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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

 一直苦恼着这样的问题,她打了个呵欠,倚在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晚上,周邑初醒来,看见她一脸疲惫,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他一愣,发觉地上有一本杂志,随手拿起来,翻到她做记号的那一页,在看见上头的字句后,讶异的抬高一边眉毛。

 “想不到她居然会研究这个…”

 他好气又好笑,眼神温柔的看向她,却又产生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深沉情绪。

 吐了口气,他拦抱起她,放到上,然后走进浴室梳洗。

 还好,感冒不是太严重,吃了药,睡一觉,现在感觉好很多了。

 当他走出浴室时,看见她已经醒来,睁着眼,神情茫然呆滞。

 她左右张望,直到看见周邑初,才像是慢慢想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感冒有没有好一点?呃…现在几点了?”

 周邑初指着墙上的钟,“晚上八点。妳不多睡一会儿?”

 晚上八点…

 “糟了!我忘记告诉舅舅…完蛋了,我的‮机手‬…哇!”她手忙脚,跌落铺。

 “小心。”

 隔了段距离,他来不及阻止。

 “痛痛痛…”陶蔓侬哀叫着,却不小心瞄到扔在地上的杂志,瞬间瞪大眼,“这…你看了吗?”

 她把那本杂志紧紧护在怀里,缩成一团,由下往上望着他,白皙的脸蛋通红。

 一想到自己私下研究这种东西竟然被他发现,那种丢脸的程度可不是红脸便可以了事的呀!

 “嗯,我看了。”周邑初的口吻轻松,近她,笑说:“我不知道原来妳这么期待。”

 期…期待?

 “我没有!”她大喊,这下连耳子也红透了,极力为自己辩护,“我…我只是想…想先参考一下,好有个准备,那个…”

 天啊!他一定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吗?

 陶蔓侬承受不住,一时岔了气,再也说不下去。

 他注视自己的方式太热烈,尽管在明亮的屋内,他的目光远比头顶上的光灯还要灼热。

 她浑身打颤,难以自持,身躯逐渐发热。

 周邑初伸手抬起她的脸,迫她向自己。

 陶蔓侬发现,不论她做了多少准备,在他的面前,她都犹如一张白纸,任由他掌控一切,尽情渲染他想晕染的色彩,而她只能束手就擒。

 他的落下,她没有抗拒,对于他的吻,她早已驾轻就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改变方式,软热的舌头侵入她的嘴里,占据她的口腔。

 周邑初的吻,强烈到近乎痛楚,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讨厌。

 她被吻着、被抱起、被放置上,双眸蒙,第一次这般强烈的感受到一个男人的望,朝自己汹涌而来。

 陶蔓侬知道自己应该感觉害怕,然而更多的却是期待,这种又酸又麻的复杂情绪在她的体内翻腾,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等…等一下…”

 “讨厌?”原本在她身上游走的双手顿住,他的眼眸深沉,紧盯着在他身下微微打颤的她。

 老实说,他没打算这么快便拥抱她,顾虑到她是第一次,两人又才刚交往,本来想保留到彼此都做好准备的时候,但是她现在的模样实在太可爱…糟了,他不知道是否可以控制得住自己。

 “不想要?”周邑初还有些许理智。假若她说“不”那么,他便会罢手。

 不,她想。

 第一时间冒出的答案,不容置疑的说明了陶蔓侬真正的心情。

 她‮头摇‬,“我…我是第一次,怕做得不是很好…好像会变得很奇怪…”怎么办?

 “奇怪?哪里奇怪?”他好笑的俯‮身下‬,一边亲吻她的耳朵,一边呢喃,“我会慢一点…至于是怎样一个奇怪法,我倒是很想看看。现在,我问最后一次,继续,还是停止?”

 呜…太坏心了啦!

