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婴儿房里的东西琳郎满目,桑亚恨不得统统买回家去送给女儿。
桑亚背后让人给拍了一下,回头一看——
夏芝兰!
“芝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芝兰不好意思,双手轻轻抚着依然平坦的小肮,“来帮宝宝买东西。”
“你生了?什么时候的事?”该不会有默契的和自己同时吧!”
“还没啦,小宝贝还在肚子里呢!”
“什么?!”桑亚抑头大笑,“拜托,你准备得也未免太早了吧!”
“还不是子洋,硬是要我现在就开始准备,免得到时候遗漏了什么,这孩子可是他的命
子呢!我压力好大喔!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唯恐稍有差错就不得了了。”虽然是抱怨,却是含着幸福的甜蜜的。
夏芝兰自始至终都是令她羡慕的。
“咦?你来做什么?”夏芝兰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小肮o
“呢,朋友的女儿满月,我来买礼物送人。”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嫁了。”
“你以为我会错过你的红包吗?”她促挟的说。
“还让那个人藏娇吗?”夏芝兰小心翼翼的问。
“早吹人了。”
“那现在…”
桑亚洒
的挥手,“快乐的单身贵族,没有男人的生活反而自由自在。”
“可是,还是结婚幸福。”夏芝兰说的是自己的经验谈。
“那也要嫁对人啊!”
“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耸耸肩,“好男人都死光了,找谁结婚去?”
“是啊,最近结婚的人好多哦!那个最讨厌的牧平,竟然有人肯嫁他!唉!真是奇迹。”
“喔!”桑亚对这种话题的兴致并不大。
她们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坐下来。
“那个黄金王老五司家尘也要结婚了也,看王依凤整天笑眯眯的,他们都订婚一年了,终于让她给等到了。”
桑亚的心
痛一下。他要结婚了!排山倒海而来的绝望把她的心扎得好疼。
在毫不知情、不愿碰触的情况下,她的日子倒也平静的一天一天过下去。可是老天爷偏偏安排了这种情况,让她亲耳听见他即将真正属于别人的事实,教她情何以堪?
“桑亚,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
“我贫血…”她的声音硬咽。
“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到医院?”
她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对她摇了摇,表示不用,她说不出半句话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开口,一定会哭倒在夏芝兰面前,她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
“怎么会这样,毫无预警地…”夏芝兰焦急的咕哦。
桑亚坚强起来,你必须若无其事,她在心里如此的告诉自己。想想老爸、老妈,还有漂亮可爱的女儿…
司家尘娶王依风是理所当然,你难过什么?
可是…她为他生了女儿啊!心中小小的声音代替委屈抗议。
你有权利不生的,既然生了就别找任何理由来纵容自己为他伤心难过。
是的,女儿是她的,是她心甘情愿生下来的,与他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喔!谢天谢地,她觉得心里好过些,差点掉出来的眼泪让她给
了回去。
近些日子来,她早巳学会如何安慰自己,如何把对他的爱给
回去,也懂得了如何更坚强些。
“嗨!家尘、依凤,竟然是你们!真巧啊!”夏芝兰朝她身后的大门处挥手。
一阵凉意窜上她背脊,桑亚突然僵住了。
不!是她听错了!老天爷不会这样安排的。
“桑亚,你看多巧,司家尘和王依凤也来了呢!”
随着身后脚步声的
近,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惧朝她席卷而来。她不要看到他,更不要看到他和他的未婚
理所当然的站在一块儿。
绝对不要!
“对不起,芝兰,我必须走——”快速起身,逃窜似地离开座位。
却冷不防地一阵晕眩,手脚一软,她瘫了下去…
司家尘立即眼明手快的上前接住晕倒的她。
夏芝兰惊呼:“天啊!她有贫血…”
王依凤则让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愣住了,脑中窜起接二连三的问号…
是那个
女?!
桑亚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待适应了一切,看清楚周遭,所有摆设仿佛似曾相识。枕头弥漫着她熟悉的气味…
她一度喉咙哽
——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几乎是她今生回忆的全部啊!在这里,她第一次与他luo裎相对…在这里,她把自己给他…在这里,她遗落自己心…在这里,她难堪、心碎片片…
这是司家尘的家,是谁忍残的把她带来这里?
回想着,脑袋里最后清楚的记忆是她不要见他,她想逃…
对,逃!快速地翻身下
,她不要待在这里?
灯突然亮起,他高大的体身挡住房门。“你醒了?”她的心怦怦跳,他对她的影响何其大啊!
