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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少廷在这个『华丰』超市已转了半个钟头了。这是他自上次遇见他的梦中情人并被她带到电梯里吹喇叭之后第四次在这里转悠。他最近在这里的多次出现,已开始引起这里的保安的怀疑。

 他沮丧地步出店门,在街上热闹的人里用眼光寻索。

 安少廷时时刻刻都在怀疑,那天他在『华丰』的电梯里和那个梦中女孩的遇,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一个梦。

 但那一切的确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那天他跑出电梯,怎么也未找到那个女孩。他又追出超市,街上也没有她的踪影。

 后来他一直在街上转悠到很晚才回家。那一切都不可能是梦。而且他至今还能感受到被那个女孩含进嘴里的火热的感觉——那种既象是梦境但又决不会是梦境的刻骨铭心的感觉。

 这几天来他已无数次地反复地思考这件事,但却怎么也缕不出半点头绪。

 他太渴望再见到他那个梦中的女孩了。

 那个女孩绝对不象一个女。这个安少廷比较肯定。她不仅没有提到任何钱的事,还好象很怕他的样子。绝对不会是女。这种认为她是女的想法让安少廷根本无法忍受——这么美丽的梦中情人,怎么可能是女?

 那么…难道真的象聊斋故事里的那样,有个仙女或狐仙,先是出现在他的梦中,然后再下凡来献身足孤独的他?而且还是用如此现代的前卫方式?

 一想到鬼怪之类的事,安少廷脊背上就会穿过一股凉气。

 再不然就是以前的冤家投胎转世——对!她表现得好象特别亏欠了安少廷——一定是上一辈子她亏欠了他,今世来回报他了。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为何她根本都不认识他,却一见到他就躲着他,还向他不停地道歉相求,然后还为他吹喇叭。

 但安少廷也不大信这个。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迷信鬼怪的人。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真信那个?

 再不然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一个安少廷非常不愿相信的可能——再不然,那就是这个女孩认错人了。

 一个长相和安少廷非常相似的人,曾经是这个女孩的…

 不会的。安少廷坚信这不可能。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梦中情人是因为误认了人而为他吹喇叭——这就等于是说,他的梦中情人也会为另一个男人做同样的事情——他不相信这会是这样。

 人可以长的近似,身材也可以一样,但声音呢?怎么解释那个女孩听见了他的声音还辨不出来呢?这世上决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世上真有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孪生兄弟?

 不可能。安少廷从小就有个非常稳定的家庭。自己的父母绝不会将一对孪生兄弟拆散的。

 安少廷沿着街茫然地走着,心里还在不断为这件奇遇寻找最可能的、最合理的解释。

 也许,会不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对呀!为什么不会是呢?要不是这个女孩和别人打赌打输了?

 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必定会有她的同伴在附近偷看。——那时周围的确没有任何人。难道是后来在电梯外面出现的那几个人?

 实在不象。不会的。安少廷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梦中情人会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想法。

 唉。不能想了。只有再找到那个女孩,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这真是个极端荒谬的事情。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接受了一个美丽的女孩的口,自己却什么也搞不清楚。

 他曾很想将自己的亲身遭遇写成一篇奇遇记贴到元元网站上。毕竟在上面读了许多别人的作品,这回正可以贡献一次了。但是,若将自己和梦中女孩的这种奇遇写出来,又有谁会信呢?而且,人们一定会问,那么后来呢?怎么都得有个结果或解释吧?

 所以,怎么都得找到那个女孩。会在『华丰』超市出现,就说明她就该住在附近。

 安少廷一边四面寻看着,一边又仔细回忆起那天和那个梦中女孩相遇时的每一个细节。

 她好象是很怕见到他。她好象是求他不要在那个公开场合做什么事——做什么事呢?她好象是在无奈之下开始解开裙子上的扣子——难道是暴吗?

 他不敢想象。难道生活中真有此事?难道有个长得跟他很相似的一个男人会她在公开场合暴

 他在元元网站上是读到过不少让女友暴情小说。但他从来都认为那只是一些男人无聊透顶的幻想。

 试想一下,你如果有那么一个娇美动人、柔情万种的女朋友,你会舍得让她将美丽的‮子身‬暴给别人看吗?

 安少廷绝对不相信‮实真‬生活中会真有这样的人——除非那个人是真疯了——要么就是极端的‮态变‬——只有一些心理猥秽到极点的日本人才会干那种事。

 安少廷的脑海里又浮起那个梦中的女孩解开裙扣时出的部的人的春光。

 但是——除了公开暴外,还有什么事是那个女孩宁愿为他在电梯里吹喇叭也不愿做的?

