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经过了一天的折腾,被派遣下来服侍季小扬的宫女们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将一身凤冠霞被,顶上还盖着一块红头巾的季小扬“请”进了喜房里之后,她们双双像逃难似地争着逃出了喜房,掩上了喜房的门扉。
“呼——这下子全都搞定了。”一名抢先逃出来的宫女吁了一口气,用着衣袖直摘着自个儿的脸颊。
另一位宫女翻了一个白眼,“是啊!我还以为我活不过今天呢!今天可真是我这辈子度过最漫长的一天。”
“我也有同感。”宫女赞同地颔首,“可是我们的苦日子恐怕还没结束呢!听太后的意思好像会留几个人下来服侍公主,我可不希望那几个人里面有我。”
“真的啊?”另一名宫女也呻
了一声,“我也希望没我的名字在里面。这几天来,我已经受够这个恐怖的公主了。还好我的名字不怎么好念,不像你,秋月,你听听你的名字多么上口啊!我怕你难逃一劫。”
秋月很难过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也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想当初我服侍靖国夫人的时候也没这么难过过,没料到我进宫当了宫女,却被这个小我十几岁的公主给整得痛不
生,每天数着日子就盼着她赶紧嫁出去,结果…我还不是逃不出她的魔掌?天哪!我到底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怪你自己的命不好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公主,玩
我们这些下人也就罢了,连当今的殿下也敢戏耍。殿下今年才十三岁啊!成天被她施着法术在天上甩来甩去的,连我瞧了都替殿下捏一把冷汗。”
“坏就坏在殿下也很喜欢这种恐怖的游戏,后宫里什么令人头疼的公主还不是被我制得服服帖帖的?”秋月无奈地摇首,“依我看啊,就算把全宫中被人家称为”刁钻“,”淘气“的公主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的一
小指头。
“太后又宠着她,连她讥笑她老人家也只是更为高兴,直说公主是她瞧过最[可爱]最“善良”的公主:我的天啊!她那副德行能叫作“善良”吗?大伙儿怕她怕得要死,一听起永善公主的名字就吓得全身直打哆嗦,公主的封号还真是取错了,现在我们凝香宫的人…”
秋月望了望四周,然后才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附声道。“甄玉,告诉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哦!我们私底下都称她为永恶公主。”
甄玉闻言扑嗤一声地笑了出来,“永…真的啊真是适合她的封号!”
秋月也笑了,“也不晓得当初这个外号是谁想出来的,公主可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看来赵王爷还真是可怜,白白娶个瘟神当老婆;”
“谁是瘟神啊?”季小扬实在是偷听不下去了,索
隔着门问道。
“哎呀!你真笨!当然是永善公主啦!”秋月当是甄玉问她。
“我没说话啊!”甄玉一脸疑惑地望着秋月。
“那么…”秋月脸色一变,回头望着将门打开的季小扬,而甄玉也吓得花容失
。
“是我。”季小扬皮笑
不笑地答道,“我是瘟神啊?”
“公主饶命!”秋月和甄玉连忙地跪了下来。
季小扬清秀的脸庞笑得很“
恶”“怕什么?我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杀人的,也没你们说得那么恐怖。既然你们那么怕我,我当然要澄清自己的清白。就这么着吧!为了要给我时间来证明我的话,明儿个我就去禀报母后,让你们两个留在王爷府中瞧着我是否真的有你们说得那么”永恶“。”
“公主饶了我们两个吧!奴婢不是故意的。”秋月和甄玉心想这次可是死定了,白白地推着自己往火坑里跳。
“跟着我有这么糟吗?”季小扬的笑容简直把两个宫女吓得半死,“我还瞧你们两个
顺眼的,不过,我可听不得有人说起我的坏话,下次要道人是非,记得闪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说,站在这么光明正大的地方也不怕我拿你们开刀?”
