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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染的风采
 今天是抗美援朝60周年纪念。向曾经奋战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的英雄们致敬!

 第十四章血染的风采

 “崔团长!”和我握着手,李玉英带着满脸的倾慕说道:“我在后方就听说过你了,一直想见见你,但因为你在一线作战,咱们文工团没有接到任务不能随便上来,所以才…”

 “咱们李团长啊!”另一位文工团的女战士这时接口说道:“咱们李团长听说师里安排文工团上来慰问打冷的英雄,二话不说就抢着报名了。战士们都说前线太危险了不让她上来,她就愣是不肯!”

 “唔?你们早就听说过我了?”闻言我不由一阵疑惑,原本我还以为李玉英听说过我是因为我打冷的事,但想想打冷不过就是今天早晨的事!而且听她们的口气,似乎是在这之前就听过我的“大名”了!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

 这时战士们见好一会儿也没有上节目,就纷纷在一旁瞎起哄。

 李玉英也干脆,对我笑了一下,二话不说就拿过一个二胡拉了起来。二胡悠扬的乐声很快就在坑道里想了起来,我听着就觉得有些耳,猛地想起那旋律就是我前一段时间教538团的同志唱的那首《军营绿花》。

 果然,不过一会儿李玉英就用明净、清澈而又圆润的女音唱着;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

 刚才跟李玉英握手时没敢认真看,这时就乘着她唱歌是认真观察了她一阵子。

 我得承认,李玉英的打扮很老土,属于最土最土的那种,特别是头上扎的那两小辫子(不过貌似这时代就流行这种发型)。但这身土气的打扮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她的脸色白里透红,两叶修长的柳眉渐细渐淡地隐入鬓角,一双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便扑朔离地上下跳动。唱歌时,两腮酒窝更是相应地时隐时显、时深时浅。拉着二胡的动作也是挥洒自如,让人看着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一曲唱罢,坑道内再次出现上一回我把这首歌唱出来时的沉默,战士们似乎都被这乎歌勾起了对家乡、对亲人、对恋人的思念之情,个个眼里都有些润了。

 这大慨就是现代歌曲与**年代歌曲之间的区别吧!

 四、五十年代的歌曲虽说更真、更沌,但也更偏向民歌、山歌,其目的大多是为了宣传。军歌也大多是鼓舞或是描述战士们奋勇杀敌之类的,比如《铁道游击队》、《我的转盘和手榴弹》。特别是抗美援朝时期创作的歌曲,基本都是在表达中朝‮民人‬的友谊或是起战士们同仇敌忾的心理。比如说我上次在晚会时听到的《救救朝鲜的孩子》、《志愿军和阿妈妮》…

 现代的歌曲就更偏向于专业化,那些由专业谱曲者写出的旋律和歌词,更偏向于能够唱出听众的心声和引起听众的共鸣。所以从感染力这个角度来说,现代的歌曲是四、五十年代的歌曲无法比拟的。

 这不?这首歌一唱出来,才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战士们喧闹、起哄的状态拉进了深深的思乡之情里。

 “唱得好!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

 沉默了好一会儿,战士们才纷纷鼓起掌来。

 “同志们!”李玉英用她那像夜莺一般动听而又高亢的声音朝战士们喊道:“你们知道这首歌是谁唱的吗?那就是我们的崔团长…”

 “啥?是崔团长唱的?”

 “崔团长也会唱歌?”

 …

 闻言战士们纷纷对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只看得我是一片尴尬。实在这首歌也不是我唱的,我甚至连这首歌的原作者都不知道。但现在却被战士们误以为是我的作品,心里自然就生出了一种盗用别人的作品的感觉。

 “崔团长!”李玉英走到我跟前笑道:“这首歌是我从538团的战士那学来的,不知道唱得对不对…”

 “哦!”闻言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早就听说我的原因,还是由于这首歌。

 “对,就是这样唱!”我忙不迭地点着头,事实上她唱的可要比我唱的好听多了。

 “崔团长!不然你唱一遍给我们听听?”李玉英满脸期待地望着我:“我学的时候,战士们有些音唱得不准。我们能听听你唱一遍吗?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啊?这个…”闻言我不由愣了一下。

 “同志们,我们的崔团长给我们唱一首《军营绿花》好不好?”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李玉英二话不说就把我拉到了场‮央中‬。

 “好!”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喊着。

 “崔团长!”这时我才在前排发现了王月寒,这时的他正幸灾乐祸地起哄道:“咱们都知道你能打仗,这没想到你能唱呢!我倒还想见识下,咱们的崔团长唱歌是不是像他打打得一样响!”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笑开了。

 “崔团长!二胡…”李玉英殷勤地给我端来了一张木椅,接着不由分说的就给我一个二胡:“我听战士们说的,你会用二胡!”

