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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陆少琪正式委任李靖为辩护律师后的第二个礼拜三,她突然接到乔丹太太的来信,告知她愿意无条件撤销告诉,履行并遵守乔丹先生遗书中所载明的一切事项。

 读完信件后,陆少琪大大吁了一口气,觉得连来的霾霎时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得不得了。

 啜着咖啡,她踱到窗前抬眼望去,对面大教堂四周的草坪上正有两三对情侣手挽着手垂首低语。

 失恋的人,最怕看到别人恩爱的模样,容易触景伤情。欧里德自从得知她终止和盖特法律事务所的委任关系后,只打了一通电话来讥刺一番,就没消没息了。好遗憾,没想到他俩之间的感情竟然薄弱到不起一丁点考验。

 放下咖啡杯,她移步到梳妆台前,怔仲地望着自己熠熠闪耀的明眸。李靖说她长得美,值得男人好好珍爱,那为什么欧里德却如此轻易的说断就断,毫不留恋?

 李靖还夸她聪慧可人,是难得的好女孩,他还说…奇怪,为何一想到他,她就着魔似的胡思想?

 案子即将结束,李靖今晚约她一起晚餐,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叮咚!叮咚!”

 真是说曹,曹就到。

 陆少琪兴匆匆地打开大门,看到的却不是李靖,而是欧里德。

 他回心转意了?陆少琪心底一阵窃喜。

 “怎么有空过来?”她堆满笑容,语调轻柔地询问他。

 “想你就来喽。”欧里德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还拿了一瓶香摈,笑咪咪的看着她。

 “送我的?”她接过花和香摈,欠身让他进人客厅,旋即冲了一杯刚买的曼特宁款待他。

 记忆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她,欧里德总是说,买花是既不实惠又愚蠢的事。

 陆少琪把花入餐桌上的瓷瓶,有些儿不自在的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椅上,她想开口告诉他乔丹案已经圆满解决,又担心他听了会吃味不高兴。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这样说呢?情侣之间偶尔吵吵架、斗斗嘴是难免的,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欧里德挪到她身旁,牵起她的小手。

 “你了解我的,我对你的包容度一向大得让亲朋好友看不下去。”

 陆少琪觉得他的举止有些怪异,想挣脱他的手站起来,没想到欧里德略施手劲强将她拉人怀中,把‮体身‬的重量移到她身上。

 “倔强的小嘴,你这不是生气是什么?”他托着她的嫣颊,住她的,献上一记‮辣火‬辣的热吻,右手从裙摆下直窜进她修长‮腿大‬的内侧。

 陆少琪惊讶极了,过去多少次的拨,从不曾让他产生如此大的趣,而此时此刻,在彼此间僵十几天以后,他的态度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我以为你对我根本没兴趣。”她慌忙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碰触地。

 “那时候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而现在则不同,我若不捷足先登,很可能就要血本无归了。”他狡侩的笑容恶得教她感到好陌生。

 什么意思,血本无归?他当她是什么?

 “爱情又不是买卖,况且我也不觉得你在我身上投资过什么。”

 “是吗?那可真委屈你了,我现在就一并补偿你吧。”欧里德霍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顺势了上去.一把扯向她的领口,唰一声,衬衫上的钮扣掉

 落一地。

 “你想干什么?”他今儿个铁定是吃错药了,不然不会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

 “别明知故问,我不相信那个姓李的没动过你。”提到李靖他依旧满脸的鄙视。

 陆少琪心口一震,原来他是挟着妒恨来的,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思念她,而是蓄意来兴师问罪,兼惩罚她。

 “我只是聘请他全权处理我和乔丹太太之间的诉讼,请你不要含血人。”

 “像你这种货,人家就算没意思,你能忍着不献媚?”他鲁地把手探进她的罩内,用力捏起那柔的丰盈。

 “啊!”陆少琪一下吃痛,气得甩了他一巴掌。“你这肮脏、龌龊、无的人,你住手,走开!”

