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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平和的日常。

 “好和平喔…”不知是哪个人发出了这一句感想。

 “应该是因为那个女孩没来的关系吧。”接腔的点点几乎没好气。

 田干笑。说来这一阵子只要卜茉里一出现,她不是躲在厨房就是躲到信桾的房间,接待的工作都是点点包办。也许这样她该知难而退了吧,加上期中考的关系,卜茉里的来访已没有往日那样频繁。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不太好,可田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下午三点,正是“甜蜜”的休息时间,田和点点两人拿着拖把刷洗地板。今天严信桾的课到下午两点半,再过不久应该就会回来了,然而田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安,感觉有些异样,好像她父母亲出事的时候也曾有这样的感觉…

 “喀啦”一声,“甜蜜”的门被推开,田正想是不是严信桾回来了,转过头,看见的却是笑容满面的卜茉里。

 她有一些发怔。“呃…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营业喔。”

 “是喔。”卜茉里应是这样应,可似乎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在这一刹,田心跳如擂鼓,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点点刚才出去倒垃圾了,现在这一间店说来只有她一个——她吐出一口气,先不论卜茉里的来访有没有危险,至少在点点回来之前,她要小心一点才是。

 “那…那你坐一下,我倒一杯水给你。”

 “不用了。”卜茉里仍是一脸笑意。“我很快就要走了。”

 “是吗?”田松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卜茉里的五官瞬间在田眼前放大,然后一阵痛楚自她肚腹间无预警的传来——

 田瞪大眼,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卜茉里,只见卜茉里微微—笑。“所以我说了啊,我很快就要走了。”

 她眼一眯。“信桾是一个好人啊,本来班上只有他会和我说话的,可他现在却也不理我了,还叫我不要来扰你。”

 田忍住痛,可痛苦的感觉越来越甚,冷汗同血汩汩冒出,卜茉里似乎也明白这样一刀是要不了人命的,她眯眸,危险至极的喃喃:“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喔…”

 她抬高了手,正要再补上一刀——

 “你干什么?!”刚去丢垃圾的点点一回来,正巧看见这一幕,她庞大的身躯吓得忙冲上来,自背后制住了卜茉里。“天啊!田姐——”

 她看到田的手捂着肚子,汩汩的血水渗出,染红了田的白T恤和白皙的手。

 卜茉里狂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点点为了制住发狂的卜茉里,根本无暇顾及田,只好向门外大喊:“来人啊!救命——”

 田整个人倒在地上,血迹自她白色的T恤晕染开,渐渐的滴到了地上。她痛得脸色发白、虚弱息;点点看得心慌意,向外呼救的声音更大:“谁来叫救护车——”

 “怎么了?!”在不远处听见点点呼救的声音,严信桾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一入门看见的便是田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他脸一白。“?!”

 “信桾…”

 田的说话声轻飘飘的,严信桾赶忙冲上,二话不说掏出‮机手‬叫救护车。“喂!这里有人受伤了…”

 他报上地址,确认状况,忙拿了一条布巾住她伤口。“…你振作一点,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他语音颤抖,手也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田还是好虚弱,她挤出一丝气力点点头,希望他安心。“信桾…”

 “嗯?”严信桾撑住她,眼眶泛红,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这样的事在他眼前发生!他一双厉目狠狠瞪向卜茉里,这一刹是恨不得将田身上的痛苦以十倍的力道反击回去。

 “信桾…”不行了,意识越来越模糊,头好痛,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田混沌的脑袋做不出思考,若她真的非死不可,那,在这一刻,她只有一件事要代——

 “信桾…炉子上…还有东西…在煮…”啊,这一次,她可没有忘记喔。

 天!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注意炉上的东西?!“好好好,我知道。”严信桾连忙保证,要她安心。

 “那就好…”她吐出一口气,其实,她还有更重要更重要的话想说,可是…好像没有力气了…“信桾…”

 “嗯?”严信桾握住她的手。

 “我…我喜欢…你喔…”

 是啊,她一直都是喜欢他的啊,就算他们之间有六年的差距,可她就是喜欢他了。过去她一直怀疑他的感情,也怀疑自己真有让他这样喜欢的价值?可直到这一刻,她是真正明白了,她喜欢他,好喜欢他,她喜欢的只有他了。

 她喜欢他,早已不止一点点。

 对不起喔…信桾,到这个时候才告诉你。

 只可惜,这一句话田已没有力气说出口,失血太多,昏了她的神智,她的意识渐渐远去,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闭上了眼。

