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斡鲁 斡鲁古
堇 婆卢火吾紥忽 阇⺟ 宗叙(本名德寿)
斡鲁,韩国公劾者第三子。康宗初,苏滨⽔含国部斡豁
堇及斡准、听备二部有异志,斡带治之,斡赛、斡鲁为之佐,遂伐斡豁,拔其城以归。⾼丽筑九城于曷懒甸。斡赛⺟疾病,斡鲁代将其兵者数月。斡鲁亦对筑九城与⾼丽抗,出则战,⼊则守,斡赛用之,卒城⾼丽。
收国二年四月,诏斡鲁统诸军,与阇⺟、蒲察、迪古乃合咸州路都统斡鲁古等,伐⾼永昌。诏曰:“永昌
胁戍卒,窃据一方,直投其隙而取之耳。此非有远大计,其亡可立而待也。东京渤海人德我旧矣,易为招怀。如其不从,即议进讨,无事多杀。”
⾼永昌渤海人,在辽为裨将,以兵三千,屯东京八甔口。永昌见辽政⽇败,太祖起兵,辽人不能支,遂觊觎常非。是时,东京汉人与渤海人有怨,而多杀渤海人。永昌乃
诸渤海,并其戍卒人据东京,旬月之间,远近响应,有兵八千人,遂僣称帝,改元隆基。辽人讨之,久不能克。
永昌使挞不野、杓合,以币求救于太祖,且曰:“愿并力以取辽。”太祖使胡沙补往谕之曰:“同力取辽固可。东京近地,汝辄据之,以僣大号可乎。若能归款,当处以王爵。仍遣系辽籍女直胡突古来。”⾼永昌使挞不野与胡沙补、胡突古偕来,而永昌表辞不逊,且请还所俘渤海人。太祖留胡突古不遣,遣大药师奴与挞不野往招谕之。
斡鲁方趋东京,辽兵六万来攻照散城,阿徒罕
堇、乌论石准与战于益褪之地,大破之。五月,斡鲁与辽军遇于渖州,败之,进攻渖州,取之。永昌闻取渖州,大惧,使家奴铎刺以金印一、银牌五十来,愿去名号,称藩。斡鲁使胡沙补、撒八往报之。会渤海⾼桢降,言永昌非真降者,特以缓师耳。斡鲁进兵,永昌遂杀胡沙补等,率众来拒。遇于沃里活⽔,我军既济,永昌之军不战而却,逐北至东京城下。明⽇,永昌尽率其众来战,复大败之,遂以五千骑奔长松岛。
初,太祖下宁江州,获东京渤海人皆释之,往往中道亡去,诸将请杀之,太祖曰:“既以克敌下城,何为多杀。昔先太师尝破敌,获百余人,释之,皆亡去。既而,往往招其部人来降。今此辈亡,后⽇当有效用者。”至是,东京人恩胜奴、仙哥等,执永昌
子以城降,即宁江州所释东京渤海人也。先太师,盖谓世祖云。未几,挞不野执永昌及铎刺以献,皆杀之。是于,辽之南路系籍女直及东京州县尽降。
以斡鲁为南路都统、迭
极烈,留乌蠢知东京事。诏除辽法,省赋税,置猛安谋克一如本朝之制。九月,斡鲁上谒于婆鲁买⽔,上慰劳之。辛亥,幸斡鲁第,张宴,官属皆预,赐赉有差。
烛偎⽔部实里古达,杀酬斡、仆忽得,斡鲁分胡刺古、乌蠢之兵讨之。酬斡宗室子,魁伟善战,年十五,隶军中,多见任用。以兵五百,败室韦,获其民众。及招降烛偎⽔部,以功为谋克。仆忽得初事撒改,从讨萧海里,降烛偎⽔部,领行军千户。从破⻩龙府,战达鲁古城,皆有功。其破宁江州,渤海乙塞补叛去,仆忽得追复之。至是,与酬斡同被害。
斡鲁至石里罕河,实里古达遁去,追及于合挞刺山,诛其首恶四人,抚定余众。诏曰:“汝讨平叛
,不劳师众,朕甚嘉之。酬斡等死于国事,闻其尸弃于河,俟冰释,必求以葬。其民可三百户为一谋克,以众所推服者领之,仍以其弟子等为质。”斡鲁乃还。天眷中,酬斡赠奉国上将军,仆忽得赠昭义大将军。
斡鲁从都统袭辽主,辽主西走,西京已降复叛,敌据城西浮图,下
