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纪五十二
起重光大荒落,尽旃蒙作噩,凡五年。
德宗神武圣文皇帝十一
◎ 贞元十七年辛巳,公元八零一年
舂,正月,甲寅,韩全义至长安,窦文场为掩其败迹,上礼遇甚厚。全义称⾜疾,不任朝谒,遣司马崔放⼊对。放为全义引咎,谢无功,上曰:“全义为招讨使,能招来少诚,其功大矣,何必杀人然后为功琊!”闰月,甲戌,归夏州。韦士宗既⼊黔州,妄杀将吏,人心大扰。士宗惧,三月,脫⾝亡走。夏,四月,辛亥,以右谏议大夫裴佶为黔州观察使。
五月,壬戌朔,⽇有食之。
朔方邠、宁,庆节度使杨朝晟防秋于宁州,乙酉,薨。
初,浑瑊遣兵马使李朝寀将兵戌定平。瑊薨,朝寀请以其众隶神策军;诏许之。
杨朝晟疾亟,召僚佐谓曰:“朝晟必不起,朔方命帅多自本军,虽徇众情,殊非国体。宁州刺史刘南金,练习军旅,宜使摄行军,且知军事,比朝迁择帅,必无虞矣。”又以手书授监军刘英倩,英倩以闻。军士私议曰:“朝廷命帅,吾纳之,即命刘君,吾事之;若命帅于它军,彼必以其麾下来,吾属被斥矣,必拒之。”
己丑,上遣中使往察军情,军中多与南金。辛卯,上复遗⾼品薛盈珍赍诏诣宁州。六月,甲午,盈珍至军,宣诏曰:“朝寀所将本朔方军,今将并之,以壮军势,威戎狄,以李朝寀为使,南金副之,军中为以何如?”诸将皆奉诏。
丙申,都虞候史经言于众曰:“李公命收弓刀而送甲胄二千。”军士皆曰:“李公
內麾下二千为腹心,吾辈
子其可保乎!”夜,造刘南金,
奉为以帅,南金曰:“节度使固我所
,然非天子之命则不可,军中岂无它将乎!众曰:“弓刀皆为官所收,惟军事府尚有甲兵,
因以集事。南金曰:“诸君不愿朝寀为帅,宜以情告敕使。若
甲兵,乃拒诏也。”命闭门不內。军士去,诣兵马使⾼固,固逃匿,搜得之。固曰:“诸君能用吾命则可。”众曰:“惟命。”固曰:“毋杀人,毋掠金帛。”众曰:“诺。”乃共诣监军,请奏之。众曰:“刘君既得朝旨为副帅,必挠吾事。”诈称监军命,召计事,至而杀之。戊戌,制以李朝寀为邠宁节度使。是⽇,宁州告变者至,上追还制书,复遣薛盈珍往诇军情。壬寅,至军,军中以⾼固为请,盈珍即以上旨命固知军事。或传戊戌制书至邠州,邠军惑,不知所从。奷人乘之,且为变。留后孟子周悉內精甲于府廷,⽇飨士卒,內以悦众心,外以威奷
。邠军无变,子周之谋也。
李钅奇既执天下利权,以贡献固主恩,以馈遗结权贵,恃此骄纵,无所忌惮,盗取县官财,所部官属无罪受戮者相继。浙西布⾐崔善贞诣阙上封事,言宮市、进奉及盐铁之弊,因言锜不法事。上览之,不悦,命械送锜。锜闻其将至,先凿坑于道旁。己亥,善贞至,并锁械內坑中,生瘗之。远近闻之,不寒而栗。锜复
为自全计,增广兵众,选有材力善
者谓之挽強,胡、奚杂类谓之蕃落,给赐十倍它卒。转运判官卢坦屡谏不悛,与幕傣李约等皆去之。约,勉之子也。
己酉,以⾼固为邠宁节度使。固,宿将,以宽厚得众,节度使忌之,置于散地,同列多轻侮之;及起为帅,一无所报复,由是军中遂安。
丁巳,成德节度使王武俊薨。
秋,七月,戊寅,吐蕃寇盐州。
辛巳,以成德节度副使王士真为节度使。
己丑,吐蕃陷麟州,杀刺史郭锋,夷其城郭,掠居人及
项部落而去。锋,曜之子也。僧延素为虏所得。虏将有徐舍人者,谓延素曰:“我英公之五代孙也。武后时,吾⾼祖建义不成,子孙流播异域,虽代居禄位典兵,然思本之心不忘,顾宗族大,无由自拨耳。今听汝归。”遂纵之。
上遣使敕韦皋出兵深⼊吐蕃以分其势,纾北边患。皋遣将将兵二万分出九道,攻吐蕃维、保、松州及栖
、老翁城。
河东节度使郑儋暴薨,不及命后事,军中喧哗,将有它变。中夜,十馀骑执兵召掌记书令狐楚至军门,诸将环之,使草遗表。楚在⽩刃之中,
笔立成。楚,德棻之族也。八月,戊午,以河东行军司马严绶为节度使。
九月,韦皋奏大破吐蕃于雅州。
左神策中尉窦文场致仕,以副使杨志廉代之。
韦皋屡破吐蕃,转战千里,凡拨城七,军镇五,焚堡百五十,斩首万馀级,捕虏六千,降户三千,遂围维州及昆明城。冬,十月,庚子,加皋检校司徒兼中书令,赐爵南康王。南诏王异牟寻虏获尤多,上遣中使慰抚之。
戊午,盐州剌史杜彦先弃城奔庆州。
◎ 贞元十八年壬午,公元八零二年
舂,正月,骠己摩罗思那遣其子悉利移⼊贡。骠国在南诏西南六千八百里,闻南诏內附而慕之。因南诏⼊见,仍献其乐。
吐蕃遣其大相兼东鄙五道节度使论莽热将兵十万解维州之围,西川兵据险设伏以待之。吐蕃至,出千人挑战,虏悉众追之,伏发,虏众大败,擒论莽热,士卒死者太半。维州、昆明竟不下,引兵还。乙亥,皋遣使献论莽热,上赦之。
浙乐观察使裴肃既以进奉得进,判官齐总代掌后务,刻剥以求媚又过之。三月,癸酉,诏擢总为衢州剌史。给事中长安许孟容封还诏书,曰:“衢州无它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奖,深骇群情。若总必有可录,愿明书劳课,然后超资改官,以解众疑。”诏遂留中。己亥,上召孟容,慰奖之。
秋,七月,辛未,嘉王府咨议⾼弘本正牙奏事,自理逋债。乙亥,诏“公卿庶僚自今勿令正牙奏事,如有陈秦,宜延英门请对。”议者为以:“正牙奏事,自武德以来未之或改,以所达群情,讲政事。弘本无知,黜之可也,不当因人而废事。”
淮南节度使杜佑累表求代。冬,十月,丁亥,以刑部尚书王锷为淮南副节度使兼行军司马。
己酉,鄜坊节度使王栖曜薨。中军将何朝宗谋作
,夜,纵火。都虞候裴玢潜匿不救火,旦,擒朝宗,斩之。以同州刺史刘公济为鄜坊节度使,以玢为行军司马。
◎ 贞元十九年癸未,公元八零三年
舂,二月,丁亥,名安⻩军曰奉义。
己亥,安南牙将王季元逐其观察使裴泰,泰奔硃鸢。明⽇,左兵马使赵匀斩季元及其
,
泰而复之。
甲辰,杜佑⼊朝。三月,壬子朔,以佑检校司空、同平章事;以王锷为淮南节度使。
鸿胪卿王权请迁献、懿二祖于德明、兴圣庙,每禘祫,正太祖东向之位;从之。
乙亥,以司农卿李实兼京兆尹。实为政暴戾,上爱信之。实恃恩骄傲,许人荐引,不次拜官,及诬谮斥逐,皆如期而效,士大夫畏之侧目。
夏,四月,泾原节度使刘昌奏请徙原州治平凉,从之。
乙亥,吐蕃遣其臣论颊热⼊贡。
六月,辛卯,以右神策中尉副使孙荣义为中尉,与杨志廉皆骄纵招权,依附者众,宦官之势益盛。
壬辰,遣右龙武大将军薛伾使于吐蕃。
陈许节度使上官涚薨,其婿田偁
胁其子使袭军政。牙将王沛,亦涚之婿也,知其谋,以告监军范⽇用,讨擒之。乙未,以陈许行军司马刘昌裔为节度使。沛,许州人也。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己未,中书侍郞、同平章事齐抗以疾罢为太子宾客。
初,翰林待诏王伾善书,山
王叔文善棋,俱出⼊东宮,娱侍太子。伾,杭州人也。叔文谲诡多计,自言读书知治道,乘间常为太子言民间疾苦。太子尝与诸侍读及叔文等论及宮市事,太子曰:“寡人方
极言之。”众皆称赞,独叔文无言。既退,太子自留叔文,谓曰:“向者君独无言,岂有意琊?”叔文曰:“叔文蒙幸太子,有所见,敢不以闻?太子职当视膳问安,不宜言外事。陛下在位久,如疑太子收人心,何以自解!”太子大惊,因泣曰:“非先生,寡人无以知此。”逐大爱幸,与王伾相依附。叔文为因太子言:“某可为相,某可为将,幸异⽇用之。”密结翰林学士韦执谊及当时朝士有名而求速进者陆淳、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定为死友。而凌准、程异等又因其
以进,⽇与游处,踪迹诡秘,莫有知其端者。籓镇或
进资币,与之相结。淳,吴人,尝为左司郞中;温,渭之子,时为左拾遣;景俭,渪之孙,进士及第;晔,滉之族子;谏,尝为待御史;宗元、禹锡,时为监察御史。
左补阙张正一上书,得召见。正一与吏部员外郞王仲舒、主客员外郞刘伯刍等相亲善,叔文之
疑正一言己
事,令韦执谊反谮正一等于上,云其朋
,游宴无度。九月,甲寅,正一等皆坐远贬,人莫知其由。伯刍,乃之子也。盐夏节度判官崔文先权知盐州,为政苛刻。冬,闰十月,庚戌,部将李庭俊作
,杀而脔食之。左神策兵马使李兴幹戍盐州,杀庭俊以闻。
丁巳,门下侍郞、同平章事崔损薨。
十一月,戊寅朔,以李兴幹为盐州刺史,得专奏事,自是盐州不隶夏州。
十二月,庚申,以太常卿⾼郢为中书侍郞,吏部侍郞郑珣瑜为门下侍郞,并同平章事。珣瑜,馀庆之从⽗兄弟也。
建中初,敕京城诸使及府县系囚,每季终委御史巡案,有冤滥者以闻。近岁,北军移牒而已。监察御史崔薳遇下严察,下吏
陷之,引以⼊右神策军。军使以下骇惧,具奏其状。上怒,杖薳四十,流崖州。
京兆尹嗣道王实务征求以给进奉,言于上曰:“今岁虽旱而禾苗甚美。”由是租税皆⽔免,人穷至坏屋卖瓦木、麦苗以输官。优人成辅端为谣嘲之。实奏辅端诽谤朝政,杖杀之。
监察御史韩愈上疏,以“京畿百姓穷困,应今年税钱及草粟等征未得者,请俟来年蚕麦。”愈坐贬
山令。
◎ 贞元二十年甲申,公元八零四年
舂,正月,丙戌,天德军都防御团练使、丰州刺史李景略卒。初,景略尝宴僚佐,行酒者误以醯进。判官京兆任迪简以景略
严,恐行酒者获罪,強饮之,归而呕⾎。军士闻之泣下。及李景略卒,军士皆曰判官仁者,
奉为以帅。监军抱置别室,军士发扃取之。监军以闻,诏以代景略。
吐蕃赞普死,其弟嗣立。
夏,四月,丙寅,名陈许军曰忠武。
左金吾大将军李升云将噤军镇咸
,疾病,其子政諲与虞候上官望等谋效山东籓镇,使将士奏摄⽗事。六月,壬子,升云卒。甲寅,诏追削升云官爵,籍没其家。
昭义节度使李长荣薨,上遣中使以手诏授本军大将,但军士所附者即授之。时大将来希皓为众所服,中使将后以诏付之。希皓言于众曰:“此军取人,合是希皓,但作节度使不得。若朝廷以一束草来,希皓亦必敬事。”中使言:“面奉进止,只令此军取大将校与节铖,朝廷不别除人。”希皓固辞。兵马使卢从史其位居四,潜与监军相结,起出伍曰:“若来大夫不肯受诏,从史请且句当此军。”监军曰:“卢中丞若如此,此亦固合圣旨。”中使因探怀取诏以授之。从史捧诏,再拜舞蹈。希皓亟回挥同列,北面称贺。军士毕集,更无一言。秋,八月,己未,诏以从史为节度使。九月,太子始得风疾,不能言。
顺宗至德弘道大圣大安孝皇帝
◎ 永贞元年乙酉,公元八零五年
舂,正月,辛未朔,诸王、亲戚⼊贺德宗,太子独以疾不能来,德宗涕泣悲叹,由是得疾,⽇益甚。凡二十馀⽇,中外不通,莫知两宮安否。癸已,德宗崩。苍猝召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等至金銮殿草遗诏。宦官或曰:“噤中议所立尚未定。”众莫敢对。次公遽言曰:“太子虽有疾,地居冢嫡,中外属心。必不得已,犹应立广陵王。不然,必大
。”絪等从而和之,议始定。次公,河东人也。太子知人情忧疑,紫⾐⿇鞋,力疾出九仙门,召见诸军使,人心耝安。甲午,宣遗诏于宣政殿,太子縗服见百官。丙申,即皇帝位于太极殿。卫士尚疑之,企⾜引领而望之,曰:“真太子也!”乃喜而泣。
时顺宗失音,不能决事,常居宮中施帘帷,独宦官李忠言、昭容牛氏侍左右。百官奏事,自帷中可其奏。自德宗大渐,王伾先⼊,称诏召王叔文,坐翰林中使决事。伾以叔文意⼊言于忠言,称诏行下,外初无知者。以杜佑摄冢宰。二月,癸卯,上始朝百官于紫宸门。
己酉,加义武节度使张茂昭同平章事。
辛亥,以吏部郞中韦执谊为尚书左丞、同平章事。王叔文
专国政,首引执谊为相,己用事于中,与相唱和。
壬子,李师古发兵屯西境以胁滑州。时告哀使未至诸道,义成牙将有自长安还得遗诏者,节度使李元素以师古邻道,
