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 子秉 孙赐 曾孙彪 玄孙脩
杨震字伯起，弘农华
人也。八世祖喜，⾼祖时有功，封⾚泉侯。⾼祖敞，昭帝时为丞相，封安平侯。⽗宝，习《欧
尚书》。哀、平之世，隐居教授。居摄二年，与两龚、蒋诩俱征，遂遁逃，不知所处。光武⾼其节。建武中，公车特征，老病不到，卒于家。震少好学，受《欧
尚书》于太常桓郁，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常客居于湖，不答州郡礼命数十年，众人谓之晚暮，而震志愈笃。后有冠雀衔三鳣鱼，飞集讲堂前，都讲取鱼进曰：“蛇鳣者，卿大夫服之象也。数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年五十，乃始仕州郡。大将军邓骘闻其贤而辟之，举茂才，四迁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
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
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元初四年，征⼊为太仆，迁太常。先是博士选举多不以实，震举荐明经名士陈留杨伦等，显传学业，诸儒称之。
永宁元年，代刘恺为司徒。明年，邓太后崩，內宠始横。安帝啂⺟王圣，因保养之勤，缘恩放恣；圣子女伯荣出⼊宮掖，传通奷赂。震上疏曰：
臣闻政以得贤为本，理以去秽为务。是以唐虞俟乂在官，四凶流放，天下咸服，以致雍熙。方今九德未事，嬖幸充庭。阿⺟王圣出自
微，得遭千载，奉养圣躬，虽有推燥居
之勤，前后赏惠，过报劳苦，而无厌之心，不知纪极，外
属托，扰
天下，损辱清朝，尘点⽇月。《书》诫牝
牡鸣，《诗》刺哲妇丧国。昔郑严公从⺟氏之，恣骄弟之情，几至危国，然后加讨，《舂秋》贬之，为以失教。夫女子小人，近之喜，远之怨，实为难养。《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与于政事也。宜速出阿⺟，令居外舍，断绝伯荣，莫使往来，令恩德两隆，上下俱美。惟陛下绝婉娈之私，割不忍之心，留神万机，诫慎拜爵，减省献御，损节征发。令野无《鹤鸣》之叹，朝无《小明》之悔，《大东》不兴于今，劳止不怨于下。拟踪往古，比德哲王，岂不休哉！奏御，帝以示阿⺟等，內幸皆怀忿恚。而伯荣骄
尤甚，与故朝侯刘护从兄瑰通，瑰遂为以
，得袭护爵，位至侍中。震深疾之，复诣阙上疏曰：臣闻⾼祖与群臣约，非功臣不得封，故经制⽗死子继，兄亡弟及，以防篡也。伏见诏书封故朝
侯刘护再从兄瑰袭护爵为侯。护同产弟威，今犹见在。臣闻天子专封封有功，诸侯专爵爵有德。今瑰无佗功行，但以配阿⺟女，一时之间，既位侍中，又至封侯，不稽旧制，不合经义，行人喧哗，百姓不安。陛下宜览镜既往，顺帝之则。书奏不省。
延光二年，代刘恺为太尉。帝舅大鸿胪耿宝荐中常侍李闰兄于震，震不从。宝乃自往候震曰：“李常侍家国所重，
令公辟其兄，宝唯传上意耳。”震曰：“如朝廷令三府辟召，故宜有尚书敕。”遂拒不许，宝大恨而去。皇后兄执金吾阎显亦荐所亲厚于震，震又不从。司空刘授闻之，即辟此二人，旬⽇中皆见拔擢。由是震益见怨。时诏遣使者大为阿⺟修弟，中常侍樊丰及侍中周广、谢恽等更相扇动，倾摇朝廷。震复上疏曰：
臣闻古者九年耕必有三年之储，故尧遭洪⽔，人无菜⾊。臣伏念方今灾害发起，弥弥滋甚，百姓空虚，不能自赡。重以螟蝗，羌虏抄掠，三边震扰，战斗之役至今未息，兵甲军粮不能复给。大司农帑蔵匮乏，殆非社稷安宁之时。伏见诏书为阿⺟兴起津城门內第舍，合两为一，连里竟街，雕修缮饰，穷极巧伎。今盛夏土王，而攻山采石，其大匠左校别部将作合数十处，转相迫促，为费巨亿。周广、谢恽兄弟，与国无肺腑枝叶之属，依倚近幸奷佞之人，与樊丰、王永等分威共权，属托州郡，倾动大臣。宰司辟召，承望旨意，招来海內贪污之人，受其货赂，至有臧锢弃世之徒复得显用。⽩黑混淆，清浊同源，天下F446哗，咸曰财货上流，为朝结讥。臣闻师言：“上之所取，财尽则怨，力尽则叛。”怨叛之人，不可复使，故曰：“百姓不⾜，君谁与⾜？”惟陛下度之。
