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从得到了严真渔的照片后,皮夹便是莫子凛最宝贝的东西,有事没事他都打开看看,唯一的遗憾就是照片上的她看上去太过严肃,一丝笑意都没有。
仔细回想她的一举一动,莫子凛不
皱起了眉,他的真渔真的很吝啬笑容。
“子凛,你毕业以后想做什么?不会一辈子玩车吧?”和莫子凛一同玩摩托车的同班同学从岛合上手中令他作呕的英文教科书,一本正经的问他。
身为应届毕业生,毕业后的出路问题是最困扰他们的,到这个时候成绩好坏已经不是主要问题,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追求的目标是什么。
“我想去国外读书。”莫子凛放下手中的笔。
“你还没学够啊!”从岛从初中开始和莫子凛便是同学,他这个朋友的人气指数总是居高不下。
他不但多才多艺,广读书籍,精通英文,擅长各种体育活动,热中骑摩托车,也因此赢得众多女
的青睐。
好在自己还有一个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杜小芙,不然一定会红着眼睛怒瞪这个好朋友。
“我想感受一下国外的生活环境,顺便学习,还要去看赛车。”莫子凛不喜欢大学毕业后马上就业,紧接着就是结婚和养家鲷口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方式,他要按着自己的意思去活:即使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会义无反顾的承担。
“啊,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吃午饭吧。”提起这个从岛就头疼。
两人收拾好书本,便离开了教室。
“你的女朋友?”
从岛在莫子凛付钱的时候,瞥到他皮夹里面的照片。
“很快就是了。”
他们两人找了一个相当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享用午餐。
“快给我看看,这可是你第一次留着女人的照片在皮夹里,绝对是国
天香!”从岛坏心地笑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莫子凛的皮夹。
“咦?好面
呀!让我想想…这不是上次飚车时你带去的那个女人嘛!”从岛不可思议的盯着莫子凛。
没想到心花大萝卜这次来真的了!
“嗯,就是她,快还给我!”莫子凛夺回心爱的皮夹。
“她看起来很…”他努力想着能够贴切形容照片中女人给人感觉的字眼。
“怎样?”
“与世无争!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是他能想到最合适的形容词。
“嗯,她有些沉郁,但那股魅力却很有味道。”莫子凛再次打开皮夹,对严真渔的感情溢于言表。
“看来你这次是认真的了。”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想她会成为我的
子。”莫子凛一脸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要严真渔陪伴在左右,唯有她能让他安心。
“子凛,你一定被这个女人下了蛊!怎么会想和人家结婚了呢?”莫子凛意味深长的话着实让从岛吓了一大跳。
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呀,他听到好友要定下来。
“喂,难道我爱上一个女人,就那么令你惊讶,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莫子凛没好气地说
“庆幸?为什么?”从岛疑惑不解。
“笨蛋!你以前不是总抱怨有我在你身旁,就没有女人注意你吗?以后我身旁只会有真渔一个人,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妨碍你的桃花运了。”
“听你说的,什么『身边只会有真渔一个人』,现在都还不是人家的男朋友就如此的信口开河,亏你好意思开口!”看莫子凛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从岛不忘损友的身分,故意和他唱反调。
“不过,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很冷清。我记得那晚她站在高台上时显得很忧郁。”那晚,从岛不经意地看到高台上的严真渔,也不由得被她自然散发的气质所吸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水平?措辞如此
辟完美!”莫子凛惊呆了。
一向卤莽的好友什么时候有了一肚子的墨水呢?
听到莫子凛那带有讽刺意味的称赞,从岛白他一眼。
莫子凛主动与好友碰杯,算是陪罪,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子凛,说真的,你有足够的能力把到她吗?你要知道,这个女人的阅历要比你丰富很多呢!”
从岛这似是提醒的话语顿时让莫子凛心头一怔。他说的没错,有时严真渔的态度的确让他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她好像不会发脾气,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闷在心里,独自忍受,不愿向人倾诉。
唉!他怎么这样倒楣,竟然会爱上一个如此麻烦的女人!
