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已深沉,骆彤披了一件睡袍由主卧房的浴室里走出来。室内灯光朦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洗发
香气,她甩了甩发,顺手拉开窗帘,让高悬在穹苍上的皎洁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骆彤那张细致的玉容上。
自从早上见了孙逸翔那一面后,她的一颗心就是在半空中。情绪全处在紧绷状况中的她,直担忧着姜子宸会不会突然发怒,祸及到江嫂或其他人身上。
她心不在焉的踱到婴儿房去检查恋佟睡得是否安稳,之后才放心的折回房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用
巾擦拭着
润的发。
猝然听见房门外响起阵阵的嘈杂声,她侧耳聆听着,直到响起转门柄的声音,她手中的
巾因受到惊吓而不慎落到地面。
她正想弯
去检,蓦地,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她整个体身,一只大手随即握住她纤细的手。
她吃惊的抬起头来,
视到他深邃又狂野的黑眸,四目相接。她皱起眉头,感到脸红心跳的想将手
回来,但他反而加重了力道,握得更紧,浊重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脸颊。
“是引
吗?我劝你打消念头。”骆彤轻轻挣开他的掌握,心中有股不满想要发
。
姜子宸对她
出一个极为煽情的危险笑容,他不发一语的拾起落在她脚边的
巾,温柔的拭干她的发丝,命令式的口吻中包含着不容忽视的深情。
“我从不知道女人的发柔得像柳絮。记住,别用任何装饰品破坏它的美丽。”
骆彤坐立不安的望着镜中的他,她以为他会发火,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这时,搁在心口上的石头浙渐落了下来,怎么也移不开停留在他俊容上的目光。
“见到他的心情怎样?”姜子宸淡淡的语气中隐藏了一抹醋意。
“谁?”骆彤以装蒜作为逃避问题的方式,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起来。
“你以为呢?”没答反问的姜子宸,态度很快地又恢复了冷漠,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震撼的感觉让骆彤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慌乱又期待的情感在心绪间矛盾
错起来。
姜子宸拉住了她,“不许你逃!阿彤,你不要故意忽略我内心的感受,你知道我害怕失去你。”他渴求的凝视着她,“告诉我,你早已把他忘了,他的出现,不会带给我压力,不会影响我的抉择,以及恋佟的未来。”
在姜子宸的注视下,骆彤发觉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安分的
动了起来,举止间都显得有点儿心慌意
。
“你…没伤害他吧?”骆彤小心翼翼的问着。她发现,姜子宸是她心中的
霾,怎么扫也扫不开。
“是他伤害我。”姜子宸面
愠
地道。
“怎么可能?”骆彤啼笑皆非的说,“逸翔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
姜子宸正奋力的压抑着怒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我很想让你明白一些事实,但当我面对你时,又发觉我根本办不到,因为这话题太尖锐。”姜子宸温柔的抚着她的发,“阿彤,我不想让你幻想破灭,不想毁灭他在你心中所勾勒出来的完美形象,看你悲切,我不忍;看你在我的
暴下委曲求全,我更加不忍;可是放掉你,我又做不到,我只能竭尽所能的补偿你,给你最好的一切;只是我不懂,为何我还是掳获不了你的心?”
“你明白问题出在哪儿的。”养父母待她如同亲生女儿,恩情重如山,当他们用婚姻约束她的自由时,她无从选择,也不敢开口拒绝。
可是,姜子宸却强占了她,将她
入绝境,害她无脸面对逸翔和养父母,这些事他都明白,他怎能不当一回事的装傻?
“女人,求的不正是男人的那颗心吗?我已经全部给你了,但为何除了恋佟之外,我总是得不到你其他的回报?你爱的依然是他吗?告诉我,你要我的灵魂哀嚎多久你才甘心?”姜子宸沉痛的语调仿若在乞求她的同情,暗暗抱怨爱情的滋味太过于苦涩。
骆彤无言以对,只是蹙着眉,安静的凝视着他。
两人凝神相视,若有所思,良久,姜子宸用手抹了一下脸,迟疑了许久才打破这片宁静。
“你想回到他身边去?”
骆彤为他的问题感到意外,但她没多想,不敢怠慢的立刻捉住机会问:“可以吗?我可以回到他身边去吗?”
这征求同意的答案
碎了姜子宸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令他酸楚不已,他
中汹涌的翻搅着爱怨难分的苦涩与挫败,他很难相信,骆彤竟然如此不顾他…
“别问我,问你自己,也别在意我会不会生气。”姜子宸感到心疼的抚着她的粉腮。
骆彤沉思的望着他,考虑了很久才开口,“如果我说我渴望回到他身边呢?”
这答案再度
碎了姜子宸的心。
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他经历了一连串挫折与打击。多年来,他总是习惯佯装坚强与狂傲来掩饰他懦弱的内在,然而这回,他恐怕很难再戴上那张假面具,潇洒的穿梭在人群中了。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心情再也调适不回来。
“好,如果一定要这样,你才快乐的起来,我愿意考虑…”话落,姜子宸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卧房。
骆彤盯着他颀长的背影.错愕的愣住了。
孙逸翔绝不肯善罢甘休,他终
挂心着陈谕那贪心的杂碎,会不会有接触到骆彤的一天,因为这事会为他的生命带来威胁,所以,他不放心就这么返台;经过这么漫长的时间,早已认定香消玉陨的人儿,在几年后却带给他这种危机,他怎么可能让她活在巴黎,让姜子宸快活?