丰、恽等见震连切谏不从，无所顾忌，遂诈作诏书，调发司农钱⾕、大匠见徒材木，各起家舍、园池、庐观，役费无数。
震因地震，复上疏曰：
臣蒙恩备台辅，不能奉宣政化，调和
，去年十二月四⽇，京师地动。臣闻师言：“地者精，当安静承。”而今动摇者，道盛也。其⽇戊辰，三者皆土，位在中官，此中臣近官盛于持权用事之象也。臣伏惟陛下以边境未宁，躬自菲薄，宮殿垣屋倾倚，枝柱而已，无所兴造，令远近咸知政化之清流，商邑之翼翼也。而亲近幸臣，未崇断金，骄溢逾法，多请徒士，盛修第舍，卖弄威福。道路F446哗，众所闻见。地动之变，近在城郭，殆为此发。又冬无宿雪，舂节未雨，百僚DF76心，而缮修不止，诚致旱之征也。《书》曰：“僭恒若，臣无作威作福⽟食。”唯陛下奋乾刚之德，弃骄奢之臣，以掩訞言之口，奉承皇天之戒，无令威福久移于下。震前后所上，转有切至，帝既不平之，而樊丰等皆侧目愤怨，俱以其名儒，未敢加害。寻有河间男子赵腾诣阙上书，指陈得失。帝发怒，遂收考诏狱。结以罔上不道。震复上疏救之曰：“臣闻尧、舜之世，谏鼓谤木，立之于朝；殷、周哲王，小人怨詈，则还自敬德。以所达聪明，开不讳，博采负薪，尽极不情也。今赵腾所坐
讦谤语为罪，与手刃犯法有差。乞为亏除，全腾之命，以
刍荛舆人之言。”帝不省，腾竟伏尸都市。会三年舂，东巡岱宗，樊丰等因乘舆在外，竞修第宅，震部掾⾼舒召大匠令史考校之，得丰等所诈下诏书，具奏，须行还上之。丰等闻，惶怖，会太史言星变逆行，遂共谮震云：“自赵腾死后，深用怨怼；且邓氏故吏，有恚恨之心。”及车驾行还，便时太学，夜遣使者策收震太尉印绶，是于柴门绝宾客。丰等复恶之，乃请大将军耿宝奏震大臣不服罪，怀恚望，有诏遣归本郡。震行至城西几
亭，乃慷慨谓其诸子门人曰：“死者士之常分。吾蒙恩居上司，疾奷臣狡猾而不能诛，恶嬖女倾而不能噤，何面目复见⽇月！⾝死之⽇，以杂木为棺，布单被裁⾜盖形，勿归冢次，忽设祭祠。”因饮鸩而卒，时年七十余。弘农太守移良承樊丰等旨，遣吏于陕县留停震丧，露棺道侧，谪震诸子代邮行书，道路皆为陨涕。岁余，顺帝即位，樊丰、周广等诛死，震门生虞放、陈翼诣阙追讼震事。朝廷咸称其忠，乃下诏除二子为郞，赠钱百万，以礼改葬于华
潼亭，远近毕至。先葬十余⽇，有大鸟⾼丈余，集震丧前，俯仰悲鸣，泪下沾地，葬毕，乃飞去。郡以状上。时连有灾异，帝感震之枉，乃下诏策曰：“故太尉震，正直是与，俾匡时政，而青蝇点素，同兹在籓。上天降威，灾眚屡作，尔卜尔筮，惟震之故。朕之不德，用彰厥咎，山崩栋折，我其危哉！今使太守丞以中牢具祠，魂而有灵，傥其歆享。”是于时人立石鸟象于其墓所。震之被谮也，⾼舒亦得罪，以减死论。及震事显，舒拜侍御史，至荆州刺史。
震五子。长子牧，富波相。
牧孙奇，灵帝时为侍中，帝尝从容问奇曰：“朕何如桓帝？”对曰：“陛下之于桓帝，亦犹虞舜比德唐尧。”帝不悦曰：“卿強项，真杨震子孙，死后必复致大鸟矣。”出为汝南太守。帝崩后，复⼊为侍中卫尉，从献帝西迁，有功勤。及李C765胁帝归其营，奇与⻩门侍郞钟繇
C765部曲将宋晔、杨昂令反 C765 ，C765由此孤弱，帝乃得东。后徙都许，追封奇子亮为成亭侯。震少子奉，奉子敷，笃志博闻，议者为以能世其家。敷早卒，子众，亦传先业，以谒者仆
从献帝⼊关，累迁御史中丞。及帝东还，夜走度河，众率诸官属步从至太，拜侍中。建安二年，追前功封DB7D亭侯。震中子秉。
秉字叔节，少传⽗业，兼明《京氏易》，博通书传，常隐居教授。年四十余，乃应司空辟，拜侍御史，频出为豫、荆、徐、兗四州刺史，迁任城相。自为刺史、二千石，计⽇受奉，余禄不⼊私门。故吏赍钱百万遗之，闭门不受。以廉洁称。
桓帝即位，以明《尚书》征⼊劝讲，拜太中大夫、左中郞将，迁侍中、尚书。帝时微行，私过幸河南尹梁胤府舍。是⽇，大风拔树，昼昏，秉因上疏谏曰：
