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下来几天,邵葳简直不敢相信,她竟这样神智不清的和他四处游山玩水,甚至还在他设计建造的幼儿园内玩到忘了自己还有工作。
尤其那个幼儿园,要命的牵动她体内百分之八十的母
本能。所以,现在她只能在还没和他见面之前,保留一丝清醒,在饭店房内踱步。
他根本没有要
设计图的打算,而她这个白痴只要和他见面之后便神智不清。
她简直怕了他!
不行,她得讨救兵!
于是,她打电话回湾台调兵遣将。
“孟矾,我需要你,那个蒋力武根本是个疯子!”她好想哭呀!
“我听说了。”身在湾台的孟矾扬扬嘴角,“有些耳语传回湾台了。”
“天哪,孟矾,我不行了,你来香港救我,拜托,事成我放你十天假。”
孟矾无奈得很,“我家和蒋力武有些渊源,不方便。”
邵葳没空想孟矾为何会和蒋力武有牵扯,急着找另一条出路,“那你叫鲁宸来。”
“你要干嘛?”
“叫他当我未婚夫,我还能想什么法子?”邵葳要惊呼了。
孟矾难得笑了出来,“没问题。”
邵葳呼吐出一口气,这样好吗?她眼睫低垂,没有办法,他太危险、太让她失常,她会怕!
不管,等鲁宸来,她得到他的办公室去演场戏。
☆☆☆
哪知当鲁宸以未婚夫身分出现在力武面前之后,她的后悔排山倒海而来,就连现在回到饭店内,鲁宸都已睡着了,她还是坐立难安。
他对着她狂吼的声音还在余波
漾,“你忘了!”
他说:“你似乎只在乎我的设计图。”那受伤的眼神在在让她无法安眠。
他相信了吗?现在的她竟还希望他不相信,希望他依然跋扈的霸着她。
就在这样挣扎下,她倚着沙发沉睡了。
直到一阵焦急的敲门声吵醒了她,老天,她好不容易才睡着呢!她已经快要精神分裂了,太阳
一阵紧似一阵的刺痛。她抚着头去开门。
门一开,她的头简直要炸掉,竟是蒋力武。天哪!她的心再坚强也无力推开他。
“跟我走。”他意志坚定。
“你疯了!”她知道他没疯,他的眼神是急促、是暴怒没错,但她知道他没疯。
他竟出乎她意料的说,“我是快疯了。”若她再次离开他,他一定会疯掉。
邵葳的心切割成碎片,她不忍他这样,她…她爱他呀!
瞬间,他将原本揣在怀里的图稿往房内一丢,“我不能再等了!我等你五年了!”他硬将她拉往怀中,紧锁住不放,就这样,邵葳像也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去吧!去吧!去爱吧!
一切都已不重要,她想,他会对她说明一切的。
而唯一重要的是,她重回他的生命了。她相信是“重”回。
☆☆☆
半个月后,大宅子的草地上,她腻在他怀中,“原来我是真的失忆过。”她膝上的资料证明,她真的来过香港,而且是一个无身分证明的人。
“你现在也还算是失忆。”他还是有些恨。
她
他的耳朵,“别这样记恨嘛,至少,我的体身没忘记你啊!”
她又看了一下心理医生的纪录。
患失忆者,有模仿失忆前友人的症状,连同个性都模仿,原患者可能是活泼开朗个性,仿自朋友的文静温柔,所以时有冲突…
她笑了起来,“这医生推算错了,我的个性是较安静温柔,佩璇才是活泼开朗。好奇怪,我现在才知道竟然崇拜佩璇这样的个性。”
“你这样还叫温柔安静!”他一点也不苟同。
“我有改变了嘛!自从…”据她以前的看法,是自从周匀年离开她之后,她个性就改了,现在才知真是错得离谱,她的改变是因为他──蒋力武。
“自从什么?”他并不认真发问,双手不安分的
着她的
才是他现在的重点。
“嗯…”现在提周匀年那人干嘛,所以她转问另一个问题,“你说我一直是讲粤语?”
