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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换过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攸不高兴的注视满满一柜子的衣服,竟然找不出一件不会吓昏继郸的衣服,她的衣服大都是能倾感气质的贴身套装,或是连身洋装,可是全部都是既感又袒背的,几乎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穿去见那个老古板,咦,等一下!-

 攸翻箱倒柜的挖出只穿过一次的衣服,那是件粉紫针织V领衫,和一件柔铁灰色贴身七分,这是她唯一没有那的衣服,当然冬装不算啦!-

 攸喜孜孜地套上衣,看着镜中扮相不差的自己,她心想,这下子继郸老头可不敢再问她是哪家上班‮姐小‬了吧!

 套上低跟指白色凉鞋,-攸破天荒的在大白天出门。她想在继郸上班前堵他,因此只简单的夹翘睫,涂上哈口红,清淡朗的点香水,头发简单梳高扎成马尾,在背后一摆一甩,她期待能给继郸不同的惊喜。

 穿着一身暗蓝色工作服的继郸坐在箱型车上,不耐烦的朝挡在巷口的一部黑色跑车猛按喇叭。虽然他自己是老板,可是他从不迟到。

 “嗨!”出一脸粲笑,-攸腼腆的傻笑着,等待来自继郸的赞美。

 “你把车子停好。干嘛挡在巷口?别人怎么过?”没有该有的动听话语,继郸严肃的皱着眉-

 攸好失望的甩头跺脚与他对峙着,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她的改变。

 “你想干什么?我要上班,还得去载几个水电师父。”继郸盯着她气鼓鼓的脸蛋,已经尽可能温和的说。

 “我不管,不让你去上班。”-攸任地要求。

 “胡闹!”继郸不可思议的‮头摇‬斥喝。他不上班能干什么?打从他出师到现在,除了工作告一段落的闲暇时间,他不得不休息以外,他的生活就是不断的工作、工作,以工作排遗寂寞的,叫他不上班,等于要他不要活,这女人疯了不成?

 “那…”-攸急得只能爬上继郸身旁的座位,她赌气的说:“如果你执意要上班,那我要跟你去上班。”

 “你别开玩笑。”真是荒谬的可以,她要跟着他去上班?恐怕他那群水电师父

 一心只想巴着她讲话,谁会有空去布水管、牵电线?不行,绝对不可以让她穷搅和。

 “不行!”继郸坚定地拒绝。

 “我不管,二选一,你做决定吧!”-攸耍赖的靠躺在座椅上,一双长腿不规矩的抬高靠放在仪表板上。

 “你…”继郸气得脸色铁青,发着抖。他好想一把推掉-攸那‮腿双‬,可是碍于‮女男‬有别、授受不亲的教条,他强忍着,无可奈何的说不出话。

 虽说从事水电这行,天天与电接触,没搞好或是稍有闪失被电个正着,是家常便饭的事,但今天无可避免的,必须从楼顶牵电线,需要极端小心好避开高电缆,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他相信,-攸的魅力足以媲美高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继郸暗自甩头,他可不想平白害死几条人命,尤其这个班底是他辛苦多年以血汗和义气建立的,谁出意外都不是他所乐见的。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继郸终于投降的说。

 “哇!好!”-攸冲过去猛亲他的面颊。

 却被他一把推开,口吃脸红着气的撇清:

 “你…你…不要…这么随…随便!”-

 攸根本不在意,她‮奋兴‬的只是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可不许再去爬山。”

 “等会儿再说,我得先去代今天的工作进度,你在我家等着。”继郸拿出钥匙给她。

 他是个不懂脑筋拐弯的男人,答应的事就是死也要做到。

 “我等你哦!”-攸‮奋兴‬的小脸红扑扑的。

 她虽然有感觉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可是她懒得去想,想这么多有什么用,该发生就会发生。

 继郸回来了,他依约,没有带-攸去爬山,可是却带她到动物园看猴子。

 踩着低跟凉鞋,-攸悻悻的捏着酸透的小腿,怨恨的表情直向继郸看得津津有味的背。老天!这个男人难道不懂喝咖啡、看电影、唱卡拉OK的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SPP的人吗?