 “没那么便宜的事,你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容许别的男人染指!”那一巴掌打得他火气更旺,非但没有停止的意思,手劲反而更强,更暴。

 “是你主动提出分手的,现在为什么又…住手!我不是谁的女人,谁都不是。”一阵猛烈拉扯,她的衣衫已凌乱不堪。

 “说谎,我不是笨蛋,你和他做了什么我可是了如指掌,他在你这里过了三夜对不对?就是白痴也猜得到你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瞪大眼睛,惊讶的望着他。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难道他在监视她?他凭什么?!原本她对李靖批评他的话仍有几分存疑,现在她总算明白了,这人果然卑鄙到了极点。

 其实李靖在这儿过夜,纯粹是为了和她讨论案子,他们两人之间或许有某种情愫产生,但没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人家是个正人君子,不像你,披了人皮的禽兽!”亏她还是个心理医师,居然连识人之明的本事都不如李靖,真是汗颜。

 欧里德突然眼睛一闪,嘴角跟着搐一下。“你敢骂我,用这样的字眼?”他怒火攻心,而且猛烈到足以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好,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被野兽‮躏蹂‬的滋味。”话声一落,她的长裙随即被他撕成两半。望着他暴的举止,她努力挣扎着,急得泪眼婆

 娑,仍不敌他的孔武有力,她慌乱不已扯开喉咙狂叫!

 “救命啊,救命啊!”天,谁来救她?

 “哼,最好把那姓李的氓喊来,让他看看我们恩爱绵的情画面。那一定很有意思。”

 他才刚讲完,大门突然被‮劲使‬撞开,一股强烈的旋风席卷而来,紧接着欧里德整个人被提了起来丢到铁门外去!

 陆少琪怔愣地坐在沙发上,直到李靖掩上大门,才警觉地拉着已支离破碎的衣服,遮住严重外

 李靖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旁,下他那已掐了领、去了袖的奇装异服,帮她披上。

 “没事了。”

 他的软言安慰,反而引得她悲从中来,泪水更是潸,一发不可收拾。

 “抱我,抱紧我,好吗?”受惊过度,又浑身疲惫的她,急找一副厚实的肩膀,好好的大哭一场。

 李靖抚着她光滑了无遮蔽的背脊,心中当真五味杂陈。这女人将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成为他的二婶,两人抱成这样,成何体统?

 “你,哭够了吗?”如果哭够了就回房换件像样的衣裳吧。

 “当然还没喽,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陆少琪发起娇嗔,索勾住他的颈子,坐到他膝盖上头。

 唔,他厚实的臂膀宛如一个舒适‮全安‬的港口,依偎在他怀里,让人衍生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也许正如欧里德所言,她的确是个管不住自己的野丫头。

 甫失恋的人该有的伤心绝,她只简短的维持了一两天就痊愈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是李靖的出现才让她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疗伤止痛,心中的七情六好似酿,厚重黏稠,脑中不时被他的形影得满满的。人家尚未采取行动追求她,她已先一步泥足深陷了。

 “我是怕,怕待会儿我理智崩溃,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额头的汗水已经豆大豆大的往下淌,双臂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朋友尚不可戏,何况是他二叔的女人。“不要‮逗挑‬我,我承受不起。”

 “要是我说,我不介意呢?”这大胆的告白,吓坏了她自己。全世界最不懂矜持、最厚颜的女人想必非

 她莫属了。

 “但我介意。”李靖脑海不小心浮现李雄飞那张趾高气扬、老气横秋的脸,害他差点不举。“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除非、除非…”

 陆少琪根本充耳不闻,她将他往后推,献上她殷红的瓣…

 完了,他注定要被他二叔碎尸万段了,一世英明就要毁在这不知天高地厚,人间险恶的小娘子手里。

 陆少琪口中的芝兰馨香,勾魂摄魄地扰他的感官神经,他跟着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男子汉大丈夫,过于被动,就显得懦弱了,历经几番天人战后,他决定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须折,他倏地反客为主地掌握住她,给予更热烈的回应。

 他迫不及待解除掉她身上所有的藩篱,然而在两人绸缪之际,脑海中那只恶魔又出来作祟,搅得他良心惴惴不安。

 他把狂吻改成轻啄,双眸焦灼地凝视着她美得令人炫目的水颊,仅存的一点理智拼命提出告诫,君子不夺人所爱。

 他无奈的站起身,叹了一口气,“跟我回‮湾台‬,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代。”

 “我不懂。”两情相悦,在意的应是今今时的愉,为什么得等到回‮湾台‬以后?

