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们不在的这几天,无忧岛也发生了些事。
头一件就是映月族的族长,也就是炽雪跟无尘的父亲——映月飞虹回来了。
第二件就是雾冶离开了无忧岛,因为大家都为了族长回来而忙碌,忽略了应该还在
上养伤的人,雾冶就这么失踪了。
一见无尘抱著炽雪回来,天宽与地阔赶紧
接他们,跟著就向无尘说了这两件事。
无尘有些
惘,事情怎么都
了序,或是…这才是回到正轨,已经搞不清楚了。
众人簇拥著他就到了族长休憩的偏殿内院里,他们都退了下去,只剩无尘抱著昏睡中的炽雪进去。
室内只有两个人。无尘放下炽雪,仔细看了躺在另一人腿上被轻搂住的人,正是他那失踪多年的爹亲,而正以宠溺的眼光看着爹的人,红
的发丝,很明显是红狐族的人,看起来虽然年轻但却有刚猛沉稳的王者气势,他又是谁?为什么跟阿爹在一起?
“阿爹?”无尘无法确定的叫著那个看起来像是爹亲的人。那个人,要说相像的话其实幼弟跟他最为相像,这么多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你长大了,尘儿。”飞虹挣扎著想起来,红发人便小心翼翼的扶他坐起来,再搀著他走近无尘。
父子毕竟天
,抚上肩头的手传来的亲情温暖让无尘红了眼眶,这气息、这味道—是他跟阿雪的父亲没错,他跪下环抱住父亲的
落下泪来。
又抱又亲好一阵,红发人才柔声劝道: “别太激动,对体身不好。”
“阿爹你的体身怎么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无尘有太多的疑问想得到解答。
“一时半刻也无法说清楚,我会找时间慢慢告诉你。地上那是谁?”
无尘这才想到幼弟被遗忘在一旁。“是阿雪,他成人了,爹爹失踪的时候弟弟还小。”
“连雪娃儿也长大了。”无尘在父亲示意下将炽雪抱到
上,飞虹坐上
洽,
“雪娃儿他怎么了?”飞虹疼惜地拿巾子为小儿子拭去尘土,瞧见他
前鼓鼓的,拉开衣襟一看,十颗比拳头小一些,透著红光的圆润珠子一起滚了出来。
那红发人正想拾起那些珠子,炽雪却突然惊醒,摸了自己
口发现珠子不见了,转头看见正有人要捡它们,急忙滚下
扑向前去。迅速一把抢过已被拾的红珠子,嘴里嚷著:“别动它们!不准动它们!”
立刻回复狐身的炽雪用尾巴跟体身将那些珠子围进自己
绒绒的身下,护著它们,张牙舞爪地嘶嘶吼叫著不许任何人靠近;一副谁接近就跟谁拼命的样子,恐怕是连无尘兄长都认不出了,连他靠近也被炽雪突然出爪的举动给吓一跳。
红发人有些个手足无措的看向飞虹,飞虹一脸惊讶又无法置信,怎么他那可爱的么儿会变成这样。
无尘咚地跪在飞虹面前“都是我不好,我没把阿雪照顾好,让他变成这样,都是孩儿的错。”
“你、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听见父亲的询问,无尘于是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那烈风…也是红狐…”飞虹望着红发人,那人便向他点头说:“不但是红狐,还是九尾神狐,我想应该是红狐族很久以前的前辈了。”
“是这样的人啊…”飞虹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问“难道已无法可救?”
