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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间人的奇怪之处
 我知道这里肯定有很多隐情,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姿势,谁知彭刚又不说了,倒了杯热水,一口一口抿着。

 我有些不耐烦,催他:“李大民都找你说什么了?”

 “刘先生,我能信任你吗?”他忽然反问。

 我咂咂嘴,换了一副诚恳的表情:“咱们虽然素昧平生,第一次相见,但我可以保证,我的人品绝对值得信赖。我不会把你的事情传(请原谅我,事情过去很久了,我实在憋不住把它写下来。)”

 彭刚低头喝着水说:“这件事牵扯到我家很多**,我不希望别人拿我们的**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我们这个社会很多人是很坏的,他们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别人遭殃。”

 “社会风气就这样,但还是有好人的。”我耐住子说。

 “我也知道,浅言深是江湖大忌。”他看着我。

 我差点笑,小P孩还知道浅言深。可是我不能笑,生怕他脆弱的心经受不起,拂袖而去。说实话,此时的我得如百爪挠心。

 这时,我们要的米粉和小菜上来了,热气腾腾一锅米粉,把整个谈话气氛冲淡,我只好压抑住好奇,和他一起先把饭吃了。

 吃饭的过程中,我们没有说话,彭刚显得心事重重,我估摸他在天人战,犹豫跟不跟我说。不过我觉得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不然也不会把我约来。

 吃完饭,彭刚优雅地擦擦嘴说:“我信任李先生,李先生说你值得信任,那我就选择相信你!刘先生。”

 “别先生先生,我比你岁数大,你管我叫老刘就行。朋友都这么叫。”

 “那我叫你刘哥吧。”

 “别叫哥。”我赶紧摆手:“我这人臭毛病,给我架起来用尊称太别扭,还是平辈相称来得舒服。我这人就是。”

 这一番话,说的彭刚笑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老刘,是这样的,先说说我爸爸死而复生后的变化。”

 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他摇摇手表示不会,我自己出一点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听着。

 “最先发现我爸爸不对劲的是我妈。你也知道我经常住校,虽然家就在本市,但很少回去。而且我这么大的人,和父辈之间有很多理念和世界观的差异,所谓代沟吧,平时也没什么沟通。那天周末,我妈打了电话让我回家,声音还焦急,我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自从我爸死而复生以来,我就感觉做什么事都不踏实,好像走钢丝。以前总觉得死亡离着很远,但现在才明白灾难和不幸时刻在生活里准备降临。”

 我慢慢吐着烟,他看上去是个娃娃脸,但从说话来看,确实比同龄人要成

 “我就回家了。当时我爸不在家,我妈把我拉到我的房间,还把门锁上,神秘兮兮地问我,你觉没觉得你爸有什么变化?我当时特别奇怪,不知怎么说好,想了半天才说,一个人死而复活,死去活来,那肯定在心气上不一样。妈,我爸有啥不对劲的你多体谅体谅吧。我妈就‮头摇‬,她说…”

 说到这里,彭刚看着我,似乎很难启齿。

 我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说我本身就很下。我咳嗽一声:“你父母没有…那个了?”

 彭刚点点头,自嘲一笑:“我妈说自从我爸醒过来之后,他们之间就没有过夫生活。”

 虽然隐约猜到,但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很震惊。震惊来自两方面,一是作为母亲,怎么会和儿子讲房事和夫生活,这个让我很别扭;二是彭刚今天能坐到这里跟我讲这些隐秘家事,必然是李大民前期做了相当的铺垫。我真有点佩服这小子了,他怎么能让戒备心这么强的人敞开心扉。

 想到李大民我忽然心念一动,对了,他哪去了?如果彭刚还能联系到他,也不会来找我这个备胎。

 彭刚还要说什么,我一摆手:“先等等,你怎么不联系李大民?”

