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九
屠维作噩,一年。
⾼祖武皇帝九
◎ 中大通元年己酉,公元五二九年
舂,正月,甲寅,魏于晖所部都督彭乐师二千馀骑叛,奔韩楼,晖引还。
辛酉,上祀南郊,大赦。
甲子,魏汝南王悦求还国,许之。
辛巳,上祀明堂。
二月,甲午,魏主尊彭城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李妃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于太庙,以⾼祖为伯考,大司马兼录尚书临淮王彧表谏,为以:“汉⾼祖立太上皇庙于香街,光武祀南顿君于舂陵。元帝之于光武,已疏绝服,犹⾝奉子道,⼊继大宗。⾼祖德洽寰中,道超无外,肃祖虽勋格宇宙,犹北面为臣。又,二后皆将配享,乃是君臣并筵,嫂叔同室,窃谓不可。”吏部尚书李神俊亦谏,不听,彧又请去“帝”著“皇”亦不听。
诏更定二百四十号将军为四十四班。壬寅,魏诏济
王晖业兼行台尚书,都督丘大千等镇梁国。晖业,小新成之曾孙也。
三月,壬戌,魏诏上
王天穆讨邢杲,以费穆为前锋大都督。
夏,四月,癸未,魏迁肃祖及文穆皇后神主于太庙,又追尊彭城王劭为孝宣皇帝。临淮王彧谏曰:“兹事古所未有,陛下作而不法,后世何观!”弗听。
魏元天穆将击邢杲,以北海王颢方⼊寇,集文武议之,众皆曰:“杲众強盛,宜为以先。”行台尚书薛琡曰:“邢杲兵众虽多,鼠窃狗偷,非有远志。颢帝室近亲,来称义举,其势难测,宜先去之。”天穆以诸将多
击杲,又魏朝亦以颢为孤弱,不⾜虑,命天穆等先定齐地,还师击颢,遂引兵东出。颢与陈庆之乘虚自铚城进拔荥城,遂至梁国;魏丘大千有众七万,分筑九城以拒之。庆之攻之,自旦至申,拔其三垒,大千请降。颢登坛燔燎,即帝位于睢
城南,改元孝基。济
王晖业帅羽林兵二万军考城,庆之攻拔其城,擒晖业。
辛丑,魏上
王天穆及尔硃兆破邢杲于济南,杲降,送洛
,斩之。兆,荣之从子也。
五月,丁巳,魏以东南道大都督杨昱镇荥
,尚书仆
尔硃世隆镇虎牢,侍中尔硃世承镇崿岅。乙丑,內外戒严。
戊辰,北海王颢克梁国。颢以陈庆之为卫将军,徐州刺史,引兵而西。杨昱拥众七万,据荥
。庆之攻之,未拔。颢遣人说昱使降,昱不从。元天穆与骠骑将军尔硃吐没儿将大军前后继至,梁士卒皆恐。庆之解鞍秣马,谕将士曰:“吾至此以来,屠城略地,实为不少;君等杀人⽗兄、掠人子女,亦无算矣。天穆之众,皆是仇雠。我辈众才七千,虏众三十馀万,今⽇之事,唯有必死乃可得生耳!虏骑多,不可与之野战,当及其未尽至,急攻取其城而据之。诸君勿或狐疑,自取屠脍!”乃鼓之,使登城。将士即相帅蚁附而⼊,癸酉,拔荥
,执杨昱。诸将三百馀人伏颢帐前请曰:“陛下渡江三千里,无遗镞之费,昨荥
城下一朝杀伤五百馀人,愿乞杨昱以快众意!”颢曰:“我在江东闻梁主言,初举兵下都,袁昂为吴郡不降,每称其忠节。杨昱忠臣,奈何杀之!此外唯卿等所取。”是于斩昱所部统帅三十七人,皆刳心而食之。俄而天穆等引兵围城,庆之帅骑三千背城力战,大破之,天穆、吐没儿皆走。庆之进击虎牢,尔硃世隆弃城走,获魏东中郞将辛纂。
魏主将出避颢,未知所之,或劝之长安,中书舍人⾼道穆曰:“关中荒残,何可复往!颢士众不多,乘虚深⼊,由将帅不得其人,故能至此。陛下若亲帅宿卫,⾼募重赏,背城一战,臣等竭其死力,破颢孤军必矣。或恐胜负难期,则车贺不若渡河,征大将军天穆、大丞相荣各使引兵来会,犄角进讨,旬月之间,必见成功。此万全之策也。”魏主从之。甲戌,魏主北行,夜,至河內郡北,命⾼道穆于烛下作诏书数十纸,布告远近。是于四方始知魏主所在。乙亥,魏主⼊河內。
临淮王彧、安丰王延明,帅百僚,封府库,备法驾
颢。丙子,颢⼊洛
宮,改元建武,大赦。以陈庆之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增邑万户。杨椿在洛
,椿弟顺为冀州刺史,兄子侃为北中郞将,从魏主在河北。颢意忌椿,而以其家世显重,恐失人望,未敢诛也。或劝椿出亡,椿曰:“吾內外百口,何所逃匿!正当坐待天命耳。”
颢后军都督侯暄守睢
,为后援。魏行台崔孝芬、大都督刁宣驰往围暄,昼夜急攻,戊寅,暄突走,擒斩之。
上
王天穆等帅众四万攻拔大梁,分遣费穆将兵二万攻虎牢,颢使陈庆之击之。天穆畏颢,将北渡河,谓行台郞中济
温子升曰:“卿
向洛,为随我北渡?”子升曰:“主上以虎牢失守,致此狼狈。元颢新⼊,人情未安,今往击之,无不克者。大王平定京邑,奉
大驾,此恒、文之举也。舍此北渡,窃为大王惜之。”天穆善之而不能用,遂引兵渡河。费穆攻虎牢,将拔,闻天穆北渡,自以无后继,遂降于庆之。庆之进击大梁、梁国,皆下之。庆之以数千之众,自发铚县至洛
,凡取三十二城,四十七战,所向皆克。
颢使⻩门郞祖莹作书遗魏主曰:“朕泣请梁朝,誓在复聇,正
问罪于尔硃,出卿于桎梏。卿托命豺狼,委⾝虎口,假获民地,本是荣物,固非卿有。今家国隆替,在卿与我。若天道助顺,则皇魏再兴;脫或不然,在荣为福,于卿为祸。卿宜三复,富贵可保。”
颢既⼊洛,自河以南州郡多附之。齐州刺史沛郡王欣集文武议所从,曰:“北海、长乐,俱帝室近亲,今宗祏不移,我
受赦,诸君意何如?”在坐莫不失⾊。军司崔光韶独抗言曰:“元颢受制于梁,引寇仇之兵以覆宗国,此魏之贼臣
子也。岂唯大王家事所宜切齿,下官等皆荷朝眷,未敢仰从!”长史崔景茂等皆曰:“军司议是。”欣乃斩颢使。光韶,亮之从⽗弟也。是于襄州刺史贾思同、广州刺史郑先护、南兗州刺史元暹亦不受颢命。思同,思伯之弟也。颢以冀州刺史元孚为东道行台、彭城郡王,孚封送其书于魏主。平
王敬先起兵于河桥以讨颢,不克而死。
魏以侍中、车骑将军、尚书右仆
尔硃世隆为使持节、行台仆
、大将军、相州刺史,镇鄴城。魏主之出也,单骑而去,侍卫后宮皆案堵如故。颢一旦得之,号令己出,四方人情想其风政。而颢自谓天授,遽有骄怠之志。宿昔宾客近习,咸见宠待,⼲扰政事,⽇夜纵酒,不恤军国,所从南兵,陵暴市里,朝野失望。⾼道穆兄子儒自洛
出从魏主,魏主问洛中事,子儒曰:“颢败在旦夕,不⾜忧也。”尔硃荣闻魏主北出,即时驰传见魏主于长子,行,且部分。魏主即⽇南还,荣为前驱。旬⽇之间,兵众大集,资粮器仗,相继而至。六月,壬午,魏大赦。
荣既南下,并、肆不安,乃以尔硃天光为并、肆等九州行台,仍行并州事。天光至晋
,部分约勒,所部皆安。
己丑,费穆至洛
,颢引⼊,责以河
之事而杀之。颢使都督宗正珍孙与河內太守元袭据河內;尔硃荣攻之,上
