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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夏可风一回到家里,就感觉不对劲,一屋子的冷清,别说饭香、菜香,连一盏小灯都没开。

 “晴晴!”他把灯打开,去敲她的房门,门没锁,“我要进去了喔!”打开门,一阵打窗外吹进来的风透心凉,入秋了,正是好睡的季节。

 打开卧房的灯,就见官舒晴抱著小熊在上蜷缩成一团,夏可风摇‮头摇‬,帮她把窗户关上,走近边要帮她盖被单时,才发现她脸蛋红红的,下意识的摸了摸她额头,有点热,急忙取来耳温,一量,三十七点八度。

 他连忙将她摇醒,看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的样子。

 “你怎么了?晴晴,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啊!”她坐起身,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很晚了吗?我忘了煮饭…”

 “别管晚饭的事,你在发烧呢!”他两手紧握住她发热的手。“走,我先带你去看医生。”他起身,打开她的衣橱,取出一件薄外套给她披上,扶她出门。

 这时间连医生都在吃饭,他开车直奔医院的急诊室。

 官舒晴‮坐静‬著等候护士叫人,试图用一半的注意力听夏可风的着急叨念。和左杏苓的交谈使她藏在心灵深处那份对未来的不安都尽释而出,她好害怕可风会被她抢回去,而这份痛苦几乎使她分裂。天啊!最好教医生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好压制她的思想、感觉。

 夏可风站在她面前,两手轻按在她肩上,安慰地说:“很不舒服吗?忍耐一下,马上轮到你了。”

 她乾脆把头靠在他身上,能赖一时且赖一时。

 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夏可风不由得心疼的搂紧她,直到护士来唤人。

 打了针,又拿了两天药,他扶著她的肩膀走向停车场,先开车载她去吃广东粥,填了肚子才回家。

 “你要记得吃药。”代一声,他进房换掉西装,顺便冲洗一下,出来时见客厅没人,便去她房里找人。“吃药了没?”

 “吃了。我正准备洗澡。”

 “今天不要洗澡,等明天烧退了再洗。”

 “我没有那么严重啦!”她的语气也不是很坚持。

 “不是快‮试考‬了吗?小心不要再次著凉。”

 她停止拿衣服的动作,在沿落坐,闷闷不乐的说:“可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对你都没什么帮助?”这话在她心里酝酿半天了。

 “你怎么搞的?突然说这种怪话。”他一脸错愕,口气仍然很和蔼。“我不会觉得你烦,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生活的感觉。”

 “即使没有生活?”

 她突兀地冒出这一句,令夏可风几乎呆若木

 “你吓到我了,你怎么会…”他轻咳一声,找张椅子坐下,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我说舒晴,你今天很不对劲,一场小靶冒会让你严重失常到这种程度?是什么原因使你突然关心起我的…呃,生活?”

 官舒晴也觉得自己好丢脸喔!可是,今天的事也够她受的了。她把遇到左杏苓的经过全盘托出。

 夏可风愈听愈气,眉心,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你就一肚子不舒服,结果把自己弄病了?你这个大傻瓜!”

 “可是,我真的好难过,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她胡乱地摇‮头摇‬。“毕竟她拥有你整整一年,在各方面。”

 “你错了,她不曾拥有我,因为我从不觉得自己属于她。”他的声音轻柔,听得出其中隐含的意义。“说得坦白一些,或许你不爱听,但男人就是这样子,他一心想娶为子的女孩,他反而不会随便碰,至少我便是如此。相反的,什么样的女孩可以玩玩,男人都心里有数,即使同居在一起,也不会特别尊重她,因为男人会想,反正在他之前,她已有过别的男人,经验很丰富,那么就各取所需吧!”

