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砰!砰!砰!”宁静的夜晚,雕花铝门在羽婕的拍打下发出砰然声响,随着阎世钰的步伐一路
近,敲门声也跟着愈来愈急促。
“开门啊!里面有没有人在?喂——”
她朝着雕花门内叫喊,但回答她的仍是夜里的诡谲的静谧,她听见他冷冷的笑声从后面传来,仿佛在嘲弄她的愚笨。
“我警告你喔!你别再走过来!”
羽婕转身,子身靠着铝门,伸手指着只离她一步之距的阎世钰。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听你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就你刚才自己说的…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你现在何必那么害怕?”
看着他勾起嘲讽的
瓣,轻慢的望着她,羽婕真是后悔自己方才怎会藉着一丝酒意,为自己招惹来这头野兽!
“阎世钰,你不要
来!”
她喊出了他的名字,试图阻止他前进。
听见她的喝阻声,阎世钰不由得挑起眉峰,看样子,这个女人接近他,可不是他所想像的那么单纯。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已经那么出名,随便一个女人都知道他的大名,这是不是得感谢那些八卦的商业杂志,总喜欢把他的名字和照片亮在封面上,为他打响了不小的知名度。
“既然你认得我,那就更好了,我对女人总是十分慷慨,陪我一晚,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他一笑,大步跨向前,离她只有半臂的距离。
羽婕拿起皮包挡在
前,它仿佛成了唯一能保护她的盾牌,却不知这模样看起来只是十足的可笑。
“我要你别再靠近,你听不懂吗?”
羽婕紧握着皮包,然后迅速从里头翻出了那只尖锐的指甲刀,小而精美的利剪,虽不是十分骇人的武器,但总能起一点威吓的作用。
“女人,若是面对真正的歹徒,那把剪刀保护不了你的。”
暗夜里,小剪刀在微弱的月光下泛出淡淡的锋芒,阎世钰举起手略退了半步,要她别轻举妄动。
他并不怕她手里那把微不足道的剪刀,只是担心自己把她
急了,她会因为过度紧张而误伤了自己。
“你走开!走开听见没有?”
羽婕见他退后,以为他害怕了,便拿起剪刀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
“不管我离你多远,这里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走啊!”她尖叫,见他比了个0K的手势,然后一步步后退,她又再度转身拍打身后那扇雕花铝门。
“救命啊!里面有没有人啊?快开门!”羽婕这会儿更是不顾一切的扯开嗓子朝里头求救。
但里面依然未传出任何声息,她颤抖着手握着那把锐利的剪刀,低头看着铝门上的钥匙孔,她慌乱的试着想用那把剪刀去撬开门锁,却听见耳后传来阎世钰的声音。
“别
来!该死——”
当金属的剪刀一接触到门锁,顿时屋内的警铃大作。
羽婕先是吓了一大跳,但一听见警铃声响,她反倒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朝阎世钰
出笑容。
“一会儿就有察警会出现在这里,你要是再不滚开,明天你不但会上杂志封面,恐怕还会上社会版头条——哼呵——”
看着街灯下的阎世钰脸色变了又变,她的得意却撑不到三秒钟,因为当她说完话时,就见阎世钰举起手,手里拿着一颗类似遥控锁的东西往上头的按钰一按,屋内的警铃声戛然停止。
“你——”
羽婕望着后方的红色警铃停止转动,不
讶然的望向阎世钰。
“你的想像力十分丰富,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阎世钰话一说完,随即大步向前,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前,扳住了她的手腕迅速抢下她手上的尖锐剪刀,弃置在一旁的车坪上。
“放开我!放手——”
失去了武器,羽婕就像只无助的小
,只能任人宰割。
“我好不容易逮住你了,怎么会轻易放手?”
