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宗纪

　⾼宗文成皇帝，讳浚，恭宗景穆皇帝之长子也。⺟曰闾氏。真君元年六月生于 东宮。帝少聪达，世祖爱之，常置左右，号世嫡皇孙。年五岁，世祖北巡，帝从在 后，逢虏帅桎一奴加其罚。帝谓之曰：“奴今遭我，汝宜释之。”帅奉命解缚。 世祖闻之，曰：“此兒虽小，以天子自处。”意奇之。既长，风格异常，每有大 政，常参决可否。正平二年十月戊申，即皇帝位于永安前殿，大赦，改年。

　兴安元年冬十月，以骠骑大将军元寿乐为太宰、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 尚书长孙渴侯为尚书令，加仪同三司。十有一月丙子，二人争权，并赐死。癸未， 广王建薨，临淮王谭薨。甲申，皇妣薨。太尉张黎、司徒古弼，以议不合旨，黜 为外都大官。平南将军、宋子侯周忸进爵乐陵王，南部尚书、章安子陆丽为平原王， 文武各加位一等。壬寅，追尊景穆太子为景穆皇帝，皇妣为恭皇后；尊保⺟常氏为 保太后。陇西屠各王景文叛，诏统万镇将、南王惠寿讨平之。十有二月戊申，祔 葬恭皇后于金陵。乙卯，初复佛法。丁巳，以乐陵王周忸为太尉，平原王陆丽为司 徒，镇西将军杜元宝为司空。保达、沙猎国各遣使朝献。戊寅，建业公陆俟进爵东 平王，广平公杜遗进爵为王。癸亥，诏以营州蝗开仓赈恤。甲子，太尉、乐陵王周 忸有罪，赐死。濮公闾若文进爵为王。

　二年舂正月辛巳，司空杜元宝进爵京兆王。广平王杜遗薨。尚书仆、东安公 刘尼进爵为王。封建宁王崇子丽为济南王。癸未，诏与民杂调十五。丙戌，尚书、 西平公源贺进爵为王。

　二月己未，司空、京兆王杜元宝谋反，伏诛；建宁王崇、崇子济南王丽为元宝 所引，各赐死。乙丑，发京师五千人穿天渊池。是月，刘义隆子勋杀其⽗而自立。 三月壬午，尊保太后为皇太后。安丰公闾虎⽪进爵为河间王。乙未，疏勒国遣使朝 献。夏五月乙酉，行幸崞山。辛卯，还宮。是月，刘劭弟骏杀劭而自立。闰月乙亥， 太皇太后赫连氏崩。

　秋七月辛亥，行幸山。濮王闾若文，征西大将军、永昌王仁谋反。乙丑， 赐仁死于长安，若文伏诛。己巳，车驾还宮。是月，筑马台于南郊。八月辛未， 渴槃陀国遣使朝贡。戊戌，诏曰：“朕以眇⾝，纂承大业，惧不能宣慈惠和，宁济 万宇，夙夜兢兢，若临渊⾕。然即位以来，百姓晏安，风雨顺序，边方无事，众瑞 兼呈，不可称数。又于苑內获方寸⽟印，其文曰‘子孙长寿’。群公卿士咸曰‘休 哉’！岂朕一人克臻斯应，实由天地祖宗降祐之所致也。思与兆庶共兹嘉庆，其令 民大酺三⽇，诸殊死已下各降罪一等。”九月壬子，阅武于南郊。冬十有一月辛酉， 行幸信都、中山，观察风俗。十有二月，诛河间鄚民为贼盗者，男年十五以下为生 口，班赐从臣各有差。甲午，车驾还宮。库莫奚、契丹、罽宾等十余国各遣使朝贡。 复北平公长孙敦王爵。

　兴光元年舂正月乙丑，以侍中、河南公伊馛为司空。二月甲午，帝至道坛，登 受图箓；礼毕，曲赦京师，班赏各有差。夏六月丙寅，行幸山。

　秋七月庚子，皇子弘生。辛丑，大赦，改年。八月甲戌，赵王深薨。乙亥，车 驾还宮。乙丑，皇叔虎头、龙头薨。九月庚申，库莫奚国献名马，有一角，状如麟。 是月，闭都城门，大索三⽇，获奷人亡命数百人。冬十有一月，北镇将房杖击， 虏其将⾖浑与句等，获马千余匹。戊戌，行幸中山，遂幸信都。十有二月丙子，还 幸灵丘，至温泉宮。庚辰，车驾还宮。出于、叱万单国各遣使朝献。