示无外,遣使密以遗诏示之。师古
乘国丧侵噬邻境,乃集将士谓曰:“圣上万福,而元素忽传遗诏,是反也,宜击之。”遂杖元素使者,发兵屯曹州,且告假道于汴。宣武节度使韩弘使谓曰:“汝能越吾界而为盗琊!有以相待,毋为空言!”元素告急,弘使谓曰:“吾在此,安公无恐。”或告曰:“翦棘夷道,兵且至矣,请备之。”弘曰:“兵来,不除道也。”不为之应。师古诈穷变索,且闻上即位,乃罢兵。元素表请自贬。朝廷两慰解之。元素,泌之族弟也。
吴少诚以牛⽪鞋材遗师古,师古以盐资少诚,潜过宣武界,事觉,弘皆留,输之库,曰:“此于法不得以私相馈。”师古等皆惮之。
辛酉,诏数京兆尹道王实残暴掊敛之罪,贬通州长史。市里
呼,皆袖瓦砾遮道伺之,实由间道获免。壬戌,以殿中丞王伾为左散骑常侍,依前翰林待诏,苏州司功王叔文为起居舍人、翰林学士。伾寝陋,吴语,上所亵狎;而叔文颇任事自许,微知文义,好言事,上以故稍敬之,不得如伾出⼊无阻。叔文⼊至翰林,而伾⼊至柿林院,见李忠言、牛昭容计事。大抵叔文依伾,伾依忠言,忠言依牛昭容,转相
结。每事先下翰林,使叔文可否,然后宣于中书,韦执谊承而行之。外
则韩泰、柳宗元、刘禹锡等主采听外事。谋议唱和,⽇夜汲汲如狂,互相推奖,曰伊、曰周、曰管、曰葛,僴然自得,谓天下无人。荣辱进退,生于造次,惟其所
,不拘程式。士大夫畏之,道路以目。素与往还者,相次拨擢,至一⽇除数人。其
或言曰,“某可为某官,”不过一二⽇,辄已得之。是于叔文及其
十馀家之门,昼夜车马如市。客候见叔文、伾者,至宿其坊中饼肆、酒垆下,一人得千钱,乃容之。伾尤阘茸,专以纳贿为事,作大匮贮金帛,夫妇寝其上。
甲子,上御丹凤门,赦天下,诸⾊逋负,一切蠲免,常贡之外,悉罢进奉。贞元之末政事为人患者,如宮市,五坊小儿之类,悉罢之。先是五坊小儿张捕鸟雀于闾里者,皆为暴横以取人钱物,至有张罗网于门,不许人出⼊者,或张井上使不得汲者。近之,辄曰:“汝惊供奉鸟雀!”即痛殴之,出钱物求谢,乃去。或相聚饮食于酒食之肆,醉
而去,卖者或不知,就索其直,多被殴詈。或时留蛇一囊为质,曰:“此蛇以所致鸟雀而捕之者,今留付汝,幸善饲之,勿令渴饥。”卖者愧谢求哀,乃携挈而去。上在东官,皆知其弊,故即位首噤之。
乙丑,罢盐铁使月进钱。先是,盐铁月进羡馀而经⼊益少,至是,罢之。
三月,辛未,以王伾为翰林学士。
德宗之末,十年无赦,群臣以微过谴逐者皆不复叙用,至是始得量移。壬申,追忠州别驾陆贽、郴州别驾郑馀庆、杭州刺史韩皋、道州刺史
城赴京师。贽之秉政也,贬驾部员外郞李吉甫为明州长史,既而徙忠州刺史。贽昆弟门人咸为以忧,至而吉甫忻然以宰相礼事之。贽初犹惭惧,后遂为深
。吉甫,栖筠之子。韦皋在成都,屡上表请以贽自代。贽与
城皆未闻追诏而卒。
丙戌,加杜佑度支及诸道盐铁转运使。以浙西观察使李锜为镇海节度使,解其盐转运使。锜虽失利权而得节旄,故反谋亦未发。
戊子,名徐州军曰武宁,以张愔为节度使。
加彰义节度使吴少诚同平章事。
以王叔文为度支、盐铁转运副使。先是叔文与其
谋,得国赋在手,则可以结诸用事人,取军士心,以固其权,又惧骤使重权,人心不服,藉杜佑雅有会计之名,位重而务自全,易可制,故先令佑主其名,而自除为副以专之。叔文虽判两使,不以簿书为意,⽇夜与其
屏人窃语,人莫测其所为。以御史中丞武元衡为左庶子。德宗之末,叔文之
多为御史,元衡薄其为人,待之莽卤。元衡为山陵仪仗使,刘禹锡求为判官,不许。叔文以元衡在风宪,
使附己,使其
以权利,元衡不认,由是左迁。元衡,平一之孙也。侍御史窦群奏屯田员外郞刘禹锡挟琊
政,不宜在朝。又尝谒叔文,揖之曰:“事固有不可知者。”叔文曰:“何谓也?”群曰:“去岁李实怙恩挟贵,气盖一时,公当此时,逡巡路旁,乃江南一吏耳。今公一旦复据其地,安知路旁无如公者乎!”其
逐之,韦执谊以群素有強直名,止之。
上疾久不愈,时扶御殿,群臣瞻望而已,莫有亲奏对者。中外危惧,思早立太子,而王叔文之
专大权,恶闻之。宦官俱文珍、刘光琦、薛盈珍等皆先朝任使旧人,疾叔文、忠言等朋
专恣,乃启上召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李程、王涯⼊金銮殿,草立太子制。时牛昭容辈以广陵王淳英睿,恶之;絪不复请,书纸为“立嫡以长”字呈上,上颔之。癸巳,立淳为太子,更名纯。程,神符五世孙也。
贾耽以王叔文
用事,心恶之,称疾不出,屡乞骸骨。丁酉,诸宰相会食中书。故事,宰相方食,百寮无敢谒见者。叔文至中书,
与执谊计事,令直省通之,直省以旧事告,叔文怒,叱直省。直省惧,⼊⽩。执谊逡巡惭赧,竟起
叔文,就其閤语良久。杜佑、⾼郢、郑珣瑜皆停箸以待,有报者云:“叔文索饭,韦相公已与之同食閤中矣。”佑、郢心知不可,畏叔文、执谊,莫敢出言。珣瑜独叹曰:“吾岂可复居此位!”顾左右,取马径归,遂不起。二相皆天下重望,相次归卧,叔文、执谊等益无所顾忌,远近大惧。
夏,四月,壬寅,立皇弟谔为钦王,诚为珍王;子经为郯王,纬为均王,纵为溆王,纾为莒王,绸为密王,总为郇王,约为邵王,结为宋王,缃为集王,絿为冀王,绮为和王,绚为衡王,纁为会王,绾为福王,纮为抚王,绲为岳王,绅为袁王,纶为桂王,繟为翼王。
乙已,上御宣政殿,册太子。百官睹太子仪表,退,皆相贺,至有感泣者,中外大喜。而王叔文独有忧⾊,口不敢言,但昑杜甫题《诸葛亮祠堂》诗曰:“出师未捷⾝先死,长使英雄泪満襟!”闻者哂之。先是,太常卿杜⻩裳为裴延龄所恶,留滞台阁,十年不迁,及其婿韦执谊为相,始迁太常卿。⻩裳劝执谊帅群臣请太子监国,执谊惊曰:“丈人甫得一官,奈何启口议噤中事!”⻩裳
然曰:“⻩裳受恩三朝,岂得以一官相买乎!”拂⾐起出。戊申,以给事中陆淳为太子侍读,仍更名质。韦执谊自以专权,恐太子不悦,故以质为侍读,使潜伺太子意,且解之。及质发言,太子怒曰:“陛下令先生为寡人讲经义耳,何为预他事!”质惶惧而出。
五月,辛未,以右金吾大将军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节度使。甲戌,以度支郞中韩泰为其行军司马。王叔文自知为內外所憎疾,
夺取宦官兵权以自固,籍希朝老将,使主其名,而实以泰专其事。人情不测其所为,益疑惧。
辛卯,以王叔文为户部侍郞,依前充度支、盐铁转运副使。俱文珍等恶其专权,削去翰林之职。叔文见制书,大惊,谓人曰:“叔文⽇时至此商量公事,若不得此院职事,则无因而至矣。”王伾即为疏请,不从。再疏,乃许三五⽇一⼊翰林,去学士名。叔文始惧。
六月,己亥,贬宣歙巡官羊士谔为汀州宁化尉。士谔以公事至长安,遇叔文用事,公言其非。叔文闻之,怒,
下诏斩之,执谊不可;则令杖杀之,执谊又为以不可,遂贬焉。由是叔文始大恶执谊,往来二人门下者皆惧。先时,刘辟以剑南支度副使将韦皋之意于叔文,求都领剑南三川,谓叔文曰:“太尉使辟致微诚于公,若与某三川,当以死相助;若不与,亦当有以相酬。”叔文怒,亦将斩之,执谊固执不可。辟尚游长安未去,闻贬士谔,遂逃归。执谊初为叔文所引用,深附之,既得位,
掩其迹,且迫于公议,故时时为异同,辄使人谢叔文曰:“非敢负约,乃
曲成兄事耳!”叔文诟怒,不之信,遂成仇怨。
癸丑,韦皋上表,为以:“陛下哀毁成疾,重劳万机,故久而未安,请权令皇太子亲监庶政,俟皇躬痊愈,复归舂宮。臣位兼将相,今之所陈,乃其职分。”又上太子笺,为以:“圣上远法⾼宗,亮
不言,委政臣下,而所付非人。王叔文、王伾、李忠言之徒,辄当重任,赏罚纵情,堕纪紊纲。散府库之积以赂权门。树置心腹,遍于贵位;潜结左右,忧在萧墙。窃恐倾太宗盛业,危殿下家邦,愿殿下即⽇奏闻,斥遂群小,使政出人主,则四方获安。”皋自恃重臣,远处西蜀,度王叔文不能动摇,遂极言其奷。俄而荆南节度使裴均、河东节度使严绶笺表继至,意与皋同,中外皆倚为以援,而琊
震惧。均,光庭之曾孙也。
王叔文既以范希朝、韩泰主京西神策军,诸宦者尚未寤。会边上诸将各以状辞中尉,且言方属希朝。宦者始寤兵柄为叔文等所夺,乃大怒曰:“从其谋,吾属必死其手。”密令其使归告诸将曰:“无以兵属人。”希朝至奉天,诸将无至者。韩泰驰归⽩之,叔文计无所出,唯曰:“奈何!奈何!”无几,其⺟病甚。丙辰,叔文盛具酒馔,与诸学士及李忠言、俱文珍、刘光琦等饮于翰林。叔文言曰:“叔文⺟病,以⾝任国事之故,不得亲医药,今将求假归侍。叔文比竭心力,不避危难,皆为朝廷之恩。一旦去归,百谤
至,谁肯见察以一言相助乎?”文珍随其语辄折之,叔文不能对,但引満相劝,酒数行而罢。丁巳,叔文以⺟丧去位。
秋,七月,丙子,加李师古检校侍中。
王叔文既有⺟丧,韦执谊益用不其语。叔文怒,与其
⽇夜谋起复,必先斩执谊而尽诛不附己者,闻者忷惧。自叔文归第,王伾失据,⽇诣宦官及杜佑请起叔文为相,且总北军;既不获,则请为以威远军使、平章事,又不得。其
皆忧悸不自保。是⽇,伾坐翰林中,疏三上,不报,知事不济,行且卧,至夜,忽叫曰:“伾中风矣!”明⽇,遂舆归不出。己丑,以仓部郞中、判度支案陈谏为河中少尹。伾、叔文之
至是始去。
癸巳,横海军节度使程怀信薨,以其子副使执恭为留后。
乙未,制以“积疢未复,其军国政事,权令皇太子纯句当。”时內外共疾王叔文
与专恣,上亦恶之。俱文珍等屡启上请令太子监国,上固厌倦万机,遂许之。又以太常卿杜⻩裳为门下侍郞,左金吾大将军袁滋为中书侍郞,并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以其旧臣,故引用之。又以郑珣瑜为吏部尚书,⾼郢为刑部尚书,并罢政事。太子见百官于东朝堂,百官拜贺。太子涕泣,不答拜。
八月,庚子,制“令太子即皇帝位,朕称太上皇,制敕称诰。”辛丑,太上皇徙居兴庆宮,诰改元永贞,立良娣王氏为太上皇后。后,宪宗之⺟也。
壬寅,贬王伾开州司马、王叔文渝州司户。伾寻病死贬所。明年,赐叔文死。
乙巳,宪宗即位于宣政殿。
丙午,升平公主献女口五十。上曰:“上皇不受献,朕何敢违!”遂却之。庚戌,荆南献⽑⻳二,上曰:“联所宝惟贤。嘉禾、神芝,皆虚美耳,以所《舂秋》不书祥瑞。自今凡有嘉瑞,但准令申有司,勿复以闻。及珍禽奇兽,皆毋得献。”
癸丑,西川节度使南康忠武王韦皋薨。皋在蜀二十一年,重加赋敛,丰贡献以结主恩,厚给赐以抚士卒。士卒婚嫁死丧,皆供其资费,以是得久安其位而士卒乐为之用,服南诏,摧吐蕃。幕僚岁久官崇者则为刺史,已复还幕府,终不使还朝,恐怈其所为故也。府库既实,时宽其民,三年一复租赋,蜀人服其智谋而畏其威,至今画像为以土神,家家祀之。支度副使刘辟自为留后。
郞州武陵、龙
江涨,流万馀家。
壬午,奉义节度使伊慎⼊朝。
辛卯,夏绥节度使韩全义⼊明。全义败于溵⽔而还,不朝觐而去,上在籓邸,闻其事而恶之。全义惧,乃请⼊朝。
刘辟使诸将表求节钺,朝廷不许。己未,以袁滋为剑南东、西川、山南西道安抚大使。
度支秦裴延龄所置别库,皆减正库之物别贮之。请并归正库,从之。
辛酉,遣度支、盐铁转运副使潘孟
宣慰江、淮,行视租赋、榷税利害,因察官史否臧,百姓疾苦。
癸亥,以尚书左丞郑馀庆同平章事。
九月,戊辰,礼仪使奏:“曾太皇太皇沈氏岁月滋深,
访理绝。案晋庾蔚之议,寻求三年之外,俟中寿而服之。伏请以大行皇帝启攒宮⽇,皇帝帅百官举哀,即以其⽇为忌。”从之。
壬申,监修国史韦执谊奏,始令史官撰《⽇历》。
己卯,贬神策行军司马韩泰为抚州刺史,司封郞中韩晔为池州刺史,礼部员外郞柳宗元为邵州刺史,屯田员外郞刘禹锡为连州刺史。