 她到底是给自己找什么罪受?真是…真是自作自受。

 “喂!你看够了没?我脚酸死啦!”-攸才不顾礼貌,大声吆喝着。

 “怎么啦?”看到-攸一脸不悦,、继郸凑过来关心的问,他不明白-攸臭着脸的原因。难道她不爱看动物?这里好玩、健康的不是吗?有什么好挑剔?

 “我不想再逛了,我想去一个可以休息,安静,闻不到动物味的地方坐一坐。”这样的提示够清楚、够详尽了吧!如果他再搞砸,-攸忿恨的想,她一定要——掐死他。

 带着足的笑容,-攸坐上继郸那辆不甚舒坦的车。能够不再‮磨折‬她这双可怜的腿就谢天谢地了,她才不想在鸡蛋里挑骨头,埋怨他这张嫌过硬的椅子,教人坐得不舒服呢!

 继郸将车子停放在一家大规模的泡沫红茶店前,-攸简直要乐呆啦!孺子可教,一点就通,还算可以啦!

 “你要去哪里?”继郸站在路旁,困惑地看着一下车便往泡沫红茶店走的-攸。

 “你不是要来这里吗?”-攸困惑地眨着她美丽的眼睛。

 “不是。是这里!”继郸往反方向指,指向一座占地不知有几千亩的——文化中心。

 没错,是中正文化中心,-攸这辈子还不曾踏过的地方。

 “老天…”-攸喃喃自语,第一次有了觉悟,继郸与她绝对不会是同种人,他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完全没有集。

 他们是彻头彻尾、完全不搭轧的两种人。

 不论是谁想踏进谁的世界,都会被分割得七零八落、痛不生。

 “不要,我要进泡沫红茶店坐,才不想在大太阳底下,像个傻瓜般坐在树下,不被太阳晒死也会被蚂蚁咬死。”-

 攸挣扎着推开脑中惊人的发现,一定能有办法改变他的,只是需要时间,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我…”继郸下心中的不满,尝试配合她。“好吧!”他应允-

 攸飞快的拖他进泡沫红茶店,深怕他临时改变主意。

 继郸好奇的看着店里衣冠楚楚状似大人、却一个个青涩脸儿的青少年,他们老气横秋的叼着烟,玩着扑克牌,继郸不得不问:“他们不用上学吗?”

 “谁管他这么多!”-攸只瞧上一眼,随即埋首在她手卜的MENU。

 “你喝什么?”

 “绍兴。”

 “没有这种东西啦!我帮你点。”招来外场小妹,-攸替自己点三亚水果茶,替他点一杯调酒——蓝调美人。

 “她们为什么穿得这样短?”几乎是稍微弯就原形毕!瞒住后头的话,继郸热着脸问。

 “招揽顾客罗!跟卖槟榔的‮姐小‬一样,尽忠职守嘛!”-攸倒觉得平常得很,不值一哂。

 “什么?‮腿大‬叫尽忠职守?有没有搞错?!”不敢太大声,继郸惶恐的低声音。这是什么世界呀!

 “哎呀!你不要像个都市乡巴佬一样嘛!这种事早就不足为奇了,袒背、独领风,不再是上班‮姐小‬的专利啦!只要你敢穿、身材够,世界就是你的。”趁此机会,-攸特地帮他洗洗脑,清清封建旧思想。

 才几年光景,世界全变了样,究竟是谁在主导世界?他真是老了吗?继郸欷吁哀叹着。

 一身的名牌服饰,人手一机大哥大,继郸不怀疑,他们如何供得起这般奢侈的生活?口袋里帐单会不会比钞票多?他真的是老了,完全跟不上

 “待会儿喝完茶,你要去哪里?”

 “哪儿也不去,我要待在这儿吹冷气。”

 “待在这里?”继郸心想,茶喝完了赖着不走,不怕被老板娘瞪穿后脑勺?!