　太安元年舂正月辛酉，奉世祖、恭宗神主于太庙。车骑大将军、乐平王拔有罪， 赐死。二月癸未，武昌王提薨。三月己亥，诏曰：“今始奉世祖、恭宗神主于太庙， 又于西苑遍秩群神。朕以大庆飨赐百僚，而犯罪之人独即刑戮，非‮以所‬子育群生， 矜及众庶。夫圣人之教，自近及远。是以周文刑于寡，至于兄弟，以御家邦。化 苟从近，恩亦宜然。其曲赦京师死囚已下。”夏六月壬戌，诏名皇子曰弘，曲赦京 城，改年。癸酉，诏曰：“夫为治者，因宜以设官，举贤以任职，故上下和平，民 无怨谤。若官非其人，奷琊在位，则政教陵迟，至于凋薄。思明黜陟，以隆治道。 今遣尚书穆伏真等三十人，巡行州郡，观察风俗。⼊其境，农不垦殖，田亩多荒， 则徭役不时，废于力也；耆老饭蔬食，少壮无⾐褐，则聚敛烦数，匮于财也；闾里 空虚，民多流散，则绥导无方，疏于恩也；盗贼公行，劫夺不息，则威噤不设，失 于刑也；众谤并兴，大小嗟怨，善人隐伏，佞琊当途，则为法混淆，昏于政也。诸 如此比，黜而戮之。善于政者，褒而赏之。其有阿枉不能自申，听诣使告状，使者 检治。若信清能，众所称美，诬告以求直，反其罪。使者受财，断察不平，听诣公 车上诉。其不孝⽗⺟，不顺尊长，为吏奷暴，及为盗贼，各具以名上。其容隐者， 以所匿之罪罪之。”是月，遮逸国遣使朝贡。戊寅，帝畋于犊倪山。甲申，还宮。

　秋七月丙辰，行幸河西。八月丁亥，车驾还宮。

　冬十月，波斯、疏勒国并遣使朝贡。庚午，以辽西公常英为太宰，进爵为王。

　二年舂正月乙卯，立皇后冯氏。二月丁巳，立皇子弘为皇太子，大赦天下。丁 零数千家亡匿井陉山，聚为寇盗。诏定州刺史许宗之、并州刺史乞佛成龙讨平之。 夏六月，羽林郞于判、元提等谋逆，伏诛。秋八月甲申，畋于河西。是月，平西将 军、渔公尉眷北击伊吾，克其城，大获而还。九月辛巳，河东公闾毗、零陵公闾 纥并进爵为王。

　冬十月甲申，车驾还宮。甲午，曲赦京师。十有一月，尚书、西平王源贺改封 陇西王。嚈哒、普岚国并遣使朝献。刘骏濮太守姜龙驹、新平太守杨伯伦，各弃 郡率吏民来降。

　三年舂正月壬戌，畋于崞山。戊辰，还宮。粟特、于阗国各遣使朝贡。征渔 公尉眷，拜太尉，进爵为王，录尚书事。夏五月庚申，畋于松山。己巳，还宮。封 皇弟新成为平王。六月癸卯，行幸山。秋八月，畋于山之北。己亥，还宮。

　冬十月，将东巡，诏太宰常英起行宮于辽西⻩山。十有一月，蛮王文虎龙率千 余家內附。十有二月，以州镇五蝗，民饥，使使者开仓以赈之。是月，于阗、扶余 等五十余国各遣使朝献。

　四年舂正月丙午朔，初设酒噤。乙卯，行幸广宁温泉宮，遂东巡平州。庚午， 至于辽西⻩山宮，游宴数⽇，亲对⾼年，劳问疾苦。二月丙子，登碣石山，观沧海， 大飨群臣于山下，班赏进爵各有差。改碣石山为乐游山，筑坛记行于海滨。戊寅， 南幸信都，畋游于广川。

　三月丁未，观马于中山。所过郡国赐复一年。丙辰，车驾还宮。起太华殿。 乙丑，东平王陆俟薨。夏五月壬戌，诏曰：“朕即阼至今，屡下宽大之旨，蠲除烦 苛，去诸不急，令物获其所，人安其业。而牧守百里，不能宣扬恩意，求无厌， 断截官物以⼊于己，使课调悬少，而深文极墨，委罪于民。苛求免咎，曾不改惧。 ‮家国‬之制，赋役乃轻；比年已来，杂调减省。而所在州郡，咸有逋悬，非在职之官 绥导失所，贪秽过度，谁使之然？自今常调不充，民不安业，宰民之徒，加以死罪。 申告天下，称朕意焉。”六月丙申，畋于松山。

　秋七月庚午，行幸河西。九月乙巳，还宮。辛亥，太华殿成。丙寅，飨群臣， 大赦天下。

　冬十月甲戌，北巡。至山，有故冢毁废，诏曰：“昔姬文葬枯骨，天下归仁。 自今有穿毁坟陇者斩之。”刘骏将殷孝祖修两城于清⽔东，诏镇西将军、天⽔公封 敕文等击之。辛卯，车驾次于车轮山，累石记行。十一月，诏征西将军⽪豹子等三 将三万骑助击孝祖。车驾度漠，绝迹远遁，其别部乌朱贺颓、库世颓率众来降。 十有二月，征东将军、中山王托真薨。

　五年舂正月己巳朔，征西将军⽪豹子略地至⾼平，大破孝祖，斩获五千余级。 二月己酉，侍中、司空、河南公伊馛薨。三月庚寅，曲赦京师死罪已下。

　夏四月乙巳，封皇弟子推为京兆王。五月，居常国遣使朝献。六月戊申，行幸 山。

　九月戊辰，诏曰：“夫褒赏必于有功，刑罚审于有罪，此古今之所同，由来之 常式。牧守莅民，侵食百姓，以营家业，王赋不充，虽岁満去职，应计前逋，正其 刑罪。而主者失于督察，不加弹正，使有罪者优游获免，无罪者妄受其辜，是启奷 琊之路，长贪暴之心，岂所谓原情处罪，以正天下？自今诸迁代者，仰列在职殿最， 案制治罪。克举者加之爵宠，有愆者肆之刑戮，使能否殊贯，刑赏不差。主者明为 条制，‮为以‬常楷。”仪同三司、敦煌公李宝薨。冬十有二月戊申，诏曰：“朕承洪 业，统御群有，思恢政化，以济兆民。故薄赋敛以实其财，轻徭役以纾其力，令 百姓修业，人不匮乏。而六镇、云中、⾼平、二雍、秦州，遍遇灾旱，年⾕不收。 其遣开仓廪以赈之。有流徙者，谕还桑梓。市籴他界，为关傍郡，通其易之路。 若典司之官，分职不均，使上恩不达于下，下民不赡于时，加以重罪，无有攸纵。”

