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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八章 波田支队
 第四百十八章 波田支队

 东牯山极少植被,尽是砂巨石,危岩峭壁。梁华盛深知军的炮火凶猛,便来个“阵地战中的运动战”在山后开设掩蔽阵地,山前只以极少观察哨监视军;还将士兵们的斗笠布置在散兵线上,是为“疑兵”军一次次炮火猛炸,掀起的斗笠飞碟似地满天旋转,山下的军直喊“万岁”殊不知费了多少钢铁和。

 当须藤和通口为饭冢挥霍胶卷的时候,东牯山上的中国士兵们看得真真切切,一致认为那个光脊梁鬼子太出风头了,急忙叫来几个法好的老兵,要给他点厉害瞧瞧。也是饭冢命也该绝,一声响,穿心而过,当即呜呼。闻说饭冢毙命,伊东哑站了许久。他从去年率领新组建的第101师团挂着英国国旗于杭州湾登陆,每战都遇强敌。第101联队第一任联队长加纳治雄大佐半年前战死于吴淞口,现在又失第二任联队长,不能不使他黯然神伤。冈村在电话里表示了对饭冢的哀悼,说决定将野战重炮兵第13联队配属给第101师团,务必尽快向德安推进。最后询问了他的指挥部确切位置。他知道,冈村决不是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一种没有明言的责备。他当即下令,不惜一切攻下东牯山,为饭冢报仇;师团司令部移至步哨一线。

 伊东像没听见。年至uā甲的老将了,竟还如此意气用事。田武看着他的师团长,突然感觉有一种不祥之兆。

 伊东以为东牯山不再会有生命了,才命令以5个大队的兵力在山上的毒烟消散后发起总攻。

 军的强攻被中‮军国‬队将士的刺刀粉碎了。

 “兄弟们!和鬼子拼命的时候到啦!”排长吴志宏身上冒着蓝烟,向第一辆战车扑去。

 “排长--”十几个勇士挟着集束手榴弹,嘶吼着向敌战车扑去。

 这一行动使一线指挥的第149联队长津田大佐大惊失急令撤退。

 在击退军20多次攻击之后,梁师团以下军官大部伤亡,特别是守卫东牯岭的朱岳团仅能编成3个连队。当军在10多架飞机的轰炸下三面合围的时候,梁华盛奉第36军团长俞济时令放弃东、西牯岭,撤至德安休整。而掩护撤退的谌鸿经连全连阵亡。

 伊东正喜知道,过了隘口就是南浔公路了。他也知道隘口不大好过。但只要占领了这一带的制高点金轮峰,隘口便不攻自破了。他将自己的司令部移到西牯山下的吴家村,这里已是中‮军国‬队炮火程之内。

 陈安宝翌ūn阵亡在南昌城下,但这一天倒是料敌如神了

 陈安宝一声令下,炮阵地出一层火光,排云而出。自以为武运不凡的德川后代们趴在光秃秃的半山进退维谷,像自知犯法的恶,硬着头皮趴在地上没完没了地挨老爷的板子。

 “速请海战队他仰首看着比他高大的参谋长田武大佐,食指指天,大声吼叫着什么。因为炮兵阵地就在附近,炮战淹没了他的声音。他正发急,屋顶白光一闪,杂物惊禽镳飞,他倒在地上

 那1000多敢死队撤下来了,却丢了170多条好步,轻重机13ǐng,尸体100多,仅军官就10多名,包括大队长川上少佐、中队长明孝一北、吉武太夫等。

 对着木棂的窗口,冈村向外看着,阴沉的目光和紧抿的嘴角像一个心地桀骜的囚犯。

 这里是江南战场替换进攻部队的宿营地,冈村常常这样站在窗口,观察各部队的精神风貌。他最欣赏的是兵源来自北陆地区的吉任良辅第9师团,那个部队总是秩序井然,官兵出发时成四路纵队,口号洪亮。他最恶心的是波田支队。

 部队迟早要进入武汉,这几天冈村宁次的心情一直很抑郁,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变化,但熟悉他的作战主任参谋宫崎大佐明显地感觉到,司令官阁下心里正窝着一团雷火,迟早要爆发出来。

 冈村有感于青双山南麓中‮军国‬队纠不休,于8月中旬命令放弃潜太路补给线,指示后方课课长井上官‮中一‬佐于九江对岸iǎ池二套口开设长江补给线后勤基地。井上官一是冈村组建第11军司令部时朱点的心腹之一,黑胖矮短,猥琐不扬,以直言能干深得冈村的青睐。他和主任参谋宫崎大佐来到iǎ池,宫崎协调好施工队伍后回九江了,他便留在iǎ池指挥整个工程建设。飞机场正处于平整土地的紧要关头,1000多民工突然一哄而散。

 井上官一过江来到军司令部,一声报告,便哇哇大叫起来:“司令官阁下,请您务必严惩那些害群之马!”

 负责机场施工的民工是一个伪村长承包的。守卫工地的波田支队一名上等兵带着两名同伙,将那汉jiān村长的17岁的女儿轮jiān了,该村长一气之下撂了挑子,民工们自然也觉无颜,树倒猢狲而去。

 “索卡!”冈村一听,气得牙齿咬出声音来:“吉本君,”冈村对参谋长吉本贞一少将说“请你亲自辛苦一趟,将情况调查清楚,如果属实,应予严惩!”