三人的目光集中在地上的狐儿,一时均是静默无语。
“你们都累了,都先休息去吧!让我跟雪娃儿在一起就好,另外让人送盆热水还有吃的进来,对了,还有伤药。”
“虹儿…”红发人唤著他的小名,飞虹轻笑着头摇“不打紧,你也先出去吧,我不会有事。”
一碗狐
摆在炽雪身边,缩成一团的狐儿闻都不闻一下。
“雪娃儿,抬头来,看看我是谁?”那是既温和却又不容拒绝的声音。
狐儿只抬头望了一眼就再也不开视线,在他眼前是一只长相雪白高贵的大白狐,那大白狐慢慢地靠近他,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让炽雪十分害怕,他拱起背、皱起狐鼻、
出尖牙及嘶叫声威吓他,大白狐依然坚定又沉稳的走近,炽雪倍受威胁的忍不住快速出爪在大白狐前肢划下,血珠慢慢自雪白的
上渗开染红一片,大白狐慈爱的眼神仍然不变,依旧走到他面前。
“雪娃儿,不要让伤心遮蔽你的世界,”声音原本又轻又柔的大白狐突然雷霆万钧地大喝一声:“走出来! 你这样软弱怎么对得起为你牺牲的烈风。”
小狐儿像被当头
喝,他全身抖著由下往上仰望着大白狐威严的身躯,大白狐一直用鼓励的眼光看他著,他就慢慢的停下了颤抖低头伸出舌头
了
刚刚抓伤大白狐的地方,大白狐柔声说:“那不要紧,不要紧了雪娃儿,好孩子。”然后一面让小狐儿喝碗里的狐
一面伸舌为小狐儿
拭
皮。
炽雪的情绪渐渐的平稳,飞虹化成人身时他也就跟著变化了。洗净后也包扎好伤口,躺在父亲身边的炽雪,看着那十个珠子又开始伤心落泪。
“我那时骂他被雷劈死算了不是当真的,我不是存心要咒他的,呜呜…都是我害了烈风。”
“别哭,总有办法可想的,阿爹当年也是以为死定了,但皇天总下负苦心人,我相信一定有办法的,像烈风这样的神狐也不可能因你一句咒骂就死掉,别想太多。”
“阿爹…呜呜…”炽霄抱著父亲,在啜泣中疲累的进入梦乡。
小心翼翼的为手臂上的伤处上药,青年又气又怜的轻声斥责,飞虹却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瞧你大惊小怪的样于,不过才这点小伤。”
“小伤也是伤,伤了你我的心就痛,你身上小到一
都是我的挚爱,你不爱惜的话,我来爱惜。”
“呵呵…像小孩子说的话…”
飞虹送上自己的
,青年大方地接受了,
舌
间还不忘利用热吻的空隙回嘴, “…我是…思…比你小…所以…你要…疼…疼我…别让我…担心…”
飞虹心底好笑着,他一向霸气的爱人现下竟是难得的在对他撒娇,难道是见了他疼爱两个孩儿所以在吃醋吗?
想到那两个孩子,飞虹一把热情就像被水浇熄了,推推
在身上正在
吻他脖颈的爱人,示意他不要了。
青年倒也很快放弃,飞虹有些讶异的睁大了眼看着他,怎么这么干脆。
“你方才用了明王金刚吼对吧,也不想想自己的体身有没有办法负荷,真是…”青年气闷闷地怨他不会照顾自己。
“别恼,我拿捏得住分寸。雪娃儿是我的孩子,若不以金刚吼为他定心,看他那样我会更难受,再说,我也只用上不到一成的威力。”飞虹轻叹气, “现在只盼望
山主能带来好消息,他帮过我们,希望也有办法帮雪娃儿他们。”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害年将飞虹搂进怀里,让疲困的情人能栖息在自己保护下安眠。
时至深夜,无尘为幼弟盖上被褥,
代天宽地阔好好守护后悄声离去。炽雪白回来后虽然吃、睡跟其他一切都正常,但原本就不甚丰腴的脸庞还是
渐消瘦,也没见他开怀大笑过,人也明显的沉默了,这样的情形都让父亲跟他十分担心,这些天一直都是由他跟父亲轮
来陪炽雪说话,不让炽雪独自一人想太多。
“阿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无尘在房门口望着里面,不
又叹气。除了幼弟外,他也担心失踪的雾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唉—地阔见少主已是沉睡模样,便将
沿布帘放下,熄灭了其他光源只留一盏宫灯以免少主半夜起
害怕,然后就跟天宽到偏旁的小室休息了。
炽雪其实有睡了一下,这几天他都睡不稳,有时睡著了就会彷佛听见轰雷的声音,然后那几要催人心碎的一幕就会在梦里上演—微笑着的烈风一下子就在眼前粉身碎骨。
炽雪坐起来,打开
头柜子里的一个抽屉,烈风留下的十颗红珠被仔细的放在绸布上发著微弱的红光,父亲跟他说这是烈风的内丹,只要有内丹就救得活,问题是烈风的
身都不在了要怎么活?他怀疑这是父亲安慰他的话,却叉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烈风…轻轻喊著,他将一颗红珠包在两手掌中置于
前,期望着有人会搂住他笑问著“小雪儿在想我吗?”