攻城者。斡鲁与鹘巴鲁攻浮图,夺之,复以精锐乘浮图下
城中,遂破西京。夏国王使李良辅将兵三万来救辽,次于天德之境。娄室与斡鲁合军击败之,追至野⾕,杀数千人。夏人渡涧⽔,⽔暴至,漂溺者不可胜计。辽主在
山、青冢之间,斡鲁为西南路都统,往袭之。使
刺淑、撒曷懑以兵二百,袭辽权六院司喝离质于⽩⽔泺,获之。辽主留辎重于青冢,领兵一万,往应州。遣照里、背答各率兵邀之,宗望奄至辽主营,尽俘其
、子、宗族,得其传国玺。斡鲁使使奏捷曰:“赖陛下威灵,屡败敌兵,辽主无归,势必来降。已严戒邻境,毋纳宋人,合馈军粮,令银术可往代州受之。”诏:“遍谕有功将士,俟朕至彼,当次第推赏。辽主戚属勿去其舆帐,善抚存之。辽主伶俜去国,怀悲负聇,恐陨其命。孽虽自作,而尝居大位,深所不忍。如招之肯来,以其宗族付之。已遣杨璞征粮于宋,银术可不须往矣。辽赵王习泥烈及诸官吏,并释其罪,且慰抚之。”
太祖还京师,宗翰为西北、西南两路都统,斡鲁及蒲家奴副之。宗翰朝京师,诏:“以夏人言,宋略侵新割地,以便宜决之。”斡鲁奏曰:“夏人不尽归户口资帑,又以宋人侵赐地求援兵。宋之边臣将取所赐夏人疆土,盖有异图。”诏曰:“夏人屡求援兵者,或不
归我户口,沮吾追袭辽主事也。宋人敢言自取疆土于夏,诚有异图。宜谨守备,尽索在夏户口,通闻两国,事审处之。”斡鲁复请弗割山西与宋,则辽主不能与宋郭药师
通。复诏曰:“宗翰请毋与宋山西地,卿复及此,疆场之事当慎毋忽。”及宗翰等伐宋,斡鲁行西南、西北两路都统事。天会五年,薨。皇统五年,追封郑国王。天德二年,酏享太祖庙廷。
子撒八,银青光禄大夫。子赛里。
斡鲁古
堇,宗室子也。太祖伐辽,使斡鲁古、阿鲁抚谕斡忽、急赛两路系辽女直,与辽节度使挞不也战,败之,斩挞不也,酷辇岭阿鲁台罕等十四太弯皆降,斡忽、急赛两路亦降。与辽都统实娄战于咸州西,败之,斩实娄于阵,与娄室克咸州。陁満忽吐以所部降于斡鲁古,邻部户七千亦来归,遂与辽将喝补战,破其军数万人。太祖嘉之,为以咸州军帅。
斡鲁伐⾼永昌于东京,斡鲁古以咸州军佐之。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来伐,迪古乃、娄室、婆卢火等将二万众,合斡鲁古咸州兵往击之。
胡突古尝叛⼊于辽,居于东京,⾼永昌据东京,太祖索之以归。斡鲁古伐永昌,以便宜署胡突古为千户。散都鲁、讹鲁补皆无功,亦以便宜除官。及以便宜解权谋克斛拔鲁、⻩哥、达及保等职,皆非其罪。太祖闻之,尽复斛拔鲁等谋克,胡突古等皆罢去。
太祖闻斡鲁古军中往往阙马,而官马多匿于私家,遂检括之。耶律捏里、佛顶遗斡鲁古书,请和。斡鲁古以捏里书并所答书来上,且请曰:“复有书问,宜如何报之?”诏曰:“若彼再来请和,汝当以阿疏等叛亡,索而不获至于
兵,我行人赛刺亦不遣还。若归赛刺,及送阿疏等,则和好之议方敢奏闻。仍恐议和非实,无失备御。”
耶律捏里军蒺藜山,斡鲁古以兵一万,戍东京。太祖使迪古乃、娄室复以兵一万益之,诏曰:“辽主失道,肆命徂征,惟尔将士,当体朕意,拒命者讨之,服者抚安之。毋贪俘掠,毋肆杀戮。所赐捏里诏书,可传致也。”诏捏里曰:“汝等诚
请和,当废黜昏主,择立贤者,副朕吊伐之意,然后可议和约。不然,当尽并尔国。其审图之。”捏里复书斡鲁古,云:“降去人痕孛见还,则当送阿疏等。”上曰:“痕孛等乃