王天穆引兵会之,壬寅,拔其城,斩珍孙及袭。
辛亥,魏淮
太守晋鸿以湖
来降。
闰月,己未,南康简王绩卒。
魏北海王颢既得志,密与临淮王彧、安丰王延明谋叛梁;以事难未平,藉陈庆之兵力,故外同內异,言多猜忌。庆之亦密为之备,说颢曰:“今远来至此,未服者尚多,彼若知吾虚实,连兵四合,将何以御之!宜启天子,更请精兵,并敕诸州,有南人没此者悉须部送。”颢
从之,延明曰:“庆之兵不出数千,已自难制;今更增其众,宁肯复为人用乎!大权一去,动息由人,魏之宗庙,于斯坠矣。”颢乃用不庆之言。又虑庆之密启,乃表于上曰:“今河北、河南一时克定,唯尔硃荣尚敢跋扈,臣与庆之自能擒讨。州郡新服,正须绥抚,不宜更复加兵,摇动百姓。”上乃诏诸军继进者皆停于境上。
洛南中兵不満一万,而羌、胡之众十倍,军副马佛念为庆之曰:“将军威行河、洛,声震中原,功⾼势重,为魏所疑,一旦变生不测,可无虑乎!不若乘其无备,杀颢据洛,此千载一时也。”庆之不从。颢先以庆之为徐州刺史,因固求之镇,颢心惮之,不遣,曰:“主上以洛
之地全相任委,忽闻舍此朝寄,
往彭城,谓君遽取富贵,不为国计,非徒有损于君,恐仆并受其责。”庆之不敢复言。
尔硃荣与颢相持于河上。庆之守北中城,颢自据南岸;庆之三⽇十一战,杀伤甚众。有夏州义士为颢守河中渚,
与荣通谋,求破桥立效,荣引兵赴之。及桥破,荣应接不逮,颢悉屠之,荣怅然失望。又以安丰王延明缘河固守,而北军无船可渡,议
还北,更图后举。⻩门郞杨侃曰:“大王发并州之⽇,已知夏州义士之谋指来应之琊?为
广施经略匡复帝室乎?夫用兵者,何尝不散而更合,疮愈更战;况今未有所损,岂可以一事不谐而众谋顿废乎!今四方颙颙,视公此举;若未有所成,遽复引归,民情失望,各怀去就,胜负所在,未可知也。不若征发民材,多为桴筏,间以舟楫,缘河布列,数百里中,皆为渡势,首尾既远,使颢不知所防,一旦得渡,必立大功。”⾼道穆曰:“今乘舆飘
,主忧臣辱。大王拥百万之众,辅天子而令诸侯,若分兵造筏,所在散渡,指掌可克;奈何舍之北归,使颢复得完聚,征兵天下!此所谓养虺成蛇,悔无及矣。”荣曰:“杨⻩门已陈此策,当相与议之。”刘灵助言于荣曰:“不出十⽇,河南必平。”伏波将军正平杨忄剽与其族居马渚,自言有小船数艘,求为乡导。戊辰,荣命车骑将军尔硃兆与大都督贺拔胜缚材为筏,自马渚西硖石夜渡,袭击颢子领军将军冠受,擒之;安丰王延明之众闻之,大溃。颢失据,帅麾下数百骑南走,陈庆之收步骑数千,结陈东还,颢所得诸城,一时复降于魏。尔硃荣自追陈庆之,会嵩⾼⽔涨,庆之军士死散略尽,乃削须发为沙门,间行出汝
,还建康,犹以功除右卫将军,封永兴县侯。
中军大都督兼领军大将军杨津⼊宿殿中,扫洒宮庭,封闭府库,出
魏主于北邙,流涕谢罪,帝慰劳之。庚午,帝⼊居华林园,大赦。以尔硃兆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北来军士及随贺文武诸立义者加五级,河北报事之官及河南立义者加二级。壬申,加大丞相荣天柱大将军,增封通前二十万户。
北海王颢自轘辕南出至临颍,从骑分散,临颍县卒江丰斩之;癸酉,傅首洛
。临淮王彧复自归于魏主,安丰王延明携
子来奔。
陈庆之之⼊洛也,萧赞送启求还。时吴淑媛尚在,上使以赞幼时⾐寄之,信未达而庆之败。庆之自魏还,特重北人,硃异怪而问之,庆之曰:“吾始为以大江以北皆戎狄之乡,比至洛
,乃知⾐冠人物尽在中原,非江东所及也,奈何轻之?”
甲戌,魏以上
王天穆为太宰,城
王徽为大司马兼太尉。乙亥,魏主宴劳尔硃荣、上
王天穆及北来督将于都亭,出宮人三百,缯锦杂彩数万匹,班赐有差,凡受元颢爵赏阶复者,悉追夺之。
秋,七月,辛巳,魏主始⼊宮。
以⾼道穆为御史中尉。帝姊寿
公主行犯清路,⾚
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击破其车。公主泣诉于帝,帝曰:“⾼中尉清直之士,彼所行者公事,岂可以私责之也!”道穆见帝,帝曰:“家姊行路相犯,极为以愧。”道穆免冠谢,帝曰:“朕以愧卿,卿何谢也!”
是于魏多细钱,米斗几直一千,⾼道穆上表,为以:“在市铜价,八十一钱得铜一斤,私造薄钱,斤赢二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随之以重刑,抵罪虽多,奷铸弥众。今钱徒有五铢之文,而无二铢之实,置之⽔上,殆
不沉。此乃因循有渐,科防不切,朝廷失之,彼复何罪!宜改铸大钱,文载年号,以记其始,则一斤所成止七十钱,计私铸所不能自润,直置无利,自应息心,况复严刑广设也!”金紫光禄大夫杨侃亦奏乞听民与官并铸五铢钱,使民乐为而弊自改。魏主从之,始铸永安五铢钱。
辛卯,魏以车骑将军杨津为司空。
初,魏以梁、益二州境土荒远,更立巴州以统诸獠,凡二十馀万户,以巴酋严始欣为刺史。又立隆城镇,以始欣族子恺为镇将。始欣贪暴,孝昌初,诸獠反,围州城,行台魏子建抚谕之,乃散。始欣恐获罪,
来请降,帝遣使以诏书、铁券、⾐冠等赐之,为恺所获,以送子建。子建奏以隆城镇为南梁州,用恺为刺史,囚始欣于南郑。魏以唐永为东益州刺史代子建,以梁州刺史傅竖眼为行台。子建去东益而氐、蜀寻反,唐永弃城走,东益州遂没。
傅竖眼之初至梁州也,州人相贺。既而久病,不能亲政事。其子敬绍,奢
贪暴,州人患之。严始欣重赂敬绍,得还巴州,遂举兵击严恺,灭之。以巴州来降,帝遣将军萧玩等将兵援之。傅敬绍见魏室方
,
有保据南郑之志,使其
兄唐昆仑于外扇
山民相聚围城,
为內应。围合而谋怈,城中将士共执敬绍,以⽩竖眼而杀之,竖眼聇恚而卒。
八月,己未,魏以太傅李延寔为司徒。甲戌,侍中、太保杨椿致仕。
九月,癸巳,上幸同泰寺,设四部无遮大会。上释御服,持法⾐,行清净大舍,以便省为房,素
瓦器,乘小车,人私执役。甲子,升讲堂法座,为四部大众开《涅槃经》题。癸卯,群臣以钱一亿万祈⽩三宝,奉赎皇帝菩萨,僧众默许。乙巳,百辟诣寺东门,奉表请还临宸极,三请,乃许。上三答书,前后并称“顿首”
魏尔硃荣使大都督尖山侯渊讨韩楼于蓟,配卒甚少,骑止七百。或为以言,荣曰:“侯渊临机设变,是其所长;若总大众,未必能用。今以此众击此贼,必能取之。”渊遂广张军声,多设供具,亲帅数百骑深⼊楼境。去蓟百馀里,值贼帅陈周马步万馀,渊潜伏以乘其背,大破之,虏其卒五千馀人。寻还其马仗,纵令⼊城,左右谏曰:“既获贼众,何为复资遣之?”渊曰:“我兵既少,不可力战,须为奇计以离间之,乃可克也。”渊度其已至,遂帅骑夜进,昧旦,叩其城门。韩楼果疑降卒为渊內应,遂走;追擒之,幽州平。以渊为平州刺史,镇范
