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在的梅府可是沉浸在一片
声笑语中,梅夫人可以坦然的面对儿子,梅傲不再那么生疏客气的对待母亲,柳喻柔的体身也已经好转,并且在白申衍的照顾下
益健康,阮珊…
“哎!”一手撑着白皙的面容,阮珊那对灵活的黑瞳显得意志消沉,看来她正处在烦恼中。
梅傲要娶她!
这原本是一件让她高兴不已的事,可是一想到自己还要跟别人共事一夫…再想到他可能拥有其他的女人,她的心就发疼,要是看到了那画面——
不,她会死掉的!
所以,所以她要逃得远远的,只要看不到就不会想他了。
可是,他连让她考虑的时间都不给,
迷糊糊的,一大早她就被人从
上拉了起来,又是抹胭脂又是试喜服的,还有一大堆琐事,好不容易挨过白天,撑到夜晚,时辰还没到呢,而且丫环也不在——
灵动的大眼贼溜溜转了转,这逃婚的戏码说书人也讲过好多次了,而且那个“逃”出去的都是响当当的侠女,那样的话,她不只可以摆
心痛死的惨状,还可以在江湖上混出个名堂,叫梅傲后悔死。
对,就是这样!
于是,提起长裙角,阮珊蹑手蹑脚、如履薄冰的移动至房门前,悄悄打开门,用力拍一下腿大,没有守门的,哈哈!
于是,“咻”的一声,她自以为君是以很快的速度跑到后院,啊,连老天爷都帮她,看看那高树,正好,正好,哈哈!
这种事她最在行了,只见她快手羊快脚的攀上树,脚一跨,**挪了挪,很快的便到了高墙上。
横坐在高墙上,腿双一左一右的耳置于高墙内外,接下来只要这她这么一跳…以后就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了。
可是,她却在关键时刻发起愣来卯,因为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
“你这是在干什么?!”蓦地,一声怒吼打断她的思绪。
“哇!”吓了一跳我阮珊体身不稳的左右摇晃。
“小心!”梅傲一惊,在看到她勉强稳住子身后,一颗心才定安下来。老天,这个女人就不能让他有一刻安心的吗?
“哇,你来干什么啦?”阮珊嘟着嘴娇瞠的问,原本黯然的小脸在看到他后亮了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不好好待在新房里跑这里来干嘛?学人家逃婚?”
挑着眉,他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抿直的
、抱
的动作教人看了有些害怕。
“我…我不要嫁给你啦!”
“哦,说来听听,为什么?”梅傲
下心口的怒火却掩不了眼里的愠意,幽黑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人家不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相公,一想到…我心会痛啦,所以、所以为了一劳永逸,我、我跳下去就什么都解决了。”看了一眼下面,阮珊眼里寄满希望君羊耳卯制作,好像离开他真的能让自己不痛心似的。
“哦?那你为什么不跳?”她的话让他心喜不已,他的小女人懂得什么是心痛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学会爱了?
“可是,哇…人家不知道要怎么办啦,先等我想想嘛,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我的心还是会痛啦?还有这里…好高哦,人家不是很敢跳。”
“傻瓜,那是因为你舍不得我!”梅傲叹了口气,怒意全消,一抹笑意却爬上眼底。
“我才不会舍不得你,是你害我心痛的,你要负责。”她抵死不承认。
“我这不是在负责了吗?”都已经要娶她了。
“可是你、你还要娶别的女人…”
“我没有!”
“你有!”
“你这个笨蛋,我都说了,只娶你一个女人,不会有别人了。”他生气的大吼。
“那我还是不相信你。”
“你!”他气得青筋凸暴,“给我下来!”
“我不要!我也不要嫁给你!”
