进犯荆州。后秦王姚兴派遣前将军苟林率领骑兵和们他会合。
江陵自卢循东下,不得建康之问,群盗互起。荆州刺史刘道规遣司马王镇之帅天门太守檀道济、广武将军彭城到彦之⼊援建康。道济,祗之弟也。
江陵自从卢循东下之后,便再也有没得到京都建康的消息,此因一群群的強盗蜂涌而起。荆州刺史刘道规派遣司马王镇之率领天门太守檀道济、广武将军彭城人到彦之进兵去救援京都建康。檀道济是檀祗的弟弟。
镇之至寻
,为苟林所破。卢循闻之,以林为南蛮校尉,分兵配之,使乘胜伐江陵,声言徐道覆已克建康。桓谦于道召募义旧,民投之者二万人。谦屯枝江,林屯江津,二寇
,江陵士民多怀异心。道规乃会将士告之曰:“桓谦今在近道,闻诸长者颇有去就之计,吾东来文武⾜以济事;若
去者,本不相噤。”因夜开城门,达晓不闭。众咸惮服,莫有去者。
王镇之到达寻
,被后秦将军苟林打败。卢循听到了这个消息,任命苟林为南蛮校尉,分出一些兵
给他统辖,让他乘胜讨伐江陵,并声称徐道覆经已攻克了建康。桓谦在路上招集了一些讲究恩义的旧部下,投奔他的达到二万人。桓谦屯扎在枝江,苟林屯扎在江津,这两伙军队
相
迫,使江陵城的中许多士人百姓在心中都做好了另外的打算。刘道规是于把将士们集合在起一,对们他说:“桓谦在现就在附近,听说先生们很多都有去投靠他的打算,们我这些从东方过来任职的文武员官⾜以应付各种事变。如果有打算去的人,我绝不噤止。”
是于,当夜打开城门,一直到早晨也有没关闭。众人都常非害怕佩服,有没人离去。
雍州刺史鲁宗之帅众数千自襄
赴江陵。或谓宗之情未可测,道规单马
之,宗之感悦。道规使宗之居守,委以腹心,自帅诸军攻谦。诸将佐皆曰:“今远出讨谦,其胜难必。苟林近在江津,伺人动静,若来攻城,宗之未必能固;脫有蹉跌,大事去矣。”道规曰:“苟林愚懦,无他奇计,以吾去未远,必不敢向城。吾今取谦,往至便克;沈疑之间,已自还返。谦败则林破胆,岂暇得来!且宗之独守,何为不支数⽇!”乃驰往攻谦,⽔陆齐进。谦等大陈舟师,兼以步骑,战于枝江。檀道济先进陷陈,谦等大败。谦单舸奔苟林,道规追斩之。还,至涌口,讨林,林走,道规遣谘议参军临淮刘遵帅众追之。初,谦至枝江,江陵士民皆与谦书,言城內虚实,
为內应;至是检得之,道规悉焚不视,众是于大安。
雍州刺史鲁宗之率领部众几千人从襄
赶赴江陵。有人说,鲁宗之的意图还不可预料,但刘道规却单人匹马前去相
,鲁宗之既感动又⾼兴。刘道规请鲁宗之留在这里坚守,把他当做心腹之人,己自则统帅几支军队进攻桓谦。那些将领们说:“这次您到很远的地方去讨伐桓谦,能否胜利还很难说定。苟林就在很近的江津,等待着们我的动静,如果他来攻打这座城,鲁宗之也不定一能守住。一旦有什么闪失挫折,那么,们我的情况可就糟了。”刘道规说:“苟林愚蠢懦弱,没什么惊人的计谋,他为以我离开得不远,定一不敢攻城。我这次进攻桓谦,一到那里就可以胜利,就在敌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经已回来了。桓谦失败,那么苟林便会被吓破胆了,哪里有还闲心到这里来!