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阴间到底是什么 下章
第三十八章 王子童
 本来好友相聚应该一醉方休,但是因为第二天要走,也不知道喝酒犯不犯忌讳,所以我们都早早安歇。

 早上醒来,约了他俩,一起坐着客车往高家村去。铜锁这小子唯恐天下不,这次走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一路上他看着风景,没有心理负担,哼哼唧唧唱戏。我问他‮体身‬怎么样了。他尴尬笑笑说,还不错,最近改信佛了,正在节,不沾女

 到了白婆婆别院,院子里今天没有停车。任玲出来接我们,笑着说白婆婆把今天所有的事都给辞掉,专门为了等我们。

 我们到了二楼,任玲把我们领进那个神秘的小屋。看到厚厚的布幔,李扬这小子眼神马上就不对了,兴趣,就想掀帘子进去看看。任玲像门神一样站在帘子前,严肃地盯着他。布幔里,白婆婆问:“刘洋,给你护法的朋友到了?”

 我说是。

 白婆婆道:“请两位进来,白某要做法。”

 任玲问清楚哪一位是我的护法,然后慢慢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三个往里进,任玲拦住铜锁:“不好意思,你不能进。”

 铜锁立马就窜了:“我也是刘洋朋友,我们两个一起给他护法。”

 任玲还要说什么,白婆婆道:“一起进来吧。”

 进了布帘,里面没有点灯,黑森森一片。好半天,眼睛才适应这片黑,勉强能看到前面影影绰绰,好像是一张大头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披着什么东西。屋子里飘溢着一种厚厚的暖香,闻上去令人眼饧骨软,眼皮沉沉得想睡觉。

 那个老人柔声说道:“请刘洋带来的两位小友,伸出右手。”

 李扬和铜锁都是见过世面,算是胆大妄为,虽然不知用意,可还是缓缓伸出手。那老人非常艰难从上下来,黑乎乎一个影子,走了两步,踱到我们不远的地方,她抬起手摸了摸两个人的脉搏。摸罢,又慢慢倒退回去。

 她的姿势很怪。一般人回去,都会转身走。而她还是面朝我们,一步一步倒退,形式有些诡异。

 她指着李扬说:“你来护法。”然后又指着铜锁道:“你的‮体身‬不能沾惹鬼气,请回避。”

 铜锁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跺脚叹口气转身出了帘子。

 白婆婆轻轻说:“任玲,掌灯。”

 任玲走到一边,从地上取其一盏较大的灯笼,轻轻点燃,油丝灯罩下,红红的一片。这尊灯式样古雅,形似宫灯,此时提在任玲的手里,朦胧柔和,真像是穿越到了古代夜托的宫廷。

 任玲用一调杆,把这盏灯笼架在高处的挂钩上。然后又点燃一盏,挂在另一边。这两盏灯一开,屋里顿时清晰起来。

 果然有一张大,这张形似古代的卧榻,红木做成,镂空雕花,悬着联珠帐,古香古至极。在头,坐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怕冷似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花被子,而身后被子则鼓鼓囊囊高出一大截。远远看过去,这老太太就像是背着一只壳的蜗牛。

 这老太太红光满面,面容丰腴,那皮肤细腻雪白,比小姑娘也不遑多让。要不是一头白发,这个人目测可能也就四十来岁。

 白婆婆问李扬:“这位小友不知怎么称呼?”

 “李扬。”

 白婆婆看我:“刘洋,做好走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我深一口气。

 白婆婆示意我把黑罐子交给任玲,任玲把那罐子抱过去。白婆婆慢慢撕掉上面的符咒,打开子。我看的心惊跳,王晓雨他们的魂儿可就在罐子里封着。

 白婆婆伸手进去,慢慢摸动,时间不长,掏出一个黄的小纸包,叠得方方正正。她慢慢打开,在纸包里放着几张发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串字。

 白婆婆看看,递给任玲,任玲拿给我,低声说:“这是失魂人的生辰八字。”

 白婆婆道:“行鬼术招魂,先要拘人八字,术,术啊。刘洋,这些八字你拿好,走之后,会随你进入鬼域。具体作用,到时自知。”

 “玲啊,摆香案,开始走。”白婆婆吩咐。

 任玲取来香案,放在地上。香案上放着一钵白花花的生米,米上着三支长香。钵子旁边,按照方位放了几支香烛。又陈了一杯水酒,一条青丝帕。最为怪异的是,任玲居然取来几尺红彤彤的布料,放在案头。