 他笑看她晕红双颊,他好像说得太骨了。

 “小晴晴,有一天你准备好了,我们自然会结合。我要的便是『自然』的结果,相信那才是值得我们期待的一天。”

 “即使我们还没结婚?”她小小声的问。

 他肯定。“即使我们还没结婚。”

 “你真坏。”

 “你想马上结婚也可以,照传统步骤来。”

 她笑得连连咳嗽。“算了,本来我觉得很严重的事情,经你一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男生和女生的思考逻辑毕竟不一样。“我突然好想吃一点甜食喔!”她笑着说。

 “好啊!我陪你吃,反正刚才我们都吃得不多。”夏可风出一抹成而自信的笑容,彷佛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自动去厨房现烤松软香甜的蜂松过来足两人的口腹之

 说他粗心,却也有细心的一面,第二天便熬了一锅牛汤给她滋补,官舒晴又吃又喝的,心里暖洋洋的,感冒好得很快。

 她的退让、粉饰太平,足以证明夏可风在她心中已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否则,以她略显文静的子,可以闷上三天不讲话。看来夏可风对她影响不小,使她变得开朗多了。

 这天她下了课,在楼下中庭花园巧遇盛装打扮的官姿华,两人都怔了一怔。官姿华淡淡地挑起柳眉,她那年轻娇的脸庞上嵌著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光彩完全发自眸子深处,格外吸引众人的目光,似乎在说,她永远生命中的挑战,并有信心克服一切的难关,谁也别想阻止她爬向成功的巅峰,她将以她特有的力量征服世界。

 官舒晴的脸色晴不定,左杏苓果真是受了官姿华的挑唆而来的吗?为什么?看她混得比谁都好的模样,怎会去嫉恨别人的一点小小幸福?

 “怎么?『麻雀变凤凰』了就不认人?”官姿华讥刺地冷声道:“你好歹比我小几岁,见了人不是应该先打招呼才对吗?怎么书读得愈多,却愈没礼貌?”

 官舒晴咬咬牙,用一双充满戒意的眸子望着她。“你好啊!姿华堂姊,看你春风得意,愈见气焰人。我想,你最近一定没见过左杏苓,也没有导她对可风纠不休吧?”

 官姿华故作讶异地眨眨眼。“什么?左杏苓当真那样厚脸皮,我都告诉她可风有一个可爱的未婚了,她还想『败部复活』?哈哈…简直落魄到家了。”

 官舒晴没想到她会直截了当的承认,那充满恶意的奚落语气使她好一会儿才有办法开口,“姿华,你为什么告诉她可风的地址?”

 “他的住址是国防机密吗?”官姿华朗一笑。“干嘛面色阴沉地瞪著我?我又没做什么。一开始,左杏苓骗我说要举办同学会,联络不到可风,我才把他的新地址给她。后来我发现她愈说愈不对劲,我可是有尽责的点醒她,告诉她可风已订婚的事,接下来她要怎么做,那是她的事,我可没办法、也没义务负责。”

 官舒晴抿紧双,单纯的她都可以看穿官姿华的做作、不诚实,显然官姿华也不在乎被她看穿,并吃定了她拿她无可奈何。为什么堂姊要这样子欺负她?只因可风选择了她?

 “看你的表情,好像左杏苓的出现已影响到你们的感情?真看不出来左杏苓还真有魅力。”官姿华亮著一双看好戏的眼睛,满含讥刺地说:“不过,你放心好了,可风应该没有吃『回锅』的癖好!听不懂吗?嗄,装清纯果然比较能捉住男人的心。”

 官舒晴沉著地道:“左杏苓没有影响到我和可风的感情,谢天谢地,可风并不是『馀情未了』的人。只不过,难免会使我们平静的生活增加一点小风波,我相信,这是早在你意料中的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存心破坏你们似的。”官姿华表现出一种被冤枉的不悦。“我承认我是喜欢过可风,从小青梅竹马,喜欢他并不为过吧!然而,那也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可是身价非凡,我的上司卫武正在追求我,你看看——”她旋转一下‮躯娇‬,银灰色的吊带小礼服加上一件薄纱披肩,既美丽又引人遐思。

 “也只有『富山集团』的二少东才舍得送我许多昂贵的礼物,也只有他能带我去参加高级宴会,否则穿这身礼服上哪儿献宝去?夏可风他——能给你这样的排场吗?”

