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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寒来袭的季节,多少有情人相拥而眠,然而此时,榻上的华璟晔和席咏晴,却是各自背对著彼此,怀著不同心事入眠。

 听闻刺骨的寒风在空气中发出吼啸,席咏晴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即使已经盖了两件厚重的棉被,她依旧觉得冷意窜骨。

 她好想汲取他的体温,她怀念他的温度,但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冷是寒。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知道他已然入睡,下意识地,她往他的方向贴去,直到柔软的背抵靠在他平滑的背脊上,她才觉得暖多了。

 当她的背贴上他的时,华璟晔缓缓地睁开双眼。

 其实他并未入睡,她的香气盈绕,‮磨折‬著他的理智,他怎睡得安稳,然而她的接触更是教他把持不住。

 “我好冷,你怎么不抱紧我?”她喃喃地道。知道他不会听见,但她还是想说。

 闻言,他的心泛起一丝疼,在他阻止自己的行为前,他已经旋过身揽住她柔软的‮子身‬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教她惊喜,眼泪也跟著夺眶而出。

 原来他还是爱她的,他是爱她的…

 他的体温让她感动、安心,进而投入甜美的梦乡。

 华璟晔泛起一丝苦笑,他该拿这女人怎么办才好?他已然失去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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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两人紧张的关系,并未因那夜的拥抱而舒缓,华璟晔依旧夜夜晚归,席咏晴仍旧夜夜等待,这种戏码还得重复多少遍才得以告终呢?席咏晴渐渐没了信心。

 铃…‮机手‬铃声倏地响起。

 “喂。”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咏晴,明天我就要回‮国美‬了,方便出来吃个饭吗?”是宋祺刚的来电。

 “嗯。”虽然心情正处于低,但她不会拒绝挚友的邀约。

 “我在上次那家咖啡厅等你。”

 挂上电话后,她换了一套外出服,搭车来到相约的咖啡厅,一见到宋祺刚,她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咏晴,我帮你叫了一份A餐,我记得你喜欢吃这里的餐点。”他体贴地道。她昔日的喜好,他不曾忘记。

 他的体贴让席咏晴的心里闪过一丝讽刺,她爱的人视她如鄙屣,爱过她的人却仍旧关心著她。

 “谢谢。”

 “对了,你和你丈夫相处的如何?上次你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问你。”宋祺刚以一个朋友的立场必心她的生活状况。

 “很好。”她不想让任何人为她担心,即便心里承受著莫大的煎熬,她仍旧佯装一贯的轻松,只是那笑容出一抹淡淡的哀愁,出卖了她的伪装。

 “是吗?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太明白她的每个小动作,宋祺刚一眼便看穿她武装的坚强。

 “真的,我们很好。”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她有些激动地道。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有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道。

 他的问惹得她抑不住心伤,卸下心防的她显得十分脆弱,眼泪也立刻涌出。

 她一五一十地将连来的心理压力和关于华璟晔的一切对他坦白,当下宋祺刚怒不可遏,直嚷著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不要,那只会让一切更复杂,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和他会没事的。”她向他保证的同时,信心也正一点一滴的失。

 她相信吗?

 不,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又怎么去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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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康威劭意外地来电向华璟晔告知自己临时回国一事,想当然尔华璟晔必定在第一时间替好友接风。

 回程的路上,不知是老天恶意的‮磨折‬,抑或是巧合使然,这次又被华璟晔撞见席咏晴和别的男人约会的画面,而更教他火大的是,那男人竟还握了她的手!

 她真是个不诚实的女人,在他面前频频掉泪,毫不知羞地对他说她是爱他的,却又在背后如此伤他!?

 他再也不会相信她的眼泪了,他总算识清这虚伪狡狯的女人。

 回到家后,席咏晴意外地发现屋子里灯光通明,证明他已经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腕上的表,才八点十分,他怎会这么早回来?

