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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树皮吸管儿
 利用刚才等待的时间,我用匕首割下很多枝条,炸成伪装披挂在后背,开始朝泥林深处巴巴屠藏身的位置爬去。只要爬动时注意头顶树枝的稠密度,远处山谷上的命中水,也难看清每个人的动向。

 背上的狙击步管儿已由‮全安‬套封住了口径,我贴着水沟边沿匍匐移动,两只手掌在扒地时,不仅要向后抠挖淤泥。还得时刻感知着泥浆的粘稠度,降低‮体身‬陷入泥潭的风险。

 向东南方向,爬了大概一百多米,我再度感到泥地的软增大,如果一直爬下去,直到泥浆的稀释度与态水差不多,人便可以潜游逃生。

 可是,随着泥沙稀薄直到态水的过程,中间要有一段像芝麻酱一般稀软的烂泥过度带,巴巴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越过这段吃人泥沼,钻进大河逃脱。

 向前面爬的越远,我心里的恐惧也就越大,纵横错的泥水沟,宛如无数条纠在一起配的巨蟒,而且泥浆的稀薄程度,愈发变得不规则,我不仅要注意头顶的树冠遮掩,还得小心自己,一个不留神儿坠进泥潭,就会活活憋死在里面。

 矮树林附近的野鸟,早给刚才的声吓得弃巢而逃,只剩树下泥洼里一些水蜘蛛、蛤蟆和泥鱼之类的小生命,还在自顾自的忙碌,左跑右跳不大在意我们。

 我‮劲使‬挤了一下眼皮,使上面干涸的泥浆碎落,开始环顾四周的变化,离敌人越近,看到对方的机会也就越大,相对而论,被对手看到的机会也随之增大。

 突然,我注意到左前方一条泥沟,离我二十五米远的水沟边上,几只青皮蛤蟆在异常跳动,纷纷往两侧蹦窜。

 晃眼一瞅,并未看到什么,可当我利用瞳孔成三十度斜视再看时,只见一条斜直的树儿在缓缓移动。

 那树儿沾满了黄泥,大概有织衣的竹针儿般细,长不到四十公分。瞬间,我小脑的神经团膨了一下,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在我和悬鸦隐匿之际,巴巴屠用匕首斩了一截枝条,利用食指和拇指扭拧,把枝条的树皮与枝骨离,在用牙齿咬住一端的枝骨,慢慢空枝条,一就地取材的管儿便制成。

 巴巴屠知道,自己再往东南奔跑下去,会被活活近泥潭憋死。于是,他利用刚才的空隙,竟然潜游到泥沟里,出乎意料地往悬鸦右翼绕逃,想在我和悬鸦的间隔中间,回到追杀者的后方。

 如此一来,悬鸦越往前走,敌我之间的距离拉得也就越大。巴巴屠采用的这招“泥遁之术”是在把对手的追击的速度,转化为自己逃命的速度。

 但是,由于泥沟分布错,我又得挑选枝稠叶茂的矮树从下面爬过,便出乎意料地与巴巴屠遭遇了。1⑹ k 小 说 àp。1⑹κ。n 文字版首发

 看着对方一点点的靠近我来,而我手上的狙击步,已经无法打到地表凹陷处的目标,只好拔出一把FN57手,斜着朝两人的汇处慢慢爬去。

 越过一排矮树之后,我爬到了一块儿隆起的泥草皮上,而就在此时,那儿移动着的树皮管儿下面,竟然竖起一面小铲形镜片,正利用光的折效应侦查四周。

 而此时的我,一时来不仅躲藏,那面竖立起来的小镜子转了一圈后,很快下消失了。如此一来,事态就变得棘手。

 对方不是一般人物,巴巴屠不会用小镜子一照到我后就立刻缩回去,因为,这种举动说明他已经发现了。那家伙儿收回小镜子之后,斜立在泥汤上面的呼吸管儿,又慢慢地向前移动,节奏和先前一样,丝毫没有惊慌错的迹象。