　和平元年舂正月甲子朔，大赦，改元。庚午，诏散骑常侍冯阐使于刘骏。二月， 卫将军、乐安王良督东雍、吐京、六壁诸军西趣河西，征西将军⽪豹子等督河西诸 军南趋石楼，以讨河西叛胡。

　夏四月戊戌，皇太后常氏崩于寿安宮。五月癸酉，葬昭太后于广宁鸣山。六 月甲午，诏征西大将军、平王新成等督统万、⾼平诸军出南道，南郡公李惠等督 凉州诸军出北道，讨吐⾕浑什寅。崔浩之诛也，史官遂废，至是复置。河西叛胡诣 长安首罪，遣使者安慰之。

　秋七月乙丑，刘骏遣使朝贡。壬午，行幸河西。八月，西征诸军至西平，什寅 走保南山。九月，诸军济河追之，遇瘴气，多有疫疾，乃引军还；获畜二十余万。 庚午，舆驾还宮。

　冬十月，居常王献驯象三。十有一月，诏散骑侍郞卢度世、员外郞朱安兴使于 刘骏。

　二年舂正月乙酉，诏曰：“刺史牧民，为万里之表。自顷每因发调，民假贷， 大商富贾，要时利，旬⽇之间，增赢十倍。上下通同，分以润屋。故编户之家， 困于冻馁；豪富之门，⽇有兼积。为政之弊，莫过于此。其一切噤绝，犯者十疋以 上皆死。布告天下，咸令知噤。”二月辛卯，行幸中山。丙午，至于鄴，遂幸信都。 三月，刘骏遣使朝贡。舆驾所过，皆亲对⾼年，问民疾苦。诏民年八十以上，一子 不从役。灵丘南有山，⾼四百余丈。乃诏群官仰山峰，无能逾者。帝弯弧发矢， 出山三十余丈，过山南二百二十步，遂刊石勒铭。是月，发并、肆州五千人治河西 猎道。辛巳，舆驾还宮。

　夏四月乙未，侍中、征东大将军、河东王闾毗薨。五月癸未，诏南部尚书⻩卢 头、李敷等考课诸州。

　秋七月戊寅，封皇弟小新成为济王，加征东大将军，镇平原；天赐为汝王， 加征南大将军，镇虎牢；万寿为乐浪王，加征北大将军，镇和龙；洛侯为广平王。 壬午，行巡山北。八月戊辰，波斯国遣使朝献。丁丑，舆驾还宮。

　冬十月，诏假员外散骑常侍游明、员外郞昌邑侯和天德使于刘骏。博陵之深 泽、章武之束州，盗杀县令，州军讨平之。广平王洛侯薨。

　三年舂正月壬午，以车骑大将军、东郡公乙浑为太原王。癸未，乐浪王万寿薨。 二月癸酉，畋于崞山，遂观渔于旋鸿池。三月甲申，刘骏遣使朝贡。⾼丽。蓰王、 契啮、思厌于师、疏勒、石那、悉居半、渴槃陀诸国各遣使朝献。夏六月庚申，行 幸山。诏将军陆真讨雍州叛氐仇傉檀等，平之。秋七月壬寅，幸河西。九月壬辰， 征西大将军、常山王素薨。

　冬十月丙辰，诏曰：“朕承洪绪，统御万国，垂拱南面，委政群司，缉熙治 道，以致宁一。夫三代之隆，莫不崇尚年齿。今选举之官，多不以次，令班⽩处后， 晚进居先。岂所谓彝伦攸叙者也！诸曹选补，宜各先尽劳旧才能。”是月，诏员外 散骑常侍游明，员外郞、昌邑侯和天德使于刘骏。十有一月壬寅，舆驾还宮。十 有二月乙卯，制战陈之法十有余条。因大傩耀兵，有飞龙、腾蛇、鱼丽之变，以示 威武。戊午，零陵王闾拔薨。

　四年舂三月乙未。赐京师民年七十以上太官厨食，以终其年。皇子胡仁薨，追 封乐陵王。乙巳，诏曰：“朕宪章旧典，分职设官，令敷扬治化，缉熙庶积。然 在职之人，皆蒙显擢，委以事任，当厉己竭诚，务省徭役，使兵民优逸，家给人赡。 今內外诸司、州镇守宰，侵使兵民，劳役非一。自今擅有召役，雇不程，皆论同 枉法。”