因此,孙逸翔并没有离开巴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暗中买通几名黑人杀手,夜闯姜子宸的别墅,企图以抢夺的方式要回骆彤,不过,全被精明的姜子宸识破,个个无功而返。
眼见硬的不成,只好来软的。孙逸翔二度亲自登门拜访,虽然上回是不
而散,但这次的相会是孙逸翔经过深思
虑后才下的决定,他决定与姜子宸打开天窗说亮话,进行马拉松式的长谈。
孙逸翔的态度放得很软,意图软化姜子宸的警戒心。
在爱情、事业上遭受到一连单打击与波折的姜子宸,已无多余的精力去拒绝或使手段对付孙逸翔,他的狂傲在短短几天内就被击退得一干二净,他的心因骆彤的伤害而产生了大巨的动遥
他们进入一间有隔音设备的房间,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结束这场密谈,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看来,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而结果呢?
由孙逸翔眉开眼笑的表情中,就可以知道个大概了。
门被一双大手推开了,拿着
瓶专心喂恋佟喝
的骆彤,此时受到惊动而回转头来。
姜子宸神色冷漠的注视着她,不知挣扎了多久,一句艰难无比的话终于硬挤出齿
,冷酷的声音中包裹了数不尽的沉痛与不舍。
“你可以走了。”姜子宸为她破例违背自己的誓言,主要的目的,一来是考验他在她心中的份量,二来是因环境
迫才让他做出这样的抉择。总之,他挣扎了好几天,终于做到了。
骆彤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头,茫然的望着神色冷酷的他。
一向冷血的他肯放她走了!他成全他们了!
但是,为何她却感觉不到半丝喜悦?他坚决的态度反而搅得她心头一团混乱?甚至泛起生离死别的悲怅感?
“答应我一件事。”姜子宸的声音哽咽且低沉。
看着他,骆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鼻头酸酸的,好想哭。
“你可以骂我自私,但我只有这么一点要求,把恋佟留下,她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别让我在失去你后,又失去她。而且,到目前为止,只有她有份量让你心生牵挂,只有恋佟有本事将你从湾台唤回到我身边。”姜子宸哽咽的停顿了一下,许久才将心情调适过来。
他的模样看得骆彤的心都碎了,她难过的近乎死去。
“我已经很努力在做。”一句话才刚到嘴边,姜子宸又被咽喉处的酸涩硬咽住,“对不起。”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拼命遏止近乎溃决的悲痛感,停顿片刻,凝视着她接着道:“我已尽量在补偿过去我犯下的错,也许我用的方法不对,才会让你这么恨我。但是,无论如何,别忘了这栋大宅的主人是你,这里随时
你回来,我由衷的期盼你、恋佗乌莱兹、江嫂,以及我,我们一家人能如往昔一般
聚一堂。”
离别是一种无形的憔悴,是一种感伤,勉强的笑容是一张掩饰离别的假面具,沉默是抑制泪水泛滥的最佳武器。
她无法理解是什么原因使他倦了?她的怅惘感又从何而来?
她为何会坠入惆怅之中而无法自拔?她
失了吗?为何她心
如麻?
“阿彤,宽恕我过去的罪状,看在恋佟的份上,原谅我,我爱你。”
一股极为酸涩的气息再度冲进她的鼻间,眼眶瞬间被一层泪雾盈满,悬泪
滴。
“子宸”骆彤哽咽的轻轻唤道,强忍着不让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水滴落下来。
那么柔的呼唤就像一阵轻风,轻轻触动他心里的湖水,掀起了一波波涟漪,甜蜜中掺杂着苦涩的滋味,痛苦之中又蕴含着甜蜜。
“你总算喊我的名字了,困绑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你喊我子宸,想不到感觉竟是这么…”姜子宸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安慰的笑意,“这么的甜蜜。”
骆彤情绪激动的垂下头去,两串晶莹的泪珠立刻沿面滑落,滴落在恋佟小小的脸蛋上,女儿不安的在她怀里
动。
姜子宸蹲身下去,用大拇指爱怜的抹去
织在骆彤脸上的泪水,望着女儿,他俯下头去亲吻女儿的粉腮。当他抬起头来,他的
与骆彤的
只近在咫尺,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有可能触及她的
。
骆彤像中了定身术般,动也不动的痴痴望着姜子宸那双弥漫着柔情的眸子,他的企图心全被她看在眼里,可是她并没有闪躲的意图,她听见自己那来自心海的心跳声,是如此狂
、急速。
姜子宸以磨折人的速度缓缓拉下她的头,温柔的轻触着她柔软的
瓣,一阵电击般的灼热感立即挑动了她的心扉,她感动的闭上双眼,不想让狂热成为昙花一现。
他的舌探开她的
,捣入樱
内找寻玫瑰般的粉舌,在激动中将它化为飞舞在花蕊上的凤蝶,翻搅她所有的知觉与意识,使她有置身在世纪外的
途感觉,仿若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她只能叹息于这份神奇的共鸣。
直到恋佟不舒服的
动着,两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对方的
,用中了蛊惑的眸子紧扣着对方的神魂。
姜子宸将手移到骆彤的脸庞上,轻轻摸抚着那粉
