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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连续几天,火妮都躲著某人,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真的是好害羞啊!

 然而这天,两个人却不得不一起工作,因为第一批由民宿介绍来的客人正式到农庄来参观了。火妮卯足了劲的带他们参观,为他们讲解,把客人送出农庄后,两人安步当车的走回农庄。

 夕阳下,辜至美忽地牵起她的手,她吓了一跳,却又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握著,心中却是喜悦的。

 她也很想他,只是这真的很难为情嘛,大家知道会怎么说?一定会笑她吧?想

 到这个她就觉得头好痛,情愿当只鸵鸟,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躲我?”辜至美忽然停住了脚步,将她搂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问。

 火妮蓦然脸红了,他的视线令她心跳加速。“我哪有躲你?我们不是天天早中晚都一起吃饭?”

 他扬起了角“你一直避免跟我单独相处。”

 她故意跟苗大婶黏在一块、跟阿顺叔黏在一块,跟阿泰婶黏在一块,总之她就是永远不落单,连晚上都抱著枕头去苗大婶房里睡,令他想找她单独说说话都不能。

 “那是因为…因为…”

 她还因为不出个所以然,他已经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炽热的办落在她上,强悍的吻著她。

 火妮心神俱醉的沉醉在他的怀里,全心全意的回应著他绵不断的热吻,直到两人都快不过气来了。

 他放开她的,双臂仍紧紧锁著她,黑瞳坚定的注视著她“我们今天就向大家公开我们的感情。”

 他极度不喜欢她那过于刻意躲藏他的感觉,他们又没有见不得人之处,没什么好闪避的。

 “不行!”火妮几乎惊跳起来。

 奔至美蹙起眉峰。“为什么不行?”

 她咬著嘴。“我怕大家会笑我,过去我一直嚷嚷著我对劲哲哥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改变,一直到他死了,他还是我的生活重心…”

 他不快地打断她。“我知道了,在你心中,一个死人比活著的人还重要。”

 “不是这样的!”她心如麻地央求他“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向大家说的,保证一定会说!”

 他眉尾一挑。“多久?”不等她回答,他迳自订下期限,俊不容置喙的吐出两个字“三天。”

 火妮呻一声,才三天?会不会太短了啊?!三天都还不够她做好心理准备开口呢!

 但是,他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而且他也实在没理由接受这么不公平的待遇,跟她谈个恋爱,搞得像地下情似的。

 唉,都怪她以前把话说得太满了,可是这能怪她吗?她又怎么料得到,她的劲哲哥早就背著她偷偷劈腿了。

 “好吧。”火妮无奈的答应了。

 然而三天咻地过去,她还是开不了口,面对他谴责的眼光,她又开始躲他了,这次躲得更加厉害,除了洗澡,她二十四小时和梅淑珠像连体婴,一刻也不分开。

 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快做好心理准备了,这几天她有稍微对母亲和小叔叔起了个头,相信到时等她告诉大家时,他们就不会太惊讶。

 她自我安慰著,并且苦思公布恋情的时机,然而这天早晨…

 “不得了!扁宗走了!他恢复记忆了,已经走了!”梅淑珠拿著一张纸条在手上挥舞著嚷嚷。

 一时间,在吃早饭的人都像一、二、三木头人似的,愣住了,不会动。

 “你说光宗…走了?”火妮第一个回神,她起身,快步走过去把纸条从母亲手中走,—颗心忐忑不安。

 梅淑珠叨念著“我本来要去叫他吃饭,就看见他房门开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唉,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薄情,枉费我们对他那么好…”火妮连忙看那张纸条上写了些什么。

 我恢复记忆了,谢谢大家的照顾,保重。光宗。

 就这样?

 火妮的鼻子一阵酸楚,眼眶蓦然红了,她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拭掉泪花,拿出‮机手‬拨给他。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不行,她要找他问个清楚,他凭什么说走就走,这样太过份了!

