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功告成的狄丽彤悠闲地踱进了大礼堂。
能说动校长让出大礼堂还真是件奇迹。这里除了每届的毕业典礼是从不开放的,只因吝啬的校长怕他们这些不知轻重、破坏力极强的学生弄坏了里面价值不菲的设施。由此可见,这次到来的什么冷胤巽面子不小啊!
对了,那个冷胤巽会不会是她刚才撞到的那个男人呢?
不会吧,那人无论怎么看都太年轻了点,不像是个操控大集团的首脑人物。
狄丽彤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教授曾提及他是哪年毕业的。
“彤彤!这里!你在门口发什么呆?”桑-在座位上向狄丽彤招手,示意她过去。
狄丽彤收回心神走了过去,不予理会后排那些男生追随的目光:“就知道好友是系长,一定有好位子坐。”
她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子上坐下。桑-确实对抢座位有一套方法。
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主席台:“还没来吗?”
“来了,在后面准备时被校长拉住了,他那副奋兴的样子好像在替他女儿选夫婿。”桑-笑道。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先解决吃饭问题,不然饿著肚子在这儿空等,说不定饿到胃痛他还不出来呢!”
“不会,他很快就会出来的。彤彤,我见过他了,又帅又酷,高大得不得了,一身王者的气势,完美极了。”桑-摆出一副向往的样子。
狄丽彤瞥了她一眼,她是否也该将自己的“
遇”
告诉她呢?那个才是真正完美的男人。
又来了!那种窒息感,他甚至不在她的视线范围。
唉,她怎么可以忘了问他的姓名?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桑-扯了扯狄丽彤的马尾辫。
“你在干吗,很痛耶!”狄丽彤夺回自己的头发,“对了,今天听演讲的人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其他系里的人?”
桑-回头看了眼已是座无虚席的礼堂,“也许别系的同学有听过或知道冷胤巽这个人,反倒是企管系的同窗找不到座位,两个人挤一个。”
狄丽彤闻言笑了,头一偏倚在桑-的肩上:“我也差点没座位呢,幸好有你。
他们一定和我抱有一样的心态,以为礼堂一定坐不满,出去吃午饭了。”
“你这算是在感谢我?”
“当然,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含蓄的,不习惯直接向人道谢,但是我的心可是很诚…天!是他!”她吃惊地坐直子身,盯著那个缓缓走向主席台的男人。
和著一片
动,她的惊叫
口而出。
也别怪她叫天了,这种情景只有小说中才会有嘛!帅得岂有此理的男主角与女主角一撞钟情…她不会刚好成为那个倒楣的女主角吧,还要面对与男主角抢空气的危机。怪不得她刚才
闷,一定是那一撞,撞坏她的什么零件了。
“彤彤,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真的很完美哦?”桑-得意地看着狄丽彤呆愣的表情。狄丽彤的眼光很高,甚至放眼乐娱圈,也找不到对她眼的男艺人,这种呆愣的表情,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狄丽彤没有回答,从小包内取出笔记本和笔,摆明了拒绝讨论的姿态。
冷胤巽!他就是那个冷胤巽!敝不得气宇不凡呢,人家可是“鸿迅”的总裁,
万贯…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心中的那层顾忌。她不希望再与他有所牵扯,今天的见面纯属意外。
她只是低头听著演讲,听著那低沉的男
声音经由扬声器回
在整个礼堂。第一次,她只见那人一面便记住了对方的长相却希望对方不要记住她。她确实不想、不愿与这种份身的人扯上关系。
一直未抬头的狄丽彤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有,她也一定没注意到来回于她与冷胤巽之间的有些狡黠的桑-的目光。
*****
回到三人的小鲍寓,狄丽彤及桑-发现除了解恭璩之外,客厅还坐著一个人。
“瓴瓴,你怎么今天有空来呀?”桑-奇怪地问,顺手将书放在茶几上。
“好像不
的样子哦。”柳
瓴故作生气地说。
“怎么会呢?”回房放包的狄丽彤适时地出现,“我们只是在想文学系的系花怎么有空莅临寒舍,莫非是想念小女子我的厨艺了,算准这个月是我下厨?”
“是啦!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学的是文学不是法律,练笔杆子的口才自然及不上你的天资,也只有奉
的份了。”一听便知柳
瓴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来我不用心一些,弄点好吃的出来,还真对不起对我寄予厚望的人们哪!”