兵之来后降,阿疏则平⽇以罪亡去,其事特异。”复诏捏里,令此月十三⽇送阿疏至显州,各遣重臣议疆场事。
斡鲁古等攻显州,知东京事完颜斡论以兵来会,即以兵三千先渡辽⽔,得降户千余,遂薄显州。郭药师乘夜来袭,斡论击走之。斡鲁古等遂与捏里等战于蒺藜山,大败辽兵,追北至阿里真陂,获佛顶家属。遂围显州,攻其城西南,军士神笃逾城先⼊,烧其佛寺,烟焰扑人,守陴者不能立,诸军乘之,遂拔显州。是于、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皆降。乾州后为闾
县,辽诸陵多在此,噤无所犯。徙成、川州人于同、银二州居之。
捏里再以书来请和,斡鲁古承前诏,以阿疏为言,答之。驻军显州以听命。赐斡鲁古等马十匹,诏曰:“汝等力摧大敌,攻下诸城,朕甚嘉之。辽主未获,人心易摇,不可恃战胜而失备御。”辽双州节度使张崇降,斡鲁古以便宜命复其职,仍令世袭。
斡鲁古久在咸州,多立功,亦多自恣,劾里保、双古等告斡鲁古不法事:辽帝在中京可追袭而不追袭,咸州粮草丰⾜而奏数不以实,攻显州获生口财畜多自取。捏里、孛刺束等亦告孛堇瞢葛、⿇吉、窝论、⾚闰、阿刺本、乙刺等多取生口财畜。遂以阇哥代为咸州路都铣。
阇哥亦宗室子也,既代斡鲁古治咸州。初,迪古乃、娄室奏,攻显州新降附之民,可迁其富者于咸州路,其贫者徙內地。是于,诏使阇哥择其才可⼲事者授之谋克,其豪右诚心归附者拟为猛安,录其姓名以闻,饥贫之民,官赈给之,而使阇⺟为其副统云。久之,辽通、祺、双、辽四州之民八百余家,诣咸州都统降。上曰:“辽人赋敛无度,民不堪命,相率求生,不可使失望,分置诸部,择善地以处之。”
太祖召斡鲁古自问之,斡鲁古引伏。阇哥鞫窝论等。诏降斡鲁古为谋克,而噤锢窝论等。天辅六年,讨贼于牛心山,道病卒。天眷中,赠特进。天德二年,配享太祖庙廷。大定十五年,谥庄翼。
婆卢火,安帝五代孙。太祖伐辽,使婆卢火征迪古乃兵,失期,杖之。后与浑黜以四千人,往助娄室、银术哥攻⻩龙府。辞勒罕、撒孛得兄弟,直攧里部人,尝寇耶懒路,穆宗遣婆卢火讨之。至阿里门河,辞勒罕伪降,遂略马畜三百而去,复掠兀勒部二十五寨。太祖复使婆卢火讨之。婆卢火渡苏衮河,招降旁近诸部,因籍丁壮为军,至特滕吴⽔,辙孛得伪降,复叛去,执而杀之。婆卢火至特邻城,围之,辞勒罕遁去。婆卢火破其城,执其
子,辞勒罕遂降,曰:“我之马牛财货尽矣,何为以生。”婆卢火与之马十匹。直攧里部产良马,太祖使纥石烈阿习罕掌其畜牧,婆卢火及子婆速,俱为谋克。
天辅五年,摘取诸路猛安中万余家,屯田于泰州,婆卢火为都统,赐耕牛五十。婆卢火旧居按出虎⽔,自是徙居泰州,而遣拾得、查端、阿里徒
、奚挞罕等俱徙焉。唯族子撒刺喝尝为世祖养子,独得不徙。
太祖取燕京,婆卢火为右翼,兵出居庸关,大败辽兵,遂取居庸。萧妃遁去,都监⾼六等来送款乞降。习古乃追萧妃至古北口,萧妃已过三⽇,不及而还。上令婆卢火、胡实赉率轻骑追之,萧妃已远去,获其从官统军察刺、宣徽查刺,并其家族,及银牌二、印十有一。
及迭刺叛,婆卢火、石古乃讨平之,其群官率众降者,就使领其所部。太宗以空名宣头及银牌给之。
时同有婆卢火者,娄室平陕西,婆卢火、绳果监战。后为平
尹,西南路招讨使,终于庆
尹。