 一阵铃响在餐厅扬起,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雾煞煞。

 “不是我的。”苗大顺说。

 “也不是我的。”凌仲凯说。

 “不是我。”凌仲芳说。

 梅淑珠如梦初醒的叫出来。“啊…光宗的‮机手‬没带走啦,就在这张纸上面,在我手上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火妮的心情更加沉重。

 连‮机手‬都没带走,他是存心跟他们一刀两断,撇得乾乾净净是吧?

 ************

 夜深了,火妮呆呆地曲膝坐在上,窗户半开著,让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吹在她脸上,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点。

 他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连一句话都没对她代就这样走了…

 心痛的感觉好强烈,窗外只剩蛙鸣和蝉声,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回想起两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两人之间才刚萌生的爱苗,就这么化为泡影,随著他的不告而别而结束。

 走得这么急,看来恢复了记忆的他,一定是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人在等他,所以等不及跟他们大家讲一声就走了。

 是什么重要的人?他的女朋友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狠狠痛。

 她真的后侮极了,如果时间倒返,她会毫不考虑的向大家公开他们的感情,她不会再怕大家笑她,爱人并不可,爱人是一种有勇气的表现,她不是老早知道这个道理吗?怎么当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却比谁都还胆小呢?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幽幽叹了口气。“进来。”

 梅淑珠端著一杯牛走进来。“你这孩子,秋天了耶,怎么还把窗户打开?这样吹风会著凉的。”

 她说著将牛放桌上后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你晚上都没吃东西,把牛喝了,不然胃会坏掉。”

 火妮动容地看着母亲。

 世上果然还是只有妈妈好,自己的亲人,永远不会说走就走…

 忽然之间,泪水在她眼眶里转动,她悲伤地喊道:“妈…”

 梅淑珠错愕的看着女儿。“什么事啊?你怎么好像快哭了?”事实上不是好像,她是已经哭了。

 “妈…”火妮噎地说:“我好想光宗…”

 “哦,天啊,你这傻孩子…”梅淑珠坐到沿上,轻轻‮摩抚‬著女儿的头发,柔声探问“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光宗?”

 “对!”她泣不成声的说:“我喜欢光宗,我爱上他了,可是他却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梅淑珠安慰道:“你就想成他只是回去看一看,马上就会再回来好了,不要想太多,睡吧,你明天不是还有民宿的客人要带吗?别太晚睡了,或许一觉醒来,光宗就又回来了。”

 火妮鼻子,极力忍住想哭的冲动“知道了。”她不能让母亲担心她,不然害她失眠就不好了。

 “这样才乖。”梅淑珠女儿的头,轻轻替她关上门走了,火妮还把头埋在膝盖里啜泣著。

 她不能再哭了,明天还要带客人,到时眼睛红红肿肿的不好看…

 叩叩叩…

 门又响起了。

 “进来。”她的声音带著浓浓的鼻音,不知道她老妈忘了什么,年纪大子,都有健忘症。

 “妈,你忘了什么…”她抬起眸来,泪雾蒙的双眸先是连续眨动了好几下,然后小嘴缓缓微张,眼里出现不解的困惑。

 “你不是走了吗?”她看到了光宗,是不是幻影啊?她真的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实真‬的人。

 “我没走,我一直在阿顺叔房里。”

 两人四目紧紧交接,有股奇异又浓烈的情焰在他们眼波之中默默动,辜至美缓缓走向火妮,黑眸紧锁著她。

 她愣愣地看着他,忽然间她明白为什么了。

 她瞪大眼睛“吼!我懂了!你这个人好坏,居然用这种方式试探我,你知不知道,我伤心得差点死掉了!”

 可恶!害她哭了那么久,原来是场骗局。

 “我知道。”他的眼神温柔的落在她身上。“阿顺叔说,你听见我走了,整个人失魂落魄,饭也吃不下,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受到很大的打击。”

 火妮脸红了。“才…才怪,我哪有?”

 小叔叔真是吃里扒外啊,居然出卖了她!