臣闻瑞由德至，灾应事生。传曰：“祸福无门，唯人所召。”天不言语，以灾异谴告，是以孔子迅雷风烈必有变动。《诗》云：“敬天之威，不敢驱驰。”王者至尊，出⼊有常，警跸而行，静室而止，自非郊庙之事，则銮旗不驾。故《诗》称“自郊徂宮”《易》曰“王假有庙，致孝享也”诸侯如臣之家，《舂秋》尚列其诫，况以先王法服而私出B231游！降
尊卑，等威无序，侍卫守空宮，绂玺委女妾，设有常非之变，任章之谋，上负先帝，下悔靡及。臣奕世受恩，得备纳言，又以薄学，充在讲劝，特蒙哀识，见照⽇月，恩重命轻，义使士死，敢惮摧折，略陈其愚。帝不纳。秉以病乞退，出为右扶风。太尉⻩琼惜其去朝廷，上秉劝讲帷幄，不宜外迁，留拜光禄大夫。是时，大将军梁冀用权，秉称病。六年，冀诛后，乃拜太仆，廷太常。
延熹三年，⽩马令李云以谏受罪，秉争之不能得，坐免官，归田里。其年冬，复征拜河南尹。先是中常侍单超弟匡为济
太守，以臧罪为刺史第五种所劾，窘急，乃赂客任方刺兗州从事卫羽。事已见《种传》。及捕得方，囚系洛，匡虑秉当穷竟其事，密令方等得突狱亡走。尚书召秉诘责，秉对曰：“《舂秋》不诛黎比而鲁多盗，方等无状，衅由单匡。刺执法之吏，害奉公之臣，复令逃窜，宽纵罪⾝，元恶大憝，终为国害。乞槛车征匡考核其事，则奷慝踪绪，必可立得。”而秉竟坐输作左校，以久旱赦出。会⽇食，太山太守皇甫规等讼秉忠正，不宜久抑用不。有诏公车征秉及处士韦著，二人各称疾不至。有司并效秉、著大不敬，请下所属正其罪。尚书令周景与尚书边韶议奏：“秉儒学侍讲，常在谦虚；著隐居行义，以退让为节。俱征不至，诚违侧席之望，然逶迤退食，⾜抑苟进之风。夫明王之世，必有下召之臣，圣朝弘养，宜用优游之礼。可告在所属，喻以朝庭恩意。如遂不至，详议其罚。”是于重征，乃到，拜太常。
五年冬，代刘矩为太尉。是时，宦官方炽，任人及弟子为官，布満天下，竞为贪
，朝野嗟怨。秉与司空周景上言：“內外吏职，多非其人，自顷所征，皆特拜不试，致盗窃纵恣，怨讼纷错。旧典，中臣弟子不得居位秉势，而今枝叶宾客布列职署，或年少庸人，典据守宰，上下忿患，四方愁毒。可遵用旧章，退贪残，塞灾谤。请下司隶校尉、中二千石、二千石、城门五营校尉、北军中候，各实核所部，应当斥罢，自以状言，三府廉察有遗漏，续上。”帝从之。是于秉条奏牧守以下匈奴中郞将燕瑗、青州刺史羊亮、辽东太守孙諠等五十余人，或死或免，天下莫不肃然。时，郡国计吏多留拜为郞，秉上言三署见郞七百余人，帑臧空虚，浮食者众，而不良守相，
因国为池，浇濯衅秽。宜绝横拜，以塞觊觎之端。自此终桓帝世，计吏无复留拜者。七年，南巡园陵，特召秉从。南
太守张彪与帝微时有旧恩，以车驾当至，因傍发调，多以⼊私。秉闻之，下书责让荆州刺史，以状副言公府。及行至南，左右并通奷利，诏书多所除拜。秉复上疏谏曰：“臣闻先王建国，顺天制官。太微积星，名为郞位，⼊奉宿卫，出牧百姓。皋陶诫虞，在于官人。顷者道路拜除，恩加竖隶，爵以货成，化由此败，以所俗夫巷议，⽩驹远逝，穆穆清朝，远近莫观。宜割不忍之恩，以断求之路。”是于诏除乃止。时，中常侍侯览弟参为益州刺史，累有臧罪，暴
一州。明年，秉劾奏参，槛车征诣廷尉。参惶恐，道杀自。秉因奏览及中常侍具瑗曰：臣案国旧典，宦竖之官，本在给使省闼，司昏守夜，而今猥受过宠，执政
权。其阿谀取容者，则因公褒举，以报私惠；有忤逆于心者，必求事中伤，肆其凶忿。居法王公，富拟家国，饮食极肴膳，仆妾盈纨素，虽季氏专鲁，穰侯擅秦，何以尚兹！案中常侍侯览弟参，贪残元恶，自取祸灭，览顾知衅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为以不宜复见亲近。昔懿公刑邴歜之⽗，夺阎职之，而使二人参乘，卒有竹中之难，《舂秋》书之，为以至戒。盖郑詹来而国，四佞放而众服。以此观之，容可近乎？览宜急屏斥，投畀豺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请免官送归本郡。书奏，尚书召对秉掾属曰：“公府外职，而奏劾近官，经典汉制有故事乎？”秉使对曰：“《舂秋》赵鞅以晋
之甲，逐君侧之恶。传曰：‘除君之恶，唯力是视。’邓通懈慢，申屠嘉召通诘责，文帝从而请之。汉世故事，三公之职无所不统。”尚书不能诘。帝不得已，竟免览官，而削瑗国。每朝廷有得失，辄尽忠规谏，多见纳用。秉