“公主…”甄玉还想替自个儿和秋月求情。
“不用说了。”季小扬挥手一扬,将两个宫女给送上了天来回地兜着,“这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你们那么怕飞上天,今天晚上你们就飞个过瘾吧!”
“呀!鲍主饶命啊!你饶了我们吧;”
“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飞上天了,上头的空气好不好啊?”季小扬非常“纯真”地望着她们笑着。
“好!很好!鲍主!请放我们下来吧!”秋月忙不送地尖叫道。
“既然很好,那你们就多待一点时间清醒,清醒脑子吧!”季小扬望着在空中旋转的宫女们甜甜地笑着,尔后她根本不理会她们的讨饶声就进房里去了。
但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这种尖叫声还真是不悦耳,索
又施了点法术,让她们两个的声音自动消失,成了叫不出声的哑子。
秋月和甄玉被转得头晕目眩,心里想着不到早上公主的气消了,她们也别想下来了。
而回喜房内的季小扬,一**地坐在喜
上,她明白自个儿是宫里面的怪胎,处处都和宫里的规矩唱反调,天晓得要那么多的规矩做什么啊?她嫌身上的衣服多如牛
,只穿着一件里头的罩衣到处走动,就会有一堆见着她的宫女尖叫,昏倒。她的头发绑不成一个髻,又不需要特别去打理,但是就是有这些宫女成天追着她,硬要在她的头上
些花花草草的,她都受不了了。
没事也不必将头弄得那么重吧?又是金子又是佩饰的,她要买戴上了头岂不是重得在地上拖?世上的女人真是没脑子!扁为了漂亮就这么地折腾自己,她季小扬才不干这种事呢!披头散发也好,衣棠不整也罢,总之她瞧自个儿不错就行了,用不着去注意他人的眼光怎么看她。
季小扬扯了扯身上什么的罩衣,什么凤冠霞帔就在秋月和甄玉出去的时候就被她丢到一旁去凉快了,要不是她们一直劝她说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才不穿这些累赘的东西呢!尤其是那个死凤冠
得她的头好痛,要等赵怀睿进房里来揭了她的红头巾才可以把她的凤冠拿下来,那她岂不是早就被那个几百斤重的凤冠给
死了?。季小扬无聊地望着喜房里的摆设,眼里所见的全是一片,一片的红,喜字是红的,蜡烛是红的,帐帷是红的,就连被子都是红的!季小扬被这些红色的东西弄得心烦意
,恨不得马上冲了出去。可是一想到待会儿赵怀睿就会进房里来和她一同在
上睡上夜一,季小扬想了一想,又只好待下来了。
说也奇怪,为什么成了亲两个人一定要睡在一起呢?那
多挤啊?季小扬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她进房里来也已经很久了,该不会是赵怀睿已经到别的房里去睡了吧?
季小扬眼珠子一转。那样倒好,她今晚就不必在这个没有一点生气的房里睡觉!她要去睡柴房!她好久都没有睡过柴房子,还
想念睡柴房的日子呢!这喜房里的木头老早就死了,冰冰地,一点儿也不像柴房里的木头那样有着生气和温暖,既然赵怀睿不回来睡,那她去柴房睡也不打紧吧?
季小扬兴匆匆地离开了喜房,在院子绕了几个弯回到砍柴场,然后寻着她曾经住饼的柴房就地躺了下来。在柴房的木头柔和的轻喃之下,季小扬甜甜蜜
地进入了梦乡。
酒过三巡之后,赵怀睿谢绝了宴宾厅里宾客如云的劝酒,在满场起闹的欢呼声中,他摆
了不少朝中平时道貌岸然,此刻却借酒装疯想跟他去闹
房的大臣,独自一人有些微熏地回到了喜房的回廊外。
但是跟前的这幕景象,却教他不是非常清醒的脑袋又开始起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赵怀睿火爆怒吼,瞪着在空中转晕头的宫女们。
“姑爷…救命啊…”秋月晕头转向地瞧着赵怀睿,她已经没力气多说话了。
赵怀睿飞身一跃,将两个在空中不停旋转的宫女们一手一个地给捉了下来,他瞪着她们苍白如鬼魅的脸庞,“你们是怎么上去的?”平白无故的,怎么两个人会在天上飞呢?