“时辰已经到了,宾客也都到了,你现在才在这里跟我理不清,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
“我就是要气死你,就是不要嫁你,怎样?”灵动的大眼在月夜的照
下更泛着令人心动的波纹,小脸上却写着欠扁的固执。
“那是你自找的!”话落,一条长长的红丝布飞向阮珊,在她的惊叫声中,丝布已经绑住她的细
双手,“咻”的一下,她已安然的被拥在熟悉的怀里。
“跟我去拜堂。”这里命令,不是询问。
“不要,我不要嫁给你啦,救命喔,抢人,强…唔…”她的嘴又被堵上了。
“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了,时辰已经到了。”拍拍她红
的小脸,他揶揄地说,眼里尽是笑。
“唔、哇、唔唔唔…”你又拿什么东西堵我的嘴?可惜她的心思不能从嘴里吐出。
“忘了吗?是你当初抢走的那条手帕。”低下头轻佻的在她颊边落下一吻,他好笑的说。
阮珊吊起了灵动的双眼,老天爷啊,你对我怎么这么不公平?老是被这个男人用这种招数绑架。
但是,黑眼珠在星空下如闪烁的黑曜石般滚向了月亮悬挂的天际。
月亮为证,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它、堵、回、去、的…
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和漂亮灵动的双眼,梅傲的心一震,果然,她对自己的影响力很大啊!薄
在她漂亮的大眼上落下动容的一吻。
“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今天梅府来了一位稀客,还是一位大家都得罪不起的贵客,不只因为他的份身特殊,还因为他的
恶——
白御,当朝皇上。
所以大家都提着心,奴仆、家臣跪了一地。
“哟,你们这是什么阵势?我今天可不是以皇上的份身来的,是以好友的份身来的,就是有人啊,不把我这个朋友当朋友,连成亲都不叫上我,唉…”
俊美偏于
柔的五官,狭长的丹凤眼像会勾人魂魄似的,嘴角不曾改变的笑容,纤瘦颀长的身影,一身的尊贵,眉宇间的王者气息及身上的傲人气势尽现。
“你这个大忙人,会有空来参加婚礼?”挑挑眉,梅傲看下屋内的其他人,不客气的当着白御的面落坐,一手还拥着刚成为梅家女主人的阮珊,“珊儿,这是我的好友,白御。这是我的
子,阮珊。”他简单介绍。
“咦?啧啧,果然长得清丽可人,难怪你会看对眼,嗯嗯,这双漂亮的美人眸连我看着都有点心动了,要不是…”
对着凑近在眼前的脸,阮珊没有丝毫害怕,也不因为他的份身而畏缩,只是以同样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对方,最后下了个结论——
“你长得好漂亮!”这是赞美,起码在阮珊看来没有其他贬意。
“喝!”屋里的人一窒,皇上最讨厌人家用漂亮形容他了。
“离他远点儿!”她那句话到了梅傲耳里却是嫉妒,她竟然当着丈夫的面夸别的男人,“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我身上,路边的野花、野草浑身都是灰,不要去碰!”他意有所指。
“啧啧,小珊儿,你要是后悔了就来找我,我一定会收容你的。”白御不把阮珊的那句“漂亮”当成恶意,因为这个小女人看起来单纯天真得很,但是梅傲竟然贬自己,不能放过,挂着
肆的笑,他很“好心”的说。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梅傲瞪了白御一眼,恶狠狠的说。
“那可难说。”
“你今天来就为了这事?”这个好友忙得要死,哪有空来这里耍嘴皮子。
“当然不是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谈。留下画,其余的人都下去。”他话峰一转融入几分严肃,对着身边的太监下令。
“珊儿,你也出去吧!”
“哦,好。”看着梅傲严肃的表情,阮珊不自觉的点头。等她回过神后已经在外面了,这才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听话。
很快的,一室寂静。
“我听衍说小嫂子身上有血玉蝉?”前
,白申衍带柳喻柔上朝请求赐婚时,提起柳喻柔的体身是被血玉蝉医好的。
见梅傲点头,白御接着说:“你应该知道血玉蝉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只是那又不代表珊儿便是前朝遗孤。”
“那你看看这个。”手一扬,他手里的画展开。
凤冠皇衫,华贵尽现,清丽可人的容颜几乎与阮珊如出一辙,除了画中人眼中神采柔中带刚,楚楚动人。
要不是看到那双眼里神采的不同,梅傲几乎要认为这就是阮珊的画像。
“这是前朝王妃的画像,相信你也知道她跟小嫂子有多像了。”
“这…我朝中有几人见过这画像?”他面色凝重。
“老实说,除了我父王,并未有人见过这画像。”
“那就好,起码,不会有人认出来。”梅傲松了口气。
“我担心…”
“我相信带着珊儿的人没有那个意思要让她复国,我刚见到她时,她那张脸可是完全被遮掩住的,这足见抱走她的人不想让她那张脸引发事端。”
“有何凭证,我记得当年是霍冉带走她的吧,前朝官宦中,就属霍冉没有被招降亦无赐死。”
“你等等,先把画收起来,我不想让珊儿知道这件事。”
“好,我明白了。”收起画,白御平静的落坐。
过不久,梅傲把阮珊带了进来,“珊儿,你认识霍冉吗?”