的肌肤,“请你相信我,你一直是我心中最美,也是最后的爱恋,我会想你的。”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骆彤抑郁的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得一如海洋的黑眸,心底仍泛着微微的悸动。
“你问。”
“是什么改变了一向狂妄的你?我记得你曾说过,即使我逃到天涯海角,即使我上西天,下地狱,你都会把我揪回来。你说过,我一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为何现在…”骆彤只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
“现实。”姜子宸简洁的回答。
“嗯?”是敷衍吗?骆彤不满的盯着他。
“失去所有的我,凭什么资格再狂妄下去?”姜子宸说得似真似假,“当我的人生一再遭受到挫折,甚至一贫如洗,得重新站起来时,我不得不自我检讨,为什么我会落到此种下场?是不是我太狂、太傲,才会遭受到这种报应吗?我不忍心让你跟着我吃苦,可他不一样,他家财万贯,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不能不放你走。”“这绝不是你赶我走的主要因素,你在骗我!”骆彤心疼万分的看着他,情绪激动的哭喊出来,“我要拆穿你虚伪的谎言,一层一层剥下你的假面具,你再狂妄给我看呀!我知道你是天生的掠夺者。这几年来,陪我度
的是你那霸道的性格,我太了解你了,而你,我相信你也同样明白我的需求,也同样了解我的一切,我的个性、我的笑容、我的忧郁,以及…我的体身…”
天啊!她竟然对他喊出这么恬不知
的话来…而且,她发现自己好舍不得离开他…
别赶我走,好吗?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有你陪伴的日子了,别另择佳人怜爱,别把我忘了。
骆彤在心里面挣扎、狂喊着,想鼓起勇气将这些话用力呐喊出来,然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话语全部梗在喉间,化成一串接一串的泪雨,沾
了她稠密如扇的眼睫。
姜子宸飘忽一笑,温柔的吻去滴落在她腮边的泪水
“暂时远离,让我们双方冷静一下,时间自然会为我们证明一切:证明这几年来,你的心早已被我征服,你的心房早已被我填得满满的,你爱的人是我,而非孙逸翔!证明你对我的爱值得用时间来考验,值得我慢慢等待;证明你绝不会受任何事物影响,不会受时间空间干抗,不会受门第观念限制。而我对你的爱,也绝不只是占有,我也懂得奉献,只要让我确定你能幸福…”
“小彤!”孙逸翔一见到骆彤立刻喜上眉梢的将她搂进怀里,“老天,你终于肯跟我回湾台了!小彤,我真该死,让你心里受尽了委屈了。”
孙逸翔简直乐死了,追不及待的将她推进车厢里,自己则绕过车头,跃进驾驶座。
骆彤没有理会孙逸翔,她摇下车窗,一双
润的眸子,依依不舍的停留在那栋红色别墅上。
车子开动了。
原谅我。我可怜的小恋侪…我的小恋彤…骆彤的眼眶被泪水淹没了,忆起适才把恋彤交给姜子宸的那一幕,不免又悲从中来,心中除了依依不舍之外,她还牵挂着江嫂是否应付得了一个小婴儿,如果她发烧了呢?如果她冷了呢?如果她大哭吵着要吃
,江嫂会不会不耐烦…
“小彤,我回湾台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和你结婚…”孙逸翔仍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着。
“恋彤、恋彤、我的小恋侪…”骆彤半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当车子离姜氏大宅愈远,骆彤的心就愈着急,思绪也就愈
,直到姜氏大宅离开整个视线范围内了,骆彤仍不死心的回头张望,情急之下意外的喊出了一个叫她心碎、眷恋的名宇。
“子宸!”这一刻,她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望着天边的云彩,每个云朵都蕴含了无数个相思,无数个回忆,浮现在她脑际里,她回头的声音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令她难以负荷,除此之外,姜子宸的英姿也不时萦绕在她左右…
姜子宸…
他才是她的最爱碍…
“这是怎么回事?”乌莱兹一见到姜子宸将骆彤像送礼物似的
给了孙逸翔,不
眼冒怒火的瞪视着神色漠然的姜子宸,“为何要这么做?”
姜子宸以冷峻的目光看他一眼,“你还不够资格批评我的决定。”
“恋佟怎么办?一开始她就是个私生女,我可不希望她未来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儿孤,这对才不过出生几个月大的婴儿来说,太残酷了。”乌莱兹相信姜子宸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也就不便多问,但他无法漠视恋彤的未来,他关心她。
“是我要求骆彤将小孩留下的。”姜子宸烦燥的将脸颊埋进手掌里,低沉的声音由指
间
出来,“我不会扔下她不管,你就别瞎
心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但我告诉你,你会后悔——”乌莱兹仍不死心的继续道。
“闭嘴!”姜子宸抬起头来,声嘶力竭的咆哮。
“我偏要说!”不甘示弱的乌莱兹以同样的音量吼了回去,“阿彤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孙逸翔一个人,相信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别再自欺欺人了!也别对自己的魅力抱太大的自信,阿彤如果再回到巴黎,也只是想要回恋彤而已,她不会要你的!”