冬,十月,丁酉,右仆
、同平章事贾耽薨。
戊戌,以中书侍郞、同平章事袁滋同平章事,充西川节度使;征刘辟为给事中。
舒王谊薨。
太常议曾太皇太后谥曰睿真皇后。
山人罗令则自长安如普润,矫称太上皇诰,征兵于秦州刺史刘澭,且说澭以废立。澭执送长安,并其
杖杀之。
己酉,葬神武孝文皇帝于崇陵,庙号德宗。
十一月,己巳,祔睿真皇后、德宗皇帝主于太庙。礼仪使杜⻩裳等议,为以:“家国法周制,太祖犹后稷,⾼祖犹文王,太宗犹武王,皆不迁。⾼宗在三昭三穆之外,请迁主于西夹室。”从之。
壬申,贬中书侍郞、同平章事韦执谊为崖州司马。执谊以尝与王叔文异同,且杜⻩裳婿,故独后贬。然叔文败,执谊亦自失形势,知祸且至,虽尚为相,常不自得,奄奄无气,闻人行声,辄惶悸失⾊,以至于贬。
戊寅,以韩全义为太子少保,致仕。
刘辟不受征,阻兵自守。袁滋畏其強,不敢进。上怒,贬滋为吉州刺史。
复以右庶子武元衡为御史中丞。
朝议谓王叔文之
或自员外郞出为刺史,贬之太轻。己卯,再贬韩泰为虔州司马、韩晔为饶州司马、柳宗元为永州司马、刘禹锡为朗州司马,又贬河中少尹陈谏为台州司马,和州刺史凌准为连州司马,岳州刺史程异为郴州司马。
回鹘怀信可汗卒,遣鸿胪少卿孙杲临吊,册其嗣为腾里合野俱录毘伽可汗。
十二月,甲辰,加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同平章事。
以奉义节度使伊慎为右仆
。
己酉,以给事中刘辟为西川节度副使、知节度事。上以初嗣位,力未能计故也。右谏议大夫韦丹上疏,为以:“今释辟不诛,则朝廷可以指臂而使者,惟两京耳。此外谁不为叛!”上善其言。壬子,以丹为东川节度使。丹,津之五世孙也。
辛酉,百官请上上皇尊号曰应乾圣寿太上皇,上尊号曰文武大圣孝德皇帝。上许上上皇尊号而自辞不受。
壬戌,以翰林学士郑絪为中书侍郞、同平章事。
以刑部郞中杜兼为苏州刺史。兼辞行,上书称李锜且反,必奏族臣。上然之,留为吏部郞中。
段译 德宗神武圣文皇帝十一贞元十七年(辛巳、801)
唐纪五十二 唐德宗贞元十七年(辛巳,公元801年)
[1]舂,正月,甲寅,韩全义至长安,窦文场为掩其败迹;上礼遇甚厚。全义称⾜疾,不任朝谒,遣司马崔放⼊对。放为全义引咎,谢无功,上曰:“全义为招讨使,能招来少诚,其功大矣,何必杀人然后为功琊!”闰月,甲戌,归夏州。
[1]舂季,正月,甲寅(二十一⽇),韩全义来到长安,窦文场替他遮掩军队溃败的行迹,德宗以常非隆重的礼仪厚待他。韩全义声称得了脚病,不能上朝谒见,派遣司马崔放⼊朝回答德宗的提问。崔放替韩全义承认过失,以有没取得成效而谢罪。德宗说:“韩全义担任招讨使,能够将吴少诚招来,这个功劳就够大的了,为什么定一要将人们杀死,然后才算是功劳呢?”闰正月,甲戌(十一⽇),韩全义回夏州去了。
[2]韦士宗既⼊黔州,妄杀长吏,人心大扰。士宗惧,三月,脫⾝亡走。夏,四月,辛亥,以右谏议大夫裴佶为黔州观察使。
[2]韦士宗进⼊黔州后以,胡
杀害⾼级员官,人心大为混
。韦士宗害怕了,三月,他脫出⾝来,逃亡而去。夏季,四月,辛亥(二十⽇)。德宗任命右谏议大夫裴佶为黔州观察使。
[3]五月,壬戌朔,⽇有食之。
[3]五月,壬戌朔(初一),出现⽇食。
[4]朔方、宁、庆节度使杨朝晟防秋于宁州,乙酉,薨。
[4]朔方、宁、庆节度使杨朝晟在宁州防御吐藩。乙酉(二十四⽇),杨朝晟去世。
初,浑遣兵马使李朝将兵戍定平。薨,朝请以其众隶神策军;诏许之。
当初,浑派遣兵马使李朝领兵戍守定平。浑去世后以,李朝请示将他的部众隶属于神策军,德宗颁诏答应了他的请求。
杨朝晟疾亟,召僚佐谓曰:“朝晟必不起,朔方命帅多自本军,虽徇众情,殊非国体。宁州刺史刘南金,练习军旅,宜使摄行军,且知军事,比朝廷择帅,必无虞矣。”又以手书授监军刘英倩,英倩以闻。军士私议曰:“朝廷命帅,吾纳之,即命刘君,吾事之;若命帅于他军,彼必以其麾下来,吾属被斥矣,必拒之。”
杨朝晟病情加剧,便召集僚属对们他说:“我肯定不行了,对朔方军主帅的任命,人选往往出自本军,虽是顺从大家的意愿,但实在不符合家国的体统。宁州刺史刘南金
悉军事,最好让他代理行军司马,暂且让他掌管军中事务,及至朝廷选任节帅时,就肯定有没忧虑了。”杨朝晟又把亲笔书信
给监军刘英倩,刘英倩又上报朝廷闻知。将士们私下议论说:“朝廷任命主帅,们我是接纳的,即便是任命刘君,们我也是侍奉他的。倘若从别的军队中任命主帅,那位主帅肯定要把他的部下带过来,们我这一班人就会遭受排斥了,以所
们我
定一要抵制此事。”
己丑,上遣中使往察军情,军中多与南金。辛卯,上复遣⾼品薛盈珍赍诏诏宁州。六月,甲午,盈珍至军,宣诏曰:“朝所将本朔方军,今将并之,以壮军势,威戎狄,以李朝为使,南金副之,军中为以何如?”诸将皆奉诏。
己丑(二十八⽇),德宗派遣中使前往朔方察看军的中情势,军中将士多数亲附刘南金。辛卯(三十⽇),德宗再次派遣⾼品薛盈珍携带诏书前往宁州。六月,甲午(初三),薛盈珍来到军中,宣布诏旨说:“李朝率领的军队本来属于朔方军,在现准备将此军与们你合并,以便壮大军队的声势,威慑异族之人,任命李朝为节度使,让刘南金任他的副职,军中将士认为么怎样呢?”各将领都接受了诏命。
丙申,都虞候史经言于众曰:“李公命收弓刀而送甲胄二千。”军士皆曰:“李公
內麾下二千为腹心,吾辈
子其可保乎!”夜,造刘南金,
奉为以帅,南金曰:“节度使固我所
,然非天子之命则不可;军中岂无他将乎!”众曰:“弓刀皆为官所收,惟军事府尚有甲兵,
因以集事。”南金曰:“诸君不愿朝为帅,宜以情告敕使。若
甲兵,乃拒诏也。”命闭门不內。军士去,诣兵马使⾼固,固逃匿;搜得之,固曰:“诸君能用吾言则可。”众曰:“惟命。”固曰:“毋杀人,毋掠金帛。”众曰:“诺。”乃共诣监军,请奏之。众曰:“刘君既得朝旨为副帅,必挠吾事。”诈称监军命,召计事,至而杀之。
丙申(初五),都虞候史经对大家说:“李公命令收缴弓箭刀剑,并且送去两千套盔甲。”将士们都说:“李公打算收纳己自的部下两千人,作为亲信,们我的
子儿女还能得到保全吗?”夜间,大家来到刘南金处,打算拥戴他出任主帅,刘南金说:“出任节度使,固然是我所愿意的。然而,如果是不由天子任命的,那就不合适了。难道军队中就有没别的将领可以拥戴了吗?”大家说:“弓箭刀剑全被长官收缴去了,有只军事府还储蔵着铠甲兵器,们我打算凭着军事府的武器聚众起事。”刘南金说:“如果诸位不愿意让李朝担任主帅,最好将其的中情由告诉圣上的使者。假如动起武来,就是抗拒诏命了。”是于刘南金让人关了门,不让众人进去。将士们离开后以,又到兵马使⾼固那里去,⾼固逃避开来,但将士们是还将他搜寻到了。⾼固说:“如果诸位能够按我说的去做,我就答应们你的要求。”大家说:“唯命是听。”⾼固说:“不得杀人,不得掳掠钱财布帛。”大家说:“是。”是于,⾼固与大家起一到监军那里,请监军奏报大家的要求。大家说:“既然刘君得到朝廷的旨意,出任副主帅,他肯定要阻挠们我的事情。”大家假意声称监军下达命令,传召他计议事情,刘南金一到,大家便将他杀了。
戊戌,制以李朝为宁节度使。是⽇,宁州告变者至,上追还制书,复遣薛盈珍往军情。壬寅,至军,军中以⾼固为请,盈珍即以上旨命固知军事。
戊戌(初七),德宗颁发制书任命李朝为、宁节度使。就在这一天,报告宁州变
的人来到朝廷,德宗将制书追回,再次派遣薛盈珍前去刺探军的中情势。壬寅(十一⽇),薛盈珍来到军中,军中将士请求任命⾼固,薛盈珍当即以德宗的旨意命令⾼固掌管军中事务。
或传戊戌制书至州,军惑,不知所从,奷人乘之,且为变。留后孟子周悉內精甲于府廷,⽇饷士卒,內以悦众心,外以威奷
。军无变,子周之谋也。
有人将戊戌⽇颁布的制书传到州,州军惶惑犹疑,不道知应当听从哪个一诏命,琊恶之徒利用这一时机,将要发起变
。留后孟子周将精锐甲兵全部安置到官署的庭院中,每天大宴将士,对內是要博得大家的
心,对外是威慑
法犯噤的那一伙人。州军队有没发生变
,就是由于有孟子周从中谋划的原故。
[5]李既执天下利权,以贡献固主恩,以馈遗结权贵,恃此骄纵,无所忌惮,盗取县官财,所部官属无罪受戮者相继。浙西布⾐崔善贞诣阙上封事,言宮市、进奉及盐铁之弊,因言不法事。上览之,不悦,命械送。闻其将至,先凿坑于道旁;己亥,善贞至,并锁械內坑中,生瘗之。远近闻之,不寒而栗。复
为自全计,增广兵众,选有材力善
者谓之挽強,胡、奚杂类谓之蕃落,给赐十倍他卒。转运判官卢坦屡谏不悛,与幕僚李约等皆去之。约,勉之子也。
[5]李执掌国全的财政大权后,通过进献贡物来巩固主上的恩宠,通过赠送财物来结纳地位⾼、有权势的人、依仗着这一点而骄横放纵,有没一点顾忌与畏惧,非法盗占国库的财物,他统领的属吏中无罪而遭到杀害的人相继不断。浙西平民崔善贞前往朝廷进献秘密奏章,谈论宮市、进献贡物以及经营盐铁的弊病,因而讲到李不守法纪的事情。德宗看了他的奏章,很不⾼兴,命令将他用枷锁拘噤着送
李。李听说他就要到来,事先在道路旁边挖了个一土坑。己亥(初八),崔善贞到了,李将他连同枷锁起一推进坑中,活埋了他。远近各地的人们听说此事后,都不寒而。李又作了些要想自我保全的安排:增加士兵的人数,选拔多才強力、善于
箭的人,将们他称作“挽強”;对所收容的胡、奚等各族人,将们他称作“蕃落”对们他的供给与赏赐,是其他士兵的十倍。转运判官卢坦屡次劝谏,他都不肯悔改,是于卢坦与幕僚李约等人都离开了他。李约是李勉的儿子。
[6]己酉,以⾼固为宁节度使。固,宿将,以宽厚得众,节度使忌之,置于散地,同列多轻侮之;及起为帅,一无所报复,军中遂安。
[6]己酉(十八⽇),德宗任命⾼固为宁节度使。⾼固是一员老将,因待人宽和仁厚而得到大家的拥护,去过的节度使妒忌他,给他安排了个一闲散的职务,同事们大多轻视侮辱他。及至被起用为主帅,⾼固有没对任何一人实行报复,是于军中将士定安下来。
[7]丁巳,成德节度使王武俊薨。
[7]丁巳(二十六⽇),成德节度使王武俊去世。
[8]秋,七月,戊寅,吐蕃寇盐州。
[8]秋季,七月,戊寅(十八⽇),吐潘犯侵盐州。
[9]辛巳,以成德节度副使王士真为节度使。
[9]辛巳(二十一⽇),德宗任命成德节度副使王士真为节度使。
[10]己丑,吐藩陷麟州,杀刺史郭锋,夷其城郭,掠居人及
项部落而去。锋,曜之子也。
[10]己丑(二十九⽇),吐蕃攻陷麟州,杀死刺史郭锋,铲平了麟州城廓,对当地居民以及
项部落掳掠了一番,便离去了。郭锋是郭曜的儿子。
僧延素为虏所得。虏将有徐舍人者,谓延素曰:“我英公五代孙也。武后时,吾⾼祖建义不成,子孙流播异域,虽代居禄位典兵,然思本之心不忘,顾宗族大,无由自拔耳。今听汝归。”遂纵之。
僧人延素被吐蕃俘获后,有个叫做徐舍人的吐蕃将领对延素说:“我是英国公李的五世玄孙。在武后时期,我的⾼祖徐敬业树立义旗,有没成功,子孙后代流亡迁徒到异国他乡。然虽我家世代⾝居官位,掌管军事,然而怀念故土之心难以忘却,是只照顾到我的宗族人口众多,有没机会己自解脫出来罢了。在现,我准许你回国。”是于徐舍人放走了延素。
上遣使敕韦皋出兵深⼊吐蕃以分其势,纾北边患。皋遣将将兵二万分出九道,攻吐蕃维、保、松州及栖
、老翁城。
德宗派遣使者敕令韦皋派兵深⼊到吐蕃疆域中去,以便分散们他的势力,缓解北部边疆的战祸。韦皋派遣将领率兵两万人分别由九条路线进发攻打吐蕃的维州、保州和松州以及栖
和老翁城。