 “难道你希望我真的走掉?”辜至美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目光无比灼人。

 “当然…不希望。”她垂下了眼眸,低声说道:“如果你真的不告而别,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因为我…我爱你。”

 说完,她心狂跳的不敢抬眼看他,而他也半句话都没说,房里保持著最高品质…静悄悄。

 疑惑间,她的小嘴却冷不防的被他火热的嘴给堵住了。

 她嘤咛了一声,整个人马上被他倒在上热吻。

 他的双臂圈著她,嘴落在她的上、颈上,绵密的吻著她的办。

 火妮紧闭著眼,心跳飞快、浑身发烫,她嘴里醉地发出轻喃,脑袋迷糊糊的无法想太多。

 她感觉到一股狂野的男人味朝她席卷而至,狂的剥了彼此的衣物,但感觉要命的对极了,许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暖的拥抱,她不想停下来。

 她悄悄张开眼,看见他那一身结实健美的‮体身‬漂亮得无与伦比,比起他俊美的面孔毫不逊,她没来由的一阵紧张,竟担心起他嫌弃她身材不够好怎么办?

 然而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的嘴落在她玲珑满的酥上,‮抚爱‬亲吻著她的双峰,他的方式告诉她,他对她的‮体身‬有多恋,她放心了,嘴角绽扬起笑,专心地领受著他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

 情过后,两人相拥著挤在火妮的单人上,他的手揽著她的,她的螓首靠在他的肩头,虽然被情后的倦懒感包围著,但两个人很有默契,一时都还不想睡。

 “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怎么办?”她有点小烦地抠著他的指甲间。

 刚刚的情来得好像一场风暴,她连想都还没想清楚就发生了,现在理智回来了,许多事情还是要面对,不是逃避就可以假装不存在呵。

 “如果真恢复了记忆,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

 “那么,如果你永远无法恢复记忆怎么办?”她又想到了另一个烦恼。

 奔至美轻轻抚著她脸颊,深深的看着她。“就算找不回过去的记忆也无所谓,我宁可不要过去的记忆,只待在有你的地方,跟你一起创造回忆。”

 她感动的回望着他,但心里很内疚,她期期艾艾地说:“可是,我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你听完了可能不会原谅我,大概也不会想待在有我的地方了。”

 他淡淡地说:“阿顺叔都告诉我了。”

 “你说…你说小叔叔都告诉你了?”火妮瞪大了眼,结巴地间:“小叔叔告诉你,是、是他撞了你的那件事…吗?”

 奔至美轻声道:“对,他都告诉我了。”

 火妮润润办,觑著他脸色,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怪他,不怪…我?是我们害你失去了记忆,还过份到没去报警,害你到现在还无法跟家人团聚…”她可是最大的帮凶哪!

 他搂著她的手臂一缩,将她带进了怀里,眼光凝在她脸上。“我不在乎失亿,只要拥有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失忆人。”

 一瞬间,火妮感动而震撼,她眼眶了,连忙鼻子,回泪意,因为这么开心的时候不适合哭。

 她伸手轻轻‮摩抚‬他刚毅俊的脸庞,嘴里叨念著“哪有人像你一样,失忆了还那么快乐的?你很奇怪耶,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该不会真正的你是个怪咖吧?这样我很冒险,也很吃亏耶,还没搞清楚你的底细就跟你在一起,好像太不智了哦。”

 奔至美大手圈著她,轻吻著她的耳垂,看着她的熠熠黑眸闪著炽热的情焰。“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已经是我的了,不论真正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辈子你都休想逃开我身边。”

 “人家又没有说想逃开…”火妮眼里泛著幸福笑意,拉著他修长的手指把玩,轻柔说道:“海伦凯勒说,爱,是黑夜派来的一颗星星,我觉得,我好像看到属于我的那颗星星了。”

 他的嘴炽热地向她。“我也看到了。”

 ************

 星期天下午,火妮专心照著食谱在厨房做蛋糕。

 蛋糕里的水果都是苗家农庄出品的有机水果,这也是某人想出来的,他说藉由深受女喜爱的甜点,将有机水果推销出去,相信重视家人健康的主妇们,一定很乐意吃用有机水果制成的甜点。