“当然认识啦,那是我爷爷。”睨了梅傲一眼,阮珊说。
“那他人呢?”
“他…已经去世了啦!”小脸一黯,“爷爷临终前跟我说不可把脸上的墨迹弄掉的,可是,可是它现在竟然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害我看着好不习惯。还想再抹上一层泥。”
“他真的这么说?”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急问。
“是啊!”阮珊点点头,“他还说让我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是不能嫁官家。”
两个男人了然一笑,明白了。
原来霍冉并无复辟之心,为了避免麻烦才将阮珊漂亮的小脸弄得乌七抹黑,并要求她不许嫁官家,避免跟王朝牵扯上。
“珊儿,你有没有问过为夫是不是官家啊?”小迷糊,真是个小迷糊。知道了阮珊的身世不会带来麻烦,梅傲便轻松许多。
“对喔,你是不是啊?”双眼紧盯着梅傲,阮珊很慎重地问。
如果他真的是官家的话那怎么办?自己也不想离开他啊!
“我很希望他是。”白御替好友回答。
“都已经有娃娃了,你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了?”好笑的拥着她,梅傲不避嫌也不理白御的抗议,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娃娃?”
“是啊,在这里。”摸摸阮珊的小肚子,他爱怜的说。
“耶?啊…”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响起,“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你是个迷糊的娘亲!”
张狂的笑声随后传来。
“什么?娃娃?”惊天动地的惊人消息,小珊她、她有孩子了。
那真是太好了,即
起,她要安排厨房多炖些滋补的,一定要把小珊养得跟猪一样壮,那样她的小孙子就…
“对啊,是傲跟我说的,娘,你说他坏不坏,居然把小娃娃挤到我肚子去,也不先通知人家一下。”皱皱小鼻头,阮珊娇瞪梅傲一眼,向阮夫人哭诉。
“呃…这…”这叫她怎么解释呢?梅夫人只能顺着阮珊的话往下说:“小珊,这个小娃娃的事,以后你还是问傲儿吧,既然是他把娃娃挤到你肚子的,他当然得向你说清楚,也没问问你愿不愿意,真是太不应该了。”
“娘?”没想到一向得体的母亲会说出这种荒唐的话,梅傲顿觉傻眼。
“呃…”梅夫人干笑数声,“那是你们夫
的事,我不便
嘴,不便。”
梅傲叹口气,“娘,接下来珊儿就要劳您多照顾,女人家的事我也不是很懂。”
“那是自然。”梅夫人乐得拢不上嘴,她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少年了,一家人和乐的坐下来吃顿饭,这样的情况就只有出现在梦里啊!
“娘,他欺负我,你还帮他!”鼓起双颊,阮珊不依。
“小珊,娘不是在帮他,他是疼你,况且我要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梅家的后继啊!”盛了碗汤,梅夫人笑得可乐了,“来,喝碗汤,一会儿我叫下人多炖些
汤什么的,让你好好补补子身,可别饿着了我的小金孙。”为人
的骄傲尽现。
“娘,那他欺负我,你可要站在我这边哦!”看来阮珊比较在意的还是欺负不欺负的问题啊!
“当然喽,珊儿比较重要,儿子一边去。”因为有了媳妇儿就有了金孙,金孙可比那不识相的儿子重要多了。
浓眉一挑,梅傲自己盛了碗汤静静地喝了起来。
“嘿嘿,谢谢娘!”阮珊大眼一转,好像很开心呢!
她过于奋兴的表情让梅傲不
多看了她两眼,那双乌黑的眼瞳又亮了起来,而且…是他多心了吗?总觉得有点诡异。
算了,一个小女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一个小女人能搞出什么名堂呢?
