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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貔貅外,种植多样蔬菜水果,在这儿没有时令之分,东边种梨,西边种橘,中间分别排满柿、荔枝、樱桃、甜桃、李子、枣子、葡萄,由北至南植麦、粟、稻、黍、黄粱,其余还有银耳、竹荪、笋子、花菇、韭、芹、四季蔬菜等等…

 昨天才撒下的种子,植下的幼苗,‮夜一‬之间,长得无比‮大巨‬,梨树上的掌大水梨甚至已经可以采收,而且滋味超甜。

 那一方菜园,是金貔大手一挥,原本大片松林挪到不知哪儿去,仙境至此变得绿意盎然,颇有农村味道。

 云遥虽觉这景观与仙境好生突兀,但心底涌现一抹更翻腾的激动。

 他为她植下的,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粮食,它们或许没有牡丹的丽,或是繁花绽放的妍美,却可以足味蕾,以及把她喂养得的,不再需要忍着饥饿,光啃那种酸甜涩夹杂的不知名果子。

 她的激动来自于金貔此一举动,代表他顾虑了她的需求。他种下这么多,光她一人吃,几年都吃不完,因为他要留她在身边,留好久好久好久,才会植得满满满…她觉得好开心,金貔更仿照荒城的主城样式,以法术在貔貅旁建造一个小型城楼,里头有厅有房有有灶有炕,他将他看见的东西全都变了一份过来,有厨房可以煮食,有书房可以读书写字。

 他…替她做了一个家。

 本该只属于他自己的地盘,添入了她的东西,那些全是貔貅这辈子用不着的废物,他却允许它们存在,就为了她。

 口暖暖的。

 她可以将它解读为…他对她,也有那么一些些重视?

 就像霓姐说的,他的心里,有她了?

 “喏。”金貔递给她一颗沾了珠的翠玉白菜。

 不是花,却好美。

 她喜孜孜接过白菜,捧进怀里,傻呼呼在笑,好似他摘来的,是朵最美最美的花儿。

 “你呆呆笑什么?”他打量她好久,她抱着白菜,脸颊贴在菜叶上轻蹭,一副很想凑鼻去闻菜香的憨样,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有可能,她的脸红通通的,会不会是所谓的…风寒?

 “没有呀,白菜好大颗哦…”“你还要吃什么?那个?”他指向可爱伞状的花菇。

 “嗯!”她用力点头。现在就算叫她吃石头,她也会觉得它们是甜的!

 金貔动动法术,指节弯弯,一朵朵花菇飞落她脚边竹篮。

 “金貔,你在这儿开辟这么大片菜圃,还把地形改变,原有的奇岩密林不见了,这样你住得习惯吗?”云遥把白菜摆进竹篮,准备要提着走,他动手接过,继续去采水果。

 “没什么不习惯,对我来说,改改一座山不过是小事,我若不想让谁靠近这里,一弹指,整座山只剩下断崖深谷,谁都别想攀爬上来。”

 “我以为是传言耶,原来神兽真的会改变山形呀?”

 “几十年前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说这座山有貔貅,来了几百路人马吵吵闹闹,安宁的山里给弄得嘈杂,我觉得嫌恶,就做过一次这种事,让山的四面全竖成笔直的峭壁,把那些家伙全隔在几百尺底下,没有谁敢赌命爬断崖,才纷纷下山离开。”金貔脸上有提及讨厌往事的淡淡不悦。

 “我不意外你这么做。”他的好恶太分明,厌恶人时,绝不准许谁靠过来,这是兽的防御本,可是当他愿意靠近你时,他会像粘人的猫,蹭过来,碰碰你,摸摸你,就是要你多看他一眼。

 金貔本再动手指,摘下高树上的荔枝,她立刻阻止。

 “不可以都用法术啦!我教你好玩儿的!”云遥边说边卷袖,出健康麦色纤臂,更直接高长裙,在际胡乱打个结,裙下还有一件贴身亵,反正亵包裹的部分他早就看透透摸遍遍,要害羞也早害羞过了,不差这一回,两条匀净腿儿大刺刺在他面前展无遗,勾引他蛰伏潜藏的情

 她像只小猴,三两下俐落上树,眨眼工夫,她已经坐在叶梢枝干上朝他招手,要他学着爬上来。

 貔貅有貔貅的尊严,怎可能学起猴子爬树,想都别想。

 金貔仍是上了树,只是用飞腾的方式。

 “好红哦。”她在说荔枝,动手摘一颗,剥去外皮,白玉晶莹的果进嘴里,含糊嚷着“超甜”马上又处理完第二颗,要给金貔尝尝,一时忘了他不吃这些东西。

 荔枝衔在他嘴间,多汁甜美的果,濡亮薄美的,他没有咬下它,反而是将她扯进怀里,低首,荔枝喂入她口中,他的舌也跟着闯进来,就着她的小嘴,品尝混杂荔枝汁及她的芬芳津。

 果留在她憨然张开的嘴里,果核由他的舌头卷出来,咬在洁白牙关间,再转头吐掉。

 “是很甜。”他完全同意她对荔枝下的评语,他确实觉得甜,只是这股甜,是荔枝之故,抑或是她,他带笑调侃的深浓眼神,给了她答案。他折下结实累累的荔枝串,摆明要多带一些回去与她“慢慢吃”

 荔枝太上火,若光凭她一个人吃完那些——尤其他又以这、这种方式喂她,包准半夜马上鼻血。

 “够了够了,金貔够了。”见他罢不能,她忙不迭出声阻止,他快把一整棵荔枝树上的果实全都采下来了啦!