泰州婆卢火守边屡有功,太宗赐⾐一袭,并赐其子剖叔。八年,以甲胄赐所部诸谋克。天会十三年,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天眷元年,驻乌骨迪烈地,薨。赠开府仪同三司,谥刚毅。
子剖叔,袭猛安,天眷二年,为泰州副都统,子斡带,广威将军。
婆速,官特进,子吾紥忽。
吾紥忽,善骑
,年二十,以本班祗候郞君都管,从征伐有功,授修武校尉。皇统二年,权领泰州军。平陕西,至泾州,大破宋兵于马西镇,超迁宁远大将军,袭猛安。复以本部军从宗弼,权都统。正隆末,从海陵伐宋。契丹反,与德昌军节度使移至懑同讨契丹,许以便宜从事。
大定初,除咸平尹,驻军泰州。俄改临潢尹,摄元帅左都监。与广宁尹仆散浑坦俱从元帅右都监神土懑解临潢之围。契丹引众东行,吾紥忽追及于窊历山。押军猛安契丹忽刺叔以所部助敌,攻官军,官军失利。泰州节度使乌里雅来救,未至临潢与敌遇,乌里雅败,仅以数骑脫归。敌攻泰州,其势大振,城中震骇,将士不敢出战,敌四面登城。押军猛安乌古孙阿里补率军士数人持钅算刀循城,应敌力战,斫刈甚众,敌乃退,泰州得完。吾紥忽乃使谋克蒲卢浑徙百姓旁邑及险厄之地,以俟大军。明年,聚甲士万三千于济州,会元帅谋衍,败窝斡于长泺。战霿{雨松}河,战陷泉,皆有功,改胡里改节度使,卒。
吾紥忽
聪敏,有才智,善用军,常出敌之不意,故能以寡敌众,而所往无不克,号为“鹘军”云。
阇⺟,世祖第十一子,太祖异⺟弟也。⾼永昌据东京,斡鲁往伐之,阇⺟等为之佐。已克渖州,城中出奔者阇⺟邀击殆尽。与永昌隔沃里活⽔,众遇淖不敢进,阇⺟以所部先济,诸军毕济。军东京城下,城中人出城来战,阇⺟破之于首山,歼其众,获马五百匹。
及斡鲁古以罪去咸州,阇⺟氏代之,是于阇⺟为咸州路副统。辽议和久不成,太祖进兵,诏咸州路都统司,令斜葛留兵一千镇守,阇⺟以余兵会于浑河。太祖攻上京,实临潢府,谕之不下。辽人恃储蓄自固。上亲临阵,阇⺟以众先登,克其外城,留守挞不野率众出降。都统杲兵至中京,阇⺟自城西沿土河以进,城中兵尚余三千,皆不能守,遂克之。
宗翰等攻西京,阇⺟、娄室等于城东为木洞以捍蔽矢石,于北隅以刍茭塞其隍,城中出兵万余,将烧之。温迪罕蒲匣率众力战,执旗者被创,蒲匣自执旗,奋击却之。又为四轮⾰车,⾼出于堞,阇⺟与麾下乘车先登,诸军继之,遂克西京。
与辽步骑五千战于朔州之境,斩首三百级。复败辽骑三百于河
。辽兵五千屯于马邑县南,复击破之,隳其营垒,尽得其车马、器械。辽兵三万,列营于西京之西,阇⺟以三千击之。阇⺟使士卒皆去马,阵于沟堑之间,曰:“以一击十,不致之死地,不可使战也。”谓众曰:“若不胜敌,不可以求生。”是于人皆殊死战,辽兵遂败,追至其营而止。明⽇,复败其兵七百余人。
兴中府宜州复叛,阇⺟讨之,并下诏招谕,诏阇⺟曰:“辽之土地皆为我有,彼虽复叛,终皆吾民,可纵其耕稼,毋得侵掠。”
堇蒙刮、斜钵、吾挞等获契丹九斤,兴中平。
阇⺟为南路都统,讨回离保,诏曰:“回离保以乌合之众,保据险阻,其势必将自毙。若彼不出掠,毋庸攻讨。”耶律奥古哲等杀回离保于景、蓟之间,其众遂溃。
张觉据平州叛,⼊于宋,阇⺟自锦州往讨之。觉将以兵胁迁、来、润、隰四州之民阇⺟至润州,击走张觉军,逐北至榆关,遣俘侍书招之。复败觉兵于营州东北,
乘胜进取南京。时方暑雨,退屯海壖,逐⽔草休息,使仆虺、蒙刮两猛安屯润州,制未降州县,不得与觉