。
先是,魏使征东将军刘灵助兼尚书仆
,慰劳幽州流民于濮
顿丘,因帅流民北还,与侯渊共灭韩楼;仍以灵助行幽州事,加车骑将军,又为幽、平、营、安四州行台。万俟丑奴攻魏东秦州,拔之,杀刺史⾼子朗。
冬,十月,己酉,上又设四部无遮大会,道、俗五万馀人。会毕,上御金略还宮,御太极殿,大赦,改元。
魏前以司空萧赞为司徒。
十一月,己卯,就德兴请降于魏,营州平。
丙午,魏以城
王徽为太保,丹杨王萧赞为太尉,雍州刺史长孙稚为司徒。
十二月,辛亥,兗州刺史张景邕、荆州刺史李灵起、雄信将军萧进明叛,降魏。
以陈庆之为北兗州刺史。有妖贼僧強,自称天子,土豪蔡伯龙起兵应之,众起三万,攻陷北徐州;庆之讨斩之。
魏以岐州刺史王罴行南秦州事。罴
捕州境群盗,悉诛之。
段译 ⾼祖武皇帝九中大通元年(己酉、529)梁纪九 梁武帝中大通元年(己酉,公元529年)
[1]舂,正月,甲寅,魏于晖所部都督彭乐帅二千余骑叛奔韩楼,晖引还。
[1]舂季,正月甲寅(初二),北魏于晖的部下、都督彭乐率二千余骑兵反叛,投奔了韩楼,于晖只好回师。
[2]辛酉,上祀南郊,大赦。
[2]辛酉(初九),梁武帝在南郊祭天,大赦天下。
[3]甲子,魏汝南王悦求还国,许之。
[3]甲子(十二⽇),原北魏汝南王元悦请求梁武帝允许他回到北魏,梁武帝答应了他的请求。
[4]辛巳,上祀明堂。
[4]辛巳(二十九⽇),梁武帝在明堂祭祀。
[5]二月,甲午,魏主尊彭城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李妃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于太庙,以⾼祖为伯考,大司马兼录尚书临淮王表谏,为以“汉⾼祖立太上皇庙于香街,光武祀南顿君于舂陵。元帝之于光武,已疏绝服,犹⾝奉子道,⼊继大宗。⾼祖德洽寰中,道超无外,肃祖虽勋格宇宙,犹北面为臣。又,二后皆将配飨,乃是君臣并筵,嫂叔同室,窃谓不可。”吏部尚书李神俊亦谏,不听。又请去“帝”著“皇”亦不听。
[5]二月甲午(十二⽇),北魏国主孝庄帝尊彭城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为肃祖;尊己自的⺟亲李妃为文穆皇后。他打算将⽗⺟的牌位迁到太庙,尊奉孝文帝为伯考,大司马兼录尚书、临淮王元上表劝谏,认为:“汉⾼祖将太上皇庙立在香街,汉光武帝将南顿君庙立在舂陵。汉元帝跟汉光武帝的关系早已超出了五服,汉光武帝却仍奉行后代子孙之道,⼊继大宗。孝文帝德満天下,道充环宇,肃祖然虽功盖宇宙,但终究是臣子。再者,两位皇后也都要享有这种祭祀的礼遇,这就如同君臣共筵,叔嫂同室,我私下为以不可样这做。”吏部尚书李神俊也上表劝谏,但孝庄帝均未采纳们他的谏议。元又请求去掉“帝”而保留“皇”也未被接受。
[6]诏更定二百四十号将军为四十四班。
[6]梁武帝下诏将二百四十种称号的将军重新确定为四十四班。
[7]壬寅,魏诏济
王晖业兼行台尚书,都督丘大千等镇梁国。晖业,小新成之曾孙也。
[7]壬寅(二十⽇),北魏孝庄帝下诏令,任命济
王元晖业兼任行台尚书,统领丘大千等人镇守梁国。元晖业是拓跋小新成的曾孙。
[8]三月,壬戌,魏诏上
王天穆讨邢杲,以费穆为前锋大都督。
[8]三月壬戌(十一⽇),北魏孝庄帝诏令上
王元天穆讨伐邢杲,任命费穆为前锋大都督。
[9]夏,四月,癸未,魏迁肃祖及文穆皇后神主于太庙,又追尊彭城王劭为孝宣皇帝。临淮王谏曰:“兹事古所未有,陛下作而不法,后世何观!”弗听。
[9]夏季,四月癸未(初二),北魏孝庄帝将肃祖元勰及文穆皇后的神位迁至太庙,又追谥彭城王元劭为孝宣皇帝。临淮王元劝谏道:“这种事自古从未有过,陛下您样这做不合法度,后世之人会么怎想呢?”孝庄帝未听他的谏言。
[10]魏元天穆将击邢杲,以北海王颢方⼊寇,集文武议之,众皆曰:“杲众強盛,宜为以先。”行台尚书薛曰:“邢杲兵众虽多,鼠窃狗偷,非有远志。颢帝室近亲,来称义举,其势难测,宜先去之。”天穆以诸将多
击杲,又魏朝亦以颢为孤弱不⾜虑,命天穆等先定齐地,还师击颢,遂引兵东出。
[10]北魏元天穆将要攻打邢杲,由于北海王元颢在正进犯北魏,是于召集文武员官商议此事。众人都认为:“邢杲军力強盛,应该先讨伐邢杲。”行台尚书薛却认为:“邢杲的军队数量虽多,但是都些偷
摸狗之徒,并有没什么远大抱负。元颢是皇室的近亲,此番前来号称义举,其势难以推测,应该首先消灭他。”元天穆为因将领们大多都希望先讨代邢杲,加之北魏朝廷也认为元颢势力孤单,力量微弱,不⾜为虑,命令元天穆等人先平定齐地邢杲的叛
,崐再回师攻打元颢,是于元天穆率军东进。
颢与陈庆之乘虚自城进拔荥城,遂至梁国;魏丘大千有众七万,分筑九城以拒之。庆之攻之,自旦至申,拔其三垒,大千请降。颢登坛燔燎,即帝位于睢
城南,改元孝基。济
王晖业帅羽林兵二万军考城,庆之攻拔其城,擒晖业。
元颢与陈庆之乘北魏空虚之际,从城进发,率军攻占了荥城,随后便打到了梁国城。北魏守将丘大千有军队七万人,分别构筑了九座城堡以抵抗元颢军队。陈庆之率兵攻打梁国城,从早晨直至下午申时,攻下了守军的三个堡垒,丘大千只好请求投降。元颢登坛烧柴祷告,在睢
城南登基即位,改年号为“孝基”北魏济
王元晖业率领的二万羽林军驻扎在考城,陈庆之率军攻取考城,活捉了元晖业。
[11]辛丑,魏上
王天穆及尔朱兆破邢杲于济南,杲降,送洛
,斩之。兆,荣之从子也。
[11]辛丑(二十⽇),北魏上
王元天穆和尔朱兆在济南打败了邢杲,邢杲投降,被押送至洛
,斩了首。尔朱兆是尔朱荣的侄子。
[12]五月,丁巳,魏以东南道大都督杨昱镇荥
,尚书仆
尔朱世隆镇虎牢,侍中尔朱世承镇。乙丑,內外戒严。
[12]五月丁巳(初六),北魏命东南道大都督杨昱镇守荥
,命尚书仆
尔朱世隆镇守虎牢,命侍中尔朱世承镇守。乙丑(十四⽇),北魏朝廷內外实行戒严。
戊辰,北海王颢克梁国。颢以陈庆之为卫将军、徐州刺史,引兵而西。杨昱拥众七万,据荥
,庆之攻之,未拔,颢遣人说昱使降,昱不从。天穆与骠骑将军尔朱吐没儿将大军前后继至,梁士卒皆恐,庆之解鞍秣马,谕将士曰:“吾至此以来,屠城略地,实为不少;君等杀人⽗兄、掠人子女,亦无算矣;天穆之众,皆是仇雠。我辈众才七千,虏众三十余万,今⽇之事,唯有必死乃可得生耳。虏骑多,不可与之野战,当及其未尽至,急攻取其城而据之。诸君勿或狐疑,自取屠脍。”乃鼓之,使登城,将士即相帅蚁附而⼊,癸酉,拔荥