 突然的汽车喇叭声和一个鲁的司机的叫骂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看见一辆汽车在他刚刚过马路时从身后驶过。

 他无心和人骂架,继续往前走,心里又哼起熟悉的曲子:

 『梦中的女孩你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那天你的表演很经典,请你不要假装不愿再…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梦中女孩可不简单。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女孩你的心思还真奇怪…』

 街对面的『元元』元宵店里漂来的熟悉的香味引起了他的食欲。他这时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路上的行人已开始减少。

 『元元』元宵店是他常爱吃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元元』的名字和元元网站正巧相同的缘故吧?

 周围除了边上的一个珠宝店的灯火很明亮外,就这家元宵店还很亮堂。他知道这一带的小吃店多数都在街的那一头,这一边就只有这个元宵店了。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她会不会出来吃呢?

 安少廷不断地琢磨着这个梦中的女孩可能的生活习惯。他决定先看一下元宵店里,然后就到街那一头小吃店多的地方去守候。

 他径直往『元元』的店门走过去。店里传来老板娘和顾客再见的熟悉的声音:

 “‮姐小‬,再来啊。”

 接着,一个娇美的女孩的声音随着推开的门从里面清晰地传了出来:

 “谢谢老板。再见。”

 啊!安少廷几乎惊叫了出来。

 这不正是他思夜想的梦中女孩的声音吗?

 这简单的一声道谢和再见,在安少廷的心中产生了无比强烈的震惊——他的血几乎都沸腾了。

 他赶紧走上前去,一眼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孩正从店里出来,一件淡红色的外套小巧地罩在上身,映出她美丽的部的线条。紧身的黑色弹力紧紧包裹在‮腿大‬上,优美的腿部和部全都刻画了出来。

 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也正在这时朝他来。

 啊!这可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梦中女孩?

 女孩一见到他,似乎是全身一震,象是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一样,立刻惊恐地呆立当场,张开的嘴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已来到了她的面前,心情的紧张和激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曾想好的许许多多的话全噎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也是傻傻地盯着她垂下的眼,不敢移动半步。

 她惊吓过度的脸上一片煞白。

 几秒之后她好象从惊吓中稍稍回过神来,几抹红云立刻飘现在她两颊。她马上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两片嘴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几乎是从牙里对着他挤出了一个音量低得不能再低的词:

 “主人…”

 什么?!安少廷再次惊呆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梦中的女孩竟会对着他喊出这么一个称呼。“什么?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耶…你叫我什么?”

 女孩近乎是在泣地又用低低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主人…我…”

 安少廷的震惊简直超过了他上次遭遇到口时的心情。他想象了许多种他们再次见面时会遇到的情景,但再怎么也料不到会是现在这种样子,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主人?她管他叫主人?不会吧?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本能地提高了声音,对着女孩说道:

 “喂,你能不能说大一点?我听不清楚。”“啊…主人…请…。求您别…在这里…”

 女孩回答的声音并不比刚才高多少。但安少廷聚集了全身的注意力去倾听她的每一个词,现在完全听清了,他的梦中情人的确是在叫他『主人』。

 女孩恐惧的声音让安少廷极其不舒服。他无法相信这个他决不敢加害半分的女孩会对他如此害怕,倒好象是他是个魔鬼似的。

 安少廷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穿过他的脊背,再传遍他的全身。

 天那!必定有一个长相和他非常相象的男人用了什么残酷的手段控制住了这个女孩的灵魂——这个安少廷渴望她能成为他的情人的梦中女孩的灵魂。

 他该怎么办啊?

 正当他还不知到该怎么回应这个女孩时,她继续用颤抖的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

 “主人…您就饶了我吧…奴儿…这里人太多…奴儿求您了…。”

 女孩已经在哭泣了。她颤抖恐惧的声音深深地刺在安少廷的心底。

 “喂…那么…你…”安少廷实在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既能安慰这个女孩,又能打破僵局。

 他现在清楚这个女孩是认错人了。但是——他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件误会呢?

 她现在不敢跑开就是因为她以为他是她的『主人』。如果告诉她实情,她必定会羞愧地逃走——不能让她逃走——他可是找了她许多天了,而且…

 天那!她竟然管他叫『主人』?管她自己叫『奴儿』?这不是说明——不是说明她将他错认的那个人,竟将她当成了——奴?