 “对呀!就待在这儿。”-攸怕极了他行事独特的作风,她担心一出店门口,不晓得又会被他带到什么地方去哩!

 “可是,这样好吗?”继郸担忧地问。

 “大家都这样的。”-攸直起身,跑到附近一处放着报章杂志、小说漫画、扑克牌、五子棋…等的木架,挑了两本漫画和扑克牌。

 “你想聊天?看书?玩牌?”

 “你们来这里都是做这些无聊事?一点建设也没有!”继郸说道。

 “建设?开店的老板会这样想就不会开店啦!现在的人只要想着怎样做有钱赚就够啦,你没听过吗?别人的囡仔死不了。”-攸讥诮道。

 所以,柏青哥与电动玩具店林立,PUB与酒家更如雨后笋般,发展得吓人。保龄球馆、KTV等也是多得令人咋舌,只要嗅出哪里有钱赚,谁还顾及良心在不在?

 “玩牌好不好?”

 “你想赌博?”

 “消磨时间而已。”

 “不好,不好。”继郸摇着手。

 “要不然你看报纸好不好?”

 “早上看过了。”

 “玩围棋、五子棋?”

 “浪费时间的东西我不爱,也不会!”

 “换句话说,你是一点嗜好也没有?”-攸终于听出他言下之意。

 “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时间——让我搞这些玩意。”继郸并不想替自己辩解什么,他从不认为这样子生活有什么不好。

 “看电影呢?听音乐?”-攸不相信她真的遇上硕果仅存的苦行僧。

 继郸摇‮头摇‬。

 “唱卡拉OK?”

 不管她问什么,继郸都一迳的摇着头-攸大叹一口气,对他再教育,恐怕还有一些时要熬。

 “先从看电影开始吧!”-攸立誓,她一定要将继郸改头换面,重新修理一番。

 于是翻起影剧版,-攸开始找着、过滤着他可能喜欢看的电影,在与继郸讨论删除的同时,-攸脑中再一次闪着“不同世界”的警告标志,为着看国片或洋片而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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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厚重的木门,入眼尽是蒙的一片,喧杂的人声刻意的低,却仍不和谐的令人觉得更嘈杂。

 这家店没有什么特殊的装潢,酒与小菜也不出色,照理说,亚穗是不应该会被这种小不拉叽、既不起眼又坐落偏僻的小PUB吸引的。可是她来了,而且一坐就坐了两个钟头。

 亚穗来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也是这间PUB唯一特殊的地方,它是一个同恋酒吧,专门收容这些异于常人、感情特殊的人,在这里,他们可以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恣意与恋人调笑。

 坐在店里两个小时,亚穗已经被频频询问过许多次,大多是想找伴的。

 “你是T?还是婆?”

 起初亚穗还搞不清楚什么是T?什么是婆?但现在她懂了,她是T,也就是女人中的男人。

 店里的气氛让她觉得情绪松弛,不用再躲藏着她真正的感情。喝着瓶装啤酒,亚穗一边涉猎着店内的点点滴滴,一边寻找目标,她仍属生手,不想一下子便陷进去,得看清楚、搞清楚再说,免得贻笑大方。

 长得美丽或长得帅的,不论‮女男‬,身旁大抵都有伴陪着,脸上洋溢的幸福令亚穗为之神往,可是偏偏落单的大都…唉!她真不想批评。

 她可不想随便抓一个充数。

 “嗨!新来的?”绑着马尾,一头油亮整齐的吧台调酒师靠过来。

 “嗯!”亚穗淡淡的笑着。

 “想来找伴?”他一边擦着酒杯,漫不在乎的问。

 “嗯!可惜尚未如愿!”亚穗婉惜的说。

 “慢慢来,这个圈子的人可不像正常社会上的‮女男‬一般,我们大都是痴情且执着,不轻易换伴侣。”调酒师温和的表情不经意的透着他的爱恋。

 “我叫Prince,你呢?”

 “亚穗!”

 “你的加入!”