 她走向房里,瞥见他换下的衣物就抛在边,她习惯性地替他拾起,他的‮机手‬突地从西装外套掉了出来,正当她打算替他归位时,‮机手‬震响了起来。

 望着来电显示“安琪”席咏晴的心瞬间紧。

 ‮机手‬持续地响著,等了好久才停止声响,然而这还不是结束,‮机手‬又响了几声,显示有新讯息。

 毫不考虑地,她读了那封简讯。

 人家好想你,你能过来一趟吗?

 如此煽情的话语,立刻就让人联想到他与这女人的关系匪浅。

 他…怎能这么对她!在他对她说情道爱的同时,却和别的女人暗通款曲!?

 把她的心骗到手,却不愿好好珍惜,难道在他心里,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眷恋了吗?

 瞬时,她心一横,将简讯删除,她不要别的女人分享他的好,他是她的,是她的!

 此刻,华璟晔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席咏晴立刻将‮机手‬归回原位,但他还是看见了。

 “你干嘛碰我的东西?”他冷凛地质问。

 “我只是帮你捡起来。”她委屈地答道。

 他的话刺伤了她的心,何时开始他变得如此处处提防她了?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他霸道地宣告。

 接著,他暴地抢回‮机手‬,当下席咏晴感到一股气袭上眼眶,泪不由自主地出。

 她的眼泪惹他心烦不已,就是这些矫情的眼泪骗取了他无数的关爱,如今他识清了真正的她,不会再傻得上当吃亏。

 “收起你的泪,去哭给会同情你的人看吧!”他迳自坐在沿,不玄正视她带泪的小脸。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频频说著她不懂的话。

 “你心里有数,别问那么可笑的问题。”他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对于她的虚伪,他真想拍案叫绝。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再也受不了他这种馍糊不清的态度了。

 “何必装傻呢?”他挑起眉反问。

 “你…”正当她还想反驳他时,他的‮机手‬铃声再度大作。

 不理会她的叫嚣,他迳自接起电话。

 “喂…好,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后,他起身挑了一件简便的外出服套上。

 “你要去哪里?”她急了,她知道一定是刚才那个女人。

 “不干你的事。”他冷峻的嘴角道出冷然的回应。

 “不,你不能去!”她绝不让他离开,绝不!

 他不耐地推开她荏弱的‮子身‬,迳自越过她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席咏晴追了上去,却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不要啊!不要离开我…”她失心地痛哭,放声大喊,在这凄绝的夜听来格外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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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点、慢点,别喝这么猛。”康威劭不断地制止华璟晔自残似的饮酒行为。

 “让我喝,我心情不好。”几杯黄汤下肚,华璟晔感到精神有些恍惚,但仍旧甩不开心底的晦暗。

 “你该不会和那女人来真的吧?”康威劭一针见血地道。

 闻言,他自嘲地扬起嘴角,举起酒杯在眼前摇著。

 “不过那也好,反正你和她是该来真的。”康威劭意味深长地道。

 “什么意思?”他实在没什么心情猜想康威劭话中之意。

 “你猜我到‮国美‬后,发现了什么惊喜。”

 “不干我的事。”他不甚关心地吐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不干你的事?”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好累,不想再冷战下去了。”没理会康威劭的话,他迳自道。

 “不想再这样下去!?”康威劭甚是吃惊地重复他的话。

 “是啊。”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其中也包含了许多的不舍。

 “喂,老兄,你先别冲动啊!是什么事非得弄到这般田地不可?”想当初他还开心地与他分享他对他老婆的爱慕之情,现在却弄成这样,会不会太戏剧化了点!?

 “她背著我有了别的男人!”他的声音有隐忍的愠火,目光霎时变得狠戾。

 “真的还假的?”康威劭很难相信看似单纯的席咏晴,竟会做出偷汉子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虽然他是没亲眼见过她本人,但透过照片,他见她和自己那口子十分神似的样子,直觉认为她应该是个懂分寸、有守的女人,想不到啊…

 “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如果这只是一场玩笑,那该多好!

