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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耀,怎么这两个多月来都不见你有应酬、出差啊?”晚餐时,席佳贞瞅著儿子, 闲闲地问道。

 上官耀丝毫不理会她的调侃,当没听到继续吃他的饭。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把所 有的差事交给别人,就只为了陪他的子。怎么样,不行吗?

 “昱?啊,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他妈耶,他怎么可以对长辈不理不 睬的?我不过是想问问他公司的状况嘛,这都不行吗?”席佳贞马上委屈地向媳妇儿“ 哭诉”

 “耀,妈在问你话,你怎么可以不理?”棠昱?轻轻摇他的手。

 上官耀攒眉“妈,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你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席佳贞白他一眼“算啦,谁教我生了你。我是想说 ,你还欠昱?一场婚礼呢,是不是该办一办了?也应该让亲朋好友认识昱?。”

 这一阵子,她看到他们感情好,也安心了,才提出来谈。

 上官耀倒是忘了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

 “?儿,你想怎么办我们的婚礼?”他瞅著她,十几年前,他就想给她一场特别的 婚礼,现在,他更希望用这场婚礼来弥补过去对她的误会,还有祖母那件事;他更渴望 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棠昱?是他的子,他要所有的人都知道,要所有的人都不准碰她 。

 婚礼…棠昱?垂下眼睑,再也食之无味。

 “?儿?”上官耀狐疑地凑近她。

 “其实…婚礼只是一种形式,我不在乎的。”棠昱?凝望他。

 上官耀看见的是一双沉静的目光,她的眼里没有光彩、没有期盼。

 他以为她会在乎,她会高兴,但她却泼了他一盆冷水,冷淡的反应浇熄他一头热, 他甚至几乎看得到她对这场婚礼的排斥。

 “胡说!有哪个女人不期待有一场浪漫的婚礼,虽说你们早已经结婚,不过那时候 因为你们还小,所以只先注册登记,现在呢,婚礼还是要补的,还得要大肆宴客,让所 有的亲戚、政商两界的朋友都来看看我漂亮的媳妇。我们上官家也好久没有这么热热闹 闹了,托昱?的?,正好来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喜宴。”席佳贞的语气里有骄傲、有喜悦 、有得意。

 “妈,真的不用…”

 “算了!别办了!”上官耀放下碗筷,气愤地走出饭厅。

 棠昱?全身一僵,几乎这时候才顾虑到他的心情,但为时已晚。

 席佳贞是一头雾水“这孩子发什么脾气?”

 “妈,我去看看他。”再也食不下饭,棠昱?放下碗筷起身出去。

 她到客厅,姚嫂正好回头来“小?,怎么回事?少爷怎么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姚嫂,你看见他往哪里走?”

 “到车库去了吧。你跟少爷吵架了吗?”棠昱?‮头摇‬“我去追他。”

 她很担心他在怒气冲天下开了快车,以他的个性会做这种事,如果有万一…她不 敢往下想,又担心跑到车库来不及拦他,于是她直接往车道跑。

 她才踏上车道,立刻有车灯照上她,那么快速地接近,她惊惧的瞠大了眼睛,下一 瞬尖锐的煞车声划破云霄,深蓝色跑车停在她的面前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棠昱?受惊吓跌倒在地,车灯下的她已经花容失,面如白纸。

 上官耀立刻下车。在车里面看见她,他的心脏一度停止!

 “?儿!”他扶起她的上身紧张检查“你哪里痛?伤到哪里?”

