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危急时分(1)
杨奇啃着手中的干粮,看着四周不断巡视的督战队,眼中一片疑惑。城下的大火已经熄灭,显
出焦黑的土地和城墙,城墙的四周到处都是大火之后产生的余烬。风吹过,一片片黑色的灰烬和一蓬蓬的火花在空中飞舞,更显末世的景象。
杨奇看着地上灰烬,还有那些已经被烧成了木炭的树木,心中一片的不解。杨奇疑惑的看着四周,紧紧的抿着嘴
,眼中充满了审视,然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也注意到了。”来雨轻声道。
“恩,用火油的时间不对?”
“不说那个时候撞冲车还没有进到攻击范围之内,就说那个时候我们还能顶得住进攻,别说是火油,就连檑木滚石我都觉得多余,我们完全可以依靠有利地势,用滚水限制能够上来的人数,然后在城墙上用我们的长矛阵击杀那些人。”来雨看着杨奇他们,坏笑道:“说起来,搬木头石头可是你带的头。”
“那又怎么了。”杨奇低声道“扔下去的石头木头在下面还能阻挡冲撞车的前进,现在的一把大火之后,虽然暂时阻挡住了他们,但是却也为他们清扫了障碍。你说王县尉会不会犯这种错误。”
“你说是不是细作做的?”
杨奇像看傻瓜似的看着来雨,来雨受不了杨奇的眼神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也确实没有这么笨的细作。什么都不是,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城墙上像杨奇一样疑问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些军中的老人,打了多年的仗,杀人都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因此什么时候该用什么,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却也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因此对于上午的一些决断充满了疑惑,今天上午情况是,汉军匆匆的打断了战斗,就像是正在下棋的两人中的一人要去做一件不能不做的事,因此匆匆的下完,甚至直接掀了棋盘。上午的战斗在他们感觉中就是如此,一些人也敏锐的感觉到肯定发生大事了。
在许多人的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县尉王嘉,军侯方禹,二人联袂来到县长的住宅。二人毫不理会
接的管家,径直向内堂冲去。县衙的内堂之中,现在正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景象。许多仆人正焦急的等在房间的外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惶恐的神色,原因就是他们面前地上趴着的几个仆人。那些人的后背现在已经是一片鲜红,鲜血已经把后背的衣裳染红,那些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已经被打死。在他们的四周是一群手拿木
的家丁,木
顶端的血迹还没有干去。可以看出刚刚在其他仆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处“杀
儆猴”的好戏。
王嘉和方禹两位可没有功夫管这些下人的事,他们在那些下人敬畏和讨好的眼光中走进了房间之中。打开房门,一股刺鼻的药味就扑面而来,两人顾不得这些直接是走到里屋之中。
一群女人正绕着
榻哭泣,在
榻的周围四散跪着或站着许多的年轻人,如果杨奇他们在此就会发现他们那个恨之入骨的齐安也在其中。
上躺着一人,那人大约四十多岁,不过保养的非常好,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嘴上长着三撇漂亮的胡子,看上去儒雅非常,若是平时定然是儒雅风
的人物。现在却脸色苍白的躺在
上,双眼的周围一片铁青,青的有些发黑。
王嘉二人见此脸色直接是变得铁青无比,二人看向一旁唯一一个坐着的人。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一旁的书桌上写着。二人径直来到此人的身旁,但也没敢打扰,直到那人把手中的笔放下后,把手中的竹简交给身侧的一个学徒模样的人手中。
“刘医师,怎么样了?”