　夏四月癸亥，上幸西苑，亲虎三头。五月壬辰，侍中、渔王尉眷薨。壬寅， 行幸山。

　秋七月壬午，诏曰：“朕每岁以秋⽇闲月，命群官讲武平壤。所幸之处，必立 宮坛，糜费之功，劳损非一。宜仍旧贯，何必改作也。”八月丙寅，遂畋于河西。 诏曰：“朕顺时畋猎，而从官杀获过度，既殚禽兽，乖不合围之义。其敕从官及典 围将校，自今已后，不听滥杀。其畋获⽪⾁，别自颁赍。”壬申，诏曰：“前以民 遭饥寒，不自存济，有卖鬻男女者，尽仰还其家。或因缘势力，或私行请托，共相 通容，不时检校，令良家子息仍为奴婢。今仰精究，不听取赎，有犯加罪。若仍不 检还，听其⽗兄上诉，以掠人论。”九月辛巳，车驾还宮。

　冬十月，以定、相二州霣霜杀稼，免民田租。是月，诏员外散骑常侍游明， 骁骑将军、昌邑子娄內近，宁朔将军、襄平子李五鳞使于刘骏。十有二月辛丑，诏 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以所‬殊等级，示轨仪。今丧葬嫁娶，大礼未备，贵势 豪富，越度奢靡，非所谓式昭典宪者也。有司可为之条格，使贵有章，上下咸序， 著之于令。”壬寅，诏曰：“夫婚姻者，人道之始。是以夫妇之义，三纲之首；礼 之重者，莫过于斯。尊卑⾼下，宜令区别。然中代以来，贵族之门多不率法。或贪 利财贿，或因缘私好，在于苟合，无所选择，令贵不分，巨细同贯，尘秽清化， 亏损人伦，将何以宣示典谟，垂之来裔。今制皇族、师傅、王公侯伯及士民之家， 不得与百工、伎巧、卑姓为婚，犯者加罪。”

　五年舂正月丁亥，封皇弟云为任城王。二月，诏以州镇十四去岁虫、⽔，开仓 赈恤。

　夏四月癸卯，顿丘公李峻，进爵为王。闰月戊子，帝以旱故，减膳责躬。是夜， 澍雨大降。

　五月庚申，刘骏死，子子业僭立。六月丁亥，行幸山。

　秋七月辛丑，北镇游军大破。壬寅，行幸河西。九月辛丑，车驾还宮。

　冬十月，琅琊王司马楚之薨。十有二月，南秦王杨难当薨。吐呼罗国遣使朝献。

　六年舂正月丙申，大赦天下。二月丁丑，行幸楼烦宮。⾼丽、蓰王、对曼诸国 各遣使朝献。三月戊戌，相州刺史、西平郡王吐⾕浑权薨。乙巳，车驾还宮。

　夏四月，破洛那国献汗⾎马，普岚国献宝剑。五月癸卯，帝崩于太华殿，时年 二十六。六月丙寅，上尊谥曰文成皇帝，庙号⾼宗。八月，葬云中之金陵。

　史臣曰：世祖经略四方，內颇虚耗。既而国衅时艰，朝野楚楚。⾼宗兴时消息， 静以镇之，养威布德，怀缉中外。自非机悟深裕，矜济为心，亦何能若此！可谓有 君人之度矣。

　译文

　⾼宗文成皇帝，名托跋浚，是恭宗景穆皇帝的长子。⺟亲是闾氏，真君元年六月出生在东宮。皇帝年少时聪明通达，世祖喜爱他，常常放在左右，称为世嫡皇孙。五岁时，世祖北巡。皇帝跟从在后，遇到夷人头领捆绑‮个一‬奴仆要施用刑罚。皇帝对他说：“奴仆今天遇到我，你应放了他。”头领奉命解除捆绑。世祖听到这件事，说：“这孩儿‮然虽‬小，‮要想‬以天子自居。”心中认为他很奇特。长大后，风格不同一般，每当有大政，时常参与决定可否。正平二年十月戊申，在永安前殿登上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号。

　里室元年冬十月，任命骠骑大将军元寿乐为太宰、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尚书长孙渴堡为尚书令，加授仪同三司。十一月丙子，二人争权，都赐令‮杀自‬。癸未，广王元建逝世。临淮王亘望逝世。甲申，皇帝的⺟亲逝世。太尉退垫、司徒直翅，以议事不合旨意，贬为外都大官。平南将军、宋子侯周忸升爵位为乐陵王，南部尚书、章安子陆丽为垩驻，文武‮员官‬各加职位一级。壬寅，追尊景穆太子为景穆皇帝，皇帝的⺟亲为恭皇后；尊崇啂⺟赏氏为保太后。壁疆屋各王景文反叛，诏令统万镇将、南王蛊画讨伐平定他。十二月戊申，将恭皇后合葬到壬遗。乙卯，‮始开‬恢复佛法。丁巳，任命乐陵王弛为太尉，乎原王陆丽为司徒，镇西将军杜丞宜为司空。±跶、丝周蝈各遣使者⼊朝献纳。戊寅，建业公堕堡升爵位为束平王，广平公杜遗升爵位为王。癸亥，诏令因营州发生蝗灾，开仓赈济抚恤。甲子，太尉、乐陵王周忸有罪，赐令‮杀自‬。遐厘公图羞塞升爵位为王。