 “这女人怎么那么不安于室!那你尽管和她分,不用替我考虑…对了,光顾著和你说这个,话题都被你给扯开了,我要说的是…”康威劭深了一口气,严肃的像是要宣告什么极为重大的秘密。

 “我遇见了真正的万乐云。”

 他的一句话,听得华璟晔一头雾水,他不解地蹙起眉来,用表情询问他的意思。

 “我在‮国美‬时遇见一个女人,她和我…产生了火花,之后,她对我坦白她的身分,原来她就是万乐云,我们兜了一大圈后,终究还是回到原点。”康威劭有些不情愿地承认自己的心意,情场子也被爱套牢,说来还真有些不甘心,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的子不是真正的万乐云!?”他诧异地问。

 “事情就是那样,兜了一大圈,万常乐根本没有心要把女儿嫁给我,还随便找了个人搪给我。”一想到此,他为之气结,在讲信用的商场上,万常乐竟这么玩康家的信任!?

 “你们不也骗人。”华璟晔淡淡地回了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的情况不同。”康威劭还想替自己辩驳。

 “有什么不同?一个不想娶,一个不想嫁,情况是一样的。”

 “好,你对,我错,行了吧!反正你现在也算自由了,就算要跟她撕破脸也不用怕。不过,你舍得甩她吗?”康威劭试探地问。

 “哼!”华璟晔冷冷地哼笑一声,再次饮下一杯酒。

 “别喝了,醉了就没办法可想了,我的建议是快刀斩麻,长痛不如短痛。”康威劭在一旁鼓吹道。

 是啊!他在坚持些什么、在等待些什么?

 是时候下决定了,痛苦将会过去,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还有一件事,你非知道不可。”

 “说就说,别卖关子。”

 “你的子本名叫席咏晴,家里原本负债百万,却在嫁给你之后偿还了所有债务,可见万老给她一笔可观的数目,那样说来,她算是卖身救全家。”

 华璟晔闻言,同情她的可怜,却也责怪她的贪婪,但他没想过,当一个女人别无选择时,唯一剩下的只有妥协。

 “说穿了还是为了钱,这女人真…”他说不出狠戾无情的话,他对她仍存著怜惜之情。

 “那都不重要了,早点替你自己身比较实际。”康威劭不放弃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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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咏晴躺在上,翻来覆去一整夜,也失眠了一整夜。

 他彻夜未归,教她孤枕难眠,心伤不已。

 他一定在那女人的怀里享受甜蜜的温柔吧!只有她还在乎著,希冀著他回头,真是傻得可以。

 为什么他要背叛她?

 难道他曾说过的誓言,都是虚无的谎言吗?

 为什么他要伤害她?

 在她赔上了真心之后,再告诉她游戏结束了?

 她沉沦了,收不回那颗失落的心,往后该依附谁而活?

 喀!大门开启,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假寐,害怕两人见面时的争吵,她选择回避。

 随著他接近的脚步,一阵薰人的酒气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喝酒了?

 他不是在外头和别的女人‮夜一‬快活吗?怎么醉成这样?

 他靠近她,在沿落坐。

 “席咏晴,你可以起来吗?我想和你谈一谈。”他森冷的嗓音在静谧的氛围中炸开,震撼了席咏晴的世界。

 他唤她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的真名?

 难道一切都东窗事发了吗!?

 “别装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不想和她拐弯抹角,也没心思再陪她做戏,今天他要一个痛快的解决。

 “你说吧,我在听。”她试图压抑那抹不安与震惊,却还是忍不住发颤。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他短短的一句话,让她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她激动地起身,与他相视。

 此刻,她读不出他‮实真‬的情绪,他的眼波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掺杂其中。

 “你听到了。”