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在夜里显得更加勾魂摄魄,当他用那双眼瞅望着自己时,羽婕真怀疑自己的灵魂早已无法克制的跌进了那潭黑色的湖底,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阎世钰,你那么有钱,要是你真的想的话…可以花钱去找一个甘心情愿的女人。”
她挣扎着,却看见他拿着手里的遥控锁朝身后的铝门一按。
那扇门“哔!”的一声应声开启,羽婕顿时愣在原地,然后就这么被他半推半扯的带进了别墅里头。
搞了半天,原来这栋别墅根本就是他的,他从头到尾就是在耍她,看着她愚蠢的做着困兽之斗,他肯定在心底
笑她的愚笨。
“我从不花钱买女人,而我想要的女人,也向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冷睨着她,扳着她的手将她带进别墅内,大门关上的同时,他也放开她的手腕,还给她自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肯,你也不可能对我…”
羽婕轻轻动扭着发疼的手腕,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没有暴强女人的习惯。”
阎世钰冷嗤了一声,在此同时,他的机手发出一阵阵声响。
他优雅的打开摺叠式机手接听电话,羽婕听见他不慌不忙,却讽刺味十足的对着话筒说话,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是,刚才的确有只『泼辣』的野猫去动到了红外线设备,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没问题——”
说完,他依然维持着优雅的举止切断电话,然后瞅望着防备的躲在沙发后头的羽婕。
“你刚才说谁是野猫?”羽婕不悦的噘起
瓣瞪视着他。
“现在不就有人承认了吗?”
他哼笑了一声,见她双颊一阵绯红,他的眸光不自觉变得深邃。
“我并不泼辣。”她从来就跟泼辣沾不上边。
“难道你这样叫做温驯吗?呵——”
“任何女人在刚才那种情况下,都会力图自保,我还算冷静了。”
分明是他故意吓她,让她以为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随时会兽
大发。
“是,你很冷静!哼呵——”他嘲讽的头摇一笑,缓步定到一堵象牙白的柜子旁,轻按一下上头的银色按钰。
羽婕小心翼翼的瞅望着他,深怕他从里头拿出什么武器来。
不过,当那扇象牙门打来,里头冒出了阵阵白烟,他从中拿出了两瓶冰啤酒,随手扔了一瓶到她的手中。
羽婕见一瓶啤酒从他手中飞来,她赶忙蹲低子身接下冰啤酒瓶。
冷冽的瓶身让她紧张发热的掌心降了温,但她的心依然未敢松懈,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瞪着阎世钰。
他面对着她往柔软的大沙发坐下,修长的手臂悠闲的横挂在沙发把手上,一双黑眸静静的打量着站在沙发后方的她。
“坐呀!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刚才不知是谁说自己很『冷静』呢!”
他边说,边拍了拍沙发,发出砰砰的响声,但羽婕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处,手心紧握着那瓶快冻伤她的啤酒。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冷冷的瞅瞪着他,觉得他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只老鹰在玩
一只无肋的小
,他根本是在看着她的笑话。
“我什么也没想,我只觉得很累,累得很想阖眼休息。”阎世钰佣懒的耸了耸肩。
“让我离开这里。”
要是她继续呆站在这里一整晚,她肯定会浑身僵硬成木乃伊。
“NO!NO!”阎世钰微笑,朝她摇了摇手指。
见他举杯灌了一大口啤酒,微眯起眼看着自己,他那双眸子太过野
轻挑,仿佛要将她生
活剥似的。
“看什么看?你不让我走,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她话说到一半,见他突然站了起来,她吓了一大跳,反
的向后退开一大步,手里的那瓶啤酒也应声掉落在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怕什么,我这么恐怖吗?哈哈——”他突然仰首笑了起来。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她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她的子身抵上了楼梯栏杆,无处可退时,阎世钰也在同一时间搂住了她的
,低下头瞅望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羽婕伸手抵着他的
膛,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
口一般。
“想想…你长得这么美丽…”他的指尖画过她的粉腮。
“拿开你的手!”羽婕一掌拨开了他修长的指尖。
“再看你的身材,这么玲珑
人…”他一笑,视线浏览着她的体身,甚至故意拿着手里的冰啤酒轻轻滑过她
际的曲线。
“啊…你究竟想怎样?!”