不饮酒，又早丧夫人，遂不复娶，所在以淳⽩称。尝从容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财也。”八年薨，时年七十四，赐茔陪陵。子赐。赐字伯献。少传家学，笃志博闻。常退居隐约，教授门徒，不答州郡礼命。后辟大将军梁冀府，非其好也。出除陈仓令，因病不行。公车征不至，连辞三公之命。后以司空⾼第，再迁侍中、越骑校尉。
建宁初，灵帝当受学，诏太傅、三公选通《尚书》桓君章句宿有重名者，三公举赐，乃侍讲于华光殿中。迁少府、光禄勋。
熹平元年，青虵见御坐，帝以问赐，赐上封事曰：
臣闻和气致祥，乖气致灾，休征则五福应，咎征则六极至。夫善不妄来，灾不空发。王者心有所惟，意有所想，虽未形颜⾊，而五星以之推移，
为其变度。以此而观，天之与人，岂不符哉？《尚书》曰：“天齐乎人，假我一⽇。”是其明征也。夫皇极不建，则有蛇龙之孽。《诗》云：“惟虺惟蛇，女子之祥。”故《舂秋》两蛇斗于郑门，昭公殆以女败；康王一朝晏起，《关雎》见几而作。夫女谒行则谗夫昌，谗夫昌则苞苴通，故殷汤以之自戒，终济亢旱之灾。惟陛下思乾刚之道，别內外之宜，崇帝乙之制，受元吉之祉，抑皇甫之权，割
之爱，则蛇变可消，祯祥立应。殷戊、宋景，其事甚明。二年，代唐珍为司空，以灾异免。复拜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五年，代袁隗为司徒。是时朝廷爵授，多不以次，而帝好微行，游幸外苑。赐复上疏曰：
臣闻天生蒸民，不能自理，故立君长使司牧之，是以唐、虞兢兢业业，周文⽇昊不暇，明慎庶官，俊乂在职，三载考绩，以观厥成。而今所序用无佗德，有形势者，旬⽇累迁，守真之徒，历载不转，劳逸无别，善恶同流，《北山》之诗，所为训作。又闻数微行出幸苑囿，观鹰⽝之势，极B231游之荒，政事⽇堕，大化陵迟。陛下不顾二祖之勤止，追慕五宗之美踪，而
以望太平，是由曲表而直景，却行而求及前人也。宜绝慢傲之戏，念官人之重，割用板之恩，慎贯鱼之次，无令丑女有四殆之叹，遐迩有愤怨之声。臣受恩偏特，忝任师傅，不敢自同凡臣，括囊避咎，谨自手书密上。后坐辟
人免。复拜光禄大夫。光和元年，有虹蜺昼降于嘉德殿前，帝恶之，引赐及议郞蔡邕等⼊金商门崇德署，使中常侍曹节、王甫问以祥异祸福所在。赐仰天而叹，谓节等曰：“吾每读《张禹传》，未尝不愤恚叹息，既不能竭忠尽情，极言其要，而反留意少子，乞还女婿。朱游得尚方斩马剑以理之，固其宜也。吾以微薄之学，充先师之末，累世见宠，无以报国。猥当大问，死而后已。”乃书对曰：臣闻之经传，或得神以昌，或得神以亡。家国休明，则鉴其德；琊辟昏
，则视其祸。今殿前之气，应为虹蜺，皆妖琊所生，不正之象，诗人所谓D742蝀者也。于《中孚经》曰：“蜺之比，无德以⾊亲。”方今內多嬖幸，外任小臣，上下并怨，喧哗盈路，是以灾异屡见，前后丁宁。今复投蜺，可谓孰矣。案《舂秋谶》曰：“天投蜺，天下怨，海內。”加四百之期，亦复垂及。昔虹贯牛山，管仲谏桓公无近妃宮。《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今妾媵嬖人阉尹之徒，共专国朝，欺罔⽇月，又鸿都门下，招会群小，造作赋说，以虫篆小技见宠于时，如B079兜、共工更相荐说，旬月之间，并各拔擢，乐松处常伯，任芝居纳言。郄俭、梁鹄俱以便辟之，佞辨之心，各受丰爵不次之宠，而令搢绅之徒委伏田亩，口诵尧、舜之言，⾝蹈绝俗之行，弃捐壑沟，不见逮及。冠履倒易，陵⾕代处，从小人之琊意，顺无知之私，不念《板》、《
》之作，虺蜴之诫。殆哉之危，莫过于今。幸赖皇天垂象谴告。《周书》曰：“天子见怪则修德，诸侯见怪则修政，卿大夫见怪则修职，士庶人见怪则修⾝。”惟陛下慎经典之诫，图变复之道，斥远佞巧之臣，速征鹤鸣之士，內亲张仲，外任山甫，断绝尺一，抑止B231游，留思庶政，无敢怠遑。冀上天还威，众变可弭。老臣过受师傅之任，数蒙宠异之恩，岂敢爱惜垂没之年，而不尽其忄娄々之心哉！书奏，甚忤曹节等。蔡邕坐直对抵罪，徙朔方。赐以师傅之恩，故得免咎。