 白婆婆让我和李扬在香案两侧,面对面坐好。然后任玲慢慢点起香烛,幽幽红光燃起,室内无风,居然火苗动。我看看对面的李扬,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烛光火苗之间,他的面目倒有些狰狞。

 我心头狂跳,说不后悔是假话。妈的,老子要是这一次真的死在下面,那可怎么办。

 现在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白婆婆让任玲取来一盏红灯笼,交给李扬,她嘱咐道:“李扬,你为刘洋护法,切记两件事。一不可灯灭,二不可让香中途灭掉。灯灭者,刘洋会恍沉津;香灭者,刘洋会永失路。”

 李扬重重点点头。这么重大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语言承诺来保证了。

 白婆婆让任玲点燃长香,香头一闪一闪亮了起来。白婆婆道:“刘洋,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香烧完了,你没有回来,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心砰砰跳。这香就让它可劲烧,也不过能一个小时,这还是多说。一个小时够干的啊,这不是玩我吗。

 白婆婆闭上眼睛,嘴里开始诵经,随着诵经,她做出一个怪异的举动,让我都看愣了。

 她居然闪掉外面披的花被子,出里面紫唐装,然后她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李扬坐在我对面,看我眼睛越睁越大,他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心难耐,也要回头看。

 旁边的任玲轻轻一声咳嗽,语气却非常严厉:“请小友专心!”

 李扬悻悻,坐着没动,抓耳搔腮。

 白婆婆解开衣服扣子,当出里面的东西时,我看的已经傻掉了。

 在她的肚皮上,还长出另外一个人的半截‮子身‬,就像个连体婴儿。

 那半截‮体身‬,有头有脸,五官清晰可见,甚至还有两条胳膊。我看的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人看模样,应该是年纪很小的孩子。

 白婆婆罢经文,用手轻轻摸着那个长在她‮体身‬上的怪人,苍老的声音说:“这是我同胞妹妹,也是幽冥伏听。真正能察九幽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那个怪人起‮体身‬,似乎要说什么,因为光线很差,无法确定她张没张嘴。白婆婆突然换了一种声音,苍老的声音没有了,换成气的女童音:“刘洋,你好。”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太门了吧。白婆婆和连体那个怪人居然共用一个‮体身‬!我深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你好。那天我们和狗对峙的时候,诗的就是你吧。”

 白婆婆发出“咯咯”一阵银铃般笑声,她肚皮上那个怪人随着笑声‮体身‬不停颤动。我咽了下口水,腿肚子都在转筋,白婆婆和这个怪人看样子共用一套发声系统,可以随意切换频道。

 这女孩般纯净的笑声在森森的屋子里回,听的人头皮发炸。

 白婆婆道:“是我啊。我是伏听。能够听到来自地下的声音,听到来自不同于人间的声音。今天你走,我特意来助你一程。”

 “好,好,那就有劳了。”我牙齿咯咯响,确实害怕了。

 任玲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她把那卷红布拿起来,把一头递给伏听,自己拿着另外一头。两个人配合默契,不多时,这卷红布叠成了拱桥状。

 “这是通往鬼城之桥。”伏听借助白婆婆,气地说:“一会儿走,是你的魂儿要走的地方。”

 黑漆漆房间,火光幽微,让她说的我浑身发冷,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敬酒。”伏听说。

 任玲示意我把水酒端起来,喝一半,另一半洒在身上。她把那条青丝帕蒙到我的眼前,顿时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就听到伏听开始哼哼呀呀唱着一支谁也听不懂的歌曲。声音清脆稚,配上古老的歌谣,有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屋子里那股香味愈来愈浓,我眼皮子越发沉重,怎么睁就睁不开,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长途客车上。因为父亲‮体身‬不好,我已经放弃了城市的生活,要回到县城的老家。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山路十八盘,非常崎岖。车子开得又慢又晃,土路上烟尘四起,外面天空昏黄阴暗,不见天

 “这条路不好。”我旁边有人说话。

 我侧过脸去看,这是一个穿着校服,梳着马尾辫,长得非常清秀的女孩子。

 我抱着大包,没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到县城。

 “这里有劫道的。”那女孩说道。

 我猛然醒悟,一下坐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事。就在这时,车子最后一排传来一个婴儿哇哇的哭声,一位大嫂不好意思地看看大家,轻轻哄着孩子。

 “你怎么称呼?”这女孩还真是自来,她微笑地看我。

 “刘洋。你呢?”

 “王子童。” n6ZwW.cOm
上章 阴间到底是什么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