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水摸鱼
“叮咚!”门铃准时在夜午前发声。
“来了来了。准是生日礼物送来了。”菁菁踩着小跑步赶着去开门。
“啊!你…”门一开,她退为一尊化石!
门外是…大妈!她老爸的正牌夫人。
十年不见,十年前丑陋不堪的记忆全都风涌堆回眼前了。菁菁脸蛋苍白,虚软的双脚差点跌下地面。
“翠华呢?这份礼要她签字。”汤美月淡转动嘴角。
“礼物…是老爸给的?”菁菁太讶然了!
“当然,每年都由我亲自送来!”
妈咪和那边还有纠葛?菁菁绷着脸抢过一把花、一盒礼物,胡乱地在签收纸上飞快写下“温翠华”三个字。再
回送礼信差手中。
“你…”这下轮到汤美月目瞪口呆说不出完整句子来。
“我和朋友有约!”菁菁随便找个理由,随手摔上大门,抱着礼物跑掉了。
奔跑到巷子口,正好来了一台末班公车,她想也没想就跳上去,掏出牛仔
口袋中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东西找零而搁着的两枚铜板投下,人就摇摇晃晃走到车子后头一个空位,失神地坐下来。
“妈咪一直以来为什么要隐瞒我她收老爸礼物的事呢?哼!这种礼物有啥了不起,不过就是五百块钱就能买到的一束花,还有…”菁菁拆开小礼物包装纸。
“一个铁盒装瑞士进口巧克力而已…不对,盒盖下粘贴的这张纸是…”
一张美金支票呈现在公车昏暗的灯光下!
1、2、3…7,七个零的前头还有一个2字。一张抬头虚空的两千万美金,大约合七亿台币的支票捏在她手中。
菁菁弹跳起来,差点撞上公车顶。
然后,一股凉意从她背脊开始往头皮爬,全身都起
皮疙瘩了。
“这…这份礼物…的确了不起!”菁菁几乎语不成音了。
×××
半夜三更。
何兆魁卧房门扉“喀”地一声打开了。
“谁?”他伸手摸向枕头下的短
。
“兆魁,是我。”汤美月扭开室内照明开关。
“你不是该捧着大把鲜花,提着巧克力礼盒直奔机场,搭上最终目的地是瑞士的班机?”
“鲜花和礼盒都让菁菁抢走了。”
“菁菁?这干她什么事?”
汤美月打个寒颤,
向丈夫凌厉的眼神,恶毒地说着,“谁知道呢!她突然冒出来!你就是宠她,现在宠出问题来了吧?”
弄丢了支票,她如果没命,无论如何也要找个垫背的!菁菁自然就是不二人选了。
何兆魁
着紧绷的后颈,“取款签单呢?”
“签单在这里。不过这是菁菁代签的,根本无效。”她冷言道。
“啪!”
头灯摔过来,他人也冲过来了,“支票呢?”
“还在巧克力礼盒中。”
“你!”何兆魁冲向门外大吼着,“来人啊!”
开始天翻地覆了…
×××
“菁菁?”
高劲捂住快跳出喉咙的心脏,眼睛快溜了一圈办公室,装成若无其事地走到外面走廊,才对着机手低声追问:“你知不知道黑白两道追你追得黑天暗地了?还有一条消息说天翼门下了殂杀令了!”
“怎会连警方都知道了?”菁菁细细颤抖的声音传来,“殂杀令?不会的,我爸爸不会这样对我!”
“天晓得!”
得低沉的声音躁急难当,“你人一走就一天二夜,安心让我急疯的?我甚至都不敢想你是不是还活着!你爱惹些小麻烦也不是新闻了,但可不可以别这么惊天动地?你有没有受伤?你全安吗?天,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你如果来找我,是高警官…还是我的劲哥哥?”
“你打电话来,不就证明你完全相信我了?”
一颗悬宕的心终于踏实了,“好的,劲哥哥,我告诉你,我在…”
“我知道了。乖,别走开!”