 “到了那儿你就会明白,相信我。”李靖拎起衣服遮住她最‮逗挑‬养眼的部份,再度将她嵌进臂弯里,让彼此的心跳逐渐缓和下来。

 “你在顾忌什么?让我知道。”她察觉到他的不安。连来的相处,他出的爱慕之情,即使反应再迟盹的人,也该有所知觉。“抑或,你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孩,嫌我太轻桃、太随便了?”

 “呃,不是,都不是。”超保守的小家碧玉,本来就不适合他时而癫狂,时而离经叛道的性格。在他眼里,她已经够克制的了,谁能在宇宙超级无敌大帅哥的魅惑下,不心猿意马,小鹿撞?“我只是不愿亵渎你的纯洁无,美好的事物总该留待最后,比如…”

 “房花烛夜?”这句成语她七岁就会了,是她妈妈教她的。

 “对对对,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天知道他心里所想的,和这句伟大的中国传统思想简直差了

 十万八千里。

 “你说谎的技术实在很拙劣。”陆少琪故意用指头戳他的膛。“我不可能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也不奢望是最后一个,请不要拿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信的借口来拒绝我。”她是错看了欧里德,但还不至于笨到连起码的观察力都丧失。

 “照你所言,我应该是很滥情,很‮心花‬喽?”李靖赶快摆出无辜的可怜相,把她哄回去。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陆少琪推开他,继而起身,当着他的面翩然起舞。

 她-纤合度的美丽胭体已经足以发任何人的**,何况这人心肺的舞姿,更是令李靖呼吸困难,濒临破功边缘。

 嘴持续干涩,喉咙开始紧缩,他不是不想要她,他从来就是一匹无人能缚缰的野马,飞驰狂跃起来,连他父母均莫可奈何。

 陆少琪明知她在玩火,然而就是止不了惑他的望,她需要‮实真‬的抚触。

 他轻着气,然后,倏地用全副的身躯紧贴拥抱她,让她感受他明显的生理需求。

 “不要‮磨折‬我,不要把我对你的尊重视为嫌恶。”

 拭去他额际潸然而下的汗水,陆少琪这才省悟,因自己一时的误解和任,害他受了多大的煎熬。

 “对不起,我、我去冲个凉。”她冲进浴室,用蓬蓬头洒而出的水掩去羞愧和窘迫,眼泪忽然涌了上来,一滴滴滑落双颊。

 和欧里德在一起时,她不曾这样情伤心过,也许,她已经没头没脑的爱上了门外那个拼着命不肯草率要她的男人。

 ⊙⊙⊙

 窗外是漆黑的夜,在街头最末的灯光处,他仿佛看到她曼妙的体腾空凌跃,每一个回旋都完美妩媚得教人血脉愤张。

 除了心理学上的专,他没想到她连舞都跳得这么好。她良好的家世背景,将会阻碍这条情路的发展吗?不论是与他或三叔。

 他-地点上一烟,让袅袅的烟雾模糊眼前的焦点,像是为自己找着了得以隐身的,暂时逃避那恼人的问题。

 “今晚留下来过夜。”陆少琪裹着浴衣,散发满身洁净的清香从房里走出来。

 李靖转过脸来,抛给她一记颓丧的笑,回眸间瞥见她领子敞开的浴衣,出细致雪白的颈子,上面尚有点点未拭净的水珠,延着锁骨缓缓臆间。

 他赶紧调开目光,害怕愈陷愈深。“今晚我约了人。”

 “女人?”陆少琪语意中充满酸溜溜的醋味。

 李靖又笑了,笑是很好的掩饰,可以当尴尬问题的挡箭牌,也可以装糊涂。

 “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她一个箭步挡在大门口,不让他轻易地说走就走。

 凝睇着她微怒的脸庞,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移到她前那片光滑柔的肌肤上。孔老夫子曰:食也,他是标准的“情”中人,要他坐怀不实在有违人道。

 “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到机场。”转移话题是他惟一能做的,他必须坚定立场,语气强硬,不做狂蜂蝶的非份之想。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跟你去‮湾台‬。”她负气地板起面孔。