想到这里,莫子凛不
心烦意
,却更想见到严真渔。
在瑞士举办的国际广告节上,玉卓恺的公司大放异彩后,严真渔得到了嘉奖,并且被授命负责公司部分广告的拍摄与剪辑工作,这升职对于她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方面她可以增加收入,用来购买一些摄影器材作为私人收藏:另一方面可以扩大自己的工作空间,把创意用在更多层面上。这对于她来讲,无非是个自我挑战的机会。
严真渔搬到了新的办公室,这里的设备要比原来那间办公室的设备齐全很多,而且也先进很多,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好马配好鞍,虽然感觉有点自夸,但现下看来便是如此。
一阵电话铃惊醒了正沉浸在观赏照片小样的严真渔,她抓起电话,听到了玉卓恺的声音传来。
(真渔,这个星期五晚上-有空吗?)
“有空啊,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做我的女伴去参加一个酒宴吗?不是什么朋友聚会,纯粹是工作上的安排。)玉卓恺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清楚。
“要我去?就我这个样子哪里行啊!会给你丢人的!”
严真渔知道,举凡玉卓恺要出席的酒宴,一定是上
社会的
际圈,想到要应付那些圆滑世故的生意人,就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不会的,在瑞士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得体,相信我,-一定行!)
听到他的话,她也不便再拒绝,只好答应他的要求,“卓恺,那天我该穿怎么样的礼服?”
现在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说实话,一套礼服的价格可是贵得惊人,不仅礼服,还有首饰、发型什么的,本来手头还算宽裕的她若不是前些日子购买了一些摄影器材,她还能支付一笔礼服的开销,可是现在却阮囊羞涩。
(这个没问题,星期五的下午-提前完成工作,我会派人去接。)玉卓恺把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
“嗯,那好吧。”看这个情形,那些繁琐的梳妆打扮的工作,是不用让她来
心了。
(很抱歉打扰-工作,-继续吧,再见。)在工作时间,他向来不和她谈私事,而且永远以要求其他员工的原则来要求她;尽管私底下他们已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放下听筒,继续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到了午休时间,严真渔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不
觉得那电话铃声真是刺耳,随即拿起电话,这次是莫子凛。
(现在是休息时间吧,我有没有打扰-工作?)他是看着手表掐算时间才打给她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已经午休了,怎么了?”听到莫子凛的声音,严真渔心中泛起阵阵暖意。对他,她有些挂念。
(后天晚上-有空吗?)
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她都被问到这个问题?严真渔不免纳闷。
“后天…是星期五吧?”
(嗯,-有空吗?)
糟糕!罢才她已经答应玉卓恺要和他参加酒宴了,现下可怎么办才好?严真渔为难了起来。
“对不起,那天晚上我要加班。”她说得有些心虚,声音不自觉的软弱无力。
(几点可以下班?晚上十一点以前-可以下班吗?)
“大概可以吧,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吗?”酒宴应该不会进行到凌晨吧?
(也不是很重要,那么那天我去接-下班。)
“啊!不用、不用!下班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了!”她连忙拒绝,倘若他来接她下班,无疑会
出马脚。他们才刚和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不要让他来公司比较好。
(那好吧,到时候-别忘打电话给我。)莫子凛难掩沮丧地说。
“嗯,一定记得!”她加重语气,好像是掩饰心虚似的。
接着,电话的另一端一阵沉默。
“怎么了?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我想。)
一瞬间,严真渔的心为他的话而微微心悸,他的坦率让她非常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制的为他
失自己。
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女人是感
的动物,骨子里是脆弱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女人,
不起他
骨的表白和紧紧
近她的脚步。
“子凛,同事来找我吃饭了,我先挂断了,再见。”她胡乱编了个谎话搪
过去,等不及他再说什么,就急忙挂下电话。
子凛,对不起,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的感情。
二十六岁,她为一个人心动…
二十六岁,她开始挂念一个人…
二十六岁,她情窦初开…
星期四晚上,严真渔早早便睡下了,为的是第二天能有足够多的精神,好在短时间内完成该做的工作,不仅如此,还要保证晚上参加酒宴时不会发呆,要不然玉卓恺的颜面恐怕就要让她给丢光了。
果不其然,星期五早上她速度超快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量,午休时玉卓恺打来电话要她下楼,说有专车接她到他在的地方。
不一会儿,她坐在宽敞明亮的豪华轿车内,听着轻柔的音乐,不由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想到今晚要参加的酒宴,她不免有些担忧,虽然深知酒宴上和那些气势凶猛的商人正面
锋的人是玉卓恺,但是今晚她表现的好与坏,也会直接影响玉卓恺和公司的名誉。
严真渔,想想-在瑞士时的得体表现,今晚也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一路上,她都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司机载严真渔来到一间泰国餐馆,她下了车,透过餐馆明亮的窗户看到正向她招手的玉卓恺。
“等很久了吧?”严真渔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地问。
“没什么,我也刚到一会儿。这家泰国餐厅口味很道地,咱们好好品尝吧。”
“卓恺,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吧,我一向钟情泰国菜的。”
提起泰国菜,严真渔就开始
口水了,泰国菜以酸辣为主,蔬菜的作法都很清淡可口,不油腻、而且菜的颜色也相当漂亮,丝毫不用酱油那些口味重、颜色重的调味料。
“那就好,我还怕-不喜欢呢!想吃什么,不要和我客气!”玉卓恺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要是和你客气,那就委屈自己了!”