是的是的是的…想你!好想好想你…为什么你不出现了呢?只要你活过来,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谁告诉我该怎么做。
“烈…”哽咽住的咽喉,无声的泪水滴滴沿著两颊
了衣襟,红珠似有感应的亮了一下,很快的又暗下去,却已让炽雪奋兴不已。
“是你吗?烈风,怎么救你?跟我说怎么救你…”红珠静静的在掌心毫无动静,适才的光辉像是炽雪的幻觉,由希望坠人失望境地的炽雪感到蚀心般的痛苦。“不…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
哭倒在
上的炽雪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影走近他,他想起了这是去救他跟大哥的紫发山神岳韬。
岳韬拿巾帕拭去他的泪,摸摸他的头。
“别伤心,这是烈风的情劫也是要命的劫难,为了你,他必须承受这一劫。我这几天一直为了他的死活奔走,我查到你体内有烈风过给你的百年功力与气血,如果你愿意,我有办法让烈风活过来。”
“愿意!我愿意!…二听烈风有复活的契机,炽雪一个劲儿地点头。
“先别答应的那么快,这个方法说来很简单,但没几人做得到,你看这个。”岳韬左手掌心翻上,在他手中出现了一个银色长盒,岳韬将盒盖打开,里面躺著十二
巴掌长小指宽的墨
短剑。
炽雪皱眉看着那些看起来像小孩玩意儿却相当锐利的小短剑,光是想像下小心被划到就觉得脚底发软。“用这个…能救烈风?”
这是“发愿”将这把剑
进心窝,让心头血滴在内丹上,再加上强烈的想要某人回生的思念,更重要的是你对他的爱是否足以让“发愿”感动而帮助你,也就是说…成败各半,结果如何连我都无法预测,所以你考虑清楚,有可能会赔上一条命。”
“有人用过这个吗?”炽雪小心的执起一把“发愿气指头才轻触剑尖就感到一阵痛然后渗出血珠,炽雪将指头含人口中,吃到甜的血味。
“有!”岳韬的眼神
出少见的情绪, “是我的母亲。”
见炽雪讶异的望着他,岳韬笑了“你以为我跟战斗佛齐天大圣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她救的是自己的孩儿,我的命是她拉回来的…”岳韬并没让自己沉溺在过往的情绪里,继续解释“发愿”的功能。
“那些内丹的光芒越来越弱,一旦完全失去红光后就表示烈风的魂已经回不来了,而“发愿”便会自动消失回这个盒子里,你考虑的时间不多…”
炽雪拿著“发愿”的手颤抖著,他很怕痛,用这个刺进自己的心一定会很痛很痛;可是…他想要烈风,烈风死掉让他的心一直隐隐作痛到现在,他相当不舒服。
也许不会比现在的心痛更痛到什么程度去,而且烈风为了他被天打雷劈一定更痛苦,自己的小小痛苦算不了什么。炽雪说服著自己。
不考虑了,多想一分,烈风的生机就少一分。
“我愿意,如果没有烈风,我就算活著也会伤心一辈子。”炽雪看着岳韬,黑圆的眸子透
出坚决。
“可能会死。”
“我知道,我不怕。”
岳韬一阵心热“好!烈风总算没白受了这劫,你值得他付出。”
“将那些内丹都拿出来,我帮你护法,你只管心想着要烈风回来,然后做你该做的事,其他的由我来。”
看着
上十颗黯淡的红珠,炽雪握住剑柄的手一直抖,虽然他刚刚口口声声说不怕,但到了这一刻仍然无法克制害怕的全身颤抖,眼泪也拼命掉。
“烈风。我好怕,好怕…你快点出现好吗?”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炽雪还是在挣扎著。
“你可以吗?”岳韬看炽雪的模样实在忍不下心,但是这是烈风的最后一线生机了。
“可以!我可以!症雪像是回答他叉像是鼓励自己,他将剑尖抵在心窝处,不断的
气、吐气,终于在一次深呼吸后,—一咬牙两手劲使将短剑刺进自己心口,再一推,整把剑身就没人他的体身内。
不知道有没有比痛更痛的词可以表达他现在的感受,原来还可以这样疼,为什么明明疼到整个眼前发黑还是无法晕过去;由
口伤处
出大量的鲜血,炽雪俯身下让血
能滴
上那十个内丹,看着自己
下的血越来越多,
上放置内丹的凹陷处渐渐形成了一个小血洼,炽雪
出笑容,他办到了。
“烈…烈风…你活过来…唔…”痛得全身发颤的炽雪终于不支的侧躺在血泊之中,
他虚弱的看着那些内丹,不停的想起烈风跟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回来…回来…烈风…风…”
口的“发愿”消失了,伤痕也慢慢收口不再
血,炽雪睁大眼等待奇迹的出现,可是那些内丹却慢慢地、慢慢地失去它最后一点光辉,终于…不再发出亮光了。
无法置信的看着已经没有光芒的红珠,怎么会? 怎么会?是他对烈风的爱不够,所以无法感动“发愿”?还是…还是…因为他伯痛,他犹豫太久以致错失了时机?