“是…公主…她施法…”秋月扶着自己还在晕眩中的脑袋道。
“小扬会施法!这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赵怀睿被
婚的隔天,皇太后就带着季小扬回宫里去了,所以他对季小扬重获浑元珠之后法力也跟着恢复一事并不明了。他只曾听过一些宫中的传闻,听着一堆人说小扬这个公主当得很“奇怪”至于怎么个“奇怪”法,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多说。
现在他明白原因了,小扬除了具有跟一切事物说话的能力之外,她居然还有这种超乎寻常的法力?!
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呢?赵怀睿让怒气在心中慢慢地堆积。她有这种法力,犯不着一直沦落街头当个小乞儿啊!饼去她从未展现过这种能力,为何又在当了公主之后展现出来?
赵怀睿冷着一张脸,没听秋月在旁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前开口。“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问小扬的。”
秋月霎时止住了嘴,和还在晕眩中的甄玉对望了-眼,然后两个人才互相扶持着对方朝赵怀睿歪七扭八地曲身作礼,左脚伸出来绊住右脚地退出赵怀睿的视线范围内。
赵怀睿连连深
了几口气,用着钢铁般的自制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尔后他回身打开了喜房的门,打算今晚就要跟季小扬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弄个清楚。
,但是
接他的,并没有季小扬那坐在
畔,盖着红头巾的身影,反倒是地上凌乱的凤冠霞帔与空无一人的喜房,这点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赵怀睿低咆了一声。
小扬逃走了?!
她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今晚他原本是打算和小扬说明白他们往后不可能同
的事情,可也不是在他说明之前就先发觉新娘子自己先逃跑了!他发觉自己对小扬这一点实在是不能原谅,就算小扬本身也不愿和他同
共枕,可也不必在
房花烛夜就抢先一步地溜之大吉吧!
赵怀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喜房,漫无目的地在王爷府里寻着季小扬的身影,他此举并未惊动多少的人,毕竟今儿个晚上是王爷府多年来最喜气洋洋的一个晚上,每个人多喝点酒都不算是罪过。
赵怀睿怒气冲冲地在王爷府里兜了好几圈,心里面的担忧随着遍寻不着的身影加重了许多。小扬究竟会跑到哪儿去了?赵怀睿加快了脚步,守着门的侍卫没见过有人进出,而小扬又将身上可以见人的衣棠全
了下来,穿着不能见人的衣棠能跑到哪里去?万一遇上个登徒子…
赵怀睿焦急得不愿多想,突然,他的脚步一停,才发觉自己走过了头,竟然走到砍柴场里来了。
他望了望柴房,心头不知怎地有个预感,他总觉得小扬就在这附近,可这砍柴场里空无-人,依常理判断是没有人会在这么晚的时刻到这个地方的,但是小扬这个老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家伙就有可能!她很有可能在柴房里躲上一晚,然后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逃出王爷府。
问题是小扬为什么在嫁给他之后要逃呢?嫁给他不就是她自己一直坚持的吗?等到他低了头她就逃走,这算什么?
赵怀睿没心思再去多想这个问题,小扬的心根本是他摸不着边的古怪,只要是牵扯到她,绝没有一件事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赵怀睿越过砍柴场,打开了柴房嘎吱作响的门扉,而后他倒
了一口冷空气,不能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奇景。
柴房正央中的半空中浮着一团诡异的稻草,而在这团稻草之间,又围上了一
恨的木柴,紧密地将稻草包围住。赵怀睿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就在这堆可怕的稻草之中,他发现雪白的裙角在稻草之间
出了一角,见到此的赵怀睿突然有股不寒而栗的强烈感觉。
他感觉到小扬…就在这堆稻草里面!