“嗯。”他开始入侵她细肩带排扣洋装下的丰腴
部。
“喂!你就是这样,害我半个月来没法子厘清一大堆疑团!”她娇嗔推出他的手,笨拙的要扣钮扣。
“好…认真、认真,你别扣了,我保证只用看的,不碰。”难过呀,她像吗啡一样,让他有了瘾。
“为何我会讲粤语?好奇怪,照理说我应该很讨厌香港才对啊!因为,匀年就是被一个香港富家女抢走的。”前些天他们已经谈过周匀年,对于这个人他们只当他是个记录,仅供参考,不影响他们一丝一毫。
“也许你潜意识里也想成为那个香港富家女吧!”
“全然推翻原有的自己?”个性仿佩璇、说话变成富家女?这认知让她有些反胃。
他抚抚她的头,“别这样磨折自己,人在那个时候可能会对自己排斥,你没有错。”
“那…如果我一直是原本的个性,你会不会爱我?”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不舒服。
“你…你问倒我了。”他故意逗她。
“你!”这是什么回答!她挣扎着起身,跳开他的怀抱。
“喂、喂,温柔安静的邵葳姐小,你还嫌我不够爱你吗?”他起身直追她雪白的身影。吓得她拚全力往大门逃跑,直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对…对不起。”她边
边抬头。
“小葳!真的是你!”炽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一秒已经将邵葳抱起团团转。
怎么又一个这种香港男人!不对,不对!力武是湾台人。
还没将脑袋放正,她已经从这个陌生人的怀里转回力武怀中。
那是被力武劫回怀里的。
力武谴责的看着来人,明显对刚刚男人抱起她的举动十分不满,“小葳,猜猜他是谁。”他已将五年前的事告诉小葳,相信不难猜。
“炽、旭!”邵葳甜着一张脸笑。
“你还是一样聪明!”炽旭的大掌又要过来碰碰邵葳的脸颊,却又被善妒的男人半途挡住,“啧,这么小气。”
“替老婆防着野狼,是老公应尽的义务。”力武讲得很顺。
这却让邵葳吓傻了眼,他说什么?老公?老婆?他…
邵葳诧异的脸色,让在场两位男士也是一阵惊讶。
“干嘛这么惊讶?”她总不会不知道,他想把她娶进门有世纪了!
炽旭也应和,“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惊讶?难不成,你以为他这种个性还有耐
再去拐个女人来当老婆?”
力武送给多嘴的男人一记拳头。
邵葳笑得要掉下泪来。
力武
她的短发,“傻瓜,隔两天,我们就回湾台。”
“嗯。”她点点头,眼泪果真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
☆☆☆
结果,力武还得处理公司的事,她一个人搭机先回湾台。
回湾台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头大的事还在后面,因为她手下两名战将竟一前一后谈起恋爱来,而且是好不容易摆平一个,另一个又失踪了!
她连好好询问母观、父亲、佩璇为何瞒骗她五年前的事都没时间。
天哪!她要几时才能结婚!
力武都已经将事业移回湾台了,她竟还没将她的工作处理完?今天还要去见力武家那个顽固老爷爷,天哪,忙死她了,早知道就不回湾台!
可是说也奇怪,她总觉得,回湾台之后力武似乎不急着结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先见了他爷爷再说。
半小时之后,力武来公司接她。
“你好香。”一见面,他便埋在她颈窝里不想起来。最近和爷爷周旋娶邵葳的事,僵持不下。
他老人家知道对象是五年前在香港失踪的那个女人之后,便竭尽所能反对,搞得家里
飞狗跳,连母亲都差点回家和爷爷吵起来,因为当年爷爷也是如此反对父亲和母亲,事隔两代,竟又重演,老妈气不过,险险与爷爷拚命,唉!
他没有对邵葳说这些,因为不管爷爷如何反对,他只求合乎孝让他知道,若爷爷坚持反对,他唯有走与父亲相同的路了。
“你…怎么好像有些累?”她
感的察觉到他的压力。
“没事。”
直到见了力武的爷爷,邵葳才知道,那个爷爷若心肠狠一点,派个人将她给杀了她都不怀疑。
明式红木椅上,蒋汉琳态度很坚决,“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家武儿笨,你找别人去!”
他竟像在指挥一条狗──去!这儿骨头不香,去别家吃去!
天哪!力武为何会让她来吃这顿排头?