 “谢谢!”亚穗并不急于建立友谊,所以她仍有所保留的拉远距离。

 看样子今晚是不会有任何收获。亚穗拾起桌上的香烟和钥匙打算去结帐的同时,一位姿清雅的女孩推门进来,她羞红着脸,明显的惊慌失措,进退维谷的站在门前。她的外貌与行径同样惊扰着PUB内的男‮女男‬女。

 对于新鲜面孔,他们在意的是她的动机——为好玩?还是有需要的加入他们。

 “你是T?还是婆?”相同的问话,相同出自游走寻求另一半的女人嘴里。

 “她——是我的女人。”亚穗翘楚的姿态,一下子打垮那些人的自信,纷纷走避。

 “你是谁?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人?”女孩楚楚可怜的说,柔弱的语气完全搭不上她该是指责的话意。

 “我叫亚穗,为了让你困才这样说的,没别的意思。”亚穗轻轻推着她的手臂,示意地不要挡在大门口。

 “我…”女孩讪讪地想说些什么,眼眶一红,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净管着哭。

 “发生什么事了?”亚穗最怕女孩子哭了,她会疼上好几天的,虽然完全与她无关。

 “我…”女孩伤心绝,痛苦的掩着脸啜泣。

 亚穗忍不住拉过她抱住,一手抚着她的长发,一手拥搂住她。虽然她是女儿身,但毕竟是男人心态,不过,身前的女孩恐怕不会想这么多。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女孩纤细的肩膀无助的抖动着,任由亚穗搂她走出大门。

 只消一眼,亚穗就看出女孩绝对是被迫进入PUB内,由她震惊及羞红的双颊判断,她儿没料到会见到男人拥着男人、女人亲吻女人的奇异景象。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只是,她是为了什么原因被迫进入的呢?又是被谁迫的?亚穗好奇的想问,却始终没问出口。

 “我不要回去,请你…请你带我…走。”女孩放开掩面的玉手,满溢着泪水与痛楚,不掩心事地央求着她,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凄瞅着她。

 “要我带你走?去哪里?”亚穗虽想帮她,仍觉万分为难。这个女孩有毛病吗?向一个陌生人提出这种请求!

 “任何地方——都可以。”女孩双手抓紧亚穗,语气柔弱。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亚穗生气的问。这个女孩未免得不知天高地厚,她知道自己会遭遇到怎样的困境吗?真是愚蠢得可以。

 女孩怯怯地摇着头,不明白她的震怒。

 “我是T,也就是外表女人、实则是男人的同恋者。”亚穗顺口且理所当然地坦承她‮实真‬的身分,第一次觉得爽快极啦,她终于可以抛却羞辱,大声的说出她是谁!

 “我不在乎!”女孩以她尚称坚定的口吻说着。

 “你还听不明白?如果你跟我走,也许会被迫做我的女人,被迫跟我上!”亚穗咬着牙,很混蛋的吓唬小女孩。天知道,她还搞不清楚怎么跟人上!

 “我不在乎!”女孩仍是坚持着。

 “好吧,是你自找的!”

 亚穗拉着她往车里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抱着她亲吻。这可是她的初吻哪!

 没有多久,亚穗赶紧放开她,故意装老练的说:

 “怎么样?你怕了吧!”

 “你的技巧很青涩,初吻吗?”女孩眼里闪着灵慧的光芒,刺得亚穗一阵红

 女孩很温柔甜美的靠近亚穗,她笑得很可爱、很,可是她吐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让我教你吧,接吻应该是这样的…”

 女孩凑上她美丽的,吻上亚穗刚毅紧抿的嘴,主导的带领亚穗认识所谓真正的亲吻是何滋味。亚穗自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女孩竟然敢主动亲吻她,这是不是代表她跟她是同类?喜的是,亚穗终于找到一位不在乎她奇特身分,能够让她倾注所有爱的对象。

 良久,不知道究竟是谁率先放开谁,两人吁吁的互视对方。

 “你是什么意思?你在勾引我吗?”亚穗仍旧没有把握的问着一脸害羞的女孩。她作风大胆,竟然还会害羞?真教人难以相信。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是,我不是在勾引你,但是我不在乎上你的,做你的女人。”女孩纤细白皙的双手紧握着,低着头闷闷地表态。