狄丽彤边笑边走进了厨房。
三人相视一笑,对于狄丽彤,很少有人能制住她的。
“对了,我可不是来白混饭吃的,今天的演讲成功吗?有没有收获?”柳
瓴问道。
“你想帮我们补课?”
“别开玩笑了,你明知我不懂的。”
“既然你问了我便
代一下吧。今天的演讲非常成功,收获也很大,不过要说收获嘛…还是我们彤彤受益匪浅了。”桑-别有深意地说。
一句话,将另两个人的好奇心提升至最高点。
“怎么说?”
“也没什么啦!我们彤彤认真地、由始至终地低著头记笔记,她学到的一定不少。”桑-卖关子地
扯一通。
“没这么简单吧,你的表情告诉我不只是这些。”柳
瓴一语道破。
“桑桑,坦白从宽。”解恭璩威胁道。
“是这样的啦,”她本来就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于是便想将她的发现告诉两位好友,“你们认识冷胤巽吗?”
千篇一律的吊胃口式开场白。
“嗯。”柳
瓴应道,而一旁的解恭璩一脸茫然。
“到底出自商业世家,”桑走指的是柳
瓴,“瓴瓴,你先说说关于冷胤巽的事吧,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怎么,你看上他了?”柳
瓴惊讶道。
“说到哪去了!他确实是帅了点、酷了点、完美了点,但我不喜欢他那型的,太高了,给人一种
迫感。”
“那就好。”柳
瓴叹道。
“好什么?你不会爱上他了吧?”桑-眨著眼问。
“别
说!”柳
瓴一脸的敬谢不敏,“除非我自
。”
“这怎么说?”解恭璩难得好奇心大起到抢著问话。
这确实也是桑-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爱上冷胤巽就是自
?
“光听他的姓就知道啦…”
“慢著!我有种被冷落的感觉,麻烦你们两位谁行行好,
行一善,告诉我冷胤巽是谁好不好?”解恭璩再次发话,她实在是听不懂。
原来有和狄丽彤一样孤陋寡闻的人。
“冷胤巽是‘鸿迅’的现任总裁,冷果霆的独子,和他父亲一样,在商场上个冷面判官,只讲原则不讲人情的。我爸那个圈子中的人都说冷果霆的儿子太过自我,那是客气的了,他根本是个不正常的人,帅是帅得没话说,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他更不像个男人。”柳
瓴有些激动地说。
“怎么说?”桑-不解,冷胤巽哪不像正常人了?
“他不爱女人,任那些名门淑媛倒追破头也不屑一顾!哪个男人不好
的,何况那些女人丰姿绰约,怎么可能连看一眼都不肯?”
“道听途说吧,树大招风,太显眼的人容易成为流言的对象。”解恭璩客观地分析。
一旁的桑-也赞同地猛点头。
“你们应该知道我不会
说话的。”柳
瓴说得煞有其事,她不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人。
“真有这回事?”桑-还是不信。
“你们不忘记了我曾经告诉今年你们圣诞晚会,我被我爹地设计去相亲的事吧?”
两人一致点头表示没忘记。
“对像就是冷胤巽!”柳
瓴宣布答案,见两位好友没特别反应又道,“我被安排成他的女伴,整个晚上没说上一句话,连舞也没请我跳一个。你们淮会想到那种时候,他竟会带著文件去分析。迫于父威,我也只能一句话都不说地坐在他身边看别人玩。晚会过后他父亲命令他送我回家,他才冷著脸送我。当然,还是板著脸一句话也没说。爱上这种男人是注定要心碎的,我才没那么无聊。”
“那是你不和他说话,他怕碰壁才不言不语的吧。”
总之桑-认为冷胤巽不是那种怪人。
“我哪会是那种忸怩的人?我有主动和他说话的。
我向他自我介绍,可是他怎么回应的…你们一定猜不到,生平第一次那么没面子…他只淡淡地‘嗯’了声,连礼尚往来的介绍自己也免耍□鞘蔽夷侵挥押?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等他来握呢!”柳
瓴气呼呼的,又不是长得丑,好歹被喻为文学系系花,怎么甘心被这么对待!?
听完后,桑-更加沉默了。
“桑桑,你想告诉我们什么?”柳
瓴侧著小脸问。
“听你这么一说,我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你看错什么了?”