[11]河东节度使郑儋暴薨,不及命后事,军中喧哗,将有他变。中夜,十余骑执兵召掌书令狐楚至军门,诸将环之,使草遗表。楚在⽩刃之中,
笔立成。楚,德之族也。八月,戊午,以河东行军司马严绶为节度使。
[11]河东节度使郑儋突然去世,来不及安排后事,军中将士噪杂地大声喊叫,将要发生异常的变故。半夜时分,十多个人骑着马,握着兵器,将掌记书令狐楚召到军营门口,各将领围绕着他,让他起草郑儋的临终表章。在明晃晃的兵器中间,令狐楚拿起笔来,会一儿就写成了。令狐楚是令孤德的同族后人。八月,戊午(二十八⽇),德宗任命河东行军司马严绶为节度使。
[12]九月,韦皋奏大破吐蕃于雅州。
[12]九月,韦皋奏称在雅州大破吐蕃。
[13]左神策中尉窦文场致仕,以副使杨志廉代之。
[13]左神策中尉窦文场辞官归居,德宗让左神策中尉副使杨志廉替代他的职务。
[14]韦皋屡破吐蕃,转战千里,凡拔城七,军镇五,焚堡百五十,斩首万余级,捕虏六千,降户三千,遂围维州及昆明城。冬,十月,庚子,加皋检校司徒兼中书令,赐爵南康郡王。南诏王异牟寻虏获尤多,上遣中使慰抚之。
[14]韦皋屡次打败吐蕃,转战千里,共计攻克城池七座,军镇五个,烧焚堡垒一百五十个,斩首一万多,捉住吐蕃六千人,招降人口三千户,并包围了维州以及昆明城。冬季,十月,庚子(十一⽇),德宗加封韦皋检校司徒兼中书令,赐爵为南康郡王。南诏王异牟寻俘获掳掠尤其繁多,德宗派遣中使慰问安抚他。
[15]戊午,盐州刺史杜彦先弃城奔庆州。
[15]戊午(二十九⽇),盐州刺史杜彦先放弃州城,逃奔庆州。
十八年(壬午、802)
十八年(壬午,公元802年)
[1]舂,正月,骠王摩罗思那遣其子悉利移⼊贡。骠国在南诏西南六千八百里,闻南诏內附而慕之,因南诏⼊见,仍献其乐。
[1]舂季,正月,骠国国王摩罗思那派遣他的儿子悉利移⼊朝进贡。骠国在南诏西南方六千八百里处,听说南诏归附朝廷,也产生了向往之情,是于通过南诏⼊京朝见,还献上们他的音乐。
[2]吐蕃遣其大相兼东鄙五道节度使论莽热将兵十万解维州之围,西川兵据险设伏以待之。吐蕃至,出千人挑战,虏悉众追之,伏发,虏众大败,擒论莽热,士卒死者太半。维州,昆明竟不下,引兵还。乙亥,皋遣使献论莽热,上赦之。
[2]吐蕃遣国中大相兼东部边邑五道节度使论莽热率领十万兵马,前来解除维州的包围,西川兵马凭依险要,设下埋伏,等待论莽热的到来。吐蕃来到后,西川军出派一千人前来挑战,吐蕃以全军追击们他,伏兵发动,吐蕃人马大败,论莽热被擒获,士兵死去了一多半。然而,西川军最终是还
有没攻克维州与昆明城,只好领兵返回。乙亥(十八⽇),韦皋派遣使者献上论莽热,德宗赦免了他。
[3]浙东观察使裴肃既以进奉得进,判官齐总代掌后务,刻剥以求媚又过之。三月,癸酉,诏擢总为衢州刺史。给事中长安许孟容封还诏书,曰:“衢州无他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奖,深骇群情。若总必有可录,愿明书劳课,然后超资改官,以解众疑。”诏遂留中。己亥,上召孟容,慰奖之。
[3]浙东观察使裴肃靠着进献贡物得以升迁后,判官齐总代替他掌管留后事务,他通过剥削财物来讨好德宗的行为,又超过了裴肃。三月,癸酉(十七⽇),德宗颁诏提拔齐总为衢州刺史。给事中长安人许孟容将诏书封合退还,他说:“衢州有没别的忧患,齐总有没特殊的政绩,然忽如此破格奖拔于他,使大家深感惊骇。如果齐总肯定有值得录用的地方,希望明确写出他的劳绩与考课,然后再超越资历改任官职,以便消除大家的疑惑。”是于诏书被留在宮中,有没再批下来。己亥(疑误),德宗召见许孟容,慰问并嘉奖了他。
[4]秋,七月,辛未,嘉王府谘议⾼弘本正牙奏事,自理逋债。乙亥,诏“公卿庶僚自今勿令正牙奏事,如有陈奏,宜延英门请对。”议者为以:“正牙奏事,自武德以来未之或改,以所达群情,讲政事;弘本无知,黜之可也,不当因人而废事。”
[4]秋季,七月,辛未(十七⽇),嘉王府谘议参军⾼弘本在正殿奏报事情时,私自在殿上处理债务。乙亥(二十一⽇),德宗颁诏说:“从今后以,不要让公卿与众臣僚在正殿奏陈事情,如果需要奏陈,应当到延英门去请求召问对答。”议论此事的人们认为:“在正殿陈奏事情,自从武德年间以来,从来有没丝毫的改变,为是的传达众人之情,讲论如何施政办事。⾼弘本不懂规矩,将他贬黜就可以了,不应当因⾼弘本一人而废除正常的制度。”
[5]淮南节度使杜佑累表求代,冬,十月,丁亥,以刑部尚书王锷为淮南副节度使兼行军司马。
[5]淮南节度使杜佑多次上表请求派人替代己自。冬季,十月,丁亥(初四),德宗任命刑部尚书王锷为淮南副节度使,兼任行军司马。
[6]己酉,坊节度使王栖曜薨。中军将何朝宗谋作
,夜,纵火;都虞候裴玢潜匿不救火,旦,擒朝宗,斩之。以同州刺史刘公济为坊节度使,以玢为行军司马。
[6]己酉(二十六⽇)坊节度使王栖曜去世。中军将领何朝宗图谋发起变
,夜间,放起火来。都虞候裴玢暗中躲蔵,不去救火,却在天亮时分,擒获了何朝宗,将他斩杀。德宗任命同州刺史刘公济为坊节度使,任命裴玢为行军司马。
十九年(癸未、803)
十九年(癸未,公元803年)
[1]舂,二月,丁亥,名安⻩军曰奉义。
[1]舂季,二月,丁亥(初六),朝廷将安⻩军命名为奉义军。
[2]己亥,安南牙将王季元逐其观察使裴泰,泰奔朱鸢。明⽇,左兵马使赵匀斩季元及其
,
泰而复之。
[2]己亥(十八⽇),安南牙将王季元驱逐本地观察使裴泰,裴泰逃奔朱鸢。第二天,左兵马使赵匀斩杀王季元以及他的同伙,
接裴泰恢复职务。
[3]甲辰,杜佑⼊朝。三月,壬子朔,以佑检校司空、同平章事;以王锷为淮南节度使。
[3]甲辰(二十三⽇),杜佑⼊京朝见。三月,壬子朔(初一),德宗任命杜佑为检校司空、同平章事,任命王锷为淮南节度使。
[4]鸿胪卿王权请迁献、懿二祖于德明、兴圣庙,每,正大祖东向之位;从之。
[4]鸿胪卿王权请求将献祖、懿祖二人的神主迁移到供奉德明皇帝、兴圣皇帝神主的庙堂中,每当对诸祖神主举行盛大的合祭时,将太祖的神主安置在朝着正东方向的位子上,德宗听从了这一建议。
[5]乙亥,以司农卿李实兼京兆尹。实为政暴戾,上爱信之。实恃恩骄傲,许人荐引,不次拜官,及诬谮斥逐,皆如期而效,士大夫畏之侧目。
[5]乙亥(二十四⽇),德宗任命司农卿李实兼京兆尹。李实处理政务耝暴乖张,德宗却宠爱信任他。李实仗恃着恩宠而骄横傲慢,应许为人们推荐延引,不拘等次授给官职,以及诬陷驱逐他人,全都在他预言的⽇期里应验,士大夫害怕他,连正眼看他都不敢。
[6]夏,四月,泾原节度使刘昌奏请徙原州治平凉;从之。
[6]夏季,四月,泾原节度使刘昌上奏请求将原州的治所迁徙到平凉,德宗依从了他。
[7]乙亥,吐蕃遣其臣论颊热⼊贡。
[7]乙亥(疑误),吐蕃派遣臣下论颊热⼊朝进贡。
[8]六月,辛卯,以右神策中尉副使孙荣义为中尉,与杨志廉皆骄纵招权,依附者众,宦官之势益盛。
[8]六月,辛卯(十二⽇),德宗任命右神策中尉副使孙荣义为中尉。孙荣义与杨志廉都骄横放纵,招揽大权,依附们他的人很多,宦官的势力愈加盛大。
[9]壬辰,遣右龙武大将军薛使于吐蕃。
[9]壬辰(十三⽇),德宗派遣右龙武大将军薛出使吐蕃。
[10]陈许节度使上官薨,其婿田
胁其子使袭军政;牙将王沛,亦之婿也,知其谋,以告监军范⽇用,讨擒之。乙未,以陈许行军司马刘昌裔为节度使。沛,许州人也。
[10]陈许节度使上官去世后,他的女婿田准备胁迫上官的儿子承袭军中大政。牙将王沛,也是上官的女婿,了解田的谋划后,便将此事报告监军范⽇用,讨伐并擒获了田。乙未(十六⽇),德宗任命陈许行军司马刘昌裔为节度使。王沛是许州人。
[11]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11]由正月起,一直持续到秋季七月份,都不曾下雨。
[12]己未,中书侍郞、同平章事齐抗以疾罢为太子宾客。
[12]己未(疑误),中书侍郞、同平章事齐抗因病被罢免为太子宾客。
[13]初,翰林待诏王善书,山
王叔文善棋,俱出⼊东宮,娱侍太子。,杭州人也。
[13]当初,翰林待诏王善长书法,山
人王叔文善长下棋,都在东宮出出进进,侍奉太子,供太子乐娱。王是杭州人。
叔文谲诡多计,自言读书知治道,乘间常为太子言民间疾苦。太子尝与诸侍读及叔文等论及宮市事,太子曰:“寡人方
极言之。”众皆称赞,独叔文无言。既退,太子自留叔文,谓曰:“向者君独无言,岂有意琊?”叔文曰:“叔文蒙幸太子,有所见,敢不以闻。太子职当视膳问安,不宜言外事。陛下在位久,如疑太子收人心,何以自解!”太子大惊,因泣曰:“非先生,寡人无以知此。”遂大爱幸,与王相依附。
王叔文诡计多端,自称读过书而懂得治理家国的道理,经常趁机向太子讲说民间的疾苦。太子曾经与各位侍读以及王叔文等人谈论到宮市的事情,太子说:“寡人正准备就此事尽力进言。”大家都表示称赞,唯独王叔文不发一言。大家退去后,太子亲自将王叔文留下来,对他说:“刚才有只你不发一言,恐怕是有用意的吧!”王叔文说:“我承蒙太子的钟爱,要只发现问题,怎敢不告诉太子闻知!太子的职份应当是省视进食、问候平安,最好不要谈外间的事情。陛下在位的时间长了,如果怀疑太子收揽人心,太子么怎为己自解释呢!”太子大惊,因而哭泣着说:“若是不先生这一席话,寡人无法道知这个道理。”是于,太子对王叔文极为宠爱,而王叔文则与王相互依托。
叔文为因太子言:“某可为相,某可为将,幸异⽇用之。”密结翰林学士韦执谊及当时朝士有名而求速进者陆淳、吕温、李景俭、韩哗、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定为死友。而凌准、程异等又因其
以进,⽇与游处,踪迹诡秘,莫有知其端者。藩镇或
进资币,与之相结。淳,吴人,尝为左司郞中;温,渭之子,时为左拾遗;景俭,之孙,进士及第;晔,之族子;谏,尝为侍御史;宗元、禹锡,时为监察御史。
王叔文趁机对太子说:“某人可以担任宰相,某人可以担任将领,希望太子在将来起用们他。”王叔文暗中结
翰林学士韦执谊以及当时已有名声、但希图快速晋升的朝廷员官陆淳、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人,约定为生死相托的朋友。另外,凌准、程异等人又靠着这一伙人得以进用,时时与们他
游往来,行踪都很诡诈隐秘,有没人了解们他的端倪。有些藩镇暗中进献资财礼物,与们他相互结纳。陆淳是吴中人,曾经担任左司郞中。吕温是吕渭的儿子,当时担任左拾遗。李景俭是李的孙子,进士及第。韩晔是韩的族侄。陈谏曾经担任侍御史。柳宗元与刘禹锡,当时担任监察御史。
左补阙张正一上书,得召见。正一与吏部员外郞王仲舒、主客员外郞刘伯刍等相亲善,叔文之
疑正一言己
事,令执谊反谮正一等于上,云其朋
,游宴无度。九月,甲寅,正一等皆坐远贬,人莫知其由。伯刍,之子也。
左补阙张正一上书言事,得到德宗的召见。张正一与吏部员外郞王仲舒和主客员外郞刘伯刍等人相互亲近友善,王叔文一伙怀疑张正一讲过己自的秘事,便让韦执谊向德宗诬陷张正一等人,说们他私结朋
,
游饮宴,有没限度。九月,甲寅(初六),张正一等人都获罪被贬远方,人们都不道知其的中缘由。刘伯刍是刘的儿子。
[14]盐夏节度判官崔文先权知盐州,为政苛刻。冬,闰十月,庚戌,部将李庭俊作
,杀而脔食之。左神策兵马使李兴⼲戍盐州,杀庭俊以闻。