通。九月,阇⺟破觉将王孝古于新安,败觉军于楼峰口。复与觉战于兔耳山,阇⺟大败。太宗使宗望问阇⺟败军之状,宗望遂以阇⺟军讨觉。及宗望破张觉,太宗乃赦阇⺟,召宗望赴阙。
阇⺟连破伪都统张敦固,遂克南京,执敦固杀之。上遣使
劳之,诏曰:“闻下南京,抚定兵民,甚善。诸军之赏,卿差等以给之。”又诏曰:“南京疆场如旧,屯兵以镇之。命有司运米五万石于广宁,给南京、润州戍卒。”遂下宜州,拔叉牙山,杀其节度使韩庆民,得粮五千石。诏以南路岁饥,许田猎。
其后宋童贯、郭药师治兵,阇⺟辄因降人知之,即具奏,语在宋事中。而宗翰、宗望皆请伐宋,是于阇⺟副宗望伐宋,宗望以阇⺟属尊,先皇帝任使有功,请为以都统,己监战事。是于阇⺟为都统,扫喝副之,败郭药师兵于⽩河,遂降燕山,以先锋渡河围汴,宋人请盟。将士分屯于安肃、雄、霸、广、信之境,宗望还山西,阇⺟与刘彦宗留燕京,节制诸军。
八月,复伐宋,大军克汴州,诸军屯于城上。城中诸军溃而西出者十三万人,阇⺟、挞懒分击,大败之。师还,阇⺟为元帅左都监,攻河间,下之,大破敌兵万余于莫州。宗辅为右副元帅,徇地淄、青。阇⺟与宗弼分兵破山⾕诸屯。宋李成兵围淄州,乌林荅泰
破之。阇⺟克濰州。迪古补、术烈速连破赵子昉等兵,至于河上。乌林荅泰
破敌于灵城镇。及仪伐康王,阇⺟
先定河北,然后进讨,太宗乃酌取群议之中,使娄室取陕西,宗翰、宗辅南伐。
天会七年,薨,年四十。熙宗时,追封吴国王。天德二年,配享太祖庙廷。正隆,改封谭王。大定二年,徙封鲁王,谥庄襄。
子宗叙。
宗叙,本名德寿,阇⺟第四子也。奇伟有大志,喜谈兵。天德二年,充护卫,授武义将军。明年,授世袭谋克,擢御院通进,迁翰林待制,兼修起居注,转国子司业,兼左补阙。正隆初,转符宝郞,在宮职凡五年,皆带剑押领宿卫。迁大宗正丞,以⺟忧去官。以本官起复,未几,迁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改左骁骑都指挥使。明年,海陵幸南京,宗叙至汴。契丹撒八反,宗叙为咸平尹,兼本路兵马都总管,以甲仗四千付之,许以便宜。
宗叙出松亭关,取牛递于广宁。闻世宗即位,将归之。广宁尹按荅海弟燕京劝宗叙,乃还兴中。⽩彦敬、纥石烈志宁使宗叙奉表降。宗叙见世宗于梁鱼务,授宁昌军节度使。
明年二月,契丹攻宁昌,宗叙止有女直、渤海骑兵三十、汉兵百二十人,自将击之。遇贼千余骑,汉兵皆散走,宗叙与女直、渤海三十骑尽锐力战,⾝被二创,所乘马中箭而仆,遂为所执。居百余⽇,会贼中有临潢民移刺阿塔等,盗马授之,得脫归。
宗叙陷贼久,尽得其虚实,见元帅完颜谋衍、平章政事完颜元宜,谓之曰:“贼众乌合,无纪律,破之易耳。”是于帅府
授军职,宗叙见谋衍贪卤掠,失事机,
归⽩上,不肯受职,曰:“我有机密,须面奏。”是夕,乃遁去,至广宁,矫取驿马,驰至京师。而帅府先事以闻,上遣中使诘之曰:“汝为节度,不度众寡,战败被获,幸得脫归,乃拒帅府命,辄自乘传赴都,朕姑置汝罪,可速还军,并力破贼。”宗叙附奏曰:“臣非辞难者,事须面奏,不得不来。”遂召⼊,乃条奏贼中虚实,及诸军进退不合事机状。诏大臣议,皆以其言为然。是时,已诏仆散忠义代谋衍为元帅进讨,是于拜宗叙为兵部尚书,以本职领右翼都统,率宗宁、乌延查刺、乌林荅刺撒兵各千人,号三万,佐忠义军。至花道,遇贼,与战,左翼都统宗亨先败走,忠义亦引却,宗叙勒本部遮击之,麾帐下士三百,舍马步战,贼不得逞。大军整列复至,合势击之,贼遂败去。而元帅右监军纥石烈志宁率军至,追及窝斡于陷泉,大破之。复与志宁及徒单克宁,追至七渡河,复大败之。元帅忠义遂留宗叙自从。贼平,⼊为右宣徽使。