×××
“老大!”杜文杰在警局大楼的三F楼梯口拦住斑劲。
“做什么?”高劲挪开他横挡的手,“我有急事。”
“老大,我们D组是直接承办天翼门案件的单位,昨天下午箫组长给我们看了一些列为最高机密的档案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你那位女朋友,菁菁!”
“你想对上头参我一本?”高劲眯紧了眼瞳。
“我不做出卖兄弟的事!但是老大,我从知道菁菁的底细之后就开始坐立不安,我刚刚一直注意着你的举动,总之,正
不两立,我不想见你身败名裂。”
“胡说!菁菁才不属于天翼门,她不会害我!”高劲撇嘴嗤着。
“老大,你是铁铮铮的汉子,兄弟们谁不称你一声警界铁汉、百链金刚,你千万别轻举妄动,爱情不该是你生命里的唯一!”
“现在我是菁菁的唯一!她一个人害怕得东躲西藏,你教我知何不管她?如果不见她安好,我的心…这辈子也不会有着落了。我非去见她不可!”
“老大…这样的爱情,只怕代价太高了。”杜文杰又劝进。
“少说得那么市侩现实。
“老大,你倒不如劝她出来,或者由我们D组的人去找她。她可以转作污点证人,警方会保护她。”
“你让我出卖菁菁?谋杀她对我的完全信任?”高劲一把揪住杜文杰的衣领。
“我是想帮你,快敲破脑袋才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去你的!”高劲解开便衣刑警可以随时携带的配
,转交给杜文杰,“我请了三天休假,三天后我如果没销假,到时候
枝你帮我缴回去。”
“老大…你就这样走了?”杜文杰
着太阳
哀叹三声无奈了。
“不然呢?”高劲挑着眉。
杜文杰把车钥匙抛过来,“别开你自己的跑车,容易暴
身分惹出危险!我的小三菱,行车执照登记在我老爸名下,你拿去凑合着用吧!”
“好兄弟,谢了!”
×××
湾台东部,花莲市郊,一座靠山而建的儿孤院。
院落旁有间小小的天主教堂,堂内庄严肃穆静寂,一名长发披肩的女子跪在圣坛前。
“菁——”高劲一路从台北飞车过来,总算在午后时分抵达了。
“嘘!我正在对圣母祷告。”她偏过脸,轻声说着。
高劲紧盯住笼罩着圣洁光辉的纯挚容颜,“你不是天主教徒吧?”
“嘘!”
好吧!他先闭嘴了。不过,他可不放过将她细览的机会。
菁菁笑颜灿烂时,明
绝伦,他只能睇得目不转睛。她转动两颗黑橄榄似的眼珠子使小鳖诈时,娇俏的小淘气一个。她幽幽噘着小嘴不说话时,又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小女人韵致。
而此刻的菁菁忧愁凝结在眉宇间,有着历尽沧桑的狼狈,仿佛只想求得一刻的心灵平静。
这一段时间,她到底受到多大的打击啊?
他心头一疼一软,屈膝与她一起跪在圣坛前,温热的大手包住那一双小手,十指牢牢扑住她的。天哪!她好冰凉啊!是不是连灵魂都在颤抖呀?
完全不懂得如何祷告,他依循着心情的方向说出内容——
“天上的圣母玛丽亚,感谢你引导菁菁走向我。她的苦儿
记结束了,我不会让她再心慌失落,我将一肩扛起她的过去与未来!”
“我都还没跟你说我的遭遇,你就决定这么对我?”娇容藏进他的前臂,以躲开眼眶发热,鼻头发酸的冲动。
“我不介意你说从头,但我还是会同样对你。”他温柔地拍着她的肩头。
菁菁抬起首,长睫上沾着两滴莹莹水珠,“你不怕我这个小魔女,对你耍了诡计,骗你过来要害你的?”
“我是长了九颗脑袋的不死猫,每个脑袋都安装了一个上上策,你怎么害死我?”他以诙谐调笑来化开她眉间的愁郁。
这一生有他,能凝望着他黑眸中散发的其挚光芒,够了,“你握紧我的手,陪我一起跪在圣坛前,毫不保留地对我允下承诺,这种感觉…仿佛我们…”
他嘴角往上一扬,漾出一大抹微笑,“我再吻你一下,我们就完成仪式了。”
大眼睛一眨,两行热泪滚下颊畔,“劲哥哥,这种事不能当笑话说的…”
将她轻颤的小手放置于心坎上,他醇声低喃,“那么,我只好告诉你,不是玩笑话,我认真的!”