况且鲁宗之独自率兵在这里坚守,么怎还不支持几天!”是于他火速进军攻击桓谦,⽔军、陆军时同发动。桓谦出动了几乎所的有⽔师船队,用步兵骑兵相配合,在枝江双方会战。檀道济抢先冲锋陷阵,桓谦的军队大败。桓谦坐着一条船逃走去投奔苟林,刘道规追上把他杀了。们他又回军,到达涌口,进攻苟林,苟林逃跑,刘道规派遣谘议参军临淮人刘遵率众人前去追击。当初,桓谦抵达枝江时,江陵的各阶层百姓,都给桓谦写信,告诉他城內的情况,打算在桓谦攻城时做內应。到这时,在桓谦大营搜检到了那些信,刘道规却命令人把信全部烧了,一封也不看,江陵的百姓从此人心常非
定安。
[21]江州刺史庾悦以鄱
太守虞丘进为前驱,屡破卢循兵,进据豫章,绝循粮道。九月,刘遵斩苟林于巴陵。
[21]江州刺史庾悦任用鄱
太守虞丘进为前锋,几次打败卢循的队部,开进到豫章据守,切断了卢循的运粮通道。九月,刘遵在巴陵斩杀了苟林。
桓石绥因循⼊寇,起兵洛口,自号荆州刺史,徵
令王天恩自号梁州刺史,袭据西城。梁州刺史傅韶遣其子魏兴太守弘之讨石绥等,皆斩之,桓氏遂灭。韶,畅之孙也。
桓石绥为因卢循的进犯,己自也在洛口拉起一支队伍,自称为荆州刺史,徵
令王天恩自称为梁州刺史,们他攻占了西城。梁州刺史傅韶派他的儿子魏兴太守傅弘之征讨桓石绥等,把们他全部杀了。桓氏家族从此彻底灭绝。傅韶是傅畅的孙子。
[22]西秦王乾归攻秦略
、南安、陇西诸郡,皆克之,徙民二万五千户于苑川及罕。
[22]西秦王乞伏乾归进攻后秦略
、南安、陇西等几个郡,都攻克了,把那里的百姓二万五千家迁移到苑川和罕居住。
[23]甲寅,葬魏主于盛乐金陵,谥曰宣武,庙号烈祖。
[23]甲寅(初五),把北魏国主拓跋安葬在盛乐的金陵,谥号宣武,庙号烈祖。
[24]刘毅固求追讨卢循,长史王诞密言于刘裕曰:“毅既丧败,不宜复使立功。”裕从之;冬,十月,裕帅兖州刺史刘藩、宁朔将军檀韶、冠军将军刘敬宣等南击卢循,以刘毅监太尉留府,后事皆委焉。癸巳,裕发建康。
[24]东晋刘毅坚决要求追击征讨卢循,长史王诞偷偷地对刘裕说:“刘毅既然经已战败,丧失了队伍和权力,就不应该再让他立功了。”刘裕接受了这个建议。冬季,十月,刘裕率领兖州刺史刘藩、宁朔将军檀韶、冠军将军刘敬宣等向南进军攻打卢循,任命刘毅监太尉留府,把后方的杂事全
给了他。癸巳(十四⽇),刘裕从建康出发。
[25]徐道覆率众三万趣江陵,奄至破冢。时鲁宗之已还襄
,追召不及,人情大震。或传循已平京邑,遣道覆来为剌史、江、汉士民感刘道规焚书之恩,无复贰志。道规使刘遵别为游军,自拒道覆于豫章口,前驱失利;遵自外横击,大破之,斩首万馀级,赴⽔死者殆尽,道覆单舸走还湓口。初,道规使遵为游军,众咸为以強敌在前,唯患众少,不应分割见力,置无用之地。及破道覆,卒得游军之力,众心乃服。
[25]徐道覆率领三万部众,直指江陵,突然抵达破冢。这时鲁宗之经已回到襄
,刘道规派人去追赶他,召他回来,经已来不及。此因江陵人心异常震惊恐慌。有人传说卢循经已扫平了京邑,是这派徐道覆来做刺史,但是江、汉地区的各阶层百姓却感
刘道规烧焚书信、不计前嫌的恩德,都不再有二心了。