“不会的…”炽雪拿起一颗红珠,抹去沾染的血迹,激动的喊著“亮起来!快亮起来,快亮啊,亮起来…亮起来…呜呜呜…亮起来,求求你了…”不管他怎么叫、怎么喊,手上的红珠始终一点动静也没有,
上的也是,炽雪忍不住趴著大声哭起来。
岳韬见发愿回生失败了,喟然一叹,想上前帮失血过多的炽雪,至少也要让烈风用命换回的炽雪活下去。
“别过来!”炽雪突然大喝。
岳韬着急的想为他治疗“快让我帮你。”
摇著头,炽雪突然
出一抹决志的笑容“一定还有希望…一定能救他。一定是我没死,所以烈风给我的百年功力跟气血无法渡还给他,一定是这样,以命换命,我愿意。
右手现出狐爪,炽雪毫下犹豫的再往自己心口挖下。
“快住手!”岳韬连阻止都来不及,他没想到那个怕得全身发抖的小狐儿竟然作这样的事。他冲了上前却被无形的墙给弹开,炽雪竟是在自身周围张开了结界,而且是力量强大的结界。
“不!我一定要救活他,一定…”炽雪劲使让自己的爪掌更深入,但剧烈的痛楚也让他忍不住大叫,血、泪跟汗都像雨一样滴下。他才知道,比起现在的苦楚,刚刚的“发愿”刺心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停下来!把结界打开!狐儿,快把结界打开!…”岳韬在外念咒,却无法撼动结界一分二黾,他拼命喊话也劝不住炽雪自戕的举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束手无策。
感觉不到浑身因疼痛而
搐般的颤动,连剧痛似乎也逐渐的麻痹丁,他只感受到自己的爪子碰到体内那个跳动著述说生命力的所在,他用力的抓住,然后笑了,咬牙往外一扯,爪掌间是一颗街在怦怦搏跳的心脏,大量的鲜血自
前飞溅出,也有不少自他的嘴里
出来,炽雪一下子软倒在烈风的内丹旁边。
红著眼,岳韬不忍再看下去,也不再试著救他,或许死在一起对炽雪而言更快乐。
“还你…都还你…”炽雪
嘘嘘的颤著手将自己的心放在放在烈风的内丹上,拼出最后一点力气引出自身内丹,光洁无比的雪亮珠子飘浮在已失去光芒的红珠之上,
口的破
不停的将鲜血释出
向红珠,雪珠一瞬间放
出极强烈的白光照耀著整个室内。
来不及跟你说了,烈风,雪儿爱你,我爱你!真希望能说给你听…
“以我命…换烈风的命,请让烈风回来…”炽雪喃喃地念著,他看着红珠、看着街在搏动的心藏,不停的诉说自己的愿望:心跳动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缓、越来越慢…伏后就停下了。
瞬间,雪珠的光芒也跟著消失,笔直的掉落在红珠之间,回复原身的白狐儿静静的躺在
上,再没有气息。
天际
进第一道阳光,无忧岛又开始一天的运作活动。
岳韬撤去对炽雪房间布下的结界,颓丧地坐在墙边望着炽雪的
。被血染红的
上躺著一只没有生息的白狐儿,半闭的黑瞳里映出一颗不再跳动的心,他的爪掌轻轻的放在一颗红珠上,红珠旁依偎著一颗沾了血的雪珠,同样的没有光芒,这个
上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最先发现的是来服伺少主起
的地阔,在震惊中通知族长的是天宽,很快的,少主死亡的消息就传递了整个无忧岛,整个岛的正常作息停摆,所有的岛民全都聚在大殿前的广场为少主哀悼。
飞虹是被他的红发爱人搀著来的,他无法相信地抱起没有温度的孩儿紧搂在自己怀里,不停地摸抚他被干涸的血
凝固成一束束的
,没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令天下父母肝肠寸断,痛失爱子的飞虹没有掉一滴泪,只是静静地搂抱著炽雪的尸身,一旁的长老与侍卫众人却是下停地落泪。
无尘跪在父亲脚边,上身趴在他腿上,抱著幼弟的尾巴哀哀痛哭,一时间整个房里充满了啜泣声。
“对不起,都是我多事。”岳韬向他们父子说明了炽雪挖心的来龙去脉,然后很愧疚地道歉。
“不怪你,山主也是想帮他,是雪娃儿福薄。失去爱儿已经让飞虹无力去追究什么“也许这样对雪娃儿最好,跟烈风在一起他会开心的,这些日子他一直不快乐。”
飞虹看见孩儿
前的大
,又伤心又心疼“一定很痛吧,这孩子从小就怕痛,一点小伤口也会哭上半天…”他拿起炽雪自己挖出的心脏小心的推进孩儿的
