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伦敦市中心的特拉法加广场,一直被伦敦人视为是最佳的聚会地点,再加上它的西南面有条用沥青铺成的深红色街道直通白金汉宫,所以只要遇上全国大典,此处便人满为患。
广场上的
泉,在查尔斯王子出世时,府政依礼用泛光灯把
出的水变成蓝色,以示庆祝。后来更有人将它当成是许愿池,而把硬币抛人
泉祈福,还有一些化学系的学生,常将
出的水染成不同的颜色,尉为奇观。
而在特拉法加广场东面的河滨路、舰队街口,有一栋外表醒目,人口有一个傲鹰标志的商业大楼。霍克雷正站在他顶楼办公室的窗口,遥视广场上纳尔逊像圆柱——这是在看了几个钟头的电脑后,他让眼睛休息的方式。
霍克雷的事业很成功。
这栋全新的霍氏大楼虽说是综合型的商业大楼,却全都是由霍氏投资集团所有相关部门进驻。
举凡股票
盘、市场投资评估,或是海外投资等等,只要是霍氏有涉及的投资事业,都至少有二个拥有博士学位的专业人士负责处理,霍克雷并不需要凡事亲力亲为。
不过,说实在的,身为霍氏总裁,霍克雷单单是开会、听报告、作决断,就够累人的了。
而此刻,霍克雷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响起——
“霍先生,何巧莲姐小来访。”秘书莎娜尽责的通报著。
两道剑眉瞬间聚拢,停顿三秒后,霍克雷道:“让她进来!”
何巧莲是他的现任妇情,不过,他已经有一个礼拜没去找她了。
七天前,脾气一向乖顺的她,竟然一反常态的跟他拗起脾气,而且还下了最后通牒,说在年底以前,他若不娶她为
的话,她就要在他面前杀自。
杀自!?
霍克雷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连死
都不敢在他面前开这种玩笑,何况是个女人?显然何巧莲还不够了解他。
“克雷——”
忖著,何巧莲已踱进他的办公室,轻启朱
唤著他。
训练有素的步伐,使她原就
人的
,款摆出醉人的姿态;一身高
低
剪裁的衣裳,更衬托出她丰
的双峰;保养得宜的脸蛋,美丽非常。
而她现在正自动贴着克雷,用著惯用的软声软语,娇嗔道:
“克雷,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娶不娶我嘛?都一个礼拜了,人家好想你。
说真的,如果你不娶我,我会觉得你不够爱我;如果没有你的爱,我…我乾脆杀自算了!”
这是何巧莲第二次在他面前提到杀自这两个字!而霍克雷只是若有所思地静静站著。
这个伦敦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有著英国贵族般的优雅笑容,却也同时散发著极具侵略
的危险魅力。
就因为他出色到几乎令所有见到他的女人都垂涎,而王今又无人能掳-他,也就难怪何巧莲在一次商业聚会中,经人介绍认识他后,会紧攀住他下放,且在努力做了他半年最完美的情人之后,自以为克雷已
恋她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时,赶紧提出婚事。
毕竟,不论是霍氏总裁夫人,或是公爵夫人,其财势和高贵的身分,都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
而何巧莲以为,凭她无人能出其右的美丽,与
笫间超高的技术,一定可以当上霍克雷夫人的。
还有,霍克雷对她真的不错,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出手阔气,还常带她出席宴会,也间接提升了不少她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跟她在一起这半年,克雷并没有第二个女人,这让巧莲感觉得意极了!