宋兵据海州,将谋深⼊。诏以宗叙为元帅右监军,往御之。宗叙驻山东,分兵据守要害,敌不得西。寻奉诏,与左副元帅纥石烈志宁参议军事。四年,宗叙⼊朝,奏曰:“暑月在近,顿兵边陲,飞挽颇艰,乞俟秋凉进发。”上从其请。及还军,授以成算,赐袭⾐、弓矢。九月,渡淮,宗叙出唐、邓,比至襄
,屡战皆捷。明年,宋人请和,军还,除河南路统军使。
河决李固渡,分流曹、单之间。诏遣都⽔监梁肃视河决,宗叙言:“河道填淤不受⽔,故有决溢之患。今
河复故道,卒难成功,幸而可塞,它⽇不免决溢山东,非曹、单比也。沿河数州,骤兴大役,人心动摇,恐宋人乘间扇
,构为边患。”梁肃亦请听两河分流,以杀⽔势,遂止不塞。
十年,召至京师,拜参知政事,上曰:“卿奏⻩河利害,甚合朕意。朕念百姓差调,官吏为奷,率敛星火,所费倍蓰,委积经年,腐朽不可复用,若此等类,百孔千疮,百姓何以堪之。卿参朝政,择利而行,以副朕心。”及与上论南边事,宗叙曰:“南人遣谍来,多得我事情。我遣谍人,多不得实其。盖彼以厚赏故也。”上曰:“彼以厚利资谍人,徒费其财,何能为也。”
十一年,奉诏巡边。六月,至军中,将战,有疾,诏以右丞相纥石烈志宁代,宗叙还。七月,病甚,遗表朝政得失,及边防利害,力疾,使其子上之。薨,年四十六。上见其遗表,伤悼不已,辍朝,遣宣徽使敬嗣晖致祭,赙银千两、彩四十端、绢四百匹。上谓宰臣曰:“宗叙勤劳家国,他人不能及也。”
初,宗叙尝请募贫民戍边屯田,给以廪粟,既贫者无艰食之患,而富家免更代之劳,得专农业。上善其言,而未行也。十七年,上谓宰臣曰:“戍边之卒,岁冒寒暑,往来番休,以马牛往戍,往往皆死。且夺其农时,败其生业,朕甚闵之。朕
使百姓安于田里,而边圉強固,卿等何术可以致死。”左丞相良弼曰:“边地不堪耕种,不能久戍,以所番代耳。”上曰:“卿等以此急务为未事耶。往岁,参政宗叙尝为朕言此事。若宗叙,可谓尽心于国者矣。今以两路招讨司、乌古里石垒部族、临潢、泰州等路,分置堡戍,详定以闻,朕将亲览。”
上追念宗叙,闻其子孙家用不给,诏赐钱三千贯。明昌五年,配享世宗庙廷。
部分译文 斡鲁,是韩国公劾者的第三个儿子。康宗初年(1103),苏滨⽔含国部斡豁
堇以及斡准、职德两部落对康宗有异心,斡带负责治理这件事,斡赛、斡鲁辅佐他,起一征伐斡豁,攻克了斡豁的城池而归。⾼丽国在曷懒甸修筑了九座城威胁,斡赛因⺟亲生病不能带兵,斡鲁代替斡赛统领他的军队几个月。斡鲁也在⾼丽九城对面筑了九座城与之抗衡,兵马出城则作战,⼊城则防守,斡赛用这种办法与⾼丽对抗到底。
收国二年(1116)四月,太祖下诏令斡鲁统领诸军,与。。⺟、蒲察、迪古乃起一并联合咸州路都统斡鲁古等,征伐⾼永昌。太宗诏书上说“:⾼永昌
惑胁迫戍边士兵,窃据一方,要直接抓住他的弱点而攻取他。这次除非他有远大计谋,不然他的灭亡可以立而待之了。东京渤海人平素对们我讲道德,容易怀柔招安。如果们他不服从,就可以商量进攻讨伐们他,有没变故则多多杀敌。”