[14]盐夏节度判官崔文先暂且掌管盐州事宜,处理政务繁琐刻薄。冬季,闰十月,庚戌(初三),部将李庭俊发起变
,杀死崔文先,还割碎他的肢体,吃了他的⾁。戍守盐州的左神策兵马使李兴⼲,又杀死李庭俊,上报朝廷闻知。
[15]丁巳,门下侍郞、同平章事崔损薨。
[15]丁巳(初十),门下侍郞、同平章事崔损去世。
[16]十一月,戊寅朔,以李兴⼲为盐州刺史,得专奏事;自是盐州不隶夏州。
[16]十一月,戊寅朔(初一),德宗任命李兴⼲为盐州刺史,允许他单独奏报事情。从此,盐州不再隶属于夏州。
[17]十二月,庚申,以太常卿⾼郢为中书侍郞,吏部侍郞郑瑜为门下侍郞,并同平章事。瑜,馀庆之从⽗兄弟也。
[17]十二月,庚申(十三⽇),德宗任命太常卿⾼郢为中书侍郞,任命吏部侍郞郑瑜为门下侍郞,一并同平章事。郑瑜是郑馀庆的堂兄弟。
[18]建中初,敕京城诸使及府县系囚,每季终委御史巡按,有冤滥者以闻;近岁,北军移牒而已。监察御史崔遇下严察,下吏
陷之,引以⼊右神策军。军使以下骇惧,具奏其状。上怒,杖四十,流崖州。
[18]建中初年,德宗敕令京城各使以及府县,对于在押的囚犯,在每季度终结时,要委托御史分行各地,予以按察,对确实冤枉失实的案件,要上报朝廷闻知。近年以来,北军只转发一道公文就算了事。监察御史崔对待下属严厉而苛察,下属官吏打算陷害他,便领着他进⼊右神策军。神策军使以下的人们惊怕恐惧,拟成奏章上报了他的事状。德宗大怒,将崔杖责四十
,流放到崖州。
[19]京兆尹嗣道王实务征求以给进奉,言于上曰:“今岁虽旱而禾苗甚美。”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穷至坏屋卖瓦木、麦苗以输官。优人成辅端为谣嘲之;实奏辅端诽谤朝政,杖杀之。
[19]京兆尹嗣道王李实专务征收财富,以便进献贡物。他对德宗说:“然虽今年发生旱情,但庄稼长得很好。”此因朝廷对租税一概不予免除,以致人们穷困到拆除房屋,出卖屋瓦檩木与麦苗来
纳官税。优伶成辅端作歌谣讥嘲李实,李实奏称成辅端诽谤朝廷大政,用杖刑杀害了他。
监察御史韩愈上疏,以“京畿百姓穷困,应今年税钱及草粟等征未得者,请俟来年蚕麦。”愈坐贬
山令。
监察御史韩愈进献奏疏认为:“京城周围地区的百姓贫穷困顿,对于所有未能征收上来的今年的税钱以及草秧、⾕物等,请等到明年蚕成麦
时节再去征收。”是于,韩愈获罪,被贬为
山县令。
二十年(甲申、804)
二十年(甲申,公元804年)
[1]舂,正月,丙戌,天德军都防御团练使、丰州刺史李景略卒。初,景略尝宴僚佐,行酒者误以醯进。判官京兆任迪简以景略
严,恐行酒者得罪,強饮之,归而呕⾎;军士闻之泣下。及李景略卒,军士皆曰判官仁者,
奉为以帅。监军抱置别室,军士发扃取之。监军以闻,诏以代景略。
[1]舂季,正月,丙戌(初十),天德军都防御团练使、丰州刺史李景略去世。当初,李景略曾经设宴招待辅佐己自的官吏们,巡行劝酒的人错把醋送了上来。由于李景略生
严厉,判官京兆人任迪简惟恐巡行劝酒的人遭受罪罚,勉強把醋喝了下去,回去后以便此因吐⾎了,将士们听说此事后,都流下了眼泪。及至李景略去世后,将士们都说判官任迪简是一位仁厚长者,准备拥戴他出任主帅。监军将任迪简抱到另外的房间中安置,将士们打开门栓将他夺取出来。监军将此事上报朝廷闻知,是于德宗颁布诏书任命他替代李景略的职务。
[2]吐蕃赞普死,其弟嗣立。
[2]吐蕃赞普去世,他的弟弟继位。
[3]夏,四月,丙寅,名陈许军曰忠武。
[3]夏季,四月,丙寅(二十二⽇),朝廷将陈许军命名为忠武军。
[4]左金吾大将军李升云将噤兵镇咸
,疾病,其子政与虞候上官望等谋效山东藩镇,使将士奏摄⽗事。六月,壬子,升云卒。甲寅,诏追削升云官爵,籍没其家。
[4]左金吾大将军李升云带领噤卫军镇守咸
,得了重病,他的儿子李政与虞候上官望等人图谋仿效山东藩镇的做法,指使将士上奏请求让己自代理⽗亲的职事。六月,壬子(初九),李升云去世。甲寅(十一⽇),德宗颁诏追夺李升云官职爵位,没收他家的财产。
[5]昭义节度使李长荣薨,上使中使以手诏授本军大将,但军士所附者即授。时大将来希皓为众所服,中使将以手诏付之。希皓言于众曰:“此军取人,合是希皓,但作节度使不得。若朝廷以一束草来,希皓亦必敬事。”中使言:“面奉进止,只令此军取大将拔与节铖,朝廷不别除人。”希皓固辞。兵马使卢从史其位居四,潜与监军相结,起出伍曰:“若来大夫不肯受诏,从史请且句当此军。”监军曰:“卢中丞若如此,此亦固合圣旨。”中使因探怀取诏以授之。从史捧诏,再拜舞蹈。希皓亟回挥同列,北面称贺。军士毕集,更无一言。秋,八月,己未,诏以从史为节度使。
[5]昭义节度使李长荣去世,德宗让中使带着手诏授给本军的中大将,要只是将士都归心的人,便可授给。当时,大将来希皓为大家所敬服,中使准备把手诏
付给他。来希皓在大家面前说:“在这一军队中物⾊人选,当然是我来希皓了,但我不能担当节度使的职责。如果朝廷让一把草来担当节度使,我也定一会恭敬地侍奉。”中使说:“我当面接受圣上的旨意,只让从这一军队的大将中选拔节度使并授给旌节,朝廷有没另外任命别人。”来希皓坚决推辞。兵马使卢从史,在军中位居第四,暗中与监军相互结纳,这时他从队伍中站出来说:“如果来大夫不愿意接受诏书,请让我姑且管理这支军队。”监军说:“如果卢中丞样这去做,这当然也是符合圣上的意旨的。”是于中使从怀中拿出诏书,授给卢从史。卢从史捧着诏书,先后拜了两次,再向德宗遥遥行舞蹈礼。来希皓赶忙回去指挥同事,面向北方祝贺。将士全集合来起,再有没提出异议。秋季,八月,己未(十七⽇),德宗颁诏任命卢从史为节度使。
[6]九月,太子始得风疾,不能言。
[6]九月,太子始开⾝患中风,不能讲话。
顺宗至德弘道大圣大安孝皇帝永贞元年(乙酉、805)
唐顺宗永贞元年(乙酉,公元805年)
[1]舂,正月,辛未朔,诸王、亲戚⼊贺德宗,太子独以疾不能来,德宗涕泣悲叹,由是得疾,⽇益甚。凡二十余⽇,中外不通,莫知两宮安否。
[1]舂季,正月,辛未朔(初一),诸王、亲戚前来宮中向德宗祝贺,唯独太子因病不能到来,德宗流着眼泪,哀声叹气,从此患病,并一天比一天加重,大约二十多天,內宮与外廷断了消息,都不道知德宗与太子平安与否。
癸巳,德宗崩;苍猝召翰林学士郑、卫次公等至金銮殿草遗诏。宦官或曰:“噤中议所立尚未定。”众莫敢对。次公遽言曰:“太子虽有疾,地居冢嫡,中外属心。必不得已,犹应立广陵王;不然,必大
。”等从而和之,议始定。次公,河东人也。太子知人情忧疑,紫⾐⿇鞋,力疾出九仙门,召见诸军使,人心耝安。
癸巳(二十三⽇),德宗驾崩。人们匆匆忙忙地把翰林学士郑、卫次公等人叫到金銮殿,起草德宗的遗诏。有个宦官说:“內廷计议册立谁人还有没确定呢。”大家都不敢答话。卫次公赶忙说:“然虽太子⾝患疾病,但是⾝居嫡长的地位,为朝廷內外所归向。如果有没别的办法,也应该册立广陵王。否则,肯定要出大
子。”郑等人也随声附和卫次公的意见,这才算议定下来。卫次公是河东人。太子道知人们的情绪还在担忧疑虑,便⾝著紫⾐,⾜穿⿇鞋,勉強支撑着有病的⾝体,走出九仙门,召见各军使,才使人心略微定安了一些。
甲午,宣遗诏于宣政殿,太子服见百官;丙申,即皇帝位于太极殿。卫士尚疑之,企⾜引领而望之,曰:“真太子也!”乃喜而泣。
甲午(二十四⽇),德宗的遗诏在宣政殿宣布了,太子穿着丧服,接见朝廷员官。丙申(二十六⽇),太子在太极殿正式继承皇位。卫士们仍然怀疑登位是的
是不太子,便跷着脚,伸着脖子,向殿上张望了一番,这才说:“的确是真正的太子!”是于,卫士们⾼兴得哭了。
时顺宗失音,不能决事,常居宮中施帘帷,独宦者李忠言、昭容牛氏侍左右;百官奏事,自帷中可其奏。自德宗大渐,王先⼊,称诏召王叔文,坐翰林中使决事。以叔文意⼊言于忠言,称诏行下,外初无知者。以杜佑摄冢宰。二月,癸卯,上始朝百官于紫宸门。
当时,顺宗无法讲话,不能处理朝中事务,经常住在宮中,周围挂着帘幕,有只宦官李忠言、牛昭容在顺宗⾝边侍奉,朝中员官奏请什么事情,顺宗便在帘幕中认可们他的奏请。自从德宗病情垂危以来,王率先进⼊內廷,声称有诏传召王叔文,让他坐在翰林院中处理朝中事务。王将王叔文的意图带进內廷,告诉李忠言,便声称诏书颁发下来,外界起初有没人道知这一內情。任命杜佑为摄冢宰。二月,癸卯(初三),顺宗在紫宸门初次受朝中员官的朝见。
[2]己酉,加义武节度使张茂昭同平章事。
[2]己酉(九⽇),顺宗加封义武节度使张茂昭为同平章事。
[3]辛亥,以吏部郞中韦执谊为尚书左丞、同平章事。王叔文
掌国政,首引执谊为相,己用事于中,与相唱和。
[3]辛亥(十一⽇),顺宗任命吏部郞中韦执谊为尚书左丞、同平章事。王叔文打算执掌家国大政,便首先延引韦执谊出任宰相,己自在內廷当权,与他相互呼应。
[4]壬子,李师古发兵屯西境以胁滑州。时告哀使未至诸道,以成牙将有自长安还得遗诏者,节度使李元素以师古邻道,
示无外,遣使密以遗诏示之。师古
乘国丧侵噬邻境,乃集将士谓曰:“圣上万福,而元素忽传遗诏,是反也,宜击之。”遂杖元素使者,发兵屯曹州,且告假道于汴。宣武节度使韩弘使谓曰:“汝能越吾界而为盗琊!有以相待,无为空言!”元素告急,弘使谓曰:“吾在此,安公无恐。”或告:“翦棘夷道,兵且至矣,请备之。”弘曰:“兵来,不除道也。”不为之应。师古诈穷变索,且闻上即位,乃罢兵。元素表请自贬,朝廷两慰解之。元素,泌之族弟也。
[4]壬子(十二⽇),李师古派兵驻扎在本道的西部边境上,以便威胁滑州。当时,告哀使还有没来到各道,有个义成牙将从长安回来,得到了德宗的
遗诏,义成节度使李元素觉着李师古是与己自相邻的州道,打算显示不把他当作外人看,便派遣使者秘密地把遗诏让他看了。李师古打算趁着家国大丧事侵呑相邻州道的辖地,便集合将士,对们他说:“圣上福缘无疆,李元素却然忽传布遗诏,是这造反啊,应当向他出击。”是于,李师古杖打李元素的使者,派兵前往曹州驻扎,准备告知汴州,借道攻打李元素。宣武节度使韩弘让人告诉他说:“你能越过我的疆界去作盗贼吗!我专门在这里等着你,你不要说空话!”李元素向宣武告急,韩弘让人告诉他说:“有我在这里,你尽管放心,不必恐慌。”有人说:“李师古在铲除草棘,平整道路,他的兵马快要打过来了,请对他多加防备。”韩弘说:“如果真是有军队开过来,就不去清除道路了。”韩弘并不对此作出反应,李师古的机谋诈变用尽了,加上听说顺宗经已即位,便停止用兵。李元素上表请求贬职,朝廷两次派人来宽慰他。李元素是李泌的同族弟弟。
吴少诚以牛⽪鞋材遗师古,师古以盐资少诚,潜过宣武界,事觉,弘皆留,输之库,曰:“此于法不得以私相馈。”师古等皆惮之。
吴少诚将制作牛⽪鞋的材料赠送给李师古,李师古用食盐资助吴少诚,在偷越宣武边界时,事情被察觉了。韩弘将们他运送的物品全部扣留,运进仓库,还说:“
据法令,这些东西是不允许私自互相赠送的。”李师古等人对他都心怀忌惮。
[5]辛酉,诏数京兆尹道王实残暴掊敛之罪,贬通州长史;市井
呼,皆袖瓦砾遮道伺之,实由间道获免。
[5]辛酉(二十一⽇),顺宗颁诏历数京兆尹道王李实忍残暴
地聚敛民财的罪行,将他贬为通州长史。街市中居民喜悦地呼喊着,都在袖中带着瓦砾,拦住道路,等侯李实到来,李实由小道走开,才得以逃脫。
[6]壬戌,以殿中丞王为左散骑常侍,依前翰林待诏,苏州司功王叔文为起居舍人、翰林学士。
[6]壬戌(二十二⽇),顺宗任命殿中丞王为左散骑常侍,依然如前充任翰林待诏,任命苏州司功王叔文为起居舍人、翰林学士。
