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绝处逢生
“哇…哇…哇…”门外几只乌鸦飞过。春天的阳光依然依然,院落之中却一片苍凉。海棠花落了一地,也无人打扫。大厅上,是一副黑色棺木,棺木之上洒满粉
海棠花的花瓣。
爱棠一身白衣,立在棺前,呆呆的望着葛老爷的遗像,眼神空
,她摇摇脑袋:“这不是真的,昨天爹还拿着戒尺要打我,这不是真的…”想着想着,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不知何时,怜棠已经站在身后,她扶着爱棠的肩膀,低声说:“爹已经过去了,你要坚强些。爹生前最喜欢海棠花,我们让这些花儿伴着他一起,不好吗?”
“姐姐,我一定会替爹报仇的。”爱棠一抹眼泪,坚定的看着怜棠。只见她一身素白,眼睛有些红肿,擦了一点香粉和胭脂才能掩盖她的憔悴。才两
功夫,人已经瘦了一圈,更是显得楚楚可怜。然而,她的眼神里却透出一丝决然而冷冽的光,同以前温柔体贴的姐姐恰似两个人一般。
“爱棠,不要。你别忘了爹临终前说过的话。赶快收拾一下,明天爹就要下葬了。”怜棠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我们都已经给围住了,怎么给爹下葬?”爱棠惊讶的望着怜棠。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下葬之后,你收拾好东西,马上去京城。”怜棠静静的说。
“我去京城?姐,你呢?”爱棠突然想到什么“你不是真的要嫁过去吧?”爱棠急问。
怜棠低头默然不语。
“我明天下葬之后我会打发家人都离开。你也要走。”怜棠淡淡的说。
“姐姐,你疯了?你不能嫁过去,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
怜棠淡然一笑,看着爱棠:“你相信我,无论何时,我都会作出最好的选择。”
怜棠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看天,阳光有点刺眼,她用手挡一挡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环视着熟悉的院子,轻轻摘下一朵海棠花,
了一口,淡淡的花香沁入心脾。她轻轻闭上眼睛,父亲的样子又印入脑海。
爱棠看着姐姐瘦弱的背影,叹道:“姐姐变了。”
翌
,郊外坟场。
来送葬的人很多,乡亲们都来了。张仲兴加派了七八个打手和保镖,由于人多,送葬的队伍显得有些杂乱。
下葬,立碑,碑前摆放了几个海棠花编成的花圈。
“乡亲们,我们姐妹俩知道大家的好意,我们会铭记在心的。”怜棠对着乡亲们弯
鞠躬。
“怜棠姐小,您别这么说。”乡里的王大爷忙扶起她“谁不知道葛老爷是大善人,在乡里做了多少好事。可是这世道,好人偏偏…”王大爷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什么世道啊?”一个高亢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过来。爱棠定睛一看,正是那天打到的华服胖少年,只见他二十左右年纪,中等身高,绿豆小眼,圆头大耳,满脸横
,泛着油光,一脸得意,后面还跟着四个保镖,都穿着黑色劲装,身形如豹。爱棠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张仲兴。”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正准备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只见那张仲兴往后一退,后面几个大汉挡在前面,围着爱棠,像老鹰抓小
似的,俱要来拿她。怜棠倒
了一口冷气。
一个大汉伸手去抓爱棠的肩膀,爱棠飞身起来,一个回旋踢,正好击中大汉的脸,大汉冷不防这个小丫头的力道这么大,向后一倒,躺在了地上。其他人见了,没想到这倒是个硬点子,拿出十分的力气来打爱棠。爱棠左推右挡,一个扫堂腿,又将一人绊倒在地。爱棠一人和四人
斗,已经过了百招,虽然她武艺高超,奈何这四人也绝不是庸手,如果一不小心,就可能丧身在鹰爪之下。爱棠的脑门上冒出了汗珠,她心想:抓住张仲兴就行了。她一飞身,踏在大汉的肩膀上,直冲向张仲兴。
张仲兴见爱棠突然跳出重围,冲了过来,吓出一身冷汗。
“哎呀”爱棠应声而倒,后面的大汉马上反身将她拿住。只见张仲兴身边扭出一个妖
的女子,那女子一双桃花媚眼飘向张仲兴,用腻腻的声音说:“少爷,你要怎么谢我啊?”爱棠痛苦的捂着肩头,原来是一只金钱镖,几乎要没入
里。爱棠疼得咬着牙,脖子下面已经搁着钢刀,这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她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不怒反笑:“哟,小姑娘,你不要用这么怨毒的眼睛望着我,我怕啊,呵呵…”张仲兴见拿下了爱棠,大喜,拍拍那女子的脸笑道:“回去等着领赏吧,美人儿。”
“张仲兴,你不是答应我要放我妹妹的吗?”怜棠厉声道。
张仲兴笑眯眯的看着怜棠说:“我是说要放她,只是现在先废了她的武功,再放了她。我没
约吧?”
说罢,脸色一变,对着那几个黑衣人说:“还不动手?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张仲兴…”怜棠嘶声大叫。
正当这时,只听见“唰,唰,唰”声音过处,四个黑衣人的钢刀落地。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人群,来到张仲兴的身边,只见来人将手扣在张仲兴的脖子上,张仲兴大惊,只感到脖子上如同套了铁锁一般,
不过起来。旁边的美
女子待要伸手时,已经被点了
道呆在原地不能动弹。
“师傅…”爱棠叫出声来。只见来人竟是个道姑,一身青色道袍,四旬开外的年纪,瘦削的身形和脸庞,细长的眼睛透出
光。她手执一只拂尘,原来刚才那几把钢刀都是被她的拂尘击落。
“放人。”道姑冷冷的说。张仲兴惊魂未定,颤抖着声音说:“放…,放了那丫头…”道姑扣着张仲兴,走过来扶起爱棠说:“快走。”爱棠和师傅背靠背,拉起姐姐,三人靠在一起。
“让他们后退十米,给我们两匹马。”道姑将手一紧。
“快点,照做。”张仲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手下果然听话,齐齐的退了十米,牵了两匹马上来。爱棠和怜棠急忙上了一匹马。
道姑将张仲兴一推,跳上马匹,和姐妹俩绝尘而去。
张仲兴傻傻的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头,远处,只剩下飞扬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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