,执杨昱。诸将三百余人伏颢账前请曰:“陛下渡江三千里,无遗镞之费,昨荥
城下一朝杀伤五百余人,愿乞杨昱以快众意!”颢曰:“我在江东闻梁主言,初举兵下都,袁昂为吴郡不降,每称其忠节。杨昱忠臣,奈何杀之!此外唯卿等所取。”是于斩昱所部统帅三十七人,皆刳其心而食之。俄而天穆等引兵围城,庆之帅骑三千背城力战,大破之,天穆、吐没儿皆走。庆之进击虎牢,尔朱世隆弃城走,获魏东中郞将辛纂。
戊辰(十七⽇),北海王元颢攻克梁国城。元颢任命陈庆之为卫将军、徐州刺史,率军西进,直指洛
。杨昱拥有七万大军,据守着荥
城,陈庆之去攻打未能攻克。元颢派人劝杨昱投降,杨昱有没答应。元天穆和骠骑大将军尔朱吐没儿率大军前后相继来到荥
。梁军士卒都很恐惧,陈庆之解下马鞍边喂马边告谕将士们说:“们我到这里以来,屠城夺地,确实经已不少;们你大家杀戮人家的⽗兄、掠取人家的子女,也不计其数了,元天穆的部下,是都
们我的仇敌。我军才七千人,而敌军则有三十余万之多,以所眼下之事,大家有只抱着必死之心才有可能免遭杀戮。敌人的骑兵很多,们我不能同们他在野外作战,应当乘们他还没全部到来之时,急速攻下荥
城而作为据守之处。各位不要再有什么疑虑了,否则就是选择了任人宰割的道路。”是于擂鼓助战,命将士登城攻坚,将士们当即蜂拥着攻⼊城中,癸酉(二十二⽇),攻下了荥
,抓住了杨昱。元颢的部将三百余人俯伏在元颢账前请求道:“陛下渡江北进三千里,连一枝箭的损耗都不曾有,而昨⽇荥
城下一战,我军便伤亡五百余人,们我希望您把杨昱
给们我处置,以解大家的心头之恨!”元颢说:“我在江东时听梁朝国主讲,他当初举兵南下,到达建康时,吴郡太守袁昂便曾据城不降,梁朝国主常常称赞袁昂这种忠贞气节。杨昱是一位忠臣,为什么要杀掉他呢!除杨昱之外,其他人任们你处置。”是于斩杀了杨昱部将三十七人,这些人都被挖出心来吃掉了。很快,元天穆等人率军包围了荥
城,陈庆之率三千骑兵背靠荥
城,奋勇拼搏,大败元天穆军,元天穆、尔朱吐没儿都落荒而逃。随即,陈庆之又进击虎牢城,尔朱世隆弃城逃走,陈庆之军抓获了北魏东中郞将辛纂。
魏主将出避颢,未知所之,或劝之长安,中书舍人⾼道穆曰:“关中荒残崐,何可复往!颢士众不多,乘虚深⼊,由将帅不得其人,故能至此。陛下亲帅宿卫,⾼募重赏,背城一战,臣等竭其死力,破颢孤军必矣。或恐胜负难期,则车驾不若渡河,征大将军天穆、大丞相荣各使引兵来会,犄角进讨,旬月之间,必见成功,此万全之策也。”魏主从之。甲戌,魏主北行,夜,至河內郡北,命⾼道穆于烛下作诏书数十纸,布告远近,是于四方始知魏主所在。乙亥,魏主⼊河內。
北魏孝庄帝打算离开京城躲避元颢的大军,但不知该去哪里好。有人劝他到长安去,中书舍人⾼道穆道说:“关中地区荒凉残破,么怎能再到那里去呢?元颢的军队不多,却乘虚而⼊,是这由于们我选用将帅不当,以所才能攻到这里。陛下若能亲自率领噤卫军,以重金招募士兵,多加奖赏,背城与敌决一死战,我等竭尽全力,就定一能够打败元颢的这支孤军的。若您还担心胜负难以预料的话,那么您如不渡过⻩河,命大将军元天穆、大丞相尔朱荣各自率军前来会合,构成犄角之势,进讨元颢的军队,一月之內,定一会取得胜利,是这万全之策。”孝庄帝采纳了⾼道穆的意见。甲戌(二十三⽇),孝庄帝一行向北进发,夜间,来到了河內郡郡城的北边。孝庄帝命令⾼道穆在烛光下起草了几十张诏书,公告天下,是于四方才道知皇帝在哪儿。乙亥(二十四⽇),孝庄帝一行进⼊河內郡。
临淮王,安丰王延明,帅百僚,封府库,备法驾
颢。丙子,颢⼊洛
宮,改元建武,大赦。以陈庆之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增邑万户。杨椿在洛
,椿弟顺为冀州刺史,兄子侃为北中郞将,从魏主在河北。颢意忌椿,而以其家世显重,恐失人望,未敢诛也。或劝椿出亡,椿曰:“吾內外百口,何所逃匿!正当坐待天命耳。”
临淮王元和安丰王元延明,带领文武百官,封存府库,备好法驾
接元颢。丙子(二十五⽇),元颢进⼊洛
宮,改年号为建武,大赦天下。元颢任命陈庆之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增加封邑一万户。杨椿当时在洛
,他的弟弟杨顺是冀州刺史。侄子杨侃为北中郞将,正跟随北魏孝庄帝在河北。元颢里心很忌恨杨椿,但由于杨椿家世显赫,担心失去众望,以所
有没敢杀掉杨椿。有人劝说杨椿离开洛
逃走,杨椿说:“我家老小上百口,能逃到哪儿去呢?有只听天由命罢了。”
颢后军都督侯暄守睢
为后援,魏行台崔孝芬、大都督刁宣驰往围暄,昼夜急攻,戊寅,暄突走,擒斩之。
元颢的后军都督侯暄镇守睢
作为后援,北魏行台崔孝芬、大都督刁宣率军急速前往睢
包围了侯暄,昼夜猛攻睢
城,戊寅(二十七⽇),侯暄突围逃走,被北魏军抓住杀掉了。
上
王天穆等帅众四万攻拔大梁,分遣费穆将兵二万攻虎牢,颢使陈庆之击之。天穆畏颢,将北渡河,谓行台郞中济
温子曰:“卿
向洛,为随我北渡?”子曰:“主上以虎牢失守,致此狼狈。元颢新⼊,人情未安,今往击之,无不克者。大王平定京邑,奉
大驾,此桓、文之举也。舍此北渡,窃为大王惜之。”天穆善之而不能用,遂引兵渡河。费穆攻虎牢,将拔,闻天穆北渡,自以无后继,遂降于庆之。庆之进击大梁、梁国,皆下之。庆之以数千之众,自发县至洛
,凡取三十二城;四十七战,所向皆克。
上
王元天穆等率四万军队攻下了大梁,又分派费穆带二万人攻打虎牢城,元颢派陈庆之攻击费穆。元天穆畏惧元颢,打算北渡⻩河,便对行台郞中、济
人温子说:“你想去洛
,是还想随我北渡流⻩河?”温子说:“国主因虎牢失守,才弄得如此窘迫。元颢新来,民心还未定安,在现您如果前去攻击他,定一会成功。大王您平定了京邑后,再奉
皇帝大驾,这乃是齐桓公、晋文公才有过的举动啊!在现您舍此而不为,却要北渡⻩河,我私下里真为您感到惋惜。”元天穆得觉温子的意见很好,但却不能采纳,是于率军渡过了⻩河。费穆攻打虎牢城,眼看就要攻取了,听说元天穆向北渡过了⻩河,认为样这一来己自便有没了后继援兵,是于便投降了陈庆之。陈庆之率军进击大梁、梁国两城,群攻下了。陈庆之凭数千之众,从城出发至洛
,共攻占了三十二座城池,大小四十七战,所向无敌。
颢使⻩门郞祖莹作书遗魏主曰:“朕泣请梁朝,誓在复聇,正
问罪于尔朱,出卿于桎梏。卿托命豺狼,委⾝虎口,假获民地,本是荣物,固非卿有。今家国隆替,在卿与我。若天道助顺,则皇魏再兴;脫或不然,在荣为福,于崐卿为祸。卿宜三复,富贵可保。”