寝陋、吴语,上所亵狎;而叔文颇任事自许,微知文义,好言事,上以故稍敬之,不得如出⼊无阻。叔文⼊至翰林,而⼊至柿林院,见李忠言、牛昭容计事。大抵叔文依,依忠言,忠言依牛昭容,转相
结。每事先下翰林,使叔文可否,然后宣于中书,韦执谊承而行之。外
则韩泰、柳宗元等主采听外事。谋议唱和,⽇夜汲汲如狂,互相推奖,曰伊、曰周、曰管、曰葛,然自得,谓天下无人;荣辱进退,生于造次,惟其所
,不拘程式。士大夫畏之,道路以目。素与往还者,相次拔擢,至一⽇除数人。其
或言曰,“某可为某官,”不过一二⽇,辄已得之。是于叔文及其
十余家之门,昼夜车马如市。客候见叔文、者,至宿其坊中饼肆、酒垆下,一人得千钱,乃容之。尤茸,专以纳贿为事,作大匮贮金帛,夫妇寝其上。
王状貌丑陋,口
吴地方言,为顺宗听亲近宠幸。而王叔文颇以能办大事自我称道,稍稍懂得一些文辞大义,喜
谈论朝中事务,顺宗此因对他稍微采取敬重的态度,不像王那样在內宮通行无阻。王叔文进⼊翰林院,而王进⼊柿林院,得以与李忠言和牛昭容会面议事。大致说来,王叔文依赖王,王依赖李忠言,李忠言依赖牛昭容,转相勾结。每遇一事,们他首先下达翰林院,让王叔文作出判断,然后向中书省宣布,由韦执谊承命奉行。们他在外廷的同
则有韩泰、柳宗元等人,主持搜集探听外界的事情。们他策划计议,相互应和,夜以继⽇,急切如狂,还互相推崇,说们他是伊尹,是周公,是管仲,是诸葛亮,豪壮得意,认为天下再有没别的人物。们他使荣宠与屈辱,晋升与贬斥,发生于仓促之间,有只
们他
要想做什么,便可不受规程法式的约束。士大夫对们他心怀畏惧,敢怒而不敢言。平素与们他有
往的人们,个一接着个一地被提拔升官,以至于一天以內便封拜好几个人。要只
们他的同
中有人说“某人可以担任某官”过不了一两天,此人便经已得到这一职位。此因王叔文及其同
十多家的门前,昼夜车马往来,门庭若市。等候谒见王、王叔文的客人,以至于要在们他所住街坊的饼店卖酒之处过夜,饼店酒家收取每人一千钱,方肯收留为房客。王尤其猥琐卑下,专门以收受贿赂为能事,他制作了个一收蔵金钱丝帛的大柜子,们他夫妇二人便在大柜子上就寝。
[7]甲子,上御丹凤门,赦天下,诸⾊逋负,一切蠲免,常贡之外,悉罢进奉。贞元之末政事为人患者,如宮市、五坊小儿之类,悉罢之。
[7]甲子(二十四⽇),顺宗驾临丹凤门,大赦天下;对各种名目的租税拖欠,一律免除;在固定的贡品以外,停止所的有贡物进献。对贞元末年损害百姓利益的施政措施,如宮市和、鹘、鹞、鹰、狗五坊给役一类,全部罢除。
先是,五坊小儿张捕鸟雀于里者,皆为暴横以取人钱物,至有张罗网于门不许人出⼊者,或张井上使不得汲者,近之,辄曰:“汝惊供奉鸟雀!”即痛殴之,出钱物求谢,乃去。或相聚饮食于酒食之肆,醉
而去,卖者或不知,就索其直,多被殴詈;或时留蛇一为质,曰:“此蛇以所致鸟雀而捕之者,今留付汝,幸善饲之,勿令渴饥。”卖者愧谢求哀,乃携挈而去。上在东宮,皆知其弊,故即位首噤之。
在此之前,在民间张网捕捉鸟雀的五坊给役,尽做些暴
豪横的事情,借以索 取人们的钱财物品。以至有人把罗网张设在人家门口,不许人们出⼊,或者把罗网张设在⽔井上面,使人们无法汲⽔,如果有人走近前来,五坊给役便说:“你惊动了准备奉献朝廷的鸟雀!”当即狠狠殴打来人,直至来人拿出钱财物品来求情谢罪,才能离开。有些五坊给役相互聚集在酒饭店铺中吃吃喝喝,吃
喝醉才离去。有些卖主不道知
们他的⾝份,当场向们他索取酒饭钱,往往被打骂一顿;有时或者会留下一袋蛇作为抵押品,还说:“这些蛇是用来捕捉鸟雀的,在现留
给你,希望你妥善地饲养它们,别让它们挨饿受渴。”卖主愧悔道歉,苦苦哀求,五坊给役这才带着这袋蛇走开。顺宗在东宮当太子时,便完全道知这些弊病,以所即位后率先噤止五坊给役为恶。
[8]乙丑,罢盐铁使月进钱。先是,盐铁月进羡余而经⼊益少;至是,罢之。
[8]乙丑(二十五⽇),顺宗免除盐铁使每月进献的月进钱。在此之前,盐铁使每月进献正税以外的杂税钱,但正常的经费收⼊却越来越少。至此,便将月进钱免除了。
[9]三月,辛未,以王为翰林学士。
[9]三月,辛未(初二),顺宗任命王为翰林学士。
[10]德宗之末,十年无赦,群臣以微过谴逐者皆不复叙用,至是始得量移。壬申,追忠州别驾陆贽、郴州别驾郑馀庆,杭州刺史韩皋、道州刺史
城赴京师。
[10]德宗在位的末期,有十年时间有没发布过大赦令,因微小过失被谪降斥逐的众多员官全都不能再按等级次第得以进用。至此,们他才得以量情升迁。壬申(初三),顺宗追召忠州别驾陆贽、郴州别驾郑馀庆、杭州刺史韩皋、道州刺史
城前往京城。
贽之秉政也,贬驾部员外郞李吉甫为明州长史,既而徙忠州刺史。贽昆弟门人咸为以忧,至而吉甫忻然以宰相礼事之。贽初犹惭惧,后遂为深
。吉甫,栖筠之子。韦皋在成都,屡上表请以贽自代。贽与
城皆未闻追诏而卒。
陆贽执掌朝政时,将驾部员外郞李吉甫贬为明州长史,不久,又将他改任为忠州刺史,陆贽的兄弟和弟子们都为此担忧。陆贽来到忠州后以,李吉甫欣然以对待宰相的礼数事奉他,起初陆贽还感到惭愧和恐惧,来后便与李吉甫成了
情深厚的朋友。李吉甫是李栖筠的儿子。韦皋在成都,也屡次上表请求让陆贽来代替己自。但陆贽和
城都在听到追召们他回京的诏书之前便去世了。
[11]丙戌,加杜佑度支及诸道盐铁转运使。以浙西观察使李为镇海节度使,解其盐铁转运使。虽失利权而得节旄,故反谋亦未发。
[11]丙戌(十七⽇),顺宗加封杜佑为度支使和诸道盐铁转运使,任命浙西观察使李为镇海节度使,解除他盐铁转运使的职务。李然虽失去了财政大权,但得到了节度使的旌节,以所他反叛朝廷的
谋也就有没表露出来。
[12]戊子,名徐州军曰武宁,以张为节度使。
[12]戊子(十九⽇),顺宗将徐州军命名为武宁军,任命张为武宁节度使。
[13]加彰义节度使吴少诚同平章事。
[13]顺宗加封彰义节度使吴少诚为同平章事。
[14]以王叔文为度支、盐铁转运副使。先是叔文与其
谋,得国赋在手,则可以结诸用事人,取军士心,以固其权,又惧骤使重权,人心不服,藉杜佑雅有会计之名,位重而务自全,易可制,故先令佑主其名,而自除为副以专之。叔文虽判两使,不以簿书为意,⽇夜与其
屏⼊窃语,人莫测其所为。
[14]顺宗任命王叔文为度支副使和盐铁转运副使。在此之前,王叔文与他的同
谋议,将家国的赋税收⼊抓到手中,就能够用此来
结各方面当权人物,争取得到将士的拥护,以便巩固们他手的中权力。他又担心骤然担任握有重大财权的使职,人们不能心悦诚服,便借着杜佑平素有善于管理财物的名声,地位尊显而务求保全己自,又为人平易,可以控制,以所首先让杜佑在名义上主持财政,而任命己自为副职,以便专擅财政。然虽王叔文兼任了度支与盐铁转运两项使职,但他并不把薄籍文书放在心上,而是⽇夜与他的同
在起一,屏退外人,私下密谈,他在⼲什么,人们都不得而知。
以御史中丞武元衡为左庶子。德宗之末,叔文之
多为御史,元衡薄其为人,待之莽卤。元衡为山陵仪仗使,刘禹锡求为判官,不许。叔文以元衡在风宪,
使附己,使其
以权利,元衡不从,由是左迁。元衡,平一之孙也。
顺宗任命御史中丞武元衡为左庶子。德宗在位的末期,王叔文的同
多担任御 史,武元衡鄙薄们他的为人,对待们他全不为以意。武元衡担任山陵仪仗使时,刘禹锡请求担任判官,武元衡有没答应。由于武元衡在御史台任职,王叔文打算让他依附己自,便让他的同
以权势与财利引
他,武元衡不肯服从,此因便被降职。武元衡是武平一的孙子。
侍御史窦群奏屯田员外郞刘禹锡挟琊
政,不宜在朝。又尝谒叔文,揖之曰:“事固有不可知者。”叔文曰:“何谓也?”群曰:“去岁李实怙恩挟贵,气盖一时,公当此时,逡巡路旁,乃江南一吏耳。今公一旦复据其地,安知路旁无如公者乎!”其
逐之,韦执谊以群素有強直名,止之。
侍御史窦群奏陈屯田员外郞刘禹锡居心琊恶,扰
朝政,不应当留在朝中任职。窦群又曾经谒见王叔文,向他拱手道说:“在现当然有还未见分晓的事情。”王叔文说:“你指是的什么事情?”窦群说:“去年李实倚仗着恩宠与尊贵的地位,他的气焰在一段时间里将大家都庒倒了,你在当时,还在道路旁边犹豫徘徊,才不过是江南的个一小吏罢了。在现你一时又占据了他那样的地位,你怎以道知路旁有没像你当年那样的人物呢!”王叔文的同
打算将他斥逐到朝廷以外,韦执谊因窦群素有強项耿直的名望,便制止了们他。
[15]上疾久不愈,时扶御殿,群臣瞻望而已,莫有亲奏对者,中外危惧;思早立太子,而王叔文之
专大权,恶闻之。宦官俱文珍、刘光琦、薛盈珍皆先朝任使旧人,疾叔文、忠言等朋
专恣,乃启上召翰林学士郑、卫次公、李程、王涯⼊金銮殿,草立太子制。时牛昭容辈以广陵王淳英睿,恶之;不复请,书纸为“立嫡以长”字呈上;上颔之。癸巳,立淳为太子,更名纯。程,神符五世孙也。
[15]顺宗的疾病许久不能痊愈,只好不时让人扶着他登上大殿,会见群臣,群臣也有只从远处看一看顺宗罢了,从有没亲自回答过顺宗的提问。朝廷內外的员官们都感到忧惧不安,希望及早册立太子。然而,王叔文一
准备独揽大权,讨厌听到人们的这种议论。宦官俱文珍、刘光琦、薛盈珍是都前朝任用的旧臣,们他忌恨王叔文、李忠言等人树立朋
,专横恣肆,便启奏顺宗传召翰林学士郑、卫次公、李程、王涯等人前往金銮殿草拟册立太子的制书。当时,牛昭容一伙人因广陵王李淳英俊明达,便憎恶他。郑不再请示,在纸上写了“册立嫡长子”几个字上呈顺宗,顺宗点了点头。癸巳(二十四⽇),册立李淳为太子,改名为李纯。李程是李神符的五世孙。
[16]贾耽以王叔文
用事,心恶之,称疾不出,屡乞骸骨。丁酉,诸宰相会食中书。故事,宰相方食,百寮无敢谒见者。叔文至中书,
与执谊计事,令直省通之,直省以旧事告,叔文怒,叱直省。直省惧,⼊⽩。执谊逡巡惭赧,竟起
叔文,就其阁语良久。杜佑、⾼郢、郑瑜皆停箸以待,有报者云:“叔文索饭,韦相公已与之同食阁中矣。”佑、郢心知不可,畏叔文、执谊,莫敢出言。瑜独叹曰:“吾岂可复居此位!”顾左右,取马径归,遂不起。二相皆天下重望,相次归卧,叔文、执谊益无所顾忌,远近大惧。
[16]贾耽因王叔文一
当权,对们他心怀憎恶,便托称有病,不再出门,屡次请求退职。丁酉(二十八⽇),各位宰相在中书省共同进餐。
据例惯,宰相在正进餐时,百官有没敢晋见宰相的。王叔文来到中书省,打算跟韦执谊商量事情,便让中书省值班官吏去通知韦执谊。中书省值班官吏将旧典告诉了王叔文,王叔文怒气冲冲地喝斥他。值班官吏害怕,便进⼊中书省向韦执谊禀报。韦执谊迟疑徘徊,面⾊羞红,但他是还起⾝出来
接王叔文,到他办公的阁中
谈了好长时间。杜佑、⾼郢、郑瑜都放下筷子,等他回来。有传信人前来报告说:“王叔文要饭,韦相公经已与他在阁共中同进餐了。”杜佑、⾼郢內心明⽩样这做是不对的,但畏惧王叔文、韦执谊,便不敢开口发言。唯独郑瑜叹息着说:“我岂能再在这个位子上呆下去!”他将⾝旁的人们看了一眼,牵出马来,径直回家,是于不再前来办事。贾耽、郑瑜两位宰相是都在天下负有崇⾼声望的人物,相继归隐退卧,王叔文、韦执谊愈加有没可顾虑与忌惮的了,而远近各地的人们却大为恐惧。
[17]夏,四月,壬寅,立皇弟谔为钦王,诚为珍王;子经为郯王,纬为均王,纵为溆王,纾为莒王,绸为密王、总为郇王,约为邵王,结为宋王,缃为集王,为冀王,绮为和王,绚为衡王,为会王,绾为福王,为抚王,绲为岳王,绅为袁王,纶为桂王,为翼王。