 见到这一幕的点点很不安。“田姐…”

 “…她还有呼吸。”严信桾探她鼻息、确认她的心跳。这一刻,他的手脚冰冷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唯一乐在其中的只有卜茉里。“死吧死吧死吧,我才没有输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老太婆,你死了最好——”

 严信桾眼一红,气得上前甩了她一巴掌。“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光凭这一点我就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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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作了—个梦。

 梦中,她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个人经营一间小餐馆,盲目的喜欢董向濡,日子没有什么太多的起伏,这一辈子便这样平顺的过去了。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就是这样了,一个人,大不了再多一只猫或是狗,很平静,也很安稳,可莫名的,她知道,这并不是她要的生活——因为那个人出现了。

 他的出现,也点亮了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小角落,令她再也不愿孤独一人;他的出现也让她明白了,两个人的幸福是增倍,痛苦却会减半。

 所以,她一点也不后侮。

 而当田朦朦然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呆了一会,花了不少的时间恢复意识。她想到自己被人袭击,挨了一刀,那,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吧?

 第一个想法冒出,接下来便是第二第三个想法——糟!她昏了多久?严不严重?田吐出一口气,想动,却只是“想”而已,她再吐一口气,信桾他…一定很担心她吧?

 一想到这儿,田便使尽力气想要起身,无奈虚弱的‮体身‬一点也不配合,她着急,连自己肚腹上刚合的伤口也顾不得,硬要撑起‮子身‬——而刚自洗手间回来的严信桾看见的便是这教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你干什么?!”他忙冲上前撑住她,不许她再多动一分一毫。

 田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蓄积的气力也因他这一吼而全不见了。

 她任由严信桾扶持,熟悉的温度自他宽大的掌心慢慢渗入她的皮肤,田正要开口,喉咙却因为久未进水而干涩得吐不出字句。“信…信桾…”田才吐出两个宇便止不住猛咳。

 严信桾按下救护铃,再连忙倒了一杯水叫田喝下。

 久未进水的喉咙受到温水滋润,田感觉舒服多了,断断续续的字词也终于成句:“信桾…我、我没事…你…你不要…太担、心…”

 严信桾瞬间一愣,望着使尽气力说出这一句话的田,在这一刹,他只感觉自己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她,然而她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告诉他不要太担心…他软了身,整个人埋在手臂间,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有多无能为力。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信桾?”

 “醒了吗?”

 主治医师跟着护士来到,见到医生的脸,田一愣!“予睫?!”

 “嗯,还认得出我是谁,看来清醒的。”一身白袍的女医师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自护士手中接过体温计亲自探田的体温。“差不多退烧了。”

 “退烧?”田不解。

 “你被人刺伤,所幸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和骨头,你会昏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伤口发炎并发了一点发烧的症状,大致上应该没有问题…伤口是我的,我尽量帮你弄漂亮了,但多少会有疤痕留下,还有其它问题吗?”汪予睫挑眉一问。

 “呃…没有。”

 “那就好。”她自护士手中接过病例,在上面草草写了一些字。“其它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修养几天便可出院了。你‮醉麻‬刚退,伤口会有一点痛,痛的话自己拿止痛药吃,药我交给那个小伙子了。”她指指从刚才便不发一语、脸色算不上良善的严信桾。

 把要代的事说完,汪予睫便自顾自地离去。对这个大学同学不冷不热的作风田早已习惯,不过她知道她这个同学是不屑她这种小手术的,肯替她动刀,便表示了她对她的关心。

 等到医生和护士通通走了,病房里再一次只剩下田和严信桾两人——不知道是不是汪予睫刻意安排的,她躺的是间四人病房,可奇异的是连半个“友”都没有,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和严信桾;严信桾不开口,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信桾…”

 她试图叫唤,可严信桾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撇开头,照样不发一语。

 田不明白他这样的行为是因何缘故,他从来不会不理她的呀…猜他或许是没听见,她又开口:“信桾?”

 严信桾仍是没理她,唯一的反应就是他本来阴沉的表情看来更阴沉了。

 于是田慌了。“信桾、信桾,不要不理我…你生气了吗?”她好怕他真的不理她了啊。

 见田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任严信桾再硬也硬不了多久。他吐出一口气,回答了一句:“我没在生气。”或者,他是在生气,可他气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不信任的——自己。

 “…点点都告诉我了。”

 “咦?”