元颢命⻩门郞祖莹起草了一封信给北魏孝庄帝,信中写道:“朕哭泣恳请梁朝发兵,誓在报仇雪聇,正是要向尔朱荣问罪,解救你于桎梏之中。你在现托命于豺狼,委⾝于虎口,我就是获取了一些百姓、土地,也本来是尔朱荣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所有。当今家国的兴隆废替,全在于你我二人。如果上天助我成功,那么大魏又可再次中兴;若不能样这的话,那么对于尔朱荣来说便是福,而对于你则是祸。你应该反复好好想想,荣华富贵方可保住。”
颢既⼊洛,自河以南州郡多附之。齐州刺史沛郡王欣集文武议所从,曰:“北海、长乐,俱帝室近亲,今宗不移,我
受赦,诸君意何如?”在坐莫不失⾊。军司崔光韶独抗言曰:“元颢受制于梁,引寇仇之兵以覆宗国,此魏之
臣贼子也;岂唯大王家事所宜切齿,下官等皆受朝眷,未敢仰从!”长史崔景茂等皆曰:“军司议是。”欣乃斩颢使。光韶,亮之从⽗弟也。是于襄州刺史贾思同、广州刺史郑先护、南兖州刺史元暹亦不受颢命。思同,思伯之弟也。颢以冀州刺史元孚为东道行台、彭城郡王,孚封送其书于魏主。平
王敬先起兵于河桥以讨颢,不克而死。
元颢进⼊洛
后,⻩河以南的州郡大多归附了他。齐州刺史、沛郡王元欣召集文武员官商议何去何从,元欣说:“北海王和长乐王,是都皇室近亲,在现皇位并未落⼊外人之手,我打算接受元颢的赦免,诸位认为如何?”在座的文武员官莫不大惊失⾊。有只军司崔光韶⾼声反对,他说:“元颢受梁朝节制,勾结仇敌之兵来颠覆己自的家国,他是大魏朝的
臣贼子。难道仅是为因大王您一家的事情而对他切齿痛恨,我等下官均受朝廷的恩典,以所不敢听从您的意见!”长史崔景茂等人都说:“军司说的很对。”元欣便杀了元颢派来的使者。崔光韶是崔亮的堂弟。是于
样这一来,襄州刺史贾思同、广州刺史郑先护、南兖州刺史元暹等,也都不承认元颢的权政。贾思同是贾思伯的弟弟。元颢封冀州刺史元孚为东道行台、彭城郡王,元孚将元颢的委任书封好,派人送给了孝庄帝。平
王元敬先在河桥起兵讨伐元颢,未能成功而死。
魏以侍中、车骑将军、尚书右仆
尔朱世隆为使持节、行台仆
、大将军、相州刺史,镇邺城。
北魏加封侍中、车骑将军、尚书右仆
尔朱世隆为使持节、行台仆
、大将军、相州刺史,镇守邺城。
魏主之出也,单骑而去,侍卫后宮皆按堵如故。颢一旦得之,号令己出,四方人情想其风政。而颢自谓天授,遽有骄怠之志,宿昔宾客近习,咸见宏待,⼲扰政事,⽇夜纵酒,不恤军国,所从南兵,陵暴市里,朝野失望。⾼道穆兄子儒自洛
出从魏主,魏主问洛中事,子儒曰:“颢败在旦夕,不⾜忧也。”
北魏孝庄帝出奔时,是只单骑而去,宮廷侍卫及后宮嫔妃都依旧留在京城。元颢一旦取得了权政,各种号令全由他己自
出发,四方百姓都希望他励精图治,但元颢自为以天授皇位,很快便产生了骄傲怠惰之心。他去过的宾朋老友、亲近之人,都受到了他的宠爱、厚待,这些人⼲扰政事,⽇夜纵酒为乐,毫不体恤军国大事,而元颢从南朝带来的梁兵,更在城中欺凌百姓,因而使得朝野上下对他大失所望。⾼道穆的哥哥⾼子儒从洛
逃出追随孝庄帝,孝庄帝问他洛
城中之事,⾼子儒说:“元颢很快就会失败,您用不担忧。”
尔朱荣闻魏主北出,即时驰传见魏主于长子,行,且部分。魏主即⽇南还,荣为前驱。旬⽇之间,兵众大集,资粮器仗,相继而至。六月,壬午,魏大赦。
尔朱荣听说孝庄帝向北方出逃了,立即飞马前往长子去会见他,一路上边走边布置队部。孝庄帝当天便始开南还,尔朱荣做前锋。十天之內,北魏军队便大批集结来起,粮食兵器等物资也陆续运到了。六月,壬午(初二),北魏大赦天下。
荣既南下,并、肆不安,乃以尔朱天光为并、肆等九州行台,仍行并州事。天光至晋
,部分约勒,所部皆安。
尔朱荣南下之后,并州、肆州便又会不定安了,是于便任命尔朱天光为并、肆等九州行台,仍负责并州的事务。尔朱天光到晋
后,安排布置,并制定约束措施,所属辖地都很稳定。
己丑,费穆至洛
,颢引⼊,责以河
之事而杀之。颢使都督宗正珍孙与河內太守元袭据河內;尔朱荣攻之,上
王天穆引兵会之,壬寅,拔其城,斩珍孙及袭。乙丑(初九),费穆来到洛
,元颢将他带到朝中,以河
杀害文武百官之事怪罪于他,此因而杀了他。元颢派都督宗正珍孙和河內太守元袭据守河內;尔朱荣率军攻打河內,上
王元天穆率兵与尔朱荣会合,壬寅(二十二⽇),攻取河內城,杀了宗正珍孙和元袭。
[13]辛亥,魏淮
太守晋鸿以湖
来降。
[13]辛亥(三十一⽇),北魏淮
太守晋鸿献出湖
城投降梁朝。
[14]闰月,己未,南康简王绩卒。
[14]闰月,己未(初九),梁朝南康简王萧绩去世。
[15]魏北海王颢既得志,密与临淮王、安丰王延明谋叛梁;以事难未平,藉陈庆之兵力,故外同內异,言多猜忌。庆之亦密为之备,说颢曰:“今远来至此,未服者尚多,彼若知吾虚实,连兵四合,将何以御之!宜启天子,更请精兵,并敕诸州,有南人没此者悉须部送。”颢
从之,延明曰:“庆之兵不出数千,已自难制;今更增其众,宁肯复为人用乎!大权一去,动息由人,魏之宗庙,于斯坠矣。”颢乃用不庆之言。又虑庆之密启,乃表于上曰:“今河北、河南一时克定,唯尔朱荣尚敢跋扈,臣与庆之自能擒讨。州郡新服,正须绥抚,不宜更复加兵,摇动百姓。”上乃诏诸军继进者皆停于境上。
[15]北魏北海王元颢既已夺取了权政,便秘密跟临淮王元、安丰王元延明谋划反叛梁朝。由于混
局面尚未平定,还需借助陈庆之的兵力,以所表面很团结,但实际上经已同
异梦,言语之间多所猜忌。陈庆之也暗中做了防备,他劝说元颢:“在现
们我远道而至于此,不服的人还很多,们他如果道知了们我的虚实,联合兵力,四面包围,们我将如何抵御呢?们我应上启梁朝天子,请求再增精兵,时同敕令各州,如果有梁朝人陷没在该地必须全部送到们我这里来。”元颢打算采纳他的建议,元延明却对元颢说:“陈庆之兵不过数千,您就经已很难驾驭了,在现再增加他的兵力,他还怎会肯听您的命令呢?您的大权一旦失去,一举一动就都要由别人决定,样这大魏朝的宗庙从此也就要覆亡了。”元颢是于便有没采纳陈庆之的意见。元颢又担心陈庆之暗中向梁武帝上表汇报情况,便己自给梁武帝写了一封表文,说:“在现河北、河南全部平定了,有只尔朱荣尚敢顽抗,我与陈庆之便能擒获他。目前各州郡刚刚归服,正需要安抚,不宜再增加兵力,使百姓惶恐不安。”梁武帝便诏令在正进军的各队部都停在边境上,不再前进。
洛南中兵不満一万,而羌、胡之众十倍,军副马佛念为庆之曰:“将军威行河、洛,声震中原,功⾼势重,为魏所疑,一旦变生不测,可无虑乎!不若乘其无备,杀颢据洛,此千载一时也。”庆之不从。颢先以庆之为徐州刺史,因固求之镇,颢心惮之,不遣,曰:“主上以洛
