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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告状与被告
 小姑娘善良的,忙冲殷红霞努了努嘴。鴀璨璩晓

 “赶紧给人家检查作业,一会该晨读了!”

 “没做完!”

 和往常一样,殷红霞随意的瞟了一眼,接都没接白芷的作业本,拿笔在上面划了个叉,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了这么三个字,然后继续扭头和孟云讨论剧情。

 孟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突然一手抢过了白芷的作业本,翻着看了下。

 “哪里没做完,人家明明做完了,你看人家好欺负就要天天欺负人家啊!”

 殷红霞一愣,才撇撇嘴找了个借口。

 “字写的那么潦草,我哪看得清写没写完!”

 说完别过头去,一脸的愤愤然,看上去不打算理会孟云了。

 孟云一听更加的生气了,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

 “咱班谁的字有白芷的工整?你哪里看见…”

 “好了,谢谢你!”

 白芷笑咪咪的打断孟云的话,伸手拿回自己的作业本,回到座位上,看上去还是和以前那样逆来顺受。

 孟云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气愤的吹了下自己的刘海,扭头看书了。

 “哼!”殷红霞见白芷又一次忍气声,不冷哧出声。

 看她的眼神更加的瞧不起了。

 白芷也不在意,她不觉得她跟一个十岁,没几天好活的女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记忆中这个女生在升入四年级后神智开始有些不正常,在接二连三的突然昏倒吓坏了老师,被老师三番五次的勒令家长带着去县医院检查后,诊断出了脑部恶肿瘤。

 没几个月就死了。

 晨读过后的第一堂课是语文课,老师姓候,身材清瘦,是班主任。

 白芷前世虽然不怎么用功,但好在过目不忘,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尤其是语文,背课文的速度能让同学嫉妒死。

 虽然只上到了初二,可三年级的课程对于现在的白芷来说还是感觉简单的很,但她依然听的很认真。

 前世直到辍学后她才后悔自己没用功的学生时代,那时候就想如果可以重返校园她一定死命学习。

 现在愿望真的实现了她怎能不珍惜!

 快下课的时候侯老师让各组的组长报没做完家庭作业的同学姓名。

 还就巧了,从一组到四组,没有一个没做完的。

 直到五组,殷红霞站起来。

 “只有白芷一个人没有做完!”

 侯老师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一样,不由分说的对白芷一阵教训。

 “白芷!怎么又是你!你说你原先学习成绩那么好,怎么现在成了这样?全班就你一个人没做完作业,你一个女孩子,不觉得丢人么?”

 徐启帆在一旁看着白芷乐啊,似乎幸灾乐祸的感觉很

 教训了一通,侯老师发表了处理意见。

 “中午别回家了,在教室里把周末的作业重做三遍!”

 中午锁教室里不让回家,是水小学所有老师惩罚没做完作业学生的一贯招数。

 家长也都知道,所以谁被锁教室,饿了一天,回家还得挨批。

 那个时候家长不像后世那样宝贝孩子,盲目的崇拜老师。

 从没有人找老师理论过这是不是合理的做法,甚至是不是违法。

 因为殷红霞的瞒报,从未有过这样经历的白芷在这一学期已经习惯了。

 好在她课桌旁的窗户外防护的铁条断了一,个头小的同学能钻出去。

 这也是班里公开的秘密。

 为此没少受伤,但至少瞒住了家人。

 教室里静悄悄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白芷的身上。

 有像徐启帆一样幸灾乐祸的,有漠不关心的,也有面同情的。

 白芷笑笑,拿起自己的作业本,翻到了最后一页的作业上,站起来,走向讲台。

 “这是我上周末的作业,往上翻是以前的作业,请老师检查。”

 白芷说的很认真,声音不卑不亢,不激动,亦不委屈。

 侯老师的目光惊讶,没弄明白是什么事。

 却还是下意识的把视线移到了白芷的作业本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珠笔画的叉。

 狐疑的抬头看了眼白芷,才拿起她的作业本往上翻。

 他布置的作业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白芷写到了哪里。

 越翻眉头就越是皱的紧。

 那薄薄的作业本上没有几天的家庭作业,可很多都是做了两遍,完整的两遍。

 他没看到一道错题,字体也工整。

 侯老师心中诧异不止。

 既然她是被冤枉的怎么到现在才说出来?而且也没有像小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告状,直接上来拿出证据让他看,这思维,怎么感觉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芷挥手让她回到座位。

 “老师收回刚才的话,白芷的作业做完了,殷红霞,下课后到办公室来!”

 然后,殷红霞这‮中一‬午都在咬着嘴怨恨的盯着她。

 可无奈被盯的人只当是没看见,认真的学习,无视的彻底。

 中午放学,大概是因为殷红霞屡次冤枉自己老师觉得过意不去,竟然要她做五组的组长。

 这让白芷郁闷,想都没想就以想多出些时间学习为由给拒绝了。

 侯老师看她的那眼神啊,复杂的白芷以成人的心理都解读不出来。

 一堂课就这么被侯老师和殷红霞前后夹击的目光中过去了。

 中午白芷吃的是早上剩下的饭,因为家人都在地里干活,要晚些才会回来。

 她家正房两边有两个碎石垒起来的配房,一间做厨房,一间是牲口房,住着一头驴,和一头羊。

 此时都跟着下地了,一个拉车,一个吃草,将来好生上一窝小羊。

 厨房里是烧的稻草。

 对于已经上班了好多年的白芷来说早已不太熟悉,把自己呛了个半死才把饭给热好。

 胡乱的吃了几口就拎着书包锁上门去了趟大伯家。

 白芷的爸爸白胜利兄弟姐妹四个,他排行老二,一兄一弟,一个妹妹是老幺。

 大伯父家现在和她家条件相当,但记忆里在白芷初中的时候他家在河上养起了鱼,家里日子也逐渐好了起来。

 叔叔一家算是最有志气的,小两口卖了宅基地,筹了钱带着唯一的儿子进了县城,租房做起了粮油生意。

 算起来是去年的事情,虽说生意一直都不是太好,直到前世的白芷枉死时也没能在县城里买上栋房子,但一家三口的日子比农村的两个兄弟过的要好些。

 小姑姑家应该算是现在过的最好的,她嫁到了邻村,许是有旺夫的命,刚嫁过去丈夫就做了村干部,后来还当选了村长兼村支书,一个儿子也和白术一般大了。

 说起来白芷觉得唯独爸爸最窝囊,谨小慎微什么也不敢干,生怕会赔钱,一辈子就守着那几亩薄田。

 本以为这事到晚上单独跟妈妈商量呢,结果没想到傍晚吃饭的时候却被提上了饭桌。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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