“让我走!”她知道他存心挡她的路。
“好朋友重逢不该叙叙旧吗?何必急着走人。”天知道他多么想留住她,即使明知一点意义也没有。
“把这份雅兴留给别人吧!”她推开他,“让开!”
他依旧不为所动,“难道我们每次都得针锋相对、不
而散,你才开心是不是?”他的嗓音因痛苦而沙哑。
一年多不见,今天的重逢让他悸动莫名。
原来他一直这么想见她!
她抬眼看他,“不然还能怎样?”
是啊!他究竟期待什么样的重逢?相拥而泣吗?司家尘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侧过子身让出空间。
桑亚有一丝失望。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不留她?他该知道她的任
倔强绝不超过五分钟。只要再坚持点,她就屈服了呀!
与他擦身,她缓缓的走出去。天啊!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一旦走出这里,他们就再也无瓜葛了…
不加思索地转身奔进他怀里,“该死的,你这样磨折我!这样磨折我…”她抡起拳头捶打他的
膛。
司家尘低头吻住她的双
。两人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的火苗。他强烈索求;她无悔倾付所有。
他的手探进她衣服里,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猛烈的推开他,忍残的泼醒两人的炽热。
她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她要的不再只是这种短暂的
愉,她不要身上再残存着他的味道,却只能孤单的人眠。她不要…
他瞪视着她的双眸
含着不谅解,“你在吊我胃口。”
“不是,我只是突然不想…”
“你变乖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像我这种女人似乎没有矜持的权利?!”她苦涩的低喃。她抬眼看他。“听说你就要结婚了。”
“嗯!三天后。”
她突然有个奢望…
“你的求婚还算数吗?”
“什么?”
“你向我求过婚。你忘了?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会娶我吗?”她身上的筹码少得可怜,可是却仍愿赌赌看。
“你开玩笑的吧?”
她偎近他,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当你的
子。”
他表情一凛,但之后却突然的笑了,“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了,桑亚,一年来你似乎还长不大,你现在的行为就像个任
的孩子,故意凋皮捣蛋…游戏尚未开始前你极尽所能的嘲笑它,甚至不屑那些游戏的人,现在游戏开始了,你却说你想加入,而且是真心诚意的认同它——”司家尘摇头摇,“我怀疑你的诚意度,或者你只是存心搅局。
“不!我没有!”她急急争辩。
“来不及了,桑亚,你已经丧失了加入的资格。”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是的,三天后他就要娶他的乖乖牌,她是他理想中的
子人才选。而自己,只是他寻求刺
的对象——
傻啊!桑亚,还作梦啊?
角轻轻扬起,是释然的笑,亦是苦涩的笑,“送你一样东西当结婚贺礼。”
“什么东西?”
“我的秘密。”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与她在一起,他总是时时得提防着她。因为她太狡猾了,而且还滑溜和像条鱼。
如果不接受,似乎太没有礼貌了。
“所以,你非得接受不可,这是份强迫中奖的礼物。”
踮起脚尖,桑亚各昂起下巴,双
靠近他耳朵。
****
她温柔的嗓音轻轻细细的传来,把他的心鼓动得厉害。
“我的贞节没有造假,你是唯一的一个,自始至终都是…司家尘,你是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但是我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我用这份礼物祝福你和乖乖牌——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她嗓音到最后已是沙哑又埂咽,滚烫的泪水在她眼眶里蠢蠢
动,随时都有泛滥的可能。
司家尘的心仿佛让钝器给重创了一下。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爱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亚这番话像把钥匙,打开他刻意锁上的心门,而心门里有股
望在蠢蠢
动…莫名的情愫在窜烧…
这女人把所有的事弄得一团糟,她是存心的!
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目光凌厉得几乎可以杀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桑亚感到心碎片片,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问她有什么目的?!这是她的深情的告白啊!即使他不爱她,不要她,但是她的爱需要让他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如此而已。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秘密,给你当结婚贺礼。”
“不过,你另有目的,你是个可怕的女人,存心让我不好过。”
一咬牙,“对!我是另有目的,我是存心让你带着愧疚上结婚礼堂,你真聪明,识破了我的诡计。”如果他存心要如此糟蹋她的真心又何妨?
像她这种女人,在他心里永远是不可爱,又诡计一大堆的。
他猛然的推开她,“你真可怕…”
“谢谢你的赠言。”转身离去之前,泪水滚出眼眶,滑落她的脸颊。
她坚决地离开他的房子,亦离开他的生命…
她几乎是带着一身的伤痕狼狈的夺门面去,像个负伤而逃的人。她滚落的泪水他看到了,心莫名其妙的给揪疼。
她为什么哭?