 这挑衅的一问,反而表出她浅薄的一面,官舒晴的声调转为异常柔和,“堂姊,我希望你和卫武是真心相爱,我也相信你值得所有条件好的男人追求,只是,你千万不要失了自己。”

 “笑话!论美貌、论才华、论机智,你差我差得远远地,今生今世轮不到你来提醒我什么!”官姿华才不买帐。

 “我是一番好意。”

 “你省省吧!你这个胆小表,你害怕我没人追,会和左杏苓一样回头跟你抢夏可风,你招架不了。”官姿华的眼神凌厉,声音冰冷,“别说我没有『炒冷饭』的兴致,在见识过卫武所能给我的,相形之下,夏可风算什么?也只有你和左杏苓这等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才把他当宝。”

 “可风他有一颗真心,又非常努力上进,我觉得非常可贵。”官舒晴正道:“姿华,即使你果真攀上了高枝,也不必贬低自己的家人来凸显你的高贵,那将适得其反。”

 “你少在那里大言不惭的教训人,你这位好命的大‮姐小‬,我看你还能天真多久?”左杏苓可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一丝困惑在官舒晴的心头升起。“姿华,你讨厌我吗?”

 官姿华扬了扬眉头说:“我是不喜欢你。”

 “为什么?我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而且,我爸爸一直将你视如己出,对你那么好…”

 “对!就是你这种心态,所以我讨厌你。”官姿华深深地汪视她的脸,以一种奇怪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的母亲愿意为你而死,伯父也没有因为你害死你母亲和哥哥而排斥你,你牢牢地、很稳当地生活在爱的世界里,你很得意、很骄傲的反过来同情我被父母所遗弃。明明我的父母没死,为什么我要寄人篱下?你以为伯父收容我,供我吃住,帮我付学费,我就该理所当然的去巴结你吗?我偏不!”

 这番坦白的话,倒使得官舒晴有些难以招架。

 “姿华,你的想法过于偏激了。我不曾同情过你,一直以来,你的表现都令人喝采,有谁会去『同情』一个成功的人?相反的,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很嫉妒你和可风分享了属于我的父爱,让我觉得爸爸重视你们远胜于重视我,所以,我选择了住校。”

 “呵呵!看来每人心中各有一把尺,只是丈量的角度不同。”官姿华落寞的笑了笑。“可是,亲生的毕竟就是不一样,我读公立高中,念大学要兼家教,而你却可以读贵族女校,如今上了大学也有人负责打点你的生活起居,什么事都不用你心,我可没那个命。”

 “我爸有强迫你兼家教打工吗?”官舒晴听了有点反感。

 “我不天真,不必伯父明说就知道要自立自强。”官姿华冷哼一声。“本来寄人篱下的孩子,眼睛都要放亮一点,不要奢求人家把你和亲生女儿放在同一个天秤上,因为那根本有违人。仔细想想,伯父对我也算不错了,所以,有空我会回去看看他们。”

 抚育她十几年,结果只落得一句“也算不错”的评语,官舒晴真替父亲感到不值,同时也能理解父亲每次提到官茂林皆语多埋怨,说官茂林不知感激、不懂人情,白白替他养女儿了!而今看官姿华也是这副德行,当真什么蛇下什么蛋,父女俩同样的忘恩负义。

 若是有一天易地而处,官姿华有那个肚量去照顾非亲生的小孩吗?

 官舒晴懒得再跟她多说了,刚好官姿华眼尖的瞧见孙巧灵走进中庭,平淡冷静的说:“瞧,这便是你占便宜的地方,读贵族女校才有机会和名门千金做朋友。”她跨著模特儿般的曼妙步伐走了,经过孙巧灵身边时,不忘含笑点个头,其实是向孙巧灵背后的“强大靠山”示好。

 “奇怪,你堂姊今天怎么这么亲切?”孙巧灵莫名其妙。

 “因为你长得可爱。”官舒晴促狭地对她眨一下眼。

 “少来。”孙巧灵并没有忽略官舒晴脸上明显受到伤害的馀怒。“她又来向你挑衅啦?”

 “算了,先不提她。”官舒晴拉了她的手走进大楼内,等电梯时问她,“柏雅器知道你来这里吗?”

 “他去学校接我,就直接送我来了。”孙巧灵发出了一声轻笑说:“我告诉他,明天周末,搞不好我就留在你家过夜,他大可以放心的应酬到三更半夜。”

 “那好啊!我们明天一起出去玩。”

 回到家里,官舒晴拿了两罐可乐出来,一解秋老虎的闷热。

 “巧灵,你和『富山集团』的少爷、‮姐小‬们吗?”

 “都见过,谈不上很,因为他们有的比我大得多。”孙巧灵喝著可乐,轻声细语。“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想徵婚啊?”

