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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唷,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嘛!”上方传来熟悉的嗓音。

 毋需睁开眼睛察看,巫苏也知道来人必定是楚非然。

 “你来干什么?”她头也不抬地问,“来看我笑话吗?”

 “我没那种闲工夫,特地开车来看你的笑话。”他不请自入,擅自在巫苏身边坐下。

 事实上,接到巫舞哭著求救的电话,楚非然也吓了一大跳。

 因为担心,他一路超速飞车,就怕万一来晚了,巫苏会有什么意外。

 一直到现在,她完整无缺地出现在他面前,他那颗高吊半空的心,总算轻轻的著地了。

 “巫舞打电话对我哭诉,说你自从回来后,就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所以我来了。”

 “哦!”对于他的解释,巫苏只是轻应一声,不予置评。

 “巫苏!”她那副不理不睬,有气无力的模样,让楚非然不觉皱眉,“你这副模样是在干么?”

 “我在自我反省。”她低语,还是不抬头,只是一迳把酒杯-的体往自己嘴-灌。

 “反省?”楚非然低沉的嗓音不由自主的拔高,认识她这么久,他从没想过能从她口中听见反省两字。

 “对,就是反省。”因为酒出乎意料的烈,而她也喝得太急促了些,她勉强下口中汁,俏俏地吐著舌头,才继续说道:“我在反省,我是不是真的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所以才会一直到现在都遇不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她的回答毫无意外的勾起他全面的兴趣。

 “那反省的结果如何?”他问道。

 “我当然有吸引力!”居然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她愤而抬头致赠楚非然白眼一枚。

 “我只是运气不好,还没有遇到正确的人而已。”她不甘愿地撇撇嘴,强调地说。

 对!她巫苏论长相、身材哪项不是一的,像她这般才貌双全的‮女美‬,怎么可能会没有吸引力?她只是时运不好而已。

 眼见巫苏对他又是白眼又是撇嘴,到这个时候,楚非然是真的放心了。

 本来还以为她因为俞斌拒绝她的事而消沉失落,没想到引发她情绪低落伤心的原因虽是俞斌,事实上只是藉机发多年来的压力罢了。

 楚非然脸上浮现他的招牌微笑。

 “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为什么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把巫舞吓得抱住电话四处哭诉?”

 “我…我难过不行啊!”被他顶得有些哀怨,她又忿忿不平地灌了一杯烈酒。

 “行、行、行,那么请问巫苏‮姐小‬,你难过什么?还要难过多久?最好有个明确的时间,我好向楼下正在担心的令妹通报一声。”

 他实事求是的态度让巫苏不由得心生不满。

 她先是瞪了楚非然一眼,不情不愿地挥挥手,“明天吧!”继而小声的咕哝,“呜,我真是好可怜啊!遭受挫折已经够让人伤心的了,却没有半个人安慰我!就算没有人安慰,至少今天晚上别干涉那么多,让我尽情发一下这些年来的怨气吧…”

 虽然口头上抱怨不断,但也因为他待她的态度一如往常,不因她情感受创而小心礼让,反倒让她有种松了口气的奇怪心情。

 “是、是、是…要人安慰?我安慰你,行了吗?”楚非然眼底闪著笑意,状似无奈地两手一摊,“伤心的人最大,所以今晚不管你要怎么抱怨、怎么发,我都随你说,一路奉陪到底,行了吗?”

 “啊?!”巫苏一脸呆滞,微张的小嘴充份显示出她内心的讶异。

 她怎么也没料到,以为情一向普通,偶尔还喜欢陷害她一下的楚非然,在这种时候突然冒出奇怪的义气。

 然而她心念一转,一想到过去楚非然陷害她的次数,本来还想推辞的话,立即改口。

 她指著一旁的茶几上,她特地自楼下酒柜,搜刮来的数瓶烈酒,说道:“古人说一醉解千愁,我本来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解决,所以只拿了自己要喝的量,既然你说要陪我,那就再去楼下酒柜找出和我一样多的酒上来陪我,如果不够,就出去买。”她语带刁难。

 “什么?!”楚非然脸上有黑线。

 他原本就是觉得桌上的酒太多瓶,不想她喝太多,正打算藉机帮她分摊一些,没想到她竟然反将他一军。

 “喝完了再下去拿,不行吗?”他采取缓兵之计。

 “不可以。”难得有机会对他予取子求,巫苏趁机耍起任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楚非然那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万年假笑,因为她的原故而笑不出来,她的心情就会开朗不少。