他急于想知道答案…
“桑亚?”他想追,但是体身却只是愣在原地。
他不能掉进她的圈套,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跨出这一步,他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一年来,好不容易摆
了她的影子,好不容易锁上了与她之间的记忆,他不能前功尽弃啊!而且与依凤的婚礼在即,他又岂能做个背信的人?
忘了她,忘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她不是自己要的典型,从来就不是!
心门再度给锁上,那莫名窜烧的情悸也硬生生给浇熄。
他相信她对他造成的那份感觉,将会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慢慢消失。
****
司家尘的婚礼就在明天!
她就是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很快乐,完全不受明天那场懊死婚礼的影响。
客厅角落,孟伟达夫妇在窍窍私语。
“她中了第一特奖了?高兴成那样子。”
桑宜文一脸的担尤,“绝不是她用来表现快乐的方式,我觉得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才会有这样异常的举动。”
“我不懂?”
她瞪他一眼,“关于女儿你足足错过了二十二年,怎么可能懂。”
孟伟达心虚的摸摸鼻子,“现在怎么办?”
桑宜文把宝贝外孙女
到孟伟达怀里,“你先把小宝贝带出避避风头,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你是说咱们女儿待会儿会有力暴举动?”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孟伟达怀里的宝贝外孙女,“如果猜得没错,罪魁祸首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小宝的生父?”
“除了他,亚亚不可能为了第二个男人伤心得用假象来自我压抑。”
孟伟达点点头,“了解,不过你小心点,别让她的迁怒伤了你。”
“她没有伤害我的理由,你瞎
心了。”
“我怕她伤心过度,一时失去理智…”
“我一不是男人,二和那惹她伤心的男人搭不上一丁点关系,即使是伤心过了头,也不至于成为人家发
的
靶子,你安心出去吧!”
“原来我和小宝贝才是高危险群。”边喃喃自语,边走出大门,“小宝贝,咱们还是躲远一点好了。”
****
桑宜文心疼的看着在客厅里忙碌着的身影。
那个妇产科医生——司家尘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向来洒
,情场叱咤风云的女儿为他伤心
绝、柔肠寸断,却只能藉忙碌、快乐假象来掩饰悲伤。
爱情,几乎可以摧毁一个人。她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就这么毁了吗?
走上前,一把抢下她手上的扶布,“这张沙发椅你已经擦了一上午,够干净了。”
“是吗?我竟然没注意到,大概是奋兴得昏了头。”回给母亲一个笑容,并拿回她手上的抹布,转身继续擦拭着另一长沙发椅。
“那张你也擦过了。”
桑亚愣了一下,然后回头对母亲笑了笑,“瞧我这记
,看来脑袋瓜子该换一换了。”
桑宜文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亚亚,咱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
“看你想谈什么,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个人听你倾诉,甚至发
。”
“没有!我一点也不需要,你不要自作聪明了。”桑亚一口回绝。
她不想谈,甚至连碰都不愿去碰。
她相信明天之后就没事了。
明天,一旦尘埃落定,她会彻底的死心,彻底的遗忘。只是明天之前,她是完全的脆弱,谁都不许提有关他的事来伤害她,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亚亚,让我帮你…”桑宜文的语气有-丝请求。
她清楚的知道女儿只是逞强,其实她真的需要个人依靠,即使是陪她,-起伤心,也好过闷在心里的磨折。
“什么都别说,别管、别问,就是帮我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伤心
绝,却只能自我压抑...”
“可是你却能血淋淋的来剥我的伤?”泪水毫无预警的滑下她双颊,“我不要别人的同情可怜,是我自作自受,求求你别管我,可以吗?”
“我看了报纸,那个和外
官女儿结婚的妇产科医生是他吗?”
“对!是他,明天就要结婚了,所有的事情就到明天为止,你还想知道什么?”
难怪她会如此伤心。
“亚亚,带小宝贝去把他赢回来,他该是你的。”
桑亚苦涩的说:“他不是我的,从头到尾就不是。”
“有了小宝贝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会是你的。”
“孩子不是筹码,如果要用手段赢回他,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必要时就是。”
“我是你的筹码吗?”桑亚反问她。
“你是我的宝贝,我希望你快乐。”
桑亚激动又感动的投进她怀里,“会的,我会很快乐的,有你和老爸,还有小宝贝,我怎么会不决乐呢?”