“这次的演讲,我们请的就是冷胤巽,你们一定想不到每次听演讲报告,我们的彤彤最多坚持前十五分钟,但这次她确确实实地埋首记了整场的笔记。还有那个冷胤巽,视线飘呀飘地老是飘向我们这边…不过经你这么一讲,我开始怀疑了,也许我们这个角度恰好是比较容易受人注视的。”
“看你们?”柳
瓴不信地问。
“不!是看彤彤啦!加上彤彤的不自在,我开始怀疑他们俩是否认识。”
“不会吧,那种目不斜视、眼高于顶的男人,我们彤彤是漂亮得没话说啦!但对像是冷胤巽…不可能的!”
“是啦!在听完你对他的评价后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了。不过无论如何,冷胤巽是个同
恋还真是可惜。”
“啐!谁说他是同
恋了,我只说他不爱女
而已。”柳
瓴为自己辩解。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那有什么区别…”
“哎!”狄丽彤的头从厨房门口探了出来,“三个女孩围在一起讨论同
恋成什么样子。麻烦你们谁好心出去买袋酱油来。”
“这个月是你下厨,为什么要我们去买?”桑-抗议道。
“不勉强,我不介意在莱里倒些刷锅水吊吊味。”狄丽彤
地笑道。
客厅的三人闻言立即变
。
倒刷锅水!那不注定不让她们吃顿好的了吗?她们会饿肚子是肯定的,但那个
诈的狄丽彤却很有可能乘著她们睡著后一个人躲在厨房弄好吃的。
权衡再三,都觉得亏的是她们。
“好吧,我去买。”解恭璩认命地站起。
而
计得逞的狄丽彤理所当然地又闪回厨房去了。
*****
谁说冬天是睡觉的好季节?依狄丽彤之见,夏天才让人发懒。她一向是个好学生,但还是难逃睡过头的命运。什么太阳晒**?晒得醒人吗?比起昏昏
睡,那晒在**上的热量一点效用也没有!
既然迟到已成定数,狄丽彤反倒不急了。梳洗完毕,将头发绕在脑后用发夹固定住,穿上件中袖收
的紧身白色衬衫,系上一条黑色的短领带,再穿上黑色的
你裙,套上了“达芙妮”凉鞋,狄丽彤才悠闲地抱起书向学校走去。
学校离她们的公寓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还是以步行的速度计算的。
抬手看了下表,到学校时已是第二节课下课了。缓缓步入教室,狄丽彤还担心是否有座位。
桑-只喜欢上这个教室的课,只是不知今天有没有替她留位子。
刚拐进教室,就被
面而来的一个冒失鬼撞翻了手中的书本。
“呀!”狄丽彤受惊地叫道。
“狄丽彤!”那个冒失鬼奋兴地喊,“你来啦!害我担心,怕你生病了呢!”
“嗨!”狄丽彤虚应道,看着那个不知第几号的男生蹲身下为她捡起书本,心中却不期然地想到了那个…冷胤巽。
“喏,拿好了,”那男生恭敬地将书交给了狄丽肜,“你还好吧?”
“耶?”
“有没有哪不舒服?”
“没…没有,我很好。”她笑,笑得很虚伪,虚伪得在心里大做鬼脸。
什么嘛!咒她生病!
而那个男生却因她的笑容而怔在门口,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狄丽彤一眼便看见了桑。不去理会那个“短路”的男生,越过他轻轻地向桑-走了过去,很不客气地拍了下她的肩:“喂!”
桑-的子身明显地一僵,抬头望向来人,才拍著惊魂未定的
口:“吓死人了。”
“就是要吓你,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为什么不叫醒我?”狄丽彤气呼呼地,看见桑-身边有个空位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今天系里有晨会,我
代过小抱的,不是我的责任。怎么?她没有叫你?连早餐都舍不得吃?”她是有任务在身,解恭璩怎么也肯放弃一个月的安稳?
“理由充分?”
“是的!”桑-肯定地点头。
“那好,放过你。放弃两节课换来一天的好精神,值了。”狄丽彤
足地伸了个懒
。
放过她又何妨,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来兴师问罪。
“喏。”桑-从台板里拿出一个面包、一杯酸
。
“给我的?”狄丽彤好奋兴,未等桑-回答便享用了起来。
“我到班级后没有看见你,就猜你要迟到了。通常你迟到就会忘了吃早餐,当然好心地帮你买好哕。”桑-边说边看着桌上的那一小叠资料。
“谢啦!”狄丽彤咬著
松馅的面包,“你在看什么?今早晨会的内容吗?”