 “哈依!”吉本仆人一样地俯首受命。

 从7月中旬上任来到华中战场,冈村就深感部队军纪窳劣而大失所望。他到潜山视察第6师团时没讲军、风纪问题,是不想触那支部队的疼处。九州兵道德之沦丧,有人说“无可救至于兵源也来自九州的波田支队,他是耳闻目睹的了。当初进入九江时,他们竟闯进英国人、‮国美‬人的房子住宿得英、美两‮军国‬舰舰长大提抗议,差点闹出国际争端。士兵们为了犯罪--主要是强jiān--方便,大部分抢劫了老百姓的衣服,为的是躲过宪兵的纠察。

 这几天正巧从东京来了几位稀客。一个是中村军务局长。他向冈村直率地说,战区不少人寄给家乡的信中,经常挟带着一些残暴行为的照片,杀人的,jiān污的七八糟,虽然以违反邮政法没收数百件,但是,部队这种以犯罪为好奇、对明显的暴行已失去良知的批判,是我皇国勇士的正常心态吗?”

 冈村无言以对。

 20年代初期任过陆军大学校长、第1师团长的老中将和田治,代表东京在乡军人团亲往星子西南前线慰问东京子弟,回到九江后,老将军满目怒火地对自己的学生宫崎大佐厉声斥责道:“那是什么军队?根本不是日本的军队!”

 对和田和中村难以解释清楚,冈村也懒得口舌。军上下都知道,他冈村正是以带兵严厉而被上峰赏识得飞黄之快的。

 那时他在北海道屯兵营任职,还是一个普通的下级军官。有一天他训练两个新兵排,他喊口令:“目标正前方海面,持,开步--走!”

 两个排长指挥两排新兵,喊着“一二一”向海边走去,到了悬崖边,一个排长喊口令:“原地踏步--走!”不前进了。

 另一个排长领队走到大海悬崖边,却突然喊出口令:“冲呀!”新兵们一个接一个跟着排长下饺子似地全跳进海里。

 冈村下令将早准备好的救生圈扔进海里,把在海中挣扎的排长和新兵们一一打捞上来。而那个下“原地踏步走”口令的排长,他不由分说,命令就地毙,新兵们悉数关了闭。

 冈村的上级闻报大惊,及奏陆军省,请求对目无官长、轻杀部属的冈村予以严办。可陆军省批文下达:“着冈村宁次调陆军省”

 吉本贞一从iǎ池回来了,向冈村报告说井上中佐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冈村立即命令宪兵分队长重藤宪文中佐坐阵iǎ池,加强安抚工作,并即刻逮捕所有罪犯,送jiā军法会议处理。

 指令去逮捕罪犯的宪兵队队长五十岚少佐对此案早就了解,他向在座的法务部长使了个眼立正报告说:“司令官阁下,我们以为本案构不成强jiān罪。”

 “嗯?”

 “我们已向参谋长阁下申述过,本案构不成强jiān罪。”五十岚口齿清晰,字字明白。

 “嗯?”冈村盯着吉本。

 “他们认为,”吉本慢条斯理地说“第一,那个少女当时并未极力反抗,第二,那个少女并未亲自控告,所以,就构不成强jiān罪。”

 “你认为呢?”冈村问吉本。

 “我认为应以强jiān罪论处。”吉本低着头谨慎地说。

 “你说呢?”冈村问法务部长。

 法务部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白胖子,ǐng起厚的iōng脯站起来立正说:“我和队长的看法是一致的。”

 “你说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按正常办法是调解一下,给她补偿15元,既然司令官阁下亲自过问此事,可以多给一点吧。”

 “胡说!”冈村拍案而起,一拳砸在桌子上,几个月来第一次表情怒于形吼道“我知道,强jiān罪要亲自控告才能成立,但是,人家在刀面前,谁敢亲自控告?没有反抗?三个轮jiān,怎么反抗?那些日本的法律,能适于战区现状吗?我们出兵不是号称‘圣战’吗?这是个‘圣战’的样子吗?”他感觉到自己太冲动了,下情绪,紧着嗓子余怒难消地往下说:“我和参谋长的意见是一致的,你们看着办吧。”说着拂袖出

 冈村和吉本以及宫崎、井上等都觉得要严惩那三个强jiān犯,但最后还是给了那村长女儿20元了事

 冈村心情不好,蒋介石的心情更不好。

 昨晚他几乎通宵未眠,直到凌晨4点才合眼iǎ寐一会,早起吃了一点稀饭馒头,又拿起了话筒。他要总机接通陈诚的电话。

 巡视宋埠回来一个多月过去,武汉保卫战外围战场总体来说还差强人意,特别是南浔线、德星线、东界岭、富金山几个战场,王敬久、俞济时、宋希濂等黄埔学生还算争气,力挫军的嚣张气焰,蒋介石因之甚感欣慰。

 尤其是高飞在武汉会战中的表现,更是杰出!

 但是,昨晚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蒋介石的的脑子里被前线的军情得满满的了,辗转反侧,总难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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