⾼永昌是渤海人,在辽国做副将,用三千兵马屯守东京八詹瓦口。永昌见辽国政事⽇渐衰败,太祖经已起兵收国,辽人经已不能支撑下去了,是于怀着非分的希望和企图。在当时,东京的汉人与渤海人有怨恨,渤海人多有被杀。永昌就利
渤海人,并利
渤海守边队部进⼊并占据东京,不出个一月时间,远近不少人响应,竟聚集了八千士兵,是于妄自称帝,改年号为隆基。辽国派人攻讨他,很长时间未能攻克。
永昌派挞不野、杓合,拿着钱币去向太祖阿骨打请求援救,时同说:“愿同心合力去攻取辽国。”太祖派胡沙补前往东京告诉永昌说:“同力攻打辽国固然可以,但是东京是近地,你占据了它,并冒用帝王尊号,能容许你样这做吗?如果你能诚恳地归附我朝,当封你王爵。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仍然派遣辽籍女真人胡突古来。”⾼永昌派挞不野与胡沙补、胡突古相偕来朝。然而永昌的表辞出言不逊,并且要求退还前以金所俘获的渤海人。太祖留下胡突古不让他回去,派遣大药师奴和挞不野前往东京招谕永昌。
斡鲁正要奔赴东京,辽兵六万人马来进攻照散城,阿徒罕
堇、乌论石准在益褪那个地方与辽兵作战,杀得辽兵大败。五月,斡鲁与辽军在沈州相遇,打败了辽军,又进攻沈州,一举攻克。永昌听说斡鲁攻占了沈州,大为恐惧,便派他的家奴铎剌拿一枚金印、五十块银牌见斡鲁,说是愿意取消名号,向金拱手称藩。斡鲁派遣胡沙补、撒八前往东京回话。适逢渤海⾼桢来投降,说永昌是不真投降的,不过是用了缓兵之计罢了。是于斡鲁又向永昌进军,永昌是于杀了胡沙补等人,率领众人来抗拒斡鲁。两军相遇于沃里活⽔,我军经已占了优势,永昌的军队不战而退,我军追逐败兵到东京城下。第二天,永昌带领他所的有人来
战,又被打得大败。斡鲁是于又用五千名骑兵直奔长松岛。
当初,太祖下宁江州,将所抓获的东京渤海人全部释放了,但们他却往往在中途逃跑了。诸位将领请求杀死们他,太祖说“:既然经已战胜了敌人攻占了城池,又何必多杀人。从前先朝太师尝攻破敌城,擒获一百多人,又全部释放,们他都逃亡了。没过多久,又往往招们他的部人起一来投降。在现这些人逃跑了,⽇后会有起效用的人。”就在这个时候,东京人恩胜奴、仙哥等人,捉住⾼永昌的
子拿城投降,这些人就是太祖在宁江州所释放的东京渤海人。先前太师全对世祖说了。没过几天,挞不野押着⾼永昌及铎剌来进献,⾼永昌、铎剌等人被杀掉了。是于,辽国南路系女真籍的及东京所属州县全部降服。
金太祖用斡鲁做南路都统以及迭
极烈,留下乌蠢做东京知事。皇上并下诏废除辽国法令,减少赋税,设置部落联盟组织猛安谋克一如金朝历来的制度。九月,斡鲁在婆鲁买⽔拜谒皇上,皇上慰劳了他。辛亥,皇上驾临斡鲁府第,斡鲁设宴接待,所属官吏都参预了,皇上给了不同层次的赏赐。
烛偎⽔部的实里古达,杀死了酬斡、仆忽得。斡鲁调集古刂剌古、乌蠢的部分军队讨伐实里古达。酬斡有个一宗室子,魁伟善战,年纪有只十五岁,收留在军中,多次被任用。他曾带兵五百人,打败室韦,获得了室韦的民众。等到招降烛偎⽔部后,因他有功而任命为谋克。仆忽得最初跟随撒改做事的时候,跟从撒改去讨伐萧海里,投降烛偎⽔部,领受行军千户之职。参加攻克⻩龙府,攻打达鲁古城,都立了功。们他去破宁江州,渤海乙塞补叛逃,仆忽得追回了他。到这个时候,仆忽得却与酬斡一同被杀害。