刘医师手抚胡须,头摇道:“我也没有办法,这种毒药我也没见过,应给是鲜卑人的巫师重新制造的毒
,要想把一条河都给变成毒水,普通的毒药是不可能办到的。现在我也只能保证县长大人在这一段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二人虽然对刘医师不能解毒感到遗憾,但是却也不敢对刘医师发脾气。这就要说刘医师的来历了,刘医师本名为刘永,以前是在太医院中任御医,后来因为年纪大了,而告老还乡的。刘医师也不是
得虚名之辈,自从刘医师回到咸
之后,看病无数,从来没有治不好的,当然
寿已尽(也就是自然死亡)的除外。渐渐的人们也就不再叫刘医师了,改口叫刘神医,方圆百里,整个云中都知道咸
有个刘神医,每
从各地慕名而来的患者不在少数。这还不是二人恭敬的最重要的理由,据传这个刘神医还是正宗的大汉子孙,光武皇帝之后。虽然二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刘神医也没有说过,但是看每次县长大人恭敬的样子,想来就不会错了。二人胆子再大也没有大到欺辱汉室宗亲的份上。
二人重新回到卧房之时,脸色又沉了下来。二人来到
前的那些人面前,扶起一人道:“卓夫人,不必太过伤心,刚刚刘医师已经说了,县长大人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现在外面军情紧急,我也就不废话了,卓夫人还请告知,县长大人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其他中毒之人又有多少?”
“王县尉,我家夫君,是在清晨饮茶之后被发现中毒,其他还有一些下人因为在运水的途中偷喝了一些也有数人。你们也知道我夫君最爱饮茶,而且饮茶之水必须是城外的活水。因此才被发现水中被人下毒。”
而后二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卓夫人也都一一回答。二人因为军务在身,也不便在县衙多留,问了一些问题后就起身告辞。
二人在出了县衙之后,更是面沉如水。王嘉苦笑道:“我没想到县长居然如此不晓事,之前我曾多次告诫与他,封城后要约束好家丁,不许他们出城。没想到居然是他最先违犯,我现在想起来都感到后怕,若是鲜卑人趁着运水的车辆进入城中,那后果就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县长这是拿全城百姓的性命来
足他的一己之私,平时见他也是清廉,不一定是爱民如子,但是是一个好官不错。现在却做出这种事,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真是不把其他人的性命当回事,现在还误了他自己的性命,也算是咎由自取。”军侯狠道。
“问题是现在他昏
不醒怎么办,军侯也知道没有县长的盖章,徭役、征发都做不到。这才是最重要的,没有那些东西,这个城还怎么守?我就是为了这些,才忍到现在,甚至不惜委屈下面的士卒。这算是什么?”
“那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做了不就是了。”
“老方,我们要这样做可就是越权了,发落下来我们二人都受不了。”
“城池要是守不住,我们就没有以后了。守住了,就是大功一件,两者相抵也不会有事。我们要是不做,那才是真正的死定了。”
王嘉默然不语,最后叹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方禹的说法。二人之间一阵沉默。
另一方面,城墙上的杨奇等人,在吃完干粮又经过一阵的五谷轮回之后,又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最主要做的就是找好自己的位置,开始了防御,他们也想把城外的壕沟和护城河重新修整,但是看着城外的那来回游
的上千的鲜卑骑兵,指挥将领只好打消念头。一个城垛一名士卒,平常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庄严和威仪。现在在城池四周那一片荒芜的景象,再加上大火刚刚肆
后的残破,城墙上的血迹和裂痕,战士身上的鲜血,只有着战争的残酷和铁血。
平静的时间过的那么快,鲜卑人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咚咚咚”牛皮鼓被敲响的声音回
在城池的上方。漫山遍野的汉人和前几次一样,从四周向着城墙涌来,他们架起一架架简陋的梯子,从那里向上攀爬。上午的大火之中汉人在逃走的时候,把那些云梯都是丢弃在火焰之中,而鲜卑人更是不会为了几件有利于汉人攻城的东西,而牺牲他们的勇士。现在那些服从鲜卑的汉人只能是用这些简陋的登墙梯。
城墙上箭矢、沙石如雨而下,城堞上长矛如林不停的收割者攻城者的性命。杨奇和王阿牛合力,用长矛抵住一架登城梯的顶端,向前推去,登城梯被慢慢的推离城墙,杨奇他们的长矛离开城墙的距离业余来越远,最后登城梯被推的向后倒去。一个已经是快要爬到顶端的汉人,;紧紧的抓着云梯,在大叫声中和云梯一起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就是不活了。不过由于咸
的城墙过于矮小,其他人在掉下去的时候,除了个别被云梯砸中的,大多都是无恙。翻身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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