 “巫苏…”楚非然不觉皱眉,因为不想她喝太多酒伤身,他的语气-已渗入些许警告的意味。

 “我管你,”她将脑袋撇向一边,故意不去理会他,全然不似平时的畏惧。

 这时,楚非然总算看出她的异样,虽然她还看不出有什么醉意,神智清醒、说话也条理分明,不过从她越来越管不住自己情绪的状况来看,显然在这之前,她一个人关在房间已喝了不少酒。

 “好,我下去拿。”念头一转,楚非然朝巫苏丢出个难题,“不过你必须先告诉我,在我进来前,你总共喝了多少瓶?”

 “哦!对唷——”不同于清醒时的精明,巫苏有些憨然地点头。

 脑袋一晃,她一头钻进茶几底下。“一瓶、两瓶、三瓶…唔,这瓶还有不算,四瓶、五瓶…”她认真地数著桌下的空酒瓶。

 略显迟顿的反应,让楚非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的酒量虽好,但并不代表大量的酒溶入体内,能完全不产生影响,只是反应比一般人慢了些,而现在她之前喝下的酒已开始发挥作用。

 哭笑不得的楚非然把茶几拖开,一手将趴卧在地板上的巫苏揽进怀-,安置在腿上,一只手环住她的纤,控制她的身躯不让她东倒西歪,而另一只手端著她细致的下巴,把她的脸蛋转向自己。

 “巫苏…”他轻唤。

 她努努鼻子,咕哝一声当作回答,“干么?”而她的手则主动把楚非然环抱住她际的手拉陇,束紧。

 巫苏对现在的处境很满意也舍不得离开,所以先前催促楚非然下楼补酒的事,立即成为她选择健忘症下的牺牲品。

 她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瘫在他怀中。

 同时,因为他的肩膀恰巧就在她的眼前,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几近挂在他身上。

 “酒,我还要喝,今天我一定要喝个够!”

 巫苏下巴朝著桌上微扬,灼热的鼻息拂上他感的颈侧肌肤。

 “嗯!”楚非然一颤,觉得浑身燥热。

 “喂,狐狸,是你自己说要陪我喝酒的,”斜睇了他一眼,她斜挑的凤眼醉意蒙中别具一番风情,“还是你又想说话不算话?”

 “我从不曾说话不算话。”他罕见地咬牙切齿。

 望着他脸上惊愕的表情,巫苏突然发现,原来任居然是一件这么让人心旷神恰的好事。

 “没有吗?”她一脸怀疑,“可是你明明没有喝呀!”番神附身,她说起话来全不管是非对错。

 对啦!她就是要耍任、耍番,至少,因为她的任,她达到了多年来办不到的事——把楚非然脸上挂著的假笑脸谱拉下,看尽他所有的‮实真‬情绪。

 “总之,是个男人,就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要食言而肥哦!”

 不理会楚非然的表情,因为她的话而变得多么“好看”她一迳著他无理取闹,自说自话,“好咩,就算你要食言,你至少也先倒一杯酒给我。”她吵著要酒喝。

 “我从不食言而肥。”在被巫苏气死之前,楚非然先行一步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下一口”

 “厚!你偷喝。”仗侍著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巫苏做尽平月连想都没想过的言行,“你欺负人,是我先说要喝的!”

 她对著近在在咫尺的脸孔大发娇嗔,吵得楚非然脸上青筋直冒。

 “好,你要喝,我就给你喝。”他仰首,将杯底残余的酒全部倒进口中,然后用同一只杯子又倒了一杯递给她。

 她笑着一把抢过酒杯,“算了,不耍你了。”

 目的得逞,巫苏开心的捧著酒杯,一口一口地啄饮中,多年积的心事抱怨随口溜出。

 窝在楚非然怀中,就著一口口的醇酿,她把多年来的挫折、期盼、失望、疑惑,一一说给他听。

 “为什么我的努力总得不到成效?我今年都二十七岁了,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很可悲,明明成天帮人牵线作媒,自己却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凝视杯中琥珀体,巫苏缓缓倾诉。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个男朋友呢?”一直以来,他始终对她汲汲营营,想要一个男朋友的原因感到困惑。

 她,并不是那种没有男朋友就活不下去的人,为何偏偏在这一点执著不舍?