 彭刚眨眨眼:“他失踪了。”

 我莫名打了个寒噤,一股冷气从脊背窜出来。我掏出电话,找到李大民的号码拨过去。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你看我说吧,他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彭刚说。

 我心烦意,一遍遍打着李大民的电话,永远关机。我打开微信,给他留了言,让他接到消息马上和我联系。

 这些能做的都做了,我有些茫然。李大民这个狗的,到底跑哪了。

 彭刚看我脸色很差,关心地问:“没事吧。”

 我看着他出神,他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忽然有所悟,李大民在和彭刚交谈之后便失踪了,他是不是有了调查间的线索。

 “我继续说?”彭刚问。

 “嗯,说吧。”我从包里拿出纸笔,虽然已经入夜,不过街灯和店里的灯瓦数都很大,照的铮亮。我要把彭刚所说的都记下来,回去整理,分析出线索来。

 彭刚看我煞有介事地要记录,有些着慌:“老刘,你可别把我家的事到处宣去。”

 这小子戒备心太重,我耐心解释:“我如果诚心要给你宣传出去,拿脑子记也是一样。之所以用纸笔,我是想好好分析分析,这里不单单关系到你家的事,我还要找到我的朋友。”

 “如果后有一天你要出去宣,我也希望你用的是假名。”彭刚一字一顿。

 看着他的眼神,我忽然有些凉意。知道为什么吗,我居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杀机!我知道他不能做什么,但他心底透出的那种感觉,让我感到十分的森。

 真的,我有些害怕了!

 我赶忙郑重承诺:“你放心吧,我不会透你们的家事。”

 彭刚松口气,他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妈跟我说这些事很怪?”

 “有点吧。”

 “一个女人有丈夫有儿子,她自然最信任的是丈夫。如果丈夫不在了,那么她最信任的男人是谁?”

 我缓缓答道:“儿子。”

 “我妈已经不单单拿我当孩子当儿子来看,我现在已经是她的顶梁柱。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但是没有办法,再不好我也得顶起来。”他喝了口水:“我妈是中学老师,平时教学任务很重,而且他们学校人文环境也不好,老师之间倾轧得很严重,她也没什么朋友。当她遇到了重大疑难问题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我,这是很正常的。”

 “嗯。正常。”我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妈在说起没有夫生活的时候,说实话,第一感觉我和你一样,极为不舒服。我特别腻歪地对她说,男人到了我爸这个年龄,五十多岁,精力不济很正常。而且他刚经历了生死难关,你就别太苛求。我妈说,你是孩子你不懂,夫之间那种感觉很微妙。我感觉你爸变了。”

 彭刚说到这,长舒一口气,挠挠头继续说:“我妈说,你爸不单单是没有夫生活,而且在平时生活里对她也非常冷淡,几乎不碰她。”

 这些东西根本没法记。我索扔了笔,着烟听。

 彭刚的父母感情很好,妈妈是教师,爸爸开公司,都算是知书达理的人。两口子相敬如宾,多少年没红过脸,有那种属于夫之间的默契。可是据他妈妈说,自从你爸复活之后,那种默契就没有了。

 他妈妈想温存温存,一碰丈夫,丈夫就好像火烧火燎一样拨开,甚至找什么理由离开。好,白天你说工作忙躲在公司,那晚上你总得来家睡觉吧。在卧室里,彭大哥一般等子睡了才就寝,他拿一本书点着台灯,经常枯坐着抽烟,脸色阴郁,显得心事重重。以前两口子都是一个被窝,现在是两张被子两个窝。有一次女人急眼了,假装睡,趁着男人上的时候突起发难,大有‮暴强‬之势。谁知彭大哥一下就火了,把老婆重重一摔,从上窜下来,指着她说:“以后你再碰我,我们晚上就分!我到客厅睡。”

 彭大哥当时的表现据说特别吓人,中年男人气吁吁,头发散。而且他的眼神,透着毒。他们家家教很严,彭大哥以前经常教育儿子和别人说话时不要指着人,很没有礼貌。而现在,他就用食指,狠狠地指着自己子的眉头,口吻之毒无以复加!

 子盘腿坐在上,眼泪扑打扑打往下掉。彭大哥表情厌恶至极,低喝:“你哭给谁看,烦不烦死了,我白天在单位一堆工作,晚上回家还得看你脸色。你到底能不能睡,不能睡,滚~~!”

 最后那个滚字,彭亮跟我说,我爸一说出来,就好像钢针一样扎进我妈的心里,狠狠地扎,疼死了!

 俩人一直到现在虽然还在一张上,但彼此冷若陌生人。而且据他妈妈说,彭大哥睡觉时候好像不呼吸。

 我听到这,吓了一跳,怎么还能不呼吸?

 彭亮说:“我妈说,其他人睡觉睡得再死,也能感觉出有热乎气,有息声,说白了有人的生气。而我爸睡觉之后,双眼紧闭,呼吸不易觉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最可怕的是,我爸睡着之后,好像能散发出一股阴冷之气,那种冷散出去,让人不寒而栗,有种呆在停尸房的错觉。”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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