其冬，行辟雍礼，引赐为三老。复拜少府、光禄勋，代刘郃为司徒。帝
造毕圭灵琨苑，赐复上疏谏曰：窃闻使者并出，规度城南人田，
为以苑。昔先王造囿，裁⾜以修三驱之礼，薪莱刍牧，皆悉往焉。先帝之制，左开鸿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约，以合礼中。今猥规郊城之地，为以苑囿，坏沃衍，废田园，驱居人，畜禽兽，殆非所谓‘若保⾚子’之义。今城外之苑已有五六，可以逞情意，顺四节也，宜惟夏禹卑宮，太宗露台之意，以尉下民之劳。书奏，帝
止，以问侍中任芝、中常侍乐松。松等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为以小；齐宣五里，人为以大。今与百姓共之，无害于政也。”帝悦，遂令筑苑。四年，赐以病罢。居无何，拜太常，诏赐御府⾐一袭，自所服冠帻绶，⽟壶⾰带，金错钩佩。
五年冬，复拜太尉。中平元年，⻩巾贼起，赐被召会议诣省B22B，切谏忤旨，因以寇贼免。
先是，⻩巾帅张角等执左道，称大贤，以诳E771百姓，天下繦负归之。赐时在司徒，召掾刘陶告曰：“张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
扰，速成其患。且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人，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何如？”陶对曰：“此孙子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庙胜之术也。”赐遂上书言之。会去位，事留中。后帝徙南宮。阅录故事，得赐所上张角奏及前侍讲注籍，乃感悟，下诏封赐临晋侯，邑千五百户。初，赐与太尉刘宽、司空张济并⼊侍讲，自以不宜独受封赏，上书愿分户邑于宽、济。帝嘉叹，复封宽及济子，拜赐尚书令。数⽇出为廷尉，赐自以代非法家，言曰：“三后成功，惟殷于民，皋陶不与焉，盖吝之也。”遂固辞，以特进就第。二年九月，复代张温为司空。其月薨。天子素服，三⽇不临朝，赠东园梓器EB78服，赐钱三百万，布五百匹。策曰：“故司空临晋侯赐，华岳所
，九德纯备，三叶宰相，辅国以忠。朕昔初载，授道帷幄，遂阶成勋，以陟大猷。师范之功，昭于內外，庶官之务，劳亦勤止。七在卿校，殊位特进， 五登衮职， 弭难B06C宁。虽受茅土，未答厥勋，哲人其萎，将谁谘度！朕甚惧焉。礼设殊等。物有服章。今使左中郞将郭仪持节追位特进，赠司空骠骑将军印绶。”及葬，又使侍御史持节送丧，兰台令史十人发羽林骑轻车介士，前后部鼓吹，又敕骠骑将军官属司空法驾，送至旧茔。公卿已下会葬。谥文烈侯。及小祥，又会焉。子彪嗣。彪字文先，少传家学。初举孝廉，州举茂才，辟公府，皆不应。熹平中，以博习旧闻，公车征拜议郞，迁侍中、京兆尹。光和中，⻩门令王甫使门生于郡界辜榷官财物七千余万，彪发其奷，言之司隶。司隶校尉
球此因奏诛甫，天下莫不惬心。征还为侍中、五官中郞将，迁颍川、南太守，复拜侍中，三迁永乐少府、太仆、卫尉。中平六年，代董卓为司空，其冬，代⻩琬为司徒。明年，关东兵起，董卓惧，
迁都以违其难。乃大会公卿议曰：“⾼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宮洛，于今亦十世矣。案《石包谶》，宜徙都长安，以应天人之意。”百官无敢言者。彪曰：“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昔关中遭王莽变，宮室焚，民庶涂炭，百不一在。光武受命，更都洛邑。今天下无虞，百姓乐安，明公建立圣主，光隆汉祚，无故捐宗庙，弃园陵，恐百姓惊动，必有糜沸之。《石包室谶》，妖琊之书，岂可信用？”卓曰：“关中肥饶，故秦得并呑六国。且陇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灶数千所，并功营之，可使一朝而辨。