 “她说,你曾经告诉她那个女孩子…卜茉里的言行很奇怪,觉得她有一些危险…可是,你一句也没有告诉我。”他真正气恼的是这一点。

 而点点也不觉得卜茉里有那样大的危险,因而未及时把这一件事告诉他…他若是早知道她的精神状态如此不稳定,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不定时炸弹,他绝不会以那样浮泛的方式去警告她不要再去打扰田,而他也无法接受她的感情——

 他恨自己这般不缜密的行为害了田,也恨自己不够能力让田全盘托付和信赖。

 他是真的恨极了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于是,田了解了,她懂得严信桾的愤怒与悔恨;可另一方面,她也不愿看到他如此看轻自己,她不是不信赖他,她只是——“我怕你担心…”

 “结果呢?你的怕我担心造成了我现在的后悔莫及。你知道…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倒在地上的那一刹,我以为…我以为我的心脏就要停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尽管已事隔两天,他仍是不愿去回想当时的感觉。

 他真的害怕…他会就这样失去她。

 田因他的话而心痛了。信桾的样子绝对说不上好,他的胡渣未刮,眼下深渊三尺,头发更是前所未见的紊乱——也许,她自始至终以为为了他好的顾虑,才是真正深深伤害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信桾…”她好想抱住他啊,无奈现实不允许,她动不了,只好垂下眼,可怜兮兮的哀求:“信桾…你可不可以…再过来一点?”

 严信桾望着她,叹了一口气。面对她,只怕再硬的心肠都要软了,何况他对她从来就硬不起心肠。

 他依言上前。

 见他愿意配合,便是成功的第一步,田继续要求:“你可以…握我的手吗?”

 严信桾握了。

 确切触摸到对方的体温,田才有了自己已醒过来的‮实真‬感。她吐出一口气,出淡淡微笑。“信桾,你的手好暖喔。”好温暖好温暖啊,这一双手到底温暖了她多少次呢?

 田自问,可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她数不出来。

 “…是你的手太冰了。”失血过多加上发烧出汗,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风一吹便会倒。

 可明明都这样虚弱了,她却还可以出笑容,甚至叫他不要担心…这个他爱上的女人,不只细心温柔体贴,甚至此任何人都来得坚强。

 他爱她他爱她他只爱她…他不能失去她。曾几何时,他自以为的人生早已整个颠覆,他的人生就是她,再也没别的了。

 “信桾。”

 “…嗯?”

 “那个女孩子…她会怎样呢?”

 严信桾一震,不问也晓得田口中的“那个女孩子”是谁。他很想控制自己,因为他明白田不喜欢听到那样的答案,可他仍是掩不住的出一丝憎恶。“她…昨天在检察官那儿接受侦察,后来她的家人以她‮体身‬不适为理由将她保释回去了。”

 “那…”她可以不要告她吗?

 了解田的下文是什么,严信桾直截了当驳回:“不行。那个女孩子太危险了,听说她的家人要带她去做精神鉴定,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他撇开头,不让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可田仍是细心觉察到了。

 “信桾,其实…其实她很喜欢你。”刺伤她的时候,那个女孩子脸上的表情尽管是在笑,可她眼里却出悲哀。她知道,那是不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悲伤。

 她太了解…那样的感觉了。

 “…我知道。”可她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实在太过于扭曲,他无福消受,更何况,她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

 喜欢并不能拿来当免罪符,不论做了什么事都可以获得原谅。至少,她已犯下他最大的忌。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所以…一想到那个女孩子的心情,就觉得她好可怜…”田喃喃。

 真是够了!“你觉得她可怜,那其他受到伤害的人呢?又有谁来觉得你可怜?!”人好也应该有个限度!

 “你啊。”谁料,田却一脸认真的接话:“你会心疼我,会觉得我可怜不是吗?”

 严信桾沉默了。

 田笑笑。“我不是人好,也不是人善可欺,而是因为有你心疼我、担心我,所以我才有余力去同情那一些你不会去关心的人啊?”说到这儿,田吐吐舌。“这样的想法是骄傲了一点啦,可也是因为有你,我才可以这样骄傲喔。”她出一脸得意的表情。

 严信桾瞅着她的脸。这个女人总是用着各式各样的方式,给予他需要的温暖、肯定他的价值,在她身边,他知道,他再也不会感到孤寂。

 “。”

 “嗯?”

 “…我爱你。”

 这一次,不是喜欢,而是爱。

 田脸一红,本来苍白的脸在这一刻有了一点血。“啊?呃?喔?是、是、是喔…”

 “我不想再听到你向我道谢。”那一次的经验就够他受了。“也不想听见你说什么辛苦你了之类的话。”尽管他人在医院,可他一点都不想因脑溢血而进急诊室。

 田干笑再干笑,其实信桾也满会记恨的耶。“不会啦,那个…”

 “嗯?”