 “你别爆笑了行不行?”官舒晴瞪她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睑。“听可风说,隔壁大楼住的全是『富山集团』的单身贵族,唯独七楼住了四位‮女美‬,听说有一位是卫总裁的女儿,大家都在猜哪个是凤凰女?”

 “不会吧?卫老伯只有一个女儿,叫徐巧盈,从母姓,她可是一个浑身充满女人味的大‮女美‬喔!不过很少出现在社圈,我也只见过她一、两次。”孙巧灵蹙著眉头想了想,又说:“记得大器介绍她给我认识时有提到,徐巧盈在画画,应该不会到自家公司上班才对。”

 “反正这消息在我们社区很轰动就是了。”

 “我回去问问大器,他和卫东卫大哥是好哥儿们,一定知道内情。不过,卫大哥那个人很爱捉弄人,很想踹他一脚。”

 官舒晴噗哧一笑。“那卫武呢?”终于问到主题了。

 “他呀!教人敬而远之。”孙巧灵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正经八百、一丝不苟,因为是庶出,更想争一口气,结果变成一个老成持重的男人,论工作能力是一等一,但私底下谁也不想跟他玩在一起,闷死人。”

 “是吗?”官舒晴直接问道:“你想这样的男人在追求女孩子时会是怎样的情况?”

 “粉恐怖耶!我才不想被那种人追求。”

 “搞不好很痴情、很专一。”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姿华说卫武正在追求她。”官舒晴悠悠地道:“你也瞧见她今天穿得多美,全是卫武送她的。”

 “不可能吧?!卫武可是出了名的『小气财神』,一套西装可以穿十年,而且一双皮鞋走天下,省钱省到成为社界的笑柄,怎么可能大手笔的替人置装?”

 “或许是爱情改变了他。”官舒晴乐观的说。

 “爱情又不是仙丹,如何使人胎换骨?”孙巧灵大摇其头。“卫氏一门男的俊、女的娇,又是名门之后、富可敌国,为什么到了适婚年龄全都推销不出去?因为各有各的怪癖,其中又以卫武情况最严重。听说他从来不买领带,他一年冬、夏两季各买一件衬衫——还是卫老伯命令他非买不可——卖衬衫的专柜‮姐小‬如果不附送一条领带,也绝对赚不到他的钱。”

 听起来很好笑,官舒睛却笑不出来。

 “或许他对自己苛刻,对女友却很大方。”

 “果真如此,名门千金早排队等著嫁给他,也轮不到你堂姊。”

 “这么说,他对女友也很吝啬?”

 孙巧灵打趣地扬眉道:“没错。那些千金‮姐小‬花钱花习惯了,谁肯忍受一个小气男人?”

 官舒晴迟疑地道:“可是,姿华明明说…”

 “我想,她是有意在你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想让你嫉妒她。”

 “我倒真心希望她说的全是事实,卫武肯花钱宠她。”

 “牛牵到北京仍是牛。啦!她想养尊处优,应该把目标瞄准卫东才对,要不然,就要自己想办法赚钱了。”

 “姿华做女强人是没问题的,可是,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可以这样奢侈吗?”官舒晴杞人忧天的问:“巧灵,你看她那一身行头价值多少?”

 “八万上下。”

 “吓死人,我以为一万块就很贵了。”

 “我不会看错的啦!那布料是法国进口的,加上设计费和手工,八万元算是普通价位。”

 “姿华真是疯了!把薪水全用来买衣服吗?”

 “如果能藉此钓一个金婿,这种投资便不算贵。”孙巧灵下了结论。

 “一个吝啬的金婿,值得吗?”

 “值得的。吝啬的只有卫武一个人,整个卫家可是有钱得吓人。”

 “比起你的柏雅器又如何?”

 “略胜一筹。”孙巧灵谦虚的说。

 “那好吧!”官舒晴举起可乐罐作乾杯状,“祝官姿华成功!”把剩下的饮料一口喝完。

 “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关心你堂姊的幸福。”

 官舒晴牵动角,苦笑了一下。

 “也许真教姿华说对了,我是个胆小表,表面上是关心她的幸福,私心里则是担忧她得不到幸福而回头来纠可风,制造事端。”

 “你对夏大哥没信心?”

 “不是,而是姿华的手段教人心寒。”

 “她又做了什么?”