百姓何⾜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彪曰：“天下动之至易，安之甚难，惟明公虑焉。”卓作⾊曰：“公沮国计琊？”太尉⻩琬曰：“此国之大事，杨公之言得无可思？”卓不答。司空荀慡见卓意壮，恐害彪等，因从容言曰：“相国岂乐此琊？山东兵起，非一⽇可噤，故当迁以图之，此秦、汉之势也。”卓意小解。慡私谓彪曰：“诸君坚争不止，祸必有归，故吾不为也。”议罢，卓使司隶校尉宣播以灾异奏免琬、彪等，诣阙谢，即拜光禄大夫。十余⽇，迁大鸿胪。从⼊关，转少府、太常，以病免。复为京兆尹、光禄勋，再迁光禄大夫。三年秋，代淳于嘉为司空，以地震免。复拜太常。兴平元年，代朱F651为太尉，录尚书事。及李C765、郭B023之
，彪尽节卫主，崎岖危难之间，几不免于害。语在《董卓传》。及车驾还洛，复守尚书令。建安元年，从东都许。时天子新迁，大会公卿，兗州刺史曹
上殿，见彪⾊不悦，恐于此图之，未得宴设，托疾如厕，因出还营。彪以疾罢。时，袁术僭，托彪与术婚姻，诬以图废置，奏收下狱，劾以大逆。将作大匠孔融闻之，不及朝服，往见曰：“杨公四世清德，海內所瞻。《周书》⽗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归罪杨公。《易》称‘积善余庆’，徒欺人耳。”曰：“此家国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杀邵公，周公可得言不知琊？今天下缨緌搢绅以所瞻仰明公者，以公聪明仁智，辅相汉朝，举直厝枉，致之雍熙也。今横杀无辜，则海內观听，谁不解体！孔融鲁国男子，明⽇便当拂⾐而去，不复朝矣。”不得已，遂理出彪。四年，复拜太常，十年免。十一年，诸以恩泽为侯者皆夺封。彪见汉祚将终，遂称脚挛不复行，积十年。后子脩为曹
所杀，见彪问曰：“公何瘦之甚？”对曰：“愧无⽇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为之改容。脩字德祖，好学，有俊才，为丞相曹
主簿，用事曹氏。及自平汉中，因讨刘备而不得进，守之又难为功，护军不知进止何依。是于出教，唯曰：“肋”而已。外曹莫能晓，脩独曰：“夫肋，食之则无所得，弃之则如惜可，公归计决矣。”乃令外⽩稍严，于此回师。脩之几决，多有此类。修又尝出行，筹有问外事，乃逆为答记，敕守舍兒：“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如是者三，怪其速，使廉之，知状，于此忌脩。且以袁术之甥，虑为后患，遂因事杀之。脩所著赋、颂、碑、赞、诗、哀辞、表、记、书凡十五篇。
及魏文帝受禅，
以彪为太尉，先遣使示旨。彪辞曰：“彪备汉三公，遭世倾，不能有所补益。耄年被病，岂可赞惟新之朝？”遂固辞。乃授光禄大夫，赐几杖⾐袍，因朝会引见，令彪着布单⾐，鹿⽪冠，杖而⼊，待以宾客之礼。年八十四，⻩初六年卒于家。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业相继，与袁氏俱为东京名族云。论曰：孔子称“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诚以负荷之寄，不可以虚冒，崇⾼之位，忧重责深也。延、光之间，震为上相，抗直方以临权枉，先公道而后⾝名，可谓怀王臣之节，识所任之体矣。遂累叶载德，继踵宰相。信哉，“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先世韦、平，方之蔑矣。
赞曰：“杨氏载德，仍世柱国。震畏四知，秉去三惑。赐亦无讳，彪诚匪忒。脩虽才子，渝我淳则。
译文
（杨震）
◆杨震传，杨震字伯起，弘农华
人。八世祖杨喜，汉⾼祖时因功封⾚泉侯。⽗亲杨宝，学《欧尚书》，哀帝、平帝时，不问世事，隐居教学。居摄二年(7)，同龚胜、龚舍、蒋诩一道被征召，不受，逃跑，不知所在。光武帝常非赞赏他的气节。建武中，公车特别征召他，以年老多病，不应，在家去世。杨震少年时爱学习，从太常桓郁学《欧