 “我们当初的协议可没包括坦承我拈花惹草,风倜傥的优良本。”他的笑有着虚浮的轻佻。

 “你有女朋友了?”还不知道实际情形,她已经气得鼻翼扩张,龈牙恨咬。

 “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我换女朋友的速度就跟换衣服一样,一不可缺,但不消几天就腻了,聪明的女孩子不会找我这种男人维持长久关系。”

 她望着他,愤怒至极,朝他左腮突地就是一掌,然后掩着面,冲进房里。

 李靖宜在原地,既不追过去给予安慰,也不想多作停留,只在临去前喃喃念着,“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打我了,以后不可以。”

 ⊙⊙⊙

 翌清晨八点五十分,李靖提前出现在陆少琪家的大门口,意外地发现她已打理好行李,并整装待发。

 他欣喜地牵动瓣,正要开口,她已先发制人。

 “什么都不要说,我按照当初的协议,跟你到‮湾台‬辅导那名问题儿童,三个月后,我们就一刀两断,桥

 归侨,路归路,从此再没有任何瓜葛。”

 她严正的宣示内容,李靖只听进“问题儿童”这令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名词。

 “呃,你所谓的问题…”

 “我已经告诉过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听不懂吗?”见到他装傻的嘴脸,她就忍不住扁火。

 一坐上车,她立刻偏过头,闭起双眼假寐,表明了拒绝和他谈论任何事情。

 李靖斜睨着眼,悄悄端详她,她今天眼窝有点黑,眼皮浮肿,标致的瓜子脸依旧白皙但了无血,显见昨晚大概哭到大半夜。

 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他长长地喟然一叹,娴熟地操纵那部租来的Mercedes-Benz,若无其事地哼起不知名的歌曲。

 他这旁若无人的自在,更加刺痛了她那过度膨的自我。

 从进机场入关的那一刻起,她每分每秒都企求他的举止言行能一丝一毫的情意,或对她软语相劝,说点动听的好话,表示他仍是在乎她的。

 但,什么也没有,直到上飞机,看他倒头便睡.她终于死了这条心。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必定是非常难熬的旅程

 ⊙⊙⊙

 李靖返台的消息,在李家造成相当大的动。

 上至甫自纽西兰回国的老,下至李雄刚的外孙们,无不‮奋兴‬的想看看那位传说中漂亮得如电影明星的心理医师长得啥模样。

 昨儿一大早,李家长媳吴贵珠,即吩咐仆妇们,必须把宅子内外仔仔细细打扫干净,特别是准备给陆少琪住的红楼,更是打点得美轮美奂。

 李家在台南是有名的富豪,虽然数代以来,没出过一名官宦子弟,而且和权贵也攀不上关系,但他们凭着经商手腕,以及黑社会份子的标悍个性,在南‮湾台‬打出一片天下。

 要不是近几年,他们极转型,让李家名下的产业得以名正言顺的摊在阳光下,他们也毋需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李靖身上。

 陆少琪肩负着调教李家接班人途复返,迈向康庄大道的伟大使命,受到如此隆重的礼遇,自然也是

 应该的。

 “你准备派什么人到机场接阿靖和那位陆‮姐小‬?”老一早就起来,到处巡视,生怕稍有遗漏,将会对人家失礼。

 李雄刚膘了站在一旁的弟弟李雄飞一眼,说:“我想,就让阿飞派几名弟兄,开两部车子去。”

 “他不能去,他今天另有要事。”老笑咪咪地瞥向她的宝贝么儿。

 这种贼兮兮的笑容,令李雄飞莫名的背脊一凉,他老妈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今天堂口要谈一笔重要的买卖,我得过去一趟。”不赶快溜之大吉,后果将不堪设想。

 “谈生意比你老娘还重要?”老哼了一声,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威严。“老实告诉你,今天我已经和乡代主席张泰东约好了一起吃中饭,你得陪我一起去。”