赵怀睿快步地走到这个形状像一个蛹的稻草堆面前,伸手将阻挡在外的木柴和稻草般拨开,然后他果真在稻草所包裹的中心,见到了自己已找了许久的人影!
季小扬清秀的脸蛋因
睡而放松,
边还带着一抹辛福、甜美的笑容。
赵怀睿睁大了眼,望着她此刻似乎神圣而不可令人亲近的睡容,他的心猛然地撞击着
膛,心跳快得有如振翅
飞的雁鸟。
赵怀睿快手快脚地将季小扬从稻草堆中拉了出来,季小扬
睡得不省人事,连自个儿已经被赵怀睿给拖了下来抱进怀里也不晓得。赵怀睿轻轻地拂掉她头发上的稻草,拍着她的脸颊让她清醒。
季小扬嘤咛了一声,像是在抗议有人在打扰她的美梦,最后她终于受不了这种扰人的
扰,懒懒地掀起一只眼皮瞧瞧到底是谁打扰了她。
这一瞧,她庸懒地一笑,望进赵怀睿愤怒的眼里,“啊?你也来啦?这柴房还真是…舒服…选这里睡觉是对的。”
“季…小…扬!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赵怀睿指着还在空中的稻草,咬牙切齿地说道。
季小扬望了稻草一眼,了然于心地笑着,“哦!它们啊?它们怕我着凉,好心地围着我给我盖被子…
“它们?你是说那些没有生命的稻草吗?”赵怀睿真不能相信在没醒的同时她居然还能说出这种废话。
“没错啊!”季小扬此时才发觉自己在赵怀睿的怀里,“你要不要试试?这种感觉
不错的喔!不过你的
膛也
温暖的,以后我不怕冬天里没多余的稻草盖了。”
“季小扬!”赵怀睿可真会被她给气死,她根本不是逃跑嘛!她是找到这个地方来睡她的大头觉!
搞什么?今天是他们的
房花烛夜耶!
“你睡是不睡嘛?不睡就别吵我,我还想睡觉呢!”
季小扬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眼睛又快阖上。
“小扬,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要睡就回我们的房里睡。”赵怀睿怎么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睡上夜一。
“我才不要,那个地方的木头全死光了,一点生气都没有。要睡你自个儿回去睡好了,那么冷冰冰的地方找才不睡呢!”季小扬-口否决掉赵怀睿的意见,到哪儿睡还不都是一样,只不过这个地方她睡起来特别舒服罢了。
赵怀睿二话不说地抱起季小扬就朝门外走,而季小扬的瞌睡虫则全被赵怀睿这个举动给吓跑了。
“喂!你干么?”
“带你去睡觉。”赵怀睿回答得很简短,他不想再和季小扬多说,愈说只会让他的脑筋愈搅成一团。
“你睡不惯柴房也不必
着我陪你回房里去睡吧!
你又不是小孩子。“季小扬急忙地叫道。
“就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而你是我的
子,所以我们当然要回到房里去睡觉…赵怀睿没停下脚步地道。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一个大男人要我陪着你睡觉?”季小扬眼见着喜房就在不远之处了,她莫名地产生了-股恐惧感,至于她在怕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赵怀睿将她抱进了喜房,顺手一扔就将她扔上了
。
“你干什么?”季小扬对于他的
鲁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当然是睡觉啦!”赵怀睿站在
边由上俯视着她,“你给我好好地在这
上睡一觉,
房花烛夜的
不能空着没人睡。”
,季小扬嘴一撇!好吧!今晚她就屈就-下睡这一张
好了,反正过了今晚,她睡哪里他再也管不着。季小扬乖乖地在
上躺正,却奇怪地望着赵怀睿眼中有她不曾发觉过的东西,像是…要把她吃了似地。
可是她又不是食物,他这么瞧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季小扬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明就里地与赵怀睿四目相接。
赵怀睿连连
了好几口气,硬将自己的视线从
上那副
人的景象移开,他一面压抑着自己想扑上去的
望,一面回过头朝门边走去。
他不是不需要女人,只是在自己当初所许下的誓言下,他不可以这么地放纵自己,就算小扬是他的
子也不行。
“喂!你又要去哪里?”季小扬满脸疑惑地从
上爬起。怎么她答应他来这个房里陪他睡了,他却又要出去?