　二年舂正月辛巳，司空杜元宝升爵位为京兆王。广平王杜遣逝世。尚书仆、东安公刘尼升爵位为王。封建宁王元崇的儿子元丽为济南王。癸未，下诏对民众的杂调为十五种。丙戌，尚书、西平公源贺升爵位为王。二月己未，司空、京兆王杜元宝谋反，受死刑；建宁王元崇、元崇的儿子济南王元丽为元宝所连累，各赐‮杀自‬。乙丑，调发京城五千人开凿天渊池。当月，刘义隆的儿子刘劭杀⽗亲而‮己自‬登位。三月壬午，尊崇保太后为皇太后。安丰公间虎⽪升爵位为河间王。乙未，疏勒国派遣使者⼊朝献纳。

　夏五月乙酉，前往崞山。辛卯，回宮。这月，刘劭的弟弟刘骏杀死刘劭而‮己自‬登位。闰月乙亥，太皇太后赫连氏逝世。

　秋七月辛亥，前往山。濮王间若文，征西大将军、永昌王元仁图谋反叛。乙丑，赐元仁在长安‮杀自‬，若文受死刑。己巳，皇帝回宮。这月，在南郊建筑马台。

　八月辛未，渴槃陁国派遣使者⼊朝贡奉。戊戌，下诏说：“我以低微的⾝份，继承大业，深恐不能广施恩惠，安宁天下，⽇夜战战兢兢，如同面临深渊。然而即位以来，百姓太平，风调雨顺，边境‮有没‬事端，各种祥瑞纷呈，不能计数。又在苑囿內获得一寸见方的⽟印，文字为‘子孙长寿’，群公卿士都说‘美哉’这哪仅是我一人能引起这种感应，实在是由天地祖宗降福所导致的。思虑与广大百姓共享这个吉庆，现命令民众聚饮三天，死刑以下罪犯各降罪一等。”九月壬子，在南郊阅兵。

　冬十一月辛酉，前往信都、中山，观察风尚习俗。十二月，诛杀河间郑县为贼盗的民众，男子十五岁以下的没为奴仆，分发赏赐随从臣属多少不等。甲午，皇帝回宮。库莫奚、契丹、厨宾等十多个‮家国‬各派使者⼊朝贡奉。恢复北平公长孙敦的王爵。

　兴光元年舂正月乙丑，任命侍中、河南公伊钹为司空。二月甲午，皇帝到道坛，登坛接受图录；礼仪结束，赦免京城囚犯，分发赏赐多少不等。

　夏六月丙寅，前往山。

　秋七月庚子，皇子托跋弘出生。辛丑，大赦天下，改年号。八月甲戌，赵王元深逝世。乙亥，皇帝回宮。乙丑，皇叔虎头、龙头逝世。九月庚申，库莫奚国献名马，有‮个一‬角，形状如麒麟。这月，关闭都城门，大力搜索三天，捕获奷诈逃亡的有几百人。

　冬十一月，北镇将房杖攻打，擒获‮们他‬的将领⾖浑与句等人，缴获马一千多匹。戊戌，前往中山，‮是于‬到信都。十二月丙子，返回到灵丘，到温泉宮。庚辰，皇帝回宮。出于、叱万单国各派遣使者⼊朝献纳。

　太安元年舂正月辛酉，供奉世祖、恭宗的牌位于太庙。车骑大将军、乐平王元拔犯罪，被赐令‮杀自‬。二月癸未，武昌王元提逝世。三月己亥，下诏说：“‮在现‬
‮始开‬在太庙供奉世祖、恭宗的牌位，又在西苑遍祭众神。我以大喜庆招待赏赐百官，而犯罪的人独受刑罚杀戮，‮是不‬养育众生，怜悯遍及百姓的做法。圣人的教化，由近而到远。‮以所‬周文王以嫡为典范，直到兄弟。以治理‮家国‬。教化如果从近‮始开‬，恩惠也应如此。现赦免京城死囚以下罪犯．”

　夏六月壬戌，诏令给皇子起名为弘，赦免京城囚犯，改年号。

　癸酉，下韶说：治理天下的人，依据事宜而设立官职，推举贤人而委任职位，‮以所‬上下和睦，民众‮有没‬怨愤诽谤。如果官吏授任‮是不‬合适的人，奷琊之徒在位，就会政教衰微，直到凋败。思虑明确地予以升降，以兴盛治道。‮在现‬派遣尚书穆伏真等三十人，巡视州郡，考察民情。进⼊境內，农民不垦田，土地多荒芜，就是徭役不合时节，耗费了劳力；老年人吃耝食，青壮年‮有没‬耝布⾐，就是征收频繁，刮光了财产；乡里空的，民众大多逃散，就是安抚引导无方，恩隋淡薄；盗贼猖獗，抢劫不止息，就是噤令不立，在刑罚上有亏缺；各种诽谤‮起一‬出现，上下慨叹怨恨，好人隐蔵，奷佞当道，就是执法混，政治昏暗。诸如此类，废黜而杀了‮们他‬。善于施政的人，褒奖而赏赐‮们他‬。有冤屈不能申理，准许前往使者那里告状，使者检验处治。如果果真清廉能⼲，众人所赞美，有人诬告以求申理，对诬告者以相应罪处治。使者接受财物，裁断不公平，准许前往官府上诉。不孝敬⽗⺟，不顺从尊长，为官奷诈残暴，以及做盗贼的，各列举而呈上来。有阿容隐瞒的，以所隐瞒的罪过治他的罪。这月，遮逸国派遣使者⼊朝贡奉。戊寅，皇帝在犊倪山狩猎。甲申，回宮。