她只是随口问问,没一点点关心的成份。只因桑-为她买妥了早餐,她也要适时地表现一下关心。
“全校都行动起来了,也只有你无动于衷。”桑-看着那份计划,不觉皱眉。
狄丽彤咽下那口面包,小啜了口酸
才道:“我才不是无动于衷,我是根本不知道。行动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校庆啦!”有时候,狄丽彤是很迟钝的。
“怎么又校庆了?”她大口地
著酸
,奇异果的,她最爱吃的口味。
“什么‘又’,那是去年,三百六十五天前的事了。”
老天!她想辞职,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进行“脑细胞大杀屠”?
“什么‘哦’?没别的意见吗?”桑-愤愤。
好像有药火味哦!
狄丽彤侧脸看向桑-,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脸摆明了她正在气头上,看来自己表现得置身事外惹她不开心了。立即的,她堆满了笑容:“有!怎么会没意见!我说啊…哦!那个无聊的校长平时吝啬得像只铁公
,尽对这种事抱持著由衷的兴趣,真是害苦了你们这些倒楣的系长了。”
只见桑-那双美目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说错了什么了吗?
唉!可怜的狄丽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番话无疑是直刺桑-的要害,火上烧油嘛!
“桑桑,你不要像近视一样地看着我。”狄丽彤将那瓶酸
保护在自己的努力范围内,担心桑-会迂怒到它。
桑-不理她,根本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还是今年校庆比较特别?”狄丽彤努力摆出很感兴趣、虚心讨教的样子。
她想是她的无动于衷惹
了桑-,殷勤一点准没错。
“因为今年是校庆三十周年,校长准备大办一场,听说还准备将这三十年来以各系最高分毕业的学生邀来一起庆祝。”又是一个解救佳人
困的男生,适时地告知茫然的狄丽彤他所知的一切。
“哦?”狄丽彤回头,对那个男生笑了笑,谁知她难得对男生绽放的笑容竟将那男生吓得红著脸躲开了。
“桑-,我们系里要找谁?”狄丽彤很小心地问,怕踩到地雷。
桑-将那张名单递了过去。
“哇!三十年来,我们企管系毕业的‘伟人’那么多啊!”她看着打满一面名字的打印纸,“你准备怎么联系他们?”
“校长说要亲自送上门去以示尊重。”
“送什么?”
“请柬啦!”桑-习惯性地
去拉她的马尾,却发现狄丽彤今天没扎马尾,只得改为敲她一记头。
“那万一他们中有人出国了呢?”她看着那叠堆得似小山的请柬。
“这些已经是确定在国内的了。”
“三十年…不应该只有三十个吗?”怎么也不可能夸张到一叠吧。
“还有单科拔尖的或现在小有名气的。”桑-喟叹道。
“校长真是吃
了撑著,没事找事…给别人做!这么多,你准备怎么发出去?
我没记错离校庆只有半个月了吧?”
“就在考完的第二天,所以我要尽快发出去才有时间准备试考。”桑-信手翻著那叠请柬。
“为什么准备一个人干?你的那些仰慕者呢?平时烦你烦得还不够?是该适时利用一下了。”警报解除,狄丽彤又放心地喝起酸
。
桑-闻言双眼一亮。
是了,狄丽彤聪明之处就在此,会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较之,她就显得循规蹈矩,不知变通了。
既然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她就要抓紧时间取长补短,从而使自己趋于完美了。
“嗯…我说彤彤啊!那你肯不肯帮我呢?”她笑问,有些
计得逞的味道。
但狄丽彤只是很义气地边
边点头,忽略了桑-眼中的设计光芒。谁说只有鸟才是为食而亡的?
于是,桑-在那叠请柬的最下层
出一张丢给狄丽彤:“我知道你也很忙,何况还要为我们烧饭。就一张好了,解决了这一张我就不气你把系长这个倒楣的头衔设计给我了。”
“OK!”狄丽彤甚至看也没看就自信地将那张请柬放进身后的小包里。
不就是送张请柬嘛!
好办!