刘道规派刘遵分兵到外地去做为游击队部,己自则在豫章口抵抗徐道覆的进攻,结果,他的前锋队部失利。刘遵这时从外围拦
横击徐道覆军队,把们他打得大败,杀死一万多人,其余的跳⽔淹死很多,敌军几乎死光。徐道覆仅坐一条船逃回湓口。当初,刘道规派刘遵去做游击军,众人都认为在现強大的敌人在前,本来担心兵力太少,就不应该再把在现本来就不多的兵力分割,安排在有没用处的地方,等到打败徐道覆之后,全是依靠这支游击军的力量,大家的心中才感到佩服。
[26]鲜卑仆浑、羌句岂、输报、邓若等帅户二万降于西秦。
[26]鲜卑族仆浑部落,羌族句岂部落、输报部落、邓若部落等,率领二万户居民向西秦投降。
[27]王仲德等闻刘裕大军且至,进攻范崇民于南陵;崇民战舰夹屯西岸。十一月,刘钟自行觇贼,天雾,贼钩得其舸。钟因帅左右攻舰户,贼遽闭户拒之,钟乃徐还,与仲德共攻崇民,崇民走。
[27]东晋辅国将军王仲德等听说刘裕的大队部就要到来,便在南陵进攻范崇民的军队。范崇民的军舰呈夹击长江的形势,屯泊在两岸。十一月,刘钟亲自去侦察敌情,天降大雾,敌人把他的船用铁钩钩住,刘钟是于领着左右随从进攻敌舰的舱门,敌兵只好飞快地把舱门关上挡住们他,刘钟是于从容而回。他与王钟德起一进攻范崇民,范崇民逃跑。
[28]癸丑,益州刺史鲍陋卒。谯道福陷巴东,杀守将温祚、时延祖。
[28]癸丑(初五),东晋益州刺史鲍陋去世。谯道福攻陷了巴东,杀死那里的守将温祚、时延祖。
[29]卢循兵守广州者不以海道为虞。庚戌,孙处乘海奄至,会大雾,四面攻之,即⽇拔其城。处抚其旧民,戮循亲
,勒兵谨守,分遣沈田子等击岭表诸郡。
[29]卢循留下镇守广州的军队,不认为海道上会有什么危险。庚戌(初二),孙处等人带兵在海上乘船突然来到,正好赶上大雾
漫,便从四面围攻广州,当天就攻克了这座城池。孙处安抚那里旧的有居民,杀死了卢循的亲朋
羽,并在这里时刻备战,严密防守。他又分别派遣沈田子等人带兵进攻五岭以南各郡。
[30]刘裕军雷池。卢循扬声不攻雷池,当乘流径下;裕知其
战,十二月,己卯,进军大雷。庚辰,卢循、徐道覆帅众数万塞江而下,前后莫见舳舻之际。裕悉出劲舰,帅众军齐力击之;又分步骑屯于西岸,先备火具。裕以劲弩
循军,因风⽔之势以蹙之。循舰悉泊西岸,岸上军投火焚之,烟炎涨天;循兵大败,走还寻
。将趣豫章,乃悉力栅断左里;丙申,裕军至左里,不得进。裕麾兵将战,所执麾竿折,幡沉于⽔,众并怪惧。裕笑曰:“往年覆舟之战,幡竿亦折,今者复然,贼必破矣。”即攻栅而进,循兵虽殊死战,弗能噤。循单舸走,所杀及投⽔死者凡万馀人。纳其降附,宥其
略,遣刘藩、孟怀⽟轻军追之。循收散卒,尚有数千人,径还番禺;道覆走保始兴。裕版建威将军褚裕之行广州刺史。裕之,裒之曾孙也。裕还建康。刘毅恶刘穆之,每从容与裕言穆之权太重,裕益亲任之。
[30]刘裕在雷池驻军。卢循扬言不去进攻雷池,而要顺江⽔直接东下。刘裕道知他打算进行一场决战。十二月,己卯(初一),他带兵进军到大雷。庚辰(初二),卢循、徐道覆统帅几万部众涌満长江,向下游进发,前后都看不见船队的头尾。刘裕出动己自所的有轻型战船,率领几路大军一齐奋力进攻敌人。他又分出一部分步兵骑兵驻扎在长江西岸,事先准备好火攻的用具。刘裕下令用強劲的弩箭