 “为什么?是因为那个叫安琪的女人吗?”一定是她,否则他的态度不会转变这么大。

 “你别恶人先告状,做贼的喊捉贼。”是谁先背叛了这段感情,她该心里有数。

 “你别含血人!我敢发誓我对你的感情绝对忠贞,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自己,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敢诘责我的不是,编造一个故事就想我知难而退?”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与他对峙,也许是隐忍太久的不满,今天一次爆发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们是分定了,我看连离婚也可以省了,毕竟我们会在一起也是一场骗局。”他不打算对她隐瞒身分,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

 “什么意思?”这一切瞬时变得好复杂,超越她的理解范围。

 “简单来说,就是我不是康威劭而你也不是万乐云,我们都是别人找来的替身,这样说你清楚了吗?”他没有任何被欺瞒的愤怒,只是单纯对她的不贞失望。

 “…”她无言地望着他,眼里有著些许意外。

 “怎么?失望了?”

 “不,我没有。”

 “对不起,我不是那种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我的成功都是靠我自己的力量辛苦堆砌出来的。”

 她眼泪无法抑止地掉著,她不是因为被欺骗而难过,她是心疼他的过去。

 “那些都不重要,我们仍是我们。”除去那些虚假的身分,他们仍可以是夫,不是吗?

 “那些是不重要,但诚如我刚才所说的,你心里有数。”若非她的背叛,他会一辈子爱护她、疼她、宠她,是她自己弃权,怨不得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有话说清楚,别这样吊人胃口。”她受不了他自以为是的态度,好像犯错的人是她。

 “既然你那么不要脸,那我也不需要对你客气,我三番两次见到你和别的男人在咖啡厅里卿卿我我,你敢说没这回事吗?”他再也忍不住怒火,什么君子风度、道德修养均离他远去,此刻的他只想发中郁闷的气焰。

 瞬时,席咏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一场误会啊!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她急切地想解释,却被他无情地制止。

 “够了,你别当我是白痴!朋友会那样深情款款地‮摸抚‬你的手!?想不到你还真,我一出差,你立刻就搭上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人尽可夫的女人,不用我讲太明白…”

 啪!一记热辣的巴掌印在他的颊上,引发他更深沉的怒火。

 “你敢打我…”他森冷的眸转炽,燃烧著熊熊的烈焰,像要蚀她般,教她不自觉地往后退。

 “是你该打,你不该这样污辱我的人格。”她虽害怕他会对她施暴,但她仍是软不下语调。

 “好,不喜欢听我说事实是吧?可以,滚出我的地方,我就不和你计较!”他要将她彻底逐出他的生命。

 “我没有犯错,为什么我得走?”她不想走,也不能走,若离开了,就表示她心虚、就表示她默认了那莫须有的罪名。

 “不管你走不走,都由不得你。”

 他拿出一个行李袋,在屋子里搜寻属于她的东西,然后一一进袋里。

 席咏晴望着他的举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制止他。

 “你做什么?我不要离开!”没了他,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呀!

 “你本来有时间可以替自己好好整理行李的,但你搞砸了这个机会,我只好自己动手了。”不理会她,他完全没有停止动作的打算。

 “不要…不要赶我走…”她苦苦哀求著,泪水爬满无助的小脸,心里的恐惧瞬间扩大。

 他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是连他都弃她不顾,那她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了。

 清光了属于她的衣物、日常用品和一些小东西,他暴地将她拉起,而她仍抵抗著,却不敌他的蛮力。

 “不要…啊…不要,我不要离开…求求你不要!”她仍不死心地求他。

 他开了大门,把她拉出门外,将行李袋一并丢给她,在她的痛哭声中,毅然决然地关上大门。

 “为什么?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这样对我?”她不断地拍打著门板,扯开嗓门质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他不能就这样判她死刑啊!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最后,她放弃了。

 门外恢复平静,屋内的华璟晔背抵著门板,不断地告诉自己,唯有如此才是对两人都好的决定。

 放她自由,让她飞出他的世界,也许她会活得更好,至于其他,那已经不重要了。

 最后,他打开门,屋外的人已经离开。

 空无一人的长廊,只有冷风拂过,显得无尽凄凉…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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