*****
狄丽彤漂亮的鹅蛋脸此时有著
哭无泪的味道。
站在太阳下,抬头看了眼面前这幢几乎看不到顶的摩天大楼,她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好心肠了。
真是的,没事答应帮这个忙,才是桑-口口声声的“没事惹来一身腥”呢!
“什么?你欺骗良家少女!”她记得她是这么对桑-抱怨的。
“是你自己答应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桑-很不讲朋友道义地说。
“遇人不淑!”
“深有同感。”桑-笑得很
。
“能不能换一张?”狄丽彤乞求道。
“免谈。你为什么想换一张,每一张对你来说不都是一样的?还是你心里有鬼?”
于是,为了证明心里的纯净,她站在了这里,站在了“鸿迅”集团的大楼下。
现在,她惟一希望的就是时间从这一刻起加快脚步,让她快点见到那个冷胤巽,快点把请柬交给他,然后快点…逃走。
谁让临出门前,桑-还好心地提醒她要当面交给冷胤巽“本人”呢?
走进那幢大楼,光是那个中庭式的前厅已让她咂舌了。
身边经过几个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狄丽彤知道不是自己的美貌惊人,而是她的表现有失一个淑女的形象,与今天很淑女的白色无袖连衣裙不太配。
她自嘲地笑了笑,寻找著服务台,然后向右手侧的目标走去。
“姐小,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服务姐小柔柔地问道。
啧!到底是大公司,连服务姐小的态度也不一样,这一点一定要向父亲反映反映。
“请问,你们总裁的办公室在几楼?”她有些紧张地问。
“总裁?”服务姐小上下提量著狄丽彤,“有预约吗?”
咦?那是什么眼光?好像在评估一个花瓶似的。她狄丽彤是漂亮了点,没错!
但可不是个草包美人!
她有些不快了:“没有。”
“抱歉,没有预约,我们总裁是从不见客的。”
狄丽彤怪异地看她,心中倍觉好笑。
她是什么份身,老鸨?还见客呢!
强忍笑意:“那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说我是他同系的学妹,受校长之托,特来送校庆请柬的。”
她不卑不亢地说,有种演古装戏的感觉。
笑话,她又不是多想见那个男人…就算有一点想见好了,也是被
来的,凭什么要欣然接受别人不友善的评估?
那个服务姐小闻盲又换上了笑容:“请问姐小贵姓?”
“免贵姓狄。”
变
龙!般不好暗恋冷胤巽,见到有比她好看的女人找他就不平衡。
狄丽彤啐道。
于是那服务姐小接通了电话:“喂?林秘书,请帮我通知总裁,说楼下有个狄姐小要送校庆的请柬给他…嗯,她自称是总裁同系的学妹。”
一阵静默后,那个服务姐小挂上了电话,笑意盈盈:“狄姐小,我们总裁请你上去。请您坐电梯到第三十六层,会有人带你去他办公室的。”
“谢谢。”狄丽彤道过谢后向电梯走去。
要命!越来越紧张了!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地被爹地妈咪喻为“NolowNoshy”一族的吗?
最后,她自我安慰道:她的紧张只因她不是“Noair”的怪胎,很正常的反应。
*****
冷胤巽放下手中的签字笔,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只对话机。
自那
演讲前遇到那个叫狄丽彤的女孩,他就明白他找到了陪伴一生的人。
他一向是个有明确目标的人,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在以往的二十七年中独来独往,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还没出现。但那个叫狄丽彤的女孩让他知道他终于等到了。初见面时那种震撼是从未有过的,却也是他一直想要的。果不其然,她的甜美一直萦绕在他脑际。不施脂粉、清纯可爱的粉
脸蛋引起了他的悸动。
第一次,他主动和母亲以外的女人询问与己无关的问题。他相信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却也惊于自己会遇上一见钟情。
那女孩一定被他的份身吓到了,以至于整场演讲他几乎一直在注意她,她也没发觉。这也使他发现了她的另一项优点:不攀龙附凤,甘于平凡。这样,哪天他得到她后就不必多在心里怀疑她爱上的是否只是他的钱了。
本想解决完手头紧迫的工作后去找她的,没想到…只是,今天前来的“狄姐小”是否就是他的狄丽彤?会不会是另一个同姓狄的女孩?
从未有过的坐立难安,幸而他够定力。
冷胤巽拉开领带,背靠向椅背,等待那份他愿意相信的可能
。他努力使自己放松,让自己不那么严肃,以免吓跑了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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