 “唔…答应我,如果我说出理由,你不可以笑我哦!”

 “我答应你。”

 “因为我想试看看接吻的滋味。”她泛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吻?”他为这简单的答案挑眉。

 “对啊,”巫苏再次点头肯定。“少女情怀总是诗,十七、八岁的年纪,思绪总是有些梦幻、不切实际,又刚好离了课业压力,自然而然地对恋爱心生向往,想试看看亲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会很奇怪吗?”

 “不。”

 “对啊,可惜因为某个人的因素,一直到现在,我连个对象也没有…”说起这件事,她对他不无埋怨。

 “总之你是认为,因为我害得你不到男朋友,才让你至今连初吻都不曾有过,是吗?”

 巫苏凤眼斜挑,“不是吗?”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心愿十分容易达成?”楚非然一笑。

 “啊?”

 趁著她微楞,他低下头,薄堵住她不自觉微张的

 “唔…嗯…”她微眯的凤眼睁得大又圆。

 绵‮辣火‬的法式深吻,吻掉她的理智,也吻掉她所有的思绪,在她口中,楚非然的舌极尽深入,与她难分难舍地纠

 巫苏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楞楞地任由楚非然对她为所为,任凭他灵巧的舌在她口中惑她沉溺其中。

 许久、许久…直到巫苏浑身发热、虚,气息短促,极度缺氧且滨临窒息的状态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四片瓣分离的瞬间,巫苏犹白情难白地发出一声娇哼,才在楚非然带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回神。

 “你、你…”回过神来,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惊讶了,所以没感觉是吗?”他恶的挑起眉,“没关系,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说完,也不管她有何反应,又一次以吻封缄。

 吃定她不懂得深吻的呼息技巧,楚非然趁著她忙于息、呼吸,来不及开口抗辩的弱点,一次又一次地偷袭她的红

 对著瘫软在他怀中的巫苏,楚非然缓缓的绽开一抹微笑——那微笑和一头刚下一整只的狐狸没有两样。

 “既然我夺走了你的初吻,我会负起我应负的责任。”微笑中,他以著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今后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再也不必为了这个理由,急著为自己找男朋友了,以后你的男朋友就是我。”

 至于巫苏,在听完楚非然的发言前,早已瘫软昏厥在他的怀抱中。

 正当屋内的人热切‮辣火‬地相濡以-,无暇顾及其他之际,门外则有人看得血脉债张、情绪激动。

 虚掩的门外,一群人由上往下排排成串,自门欣赏著房内正吻得如火如荼的两人。

 所有相关人士全因巫舞一通求助电话,各自从公司、医院等场所赶回。

 “我回去上班。”好半晌,巫萼首先开口,“以后除非是有谁死了,否则不要打电话到医院来打扰我。”话一说完,人已经走下楼梯。

 “这里已经没事了,我们也下去吧。”深一口气,黎蓦霆第一个提出建议。

 “呜…再让我多看一会…”对于老公的建议,巫薏的反应是拚命抓著门框不放。

 “巫姗,下楼。”严峻揽著大腹便便的巫姗,催促她下楼休息。

 “等一下啦!再一下就好了…”巫姗一边哀求,眼睛还不忘紧盯著门-的光景不放。

 好不容易才离那些什么胎教影片、胎教音乐等无趣的玩意,她当然要多看一会。

 巫舞忙著扒开左亦斯的手,不让他遮住她的眼,“大姊、三姊你们让开点,别挡住我呀…唔!左大哥,你别遮,人家想看,让我看嘛!”

 三个人都争著看戏。

 基于非礼勿视的礼仪,在场中的男各自揪著自己的另一伴下楼,唯一没有人管束的古小月,则是在三个不甘心被迫中断看戏的姊妹联手威胁下,不得不含泪放弃看戏的权利,跟著众人下楼。

 一下楼,巫薏首先开炮。

 “臭老么,没什么大事,你干么抓著电话打,危言耸听?”因为没得看戏,心有不甘的巫薏正有满腔怒火无处

 “对咩、对咩,”一旁的巫姗连连点头,“这么一点小事,连姊夫和严峻都一起通知了?”

