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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约为兄弟
 不一,庆丰红巾军都督援张士诚的大军经过**,出于对贵、赵君用的尊敬,郝仁事先派人下书表达自己的敬意。

 贵先跟随芝麻李李二,后又跟随彭大、赵君用,因郝仁求兵打和州,与郝仁共事过,他很念郝仁的好。郝仁对他很信任,在攻打含山的时候,把庆丰军手下的精锐都交给他指挥,而且郝仁给他补兵两千,在他被赵君用召回**的时候,郝仁还慷慨的送给他十门炮和若干的‮药火‬、震天雷,连当初拨给他的两千兵,也一并送给他了。郝仁没有拨给孙德崖一兵一卒,连炮也不肯卖给郭子兴一门,这一比较,郝仁对他简直是太慷慨了。

 郝仁对贵也心存感激。贵是不可多得的帅才,在和州大战的危难时刻,是贵及时率领长军及时赶到,才摆战争僵持不下的颓势,一举将也先帖木儿的大军击败。

 贵听闻郝仁带兵过境,率先带领心腹续继祖、陈猱头等一应手下,出城三十里接,二人见面,念及先前彼此的好,感情甚是融洽,二人并绺而行,直奔**城。

 “都督此番过境,千万不要入**城,把军队驻扎在城外,就是赵大帅请你入城你不能去,有人传我的令请你入城你也不能去,因为我根本不想让你入城。”贵颇为认真的说。

 郝仁本次过境,本也不想入**城,赵君用的为人,郝仁也有所耳闻。赵君用善于玩权术,利熏心,在濠州曾经鸠占鹊巢,如今自封为永义王,是一个不甘居人下的人,也是个见财起意的人。没准会图谋他带的火器和辎重。贵这般说,也算是一番好意。

 “这是为何呢?”郝仁不解的问道。

 “哎!”贵一声叹息道:“自家丑事,本不该对外宣扬的,我不当都督是外人,我就直说吧。在我与都督并肩和州作战的时候,赵大帅为了大权独揽,居然袭杀了彭大帅,如今我的存在,恐怕也已经成为他的一个绊脚石了,先前都督送我的十门炮,全部被他强行索要了去,连一门也不肯给我留下,如今都督在此,我怕他打都督的歪主意,还是谨慎为妙。”

 郝仁见贵一番真诚,也开诚布公的说:“此番我也没想进六和城,多谢大帅提醒。”他又指着身后马匹驼的辎重道:“如今我也携带一些火器,送给大帅一些也无妨!”

 “罢了!罢了!”贵很是绝望的说:“多谢郝都督一番美意,此事就算了吧。且不说郝都督远征高邮要用这些东西,就算是都督给了我,如今贵朝不保夕,有这些让赵君用红眼的东西,恐怕徒增贵的杀身祸患!”

 赵君用是个心狠手辣的权谋家,贵为人稳重而且豪讲义气,典型的山东大汉性格(贵确实是山东人),在赵君用的手下尚且危险如此,实在让人叹息。

 郝仁不忍心贵这样的不可多得红巾军帅才,死于自家人的内讧,又有心收纳这样的人才,建议到:“我向来对大帅颇为仰慕,莫不如,大帅就此弃了那个赵君用,与我一同作伴如何?”

 “李大帅(李二)的徐州军就留下这点骨血,在大军南下的危难时刻,我若弃他而去,恐怕天下人笑,况且赵大帅御下的手段颇为狠辣,我的老小家室,具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身容易,家眷身难啊!”贵慨叹道。

 “若是如此,我愿意与大帅约为兄弟,若真有一赵君用要对大帅起了歹意,国祚在外与大帅做后援,谅他赵君用也要思量再三!”

 贵大喜。真要是有郝仁的强大的庆丰军做自己的后援,那赵君用忌惮郝仁的庆丰军,还有郝仁的结拜大哥刘福通,一时半刻,真不敢奈何贵。

 “如此,恐怕贵高攀不起啊!”贵笑逐颜开道。

 “口说无凭,国祚愿意与大帅折箭为誓!”郝仁朗朗道。

 “如此,就是磕头拜把子也无妨!”贵‮奋兴‬道。

 郝仁与贵叙过年齿,贵为长,郝仁为弟,贵就箭袋乃取出一支羽箭,横在两人面前,贵盟誓道:

 “我贵,今与郝仁约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请苍天作证。”

 郝仁也一手我这箭杆,盟誓道:“苍天为证,我郝仁,今贵约为兄弟,他兄长有为危难,国祚必救他与为难之中!”

 二人盟誓完毕,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贵心道:“这兄弟咋与我的誓言不一样呢?不过他说的真诚,而且容易实现。历史上有几个约为兄弟的,最后同年同月同死了?”

 郝仁心道:“哥哥,我不是不想与你一样的盟誓,可是这个‘臣妾’做不到啊。我前世磕头拜把子的兄弟,有先我驾鹤西游的,我又活了两年才被人拍砖拍来元末的,量我那帮没义气的兄弟,也不能自刎在我的尸体前,做不到的事情,咱就别说了。”

 二人四目相对,心领神会,齐声道:“有违此誓,如同此箭!”说罢,二人一起用力,“啪”的一声,将一支好好的羽箭折为两断。

 此等折箭盟誓,乃是时下蒙人最擅长的约为兄弟的方式,叫做“安达”铁木真与札木合曾经三次约为安达,结果你死我活的斗了十几年,最后,铁木真念及三次结拜为安达的情谊,赐他的好安达札木合不血而死——折断札木合的脊梁。

 二人感觉还不过瘾,又按照汉家的礼节,滚鞍下马,就路边双双跪倒,挪土为炉,草为香:“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又如上面一样,做了一番盟誓,才算是正式结拜完毕。(注1)

 郝仁结一个讲义气的兄长,贵有了一个照应他的兄弟,二人惺惺相惜,喜不自胜,再次上了马背,行了一程,说笑一番,已经到了**城下,**红巾军首领赵君用赵大帅,早已经帅一应文武,在城下接。

 郝仁传令,就城外二里扎营地,严令任何人不许擅离军营。

 贵将郝仁引到赵君用面前介绍道:“禀大王,这位就是我新结拜的兄弟,庆丰军红巾军的都督、小明王的授业恩师、刘福通刘大帅的结拜义弟,郝仁郝国祚!”

 赵君用见郝仁的军队在就地扎营,斜眼向郝仁的马匹辎重眺望,不知道安的什么居心。

 (注1:皇天、后土,虽然指的是天、地,其中的‘皇’与‘后’,都是上古帝王的尊皇。三皇在五帝之前,夏朝的国君不称帝也不称王,称夏后。)(未完待续。)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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