斡鲁到石里罕河,实里古达经已逃跑了,斡鲁在合挞剌山追上他,杀了实里古达等首恶分子四人,安抚了其余众人。太祖下诏书说:“你讨伐平定叛
,不辞劳苦率领众人,朕要很好地表彰你的功绩。酬斡等人是为国事而死的,听说们他的尸体被抛弃在河里,等到冰封解冻,定一要找到安葬。们他的民人可以每三百户编为一谋克,让众人推举信服的人统领们他,仍然拿们他的弟子等作为人质。”斡鲁是于领命而还。天眷中(1139),皇上赠谥酬斡奉国上将军的称号,赠谥仆忽得昭义大将军的称号。
斡鲁随从都统袭击辽国君主,辽主向西逃跑,西京经已投降却又叛
,敌人占据城西浮图,居⾼临下用箭
攻城的人。斡鲁和鹘巴鲁攻击浮图,并夺取了浮图,又以精锐队部乘浮图的居⾼优势,向下往城中
箭,是于破了西京。当时,夏国国王派遣李良辅率领三万大军前来救援辽国,到达天德之境。娄室与斡鲁的军队合在起一共同击败了李良辅军,又乘胜追击到野⾕,杀敌数千人。夏人泅渡涧⽔,正遇河⽔暴涨,漂浮溺⽔的人不可胜数。辽主逃在
山、青冢之间,斡鲁作为西南路都统,率领军队前往袭击辽主。他派
剌淑、撒曷懑带兵二百,到⽩⽔泺袭剿辽国权六院司喝离质,捕获了喝离质。辽主把辎重留在青冢,带领一万兵马,赶往应州。斡鲁派遣照里、背答各自率兵阻截辽主。宗望突然进⼊辽主的大营,俘获了辽主的
子、儿子以及他的全部族人,并获得了辽主的传国⽟玺。斡鲁派使者进朝报捷说“:仰仗陛下威灵,屡次打败敌兵,辽主逃亡未归,势必来投降。们我
经已严密警戒邻国边境,万勿接纳宋人,合馈送的军粮,命令银术可前往代州去接收了。”皇上下诏说“:广泛晓谕有功的将士,等朕到了们你那里,当论功行赏。对辽主的亲戚和家属,不要销毁们他的车轿和帐篷,要妥善保存着。辽主孤零地离开了祖国,満怀悲哀,背负羞聇,恐怕他
命难保。辽主然虽
己自作孽,然而曾经⾝居大位,朕深感有所不忍。如果对他招安他肯来,把他的宗族仍然
给他。朕经已派遣杨璞到宋国征粮,不必再派银术可前去了。对辽国的赵王习泥烈以及诸位官吏,要一并释放们他,并且慰抚
们他。”
太祖阿骨打回到京都,宗翰出任西北、西南两路都统,斡鲁和蒲家奴是他的副将。宗翰到京都朝见皇上,皇上下诏说“:按夏人说的,宋国略侵新割地,按适当的办法决定这件事。”斡鲁上奏说“:夏人不完全归还户口资产和金帛,又拿宋人略侵新地为理由求救兵。宋朝的戍边大臣将要夺取所赐夏人的疆土,完全是有其他企图。”皇上下诏说“:夏人屡次要求出动援兵的原因,或许是想不归还们我户口,阻止们我追袭辽主。宋人敢说要擅自去夏取回疆土,实在是另有企图。应该严紧防守戒备,全部索取在夏国的户口,要向夏、宋两国通告,这件事要审慎处理。”斡鲁又请求不要割山西的土地给宋国,样这辽主就不能与宋国的郭药师
结勾通。太祖又下诏说“:宗翰请示不要把山西土地给宋国,卿又重复提到这件事,疆场之事确实要慎重不能疏忽。”等到宗翰等去攻伐宋国,斡鲁行使西南、西北两路都统的职责。天会五年(1127),斡鲁逝世。皇统五年(1145),斡鲁被追封为郑国王。天德二年(1150),皇封配享太祖庙廷。
斡鲁的儿子叫撒八,授银青光禄大夫之职。他的另个一儿子叫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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