 他真的是天才耶,想出那么多很的点子,如果没有他该怎么办?她的生活里已经少不了他了,他们也去警局备案,他的家人如果真的找到他,要把他带回去,到时她也只能嫁啦…

 想到这里,她甜蜜一笑。

 他说的,当他家人找到他、他要跟家人回去时,她也得包袱款款跟他走,因为他是针,她是线,针在哪里,线当然也要在哪里喽…

 凌仲芳手里拿著碗走进来,一看见火妮在厨房里,她愣了愣,第一个反应是转身要走。

 她们已经不讲话很久了,自从她告诉火妮那件事,她们情同姐妹的情谊就在‮夜一‬之间抹煞得乾乾净净,就算她心里觉得很难受也没办法。

 “等一下!”火妮搁下做蛋糕的工具,连忙跑出去拉住她。

 凌仲芳错愕的看着她,心里唯一想到的,火妮一定是要赏她一巴掌,她一定是越想越气,打她才能她心头之恨。

 “我们讲和吧!”火妮看着她,突然扮了个鬼脸。“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样不说话很奇怪耶,别说别人受不了,我自己就第一个受不了,我没把握可以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火妮…”凌仲芳不敢置信的问:“你肯原谅我?”

 火妮心平气和地说:“反正劲哲哥已经死了,我再继续怪你,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幸福,一半是你的功劳,我没什么好怪你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她跟光宗的感情已经公开了,大家都给他们祝福,每天她都过得好快乐、好幸福,这也是她能够原谅仲芳的原因。

 她已经幸福了啊,那么过去就真的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谢谢你,火妮…”凌仲芳哭了。“我真的好高兴你能原谅我,再跟我讲话,这阵子你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我真的好难过,我不希望跟你的姐妹之情就这样消失不见…”

 “了,别哭了,没事了。”火妮安慰著她。

 “火妮!”苗大顺十万火急的冲进来。“不好了!扁宗昏倒了!”

 她倏然一惊。“光宗为什么会昏倒?”

 苗大顺跳脚地骂道:“是被仲凯打的!而且已经昏两个多小时了,那臭小子把人打昏了就搬到他房里躺著,眼见光宗一直不醒才不得已通知我们,光宗他人现在在仲凯房里。”

 凌仲芳听见弟弟的名字也惊跳了起来,她慌张地问:“阿顺叔,仲凯为了什么事打光宗?光宗伤得严不严重?”

 火妮公开跟光宗的感情之后,仲凯就一直很不,她很担心他会闯祸,原本以为他长大了,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他还是闯祸了。

 “先去看看再说!”火妮连忙解下围裙奔出去。

 凌仲凯房里,辜至美躺在上,边围满了家里人,大家都很担心他。

 火妮冲到前,她着急地摸摸他的头又握握他的手,探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是活著的,心里才稍微‮定安‬了一点。

 罪魁祸首很不安的立在一旁。

 “你说,你为什么要跟光宗打架?光宗不会跟你打,一定是你先动手的对不对?”凌仲芳气急败坏地骂著弟弟。

 凌仲凯撇撇。“我又没跟他打架,我只是从他背后打了他一下,谁晓得他是逊咖,打一下就昏过去了。”

 “只打了一下就昏过去?”她不信地看着弟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你用什么打?”

 他的声音变小了。“呃,也没什么…”

 她激动的涨红了小脸。“你快说!不然我不承认你是我弟弟!”

 他蹙著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啦,可以了吧?”

 火妮倏地转眸,狠狠的瞪视著他。

 “你居然用偷袭他?你无缘无故的干么偷袭他?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凌仲凯,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给那娘小子一个教训,谁知道他会昏过去,害他被大家骂惨了。

 火妮看他还振振有词就火冒三丈。“如果他死了,你也一子把我打死好了,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听清楚了吗,凌仲凯?”

 “拜托,干么讲这样,又没有很大力,只是轻轻打一下…”

 她超级不的飙高了声音。“你以为他的头是石头做的吗?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打你自己的头看看?他的头受过重伤,还失去了记忆,这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就算没有他,我跟你也不可能,因为你是我弟弟!”

