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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现状
 在何氏秀姐等人看来,没有哪一对夫不吵架的,不吵架的夫并不能算是真的夫

 而男人也会经常犯错,但是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就并不是不能原谅的。

 在她们的心里,深蒂固的女子出嫁从夫,从一而终的想法深入骨髓。

 只要不是太糟糕,日子还能过,哪怕还只是能凑合,为了孩子,都没人想过要走到和离那一步。

 毕竟世道艰难,一个女人身无长物,回娘家吗?兄弟姐妹都有各自家庭了,娘家父母年纪也渐大了,回去也没了立身之处。

 一个人出去单过,那日子更是千难万难。更何况可能还有孩子。

 就是再找一个人,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情况?没准情况只会更糟。

 先入为主,半路夫要磨合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瑾娘,你真的要和离吗?”

 夏氏看乔明瑾不言,又问道。

 要和离吗?

 乔明瑾愣愣地,想着她在异世的这一年多的日子…

 酸甜苦辣不尽能言表。有彷徨、有失落、有孤独,独独没有伤心。

 没有前世剜一般的伤心。

 捡来的日子,她过得还算随心。

 她也想就这么过下去。

 世道何其艰难。与前世可以随意在各个城市间换着住不同。这一世,她走不掉也避不掉。

 办个女户吗?女户门前跟寡妇门前也没什么区别。

 稍一不留神,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与人走动得勤了。可能还会被人误以为这是个暗门。

 她来自那个自由的国度,让她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死也好受不了多少。

 她无意与人再磨合着过日子。前世的伤口还未愈合,轻轻一扯就能看到血淋漓。

 她也无意去改意什么。她从来就是个懒怠的人。

 如现在这样,挂着他人室的名头,分居独处,有‮份身‬有自由,行事便利,也算随心所了。

 会问岳仲尧要和离书,当然有私心作祟。也是为了探一探他的态度。当然更多的是不愿再被吴氏歪

 也许她换个地方住,离了那一群人,她会过得更惬意些?

 只是她又怕孤独,她惫懒惯了。换了新的地方。还要与四邻相处。还要慢慢磨合,了解各自脾。也不知有没有下河村的惬意日子可过。

 岳仲尧爱娶谁爱纳谁,都随意。她只愿保留这个‮份身‬。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便罢了。

 只是让她遇上了周宴卿。她熄灭的火,似乎又重新要燃起来。他会是个例外吗?

 她不敢去试。

 就像过独木桥,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伸着脚。也许往前,柳暗花明。也许一个不慎,也会粉身碎骨…

 “瑾娘?”

 夏氏三人看她面色哀凄变幻,都不忍问。

 过了良久看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由得心急出声。

 乔明瑾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三人的脸,有刹那的恍惚。

 尔后很快敛了神色,对三人笑了笑,说道:“今天月真好。”

 三人齐齐对视了一眼,各自能瞧见对方脸上的凝重。

 只是都聪明地齐齐刹住了方才的话头。

 “是啊,今天满月呢。”

 “一会回去我都不用提灯笼了。”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直至月上中天,岳大雷来接秀姐‮子母‬,这才散了。

 乔明瑾把已经在凉席上睡沉的琬儿抱进房,又撵了明琦去睡,她自己又洗了手脚,这才掀了被子也躺了进去。

 月华透过窗纱柔柔地照进来。女儿养了一年的乌发散落在枕上,小人儿在薄被里正睡得香甜。

 乔明瑾拨了拨女儿零的头发,定定地看了女儿一会,也挨着女儿躺了下来。

 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不是吗?