羽婕被冰了一下,子身一缩,怒视着他。
他挑眉回望,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将她整个人赤
的看透了一般。
“我不会放你走的!笨女人——”
他轻啧了一声,指尖轻点她的鼻尖,嘲弄着她。
“你——”
“现在几点了?”他瞄了一眼手上的金表“凌晨三点,你以为现在离开这里就全安了吗?”
“…”羽婕不由得安静下来。
他的话没错,现在走出这栋别墅,她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如何能回得了家?而此刻,外面黑
的一片,光是走出去就够吓人了。
“如何,考虑清楚了吗?要走还是要留,嗯?”
阎世钰轻哼了一声,鼻息轻呼到她的脸颊上,让她的脸庞感到一股燥热感。
“走开。”
她瞪着他,冷冷的喝止他继续无止尽的对她
扰着。
“呵…小野猫发飙罗?”
阎世钰摊了摊手,拉开彼此的距离。
“好,今晚我留在这里,但是你——必须离我一尺距离。”她说着,举起皮包往他
口一推,将他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我要是真的想对你怎么样,你现在已经躺在我的子身底下——”
“闭嘴!阎世钰,你要是真的敢侵犯我,我明天就算闹上报纸头版也要让你身败名裂。”
“噢喔!你这么说让我好害怕,我恐怕连你的一
头发也不敢碰了。”阎世钰配合的拍了拍
口。
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情,羽婕咬住了红
的
瓣,忍不住想笑。
“要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阎世钰挑眉,决定不再逗弄吓唬她了。
“你这个人真的怪怪的。”
“你不也正常不到哪去,还好意思这么说我。”
阎世钰突然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往沙发,将她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羽婕不自在的坐在柔软如棉絮的沙发上,子身却依然紧绷,直到他那双温热的大手离开她的手时,她才轻嘘了口气。
“放轻松点吧!来都来了,你既然已经决定留下,就别再紧张兮兮的了。”
“只要你别轻举妄动,我会非常的轻松。”羽婕回嘴道。
“姐小,你也不想想,今晚我们为何会相遇、你又为何会来到这里?要不是你先
惑我,我们根本不可能坐在这儿说话。”说到底,他是无辜的。
“是啊!都是我自己招惹来的。”
羽婕垂眸,想起自己今晚去“华耀”俱乐部买醉的原因,想到自己原本想要放纵夜一,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给甩掉,她的脸色便更益发凝重。
“怎么?不高兴了?”
“不关你的事!”听见他的刺探,她突然对阎世钰一阵叫吼。他被她这么一吼,感到错愕,却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似乎想探索她眸底的失落。
“看什么看!不要这样看我。”羽婕撇开了脸庞。
“你失恋了?”
“你——关你什么事!”
他居然一脚就踩到了她的痛处,让她像只刺帽般对他竖起了自我防卫的尖刺。
“因为失恋,所以你去俱乐部里吊凯子?因为被抛弃了,所以你也想找个男人游戏人间,发
苦闷?因为心里受了伤,所以——”
“你能不能闭嘴!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们男人全都是一个样子!欺负女人就能让你们快乐,伤害女人就能
足你们的狂妄自大吗?”
他拚了命的撕开她的伤口,这样拆穿她,根本是存心想让她难堪。
羽婕对着他嚷,心里的闷气被他一古脑的挤
着,让她好想放声大吼,一次发
出来,
“生气就说出来,想哭就哭出来,一直憋在心里,会心理不正常的。”
阎世钰看她吼得眼眶都红了,再这么一说,只见她的眼泪就这样无法控制的落下。
“你才心理不正常,态变!”