 “马的!”凌仲凯气愤的甩上门走了。

 “啊!扁宗醒了,我看到他眼皮动了…”一时间,梅淑珠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人去管凌仲凯了,全部人都把目光放在辜至美身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天爷啊,谢谢祢啊…”苗双手合十地对天感恩。

 火妮也松了口气,她真的很担心他的记忆又会再退化,想也知道仲凯一定是下了很重的毒手,不然他也不会被打得昏过去。

 她关心地看着辜至美,就见他动动眼皮,睁开了眼睛,但眉心紧蹙著,好像很痛苦。

 “哪里痛吗?是不是觉得头很痛?”火妮审视著他的表情,很担心他又像之前那样,头痛得发狂。

 “我看还是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好了。”苗大顺说。

 “火妮的妈,躺了两个小时,光宗一定饿了,你去替他下碗面…”苗吩咐著。

 “我去我去!”阿泰婶抢著做。

 “光宗,你感觉怎么样?”凌仲芳好抱歉好抱歉地说:“我代替仲凯向你道歉,他还小,不懂事,请你不要跟他计较,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管教他…”

 奔至美紧紧蹙著眉心,他的头昏昏沉沉,感到天旋地转,一堆人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吵杂的声音扰他的心神,他觉得好烦、好烦,口好闷、好闷…

 “大家安静点!”火妮发现他的不对劲,转身低喝著。

 一瞬间,房里的人全安静了下来。

 她的视线回到辜至美脸上,仔细地看着他的反应。“光宗,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奔至美紧紧蹙著眉,她是…

 看了她半晌之后他想起来了,她是火妮…

 苞著,他弄清楚了其他人,都是苗家农庄的人,他们都关切地看着他。

 可是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应该要去娶芷柔才对吗?

 不,不对,脑中飘过一堆七八糟的画面,大到看不清路的雨势、车子翻覆、司机和南秘书了好多血昏不醒,他得找人来救他们,‮机手‬却怎么也打不通,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想找人,于是一直走、一直走…

 “我怎么了?”他开口了,声音乾乾涩涩的。

 听见他开口说话,而且还认得她,火妮一颗吊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你被仲凯打晕过去,他已经去反省下。”因为她会他反省!

 “我昏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火妮回答他。

 他又蹙起了眉心。

 两个多小时?

 才两个多小时…好像有什么地方接下上来,但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觉得头好昏沉,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光宗啊,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要说。”梅淑珠关切地嘴。

 “我叫至美。”

 “啊?”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瞬了瞬眼眸。“我叫至美,至极的至,完美的美。”

 梅淑珠捣著嘴,眼睛只差没掉下来。“哦!天啊!你想起来啦?”

 “你恢复记忆了?”火妮的心咚的一跳,她错愕的瞪视著他,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替他高兴,可是又担心他会不会离开这里、离开她,但是不替他高兴吗?这样好像太过份了…

 哎,她怎么这么自私,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啊,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去找他的家人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么说来是因祸得福哪!仲凯做得好!仲凯做得太好了!”苗大顺开心得手舞足蹈,光宗恢复了记忆,他心中的内疚感也会减少许多。

 “不得了!不得了!”去煮面的阿泰婶拿著锅铲冲进来。“管区带人要来找光宗,好几部车,看起来好有派头,好像是有钱人哪…”

 火呢的心一紧。

 不会吧?怎么这么巧,他的记忆刚恢复,他的家人就找来了?才备案十几天而已,会你会太快了,怎么办?她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忽地,她厌觉到有只温暖的手悄然地握住她的手,她低眸一看,辜至美的手正包覆著她的手,他看着她,像在对她说,不要担心,我不会离开你,对我来说,你比过去的记忆还重要…

 一瞬间,她放心了,那颗你安躁动的心定了下来。

 没错,她要信任他,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就是信任。

 她相信即使恢复了记忆,他也还是原来的他,他心中有她,而她心中也有他,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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