她还在怔愕,他的手腕已轻轻一拉,紧紧的搂住她的子身了。下一秒四片
瓣密实胶合,倾诉着两心互许,不能离开对方的情意。
拥吻之后,他的脸孔埋进她的发丝中,气息紊乱,体身微微地发抖着。
“我只愿你回归我的怀抱,让我能每天这样吻你,让我找回我的灵魂…”
菁菁懂得了,劲哥哥是害怕的。他恐惧失去她,再刚强的男人也会在爱情面前屈膝啊!心湖中翻腾的千言万语如何说?
她只有这般回应一片铁汉柔情…“劲牙哥,我真的好爱你!”
×××
教堂最后排的长椅子,菁菁依偎在高劲肩膀上。
“…下了公车后,我在台北火车站大厅徘徊,结果一个面慈目善的老太太走来问我想去哪?我一时也没主意,只想远离台北,走得越远越好。所以我跟她说,可以帮我买一张到花莲的车票吗?”
“老太太真的买票了?”
“是啊!天底下还是有大好人哪!”她淡淡笑着。
“你哟!是没遇见坏人,不知人心险恶!”
“我有!再坏的人我都见过!”菁菁小声嘀咕两句,“这儿还有一位很热心的茉莉修女,她借我电话,她让我留在这儿等你,她还给我两片面包和一杯热牛
。”
“要我回报给修女们一谷仓的麦子吗?”他卷起她的长发丝,放开,又卷起…这样平常无奇的动作却挑起他心头幸福无边的波涛。
“可能还不够呢!”她扬起头,深深地注视他,挑了挑很有个性的眉线。
“你希望我怎么做?”
菁菁从牛仔
袋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信封,上头印着三个楷书字,“捐献袋”
高劲掏出皮夹,拿出一张千元大钞。
菁菁摇头摇,他又
出两张。
“只好先知这一点了,你还得留着些现金请我去吃顿饭。”
“想吃什么?”高劲挽起她的手,准备往外走了。
“什么都好,只要不是巧克力。啵——”她虔诚地在小捐献袋上亲一记,才将之
入教堂的捐献箱中。
“你过去这两夜一天,就只有吃巧克力?”高劲脸色一僵,心脏发疼了。
“还有两片面包、一杯牛
…你知道我身上没有半
钱嘛!”
“我知道?天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将她
进小三菱车中,他的口气坏到极点了,“温菁菁,所有我该知道或不该知道的,你全都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保证你连一口饭都吃不到!”
“好啦好啦!我一定说啦!拜托你的台风半径别再扫过来,我再也承受不起更多风暴了…”
×××
“菁菁,听你这么一说,我想温阿姨并不在洗黑钱的环节中。”
四川面馆里,菁菁唏哩呼噜
下一大口红油炒手,
上沾着油亮亮汤汁,小脸也发亮了,“万岁,妈咪是无辜的!我心里头就是让这件事困扰得惨兮兮呢!”
“不过,我猜温阿姨被利用成白手套很多年了!”高劲又舀起一匙好料的,赏人她小嘴中。
“喝!黑心肠老爸口口声声说妈咪是他最爱的女人,结果这就是他爱妈咪的方法。”含着满口食物,菁菁双颊也气涨了。
“但是,这一切怎么开始的呢?”他拧着眉沉思,“我猜想当年他们浓情密意时,何门主替温阿姨开了一个帐户,也把他‘汇聚’来的金钱往里头放。后来温阿姨离开他,他才混水摸鱼,利用这个没有人会查的帐户作为他非法金钱的掩护站。”
“劲哥哥,你别替他说好话啦!”
“不,我完全就事论事。何夫人每年给温阿姨送生日礼物,应该有两层含意。首先,丈夫外遇,心不在她身上,何夫人仍然听命替丈夫送生日礼物,传达他对温阿姨不改的关怀与爱意…唉!上一代的感情观还真不好懂,何夫人还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哪!”