“傲,人家想亲亲你嘛!”趴在丈夫的身上,阮珊粉
红
嘟起凑近梅傲英俊的脸庞。
“珊儿,你体身会受不住的。”这个小女人是在挑衅他的自制力吗?
因为阮珊怀孕的关系,在头三个月都不宜行房,他已经忍得很难受了,现在她不但这样在自己身上
动,丰润的樱
还近到眼皮子底下…
一个翻身,梅傲避开阮珊的肚皮,覆上她的
,薄
失控的掠住她的红
,姿意的品尝起来,拥着她的力道却轻柔得仿佛怕会捏碎她一般。
“唔…”他的热情来得太猛烈,阮珊有些控制不住,腿侧传来灼热提醒着她眼前的男人正处于危险的状态,识相的话就要制止他。
“傲…”她低声乞求。
“这是你自找的。”他
喝,薄
滑过精细的下颚,滑下优美的颈项来到
感
人的锁骨。
“嗯…可是,啊,娃…”她呻
着,享受着他的服务却不忘提醒。
“该死的!”她的话唤回他的理智,扒了扒遮住眼的紊乱黑发,他狂躁的咒骂几声,无奈的忍受着下腹传来的肿痛,他想自己必须得去冲个凉水,在这白雪飞舞的时节…
“傲,这个…”阮珊拿出衣角里的一个小瓶子,“这个是白大哥给我的,说是可以安神定心,还可以抑制男人的…”害羞的看了他下腹一眼。
“他怎么会给你这个?”他口气不善的低吼,
望不得纡解让他心情极为糟糕。
“呃…白大哥说或许你用得着。”她怯怯的低下头,成功的掩饰那双闪着异样光芒的贼溜大眼,还有嘴角不停的
搐着,是因为紧张吗?
“给我。”只能这样了,他
鲁的扯了过来,没有多想的就将药丸放进嘴里。
慢慢地,他觉得头有点晕,这才感到有些不对,“你…你…”
“哇,娘果然没有骗我,是个好东西呢,这么快就…”
阮珊的话语消失在耳畔,他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不怀好意的
笑,以及一双闪着贼光的大眼!
他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中计了!
天,亮了,晨光调皮的越过纸窗安然的栖息有温馨的屋内,在阳光的照
下,一张英俊有型的脸庞映入视线中。
满的光额,飞扬入鬓的浓眉,
长的睫
动了动,看来是要醒了。
“唔…”他被绑架了,嘴里的堵物和手脚的麻木让梅傲霍然张眼,一双锐利的深眸闪着凌厉的眸光环视四周…是自己的房间,那这…
“嘿嘿,你现在可是待宰的羔羊哦,最好识相点!”
俏皮的熟悉女声传入耳里,梅傲停下挣扎,双眼犀利的瞅着她。
此时的梅傲不仅嘴被堵上,连手脚都被拉开绑在
的四周。
“干嘛这样看人家嘛!”被他看得有点
的,阮珊鼻头一皱,大眼一转,“是谁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家女子报仇一年就够了,哈哈!”
她站在
畔,略弯下纤
,调皮的勾起了长发坏心眼的搔着梅傲的眉眼,在看到她难受的眨眼后更是笑得好不嚣张。
“哈哈…我跟你说喔,我可是发过誓的,一定要…要把这个…”说着手也用力一
,那是一条绣着“傲”字的手帕,“堵回你嘴上,哈哈!”她不顾形象的仰头大笑。
“阮珊,你、找、死!”嘴一得到自由,梅傲当然破口大骂,还语带威胁。
“吵死了!”他吼得自己耳朵直发
,所以她又用力的、狠狠的把它
了回去。
“傲,你怕
吗?”突然,阮珊轻巧地问,无辜的笑容及乖巧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只是那双大眼…
她想要干什么?
阮珊
了梅傲的鞋袜,不知打哪儿变出来一枝
笔。
“人家可是问过娘了,她说你的死
就是这里,咦咦,嘻嘻…”阮珊
恶的转了转
笔。
很好,这是蛇鼠…婆媳一窝的整人戏码是吗?
你最好给我记住!
临受刑前,梅傲恶狠狠地瞪着阮珊。
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绝对!
“唔…呵…咳…”难受死了,
…还不能笑出来。
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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