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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龙之吻
 从陈绣家里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陈绣的妈妈和陈绣送海侠出大门。

 海侠扬手说再见,就坐进车里,发动起动机。

 他心中暗笑,这个陈绣的演技不错,刚才吃饭时,一点都没有暴出来和海侠的关系,埋头吃饭,像个大家淑女。

 他刚想到这儿,豪华型保时捷汽车还没有走出小区,‮机手‬就震动起来了。

 是陈绣发过来的:“臭小子,我今晚出不去了,怎么办?”

 海侠笑了,回信息:“还能怎么办?凉拌!今晚休息,明天再战!”

 陈绣发过来一个火的表情:“气死我啦,我想今天晚上,就让你来摧残我、‮磨折‬我、待我!”

 海侠发过去一个眨眼的表情:“今晚我放假,不营业!如果你寂寞难耐,火焚身,就学我:靠自己勤苦的双手!”

 陈绣发过来一个用大锤子砸头的表情:“打死你!‮态变‬佬!自狂!”

 海侠发过去一个抱头鼠蹿的表情:“我在开车,一会和你聊天!”

 海侠等了一会,陈绣没有再发过来,可能也是在担心海侠在开车。

 海侠一手开车,一只手正要把‮机手‬放在间的‮机手‬套中。

 ‮机手‬又震动起来了。

 海侠刚开始以为是陈绣发过来信息了,随即感到不到。

 不是信息,是电话。

 因为震动的方式不同。

 海侠拿起‮机手‬,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机手‬号码。

 他微微沉了一下,仍然一手开车,一手接通了‮机手‬。

 幸好这时车子还没有开上大路,在小道中行驶,车辆不多。

 ‮机手‬接通,却没有人说话。

 海侠马上感到了一种异样,第六感告诉他,这是有人在故意试探他。

 他立时警觉起来,全身每一个细胞和神经都警惕起来,像一只行走在充满危险和杀机的原始森林中的野兽。

 他把‮机手‬贴在耳边,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轻轻的把车速放低,停在路边。

 ‮机手‬的另一端,仍然没有说话的声音。

 海侠知道不是信号不好,是那个人故意不说话的。

 海侠也没有说话。

 他和对方,比起了耐力。

 海侠渐渐地听到了对方呼吸声,呼吸平稳、‮定安‬、气息悠长,显然对方是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人物。

 海侠从对方的呼吸中,听出来,对方不是年轻人,至少在四十以上,他甚至还听出,对方虽然气息悠长,但是小时侯患过支气管炎,所以才会有细微的“喉喉”声。

 当然,这细微的“喉喉”声,如果不是海侠受过专业训练,耳力和辨听率过人,也听不出来的。

 他还听出来,对方是在一个很静很静的房间中给他打的电话,因为除了这个人的呼吸,对方的背景没有一点别的响动。

 海侠沉的住气。

 他的呼吸系统没有一点紊乱,平稳、悠闲、镇定自若。

 在十分钟后,对方终于沉不住气,先说话了:“海先生年纪轻轻,好坚韧的耐力!好坚毅的定力!”

 海侠微微一笑:“老先生老当益壮,龙马精神,晚生才是真的佩服!同样的话,也送给老先生。”

 对方说:“你听的出来,我有多大年龄?”

 海侠说:“具体的听不出来,不过,老先生的年龄大约在五十二岁左右,上下不会有二岁的误差。”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道:“海先生猜的不错,我今年五十一岁。”

 海侠说:“先生今年五十一并不老,我叫你老先生,只是尊称,别无它意。老先生贵姓?”

 对方说:“我姓吴!”

 海侠说:“根据吴先生的年龄,我想,在先生七八岁时,咱们中国也许还没有改革开放,国力衰弱,家境贫寒,先生得了支气管炎,才不能及时医治,以至落下这个病。”

 吴先生这次沉默的更久,说:“海先生的听力,真是骇人听闻。”

 海侠笑了一下,说:“吴先生的普通话,虽然很标准,但细细听来,仍然有一点江西瑞金的口音。如果吴先生是北方人,在患支气管炎时,可以喝上几盒我们山东烟台的‘莱梨止咳糖浆’,也就不会落下这个病了。”

 吴先生的感受现在可能只能用“震憾”两个字来形容了。

 吴先生沉默了很久,才说:“海先生真厉害!海先生这次来深圳,是来游玩,还是另有要事?”

 海侠说:“我是个生意人,那里有钱赚,就到那里去。这次来深圳,当然是做生意的。”

 吴先生说:“不知能否问一下,海先生做的什么生意?”

 海侠笑了:“我一不走私军火,二不贩卖儿童,三不拐卖妇女,四不沾染‮品毒‬。我是做‘红娘’的,做的是牵线搭桥的生意。”

 说到“三不拐卖妇女”几个字时,一个念头闪电一般从他脑海中闪了出来:这个人如何知道他的‮机手‬号码的?

 在深圳,只有三个人知道他的‮机手‬号码,一个是疤哥,一个是陈绣,一个就是张小帆。

 疤哥当然不会把‮机手‬号码给这个人,这个人也不会硬从疤哥那儿得到。

 陈绣刚刚和他分开,不会这么快就把他的‮机手‬号码给别人的。他也没有给陈秉公留下‮机手‬号码,陈秉公也不知道陈绣会有他的‮机手‬号码。

 剩下的只有张小帆了。

 海侠立刻就问:“你们把张小帆怎么样了?”