 “我没事。”棠昱?靠著他站起来。她的手因为跌倒擦到碎石子而破皮。

 上官耀小心拉著她的手,内心里的恐惧不曾稍停,直到确定她真的只伤到手,他才 青筋暴“你找死吗?万一我的车速再快…”

 他不敢想像那种后果,他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他所无法承担的。

 “?儿,你差点吓掉我的命了!”他紧紧地搂住她,那么恐惧,那么害怕有可能失 去她。“耀,我也担心你啊。”她靠进他怀里。

 “少爷,少,没事吧?”听到煞车声音的司机和守卫都跑过来。

 “没事。”棠昱?推开上官耀,轻轻‮头摇‬。

 上官耀蹙眉,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回车库,遣走了守卫,他一把抱起她,往屋里走。

 “耀,我能走。”她了血的手不敢碰他的衣服。

 “闭嘴!”他还在生气,别以为发生这种事以后,他就会忘了她惹火他的原因!

 上官耀一双怒目,一脸严峻,但为她消毒、敷药、包纱布的一双大掌却出奇的温柔 。棠昱?凝望着他,终于先打破沉默“耀,你还为婚礼的事生气?”“没有!”他恼 怒的吼道。

 她知道,她不想办婚礼令他相当不高兴。她缓缓垂下眼睑,她不是不想,她只是… …室内一下子又陷入一片死寂,直到她的手包扎好了。

 上官耀阴郁地瞅著她“你不希望有婚礼,对不对?”

 棠昱?怎能对他解释?她如何能对他说她是怕,她怕盛大的婚礼带给她太多的喜悦 、太大的快乐,她多怕这份欣喜、这份甜蜜一旦在心中滋长,而万一有一天他不要她了 呢?那她会摔得多重、多惨?

 那将不止是粉身碎骨,是心与灵都死了、碎了。她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吗?她能吗?

 “?儿,别不言不语,我要听你说,我要你亲口回答我,你是否根本就不想和我结 婚?”他对她咆哮,他无法不对她动气,因为他是那么在乎她、重视他们的婚姻,她却 一点也感受不到!

 “你别说这么负气的话,我们早已经结婚了不是吗?而且我…你知道我有多在乎 你,你说过我是你的全部、你的仅有,可是你知道吗?其实你才是我的全部、我的仅有 。一旦…一旦你不要我了,我会连生命都枯萎的,你知道吗?”她的眼里噙著泪。

 上官耀心里的气缓缓消了,只剩下一股怜惜,一份心疼,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傻?儿,我不会不要你;永远也不会、不可能,你还不明白吗?我多想让全世界的人都 知道你是我的子,我要你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会喊你一声“上官夫人”这样… 如果你再离开我,我就不怕找不到你,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再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追 你,你知道吗?”他轻柔的吻印在她的上。

 她相信他所有的话,但她却没有自信自己能让他爱一辈子…但她知道,她不可以 再伤他的心。

 “耀,我们的婚礼,要有莫姨、有易叔来参加,好不好?”她凝望着他的目光是那 样深情、那样专注。上官耀扬起嘴角“那是当然的。”

 上官家将有喜宴,宴期订在下个月中旬,听说是一狮财团总裁的婚礼,又听说这位 总裁在十三年前已经结婚?听说是“补请”?

 经证实的是,女主角美丽绝伦,深得年轻总裁的宠爱,还带著她到巴黎订制礼服、 时装,顺便游玩。

 某虽志独家取得了两人在巴黎购物的照片,高大英俊的总裁搂著怀中女子,完全是 一副保护、珍视、占有的态势,羡煞旁人。

 等他们回到‮湾台‬,这本离志早已遍大街小巷。

 “妈。”他们在中午的时候进门,席佳贞已经在客厅等了。

 “回来啦。”席佳贞拉著棠昱?的手往沙发坐下“过来看看,这张照片拍得不错 呢。”她手上拿著杂志,封面正是她的儿子、媳妇。

 棠昱?颇为难堪,一路上回来,已经有很多记者包围他们,上官耀是一反常态,拥 著她配合到底,丝毫不像过去一样回避媒体,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真的,真的打算让全 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子。

 “以前啊,在一些慈善晚会上被媒体拍到,他都会大发雷霆,吼人家不准登呢,现 在瞧瞧,给人拿去做封面了眉头都没皱一下,太阳真要打西边出来了。”席佳贞往儿子 睇上一脸的揶揄和促狭。

