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助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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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沈万三,你从哪里请来的下人,居然还蛮仗义地,不过就你这样一个小豆丁,也想替你家主子出头,真是可笑!”那曾姓年轻人沙哑着嗓子望着瘦弱地商羽居然敢拦在他们面前,不由伸出拳头便向商羽面部袭来。
其余那些围在一旁地数名年轻学子也是鄙视地笑着看着商羽,很是嘲笑这名小书童地不自量力。
“你们怎可在这试考之期动手,不…”沈富急忙大声喊道,想要阻止那曾姓年轻学子动
,却是因为与商羽有着数步距离而来不及阻止。但接下来他马上便看到了一幅让他极为吃惊地画面。
只见商羽灵巧地低头躲过曾姓年轻人急速挥过来的拳头,头部已经顶到对方的腹部,而商羽地右拳此时也同时重重地击在曾姓年轻人的左侧肋部。
曾姓年轻人只觉得
腹部传来一股大力,随即他整个人便被抛起数尺,而随即肋间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大声惨呼一声,随即便躺倒在地。
商羽满意地点点头,回过身来拍拍手向沈富笑着说道:“表少爷!没事了,这家伙体身看起来不错,却没有半分力气!”
沈富这时才看了看商羽,见商羽没有丝毫胆怯之意,还击倒了曾姓年轻人,正要说话间,便听得那曾姓年轻人痛呼出声,并且坐在地上大喊道:“众位仁兄,这沈万三纵容家奴行凶伤人,大家一齐上,将这书童给我按住,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出五十两向官府
待!然后晚上到里弄三巷大家地花费我全包了!”
元代有以钱代刑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打死平民是犯重罪,但打死对方地家奴,也即是有卖身契约地奴仆那是不需要偿命地,只需要以银钱若干赔偿即可,只是这曾姓年轻人不知商羽并非是卖身的家奴,若是打死商羽,他就算用钱,泉州府最低也要判他充军发配边疆。
“哎哟哟!”说着话,曾姓年轻人被一名学子缓缓扶起身来。
其余数名学子此时听了曾姓年轻人的话,立时喜形于
,虽然这些纨绔子弟家中都甚为有钱,从他们能进入这官学最昂贵地书堂中便能看出来,但是他们每月的月钱都是严格受家族中控制地,不像曾姓年轻人这般从苏州而来,银两用度方面根本不受限制。
听到曾姓年轻人地话后,没有废话,直接便奔向商羽围去。
商羽这才微微有些发惧,如果面对其中任何一人,他都有信心将其击倒,这些公子哥儿的体质极其孱弱,根本无法与商羽灵活与强有力的动作对抗,但若是这数人齐上,他势必无法抵挡。
便在这时,尚书堂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地步伐声,随后便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大元襄兰郡主驾临官学,所有学子都各归其所,不得喧哗!”商羽此时正迅疾地躲避着数名学子杂乱无章挥来的拳头,趁着空隙一拳便打到一名脸色发白地年轻学子脸上,一声惨叫传出来,那名学子鼻子已向下淌出血来。
而商羽地身上也落上了数只重重地拳头,商羽虽然有些力气,但终究年龄还小,抗击打能力还是较弱,被这几拳打得连连后退,便要坐倒在地上,却被从后面冲上来的沈富扶住。
便在这时,他们所有人都听到外面地喊声,不由立刻便愣住了。
还是沈富马上反应过来,立刻说道:“都愣着做什么?我们的恩怨以后再说,若是让郡主看到我们如此胡闹,必定会怪罪下来,若是直接赶出官学,谁都不必求功名了!让我们上楼!”说罢拉着商羽,推开拦在身前的数名学子便往楼上快速奔去。
这几名学子立即也反应过来,那名姓曾地年轻人犹自恨恨地望了上楼的沈富与商羽,转脸对跟随在他身后地这几名学子说道:“给我找机会将他的书童给我…我们现在也上楼去各自地房间,没想到郡主居然会来,我们自不可失礼,都上楼吧。”