 “你是婆?”亚穗心中泛起喜悦的,一波接一波的敲袭着她的心。

 “不是,但是我不介意从现在开始是。”女孩仍是垂着一头长发掩住表情。

 “你是双恋者?”亚穗最不想搞上这种人,太暧晦不明,她不喜欢。

 “不是,我以前只是很单纯的异恋者。男人太自私、太容易见异思迁,我已经发誓,从今以后不再让臭男人碰我,所以我绝不可能成为双恋者,你放心好了。”说到痛处,女孩的手滴上数滴眼泪。

 “真的吗?”亚穗简直是乐歪啦,可是,见佳人还在伤心,她暗骂自己,不应该骨表现出她的喜悦。

 “你不信我?”女孩终于抬起头,倔强的问。

 “不…我信,我信。”亚穗赶紧出面纸,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你叫什么名字?”

 “魏泛佳。”

 “你打算怎么办?”亚穗细细瞧着她的容貌。清秀的眉毛、浓密的睫互映着

 一双圆呼呼的眼睛,小巧笔的鼻子,和细致完美的嘴,她不算是大美人,却称得上秀丽。

 “你有住的地方吗?我的意思是——能与我同住的地方?”泛佳提出惊人的提议,虽然认识不久,但她豁出去的决心丝毫不减。

 “我一个人住。”亚穗倒是答得平常。与-攸、妁珊那群人厮混久了,练就一身好胆识,跟他们惊世骇俗的行径比起来,泛佳还算差一级哩!“上哪儿提行李?”

 “就这一身衣物,没别的。”泛佳在奔离那痛恶坏绝的男人时,就已经打算什么都不带,要让男人的一切全部消失,包括他最在乎的‮体身‬。

 “好吧!我带你回家!”亚穗轻轻地拨弄泛佳的秀发。既来之则安之,她不打算与命运抗搏。

 开着车,亚穗闲聊的说:“我有三位好朋友兼邻居,等一下如果碰巧遇上谁,希望你能沉着应对,因为他们是集疯狂与气于一身的另类,当然也包括我啦!虽然我仍算是他们之中最正常的人,不过…喂,你有没有在听?”亚穗喝醒发呆的泛佳。

 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是真如她所言,对男人的失望至极所致?还是赌气?亚穗忧心的想着。

 “对不起,我喜欢沉浸在梦中,连大白天也爱胡思想的,就是我这种女孩子。”泛佳扮起可爱的鬼脸,清纯的笑着。

 怎么看也看不出她会是刚才大胆吻她的女孩。亚穗缓缓吐着气,不知道接受她的提议是对?是错?

 “住在A座的叫朱妁珊,B座的是季-攸,D座的是梁楱桐,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俊男、‮女美‬…”

 不管泛佳究竟听进去多少,亚穗仍是尽心的说着,她不想泛佳被他们三个人吓着。泛佳闷不吭声的只是呆坐着,没有表情的她适时的应和,显示她没有神游。

 亚穗很想抹掉泛佳心烦意的忧愁与痛苦。她需要的是时间与温暖的膛,亚穗很有把握的一手轻抚着泛佳的细致秀发。是的,时间,加上她的温柔,肯定能够治好泛佳心中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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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着头巾,楱桐今天的打扮可以说是男得不能再男了。

 质感舒适凉爽的针织海蓝色V领长衫,一条简单的直筒牛仔,和一双小羊皮POLO皮鞋,唯一染着他以往气味的,只有他头上七彩光亮的头巾!

