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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聘表上

 天下之势,曷有常哉。金人⽇寻⼲戈,抚制诸郡,保其疆圉,以求逞志于辽也,岂一⽇哉。及太祖再乘胜,已即帝位,辽乃招之使降,是犹能蒸虎变,谁何而止之。厥后使者八九往反,终不能定约束,何者,取天下者不徇小节,成算既定矣,终不为卑辞厚礼而辍攻。

 辽人过计,宋人亦过计,海上之书曰:“克辽之后,五代时陷⼊契丹汉地愿畀下邑。”此何计之过也。⾎刃相向百战而得之,卑辞厚币以求之,难得而易与人,岂人之情哉。宋之失计有三,撤三关故塞不能固燕山塞,汴京城下之盟竭公私之帑以约质,立染楚而不力战而江左称臣。金人岂爱宋人而为和哉!策既失矣,名既屈矣,假使⾼宗立归德,不得河北,可保河南、山东,不然,亦不失为晋元帝,其孰能亡之。金不能奄有四海,而宋人以尊称与之,是谁強之琊。

 金人出于⾼丽,始通好为敌国,后称臣。夏国始称臣,末年为兄弟,于其国自为帝。宋于金初或以臣礼称“表”终以侄礼往复称“书”故识其通好与间有兵争之岁,其盛衰大指可观也已。使者或书本阶,或用借授,两国各因旧史,不必強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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