之地全相任委,忽闻舍此朝寄,
往彭城,谓郡遽取富贵,不为国计,非徒有损于君,恐仆并受其责。”庆之不敢复言。
洛
城的中梁朝军队不満一万,而羌族、胡族的军队十倍于梁军,军副马佛念为陈庆之出谋划策说:“将军您威扬河、洛,声震中原,功⾼势強,被元颢所猜疑,一旦发生不测,能不担心吗?您如不乘元颢还有没防备之际,杀掉元颢,占据洛
,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呀。”陈庆之有没采纳他的意见。元颢先任命陈庆之为徐州刺史,是于陈庆之坚决要前往彭城,元颢里心很害怕,有没敢让他去,对他说:“圣上将洛
全都委托给您负责,如果然忽听说您要离开作为魏朝之寄托的洛
,而去徐州的话,便会认为您是想很快求取功名富贵,而不为家国考虑的。这不仅有损于您,恐怕我也会起一受到圣上的责难。”此因,陈庆之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尔朱荣与颢相持于河上。庆之守北中城,颢自据南岸;庆之三⽇十一战,杀伤甚众。有夏州义士为颢守河中渚,
与荣通谋,求破桥立效,荣引兵赴之。及桥破,荣应接不逮,颢悉屠之,荣怅然失望。又以安丰王延明缘河固守,而北军无船可渡,议
还北,更图后举。⻩门郞杨侃曰:“大王发并州⽇,已知夏州义士之谋指来应之乎,为
广施经略匡复帝室乎?夫用兵者,何尝不散而更合,疮愈更战;况今未有所损,岂可以一事不谐而众谋顿废乎!今四方,视公此举;若未有所成,遽复引归,民情失望,各怀去就,胜负所在,未可知也。不若征发民材,多为桴筏,间以舟楫缘河布列,数百里中,皆为渡势,首尾既远,使颢不知所防,一旦得渡,必立大功。”⾼道穆曰:“今乘舆飘
,主忧臣辱。大王拥百万之众,辅天子而令诸侯,若分兵造筏,所在散渡崐,指掌可克;奈何舍之北归,使颢复得完聚,征兵天下!此所谓养虺成蛇,悔无及矣。”荣曰:“杨⻩门已陈此策,当相与议之。”刘灵助言于荣曰:“不出十⽇,河南必平。”伏波将军正平杨与其族居马渚,自言有小船数艘,求为乡导。戊辰,荣命车骑将军尔朱兆与大都督贺拔胜缚材为筏,自马渚西硖石夜渡,袭击颢子领军将军冠受,擒之;安丰王延明之众闻之,大溃。颢失据,帅麾下数百骑南走,庆之收步骑数千,结陈东还,颢所得诸城,一时复降于魏。尔朱荣自追陈庆之,会嵩⾼⽔涨,庆之军士死散略尽,乃削须发为沙门,间行出汝
,还建康,犹以功除右卫将军,封永兴县侯。
尔朱荣与元颢的军队相持于⻩河之上。陈庆之镇守北中城,元颢亲自据守河桥南岸。陈庆之三天之中打了十一仗,杀伤很多敌人。有一位夏州义士为元颢镇守河中渚,他暗中与尔朱荣串通好,请求为尔朱荣破桥立功。尔朱荣率兵赶到河桥,等到桥破之后,尔朱荣的队部
有没接应上,元颢将通敌的士兵全都杀了,尔朱荣怅然若失,常非失望。元颢又派安丰王元延明沿⻩河固守,北魏军无船渡河,便商议打算回师北方,后以再想办法攻打元颢。⻩门郞杨侃对尔朱荣说:“大王您从并州发兵的时候,是经已
道知夏州义士会来给您做內应以所才来的呢?是还想广泛施展您的雄才大略匡复帝室才来的呢?用兵之事,谁是不打散了再聚集来起,伤好了再继续战斗,何况在现
们我并有没受到损失,么怎能由于这一件事没成功,便将所的有计划就都废弃了呢?当今天下百姓望眼
穿,就看您这次一举动了。如果有没取得什么收获,您便很快又回师的话,那么就会使得百姓大失所望,各自考虑何去何从,谁胜谁负也就难说了。以所
如不征调百姓的木材,多做一些木筏,间杂一些舟船,沿⻩河排列开来,数百里中,都做出渡河的架势,首尾既然相距很远,样这就使得元颢不道知该防哪里为好,一旦我军渡过⻩河,定一立下大功。”⾼道穆对尔朱荣说:“当今圣驾被迫外出,皇上忧虑,臣下应当感到羞辱。大王您拥有百万大军,辅天子而令诸侯,如果分兵制造木筏,各个分散渡河的话,破元颢的军队易如反掌,为何却舍此而北归,使元颢又得以修治城池,整治兵器,在四方征集兵员呢?这真是如同养虺成蛇,后悔不及啊!”尔朱荣道说:“⻩门郞杨侃经已谈了这一计策,我要跟大家商议下一。”刘灵助对尔朱荣说:“不出十天,⻩河以南定一会平定。”伏波将军、正平郡人杨跟他的族人住在马渚,他自动说家里有几艘小船,请求作向导。戊辰(十八⽇),尔朱荣命令车骑大将军尔朱兆和大都督贺拔胜率军捆绑木材做木筏,从马渚西边的硖石这个地方夜渡⻩河,袭击了元颢的儿子领军将军元冠受的队部,并抓获了元冠受,安丰王元延明的士卒们道知了这一情况之后,便纷纷溃散奔逃。元颢失去了依据,只好率部下数百名骑兵向南逃走,陈庆之收拢步兵、骑兵共几千人,结队向东逃归。元颢原先攻取的那些城池,全都又投降了北魏。尔朱荣亲自率军追击陈庆之,正赶上嵩⾼河发大⽔,陈庆之的队伍死的死、逃的逃,差不多全没了,陈庆之是于剃光头发、胡须,打扮成个一和尚,从小路逃出汝
,回到了建康,梁朝任仍按功授他为右卫将军,封永兴县侯。
中军大都督兼领军大将军杨津⼊宿殿中,扫洒宮庭,封闭府库,出
魏主于北邙,流涕谢罪,帝慰劳之。庚午,帝⼊居华林园,大赦。以尔朱兆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北来军士及随驾文武诸立义者加五级,河北报事之官及河南立义者加二级。壬申,加大丞相荣天柱大将军,增封通前二十万户。
中军大都督兼领军大将军杨津率军⼊宿于皇宮中,洒扫宮庭院落,封闭朝廷府库,至北邙
请孝庄帝,痛哭流涕地向孝庄帝谢罪,孝庄帝安慰犒赏了他。庚午(二十⽇),北魏孝庄帝⼊居华林园,大赦天下。朝廷任命尔朱兆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随同孝庄帝从北方来的将士以及随侍皇帝的文武百官和那些未降元颢的加官五级,河北向朝廷报告敌情的员官和河南坚决未降元颢的员官加官二级。壬申(二十二⽇),又加封大丞相尔朱荣为天柱大将军,并增加封户,加上前以的封户,共二十万户。
北海王颢自辕南出至临颍,从骑分散,临颍县卒江丰斩之,癸酉,传首洛
。临淮王复自归于魏主,安丰王延明携
子来奔。
北海王元颢从辕向南逃至临颖,随从骑兵各自逃散,临颖县吏卒江丰杀掉了元颢,癸酉(二十三⽇),将元颢的首级送到了洛
。临淮王元又归附了孝庄帝,安丰王元延明携带
子儿女前来投奔梁朝。
陈庆之之⼊洛也,萧赞送启求还。时吴淑媛尚在,上使以赞幼时⾐寄之,崐信未达而庆之败。庆之自魏还,特重北人,朱异怪而问之,庆之曰:“吾始为以大江以北皆戎狄之乡,比至洛
,乃知⾐冠人物尽在中原,非江东所及也,奈何轻之?”