她站起身,背对着他骂道,但却偷偷擦拭着眼角边不停落下的眼泪。
她以为经过一个星期的心情沉淀,她已经不会再为狄泽亚落泪,谁知只是被一个陌生人轻轻
拨,她便无法压抑住心底的痛,那样轻易的又将伤口揭
。
“化妆室在前面左手边的方向。”
看着她不停轻颤的背影,阎世钰心疼的提醒着。
“谁说我要去化妆室,你们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可恶——”
羽婕抹着泪水,话一说完,便往前面左手边的方向奔去。
没错,她的确需要好好的再哭泣一场。
这个阎世钰居然看透她了,真不是普通的令人讨厌!
* * * * * * * *
“叩叩叩!”
阎世钰的体身斜倚在化妆室门边,轻敲着门板。
“别烦我,走开!”
隔着门,里头传来低哑哽咽的声音,阎世钰拍了拍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姐小,我也不想烦你,不过你在里面半小时了,我必须确定你是不是还活着。”
阎世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看了看腕上的表,居然已经清晨四点了,这女人还真会哭,一哭就是半小时,难怪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你别…别理我…”
羽婕坐在浴室里的豪华浴缸上,面前是一片落地镜,她直瞪着镜里已经哭肿了双眼的女人,眼睫上的睫
膏因为泪水而融化,晕成了一圈难看的黑眼圈,她的鼻翼一开一阖的,正努力的将眼泪
回肚里。
“我可以不理你,不过你先出来吧!我可不希望明早醒来,看见你哭昏在浴室里头。”
阎世钰边敲着门板,边
着疲倦的眼睑。
听见他锲而不舍的声音,羽婕看着镜里妆糊成一团的自己,那模样真像个弃妇,真的好丑、好难看。
因为职业,在人前她总是维持着光鲜
丽,所以很少素净着一张脸出现在人群的中,但此刻她只能低头洗去脸上糊了的残妆。
“喂!女人,你还活着吧?”
阎世钰又打了个呵欠,他简直快累昏了,偏偏里头的她还蘑菇着不肯出来,看样子,他今晚不但什么便宜也没占到,还惹了一身腥。
“我如果想死,也不会死在你家里…”
门悄悄打开,羽婕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她埋怨着阎世钰,却看见他蹲坐在化妆室旁,也同样一脸的疲累,心里突然对他感到很抱歉。
“你哭完啦…”
阎世钰捂嘴又打了个呵欠,抬眸望了一眼再次出现的羽婕。
他看见她不施脂粉的干净脸庞,那样的清秀静雅,一张粉脸因为哭泣而红扑扑的,这样的她看起来比起她浓妆
抹时更令人心动。
“你…看什么…我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很丑对不对?”
羽婕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化妆的她,觉得好没全安感,当他看着她时,她简直恨不得拿一顶帽子把整个脸给遮住。
“不会…你真的长得很漂亮,就算不化妆也一样那么漂亮。”
他望着羽婕几乎出了神,原本已经失去思考的脑袋,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听见她那么不安的问句,他更是毫不保留的赞美她。
“是吗?”
羽婕听见他的赞美,却觉得那只是他善意的谎言,她哭得双眼又红又肿,又怎么会美丽。
如果她真的够美丽,为什么狄泽亚会不要她?如果她真的美丽,为何他宁愿选择一个身材样貌都不如她的女人呢?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又红了。唉!为什么今晚的她特别的脆弱?
“?G,别又哭了呀!再哭真的变丑八怪了。”
阎世钰见她眼眶盈着泪水,却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向来他赞女美人只会令她们高兴,他不懂为何她会听着听着又流泪了。
“你根本是在说谎,你们男人都一样…花言巧语,没一句真心的…呜…”
羽婕压抑不住
臆间的闷窒感,一股心酸的感觉又刺
了她的泪腺,她捂住
,想再躲回化妆室里哭。
但阎世钰却拉住了她,一把搂住了她的
,将她的脸颊按在他的温暖宽厚的肩胛上。
“别再躲到里头了,想哭就在我的怀里哭吧!”
靠在他舒适厚实的
膛上,羽婕仿佛找到了一堵安稳可靠的
膛,既然他愿意借她,那么她就不打算客气了——
“呜…哇…你们男人真的好坏…”
羽婕索
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尽情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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