 上官耀直接当没听到。属于他和?儿的行李已经由佣人拿回他们的屋子,剩下几个 在客厅的,就是要分送的澧物,当然是?儿选的。

 “?儿,你回房里去躺著。”上官耀看着棠昱?。

 “怎么?昱?,你哪里不舒服吗?”席佳贞这才发现她确实脸色苍白了些。

 棠昱?笑着‮头摇‬,一双人的丹凤眼里泛著难得的光彩“妈,我怀孕了。”

 “真的?”席佳贞骛喜不已,‮奋兴‬地拉著她的手。

 “嗯,已经给医生检查过,有一个多月。”知道怀孕后,棠昱?的心情开朗了不少 。

 “那真是太好了!我得赶紧吩咐姚嫂给你熬汤补‮子身‬,你太瘦了。”

 “妈,谢谢你,不过我还没怀孕前,耀已经跟姚嫂说过了,我也喝了好一阵子了。 ”她现在已有汤恐惧症了。

 “说得也是,这种事哪还轮得到我来心。”席佳贞想到将有孙子可抱,一脸的开 怀,不过还是不忘调侃儿子。

 “妈,你别拉著?儿说个不停,她得去休息。”上官耀扶起子。

 “耀,我又不是病人。”她对他的小心翼翼是感到窝心,但对他的紧迫钉人实在吃 不消。

 “不像吗?一会儿呕吐,一会儿头晕,脸色跟白纸一样,你教我怎么放心!”他不 知道怀孕这样辛苦,否则说什么也不让她这么早就怀孕。

 “医生都跟你说过这些是自然现象,不要紧嘛。”棠昱?对他的穷紧张是既好气又 好笑。

 只要棠昱?的脸色一白,上官耀的脸色绝对比她还白,她一头晕、一呕吐,他就会 不知所措,到处吼著要找医生、要送她住院,闹得棠昱?一脸的羞?l。“这样会不会影 响到婚礼啊?要不要延后?”席佳贞也担心。

 “不会的,医生说不要紧…”棠昱?还纤细的枝被丈夫拥著,话说到一半,突 然又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她脸色苍白地捂住口。

 上官耀见状,马上就恐慌地开骂“还说不要紧!那个烂庸医!混帐!该死!我要 拆了他的破医院!”

 席佳贞张大了嘴,惊愕地看着儿子手忙脚地抱起媳妇往里面跑…“这是…发 生什么事啦?”

 最近的早晨开始有些冷意。

 棠昱?再三的保证绝对不下,有事情会马上打电话给他,好不容易才让上官耀安 心去上班。

 她终于也舒了口气,对于上官耀的紧张,她实在有些受不了。

 她走到主屋来,席佳贞和老朋友去晨跑还没回来;姚嫂也不在,为了她,她每天亲 自去买、买补品。

 现在屋子里只有她和佣人,小雅和公公下个月初才回来。

 “…啊,请稍等,少过来了。少,电话。”

 “我的?”棠昱?狐疑,易叔和莫姨不会打这支电话,花坊那里也不曾这么早找她 ,如果是上官耀打回来的,肯定又要叨念她“跑”

 了。她拿起话筒,心想一定是上官耀“喂。”

 “?儿?”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话筒传进她耳里。

 笑容自她的嘴角迅速隐去,棠昱?顿时全身僵硬。

 “?儿,是你吧?你还认得我的声音,对不对?”那糙的声音里有欣喜与‮奋兴‬。

 棠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眼眶渐渐红了、了,握著话筒的手开始颤抖, 喉咙里顿时满酸热的痛楚。

 几乎好久,她才说一句“你在哪里?”