 官舒晴将左杏苓突然现身,意图重燃旧情,以及官姿华有可能是推波助澜的帮凶之事,一一倾吐而出。

 “那个女人怎么一点姊妹之情都没有啊?”孙巧灵杏眼圆睁地嚷道。

 “我猜她是不甘心吧!她的条件比我好,可风居然不爱她。”

 “真的好过分!她如果输不起,想嫁入豪门争一口气,这个我可以理解;但使出小人手段,就太不应该了。”

 “算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你这样消极是不对的,会让对方觉得你很好欺负,更想越雷池一步。”孙巧灵口齿伶俐地说:“你一定要夺回自己爱的权利。”

 官舒晴又错愕又佩服地望着她,失笑道:“我以为你天真澜漫得惊人,没想到也有成积极的一面。”

 “我又不是泥娃娃,怎能任人圆捏扁?”孙巧灵笑容可掬的说。

 “哇!那柏雅器可得小心一点罗!”官舒晴慧黠地接口。

 “对大器当然又不一样。”孙巧灵淘气机灵的说。

 “好偏心。”

 “你今天才知道,后知后觉。”

 官舒晴忍不住噗哧一声,和孙巧灵相视而笑,绽放出少女灿烂的笑颜。

 有一个可爱的朋友,人生变得缤纷而美丽。

 不过,她们毕竟没能完成今夜同眠、明天出门逛大街、血拚一整天的梦想,不到晚上七点,柏雅器亲自来接走孙巧灵,说要携伴出席宴会。

 近来左杏苓突然销声匿迹,教官舒晴松了一口气,心情很好的去逛花店,买了数种花材准备回家自己花。

 有一在书店翻到一本花艺设计的书,非常实用,每种花设计都有详细的分解图和步骤,易看易学,很适合新手学习。她一时兴起买下来,就很想一试身手。

 家里有一个手拉胚陶罐,跟书上印的很像,所以,今天她买了五枝白剑兰、三枝火鹤、五片八角金盘和五枝丁丁草,以及一块花泉,决定试一番,摆在玄关的鞋柜上,教进门的人看了都能充分感受到一个家的美感。

 光是想想,就感觉很美好,官舒晴不由得倩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能跟我分享吗?”

 官舒晴转头一看,是企管系三年级的学长卫少

 “原来是你。”她有些爱理不理的。

 卫少长得十分帅气,而且是那种自知长相人,却又无意收敛放电功力

 或故作谦虚的人,是K大里数一不数二的“少女杀手”只要被他看上的女孩子都逃不过他释放出的魅力,到头来害得许多女孩子为他哭泣。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官舒晴。

 官舒晴一开始就表明了她已订婚,卫少表示不在乎,他那副“你迟早会抛下未婚夫倒向我怀抱”的臭模样,反而惹恼了官舒晴,再加上他是卫武同母所生的么弟,更加使她对他没好感。

 卫少从不掩饰他是“富山集团”的小少爷,这使他在约女孩子时更加顺利,“麻雀变凤凰”是永不褪流行的戏码。

 “新开了一家PUB,一起去吧!”他提出邀约。

 “我不去那种地方,更别说是跟你一起去了。”她摆明了对他没兴趣,拿过花束便走出花店,想尽快摆他,谁知他竟不要脸的追上来,把手环住她肩膀,彷佛跟她很要好的模样。

 “跟我约会一次,保证你…”

 “把你的手拿开!”

 “舒晴,别不给面子嘛!只是出去玩一玩,你的未婚夫会吃醋吗?那你正好可以乘机摆掉那种无趣的男人…”

 官舒晴心火一起,抬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痛得卫少怪叫连连,跳离她三步。

 “很好。”她冷笑一声道:“下次学乖一点,看到我就自动离开,否则,我会四处宣扬你卫少天生犯,喜欢被女孩子打,愈修理你反而愈能得到你的青睐。”

 “你——”其实他只是单纯的年少轻狂,爱玩、爱耍帅又爱面子。

 “想当花花公子,就要自己有本事赚钱收买女人心,若是拿家里的钱装大牌,尚且洋洋得意,我看你将来铁定是卫氏兄弟里最不中用的那一个。爱上你?哈!那太没保障了。”她轻蔑地说。

 “你…知道我家的事?”他皱皱眉说。

 “你不是很爱宣扬你的来历不简单?大家都知道啊!”