“爷爷!”力武眼神一敛,站起身。
他没想到爷爷会这样不留情面。
“我就说这么多。”说完,他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大厅内侧说:“送客!”
不等管家出来,力武咬着牙扶起邵葳,大步朝门口走出去,这个家他再不会回来了!
邵葳则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偏偏一星期后,孟矾和语心的婚礼如火如荼筹备,巧的是语心竟是力武的表妹,而孟矾则是蒋爷爷观自钦点的外孙女婿,满意得很!
她最近经常看着孟矾,看着看着,仍不懂老先生为何会讨厌她到这种地步。
孟矾被看得烦了,只好开口:“你…最近…”
“最近很讨厌你。”邵葳接得很快很顺。
孟矾大笑,“我懂,幸福的人总是惹人厌,我乐于让人讨厌。”
“喂!你真的变很多耶!”邵葳惊呼,以前这男人根本不让人影响他的情绪,现在竟和她谈起幸福这回事?这是什么情形?
“可别这样说我,你若看过蒋力武学生时代的冷酷风
,再看看他今天的改变,会根本认不得他,我家和他家邻居几十年,和他家两兄弟死不对盘长大,你要相信我的话。”
“是。惹人厌的幸福人。”
他丢下两张红色刺眼的帖子,“两个结不成婚的人一同来吧!”
“为何给我们两张帖子?”已经够悲惨了,还要包两个红包。
“废话,人生难得欺负蒋力武那公子一顿,顺便传达吩咐,请尽量大包,不用太客气。”
邵葳气得拿起背包,“看不下去了,今天我妈等我回家吃饭,先走了。”
孟矾点点头,心中盘算他结婚当天若蒋爷爷和邵葳见面能有转机的话,那就太好了。
☆☆☆
程真真对于女儿的质问还是千篇一律的答案,“我想瞒着对你比较好。”
“但是,这表示撞到我的人绝对是经由非法途径才会将我丢到香港去,两个月后我又被丢回高雄,这些线索说不定可以查得出歹徒,但你瞒了我五年!五年!”和母亲将她车祸后的事情与力武给她看的资料结合,她可以确定,她很有可能是遇上走私集团了!
程真真也发怒了,“我不在乎歹徒死活,我只要女儿全安,我只想
离那两个月的梦魇!”
这让邵葳安静了下来,她低声的道歉,“对不起,妈,对不起。”
“你能找到力武,或者说力武能找到你,这就好了,别跟我道歉。”程真真不敢接受女儿的道歉,要是女儿知道她杀了她的小孩──那个未成形的小孩──她不敢想。
☆☆☆
孟矾和语心的婚礼在占地千坪的
明山花园别墅举办,异于传统的婚礼,他们选择欢乐、自由又盛大的西式婚礼。
宴客席就在草地上,铺着红绒布的长桌绵长无止尽,各式佳肴美不胜收,飘扬的汽球、缎带点缀黄昏美景,从侧边看去还可看见远处的海景,美丽的新娘优雅的走来走去,和亲朋好友或闲聊或微笑,让邵葳羡慕死了。
“天哪,全世界没有这么幸福的新娘了。”邵葳倚在力武怀里对着语心说。
“别这样,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语心甜美的看着邵葳,然后在她耳际悄声说:“你不知道我大表哥是全湾台最有身价的男人吗?平心而论,他要比孟矾帅多了。”
邵葳大笑,看着不知情的孟矾,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干嘛用这种笑容看我?”孟矾有种被论斤两的感觉。
“没…没事,啊,大表哥你看,笃克也来了。”新娘指着拱门入口,又是一个劲帅的表哥,“咦,他有女朋友?还这么漂亮!”语心对于笃克旁边的女美一见就喜欢。
“语心,你是新娘,请小声、保持一点气质好吗?”力武疼惜的捏捏小表妹的鼻子。
同时,孟矾也看见了鲁宸,“呵,鲁宸和路路也来了。”
突然,两组人马中的女生竟在对望的瞬间尖叫了起来。
“路路!”沁华大叫。
“沁华!”路路尖叫,指着沁华身边的大帅哥说不出话。
两个女人一个惊喜,一个惊慌!
更可怕的是,惊慌的沁华好不容易举步维艰来到新娘旁边时,刚好又听见新娘对着入口处大喊:“ㄠㄠ!大猫!”
