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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爹,女儿不苦,女儿一点也不委屈,能够嫁到韦家是女儿的福气。”晏姝淌着泪水道。

 “姝儿,爹对不起你!”

 “爹,您别这么说了,别这么说了…”晏姝嘶嘶喊着,声音夹杂着无奈与茫然。

 “少,少!”

 晏姝幽幽的睁开眼睛。

 “少,你是不是作恶梦了?”她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晏姝发现前站了个小丫环,慈眉善目的漾着浅浅的笑容,着实令人放心。

 “少?”晏姝满脸的纳闷,“你叫我少?”

 她依稀浅笑,“你是应杰大少爷过门的子,奴婢叫你少有什么不对吗?”

 “啊!”晏姝顿时恍然大悟,她现在的身分是韦应杰的子,也是韦家的少,她已是韦家的一分子了。

 “你是…”

 “少,我是小红。”

 “小红?”

 小红点点头,“是祖遣派小红来伺候少的,从今天起,少着有什么需要小红伺候的,都可以唤小红,小红还请少多多照顾奴婢。”说完,小红恭敬的鞠了个礼。

 “别、别这么说。”一时,晏姝竟不知如何应对。

 以往,她总是卑躬屈膝的服侍他人,唯恐有任何闪失,今天换了个新身分,换了个新关系,反倒令她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少,请梳洗。”小红手脚极为灵巧的将梳具端至少眼前。

 “嗯。”晏姝略显迟疑,但仍接过小红递给她的梳具。

 “少,你好美哦!”小红真心的赞叹。

 谢谢。“晏姝对这话感触万千。

 “少。”小红转过身,随即双手捧来新衣,“请少更衣。”

 晏姝伸手轻轻抚触新衣的材质,柔软漾着丝光的真丝绫罗布,这是她的,这是她的衣服?!

 穷日子过惯了,这锦衣以及丫环,对昨天之前的她来说根本是遥不可及的,而现在,却成为了眼睁睁的事实,教她如何不怀疑这究竟是真还是梦?

 “少,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款服饰,要不,小红再去换另一套来。”小红机灵的问。

 晏姝摇‮头摇‬,“不,这件就好,这件就好。”取饼衣服,她仍缓缓的抚触衣服。

 “少,我们动作可能要快一点哦,祖和老爷正在竹园等你过去呢!”小红提醒道。

 “啊?”晏姝听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少,你别紧张,祖是说要把少引荐给家人,大家好认识认识。”

 “喔。”晏姝的手仍因此紧张的颤抖了来。

 小红笑嘻嘻的接过少手中的梳具。

 “少,有道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更何况,少可是一点也不丑,就别瞎紧张了。”她善体人意的劝慰道。

 除了昨天见过一面的小叔仲杰之外,韦家还有哪些人呢?祖?韦老爷?

 她那未曾谋面的公公,也就是韦老爷是否妾成群?不晓得好不好相处?不晓得可不可以见到她的夫君?夫君的病体究竟如何?

 一长串的疑问与忐忑伴随着晏姝梳洗、更衣、装扮。

 常听人家说,豪门深似海,富贵人家的规矩多如牛,想在世家生存,除了处处得小心外,还得要有几分的手腕,天啊!她究竟能不能安然的定居下来呢?真是忐忑!

 “家里还来了两个客人呢!”临出门前,小红还不忘在晏姝耳畔叮宁。

 “客人?”

 “待会你就知道了。”小红神秘兮兮的说。

 周子昂起了个大早,打开雕花的窗棂,口晨曦的清新空气,心旷申怡的伸了个大懒,眼神则依恋着楼下庭园里的梅花园圃,粉红、酡红、洁白的各梅花。

 去国多年,阔别多年的梅花仍是越冷越开花。

 他喜欢梅花,喜欢它的坚贞与执着,喜欢它的不畏风霜,欣赏它的坚毅…

 嗅着隐隐传来的幽香,周子昂思绪忽地转到昨天那热闹滚滚的景致,极其奢华与铺张,着实让他见识了传统婚礼的大手笔,俗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富家一席酒,贫门三年粮”也只有韦家才有这个能力与财力铺张。

 受过西洋教育的他并不在意韦家的铺张,只是对于“冲喜”这个不人道又不合科学的传统感到十分反感。

 为了一个毫无理论的依据,为了一个私心的希望,就这样葬送了一个好人家女儿的青春,真是不公平!周子昂暗忖着。

 “表哥!”

 “仲杰。”周子昂往下挥挥手,扬着笑容面而来的表弟。

 “早。”

 “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我那小嫂子,十六岁的小嫂子。”仲杰劈口就问,一脸的兴致盎然。

 周子昂并不想谈论此话题,只是道:“你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呢?”

 仲杰一脸无辜的表情,“祖有令在身,我是身不由己。”

 “喔?”