 楱桐执意地系上它,是因为他不想被当作笑话,虽然同学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他的改变,但有许多人已经聪明的猜到怎么一回事,楱桐刻意翘课,躲掉同学的嘲弄。

 他查过了,芹娃今天只有上午有课。

 所以她只有两个地方会去,一是宿舍,一是图书馆。宿舍他已经去过,芹娃并不在那里,剩下的只有图书馆。

 楱桐拿着书,轻手轻脚的走在干净的大理石地上,他一排又一排的找着,没料错的找着专心K书的她。芹娃仍是可爱的白色套装长裙打扮,很容易教人一眼认出。

 “芹娃,跟我到外面去,我有话跟你说。”楱桐弯着,小声的低语。

 一时间,芹娃恍惚的认不出他是谁,她早已忘记楱桐约她的那码子事。

 “你是谁?”尤其是楱桐完全改变气质,她根本不认得他,芹娃很礼貌的偏着头询问他。

 “梁楱桐啊!你忘记啦?”楱桐仍是无法完全改变他讲话过分斯文秀气的神态。

 芹娃哦一声,终于记起他。“娘娘腔嘛!”

 一股气涌上头顶,楱桐依旧低声轻语,可话中的威恫教人不敢小觑。“再给你

 一次机会,出不出来?你不会希望成为全馆唯一的焦点吧?”

 “你…”芹娃自是气愤不已,可是她是校花,是全校的焦点,她可不想惹出笑话损及声名。

 楱桐带着轻浮的笑,得意的领头就走。芹娃只能乖乖的尽可能拉远距离跟着,她不愿有人将她与身前的异类扯在一块,即使只是朋友身分也不配。

 走到人迹罕至之处,芹娃站住不往前,顾不得大家风范,扯开喉咙就骂:

 “你真的很无赖,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对你——一点也不感兴趣,你不要死皮赖脸的着我行不行?”

 “你以为我就爱这样?我比你更烦,你看!”楱桐缓缓扯下头巾,出短短可爱的头发,原本秀丽的脸型变得俊俏起来,也令芹娃的眼睛为之一亮。

 “你真的剪掉头发?”芹娃惊讶的说,接着不死心的走到他身侧,望着他该是戴着耳环的一边,又说:“你也不戴耳环?还有你的穿著打扮…”

 “没错!我为你牺牲很多!”楱桐不高兴的拨弄头发。

 “你…真是有毛病!”芹娃不但没有欣喜若狂或者受宠若惊的喜悦,反而苍白着脸咒骂。她觉得大事不妙,被一个有着坚强意志的疯子上,她怎么逃脱得了?

 “我为你做这么大的牺牲,你竟然还说我有毛病?”楱桐越来越觉得芹娃这个女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我要你做的吗?真是无聊!”芹娃不屑的瞪着他。是他自己莫名其妙,怪她?

 “你…”

 “我说过,要追我除非下辈子,记得吗?以你能考进本校的头脑认真想一想,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你醒醒吧,别再作梦啦!”

 芹娃脸上明显的轻蔑刺得楱桐呕血。

 “这个理由我不接受,说说别的。”楱桐简直要暴毙啦!芹娃真是个冷血无感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原因推举她当上校花的?她只有貌,无德。

 “要不这样说好了,我觉得你配不上我。”芹娃嚣张的笑充斥着得意与骄傲。普天下想匹配上她的还没几个,但绝不包括他——梁楱桐。

 “我哪一点配不上你?外貌?头脑?”楱桐简直要笑出来了。要不是确定他是男生,当初会有多少人拥举他当校花?以外貌来说,他不晓得要美上她几倍,更别谈头脑啦!

 “外貌,嗯!我承认你比我好看。头脑嘛,喂,你是哪一系的?”芹娃虽然不欣赏他,可也不敢藐视事实。

 “理工!你是外文系的不是吗?”楱桐这下子可找到一件能够耀武扬威的事好好挫挫她。

 “是又怎样?搞不好你是最后一名。”芹娃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老羞成怒。

 “是吗?想不想打个赌?”楱桐渐占上风,他语态轻松。

 “赌?”

 “没错,就赌这次‮试考‬的成绩!”

 “怎么比较呢?又不同系!”

 “这简单,比排名,又或者可以缩小范围,比谁能占驻前三名。”楱桐虽然从未考上前三名,但那是因为他一直忙着玩的缘故。

 “这…”芹娃犹豫了。她一直都很用功念书,最好的成绩仍只上过前六名,能赌吗?瞧他一脸志得意满的嚣张样,他说的是真是假?会不会只是诓骗她的招数?