 这令我很矛盾,但又不得不防,巴巴屠是真没有看到我,还是看到我之后故意摆出的麻痹陷阱。四周依旧没有悬鸦的影子,难道他真往泥林深处追去了。

 此时此刻,我不能再按这条可能已被识破了的路线与泥沟里的巴巴屠汇,必须得另找一条泥沟,从下一个沟渠汇处拦截对手。

 “嗖嗖嗖…”我奋力摆动贴在草皮上的四肢,使‮体身‬快速后退,回到原来的那条泥水沟,然后顺着沟边往回游去。

 当我再次略略抬起头,窥望距离二十五米远的水沟时,那斜直的树皮管儿已经停止游动,如同长在地上的一株野草。

 为了确保‮全安‬,我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提前咬在嘴里,继续顺着沟边往那管处靠近。

 泥林上空的太阳,渗透下无数参差的光柱,浑浊的泥水味儿,借着照蒸发,泛出股股鼻的腐臭。

 当我绷紧全身的神经,距离那儿树皮管儿不足四米时,便双手撑地,两脚后蹬,如一只腾空扑向蟋蟀的花猫,制空的瞬间,咬在牙上的匕首,已经攥进左手,锋利的刀尖儿翻转朝下,凶猛得抡刺起来。

 “啪,啪啪”巴巴屠咬住树皮管儿的位置一定在头部,我便估摸出对方后心的部位,一连往泥水下扎了三刀。锋利匕首的刀身,长约二十五公分,一旦击中目标,非得将巴巴屠的前后背戳透。

 这一招势如破竹的连刺,还未到使完,我心里就咯噔一沉,泥水拍打手腕的感觉告诉我,敌人的身不再树皮管下。

 就在这石火电光的刹那,起的泥点还未完全落回水面,只觉得右侧泥面上哗啦一翻,一团黄泥糊糊的黑影中,闪着一点锋利的白光,直刺向我的脖颈。

 我上身猛然前倾下,躲过致命一击之后,左手反抓对方几乎擦着我后脑头皮而过的手腕。刚擒拿住巴巴屠一只手臂,他另一只手握着的匕首,带着甩飞起来泥点,直刺向我前倾的口。

 我急忙丢开左掌里的手,再去擒拿对方持第二把刀袭击的手腕。“啪”地一声,虽然遏制住敌人这一招横刺,但对方的爆发力着实凶猛,我只觉得口一疼,便给对方锋利的刀尖儿划出一道十公分的口子。若不是我蛮力惊人,可与之抗衡,非得给他刺进里十公分。

 我牙齿一咬,利用自己‮硬坚‬的额头,对准巴巴屠的鼻梁骨“当”地一声猛砸,使他向后趔趄了一下,才完全把他双臂拧到自己前。

 这家伙重心后倒的同时,沉在浑浊泥汤下的一只脚,哗啦提了上来,厚硬的军靴跟儿“哐”地一声踹中我下巴。霎时间,疼得我两眼冒金星,眼前发黑眩晕,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掐在手中的两只胳膊,趁机挣脱出去,巴巴屠整个儿‮子身‬后仰进泥汤里,我挨中他这一脚猛踹,也躺进了泥水里。

 面对具有一定搏实力的人,在短短四五米的距离,即便手就在上也不再实用,从拔到对准击,最少需要一点五秒以上。

 在这样短促的厮杀距离,匕首和擒拿格斗不到一秒钟,便可令拔者一击倒地。所以,我和巴巴屠都没有拔,我甚至连拔出第二把匕首的时间也不敢耽误。

 我俩起身之后,像两只跳起来对撞的青蛙一般,再度扑打在一起,彼此死死掐住对方的三头肌与二头肌,额头顶拱额头较起劲儿。

 “哼嗯呀,哼嗯呀…”泥水从我俩的头发、脸颊上不断滚落下来。两张狰狞的面目,龇牙耸鼻透着凶狠,恶毒地对视着。

 这时的我们,简直就是两头扒在牛羚尸体上的雄狮,喉咙翻滚着愤怒的低吼争吃兽,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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