“结局绝不会如你说的那样,不会…骆彤绝不会这么无情,不会,不会…”姜子宸无声的呐喊,理智在奋力挣扎。天哪!究竟还要磨折他多久才甘心?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他在接受报应…
他爱她,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啊!
老天,赦免他的罪吧!原谅他这个不懂爱的男人。
“你不相信?咱们来打个赌。不出一年,骆彤肯定会嫁给孙逸翔,届时,你会输得彻底,输得没面子。”
“不会!你住口!傍我住口!”那
到肚子里的悲怆泪水转眼间化成淌了一地的鲜血,姜子宸心如刀绞,旧伤未愈,新伤又来,怎不叫他肝肠寸断?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不!”乌莱兹刺
得姜子宸濒临崩溃。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为了维护阿彤的名节。”乌莱兹没理会他,继续字句尖锐的道:“你刻意隐瞒你和骆彤之间的关系,甚至连她产下恋佟的事实也守口如瓶,这么有利的武器你都不肯拿出来使用,分明是在自作孽!哼!你自己种下的果,开花时若没有你预期的那么完善、美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叫你住口!”姜子宸的耐心全被磨光了,他快速的腾出手,一巴掌朝乌莱兹的脸颊掴了过去。
乌莱兹瞪着他,缓缓地,脸上出现一抹非常
恶的叛逆笑容,“放掉骆彤,是你这一生中,错的最离谱的一件事!如果你还有一点脑袋的话,就应该立即将她追回来,我不会再帮你了!”
话落,乌莱兹抱起恋彤,头也不回的往二楼走去,独留姜子宸一个人在大厅里忏悔。
姜子宸悲愤的用脚踢着铁门咬牙咒骂,每过一分钟,他的心就犹如刀割般痛苦,因为乌莱兹的话不断地回
在他的耳际,他开始后悔了。
或许现在去机场还追得回她…不!君子有成人之美,虽然他称不上什么君子,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骆彤是如此深切地爱着孙逸翔…
爱?该死的字眼!他被这个字害惨了!他怎能容许她心中有别人,又怎能让别的男人碰她…
“铃…”电话铃声倏地响起。
姜子宸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任由它响,直到响第五声时,江嫂才匆匆地由厨房里奔出来接听。
“喂?请问你是…陈谕!”江嫂惊讶的叫道:“你在哪里?哦…湾台呀?”
陈谕会倒戈相向,其始末江嫂最清楚,因为姜子宸刚开始是以重金方式收买了陈谕的心,后来还不计前嫌的将他送往烟毒勒戒所,对于姜子宸的做法,陈谕自己也知道姜子宸的目的是为了他好,为此,陈谕突然良心发现,决心戒掉品毒,重新做人。
“还好你没有他溜出烟毒勒戒所,否则你就辜负了咱们家少爷的一片苦心了,少爷肯定会很难过…哈…道什么谢呢?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不算功德啦!呃…当然了,骆彤是咱们家少爷的女人…废话!当然还活着!刚刚才被孙表少爷接走了…什么…噢,不!不…小少爷!”只见江嫂脸色突然大变,焦急的声音字句清晰的敲在姜子宸的心坎上,狠狠地将他打进地狱里。
“少爷!不好了!原来当初少
会遭遇船难,是因为表少爷教唆他人在船上动手脚,企图弄死少
,诈骗保险金;如今少
跟着表少爷离开,若保险公司发现少
其实没死,不就会讨回那笔保险金吗?而少
的生命不就受到威胁了…少爷!你去哪?少爷!”
姜子宸的脑子像被雷霆击中了般,天哪!他竟然将骆彤送入虎口!