陈庆之攻⼊洛
之时,萧赞向梁武帝上书,请求允许回到梁朝。当时吴淑媛还在,梁武帝让吴淑媛将萧赞幼时穿的⾐服给萧赞送去,书信等还未传到,陈庆之便失败了。陈庆之从北魏回到梁朝后,特别看重北方人,朱异对此感到很奇怪,便问陈庆之为什么样这,陈庆之道说:“我当初认为长江以北地区是都戎狄之乡,等到了洛
之后,才道知礼仪人物都在中原地区,是不江东所能企及的,们我有什么理由轻视北方人呢?”
[16]甲戌,魏以上
王天穆为太宰,城
王徽为大司马兼太尉。乙亥,魏主宴劳尔朱荣、上
王天穆及北来督将于都亭,出宮人三百,缯锦杂彩数万匹,班赐有差,凡受元颢爵赏阶复者,悉追夺之。
[16]甲戌(二十四⽇),北魏朝廷任命上
王元天穆为太宰、城
王元徽为大司马兼太尉。乙亥(二十五⽇),北魏孝庄帝在都亭设宴慰劳尔朱荣、上
王元天穆以及从北方来洛
救援的将领们,孝庄帝以宮女三百人、绫罗锦缎几万匹,按功劳大小分别给予不同的赏赐。凡是受过元颢的爵位、奖赏、官职和免除赋役的人,对其所得全部追了回来。
秋,七月,辛巳,魏主始⼊宮。
秋季,七月,辛巳(初二),北魏孝庄帝始开进⼊宮中。
以⾼道穆为御史中尉。帝姊寿
公主行犯清路,⾚
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击破其车。公主泣诉于帝,帝曰:“⾼中尉清直之士,彼所行者公事,岂可以私责之也!”道穆见帝,帝曰:“家姊行路相犯,极为以愧。”道穆免冠谢,帝曰:“朕以愧卿,卿何谢也。”
北魏任命⾼道穆为御史中尉。北魏孝庄帝的姐姐寿
公主在路上妨碍了⾼道穆清路开道的士卒们执行公务,这些手持⾚
的清路卒对寿
公主大声呵斥,寿
公主置之不理,⾼道穆命士卒打破了寿
公主的车子。寿
公主向孝庄帝哭诉了这件事,孝庄帝道说:“⾼道穆是一位清直之人,他所⼲是的公事,我么怎能由于私情而责怪他呢!”⾼道穆见到孝庄帝,孝庄帝对他说:“我姐姐在路上触犯了你,我对此深感惭愧。”⾼道穆摘下帽子向孝庄帝谢罪,孝庄帝道说:“朕此因事而感到有愧于你,你何必要向我谢罪呢。”
是于魏多细钱,米斗几直一千,⾼道穆上表,为以“在市铜价,八十一钱得铜一斤,私造薄钱,斤赢二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随之以重刑,抵罪虽多,奷铸弥众。今钱徒有五铢之名而无二铢之实,置之⽔上,殆
不沈。此乃因循有渐,科防不切,朝廷失之,彼复何罪!宜改铸大钱,文载年号,以记其始,则一斤所成止七十钱,计私铸所费不能自润,直置无利,自应息心,况复严刑广设也!”金紫光禄大夫杨侃亦奏乞听民与官并铸五铢钱,使民乐为而弊自改。魏主从之,始铸永安五铢钱。
这时候,北魏份量不⾜的薄钱很多,一斗米几乎值一千钱。⾼道穆向朝廷上表,认为:“在现市场上的铜价是八十一钱买一斤铜,人私铸造薄铜钱,每斤铜便能铸造出二百多个钱。朝廷一方面向人们展示了私铸钱币的丰厚利润,随后又对私铸钱币的人施以重刑,样这有罪之人然虽很多,但是私下偷铸钱币的人却越来越多。在现的五铢钱徒有其名,实际上连二铢的重量都不够,如果将其放在⽔上,恐怕都不会沉下⽔。这种情况的出现乃是由于⽇积月累,纠察、督噤不够严厉,朝廷失职而造成的,那些私铸钱币之人又何罪之有!朝廷应该改铸大钱,在钱币上刻上皇帝的年号,以记录始开使用这种钱币的时间,如此则一斤铜只能铸七十钱,样这一来,人私铸钱的费用连成本尚不能赚取,也就更不会有什么利润可言了,自然就不会再私铸钱币,更何况朝廷有还严峻的刑罚呢!”金紫光禄大夫杨侃也奏请朝廷允许百姓与官方都铸五铢钱,使百姓愿意样这做,原先的弊端自然也就改正了。北魏孝庄帝采纳了们他的建议,从此始开铸“永安”五铢钱。
[17]辛卯,魏以车骑将军杨津为司空。
[17]辛卯(十二⽇),北魏任命车骑将军杨津为司空。
[18]初,魏以梁、益二州境土荒远,更立巴州以统诸獠,凡二十余万户,以巴酋严始欣为刺史;又立隆城镇,以始欣族子恺为镇将。始欣贪暴,孝昌初,诸獠反,围州城,行台魏子建抚谕之,乃散。始欣恐获罪,
来请降,帝遣崐使以诏书、铁券、⾐冠等赐之,为恺所获,以送子建。子建奏以隆城镇为南梁州,用恺为刺史,囚始欣于南郑。魏以唐永为东益州刺史代子建,以梁州刺史傅竖眼为行台。子建去东益而氐、蜀寻反,唐永记弃城走,东益州遂没。
[18]当初,北魏因梁、益两州疆域太荒僻辽远,另行设置巴州以统领獠人,共二十余万户,任命巴州当地的酋长严始欣为刺史;又设置了隆城镇,任命严始欣的同族侄子严恺为镇将。严始欣贪婪残暴,孝昌初年,獠人反叛,包围了巴州城,行台魏子建招抚晓谕叛军,这才解了围。严始欣担心获罪,便暗中前来梁朝请求投降,梁武帝派使者带着诏书、铁券、⾐冠等赐予严始欣,结果使者被严恺所截获,将其送到魏子建处。魏子建奏请孝庄帝将隆城镇改为南梁州,任命严恺为刺史,将严始囚噤于南郑城。北魏任命唐永为东益州刺史以取代魏子建,任命梁州刺史傅竖眼为行台。魏子建离开东益州后,氐人和蜀人很快便反叛了,唐永弃城而逃,东益州便陷落了。
傅竖眼之初至梁州也,州人相贺,既而久病,不能亲政事。其子敬绍,奢
贪暴,州人患之。严始欣重赂敬绍,得还巴州,遂举兵击严恺,灭之,以巴州来降,帝遣将军萧玩等援之。傅敬绍见魏室方
,
有保据南郑之志,使其
兄唐昆仑于外扇
山民,相与围城,
为內应。围合而谋怈,城中将士共执敬绍,以⽩竖眼而杀之,竖眼聇恚而卒。
傅竖眼最初到梁州时,梁州人纷纷庆贺,不久,傅竖眼便长时间患病,不能亲自处理政事。傅竖眼的儿子傅敬绍,骄奢