虽说还有个小小遗憾,也是巧莲一直不解的,那就是霍克雷不管和她
爱到多晚,都不曾在她的住处过夜。即使三个月前,那栋位于圣马丁的华宅早已被霍克雷买下,成为他的产业之一,他也是一样不愿留下来陪她过夜。
还有,霍克雷也没有带她去过,他位于伦敦郊区的“傲鹰庄园”
听说那是他祖父时代,因为战绩斐然,所获得的封地,其占地之广,与价值不菲的收藏品、难得的名种马驹、能开四季不同花种的园圃,和傲视群伦的主建筑,恐怕连现厶下的皇室宅邸都望尘莫及。
那才是霍克雷真正的家!巧莲知道。尤其是那一只栩栩如生,仿佛要展翅飞去的傲鹰家徽,在伦敦更足一种权势的代表,也是许多人竞相攀附的。
不过,因为霍克雷很少网傲鹰庄园,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伦敦的住所,也常常陪她,所以她就不是那么在意厂。
“想清楚,随便你。”淡淡的丢出这句话,霍克雷随即转身离去。
这是他早就决定的事。
从何巧莲第一次拿杀自要胁他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克雷?你好无情!”看着霍克雷离去,巧莲有些错愕。
事情跟她想像的,为什么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霍克雷对她的专宠,是她已经掳获了他的结果,接下来,他应该会娶她为
才对,但为什么…
“是吗?无情?”他以嘲弄的语气道,脚步依然没有停留。
有了非分之想的女人,他向来的处理方式都是——永不回头的离开。
“克雷,你站住!如果你再走一步,我…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追上他,何巧莲急了。
拿出预藏的水果刀抵住自己,她高声威胁,脸上有著为爱发狂的狰狞,更有著骑虎难下的狼狈。
“要死就快!要不然等我走了,你才动手,那就没意思了。”虽说著无情的话,但霍克雷依然散发著令女人疯狂的魅力。
怔怔地看着依旧不肯转过身的他,何巧莲突然意识到,要胁霍克雷根本是不智之举,反而还将他推离自己愈远…
她后悔了!
“克雷——”绝望地松开手上的刀子,瘫跪在地上,何巧莲放声痛哭,“我错了!你别走!我舍不得你、我爱你啊…”
“…”克雷没有说话,更没有为巧莲的话而停留。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下一秒钟,他出了办公室,乘著电梯直达停车场,钻进车子里,毫不留恋的扬长而去。
“亚当俱乐部”位于伦敦市中心的黄金地段——蓓尔美尔大街上。而一整晚,霍克雷都在此处消磨时间。
此刻,只见他把手中最后一把筹码给丢出去之后,便懒懒地起身把座位让给别人,准备离去。
“怎么了?克雷,这么早就走?是不是我手下这些员工招待不周?”
棕发蓝眼,有著一张招牌笑脸的魏提亚开口问道。他是亚当俱乐部的老板,也是霍克雷的好友之一。
克雷笑了笑,握拳击向魏提亚的右肩——这是他们几个好朋友打招呼的方式。
“放心,你俱乐部的水准还没变差。我只是突然想回傲鹰庄园一趟罢了。”
“傲鹰庄园!?”魏提亚很惊讶。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克雷几乎是不回去了。
“是呀!”霍克雷简洁地回答:“算一算,大概有两年多没回去了。”
霍克雷想起他那次匆忙的来去,根本就是不想去面对曾经发生在那儿的伤痛,他甚至对傲鹰庄园的印象都快模糊了。
“好吧!克雷,如果你要赶路,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陪我喝一杯了,祝你一路顺风。”魏提亚了解的点点头,然后亲自送他出门。
伦敦的多雾实在令人讨厌,尤其今晚的气温显然比傍晚的时候下降了许多。
“爵爷,您打算上哪?回宅邸,还是巧莲姐小的住处?”细心的打开车上的暖气,莱得礼貌地问著。
跟著霍克雷许多年,莱得不只是克雷得力的特助,也是个称职的好司机。
“不了!今晚我们回傲鹰庄园吧。”
虽说是临时起意,却意外的让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浮躁不定的心归位。
或许,他真的是离开庄园太久,有点思乡了吧!克雷想。
“是!”莱得回答后,方向盘一转,往贝福郡傲鹰庄园急驶而去。
“不要呀!求求你,不要——”见老默
著口水,朝自己狠狠地扑过来,小盼吓得全身发软。
“不要?谁说不要?”追逐了半天,终于抓到这个难
的小妞,感觉真
。
“求求你不要…”小盼被他
得快不能呼吸了。
还有她的脚,、因为急速动作的关系,痛得她冷汗直冒,隐忍半天的泪也即将决堤…
“求我什么?对你温柔一点是不是?”老默故意曲解她的话。
“不是!是求你不要碰我!”小盼忍受著从老默嘴里所吐出来的冲天酒气。
“不要碰你?”老默恼怒的眼神瞪著她。“小东西,别忘了你可是我花钱买来的女人!不碰你,我买你来干嘛?”