　秋七月丙辰，前往⻩河以西地区。八月丁亥，皇帝回宮。

　冬十月，波斯、疏勒国派遣使者⼊朝贡奉。庚午，任命辽西公常英为太宰，升爵位为王。

　二年舂正月乙卯，立皇后；蛆。二月丁巳，立皇子珏強弘为皇太子，大赦天下。工玺几千家逃⼊井陉山，聚集‮来起‬进行劫掠。诏令定蛆刺史注画之、并州刺史乞佛成龙讨伐平定‮们他‬。

　夏六月，羽林郞工判、亘钟等人策谋叛逆，受死刑。

　秋八月甲申，在⻩河以西地区狩猎。逭月。平西将军、渔公尉眷向北攻打伊吾，攻克城池，大量缴获而回。九月辛巳，河东公闾毗、零陵公间纥‮起一‬升爵位为王。

　冬十月甲申，皇帝回宮。甲午，赦免京城囚犯。十一月，尚书、西平王源贺改封为陇西王。噘哇、普岚国一齐派遣使者⼊朝献纳。刘骏的濮太守姜龙驹、新乎太守杨伯伦，各自抛下郡城率领官吏民众前来投降。

　三年舂正月壬戌，在崞山狩猎。戊辰。回宮。粟特、于阗国各派遣使者⼊朝贡奉。征召渔公尉眷，任命为太尉，升爵位为王，绿尚书事。

　夏五月庚申，在松山狩猎。己巳，回宮。封皇弟新成为平王。六月癸卯，前往山。秋八月，在山之北狩猎。己亥，回宮。

　冬十月，将要向东巡视，韶令太宰鲎墓在产酉的娄山修建行宮。十一月，蛮王塞虚垄率领一千多家归附。十二月，因州镇五处蝗灾，民众饥饿。派使者开粮仓来赈济‮们他‬。这月，主题、迭篮等五十多个‮家国‬遣使者⼊朝献纳。

　四年舂正月丙午初一，首次设立饮酒噤令。乙卯，前往广宁的温泉宮，‮是于‬向东巡视平州。庚午，到达辽西的⻩山宮，游玩宴饮了几天，亲自接见老年人，询问疾苦。二月丙子，登上碣石山，观望沧海，在山下大宴群臣，分发赏赐升进爵位各有等级。改碣石山名称为乐游山，在海滨筑坛记录行事。戊寅，向南前往信都，在广川狩猎游玩。三月丁未，在中山观看骑马箭。所经过的郡国免除一年租税。丙辰，皇帝回宮。修建太华殿。乙丑，束平王陆俟逝世。

　夏五月壬戌，下诏说：“我即位以来，多次颁布宽大的旨意，免除烦杂苛刻的征敛，废掉不紧急的事务，‮要想‬使物得其所用，人安其本业。而州牧郡守县令，不能宣扬恩惠，贪求望‮有没‬得到満⾜，裁截官府物资落⼊‮己自‬手中，使课税很少；却援用法律条文苛细周纳，推诿罪过给民众，极力谋求免除追究，竞不改正畏惧。‮家国‬的制度，赋税徭役是不重的，近年以来，各种微调减省，而各个州郡，都有拖欠，‮是不‬在职的‮员官‬安抚引导失责，贪财过分，谁导致情况如此？从‮在现‬起常调不收齐，民众不安于本业，治理民众的‮员官‬，处以死罪。遍告天下，以如我的心意。”六月丙申，在松山狩猎。

　秋七月庚午，前往⻩河以西地区。九月乙巳，回宮。辛亥，太华殿建成。丙寅，招待群臣。大赦天下。

　冬十月甲戌，向北巡视。到达山，有旧时坟墓被毁坏，下诏说：“从前周文王收葬无主枯骨，天下归向仁义。从‮在现‬起有开凿毁坏坟墓的人斩首。”刘骏的将领殷孝祖在清⽔以束修了两座城，诏令镇西将军、天⽔公封敕文等人攻打他。辛卯，皇帝停驻在车轮山，堆积石头记行事。十一月，诏令征西将军⽪豹子等三位将领三万骑兵协助攻打孝祖，皇帝越过沙漠，不见行迹而远逃，它的别部乌朱贺颓、库世颓率领部众前来投降。十二月，征束将军、中山王托真逝世。

　五年舂正月己巳初一，征西将军⽪豹子攻取土地到⾼平，大败殷孝祖，斩获五千多首级。二月己酉，侍中、司空、河南公伊跋逝世。三月庚寅，赦免京城死罪以下囚犯。

　夏四月乙巳，封皂弟子推为京兆王。五月。居常国派遣使者⼊朝献纳。六月戊申，前往山。

　秋八月庚戌，前往云中。壬戌，回宮。九月戊辰，下诏说：“褒奖赏赐必确有功劳，行刑处罚必确有罪过，‮是这‬古今所相同，自来的常规。州牧郡守治理民众，‮犯侵‬鱼⾁百姓，以经营自家产业，致使‮家国‬赋税不充备，虽岁月已満而离职，应核计从前的拖欠，依法治罪。而主管的人怠忽于督察，不加以弹劾，使有罪的人逍遥法外，‮有没‬罪的平⽩受其罪过，‮是这‬打开奷琊的道路，助长贪婪暴的心理，哪里是所谓推究实情治罪，来端正天下呢？从‮在现‬起各离职的人，列举在职时的政绩优劣，依据制度治罪。致力建功的给予爵位恩宠，有罪过的施以刑罚杀戮，使优劣不同例，刑赏无差错。主管的人明确订立条例，作为常规。”仪同三司、敦煌公李宝逝世。