大猫?!
沁华简直要休克了。
一回头,果然看见自家二姊挽着男朋友走近。死了,一切都完了。
她简直想找个地
钻。而身旁的鲁宸已经指着大猫狂叫,“懿舒!你怎么也…”之后的话已经说不下去,反正大家千里一线牵,便全牵在一块儿了。
大猫浮着一抹笑靠近,真没想到啊,她这个一向不说话的小妹竟然…哈,要不是今天来参加语心的喜宴,恐怕她八辈子也不会知道小妹
了这么个男人,想着她不觉往沁华身边男子看去。
一脸菜
的沁华已经不行了,可恶的是身旁那个齐笃克死命搭紧她的肩,活似有人不知他带了个女人似的!
一时帅哥女美充斥整个花香四溢的空间,让其他宾客一度以为来到了好莱坞颁奖典礼。
“没想到大家牵来牵去竟全都认识!”语心觉得世界真是太小了。
“是啊。”夏禾宇痛苦的看看齐笃克,他和齐笃克这家伙不对盘很久了,每次拍广告就吵架,偏偏齐笃克就爱找他,但没想到他竟是ㄠㄠ好友的表哥!shit!
沁华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天哪!她第一次以笃克女伴出席他的生活圈就遇上这一卡车亲朋好友,天哪!她往后还要不要做人!
尤其看看鲁宸那副嘴脸,她简直可以想见回家后他的恶毒审问或者…取笑,你看,鲁宸的嘴角那一抹
恶的笑容,天哪!
还有老二那是什么笑容,这是身为姊姊该有的表情吗?
笃克当然没错过沁华的脸色,一向看她冷
或者自信、专业,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实真不修饰的表情,真是让他乐翻了天,今天,一定要好好谢谢语心。
才得意不到半秒,一向善于察言观
的表哥靠近他的耳朵,“可别太得意,我敢跟你保证,这次宴会后你绝对找不到你的女伴。”蒋力武深知找不到人的苦处,他乐于见到笃克疯狂。
笃克脸色大变,收起得意的表情,“不要吓我,五年前你的遭遇请留着自己品尝,别太大方送人。”
“你等着吧!”蒋力武开始得意,搂紧了邵葳,还好他再也不怕人吓了,而他那个一向铁齿的表弟正需要人吓咧!
突然,一个年老而稳重的声音介入这群年轻人,“呵呵!你们都是语心的好朋友啊!”
“蒋爷爷!”大家异口同声。
“我告诉你们年轻人,我的孙子、孙女中就数语心最懂事,所以嫁得好!”蒋汉琳用军人沉稳笃定的口气说话。
一群人不敢多说话,只有点头的份,唯有邵葳尴尬在侧,悄悄后退了几步以免老人家看到她又不高兴,当然,这个爷爷也不太搭理她。
“所以今天我最高兴,你们也好好玩、好好玩!”
“爷爷,您也要好好玩!”语心一直深爱这个老人,虽然他有老一辈的固执,但是,她了解他的爱。
蒋汉琳愉快的点点头,打算离开,今天还有很多贵宾需要他招待呢!
岂料,就在他离开年轻人这一圈约几步远之后,突然一个男人冲出,对着蒋爷爷低吼,“死老头!就是你!害我被我爷爷逐出家门!”
一旁的人霎时反应不过来,而反应过来的人距离都太远。
只有邵葳的位置离爷爷最近。
她几乎是没有迟疑,扑上前去掩护老人老迈的体身。
一瞬间,弹子从她耳际削过,所幸她掩着老人直往草地上扑倒,躲过弹子穿脑的可能
。她的双手环抱着老人,没有多余的手好来做落地的缓冲,直接以脑倒地,强大的冲击力让她在草地上连撞两次才停止,而这两次她都不偏不倚的撞到草地上一颗高起的石头。
没有疼痛,眼前一片白茫茫,她似乎只听见力武的嘶吼,“小──葳!”然后,耳际一片嗡嗡的鸣声,就失去知觉了。
歹徒没有机会再开第二
,孟矾、笃克在邵葳跃去的下一秒便扑倒面目狰狞的歹徒,歹徒竟是西装笔
的萧家百!