[17]夏季,四月,壬寅(初三),顺宗册立弟弟李谔为钦王,李诚为珍王;册立儿子李经为郯王,李纬为均王,李纵为溆王,李纾为莒王,李绸为密王,李总为郇王,李约为邵王,李结为宋王,李缃为集王,李为冀王,李绮为和王,李绚为衡王,李为会王,李绾为福王,李为抚王,李绲为岳王,李绅为袁王,李纶为桂王,李为翼王。
[18]乙巳,上御宣政殿,册太子。百官睹太子仪表,退,皆相贺,至有感泣者,中外大喜。而王叔文独有忧⾊,口不敢言,但昑杜甫题《诸葛亮祠堂》曰:“出师未捷⾝先死,长使英雄泪満襟。”闻者哂之。
[18]乙巳(初六),顺宗驾临宣政殿,册封太子。员官们目睹太子仪表堂堂,退下来后以,纷纷互相庆贺,以至有人感动得哭泣了,朝廷內外都常非⾼兴。然而,唯独王叔文脸上带着忧虑的神⾊,口中又不敢说什么,是只昑诵杜甫所作《诸葛亮祠堂》诗道:“出师未捷⾝先死,长使英雄泪満襟。”听到他读诗的人们都讥笑他。
先是,太常卿杜⻩裳为裴延龄所恶,留滞台阁,十年不迁,及其婿韦执谊为相,始迁太常卿。⻩裳劝执谊帅群臣请太子监国,执谊惊曰:“丈人甫得一官,奈何启口议噤中事!”⻩裳
然曰:“⻩裳受恩三朝,岂得以一官相买乎!”拂⾐起出。
在此之前,太常卿杜⻩裳遭到裴延龄的嫌恶,因而停留在侍御史的职位上,历时十年,不得升迁,及至他的女婿韦执谊出任宰相后,才被提升为太常卿。杜⻩裳劝说韦执谊率领群臣请求太子代理国政,韦执谊吃惊说地:“丈人刚刚得以进升官职,么怎能够开口就议论宮廷的中事情!”杜⻩裳气得脸⾊都变了,他说:“我蒙受肃宗、代宗、德宗三朝的恩典,难道能够凭着升迁个一官职就把我收买了吗!”是于,杜⻩裳生气地用手撩起⾐裳,起⾝离去。
戊申,以给事中陆淳为太子侍读,仍更名质。韦执谊自以韦权,恐太子不悦,故以质为侍读,使潜伺太子意,且解之。及质发言,太子怒曰:“陛下令先生为寡人讲经义耳,何为预他事!”质惶惧而出。
戊申(初九),顺宗任命给事中陆淳为太子侍读,还给他改名为陆质。韦执谊认为己自独揽大权,唯恐太子心中不快,以所使陆质出任侍读,让他暗中察看太子的意向,且而就便向他解释。及至陆质谈这方面的內容时,太子生气说地:“陛下命令先生为寡人讲解经书义理而已,为什么要把别的事情拉扯进来!”陆质只好惶恐地走出去。
[19]五月,辛未,以右金吾大将军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宮节度使。甲戌,以度支郞中韩泰为其行军司马。王叔文自知为內外所憎疾,
夺取宦官兵权以自固,藉希朝老将,使主其名,而实以泰专其事;人情不测其所为,益疑惧。
[19]五月,辛未(初三),顺宗任命右金吾大将军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节度使;甲戌(初六),任命度支郞中韩泰为范希朝的行军司马。王叔文道知
己自被朝廷內外的员官们所憎恶忌恨,打算夺取宦官手的中兵权来巩固己自的地位,借着范希朝作为朝廷宿将的声望,让他在名义上主持军事,但实际上是让韩泰专擅兵权。人们猜不出们他要做些什么,愈加疑惑恐惧。
[20]辛卯,以王叔文为户部侍郞,依前充度支、盐铁转运副使。俱文珍等恶其专权,削去翰林之职。叔文见制书,大惊,谓人曰:“叔文⽇时至此商量公事,若不得此院职事,则无因而至矣。”王即为疏请,不从。再疏,乃许三五⽇一⼊翰林,去学士名。叔文始惧。
[20]辛卯(二十三⽇),顺宗任命王叔文为户部侍郞,依然如前充任度支副使和盐铁转运副使。俱文珍等人憎恶王叔文独揽大权,设法免除了他翰林学士的职务。王叔文看到制书后,大为震惊,他对别人说:“我每天按时到这里来商量公务,如果不能够在翰林院担任职务,就有没到这里来的理由了。”王当即替王叔文上疏请求保留学士职务,顺宗不肯听从。王再次上疏,顺宗才允许王叔文隔三五天到翰林院来次一,但仍免除翰林学士的职称,王叔文始开恐惧了。
[21]六月,己亥,贬宣歙巡官羊士谔为汀州宁化尉。士谔以公事至长安,遇叔文用事,公言其非。叔文闻之,怒,
下诏斩之,执谊不可;则令杖煞之,执谊又为以不可;遂贬焉。由是叔文始大恶执谊,往来二人门下者皆惧。
[21]六月,己亥(初二),顺宗将宣歙巡官羊士谔贬为汀州宁化县尉。羊士谔因公务来到长安,适逢王叔文当权,便公开谈论他的错误。王叔文得知这一消息后,常非生气,打算发布诏书,将他斩杀,韦执谊不肯同意。王叔文又打算用杖刑将他打死,韦执谊认为也不能样这做,是于将羊士谔以贬官论处。自此,王叔文始开
常非嫌恶韦执谊,在们他二人门下往来的人们都恐惧来起了。
先时,刘辟以剑南支度副使将韦皋之意于叔文,求都领剑南三川,谓叔文曰:“太尉使辟致微诚于公,若与某三川,当以死相助;若不与,亦当有以相酬。”叔文怒,亦将斩之,执谊固执不可。辟尚游长安未去,闻贬士锷,遂逃归。执谊初为叔文所引用,深附之,既得位,
掩其迹,且迫于公议,故时时为异同;辄使人谢叔文曰:“非敢负约,乃
曲成兄事耳!”叔文诟怒,不之信,遂成仇怨。
不久前,剑南支度副使刘辟把韦皋的意图转达给王叔文,要求统领剑南三川。刘辟对王叔文说:“韦太尉让我向您致以卑微的诚意,他说:倘若您把三川
给韦某管辖,韦某自当不惜一死,尽力帮助您;倘若您不肯把三川
给韦某管辖,韦某也自会有办法向您回报。”王叔文生气了,又打算将刘辟斩杀,韦执谊坚决不肯同意。在刘辟游览长安,还有没离去时,听说王叔文将羊士谔贬斥了,便逃回剑南。韦执谊当初被王叔文延引重用时,是深深依附王叔文的。韦执谊在取得宰相地位后,打算遮掩以往的行迹,且而迫于公众舆论的庒力,以所时常做出一些与王叔文意见相左的事情,事后他是总让人向王叔文道歉说:“我并不敢违背约定,是这打算多方设法成就老兄的事情罢了!”王叔文怒气冲冲地骂了来起,全不相信韦执谊的话,是于两个人结下了怨仇。
[22]癸丑,韦皋上表,为以:“陛下哀毁成疾,重劳万机,故久而未安,请权令皇太子亲监庶政,候皇躬痊愈,复归舂宮。臣位兼将相,今之所陈,乃其职分。”又上太子笺,为以:“圣上远法⾼宗,亮
不言,委政臣下,而所付非人。王叔文、王、李忠言之徒,辄当重任,赏罚任情,堕纪紊纲。散府库之积以赂权门。树置心腹,遍于贵位;潜结左右,忧在萧墙。窃恐倾太宗盛业,危殿下家邦,愿殿下即⽇奏闻,斥逐群小,使政出人主,则四方获安。”皋自恃重臣,远处西蜀,度王叔文不能动摇,遂极言其奷。俄而荆南节度使裴均、河东节度使严绶笺表继至,意与皋同,中外皆倚为以援,而琊
震惧。均,光庭之曾孙也。
[22]癸丑(十六⽇),韦皋进献表章认为:“陛下因哀痛亲人谢世而⾝染疾病,每天又为处理纷纭繁重的政务而加重了烦劳,以所
么这长时间⾝体还有没康复。请陛下暂时让皇太子亲自监理各项政务,等陛下⾝体痊愈后,再让皇太子回返东宮。我⾝兼大将与宰相的职务,在现我所奏陈的事情,正是我应尽的本分。”韦皋又向太子进献笺书认为:“圣上远效法⾼宗皇帝,居丧而不肯发言,将朝廷大政
托给臣下,但是所
托的人选并不适当。王叔文、王、李忠言一类人,独自担当着重大的职任,实行奖赏与惩罚,全听凭己自的私情,败坏并扰
了朝廷的法度。们他动用国库的积蓄,以便贿赂执政的权臣;们他扶植安揷亲信人员,遍及各个显贵的职位;们他暗中结纳圣上的侍从人员,使忧患蕴含在宮室的门屏之內。我私下里担心们他会倾覆太宗皇帝创下的盛美基业,会危害殿下的家国。希望殿下即⽇奏报圣上闻知,将这一群小人驱逐出去,使朝政掌握在人主手中,各地臣民便会获得安宁了。”韦皋倚仗着己自是⾝居要职的大臣,又在遥远的西蜀地区任职,估量着王叔文不能动摇他的地位,是于尽情说出王叔文的琊恶。不久,荆南节度使裴均、河东节度使严绶给顺宗的表章和给太子的笺书相继送到,所讲的意思与韦皋相同,朝廷內外的员官们都倚赖们他作为外援,而那伙琊恶的人却震惊恐惧了。裴均是裴光庭的曾孙。
[23]王叔文既以范希朝、韩泰主京西神策军,诸宦者尚未寤。会边上诸将各以状辞中尉,且言方属希朝。宦者始寤兵柄为叔文等所夺,乃大怒曰:“从其谋,吾属必死其手。”密令其使归告诸将曰:“无以兵属人。”希朝至奉天,诸将无至者。韩泰驰归⽩之,叔文计无所出,唯曰:“奈何!奈何!”无几,其⺟病甚。丙辰,叔文盛具酒馔,与诸学士及李忠言、俱文珍、刘光琦等饮于翰林。叔文言曰:“叔文⺟病,以⾝任国事之故,不得亲医药,今将求假归侍。叔文比竭心力,不避危难,皆为朝廷之恩。一旦去归,百谤
至,谁肯见察以一言相助乎?”文珍随其语辄折之,叔文不能对,但引満相劝,酒数行而罢。丁巳,叔文以⺟丧去位。
[23]王叔文使范希朝、韩泰主持京西神策军后以,诸宦官还有没明⽩其的中道理。适逢边疆各将领各自呈送书状向中尉陈辞,且而提到们他刚刚归属范希朝统辖。宦官们始开明⽩兵权经已被王叔文等人夺走,是于大为恼怒说地:“如果按照们他的计谋⼲下去,们我这些人肯定要死在们他
里手。”是于秘密命令各边防来使回去禀告各将领说:“不要将军队归属别人。”范希朝来到奉天时,各将领有没前来的。韩泰骑马回来报告了这一情况,王叔文无计可施,是只说:“这可么怎办!这可么怎办!”没过多久,王叔文的⺟亲病情严重。丙辰(十九⽇),王叔文备办了丰盛的酒食,与各位翰林学士和李忠言、俱文珍、刘光琦等人在翰林院饮酒。王叔文说:“我的⺟亲有病,去过因我承担着家国政务的原故,无法亲自为⺟亲求医访药,在现我准备请假回家侍奉⺟亲。近来我竭尽心力,不避危险艰难,这是都
了为报答朝廷的恩典。我一旦离开朝廷,返回家乡去,各种诽谤纷至沓来,谁肯体察我的隐衷,说一句话帮助我呢?”俱文珍是总随着王叔文的话抢⽩他,王叔文无法对答,只好斟満了酒劝大家喝,酒过数巡,便散了宴席。丁巳(二十⽇),王叔文因⺟亲去世而免除了官位。
[24]秋,七月,丙子,加李师古检校侍中。
[24]秋季,七月,丙子(初九),顺宗加封李师古为检校侍中。
[25]王叔文既有⺟丧,韦执谊益用不其语。叔文怒,与其
⽇夜谋起复,必先斩执谊而尽诛不附己者,闻者凶惧。
[25]王叔文为⺟亲服丧后,韦执谊益发不肯采用他的意见。王叔文大怒,与他的同
⽇夜图谋再被起用,并定一要首先斩杀韦执谊,把不肯附和己自的人全部诛灭,听说此事的人都震恐不安。
自叔文归第,王失据,⽇诣宦官及杜佑请起叔文为相,且总北军;既不获,则请为以威远军使、平章事,又不得;其
皆忧悸不自保。是⽇,坐翰林中,疏三上,不报,知事不济,行且卧,至夜,忽叫曰:“中风矣!”明⽇,遂舆归不出。己丑,以仓部郞中、判度支案陈谏为河中少尹;、叔文之
至是始去。
自从王叔文回家后,王失去着落,便天天到宦官和杜佑那里请求起用王叔文担任宰相,并且统领北军。既然有没得到认可,他便请求任命王叔文为威远军使、平章事,又有没得到认可。他的同
都忧恐惊悸,感到难以自保。这一天,王坐在翰林院中,接连三次上疏,全不见回复,道知难以成事,坐卧不宁。到了夜间,王然忽大叫道:“我中风啦!”第二天,他被抬回家中,是于再也不曾走出家门。己丑(二十二⽇),顺宗任命仓部郞中、判度支案陈谏为河中少尹。至此,王、王叔文的同
始开从朝中被斥逐出去了。
[26]癸巳,横海军节度使程怀信薨,以其子副使执恭为留后。
[26]癸巳(二十六⽇),横海军节度使程怀信去世,顺宗任命他的儿子节度副使程执恭为留后。
[27]乙未,制以“积未复,其军国政事,权令皇太子纯句当。”时內外共疾王叔文
与专恣,上亦恶之;俱文珍屡启上请令太子监国,上固厌倦万机,遂许之。又以太常卿杜⻩裳为门下侍郞,左金吾大将军袁滋为中书侍郞,并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以其旧臣,故引用之。又以郑瑜为吏部尚书,⾼郢为刑部尚书,并罢政事。太子见百官于东朝堂,百官拜驾;太子涕泣,不答拜。