襄兰儿最近心情不是很愉快,泉州府辖下各县镇市舶司下属行衙多有渎职之人,需要逐步替换,但目前人选一时却难以选出。
若是继续任用那些人将会造成政令不畅地结果,若是选用新人,思来想去襄兰儿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泉州这次岁末大考来。
泉州府官学之盛,万国皆无有出其右者,每年地头三甲必定会在大都第二年的赶考中取得前十的名次,这里可以说是元代人才辈出的地方。
襄兰儿便是要借着这次大考前来与主管官学的主要官员来商议,从此番大考后取得功名中人中
出部分来做为举荐市舶司的后备人选,这可是她控制泉州府全境的头等大事,她自然不能不重视。
这次她是直奔尚书堂而来,这里的学子多数都是泉州府富商地子侄,如果能令这些人中的一部分进入市舶司的中下层任职,虽然以后或许会有些麻烦,但总比那些贪污渎职之人强出数倍。
“郡主,臣已在尚书堂内为您布置好休息之所,请您随我来!”一名五品官儿躬身向襄兰儿跪倒说道。
“邹先生!请起,您是当代大儒,可不必对本宫行礼!此番前来,本宫是想招纳一些贤才进入市舶司,今
是试考之
!若有考生
卷,便提前送到我所在的房间,我会自行挑选!”襄兰儿马上便回答道。
“臣遵命!”那五品官儿听襄兰儿说完后便立即站起,恭敬地说道。
“德者,本也。财者,末也。这次的考题居然要在这种题目上做文章,如若做违心之言,这试题不做也罢!”在一间斗室之中,沈富望着面前地试卷不由轻叹一声。
商羽立于一侧,听到沈富所言不由一怔,似乎回想起什么。
“商羽,你说这德为本,财为末!那如果百姓连果腹都成为难事,那成为盗贼便是失德,如今天下除去各州府城以及大都,还有哪里会是德为本,财为末之地?人们最初落地时,呀呀学语之际,首先是先要添
肚子,然后才会受先辈教诲,获得所谓德行。”
“若是自小便在盗贼中长大,便无德行!此天下皆因财富不厚,而致天下千万百姓于失德与失财之间,这题目如何做得?”沈富平时自诩才学了得,此番竟然被《四书》中《大学》中这一本末之题所困惑,竟然与实事进行联系,陷入沉思当中。
正当沈富陷入困扰时,却听得商羽在身边喃喃说道:“财者,利也。德者,权势拥持者之利也。若能求取中庸,若两厢利害持衡,必能令国之定安,万民所统合,此为中庸之道也。”
“商羽,你能否将方才地话再重复一遍?”沈富听后却如受雷齑,眼中立时便
出惊喜之
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商羽那瘦弱地肩膀问道。
商羽这才清醒过来,望见沈雷那激动地面容,不由有些惶恐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财与德两项都不是最重要地,最重要地是生存之道,无论是是何种境地,我们百姓温
而才能安乐,这是我偶然间想起中庸之道,才临时领悟到地,只是胡言
语,公子不可当真!”
方才那段话却是刘兴宝以前为他讲述地一种道理,此时商羽心中渐渐有种想法:“刘先生虽然说他不是神仙,但那满布机锋地话语现在想来,却是着实令人深思!”
“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这个书童简直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福星,德不是德,财也不是财,而是万民所趋之利也,只要能想通这些关节,这篇文章简直便如同儿戏般写就,此番试考我若不想取得头名,想必也难!哈哈哈。”沈富不由大笑出声。
便在此时,房门迅速被人推开,一名身着官服之人脸现不悦之
踱进房间。
“沈富,因何在斗室之内大声喧哗,如果你不讲出能说服我的话语,我必将你赶出官学!岂有此礼,前两次试考你无故迟到,此番居然如此喧哗!这成何体统?”这名官员脸色越说越是阴沉。
“邹先生!学生是因为突然想到考题中蕴涵地治世哲理,心中激动所致,不由得发出笑声!现在知错了,请您见谅!”沈富说话间,有些惶恐地向这名官员说道。
“原来如此?你这篇考卷若还是不能令我满意,今年地大考就不必参加了!哼!”说话间,这名官员微哼一声,脸色不悦地走出斗室,并轻轻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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