“混帐!”嘶吼了一声,姜子宸一秒钟也不敢耽搁,迅速拉开大门,发了狂似的将车子驶出门。
“骆彤!骆彤!”心急如焚的姜子宸像一阵飓风卷进机场大厅,狂喊着骆彤的名字,焦急的穿梭在人群当中睃巡她的身影,大厅内的人全回过头来看他,但他全部不予理会。
“搭乘GJ105次班机飞往湾台的旅客,请由…”大厅内响起播音员催促登机的声音。
姜子宸顾不得机场内挤满了人
.莽撞的向前冲,然而,还来不及赶到出境口,飞机就起飞了…将他心爱的人带走了…
“不!回来!别去、别去…”姜子宸像疯狂了似的朝飞机嘶叫、呐喊。
望着那架由跑道上渐渐飞往天际,最后消失在云层中的飞机,姜子宸的脑海里呈现一片空白。
“不会的…”姜子宸恍惚的喃喃自语着,“骆彤不会惨遭毒手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把骆彤还给我!孙逸翔!你这混蛋!听见没有!把骆彤还给我!还给我。”
他一个旋身往回跑,像是七魂丢了三魂似的奔向售票处购买下一班飞往湾台的机票。一定来得及救回骆彤的,一定来得及的…
倏地,窗外有两抹熟悉的身影拉住了他的视线,他看见一个很像孙逸翔的男子,搂着一个很像骆彤的女子上了一辆轿车。
姜子宸没再多想下去,急忙奔向停车场,取了车子立刻追上去。
“逸翔,不是要回湾台吗?为何到了机场,又改变主意…你究竟要去哪里?”骆彤纳闷的看着有点
怪气,始终闷声不吭的孙逸翔。
孙逸翔没回答,他绕着山头,将车子开到人烟稀少的郊外去,这是个冷清僻静的地方,因为此地不是观光区,几乎没有人迹。
孙逸翔为骆彤打开车门,搂着她的肩走上吊桥。
骆彤从吊桥上往下望,那奔
在深渊中的急速水
,光看头皮就发麻了。
“逸翔,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从一上车,骆彤就开始觉得他怪怪的。
“咱们好久没见了嘛!带你到户外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其实孙逸翔是一肚子坏水,他打算趁骆彤不注意时,将她推落吊桥。
她不喜欢这里,她想离开。要不是她等不及想早
回湾台见见阔别许久,视她如同亲生女的养父母,她或许不会答应跟孙逸翔上车。
忆及两老,往事历历浮现骆彤的心头,她的鼻头感到一阵酸意。
孙逸翔转头注视着她,一见到她那张柔美的脸庞,他差点心软,但一忆起他若不痛下毒手,那他的性命不就不保了?
“小彤,你在咕哝些什么?”
“逸翔。”骆彤歉疚地望着孙逸翔,“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
“我已经…为人母了…”
接下来,骆彤把她在岛屿上落难后所遭遇到的种种事情,以及发生在她和姜子宸之间的情事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不!你骗我…”空旷的山区里,顿时响起孙逸翔那近乎崩溃的尖叫声,他佯装出他承受不住打击,抗拒接受事实的表情。
在他的眼里,除了钱还是钱,老实说,他一点人情道义都没有,他从来就不爱任何人,包括他的亲生父母,要不然,他的父母也不会被他活活气死。
他不想告诉骆彤,其实她的养父母在她失踪的第二年就相继去世了,当时他一滴泪水也没有
,有时,他还真怀疑自己心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无情无义到这种地步。
“我没有骗你。我是经过一番深思
虑才决定告诉你实情,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或不对,只知道在你尚未娶我之前,我应该一五一十的向你坦诚一切,要不要我,由你决定。”老实说,骆彤并不是很在乎孙逸翔的想法,她较在意养父母对她的观感,“我只问你一遍,这样的我,你要或不要?倘若你仍要我,我会跟你回湾台结婚,但…”
她心中对他没有半丝的爱意,只有满心的愧疚,她的一颗心,不知何时已飞出了心扉,飞到姜子宸的身边。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掀起一个体身被玷污,尤其对一个有感情洁癖的男人而言,是不可能娶一个不贞的女人回家的!”孙逸翔表现的相当
愤,满脸鄙夷。
“逸翔…”骆彤歉疚却坦然的望着他,“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逸翔,请你帮我把话转达给干爹和干妈,枉费他们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却得不到我全心的回报,我很抱歉…”
她自责不己,再见到孙逸翔犹豫之
溢于言表,她立刻明了他根本不愿娶她这不贞的女人进门!他是应该嫌弃她的,她对感情这么不贞…骆彤感到羞愧极了,不敢
视他那双伤心的眼,转身
走。
孙逸翔一见她要走,急忙追了上去,扳过她的子身,将随身携带的行李箱搁放在桥上,籍机将她
在吊桥的扶绳上,破口大骂。
“你居然移情别恋,背着我偷人!而且对象还是那个狂橄自大的无礼家伙!”