 “那个…”呜呜呜,她是含蓄的中国人啊。

 严信桾也不催她,可也没有松懈,执意要听到她回答。

 这一下田真可谓是骑虎难下了,最后只有小声到不能再小声的说:“我…我也喜欢你啦…”

 好不容易得到她确实的回答,严信桾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过去尽管他有自信让她喜欢上自己,可自信和确定仍是不一样的。自信的另一面就是胆怯,尤其田上一次告白是她陷入昏之际,他真怕了田将之当作遗言,说来安慰安慰他的。

 可严信桾仍是忍不住确认。“就算我们差了六岁?”

 够了喔!田掀起被子蒙住头,自暴自弃的喊:“对啦对啦,就算我们差了六岁啦!当我老牛吃草行不行…”

 唉,只可惜田因害羞而盖住头,错过了严信桾的脸上表情——

 嗯,很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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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了吧?”

 本来田打算过一二天便出院的,可在严信桾的坚持下,她硬是多住了下来——汪予睫也告诫他们在伤口愈合前不要做太多动作,田只好乖乖听话,天天躺在上,过起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来。

 然后到了她住院的第三天,她那一票亲朋好友不知道被什么风通通吹来了。

 第一个发难的就是董向濡。正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他一来便指着严信桾的鼻子骂骂咧咧:“你说!你怎么照顾的?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不久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保护她啊!”

 董向濡的话字字句句不留情的刺中了严信桾,他无可辩驳;先不谈董向濡有没有这样责骂他的资格,至少,他说的全是事实。

 田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替严信桾说一两句话,接下来进门的人则是更不客气的——

 “你哪来的番人啊!什么东西!在这儿大呼小叫。人家出了事,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担心啊?我——呸!耙情是你做的急救?敢情是你叫的救护车?全天下最没有资格骂他的人就是你!闪边凉快去,不要碍了大伙儿的眼!”尤曼萦一脸嫌恶的出现,未了还挥挥手,当真嫌他臭不可当。

 “你、你你你——”董向濡则是气得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舌头打结啊?刚才不是骂得痛快的?”摆明着一脸不屑,空有一张嘴的混蛋!尤曼萦理都不理他地自行走至田前,审视了她一会,不由得叹一口气。“你啊,本来以为我们这一票朋友中最教人放心的就是你,想不到你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一鸣惊人…听说你的主治医师是予睫?”

 田点点头。

 “那就好。话说小李和小纪听到消息也吓呆了,小李她男人载她来的路上还差一点出车祸哩。”她口中的小李小纪都是她的同学,也是她们这一票大学死之一。

 “真的假的?!”田吓一跳。“那洁栩有没有事啊…”

 尤曼萦受不了的赏她一记爆栗。“你喔,先担心自己的事吧!她OK啦,应该等一下弄好就会过来了。”

 知道自己好友没有大碍,田松了一口气。尤曼萦神色一敛,开始提正事。“有关那个刺伤你的人,听说那个人的父母带她去做了精神鉴定?”

 “对。”这次回答的人是严信桾。在他的坚持下,田昨天向警方提出了告诉——没办法,那个女孩子太危险了,需要法律的管束,这是严信桾说服田的理由。

 尤曼萦沉了一会,这一次她说话的对象倒是换成了他。“那你的打算如何?我们这一票当中就有一个是当律师的。她说,只要你们愿意,她可以让那个女人至少吃上三年五年的牢饭。”而且更狠的,她已经在搜集资料了。

 严信桾沉默了一会,不和田换了一个眼神,只见田轻轻‮头摇‬,于是严信桾明白了。“算了,不用了,我只要她好好接受治疗,不要再伤害别人就好。”

 知道了这也是田的意思,尤曼萦再不甘也只好接受。“好吧,我也不希望好几年睡不好觉。”她叹了一口气。

 “人太好了…”董向濡才开口,尤曼萦和严信桾凌厉的视线马上去,吓得他只有乖乖住口。沉默是金。

 田望着他们,不出笑意。她的身边有好多好关心她的人啊。

 “向濡、曼萦,谢谢你们喔。”她好喜欢好喜欢他们啊,可她知道,她最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她和那个人四目相接,漾开甜美笑容;严信桾也难得的回以一笑。尽管没说出口,可她相信,他会明白的,明白她对他的感情。

 因为他们早已心灵相通。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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