 靠!闻言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538团的战友还什么都招了!把我“出卖”得也太彻底了些吧!

 坐在椅子上拿着二胡摆开架势,我就不由有些犯难。

 还是唱《军营绿花》么?

 李玉英刚刚才唱完这首歌,我这水平哪能跟她比啊!如果再唱这一首,那还不是要让战士们笑掉大牙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首曲子似乎不怎么适合在前线拉。上一回是在后方开晚会,这一回却是在一线,在一线多唱几遍这样的歌,战士们想家想也就想得多了,这在战场上可是很容易分心的…

 要不…来首热血一点的!

 二胡声再次响起,虽说那声音还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勉强还能入耳。

 接着我很快就注意到了李玉英脸上惊讶的表情,因为她已经听出了我拉的不是《军营绿花》。

 我轻轻一笑,不按常理出牌一向就是我的作风。这么容易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那我就不是崔伟了!

 一边想着,一边就和着乐声唱了起来: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没错,就是《血染的风采》这首歌虽说也是一首现代歌曲,但它却是以越战英雄为背景的,我还记得那位越战英雄的名字叫徐良,小时候我在节联晚会上,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从那时起我就发誓长大要去当兵,当兵之后再当英雄…但天不遂人愿,今后的日子却因为现实而按部就班的走上了小学、中学、大学,接着再走进了工作岗位…

 不过现在好像的我,好像已经实现这个愿望了。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同志们!”乘着刚唱完战士们还没鼓掌的时候。我站起身来对战士们大声喊道:“唱这首歌的人,是一位战斗英雄。他所在的班在与敌人的英勇搏斗中,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但不幸的是,他‮腿双‬受了重伤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是在轮椅上给唱出了这首《血染的风采》的!他是在轮椅上激励我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染红祖国的五星红旗!

 “用我们的鲜血,染红祖国的五星红旗!”

 “用我们的鲜血,染红祖国的五星红旗!”

 …

 战士们一片又一片地叫喊着,这时候的晚会已经不再是一场晚会,更像是一个誓师大会,战士们个个都群情昂地高喊着口号,一遍又一遍。只要有一名战士带头喊上一声,全体战士都会跟着举起拳头高喊。

 看着这样子我就在后悔了,早知道效果会这么好,就要在打仗之前再唱这首歌了!现在又没什么仗打,还搞得战士们个个都这样热血沸腾的。我想这时候就算是让他们赤手空拳的朝十倍于己的敌人发起冲锋,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

 李玉英也不愧是文工团团长,她也是常做部队的宣传工作,这时不失时机的组织起几个手下唱起了《我们是‮民人‬解放军》进行曲,很快全体战士都跟着唱了起来:“我们是‮民人‬解放军,我们是‮民人‬的子弟兵,用敌人的武器武装自己。解放苦难的‮民人‬…”

 歌声宏亮而又透出军人的刚之气,竟然引来了美军的一颗颗炮弹,但战士们儿就不为这些炮声所动,人人脸色都写着无畏、个个都面不改地大声唱着,歌声甚至还盖过了坑道外隆隆的炮声。晚会也就在敌人的炮声和战士们的歌声之中,走向了最高

 “崔团长!”晚会后李玉英在第一时间就带着她的文工团战士找到了我。

 看着李玉英拿出了纸和笔,我原本我还以为她们也是来向我要歌词和歌谱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崔团长!我们可以对您做个采访吗?”李玉英那两颗活泼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眼神不让我想起了小孩看见自己心爱的糖…

 靠!我这都在想什么呢我?

 “怎么…不是来向我要曲谱的吗?”定了定神,我就有些疑惑地问着。

 “要曲谱?”李玉英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刚才你不是唱了吗?我已经全都记下了!”

 “全都记下了?”闻言我不由一愣。

 要说听一遍就能把歌词给记下了那我还信,毕竟这首歌的歌词很简单、也很容易记。但是听一遍就能把谱也给记了下来…

 “是啊!”李玉英抿嘴一笑,出了两个小酒窝:“要不我唱一遍,您听听看对不对!”