骆彤闻言,心中的愧疚不
因他那几句伤透她自尊的话而烟消云散了,“逸翔,请你放尊重点,什么叫‘偷人’?我不懂。当初我才十一岁而已,只因为你们孙家待我恩重如山,为了报恩,我才傻乎乎的成为你们孙家的童养媳。逸翔,请你认清楚一件事,我今天只不过是被你买下的女人,在未结婚之前,遇上这类事情,你顶多只能骂我背叛。
“在我失踪期间所面临的种种难堪,全是情非得已的,我以为这一切你可以体谅,谁知你完全无法谅解…逸翔,长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谁料我竟错得一塌糊涂,而我也发觉,我对你的感情纯粹只是感恩的心理,我真的以为如果你明智,应该可以谅解的。”
“你背着我和他相好,还生下小孩,你叫我如何谅解?是不是我应该装成若无其事,当作没这回事的开怀大笑、开开心心地把你
娶进门,你才高兴?”孙逸翔的耐
本来就不强,这会儿几乎已消磨殆尽,得理不饶人的大吼大叫起来,并揪起她的衣领,
迫着她的体身。
骆彤的头往后方一望,看到急速奔窜的水
,她感到害怕的试着挣脱孙逸翔
暴的钳制,“我并不是要求你非娶我不可,而是在争取你的‘同意’。对于这桩婚事,我并没有不负责任的逃开,而且,我也不敢奢求你还接纳我,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之间有遗憾,而且我已有一个小恋佟,是姜子宸和我的爱情结晶,所以,在我没跟你回湾台之前,你想后悔还来得及。”
为了偿还孙家对她的恩情,她可以委曲求全容忍自尊被人践踏,但她绝不容许有任何羞辱的成份出现。
“你爱上他了?”孙逸翔感到羞愤的质问着。骆彤沉缅着过去种种的回忆,半晌,她以坚定的语气道:“在你未出现之前,这个答案是模糊的,我经常纳闷,为何我老是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下,情绪也总在他的掌控之中,被他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的一切都深深影响着我。如今,你的出现让我理清了自己的感受,我恨他,但那是在一开始的时候;
久生情,后来我发觉自己…”“爱他”那两个字她还是
了回去,主要是不想再伤孙逸翔的心。
骆彤满脸愧疚的看着孙逸翔,“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请容我跟你说声抱歉…”
“别把我当傻瓜般拿在掌心上耍!我不希罕,也不接受你的道歉,而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原谅——你去死吧!”孙逸翔声音沙哑的吼了出来,将她往后一推。
“逸翔!你做什么?”骆彤终于意识到危险,不
惊愕地呐喊出口,一心只想挣脱他,可是他钳制着她不放,她的眼眶不
泛红了。
“嘿嘿嘿…推你下去。”
“不…”骆彤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遽变的情势,“你…”她感到惊讶的开始拳打脚踢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我?”
“反正你快死了,让你知道一切也无所谓,就当我是做善事,让你死得瞑目些。”孙逸翔眯起双眼
进她,使他那张狰狞的脸孔在她眼前放大数倍,变得可怖吓人。
“其实,死在我手中的人已不计其数,还记得咱们订婚的那一年吗?咱们互相买了一个保险,你的受益人是我,你没忘吧?为了得到那笔庞大的保险金,我教唆他人在你预备搭乘的那艘船上动了手脚,想不到你福大命大,居然能活着回来。”
“但如果你不死,我就犯下了谋杀的罪名,因为陈谕知道这一切,但在我预备杀人灭口的同时,乌莱兹却出面阻挡了我的好事,否则我也不会追到巴黎来,也就不会发现你居然还活着,呵…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要不然,我恐怕会被判入狱呢!”
骆彤呆若木
,听傻了眼,难以相信孙逸翔竟是如此可怕的人,为了得到那笔保险金心生杀机。天哪!当时那艘船上有多少个人哪!为了杀她,牺牲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骆彤不
感到痛心
绝的淌下两行清泪。
“你真不是人!放开我!救命…子宸!救我…”
骆彤哭吼着,胡乱的挣扎,拳脚一阵
踢
打,不小心踢到孙逸翔搁在地上的行李,结果行李箱被撞开来,里头的文件散在吊桥上,随风飞扬。
“臭娘们!”孙逸翔见状,甩了骆彤一记巴掌,“敢踢我的东西!”孙逸翔一手钳制着她,一手忙
的弯下
去抢救散了一地的文件,丢进行李箱里。
骆彤呆望着眼前那些漫天飞扬的股权状,浑身直颤抖,感到痛心的放声大哭出来,“这么多年来,我以为我了解你!”
孙逸翔闻言,苍白着脸色抬起头来,激动的跳起身又给她一个耳光,“你他XX的给我闭嘴!”
骆彤的眉头皱了起来,替姜子宸感到相当心痛的哭吼道:“原来夺取姜氏财产的人是你!”
“男人的世界,你懂什么!”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孙逸翔老羞成怒了。
“我是不懂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但要这些东西你总得要的心安理得啊!可是你…为了利益,甚至不择手段、处心积虑的抢夺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下手的对象还是你自己的表弟,而且,连我你都设计进去!你究竟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哪!”
她难过的是当初自已怎么会看走眼了呢?孙逸翔给她的印象向来是老实、可靠,绝非今
这面目狰狞,贪得无厌的
商。这使她看清了一件事,她在孙逸翔的眼中什么也不是,与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十余年,她今天才知道孙逸翔的真面目竟是如此的卑鄙、可怖。
孙逸翔紧紧护着怀中的文件,整个人忽然变得神经兮兮的左右张望,像被人发现,又像是担心被人偷走。
骆彤寒心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你担心什么呢?我不会跟你抢的,姜子宸都不希罕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向你讨回这些权状?就算要到手了,也不过是几张废纸罢了,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孙逸翔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吊桥上一阵摇晃。
“孙影响,你这禽兽不如的人渣,放开她!”吊桥那端响起姜子宸那魄力十足、焦灼不堪的嗓音。
骆彤和孙逸翔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突然,孙逸翔双眼瞠目一瞪,直视着正朝他们这方向奔来的姜子宸。
“子宸!子宸…”骆彤挣脱不了孙逸翔的掌心,突然瞧见姜子宸那张熟悉的俊容、英
壮硕的身影时,眼眶立刻
润了,所有的委屈全浮上心头。
才几个钟头没见,相思便如同飘零的枫叶般,每一片都蕴含着无数的相思,每过一刻便俱增一倍,还重到令她难以负荷;她这才明白,姜子宸对她有多重要,她有多么多么的爱他,多想多想投入他的怀抱!想到这里,骆彤更奋力的挣扎了。
姜子宸的话一点吓阻作用都没有,丧心病狂的孙逸翔
儿没有放松手劲,不但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反而加重力道,将骆彤的子身悬
在半空中。
“只要我轻轻一推,骆彤就会跌下万丈深渊了!”孙逸翔愤怒的鬼叫起来。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真是该死!近来办事怎会如此不顺遂,总是遭到阻挠?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姜子宸的一颗心几乎跳到
口,他两三个箭步跨过去。为制止孙逸翔的行为,转移他的注意力,姜子宸抢夺过孙逸翔的行李箱,将皮箱凌空举起,作势要丢到桥下,好威胁孙逸翔就范。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放开她,否则我立刻将这些东西丢下吊桥!”