 “怕了?怕了就认输跟我出去看场电影。”楱桐暗自佩服他背后三个智囊团的功力,简直帅呆啦!

 “谁怕谁?比就比。”芹娃受不住,已经往陷阱里跳。

 “好,我输了从此不再来纠你,但你如果输了——”楱桐还没说完就被芹娃抢白。

 “知道了,吃顿饭、看场电影嘛!”芹娃不耐烦的说。

 “不止,你得当我一个礼拜的女朋友!”楱桐出好的神态,他的目的已达。

 “我…”芹娃退缩了。一个礼拜的女朋友?跟她预期的完全不符。

 “怕啦?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还是你根本就——”

 “住口!比就比,谁输谁赢尚无定数,你的赌注这么高,对我不公平。如果你输,除了从此不我外,你还必须欠下一个人情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有要求,千辛万苦也要还我。”芹娃想了想,目前她尚无任何需求,只能以此为条件。

 “好,一言为定,签了它。”楱桐扬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早已写下约定的条件内容,只除了芹娃加上的一条,他飞快的补上,便递给芹娃。

 “这是…”芹娃愣愣地看着上头的字,越看心火越旺。他设计她?真是卑鄙。“你好大胆,竟然敢设计我?”芹娃大骂。

 “是设计吗?你这么冰雪聪明,我设计得到你吗?不过是有备无患,小学老师教的。别再找借口,反正我们都信不过对方,这张纸只是加强约束力,没有其它,你看仔细就知道,完全是依照方才的约定…”楱桐依-攸的建议,一字不漏的背诵给芹娃听。

 芹娃被堵的有口难言,只得无奈的签下字。她可以耍赖,但傲人骨气教她坚持,拚拚看吧!她就不相信学理工的男孩子都绝顶聪明。

 “一式两份,一人一张,谁也抵赖不得。”亚穗的主张还真绝。

 “你等着向我告饶!”芹娃气愤的用力折着纸张,益加讨厌这个娘娘腔。只要她赢,她绝对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是吗?”楱桐用一手指轻轻画过她的下巴,转身跨大步就走。照妁珊教的,笑得可恶透顶。

 芹娃茫然地摸着他曾触及的下巴,恨得牙。才几天不见,这家伙竟变得又强、又可恨。但只愣了会儿,便赶紧回去念书。她可不想当神经病的短期女友呢!就算将眼睛看瞎,将头脑念爆,她也绝不妥协。

 除非她真的输他。

 走出芹娃的视力范围后,楱桐飞快的跑着,萧洒自若的姿态早不复见。妈呀!

 他原本害怕又会被芹娃冷嘲热讽,外加狠K一顿的,没想到那三个女人的毒计竟然奏效,连他最后轻佻的举止都能躲过芹娃的轰炸,真是不简单,不简单哪!

 楱桐改变主意,决意不把赢来的钱拿去买鞋子,决定请她们大吃一顿。

 就这样决定。

 楱桐课也下上,飙着摩托车就回家,虽然他有一向自傲的头脑,可若想考上前三名,仍需努力才行,尤其别人不像他只把玩放在生活里,他们可是真材实料的高材生,想拚过他们,非得用功念书不可。

 从今天开始,一连三天,他决定闭关苦读,努力的情形远超过前两次联考,无论如何他都要赢芹娃,拿回在她身上失去的男尊严。

 简单写上今天与芹娃战的结果,楱桐各自放张纸条在好友的门上,并在门上挂起“读书中,请勿打扰”的牌子,相信好友们会自制,不来打扰他吧!

 楱桐检查冰箱及柜子内的储物,够他三天不出门。绑上山本耀司的白布条,楱桐放只镜子在书桌前。只要念烦、念累,看看他自己马上能恢复精神,这是他的秘密武器。加油,加油,加油!

 将屋子内的灯光全灭掉,只留-盏台灯,楱桐全心全意的翻开书本,开始他的长期战斗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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