 “仲杰奉祖之命,来请远到之客的表哥到竹园共进早餐,顺便见一见昨天新进门的嫂子,比我们年纪都还小的小嫂子。”后面那一句,仲杰故意耐人寻味的加重语气。

 “原来如此。”周子昂点点头,他发现仲杰身后还跟了个人,“这位是…”

 “我同学,蓝志朋。这是我表哥周子昂,刚从英国回来。”仲杰为两人简单的做了介绍。

 “你好,我是周子昂,幸会。”周子昂伸出手,向蓝志朋致意…

 “表哥你好。”蓝志朋嘴巴极甜的唤道。

 不晓得怎么搞的,周子昂直觉外表一表人才的蓝志朋,那双眼眸竟夹杂着闪烁,不怀好意的闪烁。

 “我这个同学可是允文又允武的,表哥,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多待几天,也许大家可以相互切磋。”

 “嗯,好。”周子昂敷衍的答,眼睛却直视着蓝志朋,恍若一眼看出什么秘密似的。

 仲杰忽然在他耳畔道:“说不定,还可顺便躲一躲家里的婚哦!”

 “谢谢你的提醒啊!”周子昂笑着答,他并不愿再接着谈此话题,转移了眼神,隐约,似乎听见了蓝志朋大松一口气的息声。

 “表哥,你看过你那个未来的娘子吗?”仲杰似乎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子昂似笑非笑的,将双手放在前。

 “什么时候改行‘包打听’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仲杰知道表哥对于指腹为婚这档事很不以为然,于是故意促狭的不放过他。

 “唉哟!说来听听有什么关系,就是好奇嘛!”他仍不愿就此打住。

 周子昂知道他越不愿提起这件事,仲杰一定越想知道,既然如此,就干脆点一下了。

 “那是双方家长在我和她都还未出世前,互相指腹为婚的盟约,我没见过她,她也没见过我,不过,我们却得依照双方家长的婚盟约定,在明年完婚,就这样,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他干脆坦的问。

 见自己的目的已达成,仲杰心满意足的止住话题,“好了,不谈了。”

 “算你上道!”周子昂轻哼。

 “表哥,说不定你那未曾谋面的娘子很美,就像我那个新进门的嫂子一样。”仲杰忽然又道。

 “仲杰,美貌只是一个人的外表的形象,并不是一个的全部,我认为爱一个人应当要爱她的内在,爱她的全部。”周子昂藉此机会教育并说出自己的心声,“真正爱是选择自己所爱的,爱自己所选择的,而不是任由命运的摆布。”

 “算了,我说不过你这个喝过洋墨水的。”仲杰挥挥手。

 “什么洋墨水黑墨水的…”周子昂谦虚的回应,眼神与蓝志朋又撞得正着,像是逮到什么似的,触目又惊心。

 “你们干么?!相看两不厌吗?”仲杰也发现了。

 “是英雄惜英雄!”蓝志朋漾着不太自然的笑容纠正道。

 “好吧,两位英雄,走啦!吃饭去了,肚子好饿哦!”仲杰喝道。

 见过韦家极为严肃的祖以及一脸跋扈不通人情令人不寒而栗的公公后,晏姝又见过了二夫人、仲杰小叔、仲玉小泵以及表亲周子昂、仲杰的同学蓝志朋。

 大伙依长幼宾客之序,团团围住餐桌,餐桌两旁伫立着等候召唤的奴仆群。

 “哇,家里许久没这么热闹了!”二夫人宝珠刻意的撑气氛。

 “是啊,表哥和志朋的到访让我们家好热闹哦!‘’仲杰配合母亲的话意,凑兴喊着。

 “可惜啊!要是应杰能到场,那该有多好。,‘宝珠忽地说。

 晏姝敏锐的发现,二夫人的嘴巴还来不及合上,随即被祖以及老爷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

 众人心照不宣似的噤若寒蝉,气氛一下又跌入谷底。

 晏姝望着餐桌上满是各式莱肴,各未曾见过的珍馐,她却一点也没有胃口,就像是一个长年饥饿的人,面前突然摆出二、三十道菜,顶多,她顶多看看罢了。

 天生的内敛,让她不显山不水,安然舒泰的定住不动。

 气氛很是低,晏姝知道大家都在打量她,便将眼睛定定的放在不远处茶几上的景德雕花陶瓷。

 “你是今美人也是今红颜。”祖打破宁静,不讳言的直道。

 除了韦老爷之外,大伙闻言,面面相觑,对于的看法,不约而同的表示赞同,但心思却是各有不同。

 “从今天起,你就是应杰的子,韦家的媳妇了,我以韦家祖的身分告诉你,希望你务必要遵守为人为人媳的分际。,‘冷着声音,在全家人面前告诫着晏姝。

 “孙媳知道。”晏姝略垂着眼睑,诚惶诚恐的应答。

 恩威并重的又道:“你若是个福星,能为应杰带来福气,韦家绝不会亏待你的。”

 像是平静的心被丢进一颗石子似的,湖面涟漪四起,晏姝忐忒的想着,若不是福星,不能使应杰逢凶化吉,大病痊越的话,那么,她的下场又将是如何?