“他XX的!你敢!我会推她下去的!”孙逸翔脸色大变,口无遮拦的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把她推下去啊!我们就一起丢,快!快呀!”姜子宸冷汗不停的冒,开始使用心理战,但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行李箱是否威胁得了孙逸翔的心。
“住口!你这惹人厌的狂徒!”孙逸翔恼怒的吼叫道,将钳制在骆彤
部的手改移到喉间。
“子…子宸,救我…”骆彤感觉到呼吸困难的申
着。
“怎么?”孙逸翔
出yinhui的笑容,“你想向他求救是吗?你很爱他是吗?我还以为你贪图的是我的爱——”
姜子宸见状更加怒不可遏了,这人渣竟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的女人,分明是活腻了!他咬着牙,腾出一只手摸向身后,悄悄移动着每一步,作势要将行李箱放回地上。
“表哥,你看着,我把这玩意儿还给你了——”
就在孙逸翔将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行李箱的当儿,姜子宸抓住了这个空档,拔出手
,一个箭步向前迈去,右手在牢牢擒住骆彤左手腕的同时,左手上的短
立刻对准孙逸翔的脑袋,动作极快速又准确的扣下扳机。
“砰!”一声巨响响起,弹子穿过孙逸翔的太阳
,大量的血水
涌,
在骆彤那苍白不见血
的脸上。
“啊!”骆彤吓得闭上眼睛。
中
的孙逸翔,僵硬的子身笔直地往骆彤的身上倒了下去,骆彤受到撞击而一脚踩空,双脚遂像失去地心引力般离开了地面,直往桥下栽。但因瘦弱的手腕被姜子宸事先捉住,使她有了支撑物,她才不至于掉下去,但孙逸翔的子身却像倒坍的城墙般栽下万丈深渊。
“骆彤!撑着,你别放手!把你的另一只手交给我!快!”见骆彤的子身悬在半空中摇晃,惊险的让姜子宸几乎忘了怎么呼吸,他感到惊惧而声嘶力竭的哭吼了出来。紧揪着她的手腕不放,另一脚则勾牢吊桥上的绳索,以稳住子身。
“子宸!你负荷不了我的重量的,快松手,不要理我!否则你也会跟着我一块儿跌下去!”骆彤哽咽的回应着,担忧的看着汗
浃背的他。
“不!我不能没有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你相信我!”姜子宸眼里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决心,他不放她走,他爱她!他要她为他好好活下去!
骆彤的眼泪犹如泛滥的黄河般不断滑落,“子宸…”
“我爱你呀!傻瓜!为我和恋佟好好活下去!相信我,我爱你,我爱你!”
“子宸…我相信你!”骆彤以同样的声调泣不成声的回应。
“笨蛋!既然相信我,就把你的手交给我!”姜子宸嘶哑的吼了出来。
“子宸…”骆彤破涕为笑,伸手捉住姜子宸的另一只手。
在两人超坚韧的意志下,骆彤终于爬到吊桥上了。虽然骆彤己
离险境,但姜子宸那紧绷的情绪还未完全松懈下来,仍觉心有余悸,他激动且无比珍惜的将她纳入怀中,激动的狂吻着她。
“我爱你,阿彤,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回答他的是她半耍赖、半撒娇的哭泣。
她紧环着他的
不放,埋首在他温暖又宽厚的
膛里,听见他急促不安的心跳声,骆彤心里更
漾起难以言喻的悸动,以及一份全安感,那一份感觉唯有他能给她。
姜子宸因受不了骆彤的泪眼攻势,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脸部线条,怜惜的搂紧她,一面吻去她的泪水,一面柔声安抚着她。
“能拥有你真是太好了。”姜子宸哽咽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细吻不停的落在她额上、眉上、眼睫、粉腮…
“江嫂和乌莱兹一定会喜欢这份意外惊喜的!”骆彤哭得泣不成声,把他环抱得更紧,“子宸,我甩掉婚约的束缚,抛开是别人的童养媳的份身,我的心已毫无牵绊了,我没有歉疚、没有对不起谁,这几年来,我的心情头一遭这么轻松愉快。子宸,离开你我才知道,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我发誓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不管你如何待我,我一辈子都不走了,不走了…”
“噢!骆彤…”他总算得到她的心了!他感动的要命,忍不住
出一朵幸福且
足的灿烂笑容。
这一刻,无论他们身在何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乌莱兹和江嫂得知骆彤险些坠落万丈深渊的事情,江嫂吓得心脏病差点发作。
事后,骆彤和姜子宸亲自去投案,由于属于自卫杀人,两人当庭无罪开释。
一个月后,姜子宸带着骆彤在巴黎的街头闲逛,骆彤口渴,姜子宸叫她在红绿灯下等她,骆彤却偷偷打着坏主意,她决定放姜子宸鸽子,挫挫他的锐气。
把姜子宸骗离视线后的骆彤,并不急于打道回府,她闲逛着,许多与她擦身而过的外国男子,见她单独一个人,又长得貌美如花,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皆受吸引的过来与她搭讪。
骆彤只是报以微笑,想不到却反而造成了这群热情男子的误解,硬是
着她不放,不时用英文吱吱喳喳的在她耳边吵个不停。
倏地,对街有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引起她的注意,骆彤感到惊喜的用手在嘴边圈成一个喇叭状,激动的朝那抹颀长英
的身影大喊。
“子宸!我在这里!子宸!”