 陶蔓侬根本无法做出抉择,这个问题太‮磨折‬人,她说不出口,只得以行动代替言语,伸手抱住他。

 周邑初轻吐一口气,明白自己毋需再克制,像是早已锁定猎物的老鹰,盯视着怀中的恋人。

 “我给过妳机会…”所以,接下来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怪他。

 她毫无抵抗的能力,就这样被强烈的狠狠袭击…

 这是她的初夜,第一次进行这样的行为,被他亲密的入侵‮体身‬的同时,也感受到了疼痛。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触,明明前一秒才感觉撕裂,下一秒却又被热切的占满,丝毫没有罅隙。

 他似乎顾虑着她,缓下动作,隐忍着没再进一步,额头布满汗水。

 陶蔓侬的腔一阵,深感不舍,于是紧紧的攀住他,“没关系,不用停…”他能忍,她也可以。

 周邑初望着她,口颤动,低头去她的泪水,继而深深的吻住她的,保证道:“我不会停的。”

 的确,一如他所宣告的,他没有停。

 她被他彻底的占有,从发到骨髓,全为了初次尝受到的喜悦而感动。

 于是陶蔓侬终于明白了杂志上那些人所写的一切,在被拥抱的过程里,她也明白了这个男人。

 他温柔、执着、热切而‮实真‬,他抱人的方式十分认真,让她领受到了被爱的喜悦,而不再只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她喜欢他,好喜欢,不过现在她爱他,好爱、好爱。

 高过后,陶蔓侬迷糊糊的睡着。

 凌晨两点,她因为口渴而醒来,大上只有她一人。

 她心生疑惑,先拾起衣物穿上,走至厨房喝水,然后想起自己无故外宿没跟舅舅报备,脸色瞬间苍白,连忙自包包里掏出‮机手‬。

 “未接来电十通…我完了…”

 她抱住头,顾不得现在已是半夜,硬着头皮打电话回去。

 “舅舅…”

 “妳在哪里?”陶允东像是松了口气。

 听到酒吧内客人交谈的声音和隐约传来的音乐声,陶蔓侬呼出一口气,打这支电话是对的,至少舅舅会顾虑到客人而无法盘问她太多。

 她和周邑初交往的事,舅舅也知道,所以她决定据实以告。

 “我在邑…我在周先生家里,他今天生病,我来照顾他…”

 陶允东沉默半晌。他深知甥女的性格,尽管天真单纯,但绝不粗心,拖到这个时间才打电话,其中必有蹊跷,可是他没多问,采取尊重的态度。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嗯,我知道。”陶蔓侬笑了,然后挂断电话。

 四周一片寂静,她不明了这个时间周邑初会到哪里去,随即发现有个房间的门扉半掩,里头有灯光。

 她走近,稍稍推开门板,果真看见了他。

 他正坐在书桌前,戴着一副她从未看过的框眼镜,微微垂下的眼凝视文件,并一再重复书写和翻动桌上厚重书本的动作。

 由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侧脸线条满而深刻,敛下的双眼深邃,鼻梁直。

 陶蔓侬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就是她的男人?会不会太奢侈了?

 察觉门口有动静,周邑初抬头一望,发现她,立即扬起嘴角,“醒了?”

 “啊…嗯。”她不好意思的说,下意识的别开眼,一想到自己曾和他历经了方才那样…咳,烈的行为,便手足无措。

 不过眼下周邑初还有工事要忙,吐了口气,“肚子饿的话,桌上有吃的东西,我还有事,先不陪妳了。”

 律师的工作十分繁重又复杂,行程总是排得满满的,平均每工作十二个小时的律师,可说是相当普遍。

 周邑初也不例外,尤其昨天生病,原本的计划硬是延了一天,他只得趁这时候赶紧处理。

 陶蔓侬应了一声,将门带上。

 尽管知道桌上有食物,但是她没有食欲,一个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得回到上。

 这时,她看见头上的那本杂志,以及他的皮夹,想到里头的照片,嘴巴微微苦涩。

 几个小时前,她以为自己完满了,可是在几个小时后的现在,她却不明白自己该相信什么。

 于是她往后一倒,躺在上,“唉,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请你再多喜欢我一点。

 闭上眼,她如是渴望。

 人生不是只有恋爱。

 不论这句话是哪个人讲的,对现在的陶蔓侬而言,都是当头喝一般的警告。

 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希望他可以更喜欢自己。有了这样的信念,她决定要充实自己,于是把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两个最支持她的人,他们都不反对。

 “去做妳想做的事吧!不用顾虑太多。”一向不多话的陶允东拍拍她的头。

 感受到自己是真的被身边的人宠爱着,她很开心,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件事跟她的恋人分享,偏偏…

 “唉…”

 星期三的下午,“等待”只有少许客人,陶蔓侬做完扫除和洗涤的工作后,便无事可做,不停的发出叹息声。

 老板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没联络?”