 “那边那种水果也是甜的吗?”他指着尚未成的李子,一脸期待地问她。

 “不,那很酸。”

 “我也想试试什么滋味叫做酸。”

 那一天,金貔试了荔枝的甜,李子的酸,甜桃的香,以及樱桃的独特味道,全是从她口中辗转尝着的,而他,并不讨厌那些小东西带来的种种感受。

 他更不介意每天吃完金银珠宝后,来些饭后水果——唯一要求仍是用这样的方法吃水果。

 而且,金貔最近发现一件比“刷”更愉快的事,便是维持人形,让她帮忙“刷‮体身‬”乐趣远胜以往,他可以抱着她一块泡进泉水里,用法术煨温泉水,她忙碌地刷洗他‮体身‬时,他亦能在柔软如绵的‮躯娇‬上辛勤赏玩,用双手‮摸抚‬她,戏弄她,逗得她又羞又娇,比起变回‮大巨‬的神兽,仅任由她刷抹皂,着实有趣太多太多。

 于是,金貔以兽形出现的刷次数越来越少,倒是两人共浴的情况变得多更多,在泉水里一玩起来,罢不能。

 他最爱将羞答答推拒的她,拨得不能自己,她对他的美太难抵挡,只要一点点的勾引,一些些的惑,都会教她沉醉失。她红着脸蛋,佯装嗔恼地要他正经些,偏偏她又太容易被水烟氤氲的美丽男躯所魅惑,太多回都是她瞧他瞧到失神发呆,而惨遭他偷袭成功。

 有她在身边的时时刻刻,充满乐趣,她像块瑰宝,有挖掘不尽的面貌。白的她,是金,笑起来耀眼璀亮;温存时,是红宝,浑身娇人疯狂;夜里的她,是珍珠,醇美温润,内蕴着风采;滚在草茵上的她,是银,熠熠生辉,连眸子都会发亮…

 日子悠然度过,在这里的晨昏夜都变得不重要,金貔恣意享受她给予的爱情滋润,索讨得毫不客气,要她一心一意只关注他,然而云遥心上仍悬念一件重要事儿,完全无法忘怀——

 云遥没有忘掉山里还有一位北海,虽然回荒城时已向云家人代,若北海先行回荒城,就将她的情况告知北海,让他宽心,可另一方面,她总觉得以北海的个性,决计不会放弃寻她,说不定他连想都没想过要先回去荒城。

 于是只要金貔离开貔貅窝,下山去咬财,她便跑到西边山壁的烟阶下端去扯喉叫北海,幸好金貔忘掉有烟阶这回事,没有撤回法术。

 一次、二次、三次…

 这回已经是第六次了吧?

 “北海——北海——我是云遥——北海——”

 她吼得吼头灼痛,正放弃,以为今又是做白工,旋身要走之际,她听见急奔的脚步声由身后传来,以及——

 “云遥!”

 北海叫她的嘶嚷!

 她回头望去,果然看到远方的北海焦急飞奔…说他是北海有些牵强,她瞧见的是个蓬头垢面、满脸胡碴的山林野人,若不是喊出她名字的嗓音耳到不行,她几乎快要不识得他。

 “北海!”她惊喜地跑下烟阶,在半空中不断挥舞双臂。

 北海一改之前叫她“三姑娘”的习惯,这些焦头烂额寻她的日子,他已经将以往只敢默念在心底深处的“云遥”两字喊得太过熟练,白天睁眼醒来,满山满野呼叫她,夜里极度不安稳地小寐片刻,也只有这两字缭绕脑海。

 “云、云遥!你怎么在空中…”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并非腾空飞起,她脚下有薄白的烟,形状像极了台阶…他以为自己眼花,又或者眼前的云遥是自己过度思念的幻影,不是真正存在。

 “北海,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云遥奔近几步,在烟阶最末一处停下,雀跃之情溢于言表。“你没事太好了…你看起来好憔悴,脸上手上还有伤,你是不是有从山谷跌倒?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遥…”北海踉跄走近,倏地一阵晕眩,昏倒在她面前,不省人事!

 “北海——”

 云遥吃力地把北海半扛半拖地带回貔貅窝旁的小小城楼,里头有不少间空房可以安置他。

 北海瓣干裂,脸色铁青,眼窝下一道浓黑阴影,而且‮子身‬正在发烫。她找来几条厚被,为他保暖,他嘴里含糊呓语着,她低头去听,原来是她的名字。

 她重新为他更换额上布巾,舒缓他的不适,又沾了一些泉水擦拭他的嘴角,滋润裂双

 北海悠悠转醒,离的眸光原先还有些飘忽,直到缓慢落在一脸担心的云遥身上,那双黑眸才完全苏醒,他瞠大眸子,确认她的虚实,云遥轻拍他脸颊,他猛烈坐起,不顾浑身拆解似的疼痛,用力抱紧她,犹若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他牢牢收拢手臂,要她嵌进怀里,要她温暖的体热传递给他,他才能放下忐忑难安的心。

 “云遥…云遥…”北海‮摸抚‬她的黑发,畔紧抵她发间,深深气,眷恋的发香占满肺叶。“真的是你…你不是冰冷冷的尸体,更不是缥缈无依的幽魂!我找你找得快疯掉了!我好怕你摔进哪处渊谷里,好怕你正在向我求救而我错失掉先机,好怕你无助哭泣…”

 “呃我没有事…北、北海,你先放开我…”她快被他抱断肋骨了,无法呼吸…“你在发烧,先躺下来休息好不好?”

 她的劝说,换来更强大的手劲擒抱。

 “北海——”她又喊了一遍,而且语气加剧,北海才听话松手。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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