 说来说去,巫姗还是在为严峻不让她看戏的事耿耿于怀。

 “大姊、三姊,还说咧!人家我又没有通知两位姊夫,是你们自己接到电话后,拉著姊夫跑来的…”到说到这件事,巫舞心中也不无埋怨,“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自己躲起来看就好了。”害她错失了一场好戏。

 “怪我们?”巫薏冷哼,“你自己还不是把你老公抓来了?还说我?”

 “对咩,笨老么!”巫姗也加入讨伐行列。“你以为我爱来呀?!你不想想,凭我现在这副带球跑的德行,没有牢头,我出得了门吗?”

 “是呀!是呀!你们还好意思说?”忍不住,古小月也跟著加入混战。“好歹你们是被自己的老公管制住,那我咧?你们的老公不让你们看戏,关我这个路人甲什么事,居然联手威胁我,不让我继续看。”

 四名女忙著追究责任,顺便发没得看戏的怨气,而真正出面阻止她们的三名男士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谈论著股市起伏、财经走向,任由自己的女人发

 客厅-,众人吵嘴的吵嘴、掀旧疮疤的掀旧疮疤,也有人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在一旁谈论时事。

 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客厅所有人谁都不曾说出想回家的话。

 众人等啊等,一直等到深夜时分,等到亲眼看见楚非然离开巫苏的卧房,并派出代表与之谈论,且从他身上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所有人才甘愿散去,各自打道回府。

 离去前,众人的结论如下:

 啊!今天的天气真好,世界和平,又是崭新而美好的一天。

 国际机场,入境处——

 一名长发雪肤身穿大红紧身衣,活生香的混血大‮女美‬,以著让人不敢恭维的语气,对著四名黑衣大汉呼来唤去。

 “喂,你们快一点…小心点,那只皮箱内都是我的保养品,要是摔破了,看你们拿什么赔…哎呀!怎么这么笨!”叶心慈嚣张的使唤著。

 四名黑衣保镳暗自换眼色,无奈的长叹,真是闻名远不如见面。

 面对这位出了名骄纵自大的千金‮姐小‬,难怪那些资深保镳一听到是随同她出门,就个个百般推辞,即使雇主将薪资提高至两倍、三倍,又或是威胁不接任务即将人解聘,也没有人愿意陪同这位大‮姐小‬出门。

 结果,这桩麻烦最终落在他们四个不知情的新进人员身上…真是冤啊!

 一号保镳哀怨地想。

 奈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既然收了顾主加倍的薪水,他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随同这位骄纵自大的大‮姐小‬回国,听从她的吆喝使唤。

 下次,若再有相同的任务,即使薪资再加个三倍,他们也不敢接。

 “‮姐小‬,车子准备好了,请问你是想先到饭店休息,还是另有行程安排?”一号保镳抱怨归抱怨,但本著职责所在,也不得不上前询问。

 “笨!”叶心慈毫不客气地开口就骂。

 “住什么饭店?我这次回来当然是要住进楚家,这样才能和我心爱的非然朝夕相处,真是的,爹地怎么会雇用像你们这么笨的人,还派你们跟我回来…真是碍事!”叶心慈大肆责骂。

 前些时,从往来的亲朋好友口中得知,楚非然竞携伴参加楚家的家族聚会!

 一听到这个消息,叶心慈再也待不住,第一时间吵著要回国悍卫她的楚非然,不让别的狐狸惑。

 虽然明知楚非然对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任何意思,但叶父实在扭不过女儿的吵闹,只好顺了她的意,让她回国。

 “看什么看?反应怎么这么慢,还不赶快打电话给我楚伯伯,问清那只有胆惑非然的狐狸目前人在哪?真是的,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还要我教你们?”

 对著默然无声挨骂的保镳,叶心慈越加放肆的辱骂,神情不屑。

 “还有,你还不赶快叫司机把车子开到我面前?难不成,还要叫我走出去?真是笨死了!”

 一号保镳忍著脸上的肌搐,低头应答,“是,‮姐小‬!”

 一阵兵慌马,外加娇斥怒骂之后,叶心慈终于安坐在宾士2000的后座。

 非然,我来了!

 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叶心慈的心早已乘著脑中想像的美丽远景,飞到楚非然的身上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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