 他乾笑一声。“我敢说,你一定当我是一个肤浅的人。”

 “不是肤浅,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淡淡的说:“豪门的内幕我并不了解,但你身为老么,已输在起跑点上,将来有可能赶过前面几位哥哥,得到老父的重用吗?”

 卫少呆呆地听著,突然搔了搔脑袋。“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将来绝对少不了我那一份,我才不想像二哥一样,把自己累得未老先衰,像个小老头,真不敢相信我们是同一个妈生的。”

 “随便你吧!”她轻声讥讽道:“你继续游戏人生好了,但千万记住,别再找错对象了。让女孩子哭,不是绅士行为。”

 官舒晴摆摆手走了。

 卫少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苦涩的滋味,以诧异的口气自言自语道:“她居然教训我,比我妈还罗唆,不过,还真有趣哩!她不知道卫家男人没一个能吃闲饭,上了高中就要进公司打工,学校里那些男生随便抓一个来问,都比我好命。”他甩甩头,心想算了,今天出师不利,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找个小花痴约会,平衡一下自尊心。

 官舒晴回家后,很快地按图索骥好花,果然美呆了。

 夏可风回来看了,也说很有艺术气息。

 她本来想告诉夏可风,她被卫少的事,但夏可风突然提议明天休假到莺歌参观窑坊,她就把那件事忘了,临睡前再想起来,已失去谈它的兴致,多心一点,彷佛她在炫耀有人追似的。

 隔天在莺歌买了一个土黄的绘竹瓶,古朴的基调,适合多种花法。

 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几乎要将左杏苓这号人物抛诸脑后,没想到居然又在学校门口被她堵住,官舒晴真有点佩服她魂不散的功力。

 “我要跟你谈一谈。”左杏苓开门见山,完全不掩饰心中的得意。

 “你要说的不是都说完了?我的答覆是绝不退让,而且,可风根本不爱你,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官舒晴的心莫名地动一下,却仍淡漠地说。

 “我有些东西给你看。”左杏苓此时正鬼心窍,她相信只要官舒晴退出,她与夏可风必可旧情重续,而这一次她可要捉紧他不再放手了。

 “什么东西?你跟可风以前共用的茶杯组,还是你们去郊游时所拍下的照片?”

 “别装作你不在乎的样子!”左杏苓的脸倏地沉下来,“如果你不怕丢脸,我现在就把东西拿给你看。”

 “可以啊!”看着三三两两走出校门的同学,官舒晴笑着耸耸肩。“我不记得我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死鸭子嘴硬!”左杏苓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她,冷声道:“这些就是你背叛可风的证据。”

 官舒晴愈看愈离奇,照片上全是她跟男同学在校园里交谈的照片,出现最多的是卫少,连他脚地在花店前勾住她肩膀的照片都在内。

 “你跟踪我?”她脸上的笑意不冻结了。

 “我想让可风了解你的底细,你并不像外表那样清纯呢!辟舒晴。”左杏苓上晚班,白天有的是时间。

 “你的行为真可,像个小偷一样窥伺他人的生活。左‮姐小‬,好歹你也是一学府毕业的,怎么把自己弄得像鼠辈一样卑琐?”一抹感慨与悲凉浮现在官舒晴眼底。

 “你想以退为进的打击我?省省吧!我既然捉住了你的把柄,绝不会放过你,除非你马上离开可风,否则我就把这些照片拿给可风看,到时候,你一样得灰头土脸的离开。”

 官舒晴二话不说的把照片收进自己的手提袋里。

 “你想湮灭证据?”左杏苓警告道:“没用的,底片在我家里。”

 “不是的,我想自己拿给可风看。”

 “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

 官舒晴摇‮头摇‬,出释然的浅笑。“多亏你提醒我,否则我都不晓得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吸引一票帅哥在追。是该拿给可风看一看,让他知道要珍惜,稍有差池,小心我被人追走了。”

 “你——”

 “谢谢你啦!左大姊。不过,毕竟不是我叫你帮我照的相,所以,相片的加洗费用我就不付了,拜拜!”

 看着官舒晴扬长而去,左杏苓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无聊,又白忙了一场。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从小到大,顶著高材生的虚名,出了社会,成就竟不如一个成绩吊车尾的同学,若不能在婚姻市场上扳回一城,连父母都要对她冷眼相看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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