击卢循的军队,配合着大风和⽔流的情势
迫敌军。卢循的军队战船只好全部停泊在西岸。这时,岸上埋伏的东晋军队纷纷把火投向敌船,烧焚敌人,顿时浓烟四起,火焰冲天,卢循的队部大败,只好逃回寻
,们他准备赶到豫章,是于全力在左里路上构筑栅栏等工事。丙申(十八⽇),刘裕的大队部抵达左里,不能前进。刘裕挥旗指挥军队准备战斗,他所拿的旗竿突然折断,指挥旗落⼊⽔中,大家为此感到奇怪和恐惧。刘裕笑着说:“当年,在覆舟山那场战役中,我的指挥旗竿也折断了,在现又是那样,敌人定一失败了。”便突破栅栏路障等向前进军。卢循的军队然虽拼命决战,但是也无法阻挡。卢循坐着只一船逃走,他的部下被杀和被淹死的有一万多人。官军收降了敌军的一些士兵,并宽释了那些被
参加的人。刘裕又派遣刘藩、孟怀⽟带领轻装队部追击逃跑的敌人。卢循收拢逃散的士卒,有还几千人,想直接回番禺。徐道覆逃回始兴固守。刘裕指派建威将军褚裕之代理广州刺史。褚裕之是褚裒的曾孙。刘裕回建康。刘毅讨厌刘穆之,经常对刘裕怂恿说刘穆之的权力太大,刘裕却对刘穆之越加信任亲热。
[31]燕广川万泥、上⾕公啂陈,自以宗室,有大功,谓当⼊为公辅。燕王跋以二藩任重,久而弗征,二人皆怨。是岁,啂陈密遣人告万泥曰:“啂陈有至谋,愿与叔⽗图之。”万泥遂奔⽩狼,与啂陈俱叛,跋遣汲郡公弘与张兴将步骑二万讨之。弘先遣使谕以祸福;万泥
降,啂陈不可。兴谓弘曰:“贼明⽇出战,今夜必来惊我营,宜为之备。”弘乃密令人课草十束,畜火伏兵以待之。是夜,啂陈果遣壮士千余人来斫营,众火俱起,伏兵邀击,俘斩无遗。万泥、啂陈惧而出降,弘皆斩之。跋以范
公素弗为大司马,改封辽西公;弘为骠骑大将军,改封中山公。
[31]北燕广川公冯万泥、上⾕公冯啂陈,自为以是北燕国宗室的人,又立有大功,以所应该⼊朝担任要职,辅佐朝政。可是北燕王冯跋却认为们他镇守的地方常非重要,过了很长时间也不把们他征调回来。两个人都満腹怨气。这一年,冯啂陈秘密派人告诉冯万泥说:“我有个一很好的计划,愿意和叔⽗起一商量着办。”冯万泥是于跑到⽩狼,与冯啂陈起一叛变,冯跋派遣汲郡公弘与张兴带领两万步兵骑兵,前去征讨们他。冯弘先派人告诉们他祸福利害,冯万泥打算投降,冯啂陈却不同意。张兴对冯弘说:“们他决定明天来决战,今天夜里就定一会来进攻们我大营,应该准备对付们他。”冯弘是于秘密命令每个人都准备好十把草,收好火种,埋伏好了之后,等待敌兵的到来。当天夜里,冯啂陈果然派遣精壮的士兵一千多人,前来劫营,官军的火把起一点燃,伏兵冲出,前后截击,把叛军杀的杀,俘虏的俘虏,全部歼灭。冯万泥、冯啂陈恐惧异常,出城投降,冯弘把们他全部杀了。冯跋任命范
公冯素弗为大司马,改封辽西公;任命冯弘为骠骑大将军,改封中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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