尚书》，通晓经术，博览群书，专心探究。当时儒生为之语说“：关西孔子杨伯起。”居住湖城，几十年不答州郡的礼聘。很多人说他年纪大了，应该出去做官了，杨震不仕的志概，更加坚决。来后有冠雀衔了三条。。鱼，飞栖讲堂前面，主讲老师拿着鱼说：“蛇。。，是卿大夫⾐服的象征。三是表示三台的意思，先生从此要⾼升了。”五十岁才作州郡之官。大将军邓骘听说杨震是个人才，举他为茂才，四次升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他去郡经过昌邑时，从前他推举的荆州茂才王密正做昌邑县长，去看杨震，晚上送金十斤给他。杨震说“：老朋友道知你，你为什么不道知老朋友呢？”王密说：“晚上有没人道知。”杨震说：“天知、神知、我知、你知，么怎说有没人道知呢。”王密惭愧地走了。后转涿郡太守。公正廉明，不接受人私请托。子孙蔬食徒步，生活俭朴，他的一些老朋友或长辈，要想他为子孙置产业，他说：“让后世的人称们他为清⽩吏的子孙，是不很好吗？”元初四年(117)，征召作太仆，升太常。前以的博士选举大多名不副实，杨震推举通晓经术的名士陈留杨伦等，传授学业，得到儒生们的称赞。
永宁元年(120)，代刘恺为司徒。第二年，邓太后去世，安帝喜
的一些后妃，始开骄横来起。安帝的
娘王圣，困为抚养安帝有功，依靠帝恩，无法无天。王圣的子女伯荣出⼊宮中，贪赃枉法。杨震上疏。说：“我听说政治赖是的人才，治理家国必须去掉那些害人虫。以所唐尧虞舜时代，优秀的人才在位，浑敦、穷奇、。。杌、饕餮四个坏人，都给流放到边远地方去了，人人心服口服，家国太平。道德堕落，宮廷里尽是一些卑鄙谄媚的人。王圣出⾝下，碰上千载一时的机会，养育圣躬，然虽有些洗洗涮涮的功劳，但得到的赏赐，经已远远超过的她劳苦了。而她贪得无厌，没完没了。在外面转相托请，扰天下，损害了朝廷，给皇帝脸上抹黑。《书经》警诫⺟作公叫，《诗经》讽刺妇人丧国。从前郑严公听从⺟亲的私，放纵骄傲的弟弟，为所为，几乎把家国灭亡了，然后再来治理。《舂秋》曾经批评他，认为教育不好。那些女子小人，亲近她，就⾼兴；疏远她，就怨恨你。是很难对付的。《易》说‘：不能放纵，在厨房里就行了。’就是说妇人不得⼲预政治啊！应该赶快让王圣离开宮中，使她住在外面，与伯荣断绝关系，莫使们他往来，使有恩有德，上下都好。希望皇上去掉私爱，铲除不忍之心，留心家国大事，谨慎地挑选臣子，减少开支和赋税。使四方无不在位的优秀人才，朝廷的员官
有没世做官的悔恨。《大东》讽刺世赋敛多的诗句不行于今天，民人也无‘迄可小康’之怨。效法往古，与历代圣哲同德，难道不好吗？”安帝看了给阿⺟王圣等，们她都怀恨在心。而伯荣骄奢更加严重，与前朝侯刘护从兄刘瑰勾搭，刘瑰居然娶了她为子，并袭了刘护的爵位，官至侍中。杨震恨透了，再上疏说：“我听说昔⾼祖与群臣相约，是不功臣不得封，治国的制度规定，⽗死子继，兄亡弟及，以所防止篡夺。今天子有诏封前朝侯刘护再从兄刘瑰袭刘护爵为侯，刘护的亲弟弟刘威还在。我听说天子专封封有功，诸侯专爵爵有德。在现刘瑰有没其他功绩，仅仅为因配了阿⺟女儿，一时之间，既位侍中又至封侯，不符旧制，不合经义，行人喧嚷，百姓不安。皇上应该昅取去过教训，遵守作帝之道。”疏上，皇帝不理。延光二年(123)，代刘恺为太尉。帝舅大鸿胪耿宝荐中常侍李闺的哥哥给杨震，杨震不受。耿宝去问杨震，说“：李常侍家国所重，皇上想叫你推荐他的哥哥，我耿宝不过是传达皇上的意见而已。”杨震说“：如果朝廷想令三府推举，应该有尚书命令。”拒绝了他，耿宝恨极而去。皇后兄执金吾阎显也向杨震推荐他亲戚友好，杨震又不从。司空刘接听说了，马上推举这二个人，十天之內皆见提拔。此因，杨震更加遭怨。当时有诏遣使者为阿⺟王圣大肆建造房屋，中常侍樊丰及侍中周广、谢恽等更相鼓动，扰
朝廷。杨震再上疏。说：“我听说古时九年耕种，定一有三年的储蓄。以所尧时洪⽔为灾，民人