多年前,他便被萧老爷除去继承萧家事业的身分,没想到这之间的内幕竟与蒋爷爷有关!
力武抱起头部、耳内均出血的邵葳,发了狂的大吼,“救──护──车!叫救护车!”
蒋汉琳狼狈的呆坐在昏去的小姑娘身边,看着孙子抱着小姑娘痛哭,一时,竟像老了百岁。
“不能死!你这该死的女人你给我死死看!”力武简直疯了。
直到医护人员进入会场抢救,都没法让他将伤者放开。
☆☆☆
邵葳陷入昏
,从婚礼至今已经一个月,时节已从盛夏进入初秋。
前前后后开刀取了两次脑内淤血,这期间医生一度判定伤者进入弥留状态,可是每次伤者却又以强悍的生命力度过危险,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医生不断告诉探访亲戚,“也许是肚子里的孩子告诉妈妈,想活下去吧!”
是的。邵葳有身孕了,若没算错,该是三个月的宝宝了。
消瘦坚强的力武每天在邵葳耳边说话给她听,告诉她爷爷天天来看她,告诉她恐怖的萧家百被送入了香港的精神疗养院,告诉她宝宝在她肚里,要和她坚强的活下去。
直到秋风送入第一波凉风,她才幽幽的从睡梦中醒来。
力武在她病榻旁睡着了,他温暖的手还握着她消瘦苍白的手指。
她的眼泪成串滴下。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根本不会让她死,她知道。
她就是知道他的跋扈连死神都怕,所以没有人敢跟他抢女人,连阎罗王都不敢!
她边哭边笑,惊动了他。
他一抬头便惊喜得忘了呼吸,“小…”接下来的声音卡在喉头哽咽不出,“小…”
“小葳!”他圈她入怀,天哪!他的小葳醒了!
他竟埋在她颈侧哭了。
她笑了起来,“大男人哭,好丑!”
“你…”随便她怎么笑,只要她的小葳醒来,他那些酷帅都消失也无妨。
突然,她串连所有记忆,第一件事竟是问:“冠明呢?为何我这次在香港没看见他?”
“冠明?他早娶老婆去…”力武突然乍停,“你想起一切了?你想起来了?你想起那两个月的时间了?”他问得急促。
她点点头,“对不起!我将你忘了。”
他头摇,“你这次若忘了醒来,才是真对不起我!”
她笑了笑,瞬间停格半秒之后突然又掉下泪来,反
的摸摸肚子,“我的小孩…我的小孩…”
“小孩没事,小孩在你肚子里。”
“我是说五年前我被打晕之前的小孩,我那时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邵葳边哭边叫,小孩呢?
力武呆住了。
邵葳却醒了,又惊又喜,“你说小孩在我肚里?”现在?!
他
口气点头,眼睛闪出小泪珠,“他一定不断告诉你,他要出来和他老爸见面对不对?”
“我怀孕了?”她惊叫。
“你应该是第一个由老公告诉老婆“你怀孕了”的太太。”他怜惜的抚抚她细瘦的颊。
天啊!天啊!
多亏有这个宝宝!他不断提醒这个记忆力不好的妈妈,要记得醒来、要记得醒来!
因为外面的世界里,有一个爱她爱到不要命的跋扈男人。
而这个跋扈的男人更是坚持在医院就举行婚礼,他一刻都不再等了,这个麻烦女人吓过他几千百次,再也不放她走了,他要她冠上他强势的“蒋”姓!
半年后,真如力武所说,“这小子一定是个男的,而且一定像我,固执、坚持!”
“还有跋扈!”邵葳补充。
她果然生下了一个白胖小子,重达三千七百一十公克,身长五十四点五公分,取名蒋强。
半年的调养及蓄发,加上坐月子的一个半月,虽然距离力武所要的长发还要一段时间,但是她还是在蒋爷爷的催促下和力武以及一直因为愧疚而没去
月旅行的语心、孟矾一同飞去了欧洲。
小孩谁带?你一定不相信,八十高龄的蒋爷爷抢着带呢!
至于邵葳有没有去查问当时那个小孩为何没了?答案是没有,因为她相信蒋强就是当年那个在她肚里的小孩,他不过和她一样,忘了长大罢了,时间一到,他就会出来,谁也挡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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