“可惜我们都不是他,如果有他…”
“他只会带给我痛苦。”桑亚闭了闭眼睛,摇头摇,“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伤心流泪,最后一次做蠢事,最后一次…”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伤心
绝得在母亲怀里痛哭出声。
“为什么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也许…”
她放开他母亲,止不住的泪水在她脸颊奔
,情绪激动的舞动双手嘶喊,“我给过,可是他狠狠的拒绝我,说丧失了资格…我甚至告诉他我爱他,他却怀疑我的目的,指控我是个可怕的女人…”桑亚感到
口在淌血,尚未结痂的伤口给人一层层剥开,血淋淋的…
“你没有告诉他小宝贝…”
“我死都不会让知道,他休想!”桑亚恨恨的说。
“你何苦倔强,小宝贝是你赢回他唯一的筹码,你该告诉他的。”
桑亚抹去脸上苦涩的泪水,“没有爱,利用孩子赢回他又如何?反正——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明天之后,我保证还你一个正常快乐的女儿。”
桑宜文忧心仲仲的说:“问题是,你撑得过明天吗?”
“会的,无论如何一定得撑下去,没有他还是得过日子的,不是吗?”
“亚亚…”
“我会活下去的,老妈,别为我担心。”她挤出一丝笑容安慰母亲。
****
桑宜文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你,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想尽办法去赢得他。”
“因为失去所爱的人,就算撑下来,活了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回想过去二十三年,我后悔为什么没
住你爸爸到底,硬是
他负起责任娶我,这样我们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二十三年,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桑宜文的醒掘强的桑亚,“那男人明天就要结了,你别奢望他二十三年后会回以你和小宝贝的身边,再迟疑,就真的是要永远失去他了。”
****
桑亚彻底未眠,老妈的那一番话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
…再迟疑,就真的是要永远失去他了。
思及失去他,她的心便如针扎般的疼痛,汨汨
血…是不舍、是绝望、是疼痛…
天啊!她不要!
当初获知他订婚,虽然伤心
绝,却不如如此刻的绝望,因为她以为尚有一丝希望…然而在今天,他就要娶另一个女人为
,成为她的…你表着今生今世将与自己绝缘——
喔!这是忍残的。
她是那么的深爱着他,痴恋着他,基于自己的生命呵!他怎么能娶别人弃她于不顾?他怎么能任她心碎片片、自
地放逐于地狱当中。
老天爷!这样的安排太不公平了!她要赢回他…要赢回他…
赢回他!对!就是要赢回他!
车子快速的往教堂的方向前进。夜一未眠使的脑袋昏昏沉沉…
渴望见他的心热烘烘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见他,可是又心急他的戒子已经套进那女人的手里…不知不觉加快车速,恨不得能立刻飞到他身边。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到了教堂又如何,如果他还是拒绝她呢?
喔!她受不了这种打击、这种难堪的。
天啊!她该如何才能赢回他。
赌一把!
是的,用生命来赌他的爱。
如果不成,她也认了。
一咬牙,方向盘一转,踩足油门,车子迅速地往全安岛撞去——
“砰!”地一声巨响,猛然的撞击,她知道她的头受伤了。
一阵酥麻剧痛,脑袋昏沉沉…
粘温热的
体
了;她满脸。意识已逐渐模糊可是她仍强硬撑着。
她需要有个人来为她通风报信啊!
可是,为什么久久不见人来呢?
莫非她弄巧成拙,就要死去了?
不!不要对她这般忍残。
绝望之际,车门突然的被打开,传来焦急的男声,“姐小,你要不要紧?”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了。
“麻烦…通知在…XX教堂…举…行婚礼的…新郎…”这后,她安心的昏厥过去。
****
司家尘几乎疯了。
顾不得进行一半的婚礼,他抛下新娘与前来祝贺的亲戚朋友,直奔医院。
那个男人说桑亚撞车,生命垂危…他还说她满身都是血,恐怕不行了…
喔!怎么会?她一向神气活现,全身上下充满了朝气,不该是用生命垂危来形容的。
快速的赶到医院,医生正在急救,他只能在手术室外等候着。
一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爱她!这是多么迟来的醒悟。
可是来得及吗?无限悔恨涌上他全身,寒冷像冰一样刺进他骨子里。不可思议的,他竟然在发抖、在害怕——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听不到她柔美的嗓音,害怕来不及告诉她:他爱她…
桑亚,桑亚,别这样离开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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