“我…啊!不要——”
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到
前一-,小盼怔怔地看着狼爪撕裂了她的上衣,下一秒就扣抚在她的双峰上…一阵颤栗划过全身,随之而起的
皮疙瘩抖都抖不掉!
胡乱挥舞的手,本能地弯勾成爪,对著眼前的黄鼠狼兜头就抓,使得那张原本就不好看的尊容,因多几条血痕,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哎哟!该死的你!竟然敢抓我…噢!还
血了…”
怒目一瞠,虽说是吃痛而对小盼暂时松手,但像老默这种小人,又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只见他肥手一扬,毫不留情的向下一挥,小盼的左颊顿时肿
成丘,甚至嘴角还裂破
血。
可小盼却不觉得痛,她趁著他抚面唉痛的当下,赶紧从他身下逃走。
“可恶!你抓伤了我还敢逃?”话毕,老默
手一攫,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小盼登时又被扯了回来。
“放开我…哎哟!我的手…好痛!”
扭伤的脚还没妥善处理,手又被老默攫住反折,小盼痛得只差没晕死过去。
“痛?还没开始呢,你就喊痛?”眼光定在小盼敞开的
前,老默笑得好yin
。“来吧!乖乖的躺好,一会儿,我保证你不但不痛,还喜欢的要命…”
“我不要!”把害怕深埋在心底,小盼倔强的说著。
而老默为了将小盼摆平在
上,好让他一逞兽
,所以不得不暂时先松手。
就在这难得的空隙,小盼先是翻身
离魔掌,然后将手边拿到的任何东西,都一古脑儿地往老默身上砸去。
刹那问,
上的被单被扯得凌乱不堪,枕头里的棉絮满天飞,桌子、椅子更不用说,早就已经东倒西歪了。
慌乱间,小盼更是一有机会就往门边跑——那是她唯一的生路啊!
“啊…”
“可恶的女人,我看你这次能往哪里逃?”在门边,老默再次抓到了她。
呜…为什么老天爷那么不长眼?这一次,她的手都已经握上门把了呀!只要把它转开,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失败了?
“救命呀!”双手紧握住门把,小盼抵死不放,同时出声求救。
“哈哈!没用的…”嗤笑一声后,老默拦
用力将小盼给扯离门边,
鲁地将她丢上
,“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老默不懂得怜香惜玉!”
被丢得头昏眼花,背脊更因为撞击的关系,痛得直不起来,小盼
不容易才调整好眼睛焦距,就见老默几乎赤luo的往她身上扑了过来。
霎时,小盼只觉得呼吸一窒,绝望得只想一死了之。
她知道,老默经常利用邮购新娘的方式,进行人蛇买卖,而他对她的凌辱也只是刚开始而已。未了,他会将她再转手卖掉,因为据说某些地区,对东方女子特别有“
趣”
而这也意味著,过了今夜,或是他玩腻了她的时候,她将会永远沉沦
这就是林美霞的目的吧?
因为知道她最后必定会万劫不复,所以她很高兴亲手将她推进火坑,以
她长年的心头之恨。
小盼心思急转,却万念俱灰。甚至,她已经准备好咬舌自尽了…
或许老天爷终于睡醒了,听到了小盼的悲鸣,就在老默
在小盼身上,即将一逞兽
之际,小盼瞥见一个触手可及的菸灰缸。
想也不想的,小盼构来这唯一可用的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使尽全力地朝老默头上砸去——
“啊!”