“大妈才不是慈航普渡的观音娘娘。”菁菁垂下眼睫嘀咕一句。
大妈是标准的双面人,人前人后各一张脸。对她除了冷言侮辱,恨不得把幼小的她
死的凶辣样子她想忘也忘不了呀!
“好吧!不管她是不是好人,何夫人一直替你爸拉拢跑腿这事错不了。可惜温阿姨总拒绝,何夫人达不成任务,只有悻悻然提着礼物出国散心,以避开何门主降罪的风头。”
菁菁敲敲小俏鼻,问着,“第二层含意又是什么?
“当然就是耐人寻味的签收单了。又不是不认识,为何一定要签收单呢?我猜签收单下头应该有某种无
墨水,可以复写至垫在下头的一张行银领款条。何夫人散心的最终站就是那家有温阿姨名下帐户的行银所在地,到此她就替你爸完成五鬼搬运了。”
“心机真重,可惜今年被我搞坏了乾坤大挪移!我老爸一定快疯掉了,呵呵呵!”菁菁窃笑着,咕噜噜又大吃一口美食。
“七亿台币确实不少,而且我大胆假设,那个帐户中的大笔存款并不只属于何门主一个人!所以各路人马才拼命想找你或者温阿姨…”
“那…呃呃!”一口辣油呛进气管,她满脸通红,“我惹了…大麻烦了?”
“很不妙的天大麻烦!”他喂她喝掉半杯水,又点一下她的额头。
“天哪!”菁菁东西也不吃了,抛开筷子,双手抱住快疼毙的小脑袋,“妈咪有危险…”说着她就想抢过高劲挂在
带上的机手。
“不行!”他一把
住机手,潜心百思后说道:“我们都不可以暴
行踪!”
“可是,妈眯怎么办?”她忧心如焚哪!
“我来想办法!”他笃定地说。
菁菁整个人像是消了气的小皮球,懒洋洋的趴在餐桌上,“劲哥哥,我吃
了就想睡,你带我去一个有舒服
铺的房间睡觉好吗?”
他宠溺地
一把她的发丝,“除了吃就睡,你属熊猫的呀?”
“嗯!呵…”小熊猫很没形象的打个困焉焉的大呵欠。
“你到底多久没间睡了?
“快三天了,我不敢睡,怕作恶梦。”她空
的黑瞳中沉淀着一层恐惧神色。
“小可怜!”硕臂一展,摇摇
坠的躯娇凌空,先歇入他的
怀中了。
×××
“我就在你旁边,我保证你闭上眼后,一定没有恶梦。”附带一个亲切的晚安吻落在她颊上。
“嗯…”菁菁洗过澡,穿着旅馆提供的大棉浴袍,整个人轻飘飘得像一
羽
,舒服地蜷缩在大
上,垂着眼睫又叽咕几句,“这间房的格调怪怪的…”
“只有汽车旅馆肯登记车子牌照而不查个人身分证,我们只好先将就着藏身几晚了。这种房间都大同小异,天花板镶了整面菱镜,摩按浴白、电动
、趣情躺椅,反正我们只想养足精神,你别理会那些配备的‘特殊功能用途’了。”
“喔!可是暗红的壁纸、地毯、
单,感觉起来还是不舒服…”
“闭上眼睛就见不到了。”唉!他何尝不希望带她住进五星级大饭店啊!
“也是…”音量逐渐萎缩,“好希望这个难忘的房间有纯白的
单、柔美的灯光和音乐、天空蓝的壁纸,墙面上挂几幅意境幽远的风景画…”
难忘的房间?她究竟在想什么呀?他挠挠头背,不解!
小熊猫娇憨地
鼻子,安静了。五分钟后,浅浅的呼噜声打鼻间传出。
长指划过她水
脸颊,高劲问:“菁菁,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唔!别吵…再来一碗红油炒手…”
,含糊的呢哝,再翻个身躺平,也…春光严重外
了。
凝脂玉腿横陈,高耸酥
半
…高劲的
腔突然打起咚咚战鼓,
腹那边系绑浴袍的地带也进入“战况”
他爬爬短发,艰辛地拉好她敞开的浴袍,呼吸浓浊地困难咬字,“小磨人
,拥抱着你是个很
的主意…可是,我还有正事得忙啊!”