 而没多久,随著滚落的泪,她答应对方的要求“好…我去见你。”

 挂了电话以后,她再也无法压抑住过去那一段充满伤痛的回忆,一幕幕她怎么也无 法忘掉的痛苦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十一年前的那一天晚上,屋外面正下著倾盆大雨, 遮去了周围的声音。

 夜里,原该是一家人都早已睡的时候,棠昱?在上被唤醒。“起来。”

 房间里点的依然是一盏小夜灯,在沿照映出她熟悉的身影。

 “,您还没睡?”一双丹凤眼儿惺忪地,她从被子里缓缓爬起来。

 老夫人待她就像自己的孙女儿,两年来对她的疼爱太多太多,早已经将她一颗小小 的心灵包围得暖烘烘的。她喜爱老夫人,太喜爱了,早已经将老夫人当成自己的亲 敬爱。

 所以这会儿,她正对老夫人展毫无设防的笑靥,那么纯真坦白。

 “你现在立刻给我离开!”回应著她甜美笑容的,是一张严厉的脸孔,一句比冰柱 还冷还尖锐的语气。

 “?”笑容依然挂著,只是多了一份不解。

 “不要叫我!从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了!你立刻给我走!”上官老夫人气 愤而冷厉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雨声的遮掩下,不会吵醒对面房里的孙子。

 棠昱?怔住,她不知道为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突然变成疾言厉了?是她在作梦 吗?

 是了,一定是的,她眼睛,眼前这个“可怕”的就会消失的。对了,只 要眼睛,她就会醒来,就不会有事了。

 她真是不应该,怎么可以把和蔼又疼爱她的老在梦里幻想成可怕的,她真 是对不起呢。

 两只手拚命的往眼睛,拚命的…可是,她张开眼睛时,可怕的依然存在 ,可怕的并没有随著清醒而消失…这似乎…不是梦。

 不是她作了噩梦,是事实,是真正的老站在那儿,是真正的在对她怒言“ 立刻给我走”不是梦,是‮实真‬。

 “为什么?”十六岁的年轻脸儿,就像被一桶冰水给兜头泼下了般,脸色缓缓惨白 。

 “你还胆敢问我?你这个小骗子,你以为我还不知道这整个骗局吗?你真是无

 你害我丢尽了脸!我居然上了你们父女的当!你们这一对骗子真是不要脸!真是可 恨到极点!”上官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对整个被骗的经过是那么羞于散齿。

 棠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一张慈祥和蔼的脸孔居然可以扭曲得有 如鬼物,她吓得动弹不得。

 “,我…我不明白…您说什么?”她的声音抖颤得不成调。

 “你还敢说不知道?你那一对养父母都来对我说了!我真想不到我活了这么一大把 年纪,竟会给你们这一对狡诈的骗子骗得团团转!你们居然胆敢利用我救孙心切的心理 诈骗我,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天良!”皱巴巴的老手紧握成拳,上官老夫人是那么咬牙切 齿地说出受了欺骗。

 棠昱?慌乱而无措,吓得连舌头都打结,她拚命的‮头摇‬否认。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老夫人冤枉她?养父母说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

 “你就要我说是不是?原来,你还有个亲生父亲,原来,你父亲就是那个算命的!

 说你是我孙儿的‘命定’?哼!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父女俩设下的骗局、诡计!现 在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休想我会让你们如意!你立刻给我签了这张离婚协议书,然后滚出去!”不明的 灯遮掩了上官老夫人涨红的脸。想到自己迷信的下场,她更加的老羞成怒。

 她的父亲是算命师?设下骗局?…不,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有这件事,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是真的吗?您说的全是真的吗?是…是我父亲…真的是我父亲骗您… …”

 “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是他亲女儿,你会不知道那骗子 做的好事!”上官老夫人气呼呼地压抑著声音嚷道。