姜子宸仍是一脸沮丧的走着,理都没理她,显然“手制扩音器”的品质极差。
“你很
人。”那群男子仍
着她不放。
“请走开,别烦我!”骆彤感到不耐烦的吼道,顺势一巴掌对准其中一名棕发男子的脸颊挥了过去。
“啊!”只见棕发男子捂着发红的脸颊惨叫。
骆彤乘机转身就跑,也不管交通号志便冲向马路,另一名金发男子拉住了她的手,骆彤气愤的提起脚猛朝他的
下狠命地踢了过去。
“啊!”金发男子发出惨不忍睹的哀号,扭曲着子身缓缓地蹲了下去。
其他男子见状,全冲向骆彤伸手抓她,就在骆彤还来不及惊恐大叫时,只觉得躯娇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然后感觉到后颈有阵凉风吹过去,瞬间,她看到一个扎实的拳头从她颈后“蹦”了出来,精准地和那名男子的鼻梁做了最亲密的接触,那男子还来不及意识到痛,鼻梁已被揍歪了。
“快跑!”站在她身后的人拉了她旋身便跑。
“子宸!”骆彤惊喜的大叫,原本打算好好磨折他一顿的,想不到反而磨折到自己了。
他们就这样手拉着手在街道上奔跑着,不时有默契的转过头去看对方一眼,然后不发一语的同时绽放出笑容。就这样跑着跑着,直逃出了那群男子的视线,他们才放缓步伐,停下了脚步。
“阿彤!你竟敢放我鸽子…”姜子宸高涨的火焰就快要
烧开来了。
“对不起嘛!”骆彤主动拥抱住他,撒娇似的环抱得他紧紧的。
“你实在…”姜子宸想气都气不起来,释怀的一笑。能拥有她的心,即使失去全世界都不重要,他心甘情愿成为爱情的俘虏,永远守候着她。
骆彤抬过头来,仰着小脸望着他,眼中闪着顽皮的气息,灿烂的笑道:“我想整整你嘛!”
姜子宸感到不悦的蹙起眉头,“你…”
“我很坦白的招认出我的企图心了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聪明的先声夺人。
“你这家伙!”姜子宸气结的捏捏她的鼻头,望进她溢满深情的
人眼眸。
骆彤收敛起戏谑的眼,装傻的吐着粉舌敷衍了事,却没想到…
顿时,她的粉舌猛热被他
噬了!
姜子宸充满怜爱的落下他深情款款的一吻,良久,他才昏眩的将
离开,贴在她耳边低语,“阿彤,我们结婚吧!”
骆彤惊愕的抬起头来,
视着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瞳眸,半晌,她摇着头。
“为什么?”姜子宸按着
子问道,低沉的嗓音透
着些许不满,没想到他第一次开口向女人求婚,就遭受到拒绝的悲惨命运。
“我对你没信心。”她知道这籍口听起来
伤人的,但要她点头答应他的求婚,除非他学会了尊重别人,卸下他狂傲的性格,否则,她情愿当他一辈子的妇情,也不愿意嫁给他。
姜子宸不满的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结婚证书不过是一张纸,你不会强迫我非嫁给你不可的。”骆彤仍表现出坚持不嫁的态度。
“你不要跟我翻旧帐,那是错误的观念,因此一点保障都没有,所以我后悔了,决定收回那些话。”
她想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好,我明天嫁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姜子宸心中大喜。
“明天别为难我。”骆彤快人快语的补上一句。
明天别为难我?他愣了愣,最后啼笑皆非的摇着头,怜惜地将她的脑袋重新
进
怀里。
蓦然间,姜子宸领悟到什么叫做真挚的爱,唯有互惜互怜互谅,感情才能历久弥坚,也唯有经历一番寒彻骨后,才使得珍惜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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