一声如狼嚎般的惨叫划空响起,这才震醒因太过害怕,精神反而有些涣散的小盼。
当凝聚焦点,看到老默血
满面,意识到自己闯祸后,小盼就像是拿到烫手的铁片一样,倏地将手中的凶器丢得老远,然后本能的跳下
,拉开门仓皇而逃…
阴冷的雾都,欺负人似的竟在这个时候飘起细细的霜雪,小盼扯紧
前不堪遮掩的衣衫,紧缩著全身是伤的身躯,一跛一跛地在霜地上独行。
她不敢回想老默满脸鲜血的模样,更没有勇气回头看他是不是已经追来要她的命…
天气实在太冷,小盼几乎每走几步,都会因为体身僵硬而跌倒在地,而每跌一次,她都要比前一次更困难才能爬起来。
最令她感到颓丧且茫然无措的是,她虽然逃离了魔掌,但接下来呢?前途茫茫,她该何去何从?
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住家。现在不知道足下是很晚了,路上竟然连一辆车都没有,想求救就更不可能了。
有一瞬间,小盼真的想就这样趴在冰冷的地上,无助的哭泣。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不是她要的人生…
之前以为虽然没有父亲,但母亲爱她,所以自己是幸福的,以为只要自己勇敢、坚强,便可以
离困境,谁知此刻却潦倒无助至此,也许即将冻死异乡…
倏地,一阵汽车引擎声远远传来,小盼初时以为是自己绝望之后,所产生的幻听,根本不抱希望,连头部懒得抬,直到路的尽头,两盏雾灯由远而近地照到她身上,她才又燃起希望。
“求救”两个字才闪过脑际,小盼根本顾不了后果,就拚著余力横身挡向车前——
“该死…”紧急煞车之后,莱得忍不住对著突然扑过来的黑影咒骂著。
“莱得,撞到人了吗?”后座的霍克雷关心的问著。
“没有。不过,我还是下去看看好了。”莱得边解释,边下车。“对不起,爵爷,我不是故意要吓著你的。”
要替霍克雷开车并不容易,尤其霍克雷本身还是连著二届得到澳门杯冠军的赛车手,他能雀屏中选为他服务就更不简单了。而对付这种突发状况,莱得自信有最快的反应和最佳的技术处理。
“无妨。”语毕,霍克雷也准备下车看看。
虽说他们并没有错,但他可不希望出人命。
“喂!这里是车道,你…”
双手擦
,莱得对眼前这个书他一向零缺点的驾车纪录差点蒙污的人,可是半分也不客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盼吃力的抬起头,对此刻向自己瞠目怒斥的男人连声道歉,并向他求救,“求求你!先生,请你救救我…”
“救你?什么呀?”哪来的疯子,扯得他一向烫得服贴的衣服都皱了。
“莱得——”
“是。爵爷,我正在处理,她…”
瞧他恭敬的模样,小盼马上把注意力转向刚踏下车门的男人——
虽然在暗夜的阴影下,他又戴著帽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孔,但
出的那两片刚毅的
,抿出一条严肃的直线,已让人望而生畏。
还有,车门上的飞鹰标志,在在让小盼相信,他是有能力救她的人,且除非他救她,否则就算她侥幸逃得了老默的污辱,但依她这一身单薄又几近支离破碎的衣服,在这冷得牙齿都不断打颤的多雾天里,大概撑不到天亮。
“先生,救救我!求求你…”
沿著车身,小盼拖著有点跛的步伐来到男人面前,颤声求助著,单薄又受不住寒的体身,抖得如空中飞絮。
“救你?”霍克雷看向她此刻无法蔽体的衣饰,再望一眼远处的喧哗,显然有人往这边追来,直觉她的工作定是
女,所以冷淡的道:“既然是出来卖,就不应该逃跑!”
“不!不是的,我没有…”老天!他误会她了!
“走!”
简单的一个字,不知道是对他的司机下令,还是对小盼的驱赶,只见他转身无情的上车且关上车门,就像是对小盼宣判了死刑一样。
“不!我没有出来卖…我不是
女。求求你!先生,请你停车,带我离开这里,我…”
话未说完,车子已无情的启动。
而为解释自己的处境,更为了抓紧这一线生机,小盼紧握著车门手把,就这样被拖行著。
“求求你!救救我——”她虚弱且无力的祈求著。
就算被车子拖著走,也总比留在原地冻死,或者被老默给抓回去凌迟好吧?这是小盼昏厥前仅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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