“我到书斋去睡一晚。”赵怀睿僵了僵子身。
“不是说好要我陪你睡的吗?”季小扬蹙起了眉头,然后她从
上爬了起来,跑到赵怀睿的面前用手指着他,“不公平!原来你也不想睡这个房间!我也不想啊!
为什么你可以去外头睡,而我就不行?这太不公平了!
如果你要去睡书斋,那我也要回柴房里去睡觉!我才不管什么
不能空着的话呢!“
“你不可以回去睡柴房!”赵怀睿瞪着无理取闹的季小扬,“你今天哪里也不准睡,只能睡在这里!”
“那好!”季小扬毫不畏惧地反驳,“既然我一定得睡这里,那你也哪里都不准睡,只能睡这里!”
“季小扬!”“怎么样?”季小扬瞪着他,“我好心好意地跟你回这里睡觉,你怎么可以以怨报德?哼!我才不会听你的呢!”
“我不睡这里自有我的想法,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么单纯。”
“那我不睡这里也有我的想法,你为什么就不尊重我的意愿呢?”
赵怀睿频频
着气,在心中告诉自己要静,他揪着季小扬娇小的身影,她不服气的眼伸在烛光中跳动着焰焰光芒,很荒谬地,此刻他居然想…吻她?!
赵怀睿在自己的脸上复上一层寒冰,他注视着季小扬许久,然后退让一步地在桌前坐了下来,“好,既然你要这么僵持下去,我今晚也不必到书斋去睡了。我们趁今天晚上把所有的话说清楚。”
“你不睡觉也不必要我陪着你到通宵吧?我很累,而且我现在没心思去跟你将所有的话说清楚。”季小扬一直瞪着他,像是对他这个提议感到可笑。
“我认为目前这个方法最为可行。”赵怀睿笃定地回答,“先说说你的法力,你何时有能力让人在天空中飞来飞去?既然有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你又为甚么甘心做一名小乞儿?”。季小扬有点不愿意回答这件事,不过最后还是回答了,“我…我一生下来就天赋异禀,可以见得到好兄弟们,也可以知道树木们在说些什么。但是那又怎么样?不管是这些好兄弟和树木,它们都没办法让我填
肚子,也没法子让我
离乞讨的生活。反倒是因为我的这种能力,所有知道的人都避找蛇蝎,把我当成怪胎。后来我决定了,为了让你们这种人也把我当成正常人看待,我从不轻易告诉人家我有这种能力的事。”
“那服侍你的宫女在天上飞,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我找回了我的浑元珠啊!”
“浑元珠?那是什么东西?”赵怀睿对于季小扬这种没头没脑的回答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浑元珠是我上辈子修炼的内丹。哪!这就是。”
季小扬指着自个儿两旁耳坠上闪闪发亮的米粒状耳坠子,“这浑元珠自我一出世之后就被我的乞丐爹,娘拿去卖了,不晓得怎地会跑到太后的手上。而因为我的浑元珠被夺,我也忘记了我下凡来要做的事情,直到太后将我的浑元珠还给我,我才恢复了以前的能力,才想起了这次我下凡的目的。”
“下凡?”赵怀睿冷笑了一声,实在不能相信季小扬所说的话,“你说你是天人降世?”
“我是一名仙姑。”季小扬得意地说道,然后她在心中加了一句实话一一不过还没成仙。
“一名仙姑又怎会做一个小乞儿?”赵怀睿又嗤了一声。
“那是我…投错胎了嘛!原本我应该是某个富商或高官的子女,可是当我投胎的时候出了一点儿小差错,结果…就变成乞丐的女儿了。”
“荒唐!你居然想得出这种故事来骗我?”