 “八股!”周子昂斜着眼低喃。

 侧眼的瞧了一下,见出声来自宝贝外孙之处,便又转过头,“没什么问题吧?”声音又是一贯的不怒而威,既冷又恐怖。

 孙子们摇‮头摇‬,哪敢有什么问题。

 努力牵动嘴角,刻意出慈蔼的一面。

 晏姝仍感战战兢兢,只听她道:“好了,从今天开始,仲杰和仲玉都要对晏姝以嫂子之礼相待,你们尊重大嫂,就是尊敬你们的应杰大哥,知道吗?”

 “是,祖。”仲杰和仲玉轻声答道。

 晏姝忽地感到一双不怀好意,夹杂着鄙夷,轻视,不屑的眼眸正赤luoluo的投向她,猛地一瞧,那双眼睛竟来自她的小泵韦仲玉。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天!她好想大声喊叫一声啊!

 “开动了。”一声令下,大伙才敢动筷子。

 晏姝却是举着筷子,老半天,一丁点食物都没动。

 这就是富贾豪门的用?!丰富的菜肴,却有着冷漠淡然的气氛,除了隐约传来的碗筷声外,四周竟静悄无声…

 晏姝想着想着不发着呆。

 祖又忽然道:“待会儿,小红就带着少熟悉一下环境。”

 “是,祖。”在一旁等候召唤的小红连忙应声答道。

 韦家的早餐就在一片静默中,悄然结束了。

 “韦家庄邸很大的,要真认真走的话,恐怕三天都走不完呢!”小红边领着少往后花园庭园前进边叹道。

 晏姝点点头,这点她可以相信,刚才要不是小红一路领着她到竹园与韦家人共进早餐,又引着她走进后花园,她肯定到现在还无法进入状况呢!,韦家庄邸的占地十分辽阔,一庄连着一院,层层蜿蜒,还真像宫一般,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她这是活了十六年来,首开眼界。

 在此以前,她一直以为武状元府邸的李家,已经算是庭院深深,侯门深似海了,现在才知道,偌大的武状元府邸只不过是韦家庄的一庄一院了!

 人总要经过比较,才能明白浩瀚的真谛的,她这只井底之蛙,总算大开眼界了,晏姝暗暗的心想。

 “我们往前走。”小红体贴的引着道。

 “嗯。”

 晏姝依言的跟着小红走进后花园的亭园,偌大的庭园里,辟建了人工大池塘,大池塘的四周筑着亭台水榭,亭台之间又有幽美的曲桥相通。

 置身恍若仙境的优美梦境,嗅着略带寒霜的气息,晏姝整个人忽地心旷神怡了起来。

 “这里就是荷花四面亭,夏天时,池塘里满是嫣红的荷花,美不胜收,应杰大少爷爱在这里沉思的呢!”小红一一介绍着。

 不晓得怎么搞的,当小红说到应杰这两个字,晏姝的脸就莫名的燥红起来,应杰这两字似乎已进入了她的生命,成了无可磨灭的印记了。

 “沿着池塘边的那条小径直走,就可以通往藏书阁,那是韦家历代藏书的楼阁,里面的书籍多得令人眼花,老爷以及大少爷最常到藏书阁去了。”小红热络的介绍着。

 “小红,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关于韦家的事情吗?”晏姝若有所思的央求。

 “少…”望着眼前这位年龄与她相仿,出身背景与她一般寒微的新少,小红怜悯的起了恻隐之心。

 将心比心,她可以体会新来的少的心情,一个家境清寒的女孩,为了求得家人的温,别无选择的被“卖”到庭院深深的豪门,甚至极有可能成为寡妇,那如临深渊与茫然,飘的心情,真是令人同情。

 小红理了理神,说道:“韦家的家人,祖,老爷,二夫人,仲杰少爷,仲玉‮姐小‬,少您刚才都已经见到了。”

 晏姝点点头,想了想,鼓起勇气提出疑问。

 “怎么没看见大夫人呢?”

 小红黯然的垂下眼睑,“大夫人早就过世了。”

 晏姝噤声。

 小红又接着道:“老爷有三个子女,应杰大少爷是大夫人生的,大夫人是老爷的元配也是老爷最爱的子,可惜她并没有福分让老爷疼她——生——世…”

 “喔?”