口“乖,阿爹疼,放回去就不痛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之中时,奇迹发生了
——飞虹身后的内丹开始发出光,红珠跟雪珠缓缓地浮到半空旋转,它们越转越快、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飞虹等人眯著眼看见在光辉中慢慢的出现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逐渐的越来越清晰,到最后终于能很明白的看出那是一只小红狐。
浮在半空的小红狐慢慢地降落地上,时光像是很快在他身上翻页,小红狐在众人眼前快速长大,终于长成到末成人前的红狐少年模样,有爪子、有狐耳、尾巴,就跟他刚遇到白狐儿时炽雪的状态一样。
是烈风!发愿回生成功了!岳韬欣慰地
出笑容,狐儿的苦心没白费;可是在看到飞虹手中的小狐儿时却又难过了,难道真得一命换一命?
烈风睁开一对红眸朝众人看过来,当他看到飞虹手上的小狐儿时,脸上漾满了怜爱与柔情,直直走向飞虹,朝他伸出两手,飞虹便将炽雪交给他。“娃儿为了救你,他…”飞虹悲伤得无法再说出任何字。
烈风对他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全都知道。”他磨赠著小狐儿
绒绒的脸颊“傻雪儿,别睡了喔,烈风回来了。”
烈风嘴里吐出一颗雪珠渡进狐儿嘴里,又再吐出一颗红珠也渡进狐儿口中;过一会儿,炽雪
口的伤便开始收口愈合,很快的就跟没受过伤一样长出了雪白的
皮。
“雪儿,天亮了,该醒了。”烈风柔声呼唤,在众人凝神屏气期待中,狐儿的眼睫颤了几下,眼睛缓缓的张了开来:当他唤出烈风的名时,整个房里爆出如雷般的欢呼声,大家互相抱在一起蹦跳著、哭著,
霾已过去,这次大伙儿哭是因为喜极而泣啊。
“麻烦岳父大人请厨房煮些补晶给雪儿补补体身。”
“啊,好!好!飞虹一面拭去欢喜的泪水一面下令,又是换
、又是洒盐、又是炖补、又是庆祝,一点也没觉得烈风喊他“岳父”有什么不对。
烈风见侍女要换下那沾满血的
铺,就请他们把那小被巾留下,这是雪儿为了救他
下的血,是雪儿爱他的证明。
过了一会儿,见炽雪真的没事了,为了让小俩口单独相处,大家也就纷纷离开了。
“恭喜你,看样于映月族长是认了你这个女婿了。主山韬见好友如愿以偿,两人也都平安,在松口气之余也调侃烈风一下。”
“好朋友,谢谢你。”
“哈哈…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这位可爱的伴侣,他真的相当勇敢,而且…”岳韬朝炽雪笑了笑“也相当爱你。”
小白狐害羞得索
把脸贴进烈风
前装睡,把岳韬逗得哈哈大笑。
“我真的很喜欢他,有空一定要带他来
山玩。忙了一晚,我也该回去了,烈风,好好珍惜你的另一半吧。”
“嘻——”睡了一整天的炽雪,醒来就看到沉睡在他身边的少年烈风,忍不住偷笑,他好可爱喔,没想到烈风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炽雪眼珠子一转,将自己化成人身,他在烈风的狐耳旁吹了口气,少年狐耳扇了扇就没了动静,今展才初初复生的烈风,因为将自己的一颗内丹化给了炽雪,所以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也一时还无法回复本来威风凛凛的样子。
炽雪将烈风的红尾巴抱住赠了赠,瞧烈风爱困的动也懒得动,便打开
前柜子搜著,终于让他找著装饰在礼服上的月白缎带。
炽雪七手八脚的把想做的事办好,靠到烈风身边抱住他,也跟著睡了。
天才微亮,无忧岛的人们已经开始一
的活动了。
炽雪被一个又一个的啄吻给唤醒,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已不再是昨晚那个少年烈风,而是那个老是搂他、亲他、宠他、戏他、怜他、爱他的九尾狐,嘴角扬起坏坏笑意的英俊容貌,仍然足以前的烈风。
“这样看我,
上我啦。”
他看着烈风温柔的眼睛,这阵子的生生死死的事一件一件在他脑海浮现,他想起生离的相思苦,想起死别的锥心痛,想起两人相拥的此刻,仍然有不确实的感觉。