 “嗯。”陶蔓侬哀怨的趴在桌上,哭无泪。

 一个月前,他们发生关系之后的隔天,周邑初曾发简讯给她。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暂时不去找妳了。

 至于一段时间究竟是多长一段?答案是:足足一个月。

 一想到这儿,她又是一阵哀声叹气,尽管不是没有试图联络的打算,但是…好吧,她没胆,上一次打电话去事务所的“创伤”犹在,她不敢再贸然打去,至于‮机手‬…打过一次,好死不死的,他正好在开会。尽管他没有任何责备,可是对于打扰他工作一事,她一直觉得愧疚。

 于是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竟已一个月…她好想哭。

 “好了,别想太多。这样吧,今天打烊之后我请妳跟小佳去吃消夜,算是答谢妳们这阵子的辛劳。”小佳是晚班工读生。

 美其名是答谢,实际上陶蔓侬明白,老板是想鼓励她。

 她好感动,忍不住扑上去抱住老板,“老板,我好喜欢你喔!”

 这时,“等待”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名男子走进来,见到这幅情景,眉头紧蹙,疲惫的脸庞出杀气,快步走上前。

 陶蔓侬吓了一跳,又惊又喜,“邑初?!”她连忙向他,“你怎么会过来?你忙完了吗?”

 “还没。”周邑初神色不善,坐下来,简洁的说:“给我老样子。”

 “喔,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悦气息,她一脸不解。是工作太累了吗?

 不过睽违一个月,终于见到面的喜悦,笼罩她全身。

 不一会儿,她将Macchiato端到他的面前,看见他正在闭目养神。

 他张开眼睛,“晚上几点下班?”

 “六点…”

 “嗯,晚上六点,我来接妳。”

 “可是今天晚上…”糟了,好不容易他腾出时间,偏偏她已经有约。

 “有事?”

 “晚上十点…跟老板约好了要吃消夜。”她硬着头皮回答。

 瞬间,周邑初紧蹙眉头,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快,“非去不可?”

 “也不是…”

 他爬梳了下头发,“OK,那看妳。”他不勉强她。

 看她?意思是…叫她自己决定今晚要和谁出去?

 这简直是为难她嘛!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唉,她暗暗叹息,尽管早就选择了他,可是这种明显重轻友的事…她实在干不出来。

 周邑初知道她在挣扎,过去他也许会直接替她作出决定,负责扮黑脸,可是今天…瞥了眼正在吧台冲泡咖啡的老板,他知道自己并不愿意。

 他要她自己做出抉择。

 “那个…”陶蔓侬还在犹豫,目光闪烁,却在这时候不经意瞥见他的领口,不一愣,难以置信的说:“你这里脏了。”

 拿起纸巾替他擦拭,无奈顽垢像是早已生了,怎样也抹除不去,她皱起眉头。

 “是怎么弄脏的?”

 不是她要大惊小敝,而是他平素保持得太好,身上西装总是笔,干净利落得像是每天送去干洗。

 周邑初瞄了一眼,“应该是前天喝咖啡的时候弄到的吧!澳天我会拿去干洗。”

 说完,他又睇着她,摆明不接受任何转移话题的可能。

 前天?除非他这几天住在事务所,不然衣服肯定是天天换。

 “你该不会一直住在事务所里吧?”陶蔓侬睁大眼睛。

 “最近比较忙。”他并没有否认她的臆测。

 这已经超越一般人“比较忙”的范畴了吧?她傻眼了。

 终于,从上一次的‮夜一‬未归,他再次刷新了她认知的忙碌概念。

 很快的,她作出决定。

 “老板那里…我会推掉。”

 只要一想到他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还记得空邀约自己,她当然也不可能一味的顾虑自己予人的观感。而且对于他这样的举动,不可否认的,她很开心。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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