两人粲然一笑。
“我要一份栗子炒鱼和海鲜沙拉!卓恺,你要吃什么?”这两道菜是她必点菜,怎么吃都吃不腻。
“清蒸鲈鱼。”
“请问,两位需要什么饮料?”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问。
“绿茶!”
两人异口同声,而后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而在用餐时,玉卓恺把晚上酒宴的具体时间安排告诉了她,如果进行顺利的话,从晚上七点开始,差不多三个小时就会结束了。
这样一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奔赴莫子凛的约会。
她心里很期待和莫子凛的约会。
“午饭之后咱们去选礼服、做头发什么的,所以-午餐多吃点,免得酒宴前肚子就饿了起来。”他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嗯,听你的。”严真渔吃得十分起劲,对他的话则是左耳进右耳出,毕竟吃东西的时候她绝对是心无旁骛。
专注凝视着严真渔吃东西的样子,玉卓恺知道她非常享受眼前的食物,她的样子好似一个孩子一般率直天真。
享受过美味的泰国菜,玉卓恺驱车来到一家南非老板经营的钻石珠宝店。不用问严真渔也知道,这是来挑选首饰。
她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珠宝弄眩了眼,可俯身看看标签上的价钱,她立刻闭上眼睛做出痛苦的表情,这些首饰非她这种小老百姓能够消费的,哪怕是镶嵌在戒指上那颗绿豆粒大小的钻石,也会花去她将近一个月的薪水,更不要提买下整枚戒指
“-先试戴看看,喜欢吗?”
“我很喜欢。”她左看右看手上的六克拉钻戒,钻石切割得十分精致,颜色剔透无比,没有任何瑕疵;但她总觉得这类奢侈品并不适合自己。
“那就买下吧。”玉卓恺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他一眼就相中这枚戒指。
“不行!”严真渔迅速取下戒指交给他。
“为什么?”
“太贵了,而且不值!咱们还是临时租一个吧,这样多省钱!”她为自己的话感到尴尬,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脸:但是尽管如此,她也不希望他买下这枚对她来讲华而不实的钻石戒指。
听到她的话,玉卓恺忍俊不住,向特地招呼他们的老板致歉离开。
“那么就按照-的意思,咱们去租一套行头吧!”他依然无法抹去嘴边的笑意。
“别笑啦!我快窘死了!”
“-是第一个!”玉卓恺饶富兴味的说。
“什么第一个?”严真渔不解地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
“拒绝我赠送的礼物。”
她明白他的话,不
笑了出来,“你错啦!我只是拒绝那枚戒指,你看,我从来都不拒绝你邀请我吃饭!虽然那枚戒指真的很
人,但是它不适合我,和我土里土气的样子根本不搭轧。”
他无言以对,心中对她的淡泊名利感到惊讶,因为在他身边有太多太多的女人陷入物
的横
中而无法自拔。
他们来到了一家严真渔每次路过都很想光顾,但因为收费颇高而止步的美容店。
一进门,所有的服务人员必恭必敬地
接他们。
难不成这家店也是他有钱的朋友经营的?严真渔忍不住怀疑起来。
“啊,是哥哥来啦!你可真把我想死了!”