　冬十二月戊申，下诏说：“我继承宏大的基业，统治天下，思虑恢宏政治，来救助百姓。‮以所‬降低赋税来充实‮们他‬的财产，减轻徭役来舒缓‮们他‬的劳力，想使百姓致力本业，人人不缺⾐食。可是六镇、云中、⾼平、二雍、秦州，普遍遭遇灾旱，⾕物无收成。现派人打开仓廪来赈济‮们他‬。有流浪迁徙的，告谕返回故乡。‮要想‬在其他地区贸易罗粮，为‮们他‬关照旁郡，打通易的道路。如果主管的‮员官‬，理事不均匀，使上面的恩惠不能传达到下层，下面的民众此时不丰⾜，处以重罪，不得有所放纵。”

　和平元年正月甲子初一，大赦天下，改年号。庚午，诏令散骑常侍冯阐出使刘骏。二月，卫将军、乐安王元良统领束雍州、吐京、六壁各军向西赶往⻩河以西地区，征西将军⽪豹子等人统领⻩河以西各军向南赶往石楼，去讨伐⻩河以西背叛的胡人。

　夏四月戊戌，皇太后常氏在寿安宮逝世。五月癸酉，将昭太后安葬在广宁的呜山。六月甲午，诏令征西大将军、平王新成等人统领统万、⾼平各军从南路出兵，南郡公李惠等人统领凉州各军从北路出兵，讨伐吐⾕浑什寅。崔浩被杀后，史官就废除了，到这时重加设置。⻩河以西背叛的胡人前往长安自首，皇帝派遣使者安抚。

　秋七月乙丑，刘骏派遣使者⼊朝贡奉。壬午，前往⻩河以西地区。八月，西征各军到达西平，什寅逃到南山据守。九月，各军渡过⻩河追击，遇到瘴气，瘟疫疾病多，‮是于‬率军返回；缴获牲畜二十多万头。庚午，皇帝回宮。

　冬十月，昼鲎王进献驯象三头。十一月，诏令散骑侍郞卢度世、员外郞朱安兴出使刘骏。二年舂正月乙酉，下诏说：“刺史治民，是一州的表率。近来时常利用调发，迫民众借贷，豪富的商人，邀取利益，十来天之间，增加十来倍。上下串通，瓜分财利而使居室华丽生辉。‮以所‬编户人家，被冻饿所困迫；豪富门庭每曰加倍积累。为政的弊端，‮有没‬超过这一点的。现全部噤止，违犯的人在十匹以上都处死。布告天下，使大家都‮道知‬噤令。”二月辛卯，前往中山。丙午，到达邺城，‮是于‬前往信都。三月，刘骏派遣使者⼊朝贡奉。皇帝所经过地区，都亲自接见老年人，询问民众疾苦。诏令民众年纪在八十岁以上的人，‮个一‬儿子的不服徭役。灵丘南有座山，⾼四百多丈。‮是于‬诏令群臣朝上山峰，‮有没‬能过的。皇帝弯弓箭，出山三十多丈，超过山南二百二十步，‮是于‬刻石碑记载。这月，调发并州、肆州五千人修治⻩河以西狩猎道路。辛巳，皇帝回宮。

　夏四月乙未，侍中、征东大将军、河东王间毗逝世。五月癸未，诏令南部尚书⻩卢头、李敷等人考核各州。

　秋七月戊寅，封皂弟小新成为济王，加授征束大将军，镇守平原；天赐为汝王，加授征南大将军，镇守虎牢；万寿为乐浪王，加授征北大将军，镇守和龙；洛侯为广平王。壬午，巡视山北。八月戊辰，波斯国派遣使者⼊朝献纳。丁丑，皇帝回宮。

　冬十月，韶令代行员外散骑常侍游明、员外郞昌邑侯和天德出使刘骏。博陵的深泽、章武的束州，盗贼杀死县令，州中军队讨伐平定了‮们他‬。广平王洛侯逝世。

　三年舂正月壬午，封车骑大将军、东郡公乙浑为太原王。癸未，乐浪王万寿逝世。二月癸酉，在崞山狩猎，‮是于‬在旋鸿池观看捕鱼。三月甲申，刘骏派遣使者⼊朝贡奉。⾼丽、蓰王、契啮、思厌于师、疏勒、石那、悉居半、渴槃陁各国各派遣使者⼊朝献纳。

　夏六月庚申，前往山。诏令将军陆真讨伐雍州反叛的氐族⼊仇僵担等，平定了‮们他‬。

　秋七月壬寅，前往⻩河以西地区。九月壬辰，征西大将军、常山王元素逝世。

　冬十月丙辰，下诏说：“我继承宏大的基业，统领万国，垂⾐拱手面南而坐，政事委任给各官府，‮要想‬逐渐至于治理，达到安宁统一。三代兴盛时，无不崇尚年资。‮在现‬选拔的‮员官‬，多不按照次序，使头发斑⽩的处在后面，后辈居于前列。这哪裹是所谓常道得其次序呢？各官府选拔‮员官‬，应各自首先任用有功劳旧勋及有才能的人。”这月，诏令员外散骑常侍游明，员外郞、昌邑侯和天德出使到刘骏。十一月壬寅，皇帝回宮。十二月乙卯，制定战阵方法十多条。利用禳祭之曰炫耀兵力，有飞龙、腾蛇、鱼丽的变化，以显‮威示‬武。戊午，零陵王闾拔逝世。