 “不…”她‮头摇‬,她不能让误会她,她不能伤的心。

 “,我没有,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没有骗您,我的母亲生下我就过世了, 我父亲从小就把我给了他的朋友收养,他一年才来看我几次…我真的没有骗您, ,您相信我,您始终那么疼爱我,我不会也不敢骗您、伤您的心,我真的不曾…”她 下,跪著,拉著的手,求慈爱的相信她。上官老夫人眯著眼瞪著她,许 久许久。

 “就算你没有参与这场骗局,光你是那个骗子的女儿这点,我上官家就容不了你。

 即使你是无辜的,可是你的血著骗子的血,那么污秽、那么肮脏,我怎么能 够让你成为我的孙媳妇?我怎么可以让你为我们上官家传宗接代?不行!我不能让你污 染了我上官家清清白白的血统!我从来不嫌贫爱富,我也不计较富贵,但是进我家门的 ,绝对必须是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孩,你没有资格!”

 棠昱?的手,一双细瘦的手被狠狠地甩开。

 是说,即使老夫人相信她的无辜,也是嫌弃她的?棠昱?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肮脏、污秽…她的血管里著的,居然是肮脏、污秽、骗子的血…她一双 泪眼渐渐干了泪,缓缓转为空

 上官老夫人丢下一张纸,一枝笔“签字!”

 她看见,上面,已经有她的养父母签的名字…她颤抖地拿起笔,签下她的名字。

 耀,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骗子的女儿…对不起。

 在漆黑约两夜里,她走出上官家,而等著她的,是更可怕的梦魇。

 原来,是她的亲生父亲和养父母设计向老夫人骗财。她一直以为亲父在国外忙著工 作,这也是他告诉她的,后来她才知道,她的父亲其实是个到处骗财的诈欺犯,只是幸 运的没有被抓到。

 他和养父母骗老夫人,利用那笔钱三人开了公司,却在短短两年间把骗来和赚得的 钱都拐带走,让养父母忙到头来一场空,他大概以为养父母因为参与了,便不敢向老夫 人告发,却不知这一对夫恨他恨得牙,非但向老夫人坦承,还将她也拖下水,让 老夫人把她赶出来…或者,他儿就没为她这女儿著想过。

 那一对养父母,就在外头等著她,等著她父债女还!

 她的父亲侵了他们所有的钱,他们夫便决定把她卖了,一方面恨,一方面赚 一笔。

 她在知道以后逃出来,为了不让他们轻易找到她,便把一头长发剪了,她躲了几天 ,还是被找到,差点被带回去,是莫韶颜和易慕尘及时救了她,要不是他们,她不敢想 像后果,她也许早已经不存在这世上了。

 姓棠的夫,也许没有对她特别好过,可也养大了她,也没打骂过她,还给了她一 个姓。现在,他们竟可以为了恨,为了利益,要将她推入火炕。

 而老夫人曾经那么疼爱她,那么喜欢她,现在却因为她父亲是个骗子,她不再疼她 ,不再爱她,还把她赶出门。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可以相信的?还有什么是‮实真‬、永恒不变的?

 从那时候起,她对所谓的永恒,就不再有信心了。

 人心会变,而且在一刹那,即使爱情,也不一定会永久。

 如果上官耀知道她的父亲就是那个算命师,骗了老夫人、也骗了他,他还会要她吗 ?他还会说任何情况下,她都是他的全部、他的仅有吗?

 他可以忍受她有一对贪婪的父母,但他可以忍受她是骗子的女儿吗?

 如果他知道了,他还会说那些话吗?

 现在,她的父亲出现了,那个自她十四岁那年就不曾再见过的父亲,又出现了。

 她还能对耀隐瞒下去吗?她还能不让耀知道她污秽不堪的家世吗?

 耀如果知道了,他会不会也跟老夫人一样,指责她污秽的血

 棠昱?突然全身冰冷地跌坐在沙发上,她怎么会忽略了…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耀…万一他知道了,会不会连他们的孩子也不要?她无法忘记老夫人的目光,那 么轻视、那么鄙夷…不!“少?!少你怎么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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