一个娇慵的声音窜入严真渔的耳里,让她不
打了一个寒颤。
接着,她的眼前窜出一个人,他有着一张俊秀到让女人都会嫉妒的面容和修长的身材,看得她目瞪口呆,直觉得他做男人实在太可惜了。
更令她瞠目结舌的是,这个漂亮到没话说的男人竟然有如八爪章鱼般死抱着玉卓恺不放,还在他的脸上亲来亲去,弄得他毫无办法,推都推不开。
看看四周的人,他们全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玉卓轩,你要是再胡闹的话,我就不客气了!”玉卓恺虽然加重语气,但听得出他对身上这个人是无可奈何。
“好啦,我不闹了,无趣的男人!”玉卓轩松开
着哥哥的手臂,转而看向一脸呆样的严真渔。“好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说完,他修长的手触碰她白皙的脸蛋,但不幸地被玉卓恺给打掉了。
“很疼耶!”玉卓轩不满意的大叫,
着微微发痛的手。
“真渔,抱歉,这是我弟弟,玉卓轩。他就是这个样子,-不要怪他。”玉卓恺恶狠狠的瞪着弟弟。
“没、没关系,你好,我叫严真渔。”她的视线都被玉卓轩给勾住,好一个千娇百媚的…男人!
“-好,很高兴认识-!我哥哥没告诉过-他有一个同
恋弟弟吧!”他主动与严真渔握手。
她也礼貌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哇!好光滑细腻的皮肤呢!严真渔心里暗自惊呼。
“你真的是同
恋?”她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话,但并不惊讶也不排斥。
毕竟同
恋只不过是
取向和一般人不同,既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心理疾病,毋需用异样的眼光对待他们。
“对啊,我很漂亮吧!”玉卓轩对于自己的容貌已经到了自恋的地步。
“嗯!你比女人还要漂亮呢!”严真渔道出事实。不知为什么,她非常喜欢玉卓轩这个人,喜欢他直来直往、毫不遮掩的性格。虽然他不是那种器宇轩昂的男人,甚至有那么一点娇媚,但绝非是矫
造作的女人神情。在他的眉目之中,
出一种男人与女人都无法抗拒的美。
玉卓恺在一旁看得出奇,没想到她和这个常常搞得他焦头烂额的弟弟会如此的投缘;以往弟弟都不会对他带来的女伴透
自己的同
恋身分,没想到今天却出人意料的告诉了她。
“哥哥,我亲自给真渔化妆,你就放心吧!”玉卓轩拉着严真渔步入化妆室。
“对啊,你就放心吧。”她也乐呵呵的随着玉卓轩步入化妆室。
没想到这间令她望而却步的美容名店,竟然是玉卓恺的弟弟经营的,而且他这个弟弟真是可爱。
三个小时过去了,在玉卓轩的精心装扮下,严真渔以惊人的魅力展现于人前,此时的她与刚进门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的绾起,白皙的脸上那双眼眸更加的明亮有神,鼻子的线条优美令脸部看起来非常有质感,而本来略薄的嘴
经过巧妙的修饰也变得丰
起来;玉卓轩并没有选择
的
膏,而是采用深
系的,因为这样的她看起来更是神秘
人。
她的美绝不在五官,而在气质,静谧又不失高贵。
“大哥,怎么样?很漂亮吧?依我看,你以前的那些女伴和真渔比起来简直是庸脂俗粉嘛!”就在玉卓轩注意到严真渔那一刻起,便看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现在更是真切地展
无遗。
玉卓恺不得不承认弟弟的话确实没错!此刻严真渔的样子既有着自身那股淡漠的气质,又蕴涵无限的
惑力,让人有忍不住想探究她的
望。
她,华丽而不张狂。
此时,即使是严真渔本人,也不敢相信镜中的自己。
这是平时一贯素颜的她吗?没想到她竟然也可以变得这么…漂亮!
“马上送来三宅一生今年那款黑色低
束
长裙,一百七十二、70B!”玉卓轩按下一个电话号码,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命令道。
天啊!他目测得好准!严真渔不
赞叹。她转头看向玉卓恺,却发现他的脸颊微微发红。
玉卓轩慷慨的拿出自己最为珍藏的一条琥珀项链和一条钻石裙带为严真渔做最后的点缀;随即满意的欣赏着经过他灵巧的双手和独到的品味而诞生的气质女美,不
自鸣得意。
“两位,我就不送了,玩得愉快!”他笑
的送走他们。
“老哥,这回算你有眼光!”他笑容满面的嘟囔着。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