他抓起旅馆的电话打给杜文杰,“文杰,给你一个电话号码,092xxxxXxxxx,用另一支电话帮我拨通国际漫游,让我跟对方说话。”
“这么神秘呀!”不过杜文杰还是照做了。
“想趁混乱剿了贼窟又擒贼王,不迂回点怎成?”高劲闭目凝思。
“我以为你光享受爱情就够了,不料你还不忘英雄本
。”杜文杰呼咋着。
“我达作梦都会喊,‘小贼,别动!’我会忘了自己是警官?”潜泅多年的大白鲨终于等到良机,怎可不给天翼门好大一些颜色瞧瞧!
“喂?”机手那头飘来一记很模糊的女声。
“温阿姨,我是高劲。”
“怎么是你打电话给我?菁菁呢?”
“她很好,正跟我一起环岛旅行。”高劲避重就轻说着。
“这条国际线路很不清晰,你再说一次,大声一点!”
他提高了些音量。“我和菁菁很好,她希望阿姨在日本多玩几天,这个夏天湾台风灾水灾不断,天气
热难耐,温阿姨知果想顺道转去韩国兜一圈也不错。”
“怎么这么巧,我们母女心意相通呢!我今天刚认识一个朋友。他在富士山下有一大片果园,想邀我们几个姐姐妈妈去采果子,住清幽的度假小屋。”
“好啊!阿姨玩得愉快,先别急着回来了。我等几天再跟你联络,问问你的行程,好去机场接机。就这样了,bye!”
“老大,你那里都好吧?”杜文杰一听那一方挂了线路,赶紧
播了。
“可以,我还有一通电话要打,再联络了。”
接下来,高劲直接用旅馆的电话,拨出一通只有高家人才知道的机手号码。
“爸爸,是我…”他将话机拿得离耳壳两尺远,等着一阵猛雷炮轰过后才又说:“爸爸,洛桑那里阳光晴朗,夏风舒拂,让人暑气怒气什么气全消了吧?”
“你打电话来问候我有没有被你气死了?”一张老脸皮扭曲成
筋弧度了。
“关怀的问候自然不能少呀!但是,有一件事,老爸你帮我一下吧!”
“我是生意人,讲究互利互惠的,你这小子帮过我什么了?”再来几记散雷。
“老爸,你知道湾台没有加入国际刑警组织,我们警网的国际脉络不是很畅通。我想请你运用一下你惊人的金融关系,跟瑞士那边的行银查一下一个帐户。”
“你请我?还猛给我高帽子戴?”高祥泰呵呵两声,“天下红雨了?”
“爸,这事情很重要也很机密,你帮我一次,我也就欠你一回。以后我再让你扒皮刮骨总成吧?”
“我要儿子的命干什么?臭小子,求人的时候还是一副死硬脾气!”
高劲愉快嘿嘿笑两声,“爸,你答应了?明天就给我消息可以吧?”
“还敢对我下令限时完成?你真的爬到我头上去了!”跋扈硬邦邦的腔调却难掩一份父子亲情。唉!他不帮儿子难道要见儿子被长官刮胡子吗?
“老爸,她的中文名字是温翠华,我不知英文译音,也不知她在哪一家行银开户,但是我有预感,全世界上最密私的户头应该不
离瑞士的范围。”
“没名没姓又没确切行银,你居然让我查?”专横的高大爷又吼叫了。
“我就是知道老爸道行高超、段术登峰,所以才找你的呀!”
“小子,你实在很超过…”
“等你回湾台来,我再乖乖跪到你面前让你骂啦!先bye了,老爸,祝你在欧洲的每一个行程都顺利!”
“喀!”
高祥泰抓着机手不住头摇,想发火最后却抿
低笑,“这个儿子精明干练不下于我,就是不做行银家,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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