 又是另一个无聊的相亲大会!李雄飞就差没翻出白眼,让他老妈看清楚,他心里头十二万分的不情愿。

 “不如这样吧,我直接约张二‮姐小‬一起出去吃饭.你和张叔呢就请自便了。”有他们两个老家伙在旁边-哩八嗦,添油加醋,这顿饭包准教他食不下咽。

 “不行。”知子莫若母。老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从他二十六岁以来,总共安排了不下数十次的相亲,他哪次不是把人家丢在餐厅坐冷板凳,然后拍拍**,一走了之?他是她四十出头才又生下的么子,从小就最得她的宠,没想到长大以后,却最让她烦恼。“这次我要全程参与,陪你们喝咖啡、看电影,还要游南园。”

 “吃饭就吃饭,还得去游园?”光那南园占地就有十二甲呐,带着两个老伙仔,就算那儿风光再明媚,张二‮姐小‬长得再漂亮人,他也提不起兴趣呀。

 “没错,这些丰富的余兴节目,统统是你老娘我一手安排的,满意吗?”李雄飞脸上的表情愈痛苦,她就笑得愈得意。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今年年底以前她铁定要着他讨房媳妇,以了她多年的心愿。

 “妈,”李雄刚见老弟急得快跳脚,赶忙开口帮他解围,“听说那张二‮姐小‬个性刁蛮,嚣张跋扈,真娶了这样的媳妇进门,恐怕也是个麻烦。”

 此话一出,李雄飞马上投以无限感激的眼神。

 “那么以你之见呢?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总不能叫阿飞当一辈子罗汉脚吧?”

 “好对象不是没有。”李雄刚别有深意地瞟了李雄飞一眼,接着说:“听老二说,那个叫陆少琪的‮姐小‬,长得非常美丽出色,而且端庄乖巧。”

 “嘿,你扯到哪里去了?”原以为他大哥是帮着自己的,没想到话锋一转,竟然又拿条绳子套向他的脖子。

 李雄刚挤眉弄眼地要他稍安勿躁,这虽然不是个金蝉壳的好法子,但起码是个缓兵之计。

 “不要吵。”老一听到有适合李雄飞的女孩子,马上眼睛发亮。“你确定那位陆‮姐小‬没有男朋友?”

 “应该没有吧,否则她怎么肯到‮湾台‬来一住就是三个月?”李雄刚故意瞄了眼手腕上的表,提醒大伙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出发到小佰机场,不然怕接不到阿靖他们。”话一说完,立即拉着李雄飞就往外走。

 “等等。”老在后头大喊,“阿飞!你给我去换件像样的衣裳,顺便去理个头,嘴上的胡须也该刮一刮。”

 “知道啦!”李雄飞跑得之快,比被黄蜂螫到还仓惶。

 ⊙⊙⊙

 出了小佰机场,陆少琪仍绷着一张冷如冰霜的脸,对他爱理不理,无论他说什么,她硬是不肯答腔。

 不一会儿即在大厅见到前来接机的李雄刚兄弟,但她还是面无表情。

 “干么呀你们这是…”李靖最不喜欢他老爸任何芝麻小事也要劳师动众,根本不管别人是不是领情。

 “接大少爷回国呀。”李雄飞揶揄完毕,迅即把目光盯在陆少琪身上。

 “口是心非的家伙,你想接的是谁,以为我不知道?”李靖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陆少琪推到他面前,“喏,人给你带回来了,以后怎么样就看你的造化了。”

 “什么意思?”这句话陆少琪和李雄飞几乎是同时问的。他们互瞟一眼,旋即又把目光集中到李靖身上。

 “呃,没什么、没什么。”李雄天担心西洋镜太早揭穿,会坏了全盘计划,忙道:“有话回家再说,阿靖他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累了,是不是哦?”他话声才落,两部宾士六○○已经停在车道上。

 李靖故意把陆少琪丢给他二叔.径自和他老爸以及二叔坐一部车先行离去。

 陆少琪本想问个究竟,但话到喉边又了回去。既然来都来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湾台‬人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就姑且走着瞧吧。

 车子过了高雄,很快地进人台南县,望见车窗外一洼一洼的水田,她突然心情骤变,升起一股归乡的思慕之情,儿时的记忆逐渐回到心头。

 呀!多年前,她也曾经在田埂小溪旁和邻里的孩童们嬉戏玩耍,抢捉泥鳅呢。如果没有回来这一趟,她怕是永远也想不起这段童年往事,难怪她爸妈一听到她要回‮湾台‬,问也不问原由,就举双手赞成。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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