 再难又会难到哪里去?也没什么比死更难的了。

 乔明瑾盯着帐顶,直到眼皮沉沉,方才合眼睡去…

 次岳仲尧仍旧早早来了。

 守着门口,如一个忠实的门卫。

 明明知道不会见到里面的人,但就是愿意一大清早,作坊的工人还未上工的时候,跑来门口等着。

 也不愿去作坊门口,就愿意到乔明瑾家门口蹲着。

 有时候是云锦和何氏夫一同开了门往作坊去,有时候就云锦一个人先扛着藤椅往作坊去。女人家总会磨蹭得慢了些。

 而岳仲尧总会在云锦打开院门的时候,从门里往里面瞅上一眼,然后再接了藤椅和他一起往作坊去。

 夏氏对他的怨怼少了几分。每回看见他来,总会给他盛好早饭。

 岳仲尧最开始时不太好意思,让人瞧着好像他专门早早地来就是为了一顿早饭似的。

 只是后来,不管他有意无意晚来都好,夏氏总会给他留一份早饭。

 他不吃,夏氏还会嗔怪他浪费粮食。

 庄户人家最恨的就是别人浪费粮食。就是自家懵懂小儿,吃饭的时候,都要把碗里的饭粒吃干净了。哪怕掉在饭桌上,都要捡起来吃了。

 有个几回之后,岳仲尧便也接受了夏氏的一番好意。毕竟在他们岳家,是没有早饭这个概念的。

 当然也不是说就岳家特殊。一般的庄户人家都是吃的两顿。

 庄户人家也没什么夜间活动,都是出而做落而息。一般第一顿饭都会在巳时中或巳时末的时候吃,晚上那顿会在申中或申末吃。

 落后,冬日在申末天也就暗了,夏日可能要长些。要酉末天才会暗下来。

 多数人都会询着这个升月落作息。

 倒是乔明瑾吃三餐习惯了。早起后腹内空空,总想吃东西。

 后来作坊也随着她改为一三餐。师傅们也都住在作坊,晚上吃过饭还会点着灯赶工,故吃得太早,还得准备夜宵。

 但对于岳仲尧来说,就有些尴尬了。

 虽然中午那顿他能跟着作坊的工人一起在作坊吃,可是下午那顿,岳家吃得早,他又回去得晚,吴氏又气着他。巴不得能省下一顿粮。

 所以有时候。他能厚着脸皮在作坊蹭一顿晚饭,而有时候,若岳小满不偷偷给他留一些,那天若吴氏又是定了量的。那他便要饿肚子了。

 只是他不说。也没人知道。

 这岳仲尧又早早地来了乔家。

 自昨天他在乔明瑾这里留了晚饭后。心里觉得离母女俩似乎近了些。故早早地来院门外蹲守。

 只是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别人不明白,他也是心思未明。

 每回看到子。他都按捺不住惊喜。只不过每每看到子要张嘴,他又心里害怕,一颗心紧紧地揪成一团。

 害怕自己娘子开口向他要和离书。

 周宴卿隔三差五地来向瑾娘献殷勤他不是不知道。他想过去守着,却又迈不动步子。他害怕看到让他心碎的场面。

 那个人不是个能轻易放手的人。

 他远远地躲着,焦熬着。守着他心底的那一份坚定。彷徨不安地一天熬着一天。

 现在小满的婚期定了呢。也许过年的时候他就能和娇爱女一同守岁了。

 岳仲尧自以为安排得好。哪知他那个娘却不是能安稳过日子的。

 自岳小满的婚期定下后,吴氏是各种烦躁。

 她娇养了这个女儿十来年,现在她的婚事竟不是由她来掌控了。

 不是她找的人家,她又各种看不上眼。怎么就定了呢?

 吴氏心里烦躁,在家里看什么都不满意。

 孙氏、于氏稍有什么让她不满意的,就能引来她破口大骂。

 好在那两妯娌也是皮厚不怕烫的,她骂任她骂,两人在吴氏面前乖觉地认错,背过身去仍是我行我素。

 吴氏不再像以前那样吃了饭就窜门子找人吹嘘她娇养的女儿了,也不再找媒婆相看年轻小伙了。

 现在她有大把的时间。地里的活计她又爱理不理的,反正还有老头子和三个儿子在。

 吴氏自来是不能见着别人过得比她好的人。三儿子给她省了粮食,她自然开心,可是三儿子心不在家里,她又万般焦灼。

 她辛苦憋出来的儿子,哪里能让旁人开心享用了去?

 不顾天气炎热,天天跑去作坊外面转悠。

 只待看到她儿子向乔氏献好,便过去拉拔开。

 那作坊里面工人进进出出,偶尔还有客人上门看货取货,或是作坊的师傅们家人寻来探亲,总不能开工的时候就关着门,下工了再开门。

 故那院门自早上开门后,一直大敞着。吴氏自然就堂而皇之地晃悠进去了。

 看到他儿子做的活比别人还多,又不见拿工钱回家,就忍不住骂娘了。

 逛了一圈,逮着人就说作坊坑人,光使人干活不发工钱。

 絮絮叨叨,声音又大,把师傅们烦得想骂人。夏氏何氏等人更是气得够呛。

 只是又不好强推着她离开。

 刚好她来时云锦不在,吴氏便说要去找乔明瑾问问,为何这么区别对待,把她家儿子当免费劳力。说是当牛使唤还得给牛主租钱,另外再备上一份草料呢。

 夏氏何氏气得不行,只是哪里愿意让她去打扰乔明瑾?

 她们自然知道乔明瑾并不想看到吴氏。于是拖着她便扬声喊岳仲尧。

 岳仲尧好说歹说却并不能把他老娘劝回去。吴氏哪里是那种愿意好好听人说话的人?

 不得已,得了何氏的诺,说会好生计算一番岳仲尧的工钱,岳仲尧这才把她硬拖了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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