 “我听老管家说,大夫人在生下应杰少爷的第二年,便身染恶疾,群医束手无策,那时候,老爷简直痛不生。可能是寄情吧!老爷对应杰大少爷最看重,所抱持的期望也最大。”

 晏姝陷入了沉思,没想到公公那个具有跋扈、充满霸气又令人不敢亲近的富甲大翁,竟也如此深情,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深情往事呢?她很是好奇。

 “仲杰少爷,他是二夫人生的。”说到这里,小红做了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怎么了?”晏姝追问。

 “应杰少爷和仲杰少爷虽然是情同的手足,但他们两人的长相和个性却完全截然不同。”

 “喔?”晏姝很感兴趣的问。

 “应杰大少爷个性内敛探沉,不苟言笑,凭良心讲,他不说话时,还可怕的呢!”说到这里,小红忽地觉得自己失言了,“少,你不要担心,大少爷他人很好的,虽然他是静了些,不多话,但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从不会故意刁难,也不会任意使子,他是一个很好的主子,很通情达理的。”

 晏姝漾起了意会的浅笑!

 “小红,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你是我进韦家的第一个朋友,我很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真的!”

 小红放心的点点头,对于新进的少能推心置腹的把她这个丫环奉为至友,教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还有呢?说其他人嘛!”晏姝鼓励道。

 小红又说:“仲杰二少爷,他其实并不坏,就是很喜欢捉弄下人,虽然常常被老爷处罚,可是他仍然不改其乐,仍旧一副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模样。”

 晏姝点点头,颇能体会小红的话意,昨天,她已经领教过仲杰的玩世与吊儿郎当模样了。

 小红咽了咽口水,又道:“还有仲玉‮姐小‬,仲玉‮姐小‬的个性很古怪,人前人后,总让人捉摸不定,其实仲玉‮姐小‬她很可怜的。”

 “嗯?”晏姝好奇的轻应一声。

 “仲玉‮姐小‬她并不是二夫人…”小红猛然止住了口。

 “什么?”

 “没,没什么啦,我不该讲这么多的,况且,这些也都是传言,不可靠的,没什么根据的,大少你就当作小红从未跟你提起过这件事吧!”

 小红很紧张的道。

 “小红,有话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少,你不要问我那么多了!”小红一脸的惶惶然。

 “好吧,我不问你仲玉‮姐小‬的事了,那你可以跟我说一些祖、老爷、二夫人他们的事,好吗?”晏姝转移目标。

 如惊弓之鸟似的,小红猛‮头摇‬,“祖、老爷、二夫人,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大少您慢慢会体会的。”

 晏姝见状,善体人意的止住了问号,心头幽幽的浮着记忆中的夫君影像,这就是所谓的牵挂吗?她不知道。

 “可以带我去见大少爷吗?”她想见他,更想尽为人子应尽的责任,照顾病榻中的夫君。

 小红比刚才更惶恐,更惊惧的‮头摇‬。

 “为什么?”

 “祖特别代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准靠近大少爷静养的留园。”小红说得很无奈。

 “连我也不行吗?”晏姝着浅笑,语气是央求的。

 小红为难的咬咬

 “其实,大少爷的情况并不理想,听管家说,亲的前几天,大少爷咳血咳得严重的,这几天不晓得有没有好一点?老爷正托人从泉州找来神医,希望能挽救大少爷的生命。”她据实以报。

 晏姝闻言,那浅笑不由自主地冻结了起来,她的脑袋一片恍惚,手脚冰冷且无力,犹如被丢进既黑且深沉的似的,几乎万劫不复,几近永无超生的绝望如海般一波波推近她,席卷她。

 昨天,那玩世不恭,行事吊儿郎当的小叔仲杰,曾告诉她,要她自求多福,要她有心理准备,今天,这个善良无心机的丫环小红,谈论着应杰的病情,竟也是眉头深锁?!

 难道她的夫君真是药石罔效了,她就要成为寡妇了?!

 茫然、恐惧、不安,不知所措,许多前所未有的感受一阵阵轮番上阵,侵扰着晏姝。

 “大少,大少!”

 曲桥的另一端,晏姝听见有个丫环正唤着她。

 “是祖屋里的晴儿。”小红趋向前,向她说明。

 “祖…”想着瞿然威严且严肃的祖,晏姝紧张得不由自主地缩起‮子身‬。

 晴儿已走近她,笑容可掬。

 “大少,你在这儿啊!”

 “我正在帮少熟悉环境呢!”小红合宜的应对。

 “以后有的是时间。”晴儿一语双关,随即又道:“祖要少即刻到她屋里去。”

 “什么事?”晏姝说得很小声,没想到晴儿已听见了。

 “祖找,就是韦家最大的事了。”晴儿毫不客气的回道。

 晏姝暗地吃了好大一惊,看来,在韦家生存,还真要有三头六臂!

 尾随着晴儿的步履往祖居住的庭阁迈进,不晓得是心情的忐忑,抑或是腊月的风寒吹拂的关系,晏姝觉得好冷,好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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