“我没有骗你!想当初我被贬下凡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季小扬气极地开口辩解,他怎么都不肯相信她的话啊?
“干我什么事?”赵怀睿实在不愿意再听她胡扯下去了。
季小扬翻了一个白眼。“当然干你的事!要不是我害你…不,不是我害你的。要不是当初月老那个死老头设计陷害我,让找怎么都找不着季小扬的泥偶,结果害你要打十辈子光
,不然我才不会被贬下凡来受这种苦呢!”
“你就不叫季小扬?这名字还是我帮你取的。”赵怀睿反
相稽。
“就因为我叫季小扬,所以我才明白我是被月老给摆了一道。起先我就怀疑月老怎么会让我去月老堂帮忙嘛!天晓得他故意放了一个不存在的泥偶,害我怎么找也找不着,只好将你的泥偶绑在我的襟带间等着去问他。可是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也忘了你的事情,最后…”季小扬想起这段往事就愈讲愈伤心。
“最后怎么了?”
“最后,我因为没将你的事情解决,害你得十辈子打光
。月老同我说要解决这件天大的麻烦,找只好自作自受地被贬下凡来,来补你这十世的空缺。”季小扬揪着赵怀睿满脸平静的模样,“现在你明白了吧!”
赵怀睿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嘲讽,“季小扬,我真佩服你的想像力,这么周全的谎言你也编得出来。”
“你不相信我?”季小扬觉得自己的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是不相信你。”赵怀睿冷冷地说道,“你教我怎么相信你?一个为我被贬下凡的仙姑?我命中注定因为你…或是那个月老而打十辈子的光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人无法置信。”
季小扬不争气的眼眶浮上了雾气,“那…你…
我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从没想到,被人陷害下凡作嫁也就算了,那是我一时大意,中了月老的算计。但我早知道要嫁给你是这么困难的事惰,我宁可被废去仙
,也不愿嫁给你这种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家伙!“
“季小扬,我可没
着你嫁给我。相反的,当初说要成亲的人到底是谁?”
季小扬的泪水涌得更凶了,她索
背过身去不让他瞧见她的泪水。为这种人
眼泪,实在是太糟蹋了。
“对!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我是白痴,我疯了!既然我们都不愿意成就这场姻缘,那我被废去仙
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成仙!我何必对你那么痴心?我真的是疯了!明天,不,我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你再也不用一看到我就心烦!”
季小扬低头冲出喜房,赵怀睿没料到她的情绪会变得如此的激动,一时间没拉住她的衣袖,就让她冲出了门口。
“小扬!”他飞速地窜到季小扬的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季小扬假垂着头,没转过身对着他,“你等着老鬼王爷替你找的乖媳妇吧!我不够格!”
“小扬!”赵怀睿突然放松了力道,他惊讶地将她的子身转了过来,果然,她哭了。赵怀睿心中涌起一阵阵的
痛,他伸手抹去季小扬两颊的泪痕,“你哭了?为什么哭?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可怕的小表头到哪里去了?”
“别对我这么好。”季小扬别开了头躲避赵怀睿的触碰,眼泪居然怎么也控制不了。
赵怀睿心疼地将她搂人了怀里,“我只是对你的谎言很生气。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怕见到小扬的泪水呢?那感觉就好像给他的心口上给狠狠地
上了好几鞭。
季小扬猛然地推开了他,“你已经伤害我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我的话,我也只希望你一个人能相信,可是你…”。赵怀睿直觉地做出反应,他吻住了季小扬未出口的话语。
季小扬挣扎着,不信他又这么地轻薄她。隔着朦胧的泪雾,望着赵怀睿深情却也带着些许自责的眼伸,她缓了缓手腕上的挣扎。
季小扬忽地发觉自己逐渐丧失了对他的怨慰,而残留下来的只有他对她在
瓣上施加的压力…还有她…早已在九岁时失落给他的心。“我…”季小扬
言又止地慑
。
“嘘。”赵怀睿离开了她的
瞅着她,尔后又
不住地再度吻住她,“现在不要说话。”
季小扬无力地沉溺在他绵密的情网下,方才的争执,在此刻仿佛都已经不存在了。她盈着泪,对他忽如其来的温柔感到不知所措,最后在赵怀睿坚定不肯动摇的臂弯中,她沦陷了,沦陷在他怀中的全安感,沦陷掉她对他的气愤,吻了许久,赵怀睿突然痛呼一声,他停泞下了这个吻,直瞪着季小扬,不敢相信在这种时刻里她会做这种事,“你咬我!”