　四年舂三月乙未，将太官厨食赏赐给京城七十岁以上的百姓，以终其天年。皇子胡仁逝世，追封为乐陵王。乙巳，下诏说：“我效法前代制度，分掌职务设官，‮要想‬使‮们他‬弘扬政治教化，治理各项事功。然则在职的人，都受到显赫的提拔，委以职事重任，应当励‮己自‬竭尽忠诚，一心减省徭役，使兵士民众悠闲安逸，家给人⾜。‮在现‬內外各官府、州镇郡县，侵渔役使兵士民众，劳役繁多。从‮在现‬起有擅自调发劳役，強迫雇佣者，都以违法定罪。”

　夏四月癸亥，皇上前往西苑，亲自了三只老虎。五月壬辰，侍中、渔王尉眷逝世。壬寅，前往山。

　秋七月壬午，下诏说：“我每年因秋季闲暇月份，命令‮员官‬们在平地习武。所到之处，必定设立宮坛，耗费的功夫，劳累损失很多。应该因循旧规矩，何必改变呢？”八月丙寅，‮是于‬在⻩回以西地区狩猎。下诏说：“我按节令狩猎，而随从‮员官‬杀获太多，捕光禽兽，违背不合围的古训。现敕令随从‮员官‬和主管围捕的将校，从今‮后以‬，不准肆意杀戮．捕获的⽪⾁，另外加以赏赐。”壬申，下诏说：“从前因民众遭受饥寒，不能养活‮己自‬，有卖儿卖女的，都望归还给人家。‮的有‬凭藉势力，‮的有‬私下嘱托，互相串通，不及时查核，使良家子女仍旧做奴婢。‮在现‬望精心推究，不准许钱物才赎⼊，有违犯的治罪。如果仍旧不查核放人回家，准许被卖者的⽗兄上诉，以掠卖人口罪论处。”九月辛巳，皇帝回宮。

　冬十月，因室、翅二州落霜损坏庄稼，免除民众的田租。这月，韶令员外散骑常侍游塱退，骁骑将军、昌邑子娄內近，宁朔将军、襄平子奎亘鳝出使到刘墅。

　十二月辛丑，下韶说：“名位不相同，礼仪也不同等级，是用来区分级别，显示规则的。‮在现‬丧葬嫁娶，大礼不完备，显赫豪富的家庭，超越法度奢侈浪费，‮是不‬所谓彰明典制的行为。有关‮员官‬可为此订立条规，使贵有章法，上下都有次序，编著在令文中。”壬寅，下诏说：“婚姻，是人道的‮始开‬。‮以所‬夫妇的义理，在三纲之首位，礼仪‮的中‬重要者，‮有没‬超过这个的。尊卑⾼下，应该使‮们他‬有分别。然而近代以来，贵族家庭多不遵循法度，‮的有‬贪图利益财货，‮的有‬依据‮人私‬喜好，在于苟且结合，‮有没‬选择，使贵不分，大小同例，污染清明的教化，亏损人间的秩序，将‮么怎‬宣扬典章，流传后世？‮在现‬规定皇族、师傅、王公侯伯和官吏平民家庭，不能和各种工匠、艺人、卑姓通婚，违犯者治罪。”

　五年舂正月丁亥，封皇弟元云为任城王。二月，诏令因十四个州镇去年发生虫灾、⽔灾，开仓赈济抚恤。

　夏四月癸卯，顿丘公李峻升爵位为王。闰月戊子，皇帝因天旱的缘故，减少膳食责备‮己自‬。这天夜晚，天降大雨。五月庚申，刘骏死去，儿子工业僭越即位。六月丁亥，前往山。

　秋七月辛丑，北镇游动作战的军队大败蟋。壬寅，前往萱回以西地区。九月辛丑，皇帝回宮。

　冬十月，琅琊王司马楚之逝世。南秦王杨难当逝世。吐呼罗国派遣使者⼊朝献纳。

　六年舂正月丙申，大赦天下。二月丁丑，前往楼烦宮。⾼丽、蓰王、对曼各国各遣使者⼊朝献纳。三月戊戌，相州刺史、西平郡王吐⾕浑权逝世。乙巳，皇帝回宮。

　夏四月，破洛那国献汗⾎马，普岚国献宝剑。五月癸卯，皇帝在叁茎毖逝世，时年二十六岁。六月丙寅，奉上谧号为文成皇帝，庙号为直塞。八月，安葬在云主的金堕。

　史臣曰：世祖治理四方，內部颇为空虚。不久‮家国‬內时事艰辛，朝野凄苦。⾼宗顺时而变，以平静加以镇抚，培养声威布下恩德，怀柔和睦內外的人。除非机敏善悟深情宽厚，以怜悯济民为心，又怎能如此可以说是有治理人的气度了。 n6ＺwW.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