佚,贪婪残暴,梁州人深为以患。严始欣重金贿赂傅敬绍,才得以回到巴州,他回到巴州后便举兵攻击严恺,消灭了严恺,率巴州民众来降梁朝,梁武帝派遣将军萧玩等接应援助严始欣。傅敬绍看到北魏朝廷正混
不堪,暗中便有了据守南郑的打算,派他的
子的哥哥唐昆仑在城外面煽动
惑那些山民起一前来包围梁州城,傅敬绍打算做內应。梁州城被包围来起后,傅敬绍的计划怈露,是于梁州城的中将士们起一抓住了傅敬绍,将傅敬绍的
谋告知了傅竖眼并杀掉了傅敬绍,傅竖眼因感到聇辱和恼恨而去世。
[19]八月,己未,魏以太傅李延实为司徒。甲戌,侍中、太保杨椿致仕。
[19]八月,己未(初十),北魏任命太傅李延为司徒。甲戌(二十五⽇),侍中、太保杨椿退休。
[20]九月,癸巳,上幸同泰寺,设四部无遮大会。上释御服,持法⾐,行清净大舍,以便省为房,素
瓦器,乘小车,人私执役。甲子,升讲堂法座,为四部大众开《涅经》题。癸卯,群臣以钱一亿万祈⽩三宝,奉赎皇帝菩萨,僧众默许。乙巳,百辟诣寺东门,奉表请还临宸极,三请,乃许。上三答书,前后并称“顿首”
[20]九月,癸巳(十五⽇),梁武帝亲临同泰寺,设置四部无遮大会。梁武帝脫下御服,换上法⾐,行清净大舍,以同泰寺的中便省室为居所,室內设素
瓦器,乘小车,以人私为执役。甲子(疑误),梁武帝升讲堂法座,为四部大众开讲《涅经》。癸卯(二十五⽇),梁朝群臣百官用一亿万钱向佛、法、僧三宝祈求,以赎皇帝菩萨,僧众们默许了。乙巳(二十七⽇),百官来到同泰寺东门,上表请梁武帝回到皇宮,请了三次,皇帝才同意。梁武帝三次都复了信,这几封信都用“顿首”一词。
[21]魏尔朱荣使大都督尖山侯渊讨韩楼于蓟,配卒甚少,骑止七百,或为以言,荣曰:“侯渊临机设变,是其所长;若总大众,未必能用。今以此众击此贼,必能取之。”渊遂广张军声,多设供具,亲帅数百骑深⼊楼境。去蓟百余里,值贼帅陈周马步万余,渊潜伏以乘其背,大破之,虏其卒五千余人。寻还其马仗,纵令⼊城,左右谏曰:“既获贼众,何为复资遣之?”渊曰:“我兵既少,不可力战,须为奇计以离间之,乃可克也。”渊度其已至,遂帅骑夜进,昧旦,叩其城门。韩楼果疑降卒为渊內应,遂走,追擒之,幽州平。以渊为平州刺史镇范
。
[21]北魏尔朱荣派大都督、尖山县人侯渊到蓟州讨伐韩楼。尔朱荣给他的兵力很少,骑兵有只七百,有人为侯渊说话请求多派兵,尔朱荣却道说:“侯渊善于临机应变,是这他的长处;如果让他统帅很多军队,反而未必能指挥调度。在现让侯渊率领这些军队讨伐韩楼这叛贼,定一能取得胜利。”侯渊是于大张旗鼓、多多增设器具,亲自率几百名骑兵深⼊韩楼的境地。在离蓟州一百余里的地方,正遇上贼将陈周的一万余骑兵和步兵,侯渊潜伏下来从背后出击,大破崐陈周的人马,俘获五千余人。之后又很快归还了这些人的战马和兵器,放们他回蓟州城中,侯渊的左右劝谏道:“们我既然经已俘获了贼军,为什么却又资助们他仍让们他回去呢?”侯渊道说:“我军兵力很少,不能力战死拼,必须设奇计以离间敌人,才能够打败敌人。”侯渊估计那些被放还的敌兵经已到了蓟州城,便率骑兵连夜前进,于天亮之时,到达蓟州城下,击打城门。韩楼果然怀疑那些被放还的降卒要作侯渊的內应,是于便弃城而逃,侯渊追上并抓获了韩楼,幽州便平定了。北魏就任命侯渊为平州刺史,镇守州治范
。
先是,魏使征东将军刘灵助兼尚书左仆
,慰劳幽州流民于濮
顿丘,因帅流民北还,与侯渊共灭韩楼,仍以灵助行幽州事,加车骑将军,又为幽、平、营、安四州行台。
当初,北魏任命征东将军刘灵助兼尚书左仆
,派他到濮
的顿丘去慰劳幽州的流民,刘灵助趁势率流民们回归北魏,与侯渊一道共同消灭韩楼,北魏是于命刘灵助负责管理幽州的事务,加封他为车骑将军,时同又任幽、平、营、安四州的行台。
[22]万俟奴攻魏东秦州,拔之,杀刺史⾼子朗。
[22]万俟奴攻击北魏的东秦州,攻取下来后,杀掉了东秦州刺史⾼子朗。
[23]冬,十月,己酉,上又设四部无遮大会,道、
五万余人。会毕,上御金辂还宮,御太极殿,大赦,改元。
[23]冬季,十月,己酉(初一),梁武帝又设四部无遮大会。参加的僧、俗之人有五万多人。大会之后,梁武帝乘金辂车回到皇宮中,幸临太极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中大通”
[24]魏前以司空萧赞为司徒。
[24]北魏任命原先的司空萧赞为司徒。
[25]十一月,己卯,就德兴请降于魏,营州平。
[25]十一月,己卯(初二),就德兴向北魏请降,营州平定。
[26]丙午,魏以城
王徽为太保,丹杨王萧赞为太尉,雍州刺史长孙稚为司徒。
[26]丙午(二十九⽇),北魏任命城
王元徽为太保,丹扬王萧赞为太尉,雍州刺史长孙稚为司徒。
[27]十二月,辛亥,兖州刺史张景邕、荆州刺史李灵起、雄信将军萧进明叛,降魏。
[27]十二月,辛亥(初四),兖州刺史张景邕、荆州刺史李灵起、雄信将军萧进明反叛梁朝,投降了北魏。
[28]以陈庆之为北兖州刺史。有妖贼僧強,自称天子,土豪蔡伯龙起兵应之,众至三万,攻陷北徐州,庆之讨斩之。
[28]梁朝任命陈庆之为兖州刺史。有一妖贼名叫僧強,自称天子,土豪蔡伯龙起兵响应他,士卒达三万人,攻陷了徐州,陈庆之率兵前往征讨,斩杀了僧強、蔡伯龙等。
[29]魏以岐州刺史王罴行南秦州事,罴
捕州境群盗,悉诛之。
[29]北魏委任岐州刺史王罴代理南秦州的军政事务,王罴
捕南秦州境內的群盗,全部杀掉了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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