“进我嘴巴里的东西我当然会咬啦!”季小扬晕晕眩眩的,腿双发软地靠在赵怀睿身上。
“我的舌头不是食物。”赵怀睿尝到舌尖的腥味不
苦笑,她咬得还真是非常的用力。
季小扬晃了一下,眉间困惑地皱起,“我当然知道你的舌头不是食物,可谁教你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的?嘴巴是吃东西用的,当然会当食物咬下去啦!”
赵怀睿在此时明白自己败北了,败在她的天真,败在她的无
。
唉!算了!赵怀睿在心中短叹一声。他真的是沦陷了,他是讨厌女人,将天下所有女人弃如敝帚,而小扬却是特别的,在他心中她真的是特别的存在。
接着赵怀睿拦
抱起惊愕中的季小扬,回头朝喜房中走去。
“喂!你干嘛啊?”季小扬手忙脚
地想下来。
“抱你去睡觉。”赵怀睿笑了笑,对于这种行为,他还真不能相信这是他赵怀睿做得出来的。
“我才不要!你又不遵守我们的约定,要睡我会回柴房去睡!当然,倘若那时候我还没被你气走的话。我们的事还没完呢!”
赵怀睿用脚踢上了喜房的门,“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也不到书斋去睡了,我陪你睡。”-“陪我睡?”季小扬瞪着眼,“明明是你要我陪你睡,你怎么可以恶人先告状?我才不需要有人哄我睡觉呢!”‘“好,算是我需要有人陪我睡。”赵怀睿将季小扬轻柔地放在喜
上,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大红袍。
“呀,你干么
衣服?”
“睡觉啊!有人穿得那么多衣服睡觉的吗?”
“不准
!我说你不——准
!”
“你一定要叫得让所有王府里的人都来看热闹吗?
别叫了。“
“我…”
突地,房里一阵静默,老鬼王爷站在喜房门外不
摇着头。唉!这个儿媳妇还真得来不易啊!
“哎哟!你干么又咬我?一房里又传来赵怀睿怒气冲冲的声音。
“啊?对不起,我…我忘…不习惯嘛!”
“以后你一定要习惯,我还想保住我的舌头!”
“我…想办法适应嘛!我…等等!你
衣服也就算了,
我的衣服干什么?住手啊!”季小扬惊慌的声音也传出喜房外了。
“噢!”赵怀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地恼怒,“你给我闭嘴!”
“别…别碰我啊!很
耶!你不是要睡觉吗?”
“喂!闭嘴!”
这下子喜房里真的是安静下来了,老鬼王爷简直蹲在地上笑得爬不起身。
唉!这两个全天下最好笑的宝贝蛋,居然连
房花烛夜都能这么地吵闹!他们两个真是旷古绝今的绝配啊!
老鬼王爷望了望天上的满月,
边
着满意的笑容,他想,连上头的伸仙们也很高兴终于把小季儿给嫁出去了吧?连
的
雨在今天居然放晴,想必也是为了庆贺这对天作之合。
柔和的月光照着老鬼王爷若有似无的身躯,也照着王爷府里每一处的角落,接着老鬼王爷缓缓地飘离喜房外。
希望,真的是希望。睿儿和小季儿能早点添一个小孙子让他瞧瞧,然后他就能心甘情愿地回到地府里受阎王的审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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