“烈风…呜…症雪泪眼汪汪的伸手紧搂住烈风的颈子,深怕这一切都只是好梦一场,醒来他叉要面对那个可怕的事实。
“好,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刚刚趁雪儿末醒,烈风仔仔细细的端详他的脸,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窝下的黑影昭告著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对雪儿的磨折有多深,烈风不
心疼的吻他的脸。
“你以后可不能再离开我。”好下容易才放开烈风的脖子,却还是怕他不见似的紧拉著烈风的手。
烈风让自己的手指跟炽雪的五指
握,放至
边
著吻著,一面将自己的尾巴扬起来展示,红
的澎松大尾巴上被绑了一只雪白的大蝴蝶结,炽雪一见自己昨晚的杰作,街嫌苍白的脸颊泛起红
。
“瞧!我已经被你绑住了,再也离不开了,雪儿也一样不能离开我,我们谁也不要离开谁好不好?”
“好。那…打勾勾作个约定。”小指
,姆指互印,他们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
看着烈风绑著蝴蝶结的尾巴,炽雪有些可惜的说:
“你不是九条尾巴吗?为什么我只看到一条。”
“又不是孔雀开屏,没事的话我就只会现一条尾巴,这跟我体内十颗内丹是化成一颗的道理一样。”
“原来是这样…好可惜喔。”其实他昨晚是想在九条尾巴上都打上蝴蝶结的。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所有的尾巴都打上结吧。”
看炽雪吐了吐舌,一付被猜到了的模样“全都绑上了,你才不会跑掉啊。”烈风扑上
住他, “你这个小捣蛋,看我饶不饶你…”“啊哈哈…好
…思…”
从尖叫嬉闹声到渐渐没了声音,然后有断断续续的
息跟呻
传出。要来服伺少主起
的地阔站在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红著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才好。
“地阔,杵在门口干什么?少主还没起
吗?”天宽悄悄的走近,听到房里传来的怪声,正想靠近听个究竟,地阔就赶紧拉著他离开了;开玩笑,要是让这莽小子知道里面在做什么的话,怕不把这房门给拆了吗?
其实,地阔真的误会了,体力都还没复原的两人是不会做太“
烈”的运动,烈风只是把雪儿亲到说不出话来而巳。
烈风在无忧岛当了几天贵宾,飞虹族长跟映月族人都非常热情的款待他,几天下来还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但他还是得离开,毕竟他可还是“猎人”还有不少妖魔鬼怪等他去抓,所以等他跟雪儿的体身都恢复得差下乡时,他就像飞虹族长告辞了。
“经过这次事情,我想父亲一定会协同长老把老祖宗的规矩改掉。”
渡口边,站了一堆送行的人。炽雪绞著十指,他好想开口叫烈风留下,不想再受离别的煎熬,但他也明白困在这样一个半大下小的岛上,绝不是
喜逍遥自在的烈风受得住的,他不要烈风受委屈。
烈风吻著他的发“我等你,水荷连天不会忘了怎么去吧。还是…这只鸟儿给你。”
烈风拿出那只灵巧可爱的风使鸟, “等你能出来,就把这只风使放出来传消息,我会到上次那个渡口接你。”
怕炽雪又在路上出事,烈风决定还是自己来接他比较安心。
停在炽雪肩上的鸟儿,歪著头好奇的看着主人们相拥久久不舍分离。 “要听雪儿的话,知道吗?”风使啾啾两声,表示知道了。
“烈风公子,该出发了。”
烈风跳上船,这次…是炽雪目送他离去。他们微笑着看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却没有悲伤的感觉,因为他们都坚信,一定、一定很快就能再相逢,他们说好要充满信心的等待重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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