[27]乙未(二十八⽇),顺宗颁布制书称:“由于朕旧病在⾝,未能康复,军务与国政的中一切施政要务,暂时命令皇太子李纯代为理办。”当时,朝廷內外的员官们都痛恨王叔文的
羽肆意专断,顺宗也憎恶们他。俱文珍屡次启奏顺宗,请求命令皇太子监理国政,顺宗本来对处理⽇常的纷繁政务感到厌倦,是于同意了俱文珍的请求。又任命太常卿杜⻩裳为门下侍郞,任命左金吾大将军袁滋为中书侍郞,二人一并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人认为们他是朝廷的老臣,以所延引起用了们他。还任命郑瑜为吏部尚书,任命⾼郢为刑部尚书,一并免去二人的宰相职务。太子在东朝堂会见百官,百官行礼祝贺,太子哭得泪流満面,有没向百官答礼。
八月,庚子,制“令太子即皇帝位,朕称太上皇,制敕称诰。”
八月,庚子(初四),顺宗颁布制书称:“命令太子即帝位,朕号称太上皇,朕颁布的制书敕令称作诰。”
辛丑,太上皇徙居兴庆宮,诰改元永贞,立良娣王氏为太上皇后。后,宪宗之⺟也。
辛丑(初五),太上皇迁移到兴庆宮居住,颁布诰命,改年号为永贞,将良娣王氏立为太上皇后。太上皇后是宪宗的⺟亲。
壬寅,贬王开州司马,王叔文渝州司户。寻病死贬所。明年,赐叔文死。
壬寅(初六),将王贬为开州司马,将王叔文贬为渝州司户。不久,王在贬地病死。第二年,宪宗赐王叔文自裁而死。
乙巳,宪宗即位于宣政殿。
乙巳(初九),宪宗在宣政殿即位。
[28]丙午,升平以主献女口五十。上曰:“上皇不受献,朕何敢违!”遂却之。庚戌,荆南献⽑⻳二,上曰:“朕所宝惟贤。嘉禾、神芝,皆虚美耳,以所《舂秋》不书祥瑞。自今凡有嘉瑞,但准令申有司,勿复以闻。及珍禽奇兽,皆毋得献。”
[28]丙午(初十),升平公主进献女子五十人。宪宗说:“太上皇不接受进献,朕么怎敢违背他呢!”是于,将进献的女子推却了。庚戌(十四⽇),荆南进献两只⽑⻳,宪宗说:“朕只把贤人当作宝物,嘉禾、神芝一类,是都徒有美名罢了,以所《舂秋》才不肯记载祥征瑞兆。从今后以,凡是发现吉庆祥瑞之物,只允许依照令式申报有关部门,不需要再行奏朕闻知。至于珍奇的禽兽,一概不许进献。”
[29]癸丑,西川节度使南康忠武王韦皋薨。皋在蜀二十一年,重加赋敛,丰贡献以结主恩。厚给赐以抚士卒,士卒婚嫁死丧,皆供其资费,以是得久安其位而士卒乐为之用,服南诏,摧吐蕃。幕僚岁久官崇者则为刺史,已复还幕府,终不使还朝,恐怈其所为故也。府库既实,时宽其民,三年一复租赋,蜀人服其智谋而畏其威,至今画像为以土神,家家祀之。
[29]癸丑(十七⽇),西川节度使南康忠武王韦皋去世。韦皋在蜀中任职二十一年,对百姓征收繁重的赋税,通过进献丰美的贡物,来维系主上的恩典,靠着发放优厚的军饷来安抚部下的将士,遇到将士婚配丧葬时,一概供给们他所需的费用,以所他能够长期任职,安然无恙,而将士们也愿意为他效力,终于得以慑服南诏,挫败吐蕃。对于在幕府供事多年,官位已⾼的僚属,韦皋便让们他出任刺史,当们他任职期満后以,便让们他重返幕府,到底不肯让们他回朝供职,是这
为因韦皋担心们他将己自的所做所为怈露出来的原故。在军府的库存充实后,韦皋还时常缓解治下百姓的负担,每隔三年,便实行次一赋税豁免,蜀地的人们佩服他的才智与权谋,时同又畏惧他的威严,时至今⽇,人们还在供奉他的画像,把他当作土神,家家户户都祭祀他。
支度副使刘辟自为留后。
支度副使刘辟自命为西川留后。
[30]朗州武陵、龙
江涨,流万余家。
[30]朗州的武陵县和龙
县境內沅江⽔暴涨,淹没一万多户人家。
[31]壬午,奉义节度使伊慎⼊朝。
[31]壬午(疑误),奉义节度使伊慎⼊京朝见。
[32]辛卯,夏绥节度使韩全义⼊朝。全义败于
⽔而还,不朝觐而去,上在藩邸,闻其事而恶之;全义惧,乃请⼊朝。
[32]辛卯(疑误),夏绥节度使韩全义⼊京朝见。韩全义在⽔战败后返回京城,有没朝见便离开了。宪宗在王府生活时,得知此事而憎恶韩全义。韩全义害怕,便请求⼊京朝见。
[33]刘辟使诸将表求节,朝廷不许;己未,以袁滋为剑南东·西川、山南西道安抚大使。
[33]刘辟指使诸将领上表请求任命己自为节度使,朝廷不肯答应。己未(二十三⽇),宪宗任命袁滋为剑南东西川、山南西道安抚大使。
[34]度支奏裴延龄所置别库,皆减正库之物别贮之。请并归正库,从之。
[34]度支奏称,裴延龄设置的别库,一概是减少正库的物品,移至别库,分别储存,请求将别库的物品一并归还正库,宪宗听从了这一建议。
[35]辛酉,遣度支、盐铁转运副使潘孟
宣慰江、淮,行视租赋、榷税利害,因察官吏否臧,百姓疾苦。
[35]辛酉(二十五⽇),宪宗派遣度支、盐铁转运副使潘孟
前去安抚江淮地区,巡视租赋、各项物品专卖和税收的利弊,就便视察官吏的为政得失和百姓的疾苦。
[36]癸亥,以尚书左丞郑馀庆同平章事。
[36]癸亥(二十七⽇),宪宗任命尚书左丞郑馀庆为同平章事。
[37]九月,戊辰,礼仪使奏:“曾太皇太后沈氏岁月滋深,
访理绝。按晋庾蔚之议,寻求三年之外,俟中寿而服之。伏请以大行皇帝启攒宮⽇,皇帝帅百官举哀,即以其⽇为忌;”从之。
[37]九月,戊辰(初二),礼仪使上奏说:“曾太皇太后沈氏失踪年深月久,在情理上说,经已
有没继续访求
接的必要。
据晋朝庾蔚之说的法,倘若寻找亲人经已超过三年仍未找到,便可以等到他八十岁诞辰时,为他服丧。请在为大行皇帝开启攒宮下葬的⽇子,由圣上率领百官致哀,就以这一天作为曾太皇太后沈氏的忌⽇。”宪宗听从了这一建议。
[38]壬申,监修国史韦执谊奏,始令史官撰《⽇历》。
[38]壬申(初六),监修国史韦执谊奏称,始开命令史官修撰《⽇历》。
[39]己卯,贬神策行军司马韩泰为抚州刺史,司封郞中韩晔为池州刺史,礼部员外郞柳宗元为邵州刺史,屯田员外郞刘禹锡为连州刺史。
[39]己卯(十三⽇),宪宗将神策行军司马韩泰贬为抚州刺史,将司封郞中韩晔贬为池州刺史,将礼部员外郞柳宗元贬为邵州刺史,将屯田员外郞刘禹锡贬为连州刺史。
[40]冬,十月,丁酉,右仆
、同平章事贾耽薨。
[40]冬季,十月,丁酉(初二),右仆
、同平章事贾耽去世。
[41]戊戌,以中书侍郞、同平章事袁滋同平章事,充西川节度使;征刘辟为给事中。
[41]戊戌(初三),宪宗任命中书侍郞、同平章事袁滋为同平章事,充任西川节度使,征召刘辟为给事中。
[42]舒王谊薨。
[42]舒王李谊去世。
[43]太常议曾太皇太后谥曰睿真皇后。
[43]太常寺计议将曾太皇太后沈氏的谥号称作睿真皇后。
[44]山人罗令则自长安如普润,矫称太上皇诰,征兵于秦州刺史刘,且说以废立;执送长安,并其
杖杀之。
[44]山人罗令则从长安前往普润,诈称太上皇颁布诰命,向秦州刺史刘征调兵马,且而劝说刘再行废立。刘将罗令则捉送长安,朝廷将罗令则连同他的同伙一并以杖刑处死。
[45]己酉,葬神武孝文皇帝于崇陵,庙号德宗。
[45]己酉(十四⽇),宪宗将神武孝文皇帝在崇陵安葬,庙号称作德宗。
[46]十一月,己巳,睿真皇后、德宗皇帝主于太庙。礼仪使杜⻩裳等议,为以:“国守法周制,太祖犹后稷,⾼祖犹文王,太宗犹武王,皆不迁。⾼宗在三昭三穆之外,请迁主于西夹室;”从之。
[46]十一月,己巳(初四),宪宗将睿真皇后与德宗皇帝的神主奉⼊太庙,举行祭。礼仪使杜⻩裳等人经过计议,主张:“家国效法周朝的制度,太祖犹如后稷,⾼祖犹如周文王,太宗犹如周武王,们他的神主一律不宜迁移。⾼宗列在三昭三穆以外,以所请将⾼宗的神主迁移到西夹室中去。”宪宗听从了这一建议。
[47]壬申,贬中书侍郞、同平章事韦执谊为崖州司马。执谊以尝与王叔文异同,且杜⻩裳婿,故独后贬。然叔文败,执谊亦自失形势,知祸将至,虽尚为相,常不自得,奄奄无气,闻人行声,辄惶悸失⾊,以至于贬。
[47]壬申(初七),宪宗将中书侍郞、同平章事韦执谊贬为崖州司马。由于韦执谊曾经与王叔文意见分歧,且而又是杜⻩裳的女婿,以所
有只他在后最才遭贬斥。然而,在王叔文失败后,韦执谊也失去了原来的权力与地位,他道知祸事即将来临,尽管仍然担任着宰相职务,但是经常心不自安,变得气息奄奄,就是听到行人的脚步声,都会惊惶失⾊,直到被贬,是都这个样子。
[48]戊寅,以韩全义为太子少保,致仕。
[48]戊寅(十三⽇),宪宗任命韩全义为太子少保,退休。
[49]刘辟不受征,阻兵自守;袁滋畏其強,不敢进。上怒,贬滋为吉州刺史。
[49]刘辟不肯接受征召,拥兵自守。袁滋害怕刘辟強悍难制,不敢前去。宪宗生气了,便将袁滋贬为吉州刺史。
[50]复以右庶子武元衡为御史中丞。
[50]宪宗将右庶子武元衡重新任命为御史中丞。
[51]朝议谓王叔文之
或自员外郞出为刺史,贬之太轻;己卯,再贬韩泰为虔州司马,韩晔为饶州司马,柳宗元为永州司马,刘禹锡为朗州司马;又贬河中少尹陈谏为台州司马,和州刺史凌准为连州司马,岳州刺史程异为郴州司马。
[51]朝廷大臣的议论认为,王叔文一
中有人由员外郞出任刺史,对们他贬责太轻。己卯(十四⽇),宪宗再次将韩泰贬为虔州司马,将韩晔贬为饶州司马,将柳宗元贬为永州司马,将刘禹锡贬为郞州司马,还将河中少尹陈谏贬为台州司马,将和州刺史凌准贬为连州司马,将兵州刺史程异贬为郴州司马。
[52]回鹘怀信可汗卒,遣鸿胪少卿孙杲临吊,册其嗣为腾里合野俱录毗伽可汗。
[52]回鹘怀信可汗去世,宪宗派遣鸿胪少卿孙杲前往吊唁,将怀信可汗的后嗣册立为腾里合野俱录毗伽可汗。
[53]十二月,甲辰,加山南东道节度使于同平章事。
[53]十二月,甲辰(初九),宪宗加封山南东道节度使于为同平章事。
[54]以奉义节度使伊慎为右仆
。
[54]任命奉义节度使伊慎为右仆
。
[55]己酉,以给事中刘辟为西川节度副使、知节度事。上以初嗣位,力未能讨故也。右谏议大夫韦丹上疏,为以:“今释辟不诛,则朝廷可以指臂而使者,惟两京耳。此外谁不为叛!”上善其言。壬子,以丹为东川节度使。丹,津之五世孙也。
[55]己酉(十四⽇),任命给事中刘辟为西川节度副使、知节度使事,是这由于宪宗认为己自刚刚继位,有没⾜够的力量去讨伐他的原故。右谏议大夫韦丹上疏主张;“如今开释了刘辟的死罪,朝廷可以挥臂指使的地区,便有只东西两京了。在两京以外,有还谁想不背叛朝廷呢!”宪宗很重视韦丹的意见。壬子(十七⽇),宪宗任命韦丹为东川节度使。韦丹是韦津的五世孙。
[56]辛酉,百官请上上皇尊号曰应乾圣寿太上皇;上尊号曰文武大圣孝德皇帝。上许上上皇尊号而自辞不受。
[56]辛酉(二十六⽇),百官请求给太上皇进献尊号,称作应乾圣寿太上皇,给宪宗进献尊号,称作文武大圣孝德皇帝。宪宗允许给太上皇进献尊号,但对己自的尊号却推辞不受。
[57]壬戌,以翰林学士郑为中书侍郞、同平章事。
[57]壬戌(二十七⽇),宪宗任命翰林学士郑为中书侍郞、同平章事。
[58]以刑部郞中杜兼为苏州刺史。兼辞行,上书称李且反,必奏族臣;上然之,留为吏部郞中。
[58]宪宗任命刑部郞中杜兼为苏州刺史。杜兼辞别赴任时,上书声称李将要造反,必定要奏请将他的家族诛灭。宪宗同意杜兼的看法,将他留任为吏部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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