 这么一个可怕而又感的字眼一出现在安少廷的脑子里,他就联想起元元网站里那些恐怖的描述。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她见了他只想躲避。他明白了她为何要那么主动地为他口。他明白了她为何数次央求他饶了她——这一切只有这么一个解释——因为她害怕遭到那个残暴的“主人”的残酷‮磨折‬。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可能,但事实却只能是如此——他痛苦地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清楚了——他的梦中情人,竟是某个长得很象自己的男人的奴。

 他既愤怒,又紧张,同时浑身上下也是热血沸腾——一想到那种种可能的待,他对她的同情和对那个男人的憎恶简直让他难以言表。

 女孩继续可怜地哀求着,几乎要落下眼泪:

 “…主人…请…不要在这里…奴儿求您了。只要不在这里…。在奴儿的房间里,奴儿一切都会…”

 女孩左一个奴儿,右一个奴儿,其真诚的口气,绝不可能是假装出来的。

 但是安少廷还是无法相信现实生活当中真有被迫做男人奴的女人。他一直以为元元网站上那么多奴调教之类的东西都是一些‮态变‬男人的‮态变‬的幻想,真要在这么一个法制的社会里用残暴的手段去奴役另一个‮立独‬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自称奴儿的女孩却叫他不得不信,这世上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肮脏的东西。

 这个女孩一定是被那个男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但是什么样的把柄会让她宁愿做他的奴,也不敢去报警求援的呢?

 天哪!一个性奴?这个男人会让这个美丽纯洁的女孩做什么呢?她竟然说只要是在她的房间里,她什么都会…

 突然,一个极端刺的想法冲进安少廷的大脑——何不就将错就错,不去告诉这个女孩他的真相?

 那么…天那!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他立刻想到他不仅能再次让这个美丽的女孩还象那天那样为他吹喇叭,他还可以随意地玩她、对她用各种——各种方式欺负——安少廷还想象不出要怎么玩这种主奴游戏,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可以随意地“拥有”这么漂亮的梦中女孩——一想到这个“拥有”这个词,他全身的血完全沸腾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乘人之危的行为实在是太猥秽、肮脏、和自私了。他怎么能和那个‮态变‬的男人一样地将这么纯洁无辜的女孩当成奴来对待呢?

 但是一想到奴这么个惹眼刺的词汇,安少廷的心就狂跳不已。

 心中魔瓶的盖子一旦打开,他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魔了。

 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拼命控制住自己的紧张心情,尽力不地说道: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到你的房间去。”

 女孩的脸上出了一种奇怪的复杂的表情——既有些解了的喜悦,更有些害怕和恐惧,又好似对现在就被迫要让他去她的房间感到失望。她用温柔颤抖的声音对他轻声说道:

 “谢谢。主人。”

 说完,就转身走开。安少廷赶紧跟了过去,紧紧地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再逃走似的。

 女孩温馨的体香从他前面飘来,让他完全失在一种紧张、刺、不安、混乱、激动、内疚、甚至是犯罪的复杂心理状态之中。

 安少廷能感到全身的血都在沸腾。这么一个乖巧温顺的女孩——即将会让自己随意地摆布玩?天那!这也太…

 安少廷内心的感觉现在复杂极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趁火打劫——毕竟是如此美丽纯洁的女孩,自己怎么能忍心象个禽兽一样趁她不明真相时对她加以侵犯?

 但是——那种惑也太强烈了——她那苗条的身材、优美的线条、人的娇羞模样、还有那驯服的乖巧——一切都强烈地刺着安少廷的心灵。

 除了上一次这个女孩为他做的匆忙的口,安少廷可是从来还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真正的经验啊。他那里能舍得放过眼前这么好的机会?

 安少廷的心现在就象在打着鼓一样扑通扑通地猛跳不停。他再也无法料到自己竟还会有比那天那个电梯奇遇还要幸运的好运道。他一直以为那种奇遇已经是千载难逢的绝了,再也不可能有比那更好的了。

 他越来越紧张,心里一边盘算着待一会到了她的房间怎样将这出戏表演下去,一边又担心如果自己的冒牌‮份身‬被她发现会出现什么情景。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脑子里——这会不会是一个大骗局?

 天那!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世上那有这么好的好事?那句英文怎么说的?『rue』

 如果她的搭档埋伏在她的房间等着自己,自己岂不是…

 不对!这样真诚纯洁的女孩,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她为何要欺骗自己呢?骗钱?实在不必这么麻烦。绑架?自己又实在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家里也不是大富豪。

 最主要的,要骗他也实在不必花费如此大的周折。就凭她的美,根本不必她开口,任何圈套他都会主动上钩。更何况,上一次这个女孩还真的为他吹了喇叭,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他已经铁了心了。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万丈地雷阵,他也要去闯一闯了。但他已有些担心事情绝不会象他刚才想的那样简单。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凭白让他捡个性奴?

 他的心情越发紧张起来。

 女孩默默无言地领着他来到了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四层的公寓楼前,领着他上到三楼一个拐角的门前,再用钥匙进锁孔。

 安少廷这时紧张到了极点。他提起警觉的心,准备如果一旦出现异常,他就会马上从原路逃跑。

 女孩打开了门,扭开了房间里的灯,低头默默地走了进去。

 安少廷的心就象是要跳出了嗓子眼,紧攥的手心已渗出了汗珠。他鼓足了勇气,小心紧张地迈步跨进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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