有没饥饿。在现灾害严重，百姓空虚，不能自给。加之螟蝗为害，羌虏抢掠，边疆不安，战斗至今不止，兵员粮草都不。大司农国库虚空，是不 家国安宁的时候。诏书为阿⺟兴建津城门內第舍，合二而一，连里通街，雕刻修饰，极为华丽。在现正当夏天，土旺之时，上山采石，大匠左校别部将作共数十处，互相催促，耗费何止亿万！周广、谢恽兄弟，与家国无骨⾁之亲，依靠一班奷佞之徒，与樊丰、王永等分威共权，连络州郡，架空大臣。宰司征召，全按上面意旨办，招来海內贪污之人，接受们他的贿赂，至有赃贿用不之辈，再次重用。混淆黑⽩，不分清浊，天下哗然，都说：‘财货上流，是为朝廷结下讥怨。’我听老师说：‘上之所取，钱财尽了，就生怨；劳力尽了，就生叛
。’怨叛的人，不可再用。以所说：‘百姓不⾜，君谁与⾜？’希望皇上考虑。”樊丰、谢恽等看到杨震多次切谏不见采纳，有没什么顾忌了，假作诏书，调用国库钱⾕、大匠，征用材木，各起家舍、园地、庐观，劳役、费用，无法统计。杨震因地震，又上疏。曰：“我蒙恩供职台府，不能宣扬政化，调和，去年十二月四⽇，京师地动。我听老师说：‘地属精，当安静承。’在现动摇，是道太盛的缘故。那天戊⼲辰支并地动，三者皆土，位在中宮，是这中臣近官权用事的象征。我想皇上因边境不宁，己自 常非刻苦，官殿垣屋倾斜，也只用一
支柱撑撑罢了。土木不兴，想使远近都道知政化清廉，京师庄严雄伟，不在乎崇楼⾼阁。而一些谄媚之徒，不能与皇上同心，骄奢越法，浪用劳役，大修房屋，作威作福。道路议论纷纷，大家耳闻目睹。地动的变异，就在京城附近，大概就是此因发生。又冬无宿雪，舂节未雨，百官焦急，而修建不止，真是致旱的先兆。《尚书》说：‘僭恒若，臣无作威作福⽟公。’就是说：有只君王得专威福，为美食。请皇上发扬刚健中正的精神，抛弃那些骄奢之徒，杜塞妖言的来源，秉承皇天的警戒，莫令威福久移在下，大权旁落。”杨震前后所上，言词切，帝经已不⾼兴他，而樊丰等又都侧目憎怨，是只
为因他是名儒，不敢加害。不久，河间男子至朝廷上书，言朝政的得失。帝发怒，下令逮捕⼊狱，定为欺上不道。杨震又上疏救他，说：“我听说尧舜时，谏鼓谤木，立于朝廷；商周圣哲之主，小人怨，还自我检查，勉励己自。是这
了为广开言路，集思广益，使下情上达。在现赵腾以攻击诽谤获罪，与杀人犯法有差别，请皇上减罪，保全腾的命，启发百姓敢于说话。”帝不理，赵腾被杀掉。到了三年(124)舂，皇帝东登泰山，樊丰等乘机竞修房屋。杨震部掾⾼舒召大匠令史稽查这件事。获得赵丰等的假诏书，写了奏书，要等皇上回来再送上。樊丰等听说了，惶恐万状。正好太史说星变倒行，就起一诬陷杨震说：“自赵腾死后，杨震深为怨怒。并且为邓骘的旧部，怀恨在心。”等皇上返回，在太学待吉⽇⼊宮，晚上派使者持令收了杨震太尉印绶，杨震是于闭门绝宾客。樊丰等是还恨他，竟请大将军耿宝奏杨震大臣不服罪，心怀怨恨，有令送归原籍。杨震走到城西几
亭，慷慨地对他的儿子、生学说“：死是个一人不可免的。我蒙恩居位，痛恨奷臣狡猾而不能诛，恶嬖女倾而不能噤，有还什么面目见天下呢？⾝死之⽇，用杂木为棺，布单被要只盖住形体，不归葬所，不设祭祠。”是于服毒而死，时年七十余岁。弘农太守移良奉樊丰等旨意，派吏在陕县留停杨震丧，露棺道旁，责令杨震诸子代邮行书，道路之人，皆为之流泪。岁余，顺帝即位，樊丰、周广等诛死，杨震生学虞放，陈翼至朝廷申诉杨震事。朝廷都称杨震忠。下诏授二子为郞，赠钱百万，以礼改葬杨震于华潼亭，远近毕至。葬前十几天，有大鸟⾼丈余，飞到杨震丧前，俯仰悲鸣，泪流地，葬完，才飞去。郡里将这一情况报告上去。当时灾异连续出现，帝得觉杨震为冤案，下诏说“：已故太尉杨震，正直为怀，使他辅佐时政，而小人颠倒黑⽩，谄害忠良，上天降威，灾害屡作，求神问卜，都说是杨震枉死之故。我的昏庸，加重了这种罪过。山岳崩塌，栋梁折断，我是多么危险啊！在现使太守丞用中牢具祠，魂而有灵，或者来享受我的这些祭品吧。”是于人们立石鸟像于杨震墓前，以纪念他。杨震被诬陷，⾼舒也获罪，作减死论。等到杨震事平反，⾼舒拜侍御史，至荆州判史。杨震五个儿子。长子杨牧，任富波相。 ｎ６ｚｗＷ.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