 吴先生说:“想不到海先生的思惟如此敏捷,更想不到海先生还是个多情种子,你放心,张小帆现在好好的,她只不过是丢了部‮机手‬而已。”

 海侠松了口气。

 他不想牵涉到别的人进来,如果真的有人做了这件事情中的牺牲者,他会非常过意不去的。

 吴先生说:“不管海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只想对海先生说:请你离开深圳!”

 海侠笑了:“如果我不哪?”

 吴先生叹了口气:“那么,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年轻人,深圳将是你人生最后一站。”

 海侠说:“有很多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吴先生说:“有海先生这样的人,做我的对手,是我的荣幸,可惜!可惜!…”

 吴先生没有说下去,就挂掉了‮机手‬。

 海侠合上‮机手‬,脑海中飞快的转动起来。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位吴先生,一定就是陈秉公背后的人,陈平现在可能正在这个人的庇护下。

 陈秉公也一定把海侠刚刚告诉他的事情,转告给了吴先生,吴先生不相信海侠,也可以说吴先生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现在,吴先生要对海侠下手了。

 在海侠的后方,有一辆普通桑塔那轿车,就等在不远处。

 海侠知道,这辆桑塔那,从下午时分他从“金麒麟大酒店”一出来,就跟踪在他的后面。在他和陈绣进入陈家时,这辆车就停在外边,正到海侠出来发动车,这辆桑塔那又静静的、无声无息的跟在他的车辆后面。

 有人在跟踪海侠。

 海侠笑了。

 越是危险来临,他越能笑的出来。

 他摸了摸包上的钱包。

 钱包里面,除了钱之外,还有三十六枚钢针,细小如绣花针——这是他的武器。

 在中国‮陆大‬,不可以随身携带支,这就是他最轻便、最厉害、最实用的武器。

 他装做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车辆在跟踪,慢慢的把车重新发动起来,缓缓的驶上大道。

 他不紧不慢的开着豪华型保时捷,游在深圳的夜中。

 深圳果然繁荣兴旺,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在一条繁华的大道上,海侠把车子停在路边,走出车来。

 这是条商业街,店铺林立,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海侠在街上很随意的走着,仿佛没有目的,只是为了观赏店铺陈设的化妆品和服装。

 当然,对于擦肩而过的‮女美‬,他是从来不会放过的。

 ‮女美‬对于像他这样的靓仔的注目,当然也是芳心暗喜,漾。

 ——那个男人不爱‮女美‬,那个‮女美‬不爱帅哥,何况这个帅哥的笑容还那样人,眼睛那样多情!

 从店铺的反光镜中,海侠早就看到,一个瘦瘦的,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在跟随着他。

 这个男人正是林经理派来跟踪海侠的小张。

 小张跟踪在海侠的后面,看着海侠在一个一个的店铺中进出,不知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鬼。

 眼看着海侠又进了一家服装店,小张就在门外等着,等海侠出来。

 不过,他等了很久,还没有看到海侠出来。

 小张沉不住气了,他走进店里一看,海侠并没有在里面。

 小张问店员,是不是有一个海侠那个样子的年轻男人来过。

 店员茫然摇了‮头摇‬。

 小张有些气急败坏的冲出店铺,向大街上看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哪里有海侠的影子?

 小张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在地上,骂道:“妈的,终打雁,今天让雁啄了眼啦!”

 街上的行人很多,这时,又有几个人从小张的身边走过去。

 小张正恼怒不已,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麻,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小张明白中了敌人的道了,偏偏全身麻痹,使不出一丝力气。

 一个声音,轻轻的在小张的耳边说:“你现在是不是全身发麻,使不出一丝力气?”

 小张想点点头,头也动不了,他想骂,却说不出话来。

 那声音又说:“你有没有看过李连杰演的《龙之吻》?”

 小张又想点点头,但是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龙之吻》中的场景,恐惧的心中抖动了两下。

 “那你一定记的,李连杰饰演的中国特工,是如何对付那个法国佬的吧?”

 小张几乎子里了。

 “你猜的不错,你现在中的,就是‘龙之吻’。再过一分钟,你全身的血就会全部向你的头部,血慢慢的、慢慢的从你的眼睛、鼻孔、耳朵、口腔泌出来,一滴一滴的出来,你的脑子会承受不了,会感到晕眩,你的眼睛会突出来,终于会突出眼眶,掉在地上,掉在地上之后,也许还会看着你的‮子身‬,微微转动一下眼珠。”

 小张的恐怖到了极限,他真的就感到了头晕,感到了血在向上逆

 声音消失了。

 小张在夜的闹市,就这么动也不动的站着。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就是有人看到,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做什么。

 没有人关心他的生和死。

 小张在极度的恐怖中,一点一点的煎熬,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过了很久,对小张来说,比一个世纪还要久的时间,小张忽然感到脖子可以转动了,接着手脚四肢,都恢复了活动能力。

 小张活动了因呆立太久而僵硬的四肢。

 “他妈的!!被这小子耍了。什么‘龙之吻’!都是他妈的吓老子的!”

 捡回来一条命,小张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此时,海侠早就回到了房间中,躺在上。

 今晚不用和‮女美‬做

 他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明天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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