 说着还不等我回答就大方地唱了起来,果然是一字不漏地把《血染的风采》唱了一遍,让我十分惊奇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有跑调!听着我都有些汗颜了,我的鸭公嗓子跟她唱的比起来,那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好!”李玉英唱完,文艺兵们纷纷鼓掌。一名看起来稍大些的女文艺兵亲昵地撽着李玉英的肩膀夸道:“咱们的英子啊,那是出了名的记好!什么歌她只要听过一遍马上就会唱了,从不出错!而且各种乐器那是样样精通,谁要是娶了个她这么好的媳妇啊!那可就有福喽!”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笑开了,只闹得李玉英一个大红脸。

 我也不由汗了一下!刚才那番话,我怎么听着就觉得有点像是在介绍对像来着…

 “你们不是说要采访吗?”笑了一会儿,我就点头朝李玉英说道:“说说采访什么内容吧,!”

 在现代时都是我去采访别人,没想到现在终于也有人来采访我了。

 “唔,这个…”李玉英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或者是还没有从刚才战友的玩笑中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才就继续说道:“崔团长,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的任务,除了给战士们安排表演外,还有就是想听听你们打冷的英雄事迹,上级让我们尽快编排一个打冷的话剧,最好能体现出打冷的要点,然后迅速向全军推广,让其它部队的战士学习学习你们打冷的经验!”

 “哦!”听到这里我就有些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看来这时代的文工团还不只是起着‮乐娱‬、宣传另加鼓舞士气的作用,更重要的它还是一种志愿军战士传播战斗经验的一种手段。比如说《美军坦克有十怕》就被编着了快板在志愿军传开了。

 志愿军战士的通讯设备、传播工具极其缺乏,所以总是有很多战斗经验无法迅速与其它各部队共享。就比如说我以前提出的反斜面坑道工事,这都提出来几个月了,但直到现在还有些战士不理解、而且不知道用呢!

 这不?现在不是还让我们到这里传授经验来了吗?

 正由于传播工具的缺乏,所以文工团这种宣传团体就理所当然地担任起了传播战斗经验这个任务。先是通过采访从前线战士们得战斗经验,接着再把这些经验编写到节目中去,比如说话剧、快板、歌曲等等,最后在战士们战斗的间歇把这些经验适时传播出去。

 这样做即能让战士们苦中作乐、鼓舞士气,又能让战士们迅速学习到相关经验,而且学习的也轻松。还真是一种好方法。

 只是…

 接着我又很无奈地想到,这些经过并不是很懂得打仗的文艺兵的编排,有时还会为了押韵、套词等原因,对战士们提供的经验或添、或减,最后真正能传播出去的经验还是少之又少。

 “崔团长!”见我不答话,李玉英不由疑惑地问了声。

 “唔!”这时我才回过神来,顺口回答道:“经验是吧!这个战斗经验当然是要因人而异,法是基础,但却又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觉得,咱们志愿军现在至少有六、七十万大军,要从这六、七十万人里挑选出一些法好的同志来,这并不困难。我觉得最重要还是主席说过的那句话‘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打冷,如果不能做到保存自己,就很难做到消灭敌人,而且就算消灭了敌人以一命换一命,这种精神虽说很可贵,但对我们整支部队来说却是意义不大。所以我觉得,对我们志愿军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耐心、沉着、冷静,想好退路再打,在自己有较大生还机率的情况下才开。一旦开就要速战速决不得恋战,不管有没有打中都要撤出阵地,保存自己的生命等待下回再次发挥作用,这才是打冷的重点!”

 李玉英一边在本子上记着,就一边‮奋兴‬地说道:“崔团长说的真是太好了,几句话就说全了打冷的要点,听着好像我都会了。”

 哄的一声战士们就笑了起来。

 “崔团长!”笑了一会儿,李玉英就咬了咬手中的铅笔说道:“我刚想到一个段子,您听着看看会不会适合…”

 说着清了清嗓子就说道:“丛林之中藏好身,想好退路打埋伏。沉着冷静要耐心,‮弹子‬出膛要果断。速战速决是关键,胜算在握别心贪。人在做事天在看,英雄个个美-名-扬!”

 “好!”文艺们纷纷喝起彩来。

 只听得我也是一愣一愣的,这小